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罗问天全集Zei8.net》第50/100页
“师父，我没太听懂你的意思。”夜影皱起眉头，杜刚也是有些茫然，倒是星净似有所悟，脸色有些难看。
“我做个比喻。比如说，一个人身上的伤口，一个人身上的任何地方受到破坏流血了，便能够称为是一处伤口，这处伤口可以是在头上，脚上，或者背上，而不可能一直都是后背受伤。”
“这个世界究竟有多大我们无从知晓，但是，就我们所知道的，中州之外，北方有夷族，西方羌族，南方蛮族之地，东方有广袤的海洋，其中亦有瀛洲。所以，这个世界并非只有一个中州，但是我们十字坛寻找修复空间裂痕却仅仅是局限在中州之上。”
这一下，冰国的话再明白不过了，所有人的脸色都是难看无比，星净更是脸色苍白：“二师兄，你是说，我们十字坛六百年来，所做的一切都是可有可无的？”
“不，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不通，既然空间裂痕是这个世界的伤口，出现在中州之外的裂痕我们十字坛从没管过，那么这个世界早该毁灭了一万遍了。但是现在这一切都没有发生。星净，你还记得修罗王在一百年前消失之前，对古封祖师所说的话吗？”
星净点头，说道：“我知道，当时修罗王说的是‘你们十字坛根本就不知道空间裂痕因何而来，却妄言要守护这个世界，真是可笑。’当时古封祖师认为修罗王只是想要动摇我们十字坛的信念，并没有太过深究。”
“是的，修罗王究竟是敌是友，其实历代祖师的说法不一而同。他似乎一直站在了我们的对立面，却对一直和他作对的我们容忍有加。要知道，他毕竟是中州最强的人，要毁灭我们十字坛实在是太简单了。”冰国无奈地说道。
“哼！”靠在墙边的杜刚冷哼一声，对冰国的说法很不爽，但是却也没有反驳。
冰国素知杜刚的性子，所以也没在意，继续道：“空间裂痕本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的每一个角落，但是这个世界却得以传承至今，我苦思了两天，只想到了几个可能。”
“什么可能？”星净急忙问道，这个问题确实严重，已经让星净失去了她惯有的冷静了，这一刻才会抢问出来。
“第一，空间裂痕根本就不是什么所谓的世界伤口，它根本就不具备毁灭世界的能力。”
冰国话音刚落，星净已经大声说道：“不可能！空间裂痕里面蕴含着毁天灭地的力量，师兄你对力量法则的感悟已经是中州数一数二的了，这一点你应该更清楚！”
无怪乎星净的反应这么激烈，空间裂痕是灭世之伤，这是十字坛六百多年来的信念，冰国这么一说，对她的冲击实在是太大。
“是的。十字坛的先辈们有太多人境界比我高，他们却从未对此有过怀疑，所以这种情况的可能不大，我们可以首先排除。”冰国看着失去冷静的星净，暗叹了口气。
“第二，空间裂痕却是具有毁灭世界的能力，但是这个世界也具有自我愈合的能力，所以我们十字坛遗漏的裂痕被这个世界以某种方式自行解决了。”
“这……”星净张口要说什么，却无话可说。这种可能给予星净的打击不会比上一种要小，如果这就是答案，那就是说十字坛六百多年来的付出与努力都是可有可无的，这让星净如何能接受得了？便是一向把这些东西看得比较淡的杜刚都是刚眉紧皱。
冰国看着四人的神色，摇摇头，说道：“这种情况可能就是答案，但是即便如此，我们也不必妄自菲薄，认为先辈们的努力是不需要的。就算这个世界有自我治愈的能力，但是这种能力肯定也是有限度的。如果没有我们十字坛世世代代不懈的付出，也许这个世界的裂痕早已超出这个世界所能承受的地步。所以我们对这个世界的作用依然是毋庸置疑的。”
经过冰国这么一说，其他四人的脸色才算好转过来，但是星净的额头已然见汗，毕竟刚才那一瞬间她多年的信念差点就崩塌了。
“第三种可能，也是我觉得最为合理的一种可能。”冰国一字一句地说道：“空间裂痕从未在中州之外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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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撕裂空间
