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绪中华》第380/462页


俄国人似乎始终找不到他们应该正面去面对的方向,这些年来他们一直一会儿向东一会儿向南,一会儿向西,似乎他们一直都没有找到真正适合自己的方向,这样的民族如果周围的邻居都是弱者说不定会让他们很得意地过上几十年好日子,但是如果他们遇上的是一个个强大的邻居,他们这十几年来承受的厄运实在是他们应该得到的。

见到戴鸿慈的时候、他似乎心事重重、我很清楚他的心事,倒不是为了载沣,对于他这个级别的高官来说,这种单个事务地困难绝不会让他有所犯难。让他为难的,是他的角色似乎正面临着一个重大的转变,让一个天生二号人物命的人去做抛头露面的政府首脑,对于他来说,似乎是一个挑战。

而我,正在慢慢的培养他适应这样的一个角色。

载沣在他的劝说下,似乎有所触动,听内务府的回报说,他已经开始注意起自己的仪容来,每天生活作息也开始稳定下来。戴鸿慈仍然向我建议不要让载沣担任实职,我也听了,只是点头而已。载沣的用处可不仅仅是给他抬轿子,还有一个原来载沣系的人才们的启用问题,这些人或多或少的受到了牵连,要启用他们,就必须先把他们头上的帽子给摘掉。他们数年来受的怨气,总要有一个上层建筑层面的大变化才能消化掉。而且,在皇家宗室的稳定性方面,我也要用载沣做个例子,给其他人看一看,以免皇室特别是小一辈们为了自保又去干一些勾连大臣的事情。

当天下旨给载沣赏贝子俸,第二天报纸上又出现皇帝去探视载沣,载鸿慈同行的消息,过了几天又下旨给载沣撤去宗人府看守。这连续几条消息,都迅速的让人感觉到一个政治信息:载沣可能要起复了。

而张之洞在六天后的去世,也让这一阵热度稍稍降低了一点,张之洞生前享受了文臣的极品殊荣,死后也被赐溢文襄,归葬故里。

世界各主要国家都对这位终生没有外访过的中国第二任内阁总理大臣的故去表示了哀悼,从新闻界的报道上来看,德国的致哀规格最高,他们派出了以马肯森将军为首的致哀代表团抵达北京,中华帝国内阁总理副大臣戴鸿慈亲自到火车站迎接,位于北京城南部的内阁办公区域,全部挂上了白幡致哀,他们在用这种令人感伤的方式来告别他们历史上最为成功的工业革命驱动者——《泰晤士报》简短的张之洞逝世新闻的末尾,这样写道。

虽然英国地报纸还对德国越来越与中国接近表示了担忧和警惕,但是也有相当多的言论对帝国日益失去远东这样一个重要且日益重要的盟友地忧虑。但这都不是什么重要的。最重要的还是兜兜转转之后,英国人民又一次用他们的选票选举出了新的首相——来自自由党的赫伯特·亨利·阿斯奎斯,保守党的国际政策越发地让英国失却了往日的雄风。不仅仅在亚洲,在南美,他们也在渐次地失去了原有的利益,美洲的主人美国人正在逐渐将英国的利益从南美洲驱逐出去。而德国在智利获得了海军基地,也让大英帝国更加地感受到威胁的存在。而即使是在最牢固的底盘欧洲,英国人也眼睁睁的看着德国在这两年玩了一手前些年英国玩过的手段,将第一次巴尔干战争中失去地。又重新抓回到了手里。

这都让骄傲的大英帝国感受到耻辱。

随着更富有攻击性的自由党内阁的上台,鹰派人物的代表阿斯奎斯首相一定会在近期内做出一系列改变目前这种态势的动作来。所以。在阿拉伯问题上对英国示好,已经是必须要进行的了。

