《二十诸天校对版作者云外山》第55/165页


  慕容焉想不承认也不行了,这女子既然对自己的事知道得这么清楚,自然是察过自己,抵赖不了。他点了点头,道:“帮忙?若要帮忙,你武功比我不知高了多少,你比我更合适,恐怕你是别有所图吧?”
  那女子依然冷冷地道:“人都说你很聪明,我当初还不相信,但如今我信了。不错,我是有所求,我只要你下去看着他死去,然后将他交给你的东西都带到这里。你是个聪明的人,不用我说,你也应该知道我带这位姑娘一齐来的目的,你若是不回来,她的命运将会惨绝人寰,她将会先后嫁给十个段国最丑的男人,再卖到‘龟兹楼’,信不信由你。”
  欣愁闻言不禁吓得跌坐屋顶,眼中布满了惊怖之色,忙转眼望向慕容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玉手却牵着慕容焉的手不放。慕容焉心中大是不忍,使劲握了握她的柔荑,转向那鬼魅女子,道:“你到底要我去陈逝川前辈那里拿什么东西?”
  “所有的东西,”鬼魅女子冷瞥了他一眼,道,“他交给你的所有的东西,你都必须交给我,我会和这位姑娘在这里等你,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慕容焉道:“要是他一件东西也没给我,欣愁姑娘岂不妄死了?”
  “这个你不用担心……”鬼魅女子道:“我自有办法分辨你有没有说谎,你应该知道,我也不是傻子。”
  慕容焉无奈地点了点头,道:“陈逝川前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要我如何做?”
  鬼魅女子冷冷地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下去一看便知,至于你如何做,你想如何做都行,但我要做的事就是来判断要不要杀了这个女人。”
  一言甫毕,他突然提起慕容焉,飘身掠下房檐,将他轻轻放到那院子外的一片暗处,转身倏然重又飘没于黑暗之中,慕容焉回头看时,那鬼魅女子回到了欣愁旁边,飞檐上的她们变成了两个黑点,和那黑夜融为了一体,但他依稀记得薛涵烟那哀宛的眼神,和她那温柔的眼神,这一切都使他鼓起了勇气,面对任何的挑战。
  他向那嘈杂的院中走去……


第十五集 凌虚秘旨 剑下无抗
  这是座废弃的园子,也正是当日屈云与陈逝川斗法之地。
  如今,这座大园子里聚集了很多江湖上的英雄剑客,他们正围聚在那几间破房子前面,但一时却没有人敢率先闯进去。院子里火把通明,慕容焉挤进人群一看,为首的竟是诸霖、张决天和沈越等人与一干来自诸国的剑客。那诸霖另外还带了几名随从,都带着剑,不知他们究竟是什么身份。
  这些人似乎在商量着什么事,其中一个手提紧背大刀的中年人扫了诸人一眼,道:“诸位,这狗贼龟缩在屋里不出来,我们冲进去势必会重蹈‘铁钩银枪’钟鸣兄弟几人的覆辙,他只有一个人,眼下我们只有一起冲进去杀了他。”
  众人闻言,竟有不少的人纷纷附和,但一个手提铁链棒的雄壮的中年汉子,冷哼一声,突然不屑地道:“切慢,莫不成天下只有你‘紧背大刀’胡嵌与这狗贼有仇么,我‘梁州铁链棒’于楚与他也有杀兄之仇,但一涌而上,有失江湖道义,我兄长的仇我自己来报,绝不会假他人之手!”
