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罗武圣》第20/264页


这钱少爷坐下后,一个劲儿往那北窗边三人中的红衣少女看去,那眼珠暴突的样子,直恨不能将那红衣少女吞下肚去,方欲心甘。
这钱少爷上楼来后的诸般丑态,早落入四座诸人眼中,皆甚为鄙夷。
那钱少爷身边一个好似在众仆人中是个头儿的下人,生得三角眼,鹰勾鼻,一副奸相。这家伙见自家少爷的模样,深知其本性的他,自是心知肚明。
当下在那称作钱少爷耳边小声地嘀咕起来,直说得那钱少爷眉开眼笑,连声道好。
随后,那家伙下得楼去,不一会儿,又回转来,对那钱少爷附耳说了一句,那钱少爷咧开哈蟆嘴,嘿嘿笑开。
他们还以为说话声音小,别人听不见,殊不知他们刚才所说的话,全进了旁人的耳朵。
东窗那一老两少三人不由皱眉,那居中少女更是脸色一变,面朝王嵬龙这边,似欲起身,被那老妪一把拉住,低声说了几句,才使得那少女继续保持原样,只是时不时住王嵬龙望过来,目中尽是急切的眼光。
欧阳孝天一皱眉,低声道:”这种人渣真不该留在世上!”
欧阳玉凤直气得柳眉倒竖,凤目带煞,粉脸发青。
正欲有所动作,王嵬龙已一把拉住她,暗中传音道:”姐姐勿恼!待小弟来惩戒他一番。”
抬眼看去,心上人那微笑的玉面,不知何时已透出一股令人心寒的煞气。
心下大定,颇感心慰,也由得心上人发威,颇有意看看这出好戏到底是何结果。不再气恼,只是默默地吃着菜。
过了一会儿,店小二端了几壶酒过来,取出一壶放在三人面前道:”三位客官请了。按照本店惯例,凡在本店这第三层雅座吃饭的客人,均送一壶十年沉酿上好女儿红,以答谢客官。三位客官慢用。”说完,哈着腰退开,然后走至别的桌前依样来一遍同样的说辞。
直待那几壶酒送完,退下楼去,毫无异样。
那些富商对这送的酒,丝毫不觉突然,都纷纷加满杯,一仰头,一饮而尽,殊无丝毫不妥。
欧阳玉凤顿觉奇怪。正欲启齿相问,却见王嵬龙喝了一口后,脸色一变,随即一掷那酒杯,叫声:”好难喝的酒!”接着又随手抓起那酒壶,向外丢去。
只听”哎哟!哪个狗娘养的兔崽子,敢砸本少爷!”那钱少爷一手摸着头顶上鼓起的大包,一手抓着一个已倒洒一空的酒壶,站起湿淋淋的身子,扭头朝酒壶掷来的方向望去。
待看清是那个与红衣少女同桌的美少年,不由先是一呆,继尔气不打一处来。
“给我把这个小兔崽子抓起来,本少爷要打断他的狗腿,看他还敢不敢在本少爷面前发横!”说罢,一挥手,身边那群下人纷纷从衣服下拿出棍棒,朝王嵬龙那桌扑去。看来,这伙人平时经常碰到这种阵仗,因尔也就随时带着家伙吧!
事变伧促,那些富商见要打架,赶紧脚底抹油地溜之大吉,临下楼前,还不忘向王嵬龙等三人投去可怜而又同情的一瞥,好像知道这场架会是怎样的结果一样。
这第三层只剩下四窗边的四桌人无动于衷。
南窗那四个武林人停止吃饭,向这边望了过来,静待事情的发展,看样子,他们是准备看定这场热闹了。
西窗边那黑袍斗笠客对这边发生的事情丝毫不为所动,一副与我何干的酷相,仍自顾自地饮他的酒。
东窗边那三人居中窈窕少女低声对那眼神凌厉的老妪求道:”婶娘!您老能否帮帮那个黄衣少年,看她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准会被那恶少欺负的。”眼神中透露着焦急和期待,还有一丝说不出的什么东西在眼底闪动着。
她旁边的那个娟秀的丫环低声笑道:”小姐,平时,那么多世家公子,都不曾引得小姐关心,为何今天小姐却对这黄衣公子如此注意,莫不成小姐对他有…”
那小姐脸一红,啐道:”死丫头,乱扯谈!我不过看不惯那恶少的霸道行径而已,你想到哪里去了?再敢乱讲,看我饶不了你!”
