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制全集Zei8.com》第22/58页


他话音刚落,霍音就忍不住心疼的抱住了他。她不及他高,只能微微踮起脚尖,用手捂住他的唇,不让他再继续说下去。她整个人靠在他的怀里,另一手还吃力地扣在他的唇上。
她捂了他的唇很久,直到确定他不会再继续说下去,才慢慢悠悠得往他怀里蹭了蹭。温柔的嗓音,类似海誓山盟的许诺。
“梁淮则,你还有我呢。虽然可能我不够温暖,但温暖你,再温暖个慕尧,应该还是够的。”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霍音像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梁淮则蓦地想起,曾经也有一个人,志气满满地说对他说过――梁淮则,以后我白微娆会做你背后的女人,保护你一辈子。
她那时候拍胸脯向他保证,永远不会离开他。然而,不到一年她就离开了他,也离开了他们刚出生的孩子。
情绪有些微醺,梁淮则下意识地抬起手抚上霍音的面颊,拇指指腹在她的脸颊上摩挲,温柔极尽:“霍音,我来讲一个故事给你听吧。”
“什么故事?”
“梁淮则和白微娆的故事。”
霍音呼吸一滞,梁淮则从未和她认真地谈过关于白微娆的事。饶是她知道的仅有的那些故事,也只是从旁人口中听来的。现在,梁淮则忽然语气认真地跟她提起,霍音却也摸不着头脑了。
不过,她终究是止不住心中的好奇,点头:“你说,我在听。”
他伸出手将她抱紧,似乎这样她就不能逃脱了:“她是个勇敢的女孩,二十岁的时候就怀孕并生下了慕尧。她有哮喘病,我一直都很害怕怀孕会让她的哮喘病恶化,所以一直不愿意让她生下孩子。可惜,我终究拗不过她,还是放着危险让她生下慕尧。后来,慕尧在她的肚子里一点点长大,我也慢慢地放心了。我曾经信誓旦旦地告诉她,我梁淮则会照顾他们母子俩一辈子。不过很可惜,到她死,都没再能实现。”
梁淮则说起这些的时候,霍音应该是嫉妒的。但每当他说起这些事的时候,其中的每一份甜蜜,每一份喜悦,她都能感同身受。
“梁淮则……”她低低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梁淮则打断她,再次紧紧地拥住她:“霍音,我告诉你这些,只是想让你知道。从今往后,所有关于白微娆的一切都不再是秘密。一切全都过去了……”
“而从今天开始,白微娆也在我心里永永远远地死去了。”
“霍音,我忘了她,你也忘了她好吗?”
霍音含着泪,点点头。
梁淮则将她从怀里放开,目光温柔到即将要滴下水来。霍音看着他凑近的侧脸,乖顺地闭上了眼睛。闭眼的那一瞬间,眼眶里噙着的泪毫无预警地落下,流淌在她的脸庞上,温柔而干涩。
他侧过头,逐渐贴近她。温暖的唇覆上她的,辗转吮吻。他的唇-舌-霸-道地席卷她口腔里的每一处缝隙,却又不吝惜一点的温柔。片刻之后,薄唇从她的唇上退下,从嘴角一直蔓延到她的耳后。
每个女人的耳朵,总是极致敏-感的一处地方。
梁淮则吻上她的耳-垂,在她耳畔亲吻。酥-麻的感觉像是一股微弱的电流,只消一秒,就能蔓延她的全身。她有些害羞地抬了抬眼,片刻之后,却又吃力地垂了下去。
梁淮则怕她冷着,就敞开了大衣把霍音层层包裹住。似乎这样,就能替她遮挡掉所有的狂风暴雨。
暖和的温度,辅以泛滥的情绪,思绪接近迷离的那一刻,霍音忽然听见一阵冰凉的嗓音从他们相拥着的背后传来,那股声音就像是一把利刃,刀起刀落的挥舞瞬间,就能将紧紧相拥缠绕着的两人颓然斩断。连一根藕断丝连的情绪,都不予吝啬。
“两位……在这种场合,上演这样限制级的场景,真的好吗?”
声音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熟悉感,类似伦敦腔的发音音调,以及些许生涩的卷舌音,怪异却又很是和谐。
霍音记得,这股声音像是在哪里听过。或许,还不止听过一次。

