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未必会喜欢》第4/33页



是呀!如果我们整个社会的环境都能像这里一样宁静、祥和,每个人都像这里的人一样善良、与世无争该多好,和谐社会应该朝这个方向努力。我也装得像个诗人,充满感情地与二狗一唱一和。

你看,那个白衣妹妹多么高尚,走那么远的路来扶那个走路不利索的老大爷过小桥。二狗继续发骚。

我也本想继续抒情,可那边那老大爷没走好,在白衣妹妹的搀扶下还是摔了一小跤,脸正好转向我们。我靠,那老头长得也太对不起这里的环境了!我义愤填膺的对二狗说。那个老头脸上褶子也太多了,虽然那个小桥离我们有20米远,他那满脸的皱纹和哭丧的面容也差点让我把早晨吃的狗不理给吐出来。二狗瞄了那边一眼,吐了吐舌头,苦着脸建议我们换个地方遛遛。

我们沿着山坡慢慢走下,我总觉得背后有点奇怪,回头一看,那个丑老头仍然哭丧着脸看着我们两个,我不禁泛起一阵寒意。

绕过山坡是一片绿茵小径,小径旁稀稀落落的摆着一些长椅,一些不知名的鸟儿在长椅下叽叽喳喳地寻找着食物。

一个轻灵的女孩从林中轻悄悄的闪了出来,慢慢走近小鸟,轻轻蹲下,伸出碧玉一般洁白的左臂,嘟起小嘴,竟然学出小鸟的叫声,地下找食的鸟儿欢快地蹦到她手臂上。她伸出右手将一些金黄的小米送到左臂处,鸟儿在她右手和左臂之间蹦来蹦去,啄食玩耍,甚是快活。朝阳照在女孩无暇的脸庞上,她松松地挽着长发,一张绝美纯净的脸充满了生机与爱心,灵动的大眼睛闪烁着单纯而快乐的光芒。

我不禁看得痴了。这种感觉似乎,似乎……似乎我曾经有过,但现在怎么想也记不得了。

我往前走了一步,那女孩抬起头,想冲我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因为手上有鸟儿,无法抬手,所以仅仅嘟了嘟嘴,可爱至极。

当女孩看到我身后的二狗时,竟然将鸟儿不顾,立刻起身给了二狗一个热烈的拥抱。你一定能够想到我有多尴尬,一直自命不凡、风流倜傥的我,在仙女一般的女孩子面前竟然栽了如此大的跟头,更可气的是,她,她,她居然拥抱了什么都不如我的二狗。

可当我听到她跟二狗说的第一句话时,我的心登时平静了。

她甜甜的笑着对二狗说:“你又来听我说故事啦?”

二狗咽了一口唾沫,很不自然地一笑,说道:“我还给你带来了一个新听众,呵呵,嗯,这个,这位,那个……”

我从没见二狗如此尴尬过,马上挺身而出,自我介绍道:“我姓梅,名人愚。幸会、幸会。”

她眼睛灵动地转了几圈,嘟囔着“梅……人愚、梅……人愚?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名字。”她眉头稍蹙,别有一番神韵。突然,她眼睛一亮,大声说道:“美人鱼!哈哈,美人鱼!”说话间她已绕着我转了几圈,又摇摇头,说道:“和故事里的美人鱼一点不像吗!”

我尴尬的笑笑,说道:“鄙人是长得丑点,可真是梅人愚,我身份证上印着哪。”

第一卷 乱心之旅 第十节半 我

讲到这里,我得给你道个歉,一开始自我介绍忘记告诉你我的名字了。

我叫梅人愚,现年28岁,律师,精神正常,收入稳定。

你一定觉得因为我名字很傻-,所以一开始我没好意思介绍我的名字。那我不得不鄙视你一下,我思想境界比你想象的高的多。之所以开篇忘了介绍我的名字是因为:你读这篇不知所云的文字时需要了解的不是我的名字,而是我这个人,我叫什么不重要,我是什么才是你应该关注的问题。当然,如果你看到我名字脑袋里就浮现出像大傻成奎安之类的明星的话,我还是很有必要给你解释一下的。

事实上,我取这个弱智的名字是很有来头的,据老妈介绍,我刚出生时的名字很正常,后来因为不知道哪里来的个傻-老道,生生把我的名字改了。

据悉那日正午,阳光正浓。极其年幼的我对着我们大院门口最老的槐树发呆,那颗槐树太老了,一条条深深的大裂缝陷入树身,深不可测,里面似乎发着漆黑的光。我从未有勇气将手伸进那些裂缝,那些裂缝在我的世界观里就好像我们家老房子旧墙上的裂纹和现在我房间的白墙一样深不可测,那里面一定隐藏着另一个世界的某种罪恶,令人恐怖而难以逃避。

你不要觉得我有神经质,我的想法是有证据的。为了验证我的想法,幼小的我经常把一些蛇、青蛙或者公共厕所里的蛆扔进黑暗的树缝,它们从来没有爬出来过。你又该说了,既然觉得恐怖,干吗还要接近那些裂缝?我只能回你一句话,恐怖正如尼古丁,令人上瘾。

