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仙路校对版作者何常在》第71/277页


  天地之间的感应道交并非假借天雨飞雪,而是无时无刻不在以天地元气也好,一缕清风也罢,从未停息地交集不息。如此一来,他的中脉也不必刻意在修炼之时才晋入天人合一之境,而也是可在呼吸之间随意之时与天地合二为一!
  此念一起,张翼轸忽觉周遭的死绝之气如泉涌一般蜂拥而来,猛然冲进细若游丝的中脉之中,当下也不迟疑,立时引导死绝之气由头顶向海底进发。死绝之气来势颇猛,瞬息之间便将细线一般的中脉扩充到手指粗细,眨眼功夫便由头顶直贯海底,又由海底逸出体外,上连天下接地,竟是形成一个十分巧妙的循环,生生不息。
  中脉果然神奇无比,如今小有所通便有这般妙用,若是大成指不定会有何种不可思议的神通出现?张翼轸心中大喜,既是中脉与天地感应道交,相呼相应,理应也得天地之力为我所用。心念一动,忽然想起风伯的控风传承,心思一闪,体内的风之灵性随之相应,张翼轸忽觉身子一轻,犹如一缕轻风一般,飘飘荡荡之间竟是离地而起,升到了空中。
  呵……张翼轸惊叫出声,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我……又会飞了?”
  这个历经波折的少年,在踏入未名天死绝地半年多时日之后,第一次真切地运用神通之术,轻身飞空,发自内心的喜悦竟是远胜第一次腾云驾雾!却也是此次再次领略飞空之妙,乃是在大难不死道力尽失的死绝之地,怎不让这个年未弱冠的少年不心生喜悦,一时难以自持!


  第二十七章 不死不活
  张翼轸在空中飘荡片刻,却听玄真子冷冷说道:“还不下来!”
  “中脉之术乃是助你脱困之用,可不是用来在此死绝之地飞天遁地,若是如此,我随便传一个法子便可让你御风乃至御空,不过初得些许神通,不用这般兴奋莫名!”
  张翼轸被玄真子喝破兴奋,只好悻悻返回地面,一脸愧然,冲玄真子施了一礼,一言不发,捡起斧头便又用力砍伐起树木来。
  这一次,张翼轸心神沉寂之时,并无所悟,只是隐隐感觉,体内的中脉更加精纯,其内生生不息的死绝之气也更加顺畅。
  如此这般,砍了半个月柴,张翼轸已然可以做到心神外驰,手下不停,砍伐之际便是练功之时,伴随着砍伐的“夺夺”之声,体内中脉慢慢地扩展到拇指粗细,便再难寸进。
  自从张翼轸跟随玄真子修习中脉之法以来,尧娃便又回到天边化成太阳,而那风伯和土伯也不知遁到了何处,不见踪影,便连玄天子和玄问子也从未出现。张翼轸也不好多问,此处古怪之处甚多,既然主人不提,他这个不速之客自是少问为好。
  这一日,张翼轸正要提起斧头上山砍柴,却听玄真子说道:“时日已到,翼轸,你中脉已通,是为不死之身,今日你便随老穷酸前向他处,修习不活之法。先修不死,再学不活,不死不活,方可脱困。”
  张翼轸心道这法术倒是神奇得很,只是名字叫得恁是难听,不过若是细心一想倒也名符其实,便是那高高在上的天道,其实也在不死不活之境。
  正要开口相问何时动身,忽然眼前景色一变,茅屋依旧,湖水依然,只是眼前人却变成了玄问子。这般神乎其神的法术,倒令张翼轸一时难以适应突如其来的变幻,愣了片刻才急忙揖了一礼,说道:“如此就有劳玄问子前辈了。”
  这玄问子却不同于玄真子的寡言质朴,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风雅之味,点点头道:“翼轸,我与老匹夫却是不同,他偏爱体悟,我则独爱咬文嚼字,计较字面功夫。老匹夫一向自得,认定修行必有切身体会才可感而后悟,我却不以为然。修行一道,可由风入门,由土入门,由水入门,等等,不一而足,甚至还可以睡入门,所谓十万八千法门,因人而宜。”
  “书法一道,凝神沉思,全神贯注于手腕之上,方寸之间,万物不染我心,万事不入我眼,只留眼前笔走龙蛇之舞,龙飞凤舞之形,尽情于挥毫之际,只亮心中三寸灵台。如此日薰夜染,终会学有所成。”
  呃?张翼轸一愣,玄真子不是说让他前来向玄问子修习不活之法,将死绝之气引入正常经脉之中,为何玄问子前辈开口所谈却是书法?
