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罗武圣》第8/264页
随后,欧阳烈命十骑五虎为刚收埋好的鸳鸯山庄众人尸身砌墓立碑,而自己亲自将那青衣罗袖及断剑装入棺木,做一衣冠冢,并发下重誓,必将满天下遍查凶手,将之击毙,以其头颅来祭奠恩弟在天之灵。随后,众人心情沉重地拜别离去。
待回至山寨,发现气氛有些诡异,留守山寨的八骑不见一人来接,仅见到三鹰兄弟高书奇等三人带领侍从来到近前,按平时的惯例来为自已接风洗尘。
虽有些奇怪,但见那些部下都是昔日爱戴自己的下属,表情如一,未有分毫异样,也不疑有他,喝下三杯洗尘酒,接着就回山寨中了。
待走至平时会客的聚义厅,一阵天眩地转,差点要倒在地下,欧阳烈想运功强压下不适,谁知不运功还好,一运功,腹中如刀绞一般的疼痛。
而这时三鹰疯狂大笑道:“老鬼,你也有今日!你中了咱们的”化功散“,一个月内功力将慢慢消失,不要妄想逼出它来。你越运功,发作就越快!哈哈,这口鸟气总算是出了。”
欧阳烈不由大怒,想发掌击毙那厮,但已力不从心地放下了手,人也昏沉了起来,摇摇欲倒,五虎中两人连忙扶住。十骑五虎早已刀剑齐出,向三鹰攻去。
三鹰突然疾飘而去,嘿嘿狂笑着道:“你们的好兄弟会好好伺候你们的,慢慢玩吧。”
十骑五虎正待追赶,谁知,由四面八方涌来无数的的汉子,扫眼之下,发现竟都是自己等人所属的好兄弟。
十骑老大狂风不由大喝:“你们想造反么?”那些汉子本都极敬畏这昔日掌刑的寨主,闻言不由均自一震,不由自主齐齐倒退三步开外。
其间,有个含泪眼睛红肿的汉子,哭道:“寨主,属下等均遭人下了毒,全家亦被抓走,关了起来,若不能拿下众寨主与盟主等人,我等均不得解药,全家也要跟着遭殃。实属迫不得已,还请寨主原谅。”
说完,那颤抖的手抓起随身砍刀,向众寨主砍来。
其他人也面露悲凄,但也都随同而上。看着四周昔日同甘共苦的好兄弟,突然变成了死敌,心痛之余,更是愤怒。愤怒又如何,眼下紧要的是先突围出去。
人已越来越多,再不突围恐怕就脱不了身了。当下十骑开路,五虎护着欧阳烈,拚死向外杀出一条血路,亡命突围而去。
不知砍杀了多久,也不知狂奔了多久。总算脱出重围。
在离太行山山寨三十余里的地方,遇到了另外八骑护着的欧阳烈的夫人及儿女一行人,众人都有着不轻的伤势。
双方见面,惊喜愈常,几疑梦中,交谈之下,均甚为恼怒,而更多的是担心欧阳烈体内“化功散”的剧毒能否解除。一行人商议之下,决定先找一处地方养伤避难,然后再想办法遍寻名医,为盟主解毒。
于是一行人便昼伏夜行,避过叛贼耳目,觅到一处山洞,暂时住了下来。平时,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众人尽量不外出,食物则以山中打的野兽为主,偶尔到山下的村庄中,与村民换一些柴米油盐来维持生计。
这样,过了半个多月,欧阳烈的内伤虽已康复,但功力则一天天的减退着。大伙看着昔日叱咤绿林的盟主,日渐消沉,不禁一个个五内俱焚。
于是,大伙商量之下,每日抽八个兄弟,分为四组,一方面向周围的高山绝岭寻找,看有无可恢复功力的奇花异草;另一方面,遍寻名医,看能否治疗盟主之疾。
直至满一月时,那天早上,大家正待依旧行事,欧阳烈忽然叫住了大家,让他们不要再浪费时间了,并说我年事已高,恢复不恢复功力已无必要,倒是你们,都还年轻,从现在起要养精蓄锐,以备东山再起。大伙你望望我,我望着你,心中沉重已极。
欧阳烈扫了众人一眼,沉声道:“各们随老夫打下这大好基业,还未能与各位好兄弟共同享受,却不料杀出这三个叛贼,让我们数年的心血毁于一旦。这个仇一定要报。不过不是现在!”