  这于楚的话颇有道理,一言及出,顿时赢得了不少支持,这下却不免令‘紧背大刀’胡嵌大大难堪,那胡嵌冷笑一声,道:“既然于兄你这么有骨气,为何不自己一个人冲进去报仇,又何必像根木头一样楚在这儿。”
  于楚闻言,不禁勃然大怒,挥动手中的铁链棒就要发难,一个少年倏然横剑挡在了两人中间,两人一看,这人却正是诸霖,但见他一抱拳,道:“两位,我们今日来的目的都是杀陈逝川的,又何必为了点言语琐事伤了和气,如今那恶贼已杀了我们十几个人,我们进不去,他也不出来,我们总得想个办法。”
  沈越也抱剑道:“诸兄所言不错,我们先杀他再说其他,眼下非得想个办法将那恶贼引出不足以动手。”
  这时,屋内突然传来了一阵哈哈的大笑之声,那人笑过一回,一边拍手,一面洪声传音道:“你们这些江湖的败类,两足的禽兽,连人都作不到,更遑谈什么江湖道义?!尔等小儿先用卑鄙手段用暗器伤我,如今聚在这里大谈江湖侠义,岂不荒天下之大谬,可笑啊可笑!”言毕又是一阵震天的大笑,和一阵快意的击地之声。
  这下顿时激怒了不少剑客,正当众人群情汹涌之时,人群中踱出一个身着素色道袍,高挽道髻,背束七星宝剑的清铄道人,此人手捋三缕飘髯,谓众人道:“诸位莫中了这恶贼的诡计,切听我无尘子一言:如今这陈逝川命在旦夕,自然是想多拉些人垫背。以贫道看,他必是坐镇屋中枢要,以暗器伤人,是故方才一起进去的十余人虽然位置不同,却依然一声未发就死在他的手下,我们绝对不能冒然冲入。”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称是,这无尘子乃是西凉天梯山道教大宗‘古师道’中的高人,在西域武林颇有威望,不过这不是令人敬佩的威望,而是令人惧怕的威望。其宗主西域人称‘千重雪’,名叫鹿传名,手下信徒八百,武功高深莫测,连凉国、龟兹国的国君也敬之三分。这无尘子乃是鹿传名的左膀右臂,自然见多识广,所言不假,但唯一令人不解的事,这陈逝川不知何时竟连‘古师道’也得罪了。一时间场中气氛缓和了不少。
  正当此时,人群中突然涌出一群东海打扮的剑客,这些人大多身着青衣,腰束白带,为首的乃是四个高矮胖瘦各不相同的中年人,他们手中的兵器俱是四尺长剑,这伙人拥在一起约不下三十余人,为首的四个分别身着黑、白、褐、青四色宽领袍服,头带卷梁冠,气势非凡,一进来那白袍剑客突然宏声道:“诸位不必争了,杀这恶贼乃是我们宗内自己的事,闲杂人等就请闪开,我们不劳诸位插手。”
  众人被这骤然创进来的一群剑客阻碍,纷纷纳闷,但早有人认出这四人乃是东震剑宗黑、白、褐、青四大宗伯,他们分别是黑衣宗伯雷震天,白衣宗伯侯朔,褐衣宗伯高怀微,青衣宗伯舒子宇。
  这四人一出现,四下的剑客顿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原来,如今名动天下的东震剑宗与西乾剑宗,昔日同属中原名门大派‘梯虚剑派’,陈逝川与其师兄‘慎独’江中客就是‘梯虚剑派’的掌门——‘太霞真隐’梁行一的嫡传弟子。后来,江湖传闻他们师兄弟杀了自己的师父梁行一,取走了宗中震派之宝《凌虚秘旨》与掌门宗主令符。自此以后,梯虚剑派便在江湖上名存实亡,后来又分为了东震剑宗和西乾剑宗,东震剑宗开宗于东海,如今东震宗的宗主听说是个叫妙月尊主的女子,她的名字从来没有人知道,而且此女一出,便有重新统一两宗为一的志愿,而西乾剑宗则一直矢志于寻找两大震派之宝,虽然至今尚无宗主,拂叶、悬露、苦吟、飘花四大剑首代掌宗门,哪里肯听命于一个无端冒出的女人,因此两宗自是成了仇敌。说起来,东震剑宗的黑、白、褐、青四大宗伯,西乾剑宗的叶、露、吟、花四大剑首,都是‘幽独’陈逝川的师弟,也就是当年‘太霞真隐’梁行一的弟子,不过不是嫡传而已。
  如今,东震剑宗的四位宗伯一同来到,陈逝川之事自然成了人家派内自己的事,按照江湖上的规矩,一派清理门户时,其他宗派的人是不能过问的,这里所有的人顿时都成了局外人,岂不令人有志于陈逝川的江湖中人为难。
  无尘子见状,首先不屑地稽手道:“陈逝川乃是‘梯虚剑派’的嫡徒乃天下共知之事,但贵派已经从‘梯虚剑派’分裂出去,芒砀山梯虚剑派已不存在,诸位竟然还以这恶徒的师门自居,莫非报仇雪恨也有‘仅我一家,别无分店’的专字招牌么?”
