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诸天校对版作者云外山》第75/165页


  谷应声闻言,果然取过那柄长剑,拔出一看,那剑镡之上果然有个‘燕’字,这时他们对燕皝的话信了九分,至于高句丽人为何要杀这个少年,更容易解释,天下谁人不知高句丽人向来与百济人为敌,但他们的仇恨却白白搭上了自己一条人命。
  韵儿闻言,愈加同情这个年轻人,怯怯地道:“燕公子,你……你的父亲会不会是欠人很多钱,所以才……”
  几人闻言俱笑他天真,莫傲道:“这少年的话虽然可信,但你的朋友却杀了我们从晋国吴下请来的相剑大师,此趟我们白萍洲红叶山庄之行怕是要负了主公的期望,这该如何是好呢。”
  谷应声听过突然大怒,一把抓起燕皝,怒道:“都是你小子惹的,老子管你是什么狗屁左平,先杀你你解恨。”
  燕皝吓得脸色大变,急忙地道:“慢着!”
  公孙芷也想不到她二哥会突然发难,一个不留神儿燕皝已被他制住要害,顿时芳心大惊,满面惊急地叫道:“二哥切慢,你先放下燕……他,我们……有话好说。”
  谷应声全然不理会她,一双剑眉突然挑起,星目神光暴射地怒视燕皝,道:“小子,你不想活了,死到临头,还敢对老子大声大叫的乱吼,你以为我不敢杀你!”他看了公孙芷一眼,冷冷地道:“这时候什么人也救不了你,实话告诉你罢,我谷应声平生最讨厌小白脸,第一次见就很不喜欢你!”
  燕皝急忙放低了声音,道:“前辈,不是我嗓门大,其实你们说的荻花洲……是怎么回事,其实我也是相剑高手呢,光从我的‘定燕剑’你们也能看得出了。”
  这番话却比任何大吼都管用得多,莫敖闻言果然一怔,急忙喊谷应声将他放下。那谷应声虽然不喜欢燕皝,但他大哥的话他还是不敢不听的。况且此事关系到他们主子的命令,但一看到他的样子,心中却是十分的不愿,目射神光地挑眉冷哼一声,一把将他扔出老远,狠狠地将手中长剑击地,转身不再理会他们。
  燕皝心中暗笑,这谷应声看起来虽然最是文雅,外表分明一副文士风流。但其实他的脾气比那粗犷的莫敖还要爆燥。其实这也并非一定,有道是关己则乱,他的气可能是冲着公孙芷发的也说不定。
  公孙芷见状,急忙上前扶起了他,连问他伤了没有。燕皝洒然地摇了摇头,丝毫无惧怕之色,但韵儿却转身轻拍胸口,吁了口气方转过身。
  莫敖道:“你也懂得相剑?我不相信。”
  燕皝道:“你们知道我与黄博台兄弟是怎么认识的么,我若是不懂剑,又怎么会与他一见如故。就拿你们三位来说吧……”一言及此,他扫了他们三个手中的长剑,一笑道:“雷大侠手中之刀刃曲如蛇,剑脊高耸,若是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昆吾宝刀’……”他顿了一顿,看那莫敖神情大讶,实在与承认无疑,接着道:“谷应声前辈的剑很少出鞘,即使出鞘也一发而收,状如流星之闪,怕是‘流星剑’;而公孙姐姐的剑光华凝郁,其势若长虹饮涧,怕是‘台虹剑’,不知我说得对是不对?”
  那三人闻言,俱是大吃一惊。燕皝说的一点不错,他的眼光的确很准,连韵儿亦不禁瞪大了眼睛。这时那谷应声也不禁惊讶地转头,和那莫敖相互使个眼色,莫敖轻咳一声,道:“既然燕公子看出了我们刀剑的名字,不知阁下可知道他们源自何人之手?”
  燕皝当然知道他们有意考问,遂道:“这有何难,这两剑一刀乃是当年三国时吴国孙权所铸,当时吴帝只铸了六柄名剑,一柄宝刀,他们分别是:台虹、紫电、辟邪、流星、表冥、百里。而三位前辈就握了三柄,实在是惊世骇俗啊。”
  这三人闻言,纷纷大喜。
  韵儿亦喜道:“燕公子,原来你也懂的相剑啊,这下我们有救了!”