看到大伙迷惑的样子,又凝重地接道:“请各位想一想,这事情鸳鸯山庄有无联系呢?为什么这三个叛贼,早不叛变,晚不叛变,偏偏这个时候叛变?这其中定然大有文章!况且……”突然一顿,注目向以谋略著称的十八骑之老三天风道:“天风,你来说吧!”
天风见盟主让自己来说,明白盟主已发现自己也想通了,就清了清嗓子,接口道:“况且,我们前往鸳鸯山庄清理尸体时,并未发现一具仇家尸体,很显然仇家不打算让江湖中人得知凶手是谁,现场未留下一丝痕迹,说明这场杀戮是计划良久,有组织进行的。
显然,以实力论,三鹰绝不敢太岁头上动土,背后一定有人支持,而这背后支持之人八成与屠杀鸳鸯山庄全庄的人有关联。
我做个大胆的推测:可能那屠杀鸳鸯山庄的主使人在屠杀之际,无意间发现了欧阳忠盟主的身份,而欧阳忠盟主与鸳鸯山庄少主,在事后又下落不明。这主使之人便顺藤摸瓜,找至本寨,结果发现本寨内部形势,便略施小计,挑起事端,于是不费吹灰之力便使得咱们大伙亡命江湖。
以上仅为敝人猜测,不知与事实相差几何,不对之处,还望见谅。”
欧阳烈赞许地点点头。
大伙??欧阳烈及天风的一席话,顿时如拨云见月。虽然,天风一席话,仅为猜测之语,但大伙都深以为然,认为颇合情理。不过那幕后之人如真是同一个人的话,那这人的心机真是太深沉了,也太可怕了。
欧阳烈又接着道:“老夫决定今后化整为零。各位都是我欧阳烈生死患难的好兄弟。为了保存实力,我决定以后大伙分开行事,私下挑选可造之材,这些人选必须严加考验,而后加以训练,以备将来重夺基业。大伙每年正月十五聚会一次,聚会地点就在鸳鸯山庄附近太白顶的云台禅寺。那禅寺主持天心大师出家前与老夫是八拜之交,此人可信得过。”
五虎老大过山虎疑惑道:“盟主今后欲往何处?”
此话也是大伙共同的疑惑,不禁都目注欧阳烈。
欧阳烈微笑道:“各位兄弟不必挂牵。老夫打算在鸳鸯山庄附近的平狮村隐居,那地方民风淳朴,且住户不多,总共才十几户人家,是个好地方。各位今日休息,明早即刻起程。”平和而又坚定不可抗拒的声音让五虎十八骑不好再说什么,各自回洞休息。
翌日一早,五虎十八骑分道扬镳,各奔前程。
而欧阳烈望着众人的身影消失后,方带夫人与一子一女缓缓离开。最终在那民风淳朴的平狮村落户隐居,从此夫妻二人,相夫教子,生活安定下来。只是平时欧阳烈常在儿女面前谈起恩弟王天行,以及自家的前后遭遇,并且让儿女记下王大侠是自家救命恩人,世代不可相忘,并且在每年都要带夫人儿女到恩弟王天行夫妇坟前祭拜一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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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喜见昔日恩弟子 妙手回春医顽疾
欧阳玉凤一席话说完,凤目含情地深深地望着面前这个俊俏公子。王嵬龙心中一阵激动,剑眉微皱,口中喃喃地,突然问了一句:“今天何以只见姐姐一人,未见伯父伯母及兄长呢?”
欧阳玉凤先听他不再叫自己姑娘,而改口叫自己“姐姐”,顿时心花怒放,旋即又听他提到父母兄长,顿时神情黯然,眩然欲泣:“爹爹自前年就被那化功散折磨得不能直立行走而卧床不起了,前些日子娘由于伺候爹,也病倒了,哥哥由于要照顾爹,又要照顾娘,不能出来,而我本来也要留下照顾爹娘,但爹一定要我来先给叔叔婶婶上香祭拜,才能回去。不想,竟被这三个叛徒碰到。所幸碰到公子,不然,玉凤都不知能否逃脱魔掌。”
说至最后,粉面生霞,凤目含情,凝注在王嵬龙那冷漠而淡然又略带激动的玉面上,久久不能移开。
王嵬龙俊脸一红,轻声接口道:“姐姐,不必叫我公子公子的,叫我‘小龙’ 吧!听着怪怪的。”
欧阳玉凤见他脸红的样子,煞是好看,又听他叫自己不要叫他公子而叫他小龙,这么亲切的称呼,不由芳心狂喜,但平日爹爹吩咐的话言犹在耳,略一计较,轻声道:“不如这样吧!私下只我们两个的时候,我叫你小龙,有旁人在场,就叫你公子,好吗?”
