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废后》第84/174页
“愿意。”
三声一齐响了起来。
“好,窦涟漪能有你们在身边,也不枉来宫里一趟了。”她欣慰地点点头。
这时,门外有人请示:“窦夫人,微臣可以进来吗?”
“快请。”
听到徐太医来了,窦涟漪连忙命人相传,随即,徐怀玉在秀珠的引领下走了进来,拱手行礼:“微臣见过窦夫人。”
“快别客套了。”窦涟漪摆摆手,她是以身体不适为由将他请过来的,时间紧迫,便赶紧道:“你且帮他瞧瞧,瞧完了过来回话。”
回到正房,过了约摸一柱香的功夫,徐怀玉过来了,向她禀告诊断结果:“回禀窦夫人,伤者外伤基本无碍,只是内伤颇为严重,须得仔细调养,即便调养得当,以后也不能干重体力活了。”
“只要人活过来就是万幸,至于重活之类的不能干便不干罢了。”
窦涟漪忽然觉得胃酸上涌,想要呕,好在被她及时压下去了。
虽是极细微的不适之举,却也没逃过一位医者的眼晴,徐怀玉温声而问:“窦夫人不是说身体不适吗?不妨让微臣看看。”
也对,既是传他来请平安脉的,就算装模作样也得走走过场,窦涟漪便将玉腕伸出,置于请脉用的软枕上,秀珠又在上面盖了丝帕。
“咦?”
手指一搭上脉,徐怀玉不禁“咦”了一声,窦涟漪倒没什么,秀珠紧张兮兮地问:“怎么啦,可是病了?”
“秀珠姑娘别着急,容微臣仔细诊断。”
窦涟漪瞥了一眼自己的贴身侍女,不觉笑道:“看你的样子,我就算没病也要被你这张乌鸦嘴说出病来。”
秀珠吐了吐舌头,不作声了,只是一脸难掩紧张地盯着徐怀玉两根修长的手指。
“应该是了。”
终于,徐怀玉收了指,一边自言自语一边要紧不慢收拾软枕,可把秀珠急坏了:“徐太医,你别卖关子子,主子到底得了什么病,快说呀!”
“徐太医,不管什么病,你只管说出来便是,我扛得住。”联想到最近身子确实不大舒服,窦涟漪也不禁起了疑,当下鼓励一声。
徐太医这才一拱手:“恭喜窦夫人,您有喜了。”
“啊!”
主仆俩对望一眼,俱是不敢置信。
“看脉相已有一月有余。”徐怀玉进一步补充道。
秀珠这才惊喜出声:“小姐,您真的有喜了,太好了。”
“别摇,别摇,小心一点。”秀珠一时高兴得忘了头,竟是扑上来抱着她又是叫又是摇,吓得她连忙护住小腹。
秀珠被她一提醒,也吓得不轻,赶紧后退几步,竟是碰都不敢碰的样子,惹得她又好气又好笑。
不消一刻,窦涟漪怀孕的消息传遍了后宫。
☆、第131章 中宫不孕
“到底是她先怀上了。”
听此消息,皇后月碧落坐在中宫暖榻上,抚着皇后服独有的繁复花纹,喃喃自语一声。
“就算她先怀上了,娘娘也不用担心,只有娘娘将来所生才算嫡子。”自娘家带来的陪嫁宫女绿笛安慰道。
话是这么说,可是入宫也有些时日了,老是没有动静,也让人着急啊!“略一沉吟,终于下了决心:“绿笛,你去太医院悄悄地请了李墨太医来,让他替本宫瞧瞧。”
“是,”
绿笛答应着去了,过了一会,带了李太医进来。
“不必拘礼了,你好好替本宫诊下脉,至今未孕的原因到底在哪里?”月碧落已将手腕伸了出来。
李墨哪敢逾越规矩,恭敬地行了礼,又拿出请诊用的小软枕交给绿笛,给主子垫在腕下,盖了一层丝帕,这才搭指诊脉。
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过了约摸半柱香的功夫,李太医终于收了指,沉吟不语。
“可是情况不好?”月碧落颤声问。
李太医一拱手,答非所问:“微臣才疏学浅,或许请别的太医再诊诊看?”
“你只管将你诊断的结果说出来。”情况绝对不妙,月碧落有了不好的预感,却还是存着一线希望。
李太医只得照实禀报:“娘娘凤体康健,唯宫体阴寒,恐怕……”
“恐怕怎样?”
李太医仿佛下了极大决心一般道出:“恐怕很难受孕。”话音一落,看见皇后的身子明显一震,他急忙安慰:“微臣的诊断不过是一家之言,娘娘不必太难过。”
可他是李墨,号称“千金圣手”,他的诊断十有**是准的,月碧落有种天塌下来的感觉,心中那叫一个怨啊,为什么上苍要这么对自己?
“娘娘,李太医也说了,他的诊断未必准的。”绿笛送走太医,回头见主子呆呆地坐在那一动不动,不禁安慰道。
月碧落摇摇头:“为什么,老天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娘娘。”
门口的小宫女有事禀报,绿笛看了主子一眼,便代为问道:“什么事?”
“内务府那边差人来了,说窦夫人怀有龙裔,各宫都在送礼,内务府刘公公拟了一个礼单,只等娘娘过目后好送过去。”
月碧落不听还好,听见这番话,又见小宫女手中捧着大红礼单,气得随手抓起红木小几上的一只银钗子掷了过去。
“娘娘息怒。”
小宫女也不敢让,脸上硬生生地挨了一下,钗尖划破肌肤,渗出一滴血来,吓得扑通跪倒在地。
“出去。”
月碧落指着门厉喝一声。
小宫女如蒙大赦,爬起来便往外跑,不想撞在一个人身上,这一看,不禁魂飞魄散,“太,太后饶命。”
“怎么回事,闹得鸡飞狗跳的。”孝仁太后不悦地皱紧了眉头。
月碧落飞快地拭了拭眼角,赶紧迎了上去:“母后怎的突然来了,臣妾有失远迎,还请恕罪。”将孝仁太后请到榻上坐了,又吩咐一声上茶,自己则立在一边侍候着。
“皇后也坐吧。”
孝仁太后指了指对面。
“是。”月碧落便隔着一张红木茶几坐下了,强打精神笑着:“母后有什么吩咐,差人来传一声便行了,何必亲自跑一趟。”
孝仁太后从绿笛手里接过茶,抿了一口,搁在茶几上:“你先下去,哀家跟你主子有些话要讲。”绿笛知趣地退了下去。
“母后,臣妾方才失态了。”
月碧落猜到了几分,便按下心中的苦闷,主动认了声错。
“孩子,哀家知道你心里苦。”孝仁太后抓起她的一只手,一边抚摸一边劝慰,“哪个女人碰到这种事,也冷静不了。”
“母后,为什么上天不肯厚待臣妾?”终于,月碧落经受不住这沉重的一击,伏在茶几上抽泣,柔弱的双肩剧烈地抖动着,仍是不敢放任地哭一场。
孝仁太后拍打着她的后背,“想哭便哭出来吧,只此一次,以后还得继续当好你的皇后,记住你身上的责任。”
良久,月碧落止住了抽泣,从茶几上起来时已擦干了眼泪,冲着对面的老人郝颜一笑:“让母后见笑了,臣妾以后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