撕裂空间
冰国的话让所有人都说不出话来，有一种啼笑皆非的感觉。
开始是你说空间裂痕应该会在中州之外出现，但是现在你又说最合理的解释就是空间裂痕只在中州出现。敢情刚才是你在逗着大家玩呢。
但是事关重大，所以几个人也没在这个时候插话，静静等着冰国说下去。
“虽然这么说有些前后矛盾，但是这确实是最合理的解释。”冰国的语气也有些无奈，他苦思两天，能想到的就只有这个了。
“二师兄，那你之前所说的中州之外亦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为什么裂痕就一定会只在中州出现呢？”星净问道，冰国今天的话给她的震撼实在是太大，她必须问个清楚明白。
冰国微微一笑，说道：“师妹，你本来是我们三个之中看是最透的人，现在怎么却想不过来了？最明显的一个证据支持就是，这个世界依然完好，并没有因为我们十字坛忽视了中州之外而就毁灭了。”
星净眉头深皱，冰国的话实在有些绕。夜影低头沉思，白羽干脆就是一脸茫然，估计还不知道大家说了这么久的主题究竟是什么。至于杜刚，此时正在用自己铁拳把头敲得“砰砰”作响，看来是头疼得厉害。
“其实无怪乎你们一时想不明白，我也是想了两天才是有了一点头绪。这两者之间那个是因哪个是果，你们一时想不通的话就先放下吧。我再说一说为什么我会觉得空间裂痕只可能出现在中州的缘由。”冰国安慰了一下大家。
杜刚松了口气，他并不是一个只靠力量解决事情，从不用脑子的人，但是今天冰国的话实在是害惨了他，让他觉得那天的伤势似乎有加重的迹象了……
等大家重新把眼光集中在自己的身上，冰国才继续说道：“刚才我说了，如果空间裂痕指挥出现在中州，那么六百年来这个世界始终完好便是最直接的证明。但是能证明着一点还有不少，比如说，星净和月微的占星术。”
“一直以来，我们十字坛发现空间裂痕都是要靠占星术的，虽然中州大地上占星师并非我们十字坛一家独有，但是空间裂痕的周易之数却是只有我们知道。通过占星术建卦推演，一旦有空间裂痕出现，那么它的周易之数便会在卦象中出现。但是占星术也有所局限，那就是如果空间裂痕距离施术者太远的话，很可能会因为感应太弱而导致易数难成，从而发现不了。所以每隔数年，我们十字坛的占星师都必须巡游中州，将出现在太过边远之处的空间裂痕一一找出，并修复。”
“虽然距离太远的裂痕难以感应，但是六百年来，我们十字坛的占星师在巡游中州之时，在中州最边远的地方建卦推演的次数不知凡几，对空间裂痕的感应距离足已深入到中州之外几千里，可是却从来没在中州之外发现过空间裂痕。所以，空间裂痕不会在中州之外出现并不是一个偶然。先辈们的眼光和智慧比我们强的比比皆是，几百年来他们却从未有过一丝一毫的担心。师妹，你说，六百多年，我们十字坛真的从来没怀疑过么？”
星净有些迟疑：“二师兄，你的意思是说，先辈早就已经知道了原因？”
“不一定。”冰国摇摇头，说道：“修罗王虽然一直站在我们的对立面，但是他和我们十字坛之间的渊源肯定很深。他曾对古封祖师说我们十字坛根本就不知道空间裂痕从何而来，说明至少在古封祖师那一代，我们十字坛是不知道空间裂痕出现的缘由的。但是，同样是因为修罗王的那一句话可以看出，修罗王肯定是知道。如果我们能找出空间裂痕出现的原因，也许就真的可以将它们从这个世界彻底清除了。”冰国的眼睛明亮无比。
杜刚的眼睛也是一亮：“你是说，我们直接去问修罗王？”
“不行！”这一次是星净回答了杜刚：“虽然修罗王敌友难辨，但是至少这段时间，他一直在掩盖着空间裂痕的存在，他不可能帮我们。”
杜刚眉毛一挑，刚要说什么，星净却看穿了他的心思，继续道：“你是不是说他如果不答应就打到说为止？要找死你自己去，不知量力的家伙，别想拉上我们一起。一个不人不鬼的怪物都可以把你打得这么凄惨，你还真以为你是中州无敌啊。”
杜刚哑口无言，只能就此闭嘴。
冰国也是摇头道：“要修罗王帮我们确实不太现实，现在修罗王为了一道裂痕都可以设置多重干扰来阻碍我们，怎么会帮我们呢。但是无论怎么说，修罗王都是中州大地上的千年第一人，我真想找个机会和他见一次，否则实在是一大遗憾。”冰国叹息。