这一切都由外交部和总参谋部在联合进行。对于英国这拌的长期性地老大,有时候需要硬一点,有时候又需要软一点。哄哄他,这样的灵活的政策有助于更大的国家利益的获得。

世界上大多数的成熟国家也正是这么做的,眼下看来,最成熟的,要算是美国人了。美国没有发一兵一卒。利用欧洲的两次危机,他们建立起了超然的地位,同时他们又在同时发展着与欧亚大陆上几个重要国家的密切关系,在长途的海上访问旅行之后,他们的舰队将于十几天后抵达上海,最近皇家海军正在忙着迎接他们的到来,海军王大臣醇亲王载洸已经在今天前去了上海,同时在大白舰队抵达之前。驻在名古屋,实际上已经被架空了的德意志帝国普鲁士亲王殿下也将在数天之内到达上海,他的任务所在为何,还不得而知。他虽然是亲王之尊,但是在海军中一直都没有建立起威望和实权,远东的太平洋舰队根本没有他指手画脚的余地,他的精力似乎完全被限制在了名古屋那一亩三分地上。

随着互动的增加,中国独立的立场也将很快明确的传递到英国决策层,在此之后,国家的策略就要完全的转移到英国持最大的敌人锁定在德国身上的机会,大力巩固已有底盘,并徐图在亚洲的进取了。这正是美国如今的策略,但是,美国人绝无我目前的烦恼——陆海军中的鹰派当然希望将整个帝国架上战车,他们需要战争来证明自己,需要通过战争来建立自己的政治地位。

这也是我屡次为了用人大费脑筋的原因。每一个关节口上的用人,也许都将影响到帝国未来十几年的走向,在总理人选问题上,一个纯粹的技术官僚戴鸿慈,似乎比其他有地方军政背景的人选更为适合。

临睡之前照例关心了一下每日的报告,马肯森将军终于前去了北方,临别前他对于这一支坦克部队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并表示德国似乎也应该在国内组建一到两个师进行实验。这是一个利好消息,虽然说坦克并不是第一次世界大战中发挥决定性作用的武器,而且英国也将拥有坦克部队,但是对于将来的战争而言,英国对于德国已经占有太多的资源优势了,如果德国不能从其他方面得到补偿的话,那么这场战争不会像我希望的那样打得长久一些。

这当然不是一个可以说得出口的希望。在礼节上,中国对于马肯森将军的尊重可以说是十分足够了,对于他的北上,沿途陆军各部也表达了相当程度的敬意,他在参加完一个高阶的晚宴之后,乘坐火车从太原北上,前往他的第二个目的地,近期的热点俄国东部的西伯利亚地区。

在那里,有一个乌克兰人正在越来越寒冷的天气下,冷静的观察着在他周围发生的一切变化。这一段时间以来,他发现了越来越多的蒙古人正在成为这里的优势民族,这些蒙古人的粗野和彪悍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唯一的一次与蒙古人的谈话中,他得知了他们的来意,一个看上去地位比较尊贵的蒙古人高傲的骑在马上通过翻译向他询问了几个问题,这是哪里,有没有见过太阳神,愿不愿意获得自由。

对于托洛茨基这样的一个流放犯人来说,自由当然是他所渴求的,在这个能冻死人的流放地,他已经呆的够久了。他告诉这些蒙古人,他见到过一个浑身赤红的高大的人经过这里,远远的看不清楚长相,并不知道是否就是他们寻找的太阳神。

蒙古人似乎很满意,他们粗鲁的逮捕了流放官,并用皮鞭抽了几下之后,蒙古人向托洛茨基宣布他自由了。当然,他的新任务是带领这群看上去有七八百人的蒙古人向太阳神消失的方向继续追寻。

的确,他亲眼看到过那个浑身赤红的高个子向着北方而去了,但是他可不愿意带着这群人继续向北,对于他来说,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在圣彼得堡。

经过一番无效的劝说下,无奈的托洛茨基在蒙古人严密的监视下向北方引路去了。沿途他也发生了越来越多的生火的迹象。作为一个无神论者,他当然不会相信有神祸的存在,他也更加不愿意继续这无畏的旅行。但是这个高个子红人到底是什么怪物,强烈的好奇心使得他最初几天的旅行还不至于太过无聊。

