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墓三分》第25/30页


  忽然“刷”的一声轻响,石牌旁的一只血淋淋的手臂扬起,五指一张一合,向他伸来,惊的他急忙往后一退,险险避开,等他站定后,却发现墙壁上的石牌找不到了,仔细一看,原来是那些残躯和断肢遮掩住了,像是在保护这些石牌。
  他心里愈发认定这些石牌有问题了,这时,由于他刚才受到惊吓一步退出去,退的的比刚才更远了,几乎挨到了后面的墙壁上,他站在远处,正在想怎么能够接近这些石牌,这时本来拱卫着石牌的残躯、断肢见没有了威胁,都慢慢的松弛了,恢复了原位,由于离的远,他能够以更大的角度看清楚整个墙壁,他这才发现有几块石牌的纹路似乎非常接近,但是又有一些出入,他沿着其他石牌看去,发现其他的也是,有些几个石牌呈现犬齿交错的形状,如果相交在一起,将会是非常吻合,但是有几块却无论如何也吻合不上,他凝视着这些石牌,心想若是把这些石牌全部重合在一起,是不是里面有文章。说不定就可以打开通道。
  于是他静下心来,对着石牌苦思冥想,正在思忖间,突然旁边倾颓的木门轰然倒塌,从里面摇摇晃晃走出来一个衣衫破烂的人,他仔细一看,正是自己师傅。
  他急忙走上前,想把师傅扶起,却发现师傅满脸血污,脸上像是被利爪挠过一样,纵横交错的布满了淤黑的印痕。
  “快------快打------打开石------石门。”师傅气若游丝的对他说道。
  “什么石门,怎么打开,师傅,师傅,你怎么了?” 陈兴全哭着喊道,心里不禁为刚才丢下师傅一个人离去而感到内疚,这也难怪他,他从小父母双亡,小小年纪就已饱受世间冷暖,不管当初是在棺材铺做伙计还是后来跟着师傅,他都尽力讨好,目的是为了能够有口饭吃,有个依靠。小小年纪,心里早已树起一道防范人心的壁垒,师傅虽然带他视如己出,但内心深处仍然抹杀不掉他从小为了生存而置他人与不顾的的本性。
  “就------就是墙上那些石牌,把他-------他们全部重合在一起,就可以打开石门,另寻出路,记住我的话,月------乙未阴山,水宜------用罗星,多戊未阳正,丁卯世干局,戍火泄酉煞,七风藏忌。后龙------龙四柱廷-------这-----这是打------打------” 陈修平最后一句话尚未说完,头一歪,已经气绝身亡。
  “师傅------师傅,你不能就这样走了。”陈兴全面对师傅的遗体,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只觉得天旋地
  转,趔趄了几步才停下来,看着师傅的遗容,禁不住扶尸大哀。
  这是他多少年来第一次体会到丧失亲人的痛苦。
  往事一幕幕回放在脑海,当时师傅把他从棺材铺领回,他对师傅的言行举止都充满了好奇,总是问个不停,师傅耐心的给他讲解一切,当他学着师傅那样似模似样的给别人算卦的时候,每次给别人算的总是凶多吉少,招来别人的怒骂,师傅在一边含笑不语,慈祥的看着他,白天师傅严厉的督促他练功学习,到了晚上师傅在灯下为他缝补衣服,为熟睡中的他盖被,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
  可现在,这一切离他越来越远了,师傅,这一切,都随着师傅的远逝了,都是这“宫人泺”,这里的怨鬼,是那个可恶的老太婆,害了师傅,想到这儿,他不禁怒从心起,他要出去,要踏平这里的一切,为师傅报仇。
