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妙之门校对版作者亲吻指尖》第20/199页


  然而,当他走走停停,终于回到山下后许久,找到了马匹,并吃了些干粮之后直到天明王肃才下了山,只是王肃手中还提着一个女人,这女人身上衣服要极少,看上去就像是刚从被子被抓出来的。
  她像是累了,被王肃扔在地上,散乱的头发现依然能够看得出她是个漂亮的女子。
  “杀了她。”王肃对着站起的易言说道。
  易言心中愕然,王肃再说一声:“杀了她。”
  那女子眼中满是惊恐与哀求。
  “为什么,为什么要杀她。”易言下不去手,问王肃。
  “你为什么又不杀?”王肃问道。
  “她只是一个没有反抗之力的女人,我不能杀。”易言道。
  王肃说道:“她可不是一般的女人,双手早已经染满了鲜血,你杀她绝不会错杀无辜。作为一个即将踏上修行之路的人,你不但要无畏,还要能够承受得住脆弱生命在面前死亡的坚硬之心,我在这天下间行走这么多年,行走于刀丛之中,这是我的经验,现在告诉你,怎么做由你自己做决定。”
  他说完便转身朝前走去,不再看易言。
  易言抬起手中的太平剑,尖锐的锋芒指着那个女子,女子惶恐的看着易言,太阳光芒照在她的身上,她却在瑟瑟发抖。她没有说话,然后眼睛却像是能够说话一样,易言能够看到她对于生命的眷恋和哀求。
  易言放下剑,想要说我做不到时,那边王肃已经准备上马,易言一言不发的,追上去,上了马,跟随着王肃快速的离去。
  他回头看,那女子正挣扎着站起来,他心中突然想:“既然生命如此脆弱,我就更不能轻易的去剥夺。”
  迎着朝阳而行,身上的伤痛正提醒着他,他自己的生命其实也同样的脆弱,现在还不过是刚发芽的种子而已,经不起任何的重击。
  在这之后,因为易言身上有伤,走得也慢。
  王肃也没有再说起没有杀那个女子的事,就像一切都有发生过,只是跟易言之间的话更少了。
  不过,每天都抽出时间来教易言的剑法,那剑法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
  并没有那特别闪转腾挪,只是很简单的在一个很小的范围内的舞动,然而身体却要不停的转动,起伏也很大,但是没有一式是刺出攻击人的。
  易言提出疑问,王肃说道:“只要将这一套剑法练至纯熟入化境,足以让你受用一生。”又说:“此剑法看似无一攻击,却剑剑可攻敌,当你纯熟领悟之后自然就可以化守为攻。”
  这一套简单的剑法只教了三天,王肃便不再教了,直到快到昆明城的时候,王肃在一天晚上突然给了他一本书册,看似书册,上面的字显然是新写成的。这书册就是讲解那一套剑法的,剑法虽然简单,却写了三十多张纸,易言随意一翻,便觉得字字珠玑。但是昆明城已在咫尺之间,他也不再看,只准备好去见林公。
  这天王肃突然带着去了一家成衣店中买下了两套衣服,易言自己带的衣服一路风尘,早已经污浊不堪了,又带他去一处客栈之中休息了一晚上才走。
  这看似是小事,却解决了易言心中一直以来的担忧。他在路上就怕自己会因为赶路而太过急促而见到林公时太过难看,从而影响了他对于自己的印象。
  上午之时,易言与王肃来到了昆明城之下,易言看着这座已经在风雨之中屹立了数百年大城,心中所想的却是当年父亲第一次来到这里时是什么样的情形,又是什么样的心情。
  下了马之后,跟随王肃穿过一条条街道,看着那熙熙攘攘的人们,他心中并没有那种初到异域他乡兴奋,有的只是淡淡的忧虑和彷徨。


  第22章 百辟院中的下人
  这座古老而又厚重的大城之中不会有人在意易言,最多也只是行人看着他那脸上那一块块绿斑。他们的眼神让易言想起自己的脸容已经被绿斑给毁去,这虽然让他心中不安,却在几番生死之后,也不像以前那般难堪了,自觉与这城中之人有些不同。
  终于来到一处高门大府院的门前,当绕到侧门进去时,易言虽紧张,却也不害怕了,以前他的心就像是被紧紧绑住的,现在则像是被松开了。
  有年轻的小厮喊了一声王爷之后便牵过了王肃手中的马,在接过易言手中马时,他多打量了几眼易言的脸,易言能看到了眼里的惊讶。
  王肃将易言带去见了一个人,那人是四管家,真正名字易言不知道,王肃自然也没有说。在王肃离开后,四管家打量着易言,他的神情倒也没有什么惊讶,只是问道:“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易言说道:“是槐魅身上的绿液溅在了脸上。”
  四管家道:“只要不是什么疫病就没事。”对于王肃能刀斩鬼魅之事竟是一点也不惊奇。随之四管家便让之前那牵马的小厮带着他去吃饭,并说今天晚上与他住一个房间。
  牵马的小厮名叫六子,来这里已经三年了,他与易言倒是两个性格。易言看上去就是胆小不多事的样子,而这六子眼神之中透着一股机灵劲。他走在易言身前一点,走过一些地方时,会点出那地方的院名来。并介绍自己,又问易言的姓名,当走到吃饭的地方时,易言的来历已经被他所知道了,不过,易言注意到他在听到自己父亲名字时并没有什么特别反应。
  饭后在六子便带着易言去了住处,虽然之前易言听四管家说与六子住一起时,便觉得应当是下人所住之处,进去一看,虽然并不比他家里差,但是这也让他明白,自己来这里并没有半点特别。
