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诸天校对版作者云外山》第67/165页


  慕容焉道:“我是想说,但你我都是聪明人,又何必做如此无谓之举呢,王爷要下手,尽管立刻出手吧,大义所在,恕在下不能奉告。”言毕,端然危坐再不分辨,他索性将双目一闭,缄口不言了。
  段末柸突然大怒,他脸色突然阴沉至极,正要发作,但又强忍了下去,缓了半晌方又道:“慕容焉,你真得要逼我用我不想用的手段么,我知道你不怕死,但有的事却比死要可怕百倍,你也不想如此吧?”
  慕容焉缓缓地道:“王爷,我只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段、晋国界的古傲之患是不是你暗中主持的?”
  段末柸闻言一怔,突然仰天大笑,片晌方道:“我果然没看错人,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了。不错,古傲是我的属下,我用他也是想探出三千旋刀神骑的节钺兵符,也是一片良苦的用心。”
  “你当然是用心良苦了,你为了谋取京机的实力,竟然让人残杀自己国家的子民,段末柸你也太恨了吧?”
  段末柸突然大笑,道:“你既然知道了,我说了那也无妨。大丈夫行事不拘小节,理当弃小就大,他们既然是我的子民,其生死权柄理当操诸我手,我要其生便生,我欲其死则当死,否则何异于以下犯上。”
  慕容焉摇头长叹了口气,道:“你的子民?你王兄的子民何时成了阁下的子民了,你好大的野心啊!”
  段末柸突然一怔,知道自己失口。但慕容焉乃是聪明绝顶之人,再欺瞒他等于自绝希望,当下道:“慕容公子,你既然知道了,我亦不瞒你了,不错,我是有登摄大位之心,但你不要忘了,令支不只我一个有此心志,我叔父涉复辰如何?我王兄段匹磾如何?怪只怪当年大王去世时,叔父假大王之令自立疾陆眷摄位,说到底,那只老狐狸还不是为自己打算,我除叛扶正,登摄大位,有何不可!”
  慕容焉冷冷一笑,道:“阁下好大的口气,好完美的借口。当年的老王究竟遗命何人摄位,谁也不知道,仅凭此无稽之言就要推翻如今的大王,其一你对令堂兄不孝,其次对段国不忠,我若帮你,岂不罪深一等,你死了这条心吧!”言毕,他产长叹了口气,瞑目观鼻,鼻也观心,缄口再不说话。
  段末柸倏尔勃然大怒,猛地将慕容焉一把提起,看是要用苦刑了。正在此时,山下突然飘上来一个人影,段末柸吃了一惊,急忙将慕容焉拍了穴道,猛地扔到一棵树后,方此之时,那道人影如落烟一般掠到此地,段末柸一看,却正是东震剑宗的妙月尊主西门若水,心中不禁亦惊亦怒,他没想到这女子竟有如此不俗的轻身功夫。
  西门若水脚一着地,玉颜娇靥上渗出细汗,她喘了口气,看段末柸迳自拦住去路,突然拔出长剑,道:“阁下是什么人,敢不出一声就抢走我西门若水要的人,快说!”
  段末柸棱冷一笑,道:“你又是什么人,你可知道你在与何人讲话,想不到乙连城的重兵竟然没拦住你,看来你的轻功定然很高明了?”
  西门若水突然啊了一声,道:“原来就是你下令关闭乙连城之人,你将天下的英雄都闭于段国之内,手段倒是不俗,但这样一来却帮了我一个大忙,起码没人跟我抢人了,快说,你究竟是什么人?”
  段末柸道:“好大的口气,怎么,你以为来了就一定能带走此人么?”
  “这有何难!”
  段末柸这时突然有了计较,哈哈大笑道:“我么,想必你也听说过‘朔北踏雪银枪’马求成吧,本大爷就是马求成,你这丫头见了前辈,还不快点离开,还敢在老夫面前现宝么?”
