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医古墓校对版作者飞天》第123/177页


  “没有。”本菲萨沉沉地摇头,又开了一罐啤酒,推到戈兰斯基面前。
  “毒刺呢?想想你的大师姐毒刺,她流落江湖那么多年,行踪诡异飘忽,会不会被红龙收入麾下,跟我们作对?本菲萨,我要你马上打电话回梵蒂冈去,警告你那个老鬼师父,向五角大楼隐瞒情况的话,我会让他死得很惨,听清了吗?”戈兰斯基放低了声音,阴恻恻地怪笑着,向桌面上的卫星电话一指。
  本菲萨模模糊糊地喃喃自语:“毒刺?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
  戈兰斯基在桌子上猛击一掌,怒喝一声:“快打电话,否则――”
  方星利索的摸出了另一副有着许多个红色指示灯的巨大耳机,飞快地按了几下,六个绿灯同时亮起来。
  “监听卫星电话,看看他要说些什么?”她自言自语着,脸上带着淡淡的冷笑。
  其实我是很欣赏方星的,她虽然是以“神偷”出名,拥有的其它技能都很出色,并且极其实用。比如在监听方面的技术,丝毫不亚于军队中的专业人士,能够在短时间内就找到器材,架好监控探头,而且提前预判对方会打电话出去。
  “音量调到最大,一起听听梵蒂冈的异术高手们会有哪些惊人之语。毒刺,毒刺,六年多了,这家伙还是阴魂不散地活着?”方星这边的设备已经调整好,而屏幕上的本菲萨才刚刚抓起电话,动作迟缓地开始拨号。
  本菲萨那一派的绝顶高手仅有一个外号,叫做“印第安纳蝰蛇”。蝰蛇总共收过两个弟子,其中水平差一些的就是本菲萨,另一个也是仅有外号、不见真容的神秘人物――“毒刺”。
  关于毒刺,消息灵通人士得到的资料也非常少,只知道那是一个比本菲萨小三十多岁的女孩子,天资聪颖绝顶。她在二零零零年投入蝰蛇门下,三年之内水平便超过了本菲萨,所以才会成为他的“大师姐”。
  江湖上有很多门派都以水平高者为长,蝰蛇这一派也是如此。不过,毒刺的异术越来越高,终于有一天让蝰蛇都感到惭愧了,因为他已经没什么可以传给毒刺,所以便委婉地把她逐出师门,流浪于江湖。
  本菲萨拨通了电话,与对方那个苍老之极的声音用意大利语交谈着。
  方星叹了口气:“糟糕,是意大利土语!”她拍了一下额头,向我微笑着,“沈先生,语言是你的强项,请一边听一边帮我翻译好吗?”
  我从没想到自己的语言能力会用到窃听方面,情况紧急,只是轻轻点头,根本无暇回答。
  “毒刺?很久没有她的消息了,不过你知道,她是不甘寂寞的人,一定会在江湖上搅出事来。我说过,她是贪狼星逼宫入命,一生不是出入王室大富大贵,便是铤而走险踏入魔道。最后一次得到她的消息,是在阿拉伯沙漠里,据说她在寻找一批宝藏。除此之外,我什么都不知道。”
  蝰蛇的声音苍老而沙哑,与本菲萨一样,他似乎也已经醉意醺醺了。


  第二章 冷七终于出现了
  本菲萨嘟嘟囔囔地嚷着:“老鬼,我问你,分离兽性本能与人类思想的功夫,除了我们三个,是不是还有哪一派的人能够做到?现在,我――”
  画面上,戈兰斯基狠狠地在他额头上一点,示意他不要胡乱说话。
  “那种本领从中世纪流传下来,本来就很晦涩难懂,我只不过是机缘凑巧,才弄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其他人?哼哼,除非是坟墓里爬出来的人开口说话,把以前那些异术大师们的智慧唤醒。好了好了,这问题你问过多少次了?我再告诉你一遍,你、我、毒刺,才是掌握这门功夫的举世唯一的三个人。我要睡了,我要睡了……”
  本菲萨还想再问,电话已经被挂断,“嘟嘟嘟嘟”的占线音响了起来。
  戈兰斯基起身,走到那怪物前面,抱着胳膊狠狠地盯着它:“喂,蝰蛇的意思,假如有人赶在咱们前面做了什么,就一定是毒刺干的,对不对?”