  无尘子一言,顿时正中诸人下怀,是以立刻赢得了一片拥护之声。
  白衣宗伯侯朔突然转向无尘子,冷冷一笑,与他目光一触,道:“那么敢问道长与陈逝川又有何仇呢,今日不妨当着天下诸位英雄的面说说,他又是杀了你老子,还是杀了你老婆?”
  无尘子闻言,不禁勃然大怒,但遗憾的是他与这陈逝川确实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而他一个出家人,更没有老婆这回事,侯朔此话不啻向他淋了一盆狗血,大见侮辱。道人当下一怒,不禁道:“贫道虽然与这恶贼没有仇怨,但我辈江湖中人理应除强扶弱,大道所在,贫道亦当尽一分微薄绵力。”
  褐衣宗伯高怀微冷笑地道:“这么说,道长是来管闲事的了?”
  无尘子道:“有何不可?”
  “没什么不可,”褐衣宗伯道,“只是眼下要杀此人的人太多,而陈逝川却只有一个,理应先让有仇的报仇,有怨的报怨,至于道长的抱打不平,你我心里都清楚你打的是什么如意算盘,道长还是等些时候再出手不迟,还是先请退下吧。”
  无尘子想不到这褐衣宗伯高怀微口舌如此刁刻,心中怒气大炽,但一想到对方人多势众,自己的人多不在此,这时与他们动手,难免要在天下英雄面前自取其辱,当下脸色倏地转沉,空自暴跳气恼,却不开口喝骂。
  正在这时,人群之中突然又涌出一群白衣剑客,他们为首的乃是两个中年人,一胖一瘦,胖的魁梧高大,尤其特别的是满脸硬邦邦的胡子茬连腮接鬓,象一大片水草,手里提着一口宽剑,瘦的提了柄长剑。这两人一到,便找上了东震剑宗的四大宗伯。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位于蜀中成国西乾剑宗的飘花、悬露两位剑首:‘飘花剑首’杨暄,‘悬露剑首’马季长。
  “西乾剑宗的人来了!”
  一时场中一片骚动,场下的情势越来越不利于有志于《凌虚秘旨》的江湖客了。
  但西乾剑宗与东震剑宗早就因为对秘笈与宗主令符的处理有分歧,这几年更是相互敌对,都视自己为正宗,直至后来刀剑往来,门人弟子一照面就瞪眼打架。如今西乾众人一来,立刻和东震的人来个乌龟瞪绿豆——对上了。
  马季长撩衣而入,怒视黑、白、褐、青四大宗伯,道:“没想到你们东震宗来的倒快,怎么,你们的妙月尊主没来么?”
  白衣宗伯侯朔威棱外射,不屑一顾地道:“马季长,怎么你们西乾剑宗也来谋夺经书与玉玦么,你们也太不自量了吧?”
  杨暄脾气暴燥,二话没说,首先“锵”地一声将长剑拔出,怒道:“住口,你们东震剑宗不过是叛徒所辟之宗,本就不是名正言顺,近日更杀我宗中弟子,掳走我苦吟、拂叶二位剑首,你们敢是欺我西乾宗无人么?”
  青衣宗伯舒子宇也霍地拔出长剑,这两位一拔剑,两宗弟子顿时个个拔剑,怒目而视大有立刻动手之意,一时间场中气氛大紧,其他江湖中人乐得他们先打个半死,所以都二话没说地闪开了场子,舒子宇早大怒地道:“我呸!苦吟、拂叶又不是绝色女子,我们掳他们何用。你们这帮师门叛徒,若是师父他老人家在,定会被尔等肖小气死,西乾宗有没有人你们自己心里有数,怎么,你们今日想以少欺多么?”
