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妙之门校对版作者亲吻指尖》第18/199页


  封面上写着《破空遁杀术》,易言惊喜,这比他找到了什么宝石银钱还要兴奋。忍不住拿在手上快速的翻开,却有一张纸从中滑落。
  易言伸手一捞,一看那纸上的字,心中立即疑惑起来。这纸上写的东西并不是什么高深的修行心得之类的东西,而是一首民谣。只是这民谣他却听王肃在山神庙外唱过,虽然他当时听一遍并不能全都记下来,但现在一看这纸上的字便能立即在脑海之中记忆起来。
  他心中疑惑,连忙压回那本书中,又将书贴身藏好来,即使是剧烈运动下也不至于遗落。他出门房间的门便朝后面走去,他不打算再去前门了,决定要藏好,等寨前的一切安静之后再出来。
  可是就在他刚走到后面时,他的后颈被人无声无息的捏住了,就像铁钳一样的夹着,他的全身力道在这一刹那间像是消失得无影无踪,包括灵力。就像蛇被人捏住了七寸之处。
  他心中刹那间惊惧万分,脑海之中轰乱了,那成功潜入山寨而产生的微微得意之心瞬间被轰散。
  同时耳中听到了他听不懂的话,那是云南省本地土语,但是易言却能从那语气之中猜到一定是骂语。
  他整个人被捏着后颈,几乎要被提起来了,只能垫着脚尖走,低头向前走,什么也做不了。
  易言这时已经无法确定这段路程的长短了,当他后颈松开的一瞬间,被一股大力推着他扑倒在地。他的脖子后已经没有手捏着了,可是他全身的灵力却像是被阻断了与意识之间的联系。
  “绑起来,小心了,他身上那可是有着不俗的灵力。”
  “有灵力怕啥,杀哥截灵指下,灵力再强也没用,何况是这样一个小娃,又能有多少灵力啊。”
  易言惊恐间抬头,只看到前前后后都是人,而正前方那一片开阔的平地上正有两人斗做一团。前后看着的人一个个看上去相貌中都带着凶煞。
  而那前面空地上打斗的两个,细看之下便会发现那两人身形转换之间,像是会隐没于虚空一刹那,这是有着某种遁法融于其中。
  虽然那隐没的时间与距离都极短,却实实在在的消失过一刹那,让旁观之人只看到那两人的身形若隐若现,一道道乌芒在虚空之中出现,如乱流一般的朝四面八方涌开。
  那两人其中一个便是王肃。
  不等易言心生逃身之念,背颈之处已经被人踩住了,然后后便被绑了起来。
  只听踩住他的那人大声道:“小子,那两个人只要你认得一个,就放你走。若是不认得,便要吃刀子肉。”
  说话之间,一柄惨白刀刃扎在了他面前的地上,一团泥土溅到他的嘴里。
  他的话易言居然能够听得懂,并不像其他人的声音只是一团团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易言惊慌,却在他的话一出口便知道他定然是骗自己,目的就是为了确定自己是否与王肃有关系。若是有关系,那便要用自己来威胁王肃了。
  “哦,不认识吗?”那人眼中满是狡诈之色。他继续说道:“你只要喊一句王肃是我儿子我就放你走。”
  易言又怎么可能会喊出这句话来,那人却哈哈大笑,朝那战作一团的两人喊道:“王肃,看看这是谁,兄弟们,把他吊起来,看看谁先将这小子的眼珠子射下来。”
  易言心中大惧,他知道在生死之间都不肯骂王肃一句,这已经让匪贼们确定自己与王肃有关系了。
  众山匪哄堂应着,已有人绑起了易言的双手,用绳子将他吊在了高高的寨门之上。
  那绳子吊着身体而带来的剧痛已经不足以驱散他心中的恐惧。无论是在家里被逼的疯狂的舞剑的杀了那县中法师时,还是在上山时被那个哨匪发现时,他都没有这般的恐惧过。因为那两次都是短暂的,那时的他还能动,还能喊,手中还有一把剑,能够去跟别人拼命。
  而现在他不行。
  不能喊,怕分了王肃的心。不能躲,不能逃。看着地面离自己越来越远,看着匪贼们已经拿出了弓和箭。那死亡的恐惧仿佛从他的毛孔之中一点一滴的朝骨头里面钻。
  每一口的喘息都已经化为那恐惧。
  易言疯狂挣扎。只是手腕上那绑紧的绳子越挣扎越紧,越紧也就勒得越痛。


  第20章 箭杀
  易言整个人因为挣扎,所以不断的转动着,眼中的环境也随着变幻。虽然是黑夜,但在星光之中勉强可以看清近谷远山,深浅不一。