  这时,树后的慕容焉闻言,突然暗叫不好。这段末柸自报为马求成,分明是骄敌之意,不问可知必是为了让西门若水大意,而后一击而中。但自己苦于口不能言,心中暗自替这西门若水担心,更不知这个所谓的西门若水跟着自己不放,究竟是为了什么。其实他哪里知道,如今很多人看过西门水如的画像,已经开始怀疑此女不是真正的西门若水了,所以,她必须在慕容焉揭穿自己的身份之前杀人灭口,并将梯虚剑派的宗主令符纹龙玉玦取到手中,那就有备无患了。
  西门若水哪里知道眼前之人的厉害,闻言心中暗笑。这‘朔北踏雪银枪’马求成的名字他是听说过的,这人也算是一流高手,但除了轻功高明之外,枪术却是平平无奇,但他却仗着绝世的轻功,赢了不少的高手,说到实际,西门若水果然心怀大放,心道难怪这人轻功如此高明,但却不知他如何能让段国人紧闭城门,但这已经不再重要,‘马求成’三个字也让她彻底放下心来,她自问对付一个‘朔北踏雪银枪’马求成还是绰绰有余的。
  她柳眉一横,不屑一顾地冷冷道:“你就是‘朔北踏雪银枪’马求成,我倒要见识见识你究竟有多厉害,出枪吧!”
  段末柸见她上当,心中暗喜,道:“既然你这丫头如此不敬前辈,我今日就替你的父执们教训教训你,看枪——”
  一言及此,他坟力进身,突然抖动枪花,一招七变,金光乱点直罩她胸前诸路大穴。
  西门若水见状不禁大怒,这也难怪,江湖人男女打架,最忌攻她胸前,这样出招自然难逃轻辱之嫌,如今这一来,西门若水一来轻敌,二来又犯临阵触怒之忌,哪里能打得过段末柸,果然,她与段末柸交过三招,心道此人也不过如此,哪知就在此际,段末柸突然一枪侧身挑过,西门若水突然顺那枪身一带削,段末柸手中之槊突然飞出老远,眼看难逃一死。正在西门若水得意之际,段末柸骤然身形倒旋,竟不知如何绕到了她的背后,骈指正点中她腰际穴道,西门若水顿时骇得花容失色,“啊!”地一声颓然倒地,手中长剑“锵!”地坠到地上。她这一惊可非同小可,任他任何想也料不到马求成有如此武功。
  “你……你不是马求成,你到底是谁?”西门若水娇喘连连,仓惶惊骇地问道。
  段末柸纵声长笑,将自己的长槊放好,上前提住她的腰带就走。这下顿时将西门若水吓了花容惨变,颤抖地道:“你……你这是干什么,慕容焉我不要了,我们再打一架好了。”
  段末柸冲她阴阴一笑,同时也将慕容焉提起,飞身向北处林密石乱出掠去,不过半刻光景,他突然停到一座石洞前,将慕容焉往地上一丢,迳自提着西门若水进了山洞。这下顿时将西门若水与慕容焉两人都吓了一跳,西门若水脸色大变,心中惊得六魂无主,口不择言,道:“你……你是什么人,你想怎么样,我……我是东震剑宗的宗主,我的门人就在附近,而且我……我很丑的,你要干什么?”
  段末柸邪恻恻地望了她一眼,将她丢到地上,突然好奇地道:“你说你很丑,但我却说你一定很美,怎么,敢不敢与我打个赌?”
  “打赌?你……你要赌什么?”
  段末柸眼睛放肆在她玲珑至极的胭体上巡回了几趟,盯住她的面上不放,道:“赌什么?当然是睹你了,若是我说中了,你今日就从了我,否则,我会放了你,而且还会将洞外的人交由你处置,你看如何?”
