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废后》第112/174页


  小英子没读过书,一听傻了眼,秀珠识得几个字,无奈肚子里墨水不多,抓耳挠腮了半天想不出来。
  “止字吧。”
  窦涟漪想了想,报了一个字。
  “主子回答正确,秀珠和小英子没答上来,喝酒。”当地一声,素云用筷子权作“令牌”,敲了瓷碗一下,表示这局已定。
  秀珠和小英子没法,抱起碗喝了一大口,秀珠抹着嘴巴不服气道:“再来。”
  “那我可出了啊!”素云开始念:“上头去下头,下头去上头,两头去中间,中间去两头,还是打一字。”
  小英子不等她念完,便抱起碗自觉地喝了一大口,秀珠口里碎碎念着:“上头下头两头中间,唉呀,我都饶晕了,素云,你再念一遍。”
  素云举着筷子,又念了一遍,然后倒数着数字,只等时间一定,“令牌”敲响,这一局又落了定。
  “我喝酒。”秀珠翻着眼睛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自动认了罚。
  “是个三字吧。”情知素云这是有意偏帮自己,窦涟漪便笑道:“你再这么出下去,米酒只怕被他们喝完了,那我岂不是没的喝。”
  其实小英子和秀珠心里也是清楚的,只是若能哄得主子高兴,他们情愿受罚,素云见她这么说,便不好再“作弊”了,下一道迷题便改了方向:“弟兄五六个,围着圆柱坐,大家一分手,衣服都扯破,打一食材。”
  “我知道。”
  秀珠与小英子异口同声。
  “好,你们俩一起报出名字。”素云裁决道。
  两人一起大声念出:“大蒜。”
  “看来归我喝了。”窦涟漪端起面前的酒盅,喝了一口。
  ……
  后来秀珠抢着当令官,场上乱了套,到最后三个人都喝得有点高,竟然一个个争着要酒喝,眼见时候不早了,窦涟漪夺下酒坛子说什么不许再喝,命令他们回去休息,自己则独自走了出去。
  喝过酒的身子略有些发燥,脸上热扑扑的,冷风乍然一吹怪舒服的,今晚没有月亮,星星也不知所踪。
  每年的这个时候,皇宫都会燃放焰火,今年天家成员都在华清宫,是以对岸冷冷清清,而这里离市面远,即使有达官贵人家放鞭炮、燃放焰火也是看不到的,整个白沙洲好像被人遗忘了。
  沿着鹅卵石小径前行,不知不觉来到了岸边,蓦见前方一点灯火高挂,心中一阵狂喜,脚不由自主地往前奔去,不想恪在石子上,身子一歪,暗叫一声不好的时候,一条手臂伸过来揽住了腰身。
  清新如草木一样的味道再熟悉不过,不用猜便知是谁,一俟站稳,她挣脱了那道手臂的束缚,退后两步,冲着身披一袭玄色貂绒大氅的俊冷男子拜了下去:“民女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玄寂离上前一步,待要伸手将她扶起来,女人身子一扭,避开了他的搀扶自已站了起来,摆明了要跟他保持距离:“谢皇上。”
  眉略略一轩,他脱下大氅不由分说披到她身上:“夜深露重,出来怎的不披件衣服,那帮奴才呢,也不跟着?”
  “民女想一个人出来走走。”她挣了两挣,终是由他给自己披上了,只是眉眼始终淡淡的,哀婉的气息中又带着拒绝的意味。
  也只有她,居然敢与皇上置气,玄寂离牵起她的手,一早便料定了她会挣脱,是以握得紧紧的,压根不给她机会,“是谁说过要与朕一起守岁的?”
  “没谁!”她**地甩出一句,真想问问他,是谁以残害皇子、杀人灭口为由夺了她封号的?
  玄寂离侧目看向她,女人的侧脸轮廓极美,清颜不施粉黛,透着些些绯色,一头秀发只以银玉淡月簪松挽着,雅致而不失妩媚。
  他忽然凑到她唇边闻了闻:“你喝过酒了?”
  “啊。”
  窦涟漪压根没防备,下意识地一让,口中发出短促的一声,低首敛眉道:“皇上请自重,民女不便逗留,这就告退。”
  说完,她福了一福便要转身,不想一股大力袭向腰间,下一刻,整个人跌进他的怀抱,男人气急败坏地低吼:“朕没让你走,哪也不许去。”
  “放开我,民女戴罪之身……唔……唔……”唇蓦地被人封住了,将后面的话给堵了回去,她怒瞪着他,“放……呜呜……开……我。”
  玄寂离松开她,见她又想逃开,手臂一收紧,令她动弹不得,头随之压了下来,“不要。”她大叫一声。
  “不要也行,那就乖乖的不许逃。”唇停在了半道,却霸道地一挑。
  窦涟漪气恼极了,“皇上,民女已经不是您的人了,您没资格这么要求民女。”
  “原来是为这个生气,你不是不在乎那个封号吗?”脸与脸挨得那样近,呼吸相闻的距离,他如兰的气息随着字符喷洒在肌肤上,痒痒的,麻麻的。
  许是酒上了头,她有些眩晕,又或者是为他的气息所迷惑,心头乱糟糟的,呼吸不由加重了几分,“民女是不希罕,谁爱要您给谁去。”
  女人吐气香甜,闻之若醉,他忍了又忍,才忍住了擒住那抹娇艳唇瓣的冲动,声线沉下去,如盅一般在她耳边轻语:“真的一点也不想朕吗?”
  “那敢问皇上,想民女吗?”美丽的大眼睛斜勾出妩媚,睨着他,说不出的风情万种。
  玄寂离倒抽了一口凉气,她她她这是想狐媚惑主吗,狭长凤尾挑出丝丝魅惑,声音溺得不成样子:“当然想,每时每刻都在想。”
  “是吗?”女人盯住他,妩媚尽收,唇边若嘲若讽:“难不成皇上派人天天监视民女,也是想民女的一种方式?”
  玄寂离怔了一怔,双手终于松开她,令她心头蓦然一空,被自己说中了吧,无话可说了吧,便听见男人淡声道:“出来吧。”
  话音未落,眼前立了一个人,根本没发现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主人,请吩咐。”
  “你说的是她吗?”玄寂离偏过头问。
  年轻女子一身黑衣劲装打扮,一看便是练武之人,态度虽然恭谨,但冷厉的容颜上没有一丝笑容。
  “她就是那个监视我的?”窦涟漪吃惊地问。
  玄寂离没有直接回答,却淡挑一声:“飞雪,你告诉她自己的任务是什么?”
  “保护。”被唤作飞雪的女子简洁干脆地吐出两个字。
  他挥手:“下去吧。”人影一闪,倏忽不见了。
  “这下信了吧。”玄寂离嗔怪地看了她一眼,对她误会自己表示不满。
  窦涟漪情知自己错怪他了,犹自嘴硬:“她只说保护,又没说保护我。”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在不知不觉中,已将民女改成了我,不像先前那么撇清。

