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仙路校对版作者何常在》第122/277页


  倾南听了,长舒了一口气,点头说道:“吓本王一跳,这般天地灵物,若有一万枚之多,还怎能称得上珍稀无比?倒让本王虚惊一场!”
  张翼轸暗叫惭愧,不想今日竟是设局骗了倾南一场,如今事情已了,倾南心痒难止,只怕早想脱身而出,去海底暗处一试沧海月之妙,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当即向倾南提出辞行。
  倾南正求之不得,假意挽留几句,便令龟相送几人出海。张翼轸与倾南告别,当前一步正要迈出大殿之时,忽听有人高喊:“且慢!”
  回头一看,却是倾景自后面飞身而出,脸上泪痕不见,笑靥如花,恢复天真少女烂漫之态,来到张翼轸身前,也不说话,美目流转,轻咬嘴唇,看了他片刻,突然盈盈一拜,口称:“南海龙宫倾景拜见师傅张翼轸!”
  这一拜,直令在场所有人等皆大吃一惊!
  不但正要离去赏月的倾南顿时住身不动,一脸惊愕之色,便连事主张翼轸也是无比惊讶,急忙双手虚扶,慌忙说道:“这如何使得!快快请起,方才我二人争斗不过是切磋一二,拜师一说只是戏言,当不得真。况且我身为凡人,怎敢担当神人之师?公主快快请起!”
  倾景却是长跪不起,一脸毅然之色,慷然说道:“我身为神人,一言既出,怎能食言?师傅虽然身为凡人,但一身控水之能远胜龙族,所谓能者为师,何必计较仙凡之别?况且师傅先前也是答应若我败了便收我为徒,我二人已经立字为证!若是师傅瞧我不起,若是师傅不守信诺,我也无话可说!”
  张翼轸一时作难,若不答应,被倾景拿住了话柄。若是答应,别说他并无收徒之心,就算有,也不敢担任南海四公主之师。无奈之下只好抬头望向倾南,只等倾南发话喝退倾景。
  倾南脸色阴晴不定,愣了片刻,仿佛下定了极大的决心,说道:“神人一诺,决无反悔。若是翼轸不嫌弃景儿,便请收她为徒。若是认定她生性愚笨,不可调教,本王也不勉强。”
  话说到这个份上,张翼轸情知再难回绝,只好应允说道:“也好,我便收你为记名弟子,你我二人不必拘泥于师徒之礼,随意而为即可。”
  倾景当即大喜,又要拜下,张翼轸脸色一沉,说道:“若再多礼,我便即刻将你逐出师门,再无师徒之名。”
  倾景大窘,急忙站起,低眉顺眼地说道:“师傅,对于弟子要多以教导赞扬为主,少些管教和严厉,才会让弟子更加精进。”
  张翼轸暗暗摇头,说道:“倾景,既是你拜我为师,虽是名义之上,说不得我也得应该传些法术给你。不过一时我自身在控水之术上领悟有限,并无参透,是以也无法传你。如此,我且先帮你将流光缦其内的灵性调理一二,再稍加精纯,定会较之以前更得心应手。”
  倾景自是大喜,双手递上流光缦,身子向前离得近了些,小声说道:“师傅,你以后还叫我小丫头,好不好?”
  不等张翼轸答话,倾景嘻哈说道:“要不我也不喊你师傅,叫你姐夫,如何?”
  张翼轸不免尴尬,忙道:“不得胡闹,小丫头,既然拜师,必须尊师。”说完,也不再理会倾景,双手握住流光缦,左手元风,右手元水,水借风势,风助水威,瞬息之间便将流光缦其内的元水之力稍加精进,将又一缕元风隐含于元水之力,然后交还倾景,说道:
  “且试上一试,看看如何?”
  倾景接过流光缦,扬手一鞭抽出,远远打中院中一块十丈方圆的景石,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坚硬愈铁的景石应声一分为二!
  惊见此等威力,倾景张大了嘴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半晌才说:“师傅,这也太厉害了一些。以前我这一鞭打出,顶多打断一块三丈方圆的景石,如今我的神力没有涨进,却能打断十丈方圆的景石,可见是流光缦的威力增进了三倍有余!”