  西门若水闻言突然脸上莫名一热,同时心中大怒,破口骂道:“你这个恶贼,你……你敢报上姓名么,你竟敢羞辱我,你再说一句,我就咬舌……”
  哪知她话未说完,段末柸突然点中她的哑门及颐间穴道,她倏地心中一颤,这时再说不出话,舌头亦动弹不得分毫,她的心几乎惊破,双眼恐惧地盯着段末柸,象是哀求的目光,但段末柸却丝毫不为所动,对洞外的慕容焉喊道:“慕容公子,这西门姑娘一直追着你不放,想必你们之间定有些关系,我给你一刻的考虑时间,你若再不说出节钺兵符的所在,我就炮制了这个女人。”
  西门若水闻言,几乎当场吓了个半死。你别看她平日凶狠异常,当事关她的名节,却在失去了主张,娇靥惨淡,欲哭无泪,欲挣无力,如今连死都做不到了。她正不知所措,突然想到了段末柸的话,急急转动眼睛,不停地转了好几圈象是有话要说。
  段末柸看了她一眼,邪怪地一笑,故意大声道:“怎么,西门姑娘你却连一刻也等不及了,是不是催我了……”
  这下,西门若水顿时吓了一跳,再不敢转动妙目了,关于节钺兵符之事她本来是有话要说的,但如今的段末柸就象个气涨的大气球,但更象一桶火药,一触及爆,一点火星就等将他们两个全烧了,是以,眼下只得能保一时便是一时了。
  慕容焉心中七上八下,痛苦难当。他不想害了无辜的人,但他若是说了实情,他与西门若水都活不了不说,令支城更会发生翻天覆地地巨变,而之个巨变的结果是什么,他不敢想,但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一定会死很多人,是他与西门若水两个的很多倍。他的心如在火上煎熬,西门若水的庐山真容他是见过的,他不想如此美丽的女子受到蹂躏,但他又怎么能抛下令支的千万人呢。
  段末柸眼中的欲焰突然炽烈起来,他紧紧盯住西门若水,道:“你眼睛转得这么厉害,想是要我将你的面具摘下,是么?”
  西门若水闻言大惊,她当然知道这面具一摘下来,无疑于火上浇油,一发不可收拾,这时她多么希望慕容焉能骗出这个恶贼,但结果他失望了。她欲是惊恐,段末柸却愈想一睹她的庐山真容,毫不迟疑地一把将她的面具撕了下来,他顿时惊呆了。
  本来,当初他对薛涵烟就有染指之心,但大业为重,他不得不将她嫁给自己的结拜兄弟,汉国赵王的从子,无敌大将军石虎。每想及此事常常引以为憾,但眼前的这个西门若水的容颜,竟与那薛涵烟在伯仲之间,她的美是一种冷傲、沉娴的深刻吸引,她天人般的容颜与她的冷傲沉默是那么的不相符,但又搭配得那么吸引,实在令所有的人都会一见倾心,更何况是段末柸这样的人。
  他的眼中突然欲念猛炽,这刻几乎忘记了要问什么节钺兵符,猛地将西门如水一把撕下身上的秀服,眼前顿时只剩下一个肚兜的胭体,那雪白的肌肤与那红艳的肚兜映得人心惊肉跳,那肚兜下玲珑有致的起伏,如一团烈火,顿时点燃了段末柸的整个身心,他立时呼吸急促,身不由己得猛扑过来,接着又猛地撕去了她的下衣,他立时触摸到了她凝脂般的玉腿,西门若水突然猛地一震,她想反抗却毫无力气,眼中突然流出了两行眼泪,正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慕容焉听到了声音,正想叫喊先拖他一拖,但他突然发现段末柸点了自己的穴道还没解,哪里喊得出口,顿时吓得六神无主,这点乃是段末柸的疏乎,但却令慕容焉心如火烤,他突然心中深深自怨自艾,都是因为自己才害了西门姑娘,这个女子虽然手段狠辣,但毕竟是为了私利,无可厚非,但也罪不至此啊,今日若是她真的被段末柸侮辱了,将来就算不变成魔头,也会自戕而死,作为一个女人,有什么事能比失身更重要呢,有道是‘饿死是小,失节是大’,她又岂能免俗。
  正在这时,山下突然掠上一道人影,这人的轻功极佳,是以并未弄出多大的声音。但正是因为如此,段末柸才骇然心中一震,若是寻常高手,他大可不去理会,但这人的身手让他莫名地警觉大起,他本身就是个高手,自然知道一个高手在这种情况之下应敌是只有死路一条,所以,他突然强压住心中的情欲,有些依依不舍地望了西门若水一眼,悄然起身到了洞口,取了兵器长槊纵身出去。
  这下顿时解了西门若水之围,慕容焉也跟着长缓了神儿。正不知山下之人是敌是友。
  段末柸掠到十丈外的一方大石上,横槊如渊停岳峙一般,慨然而立拦住那人。但见这人非身也据了一方大石,望了段末柸一眼,横了手中的雁翎刀,警觉地道:“尊驾是什么人,好高深的轻身功夫,我宇文硕有礼了。”
  言毕,这人先抱拳一礼,自报姓名。他不是别人,正是宇文国的铁骑统领宇文硕。他却比西门若水老练得多,先礼后兵,待到对方抱上姓名他斟酌一番,若是自忖打得过,再出手不迟,否则,他宁愿不与此人为敌。
  段末柸闻言倒是一怔,突然仰天大笑,顿时将宇文硕笑得莫名其妙,如坠五里雾中。收了雁翎刀,道:“尊驾笑些什么?”