“我只想和他打一场，他赢了我就承认他是天下第一，输了的话就乖乖地告诉我空间裂痕的由来。”杜刚耸耸肩。
“今天的谈话到此为止吧，再说下去也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师妹，回龙山后。你辛苦一下，帮我翻一遍历代先辈的任务日志，我隐隐觉得里面会有我们想要的答案。”冰国对星净说道。
“好的，师兄。”星净点点头。
“终于熬过来了。”白羽如释重负，长出了一口气。
夜影愕然，他实在不知道白羽的“找死神功”已经到了如此高的境界。
“我的好徒儿，你刚才说什么了？”冰国的头发再一次无风自动，脸色温如春阳，声音暖若春风。
知道大事再一次不妙的白羽没有犹豫，直接推门狂奔而去：“我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听到！”
晋京，丞相府。
此时已近正午，烈阳当空，闷热少风，夏日的酷暑正慢慢显露它的威力。
但是丞相府的客堂内却是阴凉宜人，大厅四角各摆有一个盛满冰块的玉石盆，溢出的丝丝寒气驱散了空气中的炎热，转换成了清凉。
主人刘正坐在正位之上，与坐于一旁的张勉相谈正欢。
“张大人年富力强，正是为我晋国树立功勋的大好时年，我老了，早该从这个位子上退下来了。以后晋国的社稷还要张大人多劳心力了。”刘正语气感叹。
“丞相谦虚了。”张勉笑道：“丞相大人十年呕心沥血，若果不是有你在的话，还真不知道我们晋国会变成个什么样子。依我看啊，丞相大人虽然六十有四了，但是依然精神逼人啊。又何必急着退下来呢，再为晋国尽责几年也好啊。”
“呵呵，不了不了。”刘正笑着摆摆手，说道：“虽然我们同朝为臣，但是现在不是在朝堂之上，我就不注意那些礼节了。我痴长你十几岁，就占个便宜，叫你小张吧，怎么样？”
张勉拱拱手道：“大人客气了，于公于私，你都是我的上一辈了，你叫我一声小张我可不吃亏。”
“那好。”刘正微微笑道：“小张啊，老哥我其实很清楚，我在这个位子上坐的时间太久了，你们下面的人早就怨言了吧？”
张勉惶恐的说道：“丞相言重了！丞相乃是我们晋国的朝堂栋梁，论才论德，朝中谁能和您比肩？我们岂敢有所不满？”
刘正摆摆手，说道：“你也不用紧张。虽然为人臣子，首要的是为国尽职，为民请命，但是身居高位，建立功名也是人之常情。我的年纪大了，这些也就看淡了，但是你们这些年轻人，正是大显身手的时候，又岂能无动于衷呢。”
“丞相能如此体恤下属，实在是我辈楷模啊。”张勉脸上尽是感激涕零的样子，心里却在暗骂：“老狐狸的葫芦里究竟是在卖什么药，怎么突然说起这个来了。”
“呵呵，小张你拍马屁的功夫又见长了啊。”刘正笑道：“其实我也不是贪恋权位，之所以迟迟不退下来，让你们上位，实在是有苦衷啊。各国惯例皆是丞相五年而退，但是我在位两年，月王罹难，政局动荡。好不容易稳住了局面，让我们晋国回到正轨的时候，我也在丞相的位子上坐了五年了，应该退下来了，谁知道这个时候先王又突然驾崩，这实在是个晴天霹雳啊。”刘正无比唏嘘。
“是啊。”张勉连忙接口道：“当时新王继位，朝臣皆是人心惶惶，在这个时候换相实在不妥，丞相您也是时势所迫啊。”
“哎，小张你能理解我就好。”刘正叹了口气，说道：“现在王上处理政事日渐成熟，世子也将在一年之后继承月王之位，我终于到了功成身退的时候，能够歇一口气了。”
“丞相你不能这个时候走啊。”张勉急忙道：“虽然王上处事决断日渐成熟，但是在顾及全局方面还有欠缺，况且世子初继大位，经验尚浅，你如果在这个时候撒手，晋国乱已！”
“小张你在和我装糊涂啊。”刘正大笑道：“你明明知道我已经在王上面前举荐你接替我的位子，到时当然就是你一展抱负的时候了，又何必死死拉着我这个老头子不放？”
“哎，承蒙丞相错爱，张勉现在依然惶惶然不知所措啊。”张勉惭愧道。
刘正微笑：“你不必妄自菲薄，你的才干不输我半分，我如果不是资格比你老的话，也根本不能先你而坐上这个位子。不过虽然我在王上面前力荐你，但是你是否真的能够接替我我的位子，这个还得看王上了。”说到这里，刘正别有深意地看了张勉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