  他站起来,走到石墙边,指着那些残尸怒火冲天的说道:我要你们为师傅偿命。”说着,狠狠的踹了过去,一脚接一脚的踹过去,不知道踹了多少次,只知道自己的脚已经麻木了,可是石壁依然纹丝不动,上面的残尸似乎也畏惧他这种雷霆震怒,没有丝毫反应。
  好大一会儿,他才冷静下来,他知道继续这样下去,没有丝毫意义,于是他到师傅身边,把师傅遗体放靠在一边墙上,然后跪下来,深深的磕了几个响头,随后转过身来,仔细的搜寻着墙上石牌的印记,然后对照师傅临死前留下的口诀,这才发现原来石牌的排列组合在一起是一块地图,他极力把这张地图用脑子记住,突然,他感觉这上面的曲齿形图案吻合在一起,如果是路线的话,似乎在哪里见过,他极力搜寻脑海里残留的印象,猛然间他想起,地图上所画的路线原来正是他所居住的水镇。
  第十节 开启墓室
  但是他觉得地图上有些地方让他感觉疑惑,按照脑海中的记忆,上面的石牌的排列组合在一起在,中间是水镇的地图,上面左上角是一只凤凰装饰图案,下面右下脚是一条张牙舞爪的龙,龙凤首尾相衔,把地图团围在中间,他记得师傅说过,按照这样的图案布置,应该多在皇室墓穴中的丹陛阶石上镌刻,这种图案在古代雕刻艺术上叫做“龙游戏凤” ,正规按照皇家祖庙规格应该是龙在上,凤朝下,而现在墙壁上的图案很明显是凤昂首、龙盘下的“凤走龙”图形,是逆背祖祠建制的。这在古代就是逆反大不敬。可是没想到居然在这里不加任何掩盖就显现出来,陈兴全不觉有些奇怪,盘算着怎样才能打开石门,师傅交给他的口诀,只能让他把这些石牌组合在一起,并不能打开这道石门,他也曾经听师傅讲述过以前是怎么开启机关,倒斗摸金的,但是面对自己第一次实践,看着这些石牌,他确实觉得有点手足无措,他看了一会儿,心想既然这些石牌组合在一起才是一幅地图,可是为什么又要把他们分开呢,是上面的残尸断躯吗,但是他又觉得不像,因为他刚才清楚的看到这些残尸断躯似乎是在维护这些石牌。
  突然,他灵机一动,从怀里掏一把“琉璃引”,这东西虽然名叫“琉璃”但是并非琉璃所做,这是倒斗摸金时常用的一种照明工具,外面是用水晶磨制成的一个不规范的四方体,里面填充的是矾汞石碎块,(也有用鹿油脂和赭石混合的,不过效果不是太好。油脂遇热易化)这些矿物质发出的的光芒虽然很幽弱,但透过水晶的折射,可在黑暗里发出冷光,水晶表层块面光线凝聚力很强,因为在倒斗过程中一般老手是不会点明火的,因为火属阳,下的墓穴越深,阴秽之气会越来越重,阴阳之气互渗,易于损伤肌体内腑,同时火阳之焰容易引发尸变,还会招惹墓穴里封存的毒虫聚集,而且火容易消耗氧气,尤其是遇到拱层、甬道两侧、墓墙内防盗层中暗藏的“滚龙油”时,一旦引发火源。顷刻间倒斗人无法脱离,后果不堪设想。之所以水晶外壳在形体上不规范,是为了防止在倒斗时易于滚落,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陈兴全把“琉璃引”扔到墙壁上的石牌上,四周的断臂残肢晃动起来,回手维护紧紧石牌抱着,有的还伸手抓住了几颗“琉璃引”,如此几次,上面的残躯似乎厌倦了这种游戏,借助“琉璃引”的光芒,他看清楚石牌之间虽然有断手残面阻隔,但是石牌的大小恰好能通过中间的空隙,虽然有几条黑乎乎的条索状物阻隔,但是要把它们组合在一起,并不难,只要避开断臂残肢就行,他正准备行动,突然看见抓住了几颗“琉璃引”的残臂上在慢慢的蠕动,再看其他的,也是一样,他想了一下明白过来,原来这些残臂一直在动,只是摆动幅度太小,他一直没留心,奇怪的是有些已经脱离了墙壁,可是依然悬浮在空中,按说这些残躯要是有灵性的话,既然可以漂浮,早就向他发起进攻了,可是为什么一直没有动呢?
