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第20/48页


我有点哭笑不得,我害怕别人听见了以为我是个情兽。
我看看窗外,闪电在黑漆漆的夜里如幽灵般忽影忽至,一个闪电接后,绝对就有一个响雷。在歌乐山的顶端,似乎离天更近,每个闪电几乎就要刺到人眼睛里。只要一闪电后,胡柯就那本就缩在床头的身子就会紧绷起来,她就死闭着眼睛,把耳朵捂得很牢实,一个劲的叫救命。我看着她害怕的样子,有些幸灾获。我心想我看你还怎么得意。
在又一个闪电之际无意中看见胡柯的脸,上面居然已经泪水纵横!加上她喃喃的一直叫救命,我心里就猛的一紧,一股保护欲就这么在受惊过度的胡柯面前升起,而且很强大。
我一把抱住胡柯,把她的头粗手粗脚的搂在怀里,嘴里学着小时候母亲哄我的样子:“哦……乖乖,别哭啊!胡柯最勇敢了,不怕不怕!”然后用手去轻抚她的头发。
我就这样一直抱着她,直到雨停雷住。
奇怪的是,我抱着美丽的女友胡柯,居然一点邪念都没有。我从前一直以为,男人之所以喜欢女人,就是因为喜欢女人对男人的诱惑,那一朵花儿。
我抱着在怀里渐渐安静的胡柯,心里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祥和。
后来胡柯说自己全身是汗,她叫我先睡,她去洗个澡。“抱歉哦,我从小最怕的就是打雷。没打扰你睡觉吧?对不起啊。”胡柯进浴室之前居然对我道歉。
我就觉得,原来美丽娇惯的系花,被大家宠坏了的女孩,原来也有善良礼貌的时候。
我听着浴室里的流水声,睡不着。当时脑里很乱,什么都想,居然想到父亲和母亲,最鄙视自己无耻的是,居然去猜测父亲是在什么情况下和母亲做爱的。
我觉得我有些变态,在心里骂了自己几句。又来又安慰自己:他们不做爱哪来的我?
就觉得这是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
胡柯洗完澡又躺在我身边,我闻到沐浴露的香味溢得到处都是。就说了句:“胡柯你过来让我抱着。”说出来就佩服自己的勇气了,明明知道会被拒绝,而且当时我说那句话时语气是绝对带着命令意味的。
心里正在盘算怎么下这个台阶,胡柯就挨过来了,乖乖的,很温顺的躺在我怀里。我有些受宠若惊,还是趁机搂住她,当时脑子里就出现一个词:温香软玉。
第二天还没睡醒,就承受了胡柯又一次尖叫和哭闹叫我和她结婚。
我就开始后悔了。
下山后送我的大小姐回学校,正准备转身离去时胡柯突然问我:“你爱不爱我?”而且还是用的挺标准的普通话,就想电影里演的那样正经。我在心里说老子更爱自己。
我当然有点想狂笑,但是必须忍住,我很老实的说不知道。
胡柯就不开心了,她说你昨天在床上都说爱我的。
我很想耐心的跟她解释男人在床上说的话你可以当放屁。但当我接触到她那认真的眸子,想到她昨夜忍着痛为我付出的处子身,我就软下了心肠,我说昨天不是说过了吗。
“那么你有多爱我?”胡柯又问。
我烦她了,我烦女人可以不厌其烦的问出那么多无聊的问题。
“和你一样吧。”我耐着性子说。
胡柯总算心满意足了,我说了拜拜正想转身回家,胡柯又叫住我。
“对了!你不是说昨天是个重要的日子所以才出去玩的吗?”
“是呀!”
“那昨天到底是因为什么那么重要?”她问。
其实我那天说有什么重要日子,完全是随口瞎说的。我只想骗胡柯出去住一晚。让我看看那美丽的花儿。
“……”我想了很久,说:“是六月。”
然后胡柯还是不解,我没理会她,自己走掉了。
“六月里,”我抬头望着蔚蓝的碧空,“昨天还雷雨交加,今天就可以晴空万里。”
我身在知了鸣啼的七月处,回顾六月,我想,六月原来真是个花儿盛开的季节。