  段末柸突然将长槊一槊刺将下去,宇文硕但闻耳中一声巨响,“轰!”地一声雷响过后,再看那段末柸,手中的长枪却已没如脚下大石中不下三尺,而他却谈笑风生毫不为意,生似不曾用了半点力道就一槊破石,这中精湛的功夫直可伏石饮羽,令宇文硕神意惊遽,心中暗自庆幸方才没有冒然出手,否则自己怕决然不是此人的对手。但这一槊,也猛然令他想起了一个人,一个与他的叔父同名的人。
  他恭敬地一抱拳,道:“尊驾莫非是段国第一高手,无敌将军段文鸯将军么?”
  “你很有眼光,但可惜我不是文鸯,文鸯乃是在下的从弟。”
  “你……你是段国的右贤王……”宇文硕骇异地道。
  段末柸微微颔首,道:“你说对了。”
  宇文硕闻言,急忙弃刀上前跪拜于地,道:“原来您就是右贤王,宇文硕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王爷的虎驾,望乞恕罪。不学后进,奉我家大王之命入段请慕容焉到紫蒙川一行,不想竟然遇到了王爷,真是三生有幸,家叔正愁机缘未至,未能一睹尊颜,常常引为憾事。”
  段末柸连忙扶起了他,道:“什么后进不后进的,我又大不了你几载,对了,行虚老人可曾到了紫蒙川与贵国大王晤面了?”
  宇文硕道:“王爷所言我正要相告,行虚老人已经到了国都,并与我家大王见了面,大王对他的建议很为重视,据行虚前辈说,他也派了手下的大弟子到了段国的令支,现下只有高句丽国尚未能会晤,不过有我们两国加如,想来高句丽国国美川王也绝不会推辞,他不是早就看中了慕容的玄莬、带方二郡了么?”
  段末柸闻言大悦,道:“如此甚好,但我怕我那王兄尚有几分犹豫,他的意思是要帮助我们的舅父,晋国的大司马王浚灭了代国,我辛辛苦苦牵绳拉线,将来未必能成。”一言及此,他仰天叹了口气。
  宇文烁闻言,恭身长揖,道:“王爷不必忧心,我叔父已收到王爷的秘信,知道王爷的难处,所以此行不但派我请慕容焉,更要我到令支王爷府上一行,转达我家国君对王爷牵线一事深感大恩,更亲自让我带话给王爷,令支的大位王爷尽可防守施为,我家大王愿为外援,只要王爷大事一成,我们即刻定下灭燕大盟,瓜分了慕容亦是探囊之事。”
  段末柸闻言,心怀大畅,这是宇文硕从怀中去出了一封密函,与一截断剑,这断剑的样式与当日诸霖在王宫之中所较对的一模一样,剑脊之上镂着四个汉字:行虚老人。
  段末柸见剑如同见了什么密宝,惊喜若狂,他有些颤抖地接过那封密函一喊,却正是宇文国君悉独官的亲笔书函,信中将定立灭燕大盟之事仔细说过,并约他即刻起兵夺取段国大位,然后段国、宇文、高句丽国三国大盟可成,到时三国同时出倾国之兵,一举灭燕而瓜分了慕容。
  段末柸看过不禁抚掌仰天大笑,久久不竭。这得意的再无拘束的狂笑,顿时吓得慕容焉心中一惊,他们的话他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如今这段末柸既然得到了宇文的支持,怕是再不需要什么三千旋刀神骑的节钺兵符了,而自己与西门若水今日绝难逃一死了,一念及此,他不禁心中长叹,想自己虽然有救和之心,但三国却无和睦相处之意,今日更是大志未愁身先死,而凌重九前辈的大仇犹待一报,他如何能心中不乱。
  他想的没错,段末柸果然有了杀了他的意思。他心怀大放地将信揣如怀中,转谓宇文硕道:“宇文兄,你可是帮了我大忙了,我正有件棘手的事委决不下,如今都省了……”他说道此,突然想了了些什么,道:“对了,你们大王请慕容焉干什么?”