  说完,微一感应,又点头说道:“元水之力更加精粹,更多一丝飘逸之力,虽然我无法操纵此力,不过此力却可助元水之力更收放自如……景儿多谢师傅!”
  张翼轸暗暗点头,倾景无法感应到元风之力也是正常,却可感知其力飘逸,也算难得。眼见此间事情已了,张翼轸便朝倾南一拱手,说道:“他日若得了空闲,再来南海讨扰龙王,顺便再传授倾景一些法术,如今我还有事要办,这便告辞!”
  倾南客套几句,正要送客,倾景却将身一纵,拦住张翼轸去路,说道:“师傅慢着,南海尚欠师傅一颗珊瑚珠,景儿愿陪同师傅前往珊瑚谷,从地火之中取出珊瑚珠。”
  张翼轸并非贪宝之人,有一颗珊瑚珠也算够用,虽说去珊瑚谷地火之中取宝,对他来说并非难事,不过若让倾南始终记挂此事,欠他一个人情,倒也是一件幸事。日后万一有事求到南海,不怕倾南不念及此事,少说也要勉力帮上一帮。是以正要开口回绝,不料却听倾景说出一句话,顿时令张翼轸震惊当场:
  “师傅,据我推测,这珊瑚谷的地火,或许与炎洲的天火有着莫名的关连之处!”


  第五十一章 古怪精灵,再论炎洲行踪
  “此话怎讲?”
  张翼轸乍听此言,一时愣在当场。虽然先前听到倾南说起,倾景也由因为炎洲和聚窟洲分别位于南海和西海而得出南海多雨而西海无雨的推断,当时他也曾留心一二,只是后来因与倾南斗智,再因倾景节外生枝一时忘记了此事,现在倾景开口提出,张翼轸不免心中一紧,忙问:
  “珊瑚谷的地火与炎洲天火,一处位于海底,一处悬于海上,如何相连?”
  见张翼轸颇感兴趣,倾景大感得意,微一弯腰,右手前伸,说道:“师傅有请,先请入座说话,站在大殿门口说话,不是待客之道!”
  张翼轸被倾景的古怪精灵逗得无奈暗笑,倾景盛情难却,几人只好重新入座。倾南实在按捺不住赏宝之心,寻了个托辞离开大殿,只留倾景一人作陪。
  倾景倒也落落大方,不慌不忙地吩咐宫女为众人一一奉上茶水,这才将她所思所想所见娓娓道来。
  话说南海在四海之中,论富强比不过东海,论宽阔比不过北海,论神秘比不过西海,却自有其独特怡人之处。一是气候适宜,尽管天雨不断,但细雨如飞,气温温和,南海之上时常烟波弥漫,恍如仙境。二是四海之中,却以南海最为深不可测,只因南海偏南之地,有一处四海闻名的珊瑚谷。
  珊瑚谷纵横十万里,其深几许却无人得知,只因从未有人下至最深之处。南海之中有一种深海小鱼名深渊,常年生长在深达十万里之深的极深之处,为南海一众水族潜水之最。曾有好事者将数条深渊放入珊瑚谷,数日之后只有一条深渊返回,只说他曾下潜到二十万里之深,珊瑚谷仍是深不见底,正要再尽力下潜之时,忽然水中惊现无名水怪,形如龙,却体生双翅,游行之速快过飞鱼,一口便将当前的几条深渊吞入口中,随即振翅一游,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当即吓得心惊胆战,再也顾不上一探究竟便急急浮出珊瑚谷。此事一传十,十传百,再无水族敢来珊瑚谷潜水一试,更有水族担忧无名水怪会浮出珊瑚谷伤人,是以连珊瑚谷也不敢靠近。久而久之,珊瑚谷便成为一众水族心目中的不祥之地。
  珊瑚谷虽是凶险莫名,却在深入谷内七万里之处,出产驰名四海的火珊瑚。这火珊瑚也生得奇怪,非得地火与激流交汇之处,借助两者相互冲击之下产生的大量热气才可存活,过热则枯萎,过凉则干裂。而珊瑚谷内地火倒也不少,但回旋游荡的激流却是不多,所以偌大的珊瑚谷只有数处可以生产火珊瑚。而火珊瑚却又极其娇贵,十株之中只有一株可以出产珊瑚泪,再加上千年一滴泪万年一颗珠,是故长久以来,珊瑚泪和珊瑚珠极为难求。