  莫敖咳了一声打断了韵儿,转谓燕皝道:“燕公子,你既然害死了我们的相剑之人,自然应该偿命,但我们看你可怜,你只要代黄博台替我们到红叶山庄相剑,我们的仇恨不但一笔勾销,还会送你回到百济国与你的父亲团聚,你看如何?”
  他这话虽然说得轻松,但那话外之音分明是说燕皝若是不同意此事,黄博台的仇要报,燕皝再也没有回国之期了。燕皝心中何其明了,这时韵儿姑娘见有转机,亦急忙劝道:“燕公子,我雷叔叔既然答应送你回国,你……你还是快些答应了吧。”
  燕皝心中冷笑,他打定了主意要去什么荻花洲一看。当下他故意摆出一副文人的脾性,道:“去相剑可以,但相剑师却有相剑师的礼节,你们须答应我三个条件,我才和你们去什么山庄。”
  谷应声勃然大怒,上前出手如电,骈指迅速地点了他六处穴道,他的举动顿时吓了公孙芷和韵儿一跳,即至看他并未伤了性命,方才稍放了心。
  谷应声道:“小子,给你三分颜色你就开起染坊了,你不是要提条件么,如今你中了我的独门点截穴手,天下除了我们兄弟,没人能解,你若是想走,现在就可以走了,我们绝不拦你。”
  燕皝心中暗笑,他在那谷应声出手之时,早闭了内息。所以不管对方的截穴手有多厉害,岂能奈何得了他。但他这时反而担心这中截穴手有什么症状,生怕露了马脚,急忙装出恐惧地道:“你……你会这么好心,你一定是点了我什么要穴。”
  谷应声道:“你小子还有点头脑,不错,天下之人凡是中了我截穴手的,从来没有人能忍得了疼痛的。点穴三日后,若是无我为你缓解,定然疼痛如斧锯撕裂奇桓之府,十日不解则呕血而死,但有很多人通常熬不过十日就自己杀死自己。”
  到此,燕皝再也不敢提条件了,老实了许多。
  谷应声自以为得逞,暗自冷笑,回头和几人到远处低声商量几句,也不管燕皝愿不愿意,自顾北上,燕皝以退为进,自然乐得跟着,一起北上……


第二集 东来灭劫 和尚道士
  当日,一行五人又走了几十里。
  燕皝既知道了那截穴手的症状,走不几里就抱怨疲劳无力,停下不走,这下可气坏了莫敖,那谷应声更埋怨道:“一个大男人连韵儿这么不会武功的女子也不如,实在丢人现眼,我要是某人,就索性自杀了事的好,走几步就哼哼叽叽,实在是个娘儿们!”
  燕皝突然有些生气,哼哼一声,道:“我也不像某人,点了人穴到还说风凉话,不像个男人。我要是这个人,就发狠点了自己身上的六处穴道,也看看自己是不是不如女人,公孙姐姐哦!”