那天中午,我吃完午饭后趁着拉屎的机会随手从粪坑里揪了两条白白胖胖的肥蛆,扔入树洞。蛆许久也没有爬出来,应该被另一个世界的罪恶吞噬了吧。我静静的站在树洞前,似乎听到树洞中蛆被揉搓、被咀嚼,肠子肚子破裂的声响,不禁享受起那种不知名的恐惧带给我的快感来。碰巧那个傻-老道云游至我们大院门口,那个年代人们还懒散,都还有午休的习惯,所以,老道当时仅仅看到空旷的大院门口处一个傻孩子呆呆地望着漆黑的树洞,脸上不时浮现出邪恶的笑。

可能我出场给老道的印象过于震撼,也可能是老道化缘的借口,总之,老道找到我妈胡诌了一通我鬼气太重,人气微弱,虽绝顶聪明却易英年早逝云云,最终我的名字就加了点儿人气儿和傻气儿,也就得到了这个弱智名字――“人愚”。

事实上,每次听老妈讲起这个故事,我都表示不屑,因为我根本不记得我那天中午曾经去厕所捞蛆和站在老树前邪恶的笑的事情,那么恶心的事情我怎么会干呢?至于那个老道,我压根没有记忆,我对老道的印象仅停留在西游记中在三清观里喝孙猴子尿的那几个傻。

不管怎么说,我法定的名字就是“人愚”。经过对这个名字深入思考后,我现在也释然了。我小的时候,别人可以叫我“小鱼(愚)”,很可爱;我长大些,别人可以叫我“人鱼(人愚)”,这本身没啥,可加上我那倒霉的姓,就比较可笑了,但换个方式理解没人愚,没人能够愚弄本人,多牛-;等我老了,别人可以叫我“老愚公”,又是一个很牛-的名字。嘿嘿。

第一卷 乱心之旅 第十一节 脑子有病

言归正传,在我掏出身份证被漂亮妹妹验明正身之后,正准备在如此佳境谈谈人生、谈谈理想的时候。忽然花园里铃声大振,一群穿白衣的妹妹四散冲我们而来,为首的一个嗓门很大,喊道:“各位病人散步时间已过,请各位监护姐妹们找好自己的病号,监送回病室。”

漂亮妹妹被一个白衣妹妹搀走,我和二狗也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蓝白条精神病服,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跟着各自的监护护士往回溜达。二狗朝我挤了个鬼脸,却被监护他的护士拍了一下屁股老实了,你别说,二狗穿着精神病服还挺精神的。我望向那个漂亮妹妹离去的方向,她在宽松的精神病服中的身条那样纤细,瘦的惹人怜爱,似乎一阵风就能把她吹走似的。突然,我觉得她的背影竟是那么熟悉,但我应该不认识她,因为她就是二狗跟我讲得那个故事中的主角――若兰。

二狗在听完我给他的恐怖故事编的结尾后显得异常不安,不相信我在从没见过若兰的情况下编出和若兰讲述的故事完全相同的结尾,于是强烈要求我跟他来见若兰一面,看看我有没有和若兰联合起来吓他。而我也是好奇心使然,自从得知这个恐怖故事的主角真的存在后被吓了一跳,隐隐感觉也许我猜对故事结果的行为不是偶然,也许冥冥之中我和这个故事有所牵连。另外,过度的工作和对于家中白墙与静寂的恐惧也让我产生换一种生活方式的念头,于是脑子一热答应了二狗一起来精神病院体验生活的傻-念头。于是我们两个经过一番对着镜子苦练之后,各自掌握了一种发傻的独门表情后,雄赳赳的开始了我们新的生活。

你如果问我进精神病院哪有那么容易,我只能再次对你的无知表示鄙视了。前一段时间我接手了一个案子,我的委托人是一个偷偷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病人,他声称是本市一个中型私企的老板,被儿子报案送进了精神病院,儿子接管了他整个企业。案件结果不便透露,我得对当事人的隐私保密。总之,通过这个案子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只要有人肯出钱送你去精神病院,你一定可以实现当精神病人的梦想。于是,我和二狗在练成装傻绝技后,成功地被已经和我们串通好的大狗送入了精神病院。我为此做了个假户口,成为了三狗。如果屏幕前的你也有同样的梦想,本律师免费提醒你一定要找个可靠的人把你送进精神病院,不然进来容易出去难。

在大狗的要求下,我和二狗被分配在一间房间,以便于我们进一步的调查行动。我们住的是最高级别的房间,都是单间,因此精神病院特意为我们的病房加了一张床。

这夜月色朦胧,月光静谧地撒在我俩的病床上。二狗从大旅行包中掏出两瓶白酒,扔给我一瓶,自己也拿了一瓶躺在窗上一口一口的灌。我躺在床上,浅浅地品着酒,感到从未有过的轻松,这里远离喧嚣、远离竞争与压力,更重要的是远离了我家那死寂的白墙。

我问二狗怎么认识若兰这个美女精神病的,二狗支支吾吾的撒了个鬼都不能相信的谎,我看出他有事瞒着我,但追问再三他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我也索性就不问了,干我这一行的见过的人、经过的事太多了,对于如何提问题、如何听答案可以说研究的非常透彻。有些问题对方还没有回答我就已经基本知道答案了,而有些问题根本就不是需要对方的答案,而仅仅是为了看对方的反应。我本是随意问问,二狗的反应竟然如此不正常,里面肯定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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