那娟秀的丫环低声吃吃笑开,不再言语。
而那小姐又目注老妪,乞盼她能出手相助。
那老妪看了看王嵬龙三人,低声道:”小姐,老身以为没这必要!你看!!”说罢,手一指场中。
那小姐顺着老妪手指的方向,抬目望去。
只见王嵬龙身侧的黑衣劲装青年欧阳孝天已抢先站起。一抬脚,照准一个最先冲上来的仆人打手就是一脚,又疾又准,那打手正加速冲来,正迎上那飞来的一脚,顿时被踹了个正着,人却弹簧般快速反撞回去,正撞上身后随他一同扑来的同伴,两人又一齐往后倒摔,接连又碰倒了两三个人。
其余那些未被撞到的打手则一拥而上,棍棒齐施,纷纷齐向欧阳孝天身上招呼。而欧阳孝天不慌不忙,展开空手入白刃的功夫,闪电般夺下一个打手的短棍,反甩向身后一个正待偷袭的打手的脑袋,登时那个打手被打得头破血流,退开一旁。
欧阳孝天反甩出一棍后,急急出掌封向另一个已挥棒打至头顶的打手,一个劈空掌,将那打手连人带棒震飞,摔落在中间那些富商早已空出的酒席之上,顿时杯盘狼藉,筷勺乱飞,汤汁四溅,溅得那钱少爷满头满脸都是。
那钱少爷登时破口大骂。
那掌风同时也将旁边的几个打手震得退至楼梯口,如滚地葫芦一般,摔成一团,几人如麻花一般扭在一起。
这酒楼的掌柜及小二早就听到三楼动静,却因那钱少爷的一干仆人堵在楼梯口,上不得楼上,只能一边在二楼来回踱步干着急,一边提心吊胆地听着上面时不时发出的劈哩叭啦的声音,间杂着碗盘落地的碎裂声,心中却在计算着又打碎了多少物什,值得多少银子等。
一、二楼的食客早在三楼发生吵闹声时,已溜了个精光。
那钱少爷见众打手没几下就摔成一堆,不由怒斥一声:”没用的东西!”一边说着,一边起身,向欧阳孝天行来,手中描金折扇则不住地摇着。
欧阳孝天好整以暇地磨拳以待,突被王嵬龙在身后一拉:”大哥,就让我来教训教训他吧!”身子不由自主地往旁边移去。
那钱少爷狂妄地叫道:”你们这些兔崽子,还不快些上前领死!本少爷倒要看看你们这些兔崽子有些什么本事,敢惹本少爷?!本少爷定叫你们这些兔崽子趴在地上学狗叫。哼哼!!”
说罢,描金折扇往前一递,招化”梅开二度””刷”地一声,那折扇疾速打了开来,顿时几只细如牛毛的飞针闪着乌黑的光泽向三尺外的王嵬龙闪电般飞袭而至。
猝变突然,又是如此近距离,南窗那几个武林人和欧阳兄妹都不由地”呀”了一声。
那东窗的居中少女也不由紧张地全身肌肉绷紧,妙目中更是惊怒交加,直恨不得能立时挡在那黄衣少年身前,而她旁边的老妪也面色一紧,实在想不到这看似绣花枕头的狂妄恶少竟有如此身手和反应。
正待出手相助,只见白光一闪,那几只乌黑的牛毛细针均已不见,接着又发现那白光已贴在了墙上。
众人抬目望去,原来是一管大葱葱杆,上面赫然有几支牛毛细针插着,而那原本青白的杆葱已变成了灰白色。
众人心道:”好厉害的毒针!”
扫目四顾,只见那始终坐在西窗边的那黑袍斗笠客手中尚握着半截葱头,那葱头与那钉在墙上的葱杆分明是同一管葱。
心下都霍然明白,刚刚必是这斗笠客出手,解那黄衣少年之危,不由俱皆一惊,那斗笠客的功夫竟是如许之深,竟能在千钧一发之间,以”摘花伤人”境界的功夫解那黄衣少年那等危难。
那东窗居中少女见黄衣少年危险已解,不由暗松一口气,心中暗中希望他不要再多事。
以王嵬龙那等身手实在不需这斗笠客出手相助,以他的想法,想让这狂妄的钱少爷自作自受,就像在平狮村外那些天鹰谷属下的下场一般,尝一尝自已毒针的味道,谁知,却被这斗笠客横插一脚。
是以心下颇怪那斗笠客多管闲事。不过人家总是好意,总得谢谢人家才是。当下传音道:”多谢尊驾援手之德,他日必有一报!”