  张翼轸正要问个明白,却见玄问子一挥手,光芒一闪,眼前的石桌之上平空生出笔墨纸砚,整整齐齐地依次摆放。
  玄问子也不说话,左手提起右手衣袖,右手提笔在手,略一沉思,运笔如风,刷刷刷点点勾勾之间,便写一篇有若天马行空的草书出来。书写完毕,将笔随手一扔,毛笔便隐入空中不见。
  玄问子将书法提在手中,满意地欣赏了数遍,交给张翼轸说道:“拿去参详一月,一月之后,我再来考你一考。”说完,也不等张翼轸问话,一闪,便消失不见了。
  张翼轸无奈摇头,这玄问子前辈方才开口讲解,还以为他会长篇大论卖弄一番,不料只说了三言两语,留下一副书法便不知去向。说是让他参详,也未明说从何处下手,要从中参悟出书法之道还是修行之法也不得而知,前辈高人,行事向来是这般高深莫测么?
  只是玄问子前辈既然交待下来,岂有不听命之理?张翼轸只好安心坐下,手捧玄问子的书法仔细端看。只是看了半晌,只见一团乱麻,连一个字也不认得,不由哭笑不得。
  虽是他并不深知书法之道,但不管行书也好草书也罢,既是书法,也总是有个章法可循。这玄问子的书法初看之下犹如天书,密密麻麻连成一片,若不细看,便如一群蚂蚁觅食,乱成一团。硬着头皮细心再看,仍是感觉杂乱无章,说是书法,不如说是小孩涂鸦来得真切。
  如是静心观看了半晌,张翼轸只看得眼前一团乌黑,仍未从中看出有何玄机,不免灰心,心道莫非玄问子前辈有心戏谑自己不成?随手乱涂一气,让他无法参悟出其中深意,借此好嘲笑他一通?转念一想又觉终究还是自己想法幼稚,这玄问子前辈不定是如何了不起的人物,怎会闲来无事拿他消遣,定是他修为不够或是耐心不足,没有体会其中真意才不得其解。
  张翼轸收敛心神,摒弃万念,一心沉浸于书法之上,不多时只觉身心大安,再过片刻便蓦然一怔,愣愣呆住。眼前的黑乱之上,隐约间有一道白线蜿蜒其间,白线犹如活物一般,在黑乱之上四处游走不定,张翼轸隐隐中觉出此白线行走路径似乎见过,心念闪动间又未想个清楚,只是任由心神紧随白线飘走不停,一时三刻间,便来来回回走了不下几十圈。
  也不知过了多久,这白线还是在黑乱之间始终不停,所走路线张翼轸莫说睁眼去看,便是心念一动之间便可重复数十遍,正物我两忘不知何时终止之时,忽然脑中轰然一声,身外四处弥漫的死绝之气潮涌一般自全身涌入体内,以势不可挡之势注入正常的经脉之中,片刻之间全身经脉便被死绝之气完全充实!
  张翼轸恢复清明,动念间脚下云起雾升,当即驾云升空。再一凝神,顿时方圆数百丈之内的水气被他凝固成一滴水滴。再调动体内得自风伯和土伯的风土之灵性,只觉天地之间清风浩荡无边,大地宽广无限,泥土之中灵性充盈,好一派风清朗日的大好乾坤!