  谷应声闻言不禁大怒,尤其是这小子最后一句,更拿眼看那公孙芷和韵儿,那公孙芷双眼更似长了花一般,也连连眨个不停。她急忙拿了幅汗巾给他擦汗,燕皝毫不客气地取来拭汗,擦过之后还啧啧说香,直看的几人直皱眉头。韵儿也好奇地看着他,秀眉轻颦。这一路上他一直成了燕皝的剑奴,只是抱着那柄‘定燕剑’,她本来也不谙武功,所以她走起来最为吃力。但她却从来不抱怨,她的忍耐是一种美德,是以能感动莫敖几人走上段路就歇上一歇。但她却丝毫没有感觉到累,反而是燕皝,她心中常会气他亲近公孙芷,她知道,凡是亲近她的男子,多数没有几个正人君子。
  燕皝抱怨久了,莫声谷再懒得回回都跟他乌龟瞪绿豆。所以,五人中就他与韵儿走得慢些,燕皝趁机和她闲聊,不久就打听到他们一行确是要到荻花洲的红叶山庄。
  原来,这红叶山庄乃是北地‘玄武盛宗’的‘七襄胜境’的盟地,江湖又称之为‘四畏堂’。这‘玄武盛宗’乃是燕代一个神秘的门派,江湖传闻,这个宗派的实力,如同浩浩九川,莫测其穷,至于其中的高手究竟有多少,从无人知。这个宗派下面分出了七个支派,每个支派又不乏高手,如同天界的七重胜境,故而江湖中人称这玄武七大别宗又叫作‘玄武七襄胜境’,它们分别为玄斗境天、玄牛境天、玄虚境天、玄危境天、玄室境天、玄壁境天、玄女境天,而每个境天各有一位宿主,也就是宗主。所以玄武七大境天就有七位支派宗主,荻花洲的红叶山庄就是其中二处胜境,名叫玄斗境天和玄女境天,它们的宿主是一对夫妇,玄斗境天的宿主叫盛大用,玄女境天大宿主叫李玉寒。
  如今正逢‘七襄胜境’聚首论剑,盛氏夫妇更要邀请天下的相剑大师,为儿子从‘七襄胜境’各宗各堂呈上的兵器中选出一件名剑作为兵器。
  这红叶山庄的大名早已名动江湖,势力庞大。此次相剑论剑更是大撒请贴,邀请江湖上的高手一起参加。江湖上人虽不知红叶山庄的背后到底是谁,但能被邀请却也是件值得庆幸之事,就连崔海这等士望大族也要给它几分颜面。
  当燕皝问及红叶山庄为何叫‘四畏堂’时,韵儿换手扛着长剑,将小嘴一撅,道:“这个我不知道,你还是去问我芷姑姑吧!”一言及此,她迳自加紧脚步赶上前面三人,不再理他。
  燕皝心中好笑,这韵儿实在幼稚,即使生气也不会令人感到难受。但她毕竟还是生了气,这对于一个下人,是不应该的。他只觉这丫鬟向来不吃荤惺,只吃些干粮,洁净得很。
  这时,公孙芷突然笑道:“燕弟弟,你可知道这古人都有哪三畏么?”
  燕皝道:“这个我还是知道一点,古人畏天命,畏大人,畏圣人,但不知这第四畏又畏惧什么?”
  公孙芷一双媚眼望他,道:“这第四畏么,是这位盛大掌门自己发明的,说来可笑,他这畏据说是四畏之首,畏惧的是他的夫人。”言毕,不禁璨齿直笑,道:“你莫看他人前人模人样的,但听说他非常害怕他的老婆,象纳妾之这类事想都不要想,有一次他与夫人到融觉寺上香,碰到一个女人。他只看了那女人一眼,就被李玉寒当中打了三个耳光不敢动弹,你说笑不笑人,但这李玉寒却着实为我们女人大大争了口气。”
  燕皝闻言亦不禁莞尔,这些话公孙芷说来毫不为意,如数家珍,纯是性格使然,直到此时,燕皝才知韵儿并非是不知此事,实在是难以启齿而已。
  当晚,因为他们行得慢,所以错过了打尖的店舍。五人寻了一处树林准备过夜,他们生起了一堆篝火,围火而坐饮些水食。韵儿姑娘依然是全不吃荤腥,只肯些难咽的干粮,饮上几口水作罢。整个饮食过程,她拉住公孙芷问东问西,就是不放她离开。这公孙芷本要缠上燕皝,如今却也不好脱身,只好拿妙目瞪她几回,她竟然丝毫不知。
  其间,谷应声又是大大抱怨,韵儿生怕他为难燕皝,赶紧揽罪上身说都怨自己走得太慢,耽误了大家,孰不知如此一来,更另谷应声气愤不已,心中嫉妒到了十二分。那韵儿急忙拉住他手,悄悄地道:“谷叔叔,我看晚上你还是点了那个人的睡穴好,要不然他怕是要使坏呢!”