  借助“琉璃引”的光线折射,他发现这些断臂残肢布满了青筋,看上去枯干纠结,按说这些宫人生前出入于皇宫,保养应该很好,怎么会显的这么苍老,他顺着青筋仔细看去,发现这些青筋终端并不是来自身体内部,而是从墙壁上蔓延出来的,他又扔出一颗“琉璃引”,砸向布满青筋的断臂,只见上面的青筋松开了,分成几缕,抓向“琉璃引”,而手臂连着剩余的青筋,垂落下来。
  他不禁浑身出了一身冷汗,原来这些所谓的“青筋”其实是一种蔓藤,专门吸附靠拢过来的人,一旦被吸附,就会被这些蔓藤撕裂,从上面盘绕着蔓藤的枯干的躯体可以看出,里面的鲜血也是被这些蔓藤吸食掉的,石牌与石牌之间的空隙也是被这些蔓藤阻隔,当时就是有人也像他一样被要把这些石牌组合在一起,才误入中间的陷阱,被蔓藤撕裂,血肉吸食干枯。
  但是从另外一个方面,也证实了师傅临死前说的话是对的,打开石门,才会有出路。不然不会有这么多人前仆后继的死在这些墙壁前。
  陈兴全一咬牙,转身冲着师傅的尸首猛磕了几个响头,然后抱起尸首,慢慢的伸向墙壁,他要用师傅的尸首做引路石,引开这些陷阱。
  尸首逐渐靠近墙壁上的石牌,只见中间空隙内的蔓藤慢慢颤动起来,似乎闻到了血腥味开始变的兴奋起来,突然“刷”的一声,几道蔓藤起来,紧紧的缠住尸首的前臂,陈兴全心里一阵剧痛,含着泪趁着蔓藤正在拽拉着尸首的空隙,飞快的上前移动石牌,“喀嚓”一声,两块石牌合拢了,他正想继续,忽然感觉抱着的尸首受到极大的外力拉扯,欲脱手而出,他死命的抱住尸首,正在僵持间,“咯咯”几声脆响,尸首胳臂被活生生的给撕开了,断开的创口涌泉般的流出,整个墙壁上的蔓藤兴奋起来,纷纷缠绕过来,陈兴全不敢松懈,急忙把其他几块石牌也组合在一一起,正在忙乱中,忽然他感到脚下一紧,低头一看,原来有几条蔓藤悄悄从墙脚下延伸过来,缠绕到他的小腿上,正在往里拉,他赶紧把师傅的尸身一倾,这时候尸身上的头和两条胳膊已经被蔓藤撕裂了,随着尸身一倾斜,里面的血水像瀑布一样流下来,脚下的蔓藤松开在他小腿上的缠绕,纷纷贪婪的吸食着留下的血水,陈兴全不敢松懈,趁机把剩余的几块石牌合拢,刚刚合上最后一块,他急忙丢开尸首,往后一跃,注视着墙壁。
  突然四周一下寂静起来,感觉不到任何响动,蔓藤也停止了动作,空气像是凝滞了,“轰卤一声,石墙中间已经裂开了一道缝隙,有一尺来宽,一股腐臭的气息从里边源源不断地冒出, 陈兴全赶紧避开,待气息散尽,往里面扔了几颗“琉璃引”,借助“琉璃引”的光芒,能够看清里面有一些布满纹饰雕艺,破旧不堪的家具,和一些缺口的陶瓦罐盆,还有一些白花花的东西,仔细看去,原来是贝类生物的壳,陈兴全不仅感到奇怪,原本生活在水里的贝壳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正想跨进去,突然里面光线变的黯淡,他往“琉璃引”看去,只见“琉璃引”发出的光慢慢的微弱起来,陈兴全知道自己配置的这些“琉璃引”不是火引子,受到任何外力都不会影响亮度,可是眼前的事实却是早先扔进去的“琉璃引”都在减弱光芒,有几个已经灭掉了。他有点糊涂了,可是眼前已经没有退路了,无奈之下只的把手里剩余的“琉璃引”都扔出去,这时里面又重新变的光亮起来,借助这些亮光,他身子一晃,轻轻的挤了进去。进去以后,他小心翼翼的走动着,生怕里面也有那些食人的蔓藤,他抬眼看了一下四周,见墙壁上班驳古旧,没有一点藤蔓,这才松可一口气。
  这是一个窨井形墓室,上面是直圆形的,中间是一个“申”字形坑,坑边镶嵌着一圈柳树皮,里面散落着几块胡杨木制成弧形板,和一些凌乱的骸骨,骸骨中间穿插着箭头形的上棱下圆的小木棍,有的绑着红线,有的涂抹着油漆,上白下黑,这些木棍插在地上的部分,周围都被涂上红漆的小石子围成了一个小圈,