  ☆、第21章

梁淮则番外(一):渥太华也握不住你。
加拿大渥太华的大雪下了七天七夜,才让他遇见了她。
梁淮则至今还能回忆起有关于第一次遇见白微娆时的每一个细节,她的每一个神情,每一个动作。大概是因为知道以后的痛苦太惨烈,才会把当初的快乐铭记地太热烈了。
那天是农历的春节,梁淮则难得地出门了一趟。因为枫南市的家实在没有太多能够让梁淮则留恋的地方,所以他选择了留在渥太华过年。
当地不回家的留学生都流行在除夕夜的晚上,聚在一起过春节,可偏偏梁淮则性格孤僻,所以他不乐意去一起参加那些无趣的聚会。
农历除夕夜的正午,他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刚走了几步,他就听到隔了半条街有警察在喊:“stop!stop!”
正常的条件反射让梁淮则下意识地就往后看,结果转头的那一秒,他就猛地跟人撞上了。
“砰”地一声,撞上梁淮则的那人已经毫无预警地跌在了地上。身后,一身警服的魁梧金发外国人已经快要追上来了。只隔了一个红绿灯路口,就能把这个人制服。在加拿大的街头,经常有警察追逐犯人,因此梁淮则也见怪不怪了。
他还没有做一名优秀市民的打算,所以,他看都没看倒在地上的那人一眼,就径直走开了。
左脚踏开一步,雪地受了积压咯吱咯吱地在响。梁淮则还想挪动右脚的时候,却猛地感受到了一阵阻力――有人拉住了他的腿。
他下意识地往下看,才看到了那个巴着他的腿的人――那是个少女。
梁淮则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的长相,他唯一的印象就是,她的年纪很小,才约莫十几岁的样子。寒冬腊月的节气,她整个人都锁在一条单薄的棉衣外套里,看起来真是楚楚可怜。因为摔倒的缘故,她的左腿已经光-裸地暴露在了空气里,上面还有无数青紫的痕迹。作为一名医生,梁淮则知道,这是殴打所造成的。
刚才跌倒的那一瞬间,白微娆的脚就已经崴了,她知道她应该是逃不了了。但她偏偏又是个不认命的性子,她知道,这是她唯一一次可以逃脱的机会。要是失去了,她回去就会被打死。
人类的生存欲,总是比任何情感都来的激烈。
因此,下一秒白微娆就放下了她十几年来所有的骨气,跪在雪地里,含着眼泪,用最生涩的英语对他说:“!”
梁淮则愣了愣,她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浓郁的中式发音,已经让他意识到了,她是一个中国人。
眼看身后的警察越逼越近,白微娆害怕地直颤。人在最紧张的时候,总会忘记自己身处何地,用最擅长的母语求救:“求求你,救我。”
“求求你,救我!”
她连说了好几遍,却也没有看到男人的表情有任何的松动。
还差几步,警察就能把她捉住了。白微娆忽然无妄地垂下了手,伴随着双手垂下的,还有止不住的眼泪。
大概是她滚烫的眼泪触痛了梁淮则。在距离警察的到来仅有一步之遥的时候,他猛地抱起了她,往街头的另一边跑去。
梁淮则就那样救了她,然后不可自拔地爱上了她。那年,她才十五岁。
**
救了白微娆之后,她就一直处于昏迷状态。朦朦胧胧间,还一直呼唤着一个人的名字,梁淮则听不真切,只听到了一个字眼――“迟”。
她的身上很脏,梁淮则也不好意思主动主动去扒她的衣服,就请了舒晴来帮忙。
舒晴高高兴兴地去给白微娆换衣服洗澡,中间还不忘跟梁淮则开玩笑说他终于有一点属于医生的慈悲感了,结果,等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舒晴脸上所有的表情,都由欢快变成了沉重。
梁淮则问她为什么,她只说,你自己进去看看。
白微娆还昏迷着,舒晴没有带女式的衣服,就拿梁淮则的浴巾给她裹住了身体。
她的胳膊和大腿暴露在外,上面还都是些青紫的痕迹,有的是新伤还在发青,有的是旧伤已经发紫愈合了。梁淮则曾经一直信奉着行医救人的教条,但是在看见少女满身的伤痕的时候,他开始质疑自己的信仰。
大概是因为意识到别人的注释,少女才从昏迷中幽幽转醒。彼时,梁淮则还干站在浴室里,两人四目相对的时候,气氛一下子就尴尬了。
少女愣了愣,才想起来是他救了自己。她开始朝她笑,笑容温暖地,跟她满身的伤痕格格不入。
她站起来伸出手:“我叫白微娆,谢谢你救了我。”
梁淮则没有说话,白微娆像是想到了什么,才羞涩地瞪大了眼睛,挠了挠头用僵硬的英语说了一句:“i'?”
他没有回答,只是指着她满身的伤疤,问她:“不疼吗?”
“不疼。”她朝他甜甜地笑,像是能扫去所有的阴霾:“原来你也是中国人呀。”
“嗯。”
梁淮则觉得她真奇怪,明明刚才求他救她的时候,疼得要哭。但到了现在,却笑容甜美,足够腻死人。
她走了几步,想朝他鞠个躬表示感谢,却因为没能站稳的缘故,差点栽倒了下去。幸好,梁淮则扶住了她,就好像每次都能救她于危难一样。
她的左脚有些不自然地悬空着。梁淮则看出了她的异样,命令她:“左脚踩地。”
其实,刚刚摔倒的时候,她的左脚就已经崴了。可眼看救命恩人这么命令她,她也不好回绝。就不顾疼痛直直地踩了下去,即使疼得呲牙咧嘴却也不吱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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