  一连三天过去了,四管家并没有安排什么事给他做,他也没有见到林公,连王肃都没有见到了。这让他很不安。
  而那个六子这些天对他倒是颇为热情,生活之中易言不知道的一些东西都会告诉他,虽然这并不算什么,但也让易言心中对他的好感大增。
  当第五天的时候,四管家找到了他。带着去他去了一个地方,路上时跟他说:“后院里的老吴已经老了,准备辞归故里,你先跟着他学习一段时间吧。”
  易言只是跟在身后应着,四管家又说道:“老爷最近正忙着剿匪,特别地忙,没有空见你,你就暂时先跟着老吴吧。”
  不一会儿,便看到一座高高的院墙,院墙被刷的粉白,半圆的门上有书有两个大字:“百辟。”字体苍劲有力,却又没有半点狂野意味,让人一看就觉得写字的本人也当如此。字体之中透着一股时刻要蓬勃暴发之势,却又含而不露。
  过了门,里面的景象便又不同,如果说前面是硬朗的话,那么这后面则是处处都透着婉约,前面是大汉,后面是小女子。
  “这里是夫人、小姐住的地方,你一定不要犯了忌讳。”四管家回过头来说了一声,音量虽然相同,眼神却凌厉了不少。他走向一栋偏房,还未靠近,已经有一个老人迎了上来。
  四管家将易言交给了老吴,又说了一会儿话之后便离开了。
  易言看着这个要跟随着学习的老吴,心中五味杂全。他在家中之时,虽然从来没有进过这样的显贵之处,却是也是父母的骄傲,他自幼学习颇好,所以才会一直读书到现在,虽然在淳风书院之中并不突出,但也并不差。
  他心中想:“母亲只当我是来林公身边学习为人处世之道,只当这是我的一次难得机遇,只怕怎么也无法想到我到这里来是做下人仆从的。”
  又想:“父亲临死祈求,却只换来这样一个机会。”
  他虽然平素胆小,却又有几分读书人自骄自傲,觉得自己当了一个下人仆从是一件极为可耻的事。
  这些念头在他的心中闪电般的划过,耳中听到老吴说道:“易言,你是叫易言是吧。”
  “是的……”易言想找一个合适的称呼,却一时没能说出口。
  吴老虽然看上去垂垂老矣,双眼混浊的样子,但是却是一个人老成精之人,他说道:“我年纪大了,大家都叫我老吴,或者吴老,我就叫你阿言吧。”
  易言连忙说道:“好,好,我就叫您吴老吧。家里人都叫我阿言。”
  这便是易言与吴天第一次见面时的对话。
  从此易言便在这里住了下来,每天跟随着吴老照顾着这‘百辟院’的花草,打扫卫生,及一些琐碎之事,虽然不重也不累,但是对于在家里并没有做过这些事的易言来说,一开始并不容易,每天清晨早起,将这地上杂碎之物打扫一下,然后,若是有人要进到这百辟院中来,除了林公之外,无论做什么,都要经由他来去引导传达。但是来百辟院中五六天之后,却没有见过林公。
  这个百辟院中除了他与吴老之外,便就只有些女丫鬟了。只是那些丫鬟也只是认识易言而已,有什么事要他去做的时候才会叫他。
  他一直期待着与那位林公的见面。
  然而当他真的在一天傍晚,见到那位一直想见却没有见到的林公时,却一句话也没能说上。
  吴老走了之后,易言便换到了吴老所做的那个房间里。
  当天色暗下来之后,他站在门前回头看着那栋现在住的房子,才真正的觉得自己已经来到了昆明城,来到了总督府,从一个本来还是在书院求学的无忧少年,变成了一个总督府里的下人,成了一个在总督府后面百辟院中的一个看门护院之人。
  “阿言,夫人叫你。”
  突然有一个少女的声音喊道。易言连忙回头,喊他的是圆圆,是夫人身边的一个丫鬟,也算是百辟院中的总管事。
  一路跟着圆圆朝屋堂之中而去,心中却在想着夫人这时候找自己有什么事呢,今天正是吴老离开的第一天。
  易言来到这座夫人常坐在这里接见一些官太太的地方时,尽管已经是经历过生死,也忍不住心跳加快了些,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正式的与夫人说话。
  夫人名叫郑淑卿,人如其名,贤良淑德,这不光是易言的这么多天见到夫人时的感觉,更也是府里下人们的感觉。六子就曾说过:“大人威严,夫人淑德。”
  易言进去之时,夫人郑淑卿正坐在主位上喝着茶,易言快步向前,做了个长揖,却并没有跪。
  夫人看着易言所行之礼,温和的笑道:“原来你也是读书人,是在哪个书院里求学的?”
  易言说道:“初时只是镇上秀才家,十二岁之后便在县中淳风书院。”
  夫人微微思索了一下,便道:“庐山白鹿洞书院之中有一个刘淳风,淳风书院可是他开办的?”
  “正是山长。”易言回答道。
  “哦,五年前,大人路过庐山白鹿洞书院时曾拜访过白鹿洞山长,你老师刘淳风有坐陪,与大人亦是认识的,你是他的学生就难怪了。”
  郑淑卿确实是记得刘淳风这人,但是并不熟悉,因为当时在白鹿书院时,刘淳风只是一个普通的讲书,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话,至于现在的云南总督大人会不会记得他,郑淑卿也不知道。但是她却说刘淳风坐陪,并说大人也认识,是怕说了实话,易言心中会有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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