  燕皝何等功力,她的话自然听得清清楚楚,心中气愤不已。他哪里知道韵儿只是不想他晚上被公孙芷缠住。燕皝只觉这丫头面表纯美,但心里却比谷应声还狠。谷应声闻言大悦,争得莫敖同意之后,果然上来二话不说就点了燕皝的睡穴,这下燕皝只得装到底,倚树假眠了。如此一来,公孙芷只得怏怏不乐地大倒胃口,暗地里狠狠拧了韵儿一回,弄得少女瞪着眼睛大声叫痛。
  谷应声望了燕皝一眼,徐徐道:“大哥,我们真得要带他去荻花洲么,我看他就不舒服,真想一剑将他剁成几段。”
  韵儿闻言大惊,一时忘记了正嚼干粮。
  莫敖却道:“二弟,你今日是怎么了,尽跟这个酸儒过不去。我们临行之时,主公一再嘱咐我们此行一定不容有失,如今黄博台已死,没有他我们如何能与七襄胜境的人接触?”
  公孙芷这会儿稍稍好转,插言道:“大哥,这七襄胜境究竟有多大实力,主公竟然如此重视,莫非我们崔海流霞渚还用得着与它接触?”
  “它有多大实力我不知道,但既然主公因为北上宇文,派恩儿小姐前去代为赴宴,更请了黄博台这样的相剑名士随行,分明是给足了他们颜面。光是此点,也足见红叶山庄不可小觑。”
  燕皝倚树假眠,却将他们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他心中亦是一惊,实在不相信也想不出在燕地还有如此大的实力存在。若说有威胁的话,最大的莫过于对慕容的威胁。这时他益加下定决心,趁此机会要探个究竟。他是个绝顶聪明的人,所以不习惯受到威胁,尤其是潜在的威胁。
  谷应声叹了口气,道:“大哥说得倒是不错,但如今小姐玩性大发不知所踪,怕是北上去寻主公,我们如何参加。要是几日前三妹看好了她,今日也不必……”
  他话尚未说完,公孙芷冷哼一声,突然截口道:“二哥,你今日不是与燕公子过不去,就是专门对我吹毛求疵,大哥也知道小姐的脾气,莫说是我,就是主公在也拦不住她四处玩耍,她要是有韵儿一样乖,也用不着我们担心了。”
  谷应声闻言,哺喃不再多语。
  莫敖眉头深锁,沉吟片刻,道:“二弟三妹莫要因这点小事耽误了主公的大计,好在四弟已飞鸽向主公请命,不日即有回复。我们既然约好了在荻花洲近的沙月镇等候,此行自然无碍!”
  几人闻言,俱是点头。那谷应声又回到了燕皝身上,狠狠望了他一眼,道:“大哥,红叶山庄之行过后,这小子如何处置?”
  这个问题顿时说到实处,韵儿与公孙芷也立刻瞪大了眼睛。但她们担心的却全然不同,韵儿是不忍他们残人性命,而公孙芷所忧者,怕是不能与之共渡一夕之憾,若说担心他的性命,实在相隔十万八千里了。
  莫敖没有回答,只是用手作了个杀的动作。树旁的燕皝眼帘隙开微光,却看了个仔细,他心中冷笑,但也令他放心了对方在红叶之行前,决不会为难自己。韵儿姑娘知道自己人微言轻,自然不好为人请命。她可怜惜惜地望着这个少年,似乎已经看到了他的结局,眼中几乎流出泪来。她实在不忍就此眼看一条生命结束,夜寒露重,她却全然不知。
  翌日,莫敖等人早早起来,谷应声生怕被公孙芷抢了先,首先上前拍过燕皝睡穴,燕皝轻哈一声,悠悠转醒。看几人都起来了,还道起得太早,埋怨几声,取水洗漱一回,啃着干粮就上了路。这一路上,他突然发觉韵儿对自己愈来愈好,事事不毕他亲躬。少年也乐得如此,不过却苦了我们这位韵儿姑娘,走路已经够辛苦的拉,还要照顾燕皝,其情景之惨,自然可想而知。好在公孙芷不时帮她一回,一行却将近午时。
  这时他们经过一处胡杨林,突然听到里面乒乒乓乓,似乎有人打架。当下几人进入林子一看,里面果然有两个人正大打出手,其中一个是个手提狼牙大棒的中年人,满脸的大胡子。他是什么都大,身材魁梧高大,大脸大鼻子大眼睛大嘴巴,正适合那件大兵器。
  另外一个是打扮很奇怪的人,他身上穿了件破旧的布衣道袍,脖子上挂了半串佛珠,头发只有寸许来长,依稀可见隐藏其间的几个戒点香疤,分明是个和尚,其真实身份实在令人迷惑不解,不知他究竟是个和尚还是个道士。看他的年纪也顶多二十来岁,愣头愣脑的,但那双眼睛却咕噜噜直转,手中拿着一柄破剑。但他看起来实在不是那猛大个儿的对手,但奇怪的是那大汉身上肋下左臂流了不少血,就连鼻子上也有,看起来实在很狼狈不堪。但那和尚道士又似拿不住他,拿剑叮当碰击几下,绕树就走,但那柄剑却三两下被那大汉震弯,他边跑边使劲要将那剑掰直了,却费了很大的力气也没能做到,这时见有人来道,突然喊停,道:“大猛兄,你……你先别忙着打架,我们先评评理好了!”