  令他生疑的是如果说这些骸骨不是葬主,而这个坑穴是机关的话,看上去又不像,因为骸骨虽然散乱了,但是从生前姿势来看,是躺的很端正的倒下来的,如果是盗墓者误进机关,生前的姿势应该是很扭曲的,可是这个墓穴是封闭的,没有外人进来过,骸骨怎么会散乱呢。
  看见地上插在石子圈子里的小木棍。他似乎联想起了什么,记起师傅生前曾经说过,在远古部落里有一些族落把生殖系统作为崇拜和祭祀的对象,会把一些祭祀的图腾放在墓穴里,如果推断正确的话,那眼前这些设置很有可能就是祭祀用的图腾“男根”和“女阴”的象征物。
  可是他记得这些明明是远古部落的祭祀仪式,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呢?这里明明是埋葬古代宫女的葬坑呀。
  这时,墓室内的光芒又黯淡下来,他走过,想看看到底是什么影响了“琉璃引”,刚走到距离他最近的一颗“琉璃引”旁边,正想弯腰捡起,忽然脚下一软,两腿不有自主往下陷落下去。
  第十一节 墓室流沙
  中国古代和西方一样,认为死者灵魂不灭,并没有离开这个世界,只是到了另外一个空间里,,所以在建造墓室时,尽可能地模仿死者生前生活,在墓葬时大肆奢华,按葬主生前地位权势不同,沿袭了从秦代以来 “天子棺椁礼九宾(通殡),列侯尊五授七弼,众司(百官)廉贞敬五椁”的礼制。
  俗话说的好:“祸福相随。”奢华的墓葬也带来了众多盗墓者的垂涎,所以为了防止盗墓,古人也采取过不少措施,最常用的就是“滚龙油”、“植葬”、“法葬”、“流沙”、“鸽子翻”和“虚叉”等。
  刚才在石壁上遇见的那些蔓藤就属于“植葬”,利用植物本身的特性布置在墓葬内,吸食阻止盗墓者进去。
  “滚龙油”就是暗藏在复壁内的火油,遇空气则剧烈燃烧,这种最为常见,也最有效果。
  “法葬”就是死者家属请法师做法,在棺椁周围下以毒咒,让后来者在开棺时中毒身亡。据《已奇酉传》记载:““明末,民无以聊生,南阳北川侯嗣,有睽墓者,曲人,于一神侯下盗发,得穴精闪,辄不利,遂纠同方术之士,诵法开穴,方居穴侧诵法度之,穴裂然分之,里冒崩僵复生,斩其咽脉,血涌泉出,骨齿交错,患痛生脓,次日复看,穴平如初。”
  明朝末年,百姓无以聊生,有个南阳姓曲的人在诸葛武侯的神祠旁边看见一个洞穴精光闪闪,以为有宝,想挖掘,但是无法打透地面,于是请了一个世外方士(明朝崇尚养气为生,有不少人做炼气士,民间称之方士),方士正在穴位旁诵经,突然从,从洞穴里面跃出僵尸,把方士给咬死了,啃咬的骨头声听的很清晰,而且旁边的盗墓的人也患了脓疮,到了第二天再去看这个洞穴,居然平整如初。
  “鸽子翻”和“虚叉”属于机械设置的机关,“鸽子翻”其原理实际上就是反板机关,是从古代战场上的一种防御措施演变而来的,只是后来工匠又加入了一些变化。在武官墓室中较为常见。“虚叉”类似于弹弓,是利用机簧原理制成的,一般在墓室中很少碰见,在汉代以前的墓室中多有见到,后来觉得不实用,就没有过多采用,唐宋以后就绝迹了。
  所谓的“流沙”在设置上比较类似 “滚龙油”,只是暗藏在复壁内的是淤沙层,一般多集中在拱穹和墙壁四角上,采用的杠杆原理,一边用石块压住,当盗墓者触动机关时,石块松动,压在另一头铲板上的流沙就会溢出。虽然后世多有改造,但原理不变。
  现在陈兴全遇到的就是流沙,他只觉得双腿不断的往下陷,他两手挥舞着,把一只脚拔出来。可是紧跟着另一只脚陷的更深,他越动身子就陷下的越快,流沙已经淹没了他的小腿。
  现在他明白为什么“琉璃引”不再发出光芒了,原来都是陷进流沙中了,他来不及多想,身子往后仰,想平躺下去,借助身体的长度把住后面比较坚实的地方,可是脚下像是有一股巨大的吸力,在狠命的拉住他,使他无法抽动身子。