  怪物仍在酣睡之中,偶尔动动身子,但始终没被惊醒,像是疲倦之极的孩子。
  “沈南,我觉得那怪物好像有所改变,怎么会如此安静?让我想想,让我想想――”方星在自己额头上连续敲击了五六下,忽然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
  我所见到的怪物,无论成年的还是幼小的,身体里都仿佛蕴藏着无穷无尽的活力,跳跃行走时、逼视我和方星时,都带着一股霸道暴戾的杀气。那种混合着兽性和魔性的杀气是与生俱来的,即使在睡梦中也不应该有所减弱。
  现在,通过监控画面看,体型庞大的怪物老老实实地蜷缩着,既没有防人之心,也没有伤人之意,似乎已经失去了原先那种残暴凶狂的灵魂。
  “啊,我知道了,是不是本菲萨已经攫取了怪物的灵魂,转移到切尼身上?”方星眼睛一亮。
  我点点头,若有所思地回答:“那么,切尼已经死了,难道那灵魂也跟着死了?”
  方星立刻摇头:“不可能,根据能量守恒定律,即使切尼这种中间载体崩溃掉,灵魂依旧是灵魂,会在第一时间从载体的躯壳中逃逸出去。”
  这些充满了悖论的问题,答案被本菲萨揭示了出来:“对,老鬼很肯定地说,只有毒刺能做到那一点。当时,毒刺离开梵蒂冈时,她的水平已经超过了老鬼,有一次,她甚至面对面地攫取了老鬼的灵魂,把他吓得四天四夜都没睡好。老鬼说过,毒刺天生就是为‘离魂术’而存在的,她修炼一天,要顶得上普通人修炼一年。几年过去,不知道她的异术增进了多少,反正比我要高很多,唉――”
  戈兰斯基不耐烦地打断他:“你的意思,只要她出手,就没人能够阻挡了?如果她帮红龙,我们每个人岂非都死定了?”
  他的脚尖轻轻踢在怪物的爪子上,但怪物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抱头大睡。
  “基本是就是这样。”本菲萨傻笑起来。
  “那么,你岂不成了毫无用处的累赘?”戈兰斯基刹那间凶相毕露,双手一挥,两柄袖中剑亮了出来。
  “我是累赘?呵呵,明天,明天我就回梵蒂冈去,这一次就算白跑一趟,你不必付给我酬金,咱们互不相欠――”本菲萨刚想站起来,戈兰斯基的双剑霍的一闪,已经从他的后心刺入,前胸穿出,两行鲜血由剑尖上激溅直飞。
  以利益聚合的团队,往往会以利益的终结而瓦解,可能他们之间就是存在着某种雇佣与被雇佣的交易。当戈兰斯基确信本菲萨江郎才尽的时候,就出手击杀,连撤身事外的机会都不给对方留下。
  “嗯,这是我完全能猜到的结局――你那位黑客朋友如果一直跟戈兰斯基在一起,早晚给他害死,是不是?”方星冷笑,对戈兰斯基充满了鄙夷。
  江湖上多得是夸夸其谈、名不副实之辈,以“冰岛降魔手”的大名,背地后里做这种赶尽杀绝的烂事,的确让人大跌眼镜。反过来想,大猎命师本菲萨的名声也好不到哪里去,差不多能归结到“异术界败类”那一群里去,这样的人多死一个,就算是多为世界除了一害,我们乐得袖手旁观。
  本菲萨暴叫了一声,那沉睡着的怪物倏的跳了起来,血红的眼睛一闪,直奔戈兰斯基。
  那只铁笼丢在大厅的另一角,我始终觉得把它从笼子里放出来就是一种最大的失策。戈兰斯基仅有两柄短剑,而且还插在本菲萨后背上,急切间无法拔出来。
  我很明显地感觉到,即使那怪物的动作依旧迅捷如风,却已然没有了起初的悍然杀气。
  “你……你杀了我,一定会……有人给我报仇,呵呵……等着毒刺出现吧,等着吧……”本菲萨摇摇晃晃地向前走了几步,受伤极重,腿脚蹒跚。
  怪物扑到戈兰斯基身前五步之处,唰的纵了起来,双爪横划他的前胸。之前黎文政那样的绝顶高手面对怪物时都没有还手之力,惨遭屠戮,所以我并不看好戈兰斯基能有更好的表现。
  方星紧张地靠近我,身子微微颤抖着。假如戈兰斯基与本菲萨双双惨死,怪物冲出那车库,转眼间又会造成许多无辜士兵的死伤,这才是我最担心的。
  戈兰斯基陡然大吼一声,双掌齐出,同时击中了怪物和本菲萨两个的头顶。他的动作不但刚猛暴烈,而且速度快如闪电,掌心与目标接触后,一沾即退,脚下飘忽如风。