  一片以巨木建成的寨子盘踞在山顶,最外面是用木头造成的围栏,木头上面削尖,似拒马桩一样,若要强攻,那里的箭塔与各种防御之物必定能够让来者死伤惨重。
  一口无情的山风灌入易言的口鼻之中。
  下面那群土匪围成一个半圆,其中有人大声说道:“王肃,你看好了,这一箭射他的右脚。”
  那边的王肃不见有丝毫的动静,依然是与那个沙寨主沉寂的斗刀。
  王肃的刀一眼看去就如他的人一样,线条坚硬,刀背刀锋笔直,有一段尖刃。刀势大开大合,古朴而生硬。每一刀过处,必定有乌芒破空,出现让人心悸的裂空声。
  而那个沙寨主手中的刀是一柄弯刀,刀势走的是弧形,身形变幻,透着诡异,和那刀势一样,每每出人意料,每一刀之间都是一个半弧。
  王肃的刀势是生硬而直接的,那沙寨主的就是让人捉摸不透的诡异。
  易言看不出谁占了上风,他也没有把握王肃会冒生命的危险来救自己,他又有一些后悔上山来了。
  在易言的感觉中,自离了罗宵山以后,王肃对他更加冷漠了些。在上贪狼山来时的那传授心法的一刀,更是让他心生冰寒,有了畏惧之心。
  他能够感觉到那种深入骨髓的冷肃,那是王肃所独有的,就像他手中的刀。
  若说他不想王肃来救,那是假的,他怕死,怕那些美好,那些心中最后一丝的希望就这样毫无征兆的幻灭。
  易言在风中转动,没有人看到他恐惧的泪水。
  风吹得他转动着,他努力的想要让自己面朝着那个准备张弓射箭的土匪,努力的提起腿来。但是他无法做到,他疯狂感应着灵力。
  若是他身内的灵力是水库里的水的话,那么他的身体就是干旱的田地,正等着水库里的水来灌溉。可是水库里的水并不能主动的流到田地里,必须要有人去放开水闸,去引导。而这个人便是易言本身的意识。只是现在去开水闸放水的人却受阻于道路无法达到。
  只不过,这个控制身体的意识并不受阻挡,受阻的是能够开动水闸的那一股意识,说到底还是易言对于自身的灵力控制力不够,所以才会被人这样轻易的截断了。
  下方那个土匪的弓已经拉开,他旁边的一人打着的火把照他的脸上,他的脸印入了易言的心中。三角的眼,吊角的眉,朝天鼻,张嘴大笑时一口的大黄牙。
  易言心中开始祈祷有什么人救下自己,若是能救下自己,一辈子给他当牛做马也行。他祈祷着王肃突然大展神威一刀斩了那个与他对战的人,然后冲入那些土匪群,将他们一个个的杀。
  “啊。”
  易言惊恐的大叫一声,慌忙的弓起自己的脚,一支箭从他的脚下射了过去。
  “哈哈……哈哈……”
  土匪们大笑着。
  “王叔救我。”
  易言哭喊着。他虽然有些地倔强,总是在心中想自己要像那些历史中的名人一样,面对生死能够大笑出来,能够面不改色,从容而去。但是他毕竟只是一个普通小镇中成长的少年,今年还只有十五岁。他胆小,他害怕死亡。
  他后悔自己没有留在罗宵山中,后悔跟随王肃走。
  “王叔救我,救我。”易言的声音之中已经满是哭意,像是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下方土匪入哈哈大笑,那站成半圆的土匪们的火把将他们脸上的笑容映入易言的心中。
  王肃依然在与沙寨主缠斗,根本就没有理会易言,就像是真的不认识他一样。
  又是一箭射来。
  易言疯狂的扭动着身体,手腕上一部分已经麻木了,而捆绑处疼痛深入骨髓,鲜血直流。
  箭扎入小腿之中,剧痛涌上心头。他全身发颤。
  沉沉的身体让他想将身体腾起,下方的那指着自己的箭随时都要取下他的性命,他既使是只要一动便剧痛难忍,也依然是疯狂的挣扎着。
  若有人见过狗在被人夹住了脖子之时,疯狂挣扎的样子的话,就会发现与现在的易言有多么的相像。
  王肃不管他,下方的土匪依然以箭射他。
  他想挣扎着脱开手腕上的捆绑。
  双脚在虚空之中疯狂的踩踢着,这个时候他想到了‘蹑空术’,想到了‘蹑空术’便自然的想到了‘蹑空术’的口诀。
  “凝神静气,踏空如地。”
  可是这个时候他又怎么可能凝神静气的去感受那虚空呢。
  所以他心中默念了几声之后,便大声的喊出来,一声声喊着那口诀,双脚在虚空之中踩踏着。他的声音之中充满了绝望与惊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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