  四周的墙壁上都开始渗下土黄色的细沙,顶部的细沙如流水般扑簌的往下落,墓室内像是下了一场沙雨,而室内的坑穴也在往下面陷落,他有点晕乎了,他现在已经搞不清楚流沙究竟来自脚下还是墓顶,如果来自脚下,那么按照常例要是墓顶是淤沙层的话,他现在站立的地方就是下面一层墓室的墓顶。
  淤沙层的设置应该在拱穹的复壁内,脚下流沙流尽的时候应该会踩到一定厚度的夯土层,可是现在随着身子的不断下坠,流沙已经淹没到脖子了,上面的沙雨呛了他满嘴的沙子,突然他听到了一种奇特的声音。像是号角的声音。
  在这样的墓室之中,怎么还可能会号角的声响呢?可是他感觉这种声音来的很真实,他无力的想扭转一下头,可是陷下去的身体太多了,使他无法转动,而声音似乎来自很远的地方,很虚渺,他不敢相信这声音是真实的,以为是自己的幻觉,他曾经听老人说过,人在临死的时候,会看到各种幻象,到了这一步,离死神已经不远了,陈兴全有点绝望了,渐渐放弃了挣扎。
  号角声仍然在嘶鸣着,只是声音听起来很怪异,很虚幻。
  他任凭身子一直陷落下去,突然他感觉脚下像是踩住了一点实地,他心中一喜,求生的本能又恢复过来,他觉得这应该就是下一层墓室的拱穹上了,他闭住呼吸,想钻过沙层,直接下到下一层墓室去,可惜他高兴的太早了。
  随着不断的滑落,他感觉到下面是一个陡坡,坡面上不平,但是由于坡度很陡,加速了他下滑的速度,他用力踩了一下脚下,把脸往上伸了一下,可是这样反而更加加大了下滑的力度。沙粒很快就封住了他的嘴巴,他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很快沙粒连他的鼻子也封闭住了他感觉心脏跳的越来越重,神智逐渐变的模糊起来,眼皮也渐渐不停使唤,变的沉重起来 死神已逐步逼近了他-----
  陈兴全感觉已经窒息了,突然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第十二节 地底佳人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陈兴全渐渐的醒来,他觉得浑身软绵绵的,一只小手在轻轻的揉搓着他的胸膛,他慢慢的睁开眼睛,感觉四周的光线很微弱,他努力的想直起身子,可是感觉头一阵眩晕,
  “不要动,你还没完全好。”一个轻柔的声音说道。
  陈全兴感觉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脑子沉沉的,忍不住又昏睡过去。
  等他再一次醒来的时候,感觉精神恢复了不少,他坐起身,向四周看了一下,发现自己是卧在一张石床上,床边坐着一个肤色白皙的女人,她芙蓉印面,身上穿着皮坎肩,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紧紧的盯着他。
  她的脸美的令人窒息,是一种绝艳的美。
  她的笑令众生归附,倾绝世间。
  绝代有佳人
  一笑倾人城
  她看到陈全兴醒来,她面色一红,扭过头去。
  陈全兴从刚才的匆匆一眸中,发现女孩看上去很奇怪,这种感觉怎么形容呢?就好比我们用现在的眼光去看待所谓五十年代的美女,那种审美标准不是一个时代的概念,所以会有很大不同,五十年代的人即使穿上现代的衣服,但言谈举止之间仍然流露出的感觉不是这个时代所具有的。现在的陈全兴就是这种感觉,但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就是那女孩眼神中流露出来的目光对他没有任何恶意。陈全兴渐渐平静下来,说:“是你救了我?”