  他此言出口,顿时令在场的不少人暗暗笑之,舒子宇此言不啻提醒马季长他们西乾宗人力孤寡,打起来难免会有死伤,结果两宗斗了个两败俱伤,经书与玉玦反被他人趁机夺去,那就大大地划不来了。那‘云长剑客’杨暄有时虽然急暴,却是个玲珑剔透的人,一见情势确实悬殊,当即转向马季长,低低地道:“大哥,今日我们带的人没他们的多,打起来我们两个斗那黑、白、褐、青四个东西,怕是有些吃力,以小弟看我们还是先抢到先师遗物再说,大哥你看如何?”
  马季长闻言,审慎地纵目四览一回,恋色沉郁地点了点头,如今双方打起来何止是吃力,恐怕结果连命都会丟掉,当下便消去了拼命之心,但一时又不好下台。这时,一旁的诸霖见状突然踱到两宗人的中间,向两宗诸位位宗伯、剑首一抱拳,道:“在下诸霖见过诸位前辈,我有一言,不知当不当说。”
  诸霖虽然年少,但最近在江湖上的名声鹊起,尤其是在东海及冀州一带,东西两大剑宗的六位位宗伯、剑首也听说过他的侠名,是以见他上前,不敢待慢,一起微微抱拳还礼。那青衣宗伯舒子宇剑眉一坚,朗声说道:“原来是诸少侠,不知你有何话,但讲不妨。”
  诸霖道:“如今陈逝川虽是贵宗之事,但眼下天下英雄群聚此地,誓必杀之以谢天下,有道是众怒难犯,几位前辈还是先逼出这恶贼,再说其他不迟,诸位以为如何?”
  两宗几人闻言,相互看了一眼,都觉得诸霖说得很有道理,其实他们也不是白痴,刚才江湖中人为他们闪开场地,六人已知要遭,只是一时面上过不去。如今这诸霖察言观色,已知对方打不起来,索性送他们两宗一人一个台阶,与己无害,何乐而不为呢——这正是他的聪明之处。其实两宗的六位都清楚得很,在没有杀了陈逝川之前便与天下英雄为敌,实是不智之举,当下东震宗四人也点了点头,黑衣宗伯雷震天谓诸霖道:“好,我们就给诸少侠个面子,先擒了这恶贼再说。”
  正在此时,屋内突然又是一阵悲怆的大笑,一个声音从屋内传出,道:“想不到如今我陈逝川竟然成了众人抢夺的对象,一群卑鄙小人守门狂吠,连师门弟子也前来问难,为人如此,除死还有何事!可怜尔等,笑煞天下有志之士,说到底,不过是一群贪图秘笈玉玦之辈,老夫不妨明言,‘凌虚秘旨’与掌门令符都在我身上,有胆量的尽管扣门进来,我在此屋之中略备几样东西,招待佳客。”
  众人闻言,别有志向的人难免大手鼓舞,擦拳磨掌,其他的江湖中人却陈逝川大言所激,纷纷大怒,但一时又没人肯第一个进去,使故场中的气氛变得燥动不安。
  白衣宗伯侯朔闻言,冷冷一笑,向屋内道:“二师兄,你若是还认我们这些师门兄弟,就交出《凌虚秘旨》和宗主令符,然后在师父的墓前自刎谢罪,否则今日我们势必刀剑不容,有死无生!”
  其他三位宗伯闻言,纷纷按剑同意。
  ‘悬露剑首’马季长也振袂与众弟子在屋外占好了位置,道:“陈逝川,如今你已身陷重围,绝无生理,我等姑且念你曾有传功之恩,今日可让你死个痛快,你只要交出震派之物,我西乾剑宗自会保你尸首无碍,并葬在先师的墓前,你可愿意?”