  ☆、第159章 守岁.拜年

  “女人难养。”某人无奈地摇摇头。
  窦涟漪却盯着飞雪消失的半空,双眼一亮,脑子中忽然闪出一个主意,“皇上,能不能将飞雪借我两天用用。”
  “你借她做什么?”女人的眼珠子滴溜溜乱转,显见得在打什么主意。
  她正色道:“民女有一个法子可以揪出真凶,但需要一个能飞来飞去的人,正好飞雪适合。”
  “行是行的,只是不许太出格,若惹得太后发火,朕也保不了你。”其实他已查出那名叫李达的侍卫与福嫔的贴身宫女是老乡,只是再往下便查不出什么了,心中也着实着急。
  见他这么爽快便答应了,她还有些意外,怕他反悔,遂用力点头:“皇上请放心,民女会谨慎行事。”
  “好啦,不提这些了。”他从背后圈住她的腰,倾下头,附耳低声:“闭上眼睛。”
  干嘛?
  她嘀咕着,略略有些不适应地扭了扭,虽然被他监视的误会解开了,可到底五儿死在他手上,心中的这道坎一时半会她还是放不下。
  “闭上嘛。”听得低醇如陈年老酒的声线在耳边轻声央求,心蓦然一荡,她缓缓地闭上了双目。
  万籁俱寂,连风声都停止了呜咽,耳里全是他清浅的呼吸,令人如醉如痴,嘭的一声便在这时响彻云霄,接着又是四五声,而微闭的双眼也能感觉到眼前光影斑斓。
  她倏地睁开双眼,咻的一声,一道礼花正好腾空而起,烟花喷射出无数颗银球,宛如星星点亮了天际。
  “这场烟火专为你而放,喜欢吗?”
  男人吐气如兰,声音如盅,令她的心一点一点软化,终是不能自拨,情不自禁地嚷了起来,“喜欢,还以为今晚看不到了。”
  砰地一声,又一朵烟花在空中炸开,先时呈花苞状,接着花瓣徐徐绽放,直到一朵巨大的玫瑰花挂在天际,她简直是目瞪口呆,太美了,也太匠心独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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