  女孩背对着他,点了点头。
  女孩款款移出门外,转眼从外面端过来一大碗热气腾腾的汤来,递给他,陈全兴也是饿极了,伸手接过,慢慢的喝了下去。汤是什么味道他来不及体会,只知道喝完以后,浑身暖洋洋的,力气恢复了不少,他把碗递给那个女孩,趁着那个女孩出去送碗的时候,他打量了一下这个屋子,这是间石室,入口遮掩着玛瑙串成的玉帘,随风丁零作响。地上铺着波斯来的手工织毡沉厚如草,柔软似泥,踏在上面没有一丝声响。壁间夜明珠日洒而出柔和的灯光,柔和的打在屋内每一个角落。他认定这是一个大户人家,刚才的女孩没准就是这家的小姐,可是令他感到奇怪的是,他怎么会来到这里,他依稀记得自己最后一次的记忆中是被流沙给吞噬了,他从床上下来,想走动几下,这时他才发现整间屋子没有窗户。
  “叮当”一阵珠帘,女孩又走了进来,看见陈全兴向门口走来,神情大变,喉咙里发出一声恐怖的嘶叫声,一把扑向陈全兴,把他按倒在床上,陈全兴本来一用力就可以把她推开,但是触手处却是柔软的闺体,禁不住手一松,仰躺到床上,女孩直起身,神情严肃的对他说:你不能出去,你躲在这里,我可以保证你很安全,但是你出了这道门,就会有灾难降临。”
  陈全兴定下神来,透过珠帘的缝隙,虽然看不完整,但是依稀能看见外面是刻着象形文字和奇形怪状的图案的岩壁。突然一阵嘹亮的号角声吓了他一跳,他隐约觉得这声音好象在哪里听到过,他想起来了,在他陷入沙坑里的时候,他浑身哆嗦起来,觉的心一下子凉透了,没有窗户的屋子,号角声,岩壁------这一切足以证明这里根本不是在地上,确切的说,他也许没有走出这个墓室。
  他不敢确定自己是否还活着,他以为自己再一次像以前一样,走到了鬼的空间里。
  他不敢去问那个女孩,他觉得即使问也问不出什么。
  他只有在石屋内默默的等待着,他不知道时光流去了多少光阴,他只知道在这无日无夜的日子里,那个女孩每天三次给他送来饮食,刚开始他以为这些是给鬼吃的,他听老人说过,鬼吃的食物给活人吃了,感觉都味如嚼蜡,没有一点味道,鬼善于用土坷拉、蛇、蛆虫变作美食,他看着那些热气腾腾的食物,越看越觉得恶心,忍不住呕吐起来。
  女孩看着这一幕,忍不住叹了口气,把食物放在床边,说:“你下床来,对着石壁上的明珠,看看自己有没有影子。”
  陈全兴一想,对呀,自己要是变成了鬼,肯定没有影子,何不下地证实一下呢。想到这儿他起身下床,靠近明珠,回头看看自己身后,只见一条长长的影子拖在后面,他这才松了一口气,回头看看那女孩身后,也和他一样,拖着一道影子,这时他的心才安定下来,来不及多问,端起床边的大碗,呼啦呼啦的吃起来,只觉得入口处香气宜人,味美可口。女孩看到他的神情,忍不住抿嘴一笑。
  南方人在饮食习惯上偏于清淡,喜欢放糖,陈全兴从小在水乡长大,自然不陌生,可是他吃起这些菜饭时,觉得味道虽然清淡,但是口味仍然偏重,很像北方菜系,再加上这女孩说话略微卷舌头,他不觉有些奇怪,忍不住边吃边问道:“你们是哪里人,这里是哪里呀?”
  “我们是垆邑人,我叫诖骅郦,你呢?”女孩说道。
  “我们,难道这里不是只有你自己。” 陈全兴不解的问道,他不通史书,自然不知道垆邑在今山东青岛以西,在古时是鲁国的封地下一个人口比较集中的城市)诖骅是复姓,在当时是一个大姓,在春秋战国时期,姓氏比较集中,不像后来又分化出多种多样的姓氏,以至于有了百家姓之说。按照历史年限分,越往前,姓氏就越少,像黄帝时期,一个部落只共用一个姓氏,比如有熊氏,只风氏等。)陈全兴只是觉得诖骅郦这个名字叫起来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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