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京师》第7/198页


阿福没有瞎眼睛。

所以他只好是死人。

沈错骨铁青着脸走前去,手指才触及阿福,阿福便倒了下去。

阿福前身,没有半丝伤痕,他背后却是血染青衫,似被尖利的兵器,刺入了心脏,刚好不致穿胸而出!

阿福没有合上眼睛,张大着嘴。

他的眼睛里充满惊恐,张大着嘴似要说些什么。

他究竟见到了什么人,竟如此恐慌?

沈错骨冷冷地道:“老五错了,他不该离开阿福."慕容水云叹道:“阿福已永远没有机会说话了,他究竟要说什么?"凌玉象忽然道:“但愿柳捕头能没事就好。"

话犹未了,一人已跃到柴房的屋瓦上,几乎一个踉跄摔了下来,慕容水云惊道:

“柳兄!”

柳激烟勉强应了一声;跃了下来,脸色苍白,按着心胸,似很难受的样子,凌玉象急上前扶持着他,道:“柳兄,你怎么了?"

柳激烟翻了翻眼,捂着后胸,浓浊地咳了几声,好一会儿才勉强说道:“我来到这里,发现有人,和龟五侠追了出去,我眼看就要追着,忽然在石墙转弯处,有蒙面人掩来,好厉害,出手之快,令我闪避莫及,只有硬拼!我挨了他一掌,咳,哈,他,他也不轻,挨了我一拳!”

凌玉象长叹道:“为这件事,令柳兄几乎丧了命,真是柳激烟叹道:“这不关你们的事,是对手大厉害了。”

沈错骨冷冷地道:“柳兄可知对手用的是什么掌?”

柳激烟道:“他出手太快了,我也不知他用的是什么掌力,不过,这一掌,还不致要了我的命!如果我不是硬与他换了一击,只怕就要糟了。我们因彼此都要运功挨受对方一击,所以下手时,反而没有用全力."

慕容水云道:“柳兄先去歇歇."

柳激烟摇头道:“不必了,冷血兄仍在否?”

凌玉象答道:“他已经去跟踪刘九如了。”

柳激烟点点头,忽然似想起了什么事一般惊叫道:“龟五侠在哪里?”

慕容水云笑道:“你不用担心,适才我们还遇着他――”忽然笑容隐去,随即只听凌玉象沉声道:“他落了单,快去瞧瞧

园里有一棵断树,树叶遍地。

一棵生长力繁茂的树,被硬硬砍断下来,是很残忍的事。

这棵树是被龟敬渊追敌时,一掌劈断的。

现在树旁倒下了一个人。

附近的落叶,都被他身上流出来的血所染红了。

一个精壮而生命力强的人,生命惨遭斫杀,是件更残酷的事。

这个倒地的人,正是“武林五条龙”之五――龟敬渊。

是他劈倒了这棵树,可是,又是谁劈倒了他?

他本应是劈不倒的,他练的是刀枪不入的“金刚不坏神功”,连“十三大保”,也修练至相当的境界,而且他还身兼“铁布衫”,自幼又学“童子功”,迄今仍未间断过。

而今他却倒下了。

就在凌玉象。慕容水云。沈错骨赴柴房的一刻间,他便被打倒了,甚至没有打斗之声,难道这一身硬功的人,连挣扎也来不及?

柳激烟没有说话,点亮了烟杆,在暮色里,火红的烟一亮一闪。

凌玉象忽然变成了一个枯瘦的老人,从来也没有看人过,这叱咤风云一时的“长空十字剑”凌玉象,竟已这么老,这么瘦了。

慕容水云全身微微颤抖,暮色中,一脸是泪。

沈错骨黑袍晃动,脸色铁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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