  按压住心中的喜悦,张翼轸哈哈一笑,自空中徐徐落地,心中豁然开朗。那白线游走之路线正是将死绝之气引入体内的经脉路径,那黑乱之处,正是如何将打通的中脉再行封闭之法。张翼轸略一感应,果然中脉已然封闭,不由大喜。
  眼下不活之法初成,如此一来,其后再随玄天子前辈习得向死求生之法,出离死绝之地不远矣。一想到重回世间指日可待,张翼轸暗暗下定决心,一定先回中土,将罗远公之恶行公告于天下,然后再到东海灭仙海之外,寻找戴婵儿的下落。
  正这般琢磨之际,忽觉体内中脉之处稍有异动,似是封闭的中脉竟有自行打开的迹象。张翼轸大惊,急忙静心之间想要再次将中脉封闭,蓦然一阵钻心的痛楚传来,眼前一黑,便人事不醒了。
  恍惚之中,张翼轸忽觉一股清凉之意传来,心中一惊,莫非是玉成醒转,助他温润经脉?睁眼一看,却是玄问子手执折扇,正轻松写意地在他头上挥来挥去,犹如帮他驱赶蚊蝇的长辈。见张翼轸醒来,玄问子停止了挥扇,悄然一笑,说道。
  “翼轸,果不出我三人所料,你先前得飞廉和狸力的风土灵性,且体内尚有水之灵性,如此三者混在一起,甚是怪异,只怕是对中脉修行有所影响,出现了少许偏差。我三人对此都并无对策,眼下只能靠你自行摸索法子,或许以后不会再犯,又或许最终会致中脉无法封闭,若是如此,你回到世间,便有时刻中脉大开的危险。中脉大开,便是中脉之中的死绝之气与正常经脉之内的天地元气相遇,当即便会暴体而亡!”
  张翼轸怦然而惊,若是如此,岂非相当时刻身处危险之中,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这……也太过于骇人听闻了些。不过见玄问子一脸严肃,情知他所说不假,只好默然点头,说道:“翼轸虽非贪生怕死之人,只是世间尚有许多事情未了,不知玄问子前辈可有法子解除这个麻烦?”
  玄问子轻轻摇头,说道:“眼下无法可想,只因你的体质大异常人,便是我三人也是生平仅见。这水风土三种灵性入体,虽说或许可得操控水风土之能,但毕竟凡人体质不同于天地灵兽,也不知水风土之灵性是否影响到日后修行,当初你冒然尝试以风土之灵性疗伤,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倒也不好说什么。”
  张翼轸点头无语,当时若不是借风伯和土伯之力,只怕已然伤重而亡,如今侥幸活命已属大幸,自然不好再反悔什么,当即说道:“如此……翼轸只好自求多福了!先不管这些,眼下还是先修习不活之法要紧,应该还有一月光景可随前辈修学,还请前辈示下……”
  玄问子却哈哈一笑,挥手说道:“你还当现在几时?两月早过,翼轸,你该随糟老汉修习向死求生之法了……”


  第二十八章 向死求生,死生之道
  呃?难道只看了几眼书法,便已过了两月有余,当真是沉醉不知时光飞逝。怪不得玄真子和玄问子各有所重,一人砍柴,一人写字,这若是醉心于此,心神沉寂其间,只怕恍然间千年万年时光也只是一闪而过,犹如一梦。
  既然要随玄天子修习,这两月期间虽是玄问子并未亲身教导多少,毕竟也是以书法之道引他入门,当即向玄问子深揖一礼,一抬头,却早已不见玄问子身影,而他不知何时却是身处长恨湖中一叶扁舟之上。
  舟上一人,袖子挽起,短衣打扮,也不坐下,蹲在船仓之内,手持鱼竿,正全神贯注地钓鱼,理也未理张翼轸。早就习惯三人古怪性情的少年,也是见怪不怪,自顾自坐在船尾,怔怔盯着玄天子,看这位高人有何惊人之举。
  不料看了半天,玄问子不但未看他一眼,且不发一言,只是死死盯着鱼竿,犹如泥塑一般一动不动。张翼轸心道,三人各有怪异之处,看来这玄天子前辈喜欢沉默,莫非这沉默不语也可入道,也可有所领悟而修行有成?