说完,脸已红得胜过熟透的苹果。
王嵬龙见了,心中不由一阵波动,口中喃喃道:“姐姐,你真美!”
欧阳玉凤心中一甜,心上人的话简直比蜜糖还让人受用,初时的焦虑、惊怒,这时都不知跑到哪里去了,真想时刻都听到心上人对自己说这样的话。
忽然,一只飞鸟从头顶掠过,扑翅着翅膀向远方飞去,打破了这美好的气氛,欧阳玉凤眼睛恨恨地瞪着那鸟雀,真恨不得杀了它,都怪它打破这美好的气氛。
王嵬龙毕竟已功参造化,面色一整,马上就回复到原来的心境,宛若古井无波,根本未曾发生过刚刚的一切似的,整理思绪,一看天色,已近晌午,是该找个地方先休息一下,顺便打听一下消息。然后去找伯父去,看能否治好伯父之疾。
当下和欧阳玉凤说了自己的打算,欧阳玉凤自是以心上人马首是瞻,满心欢喜地答应。
王嵬龙便牵起欧阳玉凤纤纤玉手,轻轻环抱她的柳腰,轻一提气,如御风飞行般,依着记忆中的路线,向前疾速飘去。
不肖盏茶功夫,桐柏小镇已赫然在望。
王嵬龙便轻轻放下欧阳玉凤,对她微笑道:“姐姐,快到了,前面有人行来,咱们慢慢走吧!”
欧阳玉凤本被他牵手环抱,向前疾飘,两边的景物飞也似地掠过,看也看不清楚,便索性闭上眼睛,靠向他怀中,一股极为好闻的淡淡香气,从心上人胸口散出钻入鼻息,正待深深陶醉一番,耳中却听得心上人叫道小镇快到了,接着放下自己,不禁有些失望,随之一惊。
那桐柏小镇,自己也去过好多次,自己两人刚才所立之处,距那桐柏小镇约有十余里地,施展轻功,最快也要两柱香功夫,怎么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到了吧!必是心上人开玩笑想逗自己。
一边恋恋不舍地离开心上人的怀抱,一边睁开眼睛,口中兀自不信地撒娇道: “你骗人!哪有那么快法的!?”
待见到前面遴次接比的房屋,以及不远处一个熟悉石碑上写着醒目宋体的“桐柏镇”字样时,不由惊得张大了嘴巴,老半天合不拢。
直至引得三三两两过往行人望了过来,方自发觉自己的出丑模样,顿时大羞,直恨不得有个地缝能钻进去。
正好小龙适时走来,拉了自己一下,说道:“走吧!”两人方施施然向镇内走去。
一路上行人纷纷侧目感叹,这两个少年男女好生俊俏,真是天生一对,就是衣服怪怪的。
王嵬龙低头一看自己的打扮,的确不伦不类的,不由苦笑。
而欧阳玉凤心中简直乐开了花,一个人在心中为自己编织着少女的美梦。
桐柏小镇确实是小,仅有一家钱庄、七家商号及两家客栈,那集市是由三条街道交叉组合而成。
王嵬龙拿出一片金叶子,到那钱庄中换得些金银,装入一个小包裹中,背在肩上。
又进入一家商号,选得两件换洗衣物及靴子。接着,两人到客栈中点了几样地方精致小吃。
由于修为的关系,王嵬龙平时只要行功采气,就不必吃什么东西,但七年未食人间烟火,久已不知其味,着实想尝一尝,再者那不时传出的菜香,着实诱人,不由胃口大开,狼吞虎咽地吃将起来。
欧阳玉凤一见,不由微笑。
席间,王嵬龙边吃边听这客栈中的食客议论之话题。谁想,这些食客都只是本地人,只是一个劲儿东家长,西家短地拉家常,根本没人谈起当前武林形势,心中不由一阵失望。
吃过饭,王嵬龙与欧阳玉凤各自寻得一间相邻的房间休息。王嵬龙听到隔壁房间一阵均匀的呼吸声,便趁此良机叫小二置一桶温水,沐浴更衣,尔后打坐休息。
待得夕阳西下之际,王嵬龙方起身开门出去。
早已起床的欧阳玉凤正在外间雅座默想心事,忽听“吱呀”一声,小龙的房门开了。忙扭头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