他不知道的是,一个中国方面的官员陈新元正在严密的注意着这支蒙古人的部落。他们已经越发的危险了。尽管在这片无人地区,托洛茨基这群人还是很快的很频繁的见到有不明身份的人在跟踪着他们。

也许是边防军哥萨克吧,托洛茨基越发的感觉到危险的接近,于是在几天以后,他逃脱了。

而这支蒙古部落则沿着火的指引继续北进,直到他们遇上哥萨克的伏击。双方的驳火发生在下午夜幕刚刚降临的时候,短促的交火共造成数十人的伤亡,蒙古人察觉到危险的存在而折返回头了。很奇怪的是从这一次交火事件以后,再也没有人发现任何太阳神还在人间的迹象了。

而身在库伦的哲布尊丹巴活佛身边的人也传出消息,说闭关己久的活佛传出谕命,说太阳神给他赐下谕示,蒙古人应当在太阳神生活过的地方生存下去。太阳神会保佑蒙古人。

在这场蒙古民族内的大动荡大约半年以后,谁也没有注意到有一个个子相当高挑的军人,在一场边境实弹军事演习中不幸被误击身亡。

这一天,正是钦命诸蒙古事务大臣,蒙古正黄旗出身的荣庆抵达库伦探视病重中的哲布尊丹巴活佛后的第三天。

而历经千难万险终于潜伏回到圣彼得堡的托洛茨基,也见到了他十分尊敬的瑞士人。他有一个想法要迫不及待的向这位老朋友吐露,并争取他财力上的支持。

这些都是后话,也是旁支末节,整个下半年最重要的事务,当然是定于191O年1月1日,农历新年来临之前的皇次子溥英的婚礼。

第二八五章 - 婚礼前后的风云

“近二弟大婚之喜,儿臣如今远在关岛,闻之亦不胜之喜,于此遥祝皇阿玛与诸母妃身子泰健,二弟新婚愉悦。另儿臣多日观海,常思皇阿玛之博大便犹如大海之浩瀚,儿臣不胜思慕。本土舰队近日连日集训,为迎接美利坚合众国之海军,亦思远在纽约之三弟矣。儿臣溥华书于关岛云长港皇家海军盘古舰上。”一份通过邮传驿路送抵宫中的家住,让我读之不胜唏嘘,溥华这孩子随着年龄的增大,似乎性格也沉淀了下来,不管这封信有多少是发自内心,他心中对于弟弟先结婚,圣眷和平日里的作风又都远胜于已的溥英将来会不会承继大统,成为他的君王又有没有怨懑之心。单从这封信上来说,他如今的心态很值得我欣慰。

他能自己想得开是最好了,虽然对于他的前途我并非没有安排,他的姻亲大事也是早有考虑,只是张之洞等一批老臣都面临着时间淘汰的关键时刻,从任一臣下的家中挑选皇长子妃,都会给外界传递出不正确的政治信息,特别是在眼下这个新总理人选未定的时刻,怎么着也要缓过主一码再说。

他的母亲被易自尽后,我是让他改与溥夏归于皇后隆裕嗣下,先后也说过几门亲事,但他似乎却不怎么热衷,隆裕问过我几次老师不置可否,其后也就算了,只是到如今二弟溥英都要结婚了,他这个长兄还没有,看上去有些僭次的感觉。

朝中倒是有大臣提出反对,认为在人伦上是有问题的。倡我老师留中不发了,这个问题即已定下,再去多想也没有什么益处。总之皇长子的婚事也不会太久。眼下让溥英稍稍做出些姿态也就好了。

10月底的时候,德国皇家的送亲团抵达北京,被在特别为皇子大婚而兴建地毗邻先农坛南的内阁建筑群的宾客馆中。由于这次婚礼非同以往乃是一次国际性地政治联姻,所以在几年前内务府和内阁共同开始兴建了这一片建筑群,以备婚礼期间招待各国来宾之用,而在婚礼之后,也将作为皇次子溥英和他的德国妻子的府邸,届时叫什么再由皇帝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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