  既然玄天子前辈寂然不语,张翼轸虽也并未看出古怪之处,也依模依样蹲在一旁,直直盯着鱼竿不放。这长恨湖湖水极清,深有数十丈,却一眼可见湖底。湖水至清犹如无物,水中犹如明镜一般,莫说有鱼儿游过,连一株水草也不见生长。
  盯了半晌,张翼轸渐渐双眼迷离,只觉波光粼粼间,湖水逐渐化为虚无,便如一湖清风托动这一叶扁舟,摇摇晃晃之中,如梦如幻,真假难辨,张翼轸忽觉困意袭来,双眼竟是不争气地支撑不起,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这一觉,睡得格外香甜,似乎恍惚中睡了千年万年一般。张翼轸感觉困意连绵,只想长睡不醒,心思格外沉重,却依然就此睡去,再也不理会中土众多杂事,也不计较灵动师伯和戴婵儿的生死,更不去在意自己能否出得这死绝地,即便是身在海外仙山的亲生父母,也不再去想去追寻,便让这一切随梦而去,倒也落得浑身轻松,逍遥自在……
  等等,海外仙山方丈?这灭仙海不是正处于东海之东,也算是海外之地么?张翼轸恍然而惊,猛然惊醒,睁眼一看,眼前的玄天子仍在一旁垂钓不动,而他却横卧舟中,竟是小憩了片刻。
  张翼轸也顾不上计较方才的失礼,先是施了一礼,说道:“有劳玄天子前辈,翼轸忽然想起一事,想请教一二……”
  见玄天子头也未抬,张翼轸一愣,还是鼓起勇气问道:“敢问玄天子前辈,可否听说这海外之地,有一座仙山名叫方丈的?”
  玄天子置若罔闻,莫说回头,浑身上下也不见有一丝动静,张翼轸不免疑惑,这玄天子前辈不会这般小气,和自己计较方才的失礼小睡,又或是前辈也一时沉迷,进入了沉寂之中?若是如此,不知何年何月才能醒来,可是不妙。
  张翼轸想了一想,也顾不上许多,伸手轻推玄天子后背,轻声说道:“玄天子前辈,翼轸多有得罪,还请忽怪,实在是时候紧迫,耽误不起……”不料触手之处,手掌竟是穿体而过,如若无物,张翼轸收势不住,差点跌了一跤,定睛一看,眼前的玄天子一阵波动,转眼间化成一股清风,消散于天地之间。
  竟是一个幻影!
  张翼轸啼笑皆非,闹了半天,他却与一个幻影说了半天话,又白白浪费了不少时光,正要驾云离开此处去寻找玄天子,刚一转身,却听身后传来一声爽朗的笑声:“翼轸留步,这清醒与梦境,真身与幻影,便是死生之道,向死求生之法,你还不悟么?”
  张翼轸顿时愣住,回头一看,原先玄天子幻影消失之处,此时正站立着一脸憨厚笑容的玄天子,清晰逼人,显是真人现身。略一思索,张翼轸忽有所悟,当即长揖一礼,说道。
  “多谢玄天子前辈指点,翼轸受教了。只是这死与生真与假,却也有不可逾越的界限,梦境终究落空,而现实之事,总是难逃心中挂牵。心生挂念,身便受累,这便是生。身坏命终,只余魂魄,轻若无物,却万事落空,这便是死。两者截然不同,断难轻松自如地转化。”
  玄天子只一伸手,白光一闪,便又在身旁幻化出一模一样的一个玄天子出来,紧接着,真人却平空消失不见。张翼轸正疑惑时,却见幻化之人嘿然一笑,说道:“这真与假,假与真,真的是这般犹如天地之隔不可逾越么?翼轸,一梦一生,一生一梦,若是在梦中生,或是生人又日日活在梦中,又有何不同?便如你先前所想,若是剔除水火之特性,水火也可相融,这生与死又有何不可随时转化?如同你身在梦中,又怎知是梦是幻是真是假呢?”