  那叫大猛的人抹了鼻上的血,道:“要评礼老子也不用到现在才评,你用暗器打我鼻子,大爷我流了这么多血,总要先打你一顿才够本儿!”言讫又绕树穷追不舍。
  这时,五人都走到进处站了,那和尚道士喊了半晌,眼角余光发现那几人虽然都带着刀剑,颇象些大侠,但却根本没有帮忙的意思,突然大大生气,转谓那大猛商量道:“大猛兄,我喊了任久那几个鸟人动也不动,分明没有把我们两个放在眼里,你看我们先停下来骂他们一回如何?”
  大猛丝毫不上当,只是追他不放。和尚道士溜得更快,并趁机看那五人,这一看不得了,几乎愣在当地,眼光却盯住了韵儿不动,几乎将那大猛忘了干净。直到大猛快要追到,这和尚道士突然发大勇猛,从背后百宝囊中突然取出一把歪脖儿弹弓,夹了一粒石弹,闭了一只眼朝那赶来的大猛瞄准就是一发,那石粒“啪!”地一声正打中他的鼻子,那大猛顿时立刻停住了脚步,丢了兵器捂住鼻子蹲下身去再起不来,哇哇大叫,旧血未净新血又出。
  几人见状几乎当场大笑,韵儿亦不禁莞尔,竟然很美。那和尚道士生怕大猛再起来拼命,吃力地提着那个大狼牙棒扔到草窠里才放下了心,拍了拍手,对那大猛道:“本少侠不用绝招你一定以为我怕了你,你要是不服我们在来打过,我数三声你若是不起来,就算我胜,你可不要耍赖啊!”
  一言及此,他果然极快地数了三下,见大猛并不起里,轻松收了掸弓了事。再不理会大汉,很有风度地行过来,向诸人合十一礼,却向那韵儿按道士稽手一礼,道:“啊,赵姑娘我们又见面了,自从上次中原一别,我很想报答姑娘的救命大恩,所以才不远千里来到这里……”说到此处,他突然咦了一声,奇怪地道:“赵姑娘,你……怎么突然换成了这副打扮,还穿了丫环的衣服。”
  众人被他的话说得莫名其妙,韵儿很少跟男子说话,如今更是不知所措。惊惶地躲到了公孙芷的身后,奇怪地望着他,道:“师傅……道长你是谁啊,我……我不认识你啊,你怎么胡乱称呼,我姓崔呢。”
  燕皝闻言一怔,心道这韵儿姓崔,又来自崔海,莫非他也是崔毖的女儿。但转念一想又不可能,天下哪有让自己的女儿当下人的。他的吃惊还算小的,倒是哪和尚道士既是吃惊又是失望,道:“赵姑娘,你……你又何必如此调戏我呢,其实我知道你不太想看见我,但我……”
  当他一脸诚恳地说到韵儿调喜他时,几个人都不禁发笑,韵儿却脸色大红。公孙芷却对这和尚道士的打扮很感兴趣,好奇地打断道:“这位大师……道长不知如何称呼,为何对我家韵儿说出如此奇怪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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