  珊瑚谷宽广无限,地火四溢,热气升腾,与之对应的海面之上相同宽阔的海域之内,也正是南海之上气候最为炎热之处。虽说也有阴雨,但雨量极少,且还不时云开见日,不象南海之上其他海域,终年不见天日。且还有更有奇特之处,珊瑚谷内的地火时常喷涌,一旦喷涌之时,便是海面之上天晴之日。虽说地火喷涌之时热量大升,但珊瑚谷远离海面数十万里,即便热量再强,也难以对海面气候形成影响。
  但地火涌现,海面晴朗,应不是地火热力所致,而是与地火相连的炎洲火山与地火相互呼应,地火喷涌之际正是炎洲火山喷发之时,是以此呼彼应,炎洲火山热力冲天,将附近云气一扫而空,从而拨云见日,始见天晴。
  “至于地火如何与炎洲火山呼应,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但若我所料不假,炎洲定是位于南海之上,以珊瑚谷为范围的十万里之内。”
  倾景一口气说完,犹自意犹未尽地低下头,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想了半天,才又抬头说道:
  “南海多雨与西海无雨,最初我也一直迷惑不解。后来无意之中翻看典籍,上面记载四海之内尚有十洲。聚窟洲火林冲天,炎洲天火不断,两相对比之下,不难推断西海与南海无雨和多雨之因。后来我曾前往珊瑚谷查看,又与珊瑚谷对应海面之上的气候对照,师傅,你且说说,是否可以由此得出结论,珊瑚谷的地火与炎洲的天火,有莫名的相连之处?”
  略一沉吟,张翼轸点头说道:“如你所说,若是真是地火涌现,海面晴天,若说两者并无关联,也说不过去。只是……小丫头,你为何对炎洲心生好奇?”
  倾景灿然一笑,答道:“师傅有所不知,我自幼便生性好奇,喜好一切新奇事物,不过却与父王的爱宝有所不同,只是喜好天地奇妙之处。据传炎洲之上有风生兽和火浣鼠,并有日夜不息的火山,若能寻到炎洲,前向炎洲游玩一番,倒也是件妙事。”
  只为好玩便费尽心思寻找炎洲所在,这个倾景,倒也有心。不过张翼轸也不得不佩服倾景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心机,却能得出地火喷涌而海面晴朗结论,也是难能可贵,观察细致入微。如此看来,说不定珊瑚谷之处真有莫名玄机,当即打定主意,说道:“好,既如此,我等且前往珊瑚谷一观,若有机会,顺手取了珊瑚珠也无不可。”
  倾景当即大喜,笑意盈盈说道:“师傅莫非也对炎洲心生好奇么?”
  张翼轸自是不会说出为何寻找炎洲,随口说道:“素闻火浣鼠之毛可炼化辟火珠,我倒有意一试。”
  “如此甚好,师傅,我二人这便动身前往珊瑚谷,如何?”倾景调皮一笑,却对倾颖说道,“颖姐姐,那珊瑚谷异常凶险,且有地火汹涌,你和两位客人可以在此等候,由我和师傅前去即可,你意下如何?莫怕,我不会抢走你的心上人。”
  倾颖俏脸微红,嗔怪说道:“景儿,不许胡闹。只你二人前往,我如何放心?以你这般调皮性子,万一有个闪失,如何向伯父交待!”
  倾景却假模假样地背着手走了几步,一副少年老成的口气说道:“颖姐姐有所不知,虽然景儿性子稍有调皮,但却是胆大心细之人,且有火浣衣护身,即便身在地火之中,也可支撑一时片刻。颖姐姐你虽然比我法力高强,但在地火之中,水弱火强,你又身无避火法宝,若去珊瑚谷,危险重重,所以还是在此守候得好。”
  张翼轸闻言大惊,忙问:“小丫头,你说什么?你真的有火浣衣?快让我看看!”