  本菲萨的脑袋蓬然炸开,像一个被重锤打碎了的西瓜,残渣碎屑雾一样四下里飘散着。那怪物的情形稍好一些,半空扭腰,借力后翻,只是落地时身子一晃,再也支撑不住,颓然而倒。
  这两掌,约等于中国武功里“铁沙掌”与“奔雷快手”的结合,相当高明,也相当凶残。
  方星情不自禁地叫了声:“好!”如果同样的手法能够奏效的话,对付杀人兽便不是太困难的事。只是,我们都明白,那怪物处于失常状态,反应也显得有些迟钝,才会被戈兰斯基一掌击杀。
  “现在,怎么办?”方星摘掉耳机,无奈地苦笑着。
  “按兵不动,看戈兰斯基还有什么底牌。”我敏感地意识到,戈兰斯基杀死本菲萨之前,已经有了更高明的打算。他虽然年轻,思维方式却老到而缜密,能够预判形势,并且当机立断,雷厉风行。
  “一群死人接着一群死人,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方星颓然坐下,伸手向口袋里乱摸,一定是烟瘾又犯了。
  我拉开抽屉,里面是早就准备好的香烟和打火机,摸黑递给她。一进入农场后,我便向切尼要了香烟过来,以备方星之需。
  “不好意思,多谢。”方星毫不客气地接过去,迅速点燃了一支。
  “明天,我们就辞行回港岛去,做自己的正事,好不好?你请朋友帮忙,所有的费用我来付,而且可以顺手牵羊,拿走与碧血灵环在一起的宝物,做为你朋友的另外酬劳,好不好?”我见缝插针,利用这一点时间规划着未来的行程。
  假如一定要触怒老龙的话,大不了立刻翻脸成仇,反正司徒开已然惨死,不必碍于他的面子了。我对碧血灵环志在必得,如果没有唐枪和无情失踪的事中间插进来,此刻早就开始第二轮夺宝行动了。
  “咱们有没有把握干掉戈兰斯基?我总觉得,这家伙神神秘秘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给我们出难题。如果这边农庄里出了什么事,可以都推到他身上,反正死无对证,不如索性做了他?”
  方星露出了黑道人物的本色,准备不按规矩办事了。黑道人物,最喜欢直来直去的暴力砍杀,一切大事小情,全以斧头、砍刀来解决,连坐下来谈判都免了。
  “那么做,没有任何意义。”我委婉地否定了她的意见。
  “妇人之仁?”她又在黑暗中露出了洁白的牙齿。
  我不再反驳她,其实目前的形势犹如一盘局势不明的棋,过早地制造一些杀机只会让自己更明显地暴露在敌人枪口之下。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们既不是螳螂,也不想做黄雀,只想平安回到港岛,把鬼墓这一连串的诡异变化消解于无形之中。换句话说,全身而退是目前最重要的一环。
  在刚刚开始战后重建的伊拉克国土上,我们是没有太多发言权的,而戈兰斯基与军方关系如此密切,轻易地占据了压倒性的优势,我们只能选择退避。
  “他又要打电话了?”方星弹起来,再次把耳机音量开到最大。
  我从戈兰斯基的手指移动轨迹推断,那是一个相当重要的号码,直通华盛顿的一条专线,而那专线是属于一个相当相当重要的政府大人物的。
  “我是戈兰斯基,有很重要的事情汇报――”戈兰斯基的语气又一次变得谦恭有礼。
  方星也注意到了那个号码,吃惊地张大了嘴,说不出一个字。
  电话信号至少经过了七次十字交叉转接后,一个我们非常熟悉的浑厚男声响起来:“什么事?说。”
  “鬼墓这边出了意外,原先的计划必须有所改变。我怀疑,红龙在战前的预订计划有一些改变,现在只能暂时放松追查,等他的人自动浮上水面。再有一点,本菲萨没有完成使命,蝰蛇的另一个弟子毒刺应该已经站在红龙那一面,我希望能再下放给我一些权力,可以自由调动‘深潜’突击队,为这件事做一个圆满的结局。”戈兰斯基的声音流畅而沉稳,显示他对未来形势的判断非常有条理性,已经是面面俱到,深思熟虑。
  那男声还在沉吟之中,方星终于回过神来:“是白宫里的大人物,戈兰斯基的能力竟然直达政府权力的最顶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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