  也是,张翼轸忽觉有一丝亮光闪过,若是生无可恋死无可惧,这生与死不过是日升日落一般简单,若是正常经脉是生,中脉是死,两者之间便如日月交替,不论哪个都可存放死绝之气或是天地元气,并无丝毫区别。这般想通此节,张翼轸只觉体内封闭的中脉蓦然闪现,平空出现在体内。
  当下也不迟疑,心念一动,体内正常经脉之中的死绝之气悉数转移到中脉之中,虽是极其迅疾,只在瞬息之间,张翼轸却觉一阵天旋地转的巨痛传来,感觉犹如神识被生生拉扯出体内一般,痛不可言,差点眼前一黑昏死过去。若不是这少年经过与罗远公的一番大战重伤之后,伤重缠绵了数月之久,对疼痛早有忍耐之心,若不是先前玄真子早有提醒此般巨痛,对疼痛已有提防之意,只怕张翼轸猝不及防之下,当真会立时昏厥过去。
  也难怪张翼轸会无法忍受这般巨痛,也难怪此法名向死求生之法,这般直接印入魂魄的巨痛,丝毫不逊于生死之时的魂魄离体之痛,是故名为死里求生!
  当体内正常经脉之中的死绝之气转移一空之际,张翼轸紧咬牙关,不顾满头大汗,心思电闪间,中脉之中死绝之气又在顷刻之间全数返回正常经脉之内,又是一股撕心裂肺般的疼痛,只让张翼轸再也站立不称,颓然坐下,浑身大汗淋漓,气喘不止。
  再试成功,少年心中的坚韧之性上来,想到来到此地快有一年之久,且不说家乡的爹娘是如何担心,便是那便宜师傅灵空还有古怪精灵的画儿也不知现在如何了,更有生死不明的灵动师伯和婵儿!张翼轸把心一横,双手紧握,强忍犹如魂魄离体的生死之痛,一次又一次反复练习转移死绝之气,一口气竟是来回演试了不下数十遍,直至张翼轸认定他只需微一动念,便可在瞬息之间来回移动两次以上,这才身心俱乏,心中一松,一口气提不上来,便又瘫软在小舟之中。
  张翼轸刚刚坐下,却觉眼前一亮,定睛一看,竟是身处玄真子、玄天子和玄问子三人中间,眼前茅屋石桌,景色依旧,恍惚间,仿佛先前经历只是大梦一场,而他只不过才刚刚答应玄真子愿以命相试他三人推演的“不死不活、向死求生之法”一般。
  呆了片刻,张翼轸向三人深揖一礼,说道:“翼轸多谢三位前辈的再造之恩,他日若有差遣,定当万死不辞!”
  玄真子笑呵呵地点点头,看了玄天子二人一眼,说道:“翼轸进境之快,实在也出乎我三人意料,如此也好,倒也说明你机缘深厚,如此,我便再传授你一个法术,重回世间之后,可依法将中脉炼化,终至消亡,也省得中脉之内的死绝之气随时可取你性命!”
  张翼轸点头,略一思索便道:“若是化去中脉及死绝之气,岂非说我以后再无可能来此未名天,再与三位前辈相见?”
  玄天子点头称是:“你我缘份已尽,此后再也不必相见。这未名天死绝地,本非你等生人所来之处,若非翼轸经脉俱废,道力尽失,又偶得香水海许可,是断断不会寻到这流亡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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