  宇文硕闻言不好相瞒,当下将国君悉独官听说慕容焉才华盖世,有治国之才,就命他务必请到此人之事一并奉告。
  段末柸闻言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宇文将军,你们大王只知其一不之其二。”
  宇文硕闻言大是不解,道:“王爷此话怎讲?”
  段末柸道:“我请问将军一句,如今宇文的对手乃是何人?”
  “当然是慕容了,他不也正是段国的对头么,十八年前,慕容派高手入我国劫持走我国的小王子宇文汇川,我宇文发兵十万前去追讨,但那慕容廆却拒不承认,此仇我国国君如今还未能释怀,如今慕容又广募晋国士庶万余户,更声言我宇文不是鲜卑一族,实在可恶至极。”
  段末柸道:“宇文兄所言极是,想那慕容焉乃是慕容子民,如何肯为你家大王反攻自己的故国,到时他若是有了二心,贵国怕是要透鸡不成反蚀米了。”
  宇文硕闻言,不禁暗暗点头,道:“那依王爷之见应当如何呢?”
  段末柸冷冷一笑,道:“凡是阻碍我们灭燕大计的,那只有一个办法,杀——”
  宇文硕击掌叫好,有道是恶人自恶,往往如是,他们得不到用不着的,别人也修想得到,尤其是慕容焉这类绝才,若是放归慕容,他日难免为患,两人又怎么能放得了他。
  正在这时,林中突然传来了一阵笑声,这笑人毫无间断连绵不绝,如大河东去混混滔滔震人胆气,酣放自若,抑扬潜转,端得是震动林壑,响遏溪云,一听便知是个绝顶的内家高手所发,而且这笑声又不似从一个方向传来,飘戏不定,不问可知此人的轻功高不可测,显然是大有来历。
  段末柸与宇文硕闻言俱是一惊,他们想不出燕代还有什么高手能有如此的功力,这震耳的长笑惊人心魄,连宇文硕这等人物亦不禁两耳发涨,急忙运功相护。段末柸的修为又自胜他一筹,心中一惊过后,立刻冷静地细辩来声,一面宏声道:“尊驾是什么人,何必在正神面前装神弄鬼,阁下还是收起你的破笑声,下来一见吧。”
  “两个卑鄙小人也敢自称正神,笑煞天下众生了。老夫飘乎万里,最爱捉鬼,今日就与你们玩玩也自无妨,老夫来也!”一句未了,林中不知从何地突然掠出一个五旬之人,他来的是那么的突然,以至于宇文硕这等高人也未看清由来,便只见他突然到了他们面前的一方大石上,但见此人身材适中,疏眉淡目,面容清古,颌下三缕飘髯迎风而动,一身宽袖大衣亦如扶风摆柳,他足登多耳芒靴,背束一柄七星长剑,浑身散发着风尘之色,一看便知是个远游之人,但饶是如此,依然丝毫掩饰不住他超然清古的风标,令人一见即生望尘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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