正文 第十八章 七月的离别
书香中文网 更新时间:2008-2-26 8:42:25 本章字数:4484

如果说六月里,美丽的花儿盛开,那么七月时,人们又在繁花盛开中离别。
七月是个意味着分离的月份,人们在温热潮湿的空气里粘粘腻腻,却还是逃脱不了要挥手别离。七月的校园里一片泪迹。我站在何贼的寝室窗口,看着大四的毕业生们推着行李走出校门,每当他们在学校大门口处最后一望时,我都会不知不觉的在心里一阵惆怅――他们就是明年的自己。
这时候低年纪的学生都喜欢去买毕业生的书,开学几十块买进,毕业了见钱就卖出,甚至几毛。最划算的是电脑,毕业生们打了几年游戏的电脑,现在用秤称了卖。一块五毛钱一斤,不讲价。
学校的花丛里,树荫里,球场边,教室中,到处都出现了成双成对的影子。毕业了,恋人们或是新的开始,或是东南各自飞。那么就珍惜最后的时光,在学校里最后叫一声亲爱的吧。想起在哪儿第一次牵手,第一次亲吻,第一次说爱,第一次考虑未来,第一次在日记里,记下想念:“*月*日 晴 某某我想你。”
现在是七月,明年这个时候我毕业。我猜想我毕业走出学校时,我的行李箱里是些什么,还有几本书。
何贼的师父藏刀也是今年毕业,昨天大家一起吃了个饭。
何贼师父是重庆本地人,耍一手好刀。师父是何贼在大一时认的,当时何贼他们几个校外打架,就有一个长得极丑又矮又瘦的男人,拿着把普通的小藏刀,来一个捅一个,而且专指着人屁股那种地儿下手,肉多,却不至照成大伤,只是放他点血让他害怕,从不失手,而且耍起刀来是精彩绝伦的。当时那男人在重大就有个挺响亮的名号――藏刀。
从此之后何贼就对这个矮自己半个脑袋的男人是心服口服,师父师父的叫得响亮。
昨天吃饭时,谁都没提个“分”或者“离”字。大家向往常一样吃饭喝酒打屁聊天。何贼师父借着酒性最后耍了一次刀,给大家伙长兴致,很给面子的拼命叫好。后来在快结束时,把那只跟了他7年的藏刀送给了何贼。
何贼,一个东北大汉,就在那时哭了,咧着嘴,接过刀,眼泪好象自来水一般直往下掉。我没哭出来,心里却也是酸酸的。
我此刻趴在窗台上,心情灰得厉害。突然毫无理由的就很想念,女友胡柯。
走到胡柯的寝室楼下,就看见一对情侣拥在一起哭泣。我听见那女孩的声音,凄凄惨惨,可以飘得很远。我心情更加黯淡。
把胡柯叫出来,坐到操场边,看低年纪的小孩踢球。对我来说除了毕业生,其余的都是小孩。因为我已经快大四了,因为我就要有个七月的离别了。
胡柯先是很活泼,胡柯在开心的给我讲她们寝室的室友,如果在电话里对别人夸夸其谈。后来见我一直没反应,她才不解的问:“你到底怎么了?不开心的样子。”
我知道如果我告诉她我心底的苦恼,她一定会嘲笑我多愁善感,因为何贼和阿树都是这样笑话我的。而且她早告诉过我,她一直渴望快点毕业,快点工作,自己赚钱,做自己想做的事。
可是我还是忍不住告诉了她:“明年这个时候,就该我们毕业了。到处都是离别的味道。我不喜欢。”
出乎我意料的是,胡柯居然没多说什么,她只笑着把我的右手拉过去,用那双柔嫩的手握住,放到脸上轻轻揉擦,“那时有我在一起的。”她小声说。
然后我们继续看场下“孩子们”的喜悦,看到体会出感动:原来我还有一个她(他),跟我一起承受。
重大A区的足球场边,坐着一对男女,他们无声,他们平静。我转过眼小心的看胡柯,她美丽的脸映在夕阳下,泛着一圈金色的绒毛,安详而慵懒的依偎着我。
我就想,难道这就是爱情。
在心情莫明失落时,只需一个安静的侧影,加上来自灵魂深处的默契,就可以很完善的起到安慰作用,并直达内心。
我感动的说胡柯谢谢你。
胡柯不好意思的骂我傻瓜。
母亲在七月二十号离开。母亲要我们三兄妹跟她一起走,我想了想,说就留在重庆,暑假做点兼职。我不走,两个妹妹当然也不会离开。
难道连史比都能体会到七月的风里有不安分的离别因子?母猫史比趴在窗台上,无力的叫,细声细气,凄凄凉凉。它在没人时就冲着窗外叫,当我在它旁边它又转过脸对着我叫。于是我走过去,第一次亲昵的抚摸它,它用脑袋蹭着我的手,又轻舔我掌心,“喵喵――”
我捧起史比的脸,我想:“史比难道连你都知道七月代表别离吗?”
我突然嘲笑自己如女人一般的感性。就想笑,却发现笑不出来。
母亲现在在厨房,为我们三兄妹做最后一次早饭。安安今天终于静下来,坐在沙发上和她男友发短信;玫玫依然在阳台上画画;我在厨房里,听母亲唠唠叨叨的嘱咐过年一定要回家吃饺子和汤圆。我说哎,妈我知道。我看了看墙上的日历:今天二十号。
七月二十号的清晨,重庆的上空就一直飘着小雨。空气是清晰的,离别的气氛却不言而喻。
吃早饭时,母亲前一句话题还在说自己来重庆才两个月,就已经成了这条街麻将协会的会员,大家都合适的浅笑,她下一句就又提出要我们和她一起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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