  倾景本来还准备装模作样地炫耀一二,听张翼轸一说,小脸顿时飞红,飞快瞥了张翼轸一眼,低低的声音说:“师傅,我有火浣衣不假,可是却是贴身而穿,如何看得……”最后一句已是几不可闻。
  张翼轸一时心急,不及多想,被倾景点明,顿时不免尴尬,忙咳嗽几声掩饰一番,再一看,却被倾颖白了几眼,更是有些无地自容,讪讪说道:“莫怪,莫怪!我也是一时心急,未加深思……既然有火浣衣,便是说明必有火浣鼠。如此类推,炎洲也是真实所有,并非虚假,是以我才情急之下,要借衣一观……小丫头,你这火浣衣从何而来?”
  倾景毕竟年少,羞意一闪而过,随即淡忘,答道:“好象是许久以前,自龙宫的藏宝阁中翻出,当时无人知是何物。我也是偶然查看典籍,看到此物与其上记载的火浣衣颇为相似,便拿出扔到火中一试。不想一烧之下不但没有丝毫损坏,还立时清洁如新,正是火浣衣之特性。由此心生好奇,从而遍查典籍才得知此衣产自炎洲,乃是取炎洲之上的火浣鼠之毛织成,而炎洲正位于南海之上。不料一问之下,所有水族连同父王在内皆未见过炎洲,我便心生不解,由此才开始细心钻研炎洲究竟位于南海何处……”
  原来其中还有此等机缘,张翼轸微一思忖,主意既定,对倾颖说道:“倾颖,依我之见,你与画儿、青丘还是在此等候为好,你几人并无御火之术,万一突遇凶险不好应付。尤其是画儿和青丘,一人不知火力之威,一人伤势未好,倾颖你且留下,也好照看二人。”
  倾颖情知张翼轸心意已决,且他所虑也是周全,只好点头应允。画儿却不肯听话,非要耍赖跟随,张翼轸正要晦下脸色说上画儿几句,忽听一阵女子莺莺燕燕打闹说笑的声音传来,随后只听珠帘一响,却见三个女子闪身来到众人眼前。
  三个女子,最大约有二十五六岁年纪,丰腴圆润,雍荣华贵之姿。中间女子冷傲灵动,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最小女子与倾景有七八分相似,一袭白衣,周身似有烟霞轻拢,容色绝丽,令人不可逼视。
  三名女子只一现身,即便张翼轸见识过戴婵儿之艳与倾颖之美,更有画儿之绝,也为眼前这三名女子容貌出尘暗暗叫好,如此绝色女子,个个可当娇美无匹之赞!
  倾颖一见三名女子现身,顿时一脸喜色,向前一步说道:“三位姐姐,怎的现在才出来看望颖妹,莫非忘了颖妹不成?”


  第五十二章 豪气陡生,莫道飞仙难成
  画儿也一时被三位女子的绝色之姿吸引,目不转睛地盯着三人看了半晌,忽然叹了一口气,说道:“三位姐姐个个生得花容月貌,倒让画儿不知道该看哪一个多一些!”
  几名女子凑在一起,莺啼燕语也不知说些什么,画儿也难得地忘记了她的主人师兄,也和倾颖一起,聚在一起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张翼轸见此情景,一时发愣,尚未反应过来,忽觉手中一软,竟被一只柔荑悄悄捉住,随后一股香气悄然袭来,只觉耳朵一痒,耳边响起一个娇柔俏皮的声音:“师傅,如此良机,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偷偷溜走虽说不好,不过正好省去与画儿纠缠几句,张翼轸一低头,也不说话,便任由倾景捉住右手,被她悄悄领出大殿。一来到院中,倾景悄然一笑,一副坏事得逞的古怪表情,轻一点头,手上一紧,顿时跃身空中。张翼轸被倾景小手紧紧牵住,也不好挣脱,只好随她一同升空。
  二人双手相牵,一闪,便瞬水而行置身龙宫之外。
  眼见龙宫渐远,众人再也无法发觉二人行踪。张翼轸轻咳一声,说道:“小丫头,我二人已经出得龙宫不下数十里,你不必再把我的手紧抓手中,如握至宝罢?”
  倾景岂能听不出张翼轸话中的调侃之意,脸上一红,随手将张翼轸右手扔到一边,哼道:“你当谁稀罕你的大手,又粗又大,抓在手中还不如一块石头……”
  忽觉张翼轸脸色有些不善,急忙闭口,小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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