  屋内的陈逝川一阵惨然大笑,直震得屋顶列列飚扬,院中回响不断,其势惊人。笑罢太息着道:“积善三年,知之者少,为恶一日,闻于天下。如今连昔日故人也来问难,我陈逝川无话可说,只望你们好生照顾师门弟子,待会拔剑不要留情。”
  东震、西乾两宗众人闻言,先是一怔,继而纷纷冷笑。
  褐衣宗伯高怀微眉锋微微一皱,眉细鼻尖,透出一种威煞之气,道:“这个自然!你背伦弑师,早为江湖所不耻,师门所不容,什么‘积善三年,知之者少,为恶一日,闻于天下’,今日不管你说什么,我们都会毫不留情地杀你为师父报仇。”
  “好,很好,这样我陈逝川就无话可说了。”
  那‘梁州铁链棒’于楚早听得不奈,突然眼张目龇,暴声大喝一声,道:“陈逝川你这无耻匹夫,有种就从那龟洞里爬出来和你爷爷单对单,老子等着你呢。尽在屋内说些没用的东西,算什么鸟,给老子滚出来。”
  屋内的陈逝川语气一缓,转而得意地大笑道:“一会儿爷爷,一会儿老子的,莫非你叫自己叫爹么?”
  于楚几乎当场气倒,但他又莫能奈何,浑身气得直打哆嗦,这时‘紧背大刀’胡嵌却突然有了计较,谓众人道:“诸位,这龟儿子不出来,我们也进不去,我看大家不如放上一把大火将这房子烧了,到时我看他是愿意变成烤猪还是愿作乌龟爬出龟洞。”
  这番话顿时将那屋中的陈逝川也吓了一跳,正在这时,人群之中突然挤上来一个少年,上前来拦住众人,道:“诸位慢着,你们不能放火……”
  众人一看,有很多人当即认出他就是王封的‘君临剑主’慕容焉,这里正有很多人对他这个剑主本就心中不服,见他如今又不知从何地冒出来,横插一杠,顿时便有人聒噪着要拿他试剑,张决天上前,道:“我道是谁呢,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君临剑主’慕容公子,你不在王宫赴宴竟然来到这里,莫非这件事你也想横插一脚么,那也得看看天下的剑客们答不答应。”
  众人闻眼纷纷附和,诸霖公子也冷冷一笑,面上突然焕然出现了一副笑笑容,象是劝慰老朋友,道:“慕容公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虽然为王封的‘君临剑主’,不将天下的英雄好汉放在眼里,但今日之事事关天下数百人命,你岂能就此横插一杠,抹杀了屋内大恶人的滔天大罪。”
  慕容焉何等聪明,一听便知诸霖对自己没安好心。他这话其实是说替天下与陈逝川有仇的人说的,只此一言,足以激怒场中所有的人。果然不出他所料,场下的人顿时群情汹涌,便有人要上来找碴,慕容焉却丝毫无惊,他的这股气魄顿时将场中气氛稍稍压下,半晌方道:“诸位,你们都是天下诸国出名的剑客,我慕容焉绝无半点不敬,至于那‘君临剑’一事,本就不足挂齿,于今日之事有是两回事,又岂能混为一谈?”
  他的这番话说得不卑不亢,顿时将众人的气氛平复,场下的众人都知他一计靖三乱之事,又因为他是瞎子,是以都很敬佩。如今看他气魄竟较这些出名的剑客丝毫不差,都静静地听他说下去。
  慕容焉接着道:“在下本是慕容人,当日我在来令支的路上遇到了一位前辈,他一剑杀了为祸一方的大盗慕容红及其几十余名悍匪,使黄藤之官道从此无虞,不知这位前辈的所为算不算是英雄侠义?”
  ‘紧背大刀’胡嵌道:“除匪救人,靖平一方,当然算得上是英雄好汉,不知慕容公子为何突然说出此事,这与陈逝川这恶贼有什么关系?”
  慕容焉道:“我方才所说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你们要找的陈逝川前辈,当日在下有幸亲逢其事,由此足见陈逝川前辈并非恶人,至于众位结仇之事,这中间怕是有什么误会,天下万事都大不过一个‘理’字,我们为何不将事情摆明了,然后再报仇也报得心中舒畅,不知诸位以为如何?”
  ‘梁州铁链棒’于楚道:“慕容公子所说的我们固然相信,但那是你认识的陈逝川,你一来就要横加干涉,插手此事,但你可知道这恶贼杀了我兄长也是很多人目睹之事,当日我于楚也在场,我亲眼目睹这恶贼杀了我兄长及门下七名弟子,难道我的仇就不报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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