那斗笠客虽没有说话,但是可以看出那斗笠客明显把脸朝向了王嵬龙这一面,微微顿了一顿,随即又继续喝起他的酒来。
欧阳兄妹见那钱少爷出手之下,便是阴毒招数,不由齐皆一怒,刀剑齐出,便欲进击,却被王嵬龙及时喝止。
只听那钱少爷傲慢地道:”兔崽子,识相的话,老老实实趴在地上给本少爷磕上三个响头,然后学三声狗叫后,再把你身边那小妞儿送给本少爷玩玩,本少爷会考虑网开一面,放你一条生路。不然的话,管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说罢,又向王嵬龙攻去。
王嵬龙随手抓去,一把扣着那钱少爷的脉门,登时那狂妄的少爷浑身不得动弹。
只是口中却依旧狂傲地叫着:”你这兔崽子,还不快快将本少爷放开,本少爷是谁,你也不支起耳朵打听打听,我钱不凡岂是好惹之人!快放开本少爷!!听到没有!? ?
王嵬龙那一抓,看似不经意间随手乱抓,实则玄奥难测,直看得东窗边那鹤发老妪眼睛直欲欲眶而出,怎么也想不到这文绉绉的俊美少年竟有这等身手,以他这玄奥一抓来看,他分明没有用全力,这少年的的真实功力必远远超出自己的估计的范围,自己实在是看走了眼。心下更是又惊又奇,这少年到底是哪位高人的弟子,竟有如此身手。
她旁边那位小姐也惊喜逾恒,心道:原来他竟然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一颗久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地来。
旁边那娟秀机灵的小丫头不失时机地对她低声笑道:”小姐,你关心的那个’ 他’还真会藏拙!本是个高手,却偏偏装成一副文绉绉弱不禁风的样子。害得小姐你白担了半天的心!”说完,嘻嘻一笑。
那小姐不由脸一红,口中啐道:”死丫头!你这张嘴不想要了,是不是?待我把它撕将下来!”口中说着,心中却是又是羞涩,又是欣喜,却不见有何行动。
那南窗边几个武林人也傻了眼,这黄衣少年刚才还险些被那些毒针射中,却转眼间反客为主,一抓之下,便已扣得这执侉子弟钱不凡的脉门。
而那西窗黑衣斗笠客在王嵬龙出手的刹那,也是微微一震,旋即平复如常。
王嵬龙冷冷一笑,手上微一加劲,立时那狂妄的家伙冷汗直冒,身上如有千万虫蚁咬食一般,疼痛异常。不由奋力一挣,谁知不挣还好,一挣之下,发现半边身子酸麻难耐,动弹不得。这时,一股从未有过的惊惧涌上心头,生平第一次有了害怕之感。
只听王嵬龙冷喝道:”姓钱的,你有何手段,不妨尽管使将出来。你有种就把刚刚所说的话再说一遍,在下倒想看看你想对本公子怎样?”冷喝声中,放开了他的脉门,一种无言的气势却又逼了过去。
那钱不凡被他的骇人气势一逼,顿时心生恐惧,口中嚅嚅着不敢再重复刚刚的话语。
王嵬龙见他不吭声,就冷冷地道:”你既然不敢说,也便罢了!不过…”顿得一顿,向那钱不凡望去。
那钱不凡额头上已冒出了丝丝冷汗,口中不自觉地问:”不过什么?”
王嵬龙一转头,对那摔在地上,刚刚爬起的那个初时跟这钱不凡嘀咕的下人喝道:”你!过来!? 焙壬?中带着一种令人不可抗拒的力量,促使那个下人提心吊胆地走了过来。
王嵬龙见他走到面前,森然目注于二人,看着二人眼睛冷道:”不过你们两个要互相掌嘴四十,每掌均不见血不算,然后给本公子跪下磕三个响头,也是不见血不算,随后学学狗叫,然后才能给本公子滚回去。听到没有?”言语森寒,令人不自觉地生起鸡皮疙瘩。
两人机械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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