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的女儿-----现代版真实的格格的故事》第2/28页


伯、子、男,这些亲王以下的封爵,也都是有府邸的,只不过大小不一、高下有别罢了。
清朝的封爵制度有一条规定,就是封为亲王的,下一代沿袭爵位时,只能降一等被封为
郡王;封为郡王的,他的下一代再世袭,又得降一等被封为贝勒。说是世袭,却必须代
代降级,如果不立新功、得到新的晋封,亲王的子孙也可以降为庶民的。这条制度,当
然也影响到王府的变迁了;那些由于犯了“王法”而被满门抄斩或充军抄家的,其府邸
也就被“籍没”了。还有另一种情况,据说可以保持“长安不变”,那就是在封为亲王
或郡王之后,皇帝念其特别亲近(一般都是皇帝的亲兄弟),或者立过大功的,就在他
的爵位上加“世袭罔替”四个字,他的子孙就可以代代世袭原有的爵位,不必降级。北
京人管此种王爷叫“铁帽子王”,与满人所说“铁杆庄稼”吃不倒,是一个意思。当然,
这只是统治者的一种主观意志,天下哪有不变的事情哩!不过,此种“铁帽子王”的王
爷府,自然要比其它的王爷府更阔气一些,兴隆的年代更长久一些。据说,清初在皇族
中对开国有功的6名亲王和两名郡王的封爵加了“世袭罔替”,他们是:清太祖第二子
代善,封为礼亲王,赐给王府在西安门南边,就是解放初期内务部的地址;清太祖第十
四子多尔衮,封为睿亲王,所赐的王府在外交部街,现在是第一百二十四中学的地址;
清太祖第十五子多铎,封为豫亲王,王府在帅府园,现在首都医院的地址;清太宗第一
子豪格,封为肃亲王,所赐府邸在东交民巷,被八国联军烧毁了;清太宗之弟庄亲王舒
尔哈齐的第六子,叫齐尔哈朗,封为郑亲王,所赐王府在西单西边的二龙路,现在教育
部的地址;还有庄亲王,王府在太平仓平安里;顺承郡王,王府在太平桥大街,就是现
在全国政协所在地;克勤郡王,王府在宣武门内新文化街。这8家“铁帽子王”的王府
是比较大的,所以解放后大都被机关学校占用了。而黄裁缝走动的那些大红门,都是比
较小的王爷府,现在仍然由一家一户的住着。
  黄秋萍还是个十分聪明而细心的裁缝。她按照这些大红门里主顾的需要,不仅会做
中国旧式的服装,比如旗袍、坎肩、对襟丝棉袄之类;还会做解放式的干部服,比如直
线条的肥大吊兜服、女干部穿的男式长裤等等。她还会“洋裁”,就是给大红门里的年
轻人做那些市面上买不着的“奇装异服”,每当她拿着皮尺给这些年轻人量体裁衣的时
候,都要说一句从她80岁老父亲那里学来的风趣话儿;“奇装异服有什么不好?这四个
字儿还是屈原发明的哪!”逗得这些青年男女开心大笑,争着说:“黄阿姨真有学问!”
是的,黄裁缝最大的学问,就是她绝对顺应主顾的心理,你叫她做成什么样儿就是什么
样儿,而且先做衣服后收钱,工钱多少由你给。给少了,她认真道谢;给多了,她逢年
过节还买点儿上好的水果前来送礼。文质彬彬,礼貌周全,细声细语,手勤脚勤,这样
的裁缝谁个不喜欢!她的优点可多着哩,在“做衣难”的北京城,她可以搬进你家大红
门里住几天,漂漂亮亮地给大人孩子每人做两套可身的时装,而且在她借住的这几天之
内,还把院子扫得干干净净,玻璃擦得一尘不染。她的记性极强,只要给谁量过一次身
段,就能把你的姓名、年龄、脾气、秉性、肩宽、腿长、腰肥、奶高,记得一清二楚。
她的服务态度极佳,从业30余年,凡是她动手裁剪的衣服,那边脚余料,不论是绫罗绸
缎、呢绒丝布,还是尼龙、腈纶、的确良,她都长期保存,编号登记,像大医院的病历
档案一样,整理得井井有条,一旦需要,手到擒来――怎么需要?她每次到老主顾家里
去做新衣,都主动把那些旧衣裳的边脚余料带上,主动替你检查那些旧衣裳有无破损之
处,如有,就义务地给你补上,或者抽出丝来给你织好。那衣料的花色品种本来一般无
二,经她细心织补,当然天衣无缝了!这大概就是那些有
  紫墙警卫的大红门,也任其出人的原因吧!
  可是,黄裁缝今天来到丁字胡同东口的这座大红门,却不是为了做衣裳。昨天傍晚,
张兴开车路过家门口时,停了一下,喜气洋洋地跑进门就叫:“爸爸!我考上啦!”张
铁腿还没下班,只有黄秋萍在家。她知道儿子最近参加了一次特殊的考试,便满心欢喜
地把张兴拽住,急切问道:“考上了又怎么样哩?提工资吗?当干部吗?”
  原来,张兴是个自学成材的青年,他一边给余院长开小轿车,一边自学英语,3年
来从不间断,深深感动了爱才如命的余院长。经余院长推荐,张兴参加了大学生英语专
业的毕业考试,而且获得了优异成绩。
  “妈!瞧您说的,提什么工资!不过,余院长刚才通知我,不用我开车啦,调我到
资料室去当英文翻译。”张兴在妈妈面前并不掩饰内心的喜悦。
  “还是呀,翻译官儿就是干部,当干部就一准儿提工资!”
  “妈!快别说这老话儿啦,多难听……”张兴扭头要走,黄秋萍拉住不放,忽又问
道:“可得好好谢谢恩人!快告诉我,余院长叫什么名字?院长太大叫什么?我得求你
外公把这两个恩人的名字写在红纸上,贴到墙上供起来哩!”
  “您这脑筋也太;巳点儿啦!总不能贴到从前供灶王爷的地方,再烧三桂香吧?”
张兴笑了,黄秋萍也笑了起来:“不当灶王爷上供,你也得让我记住恩人!”
  张兴急着要开车走,就把大红门里男女主人翁的名字说了出来,男的是某科学研究
院的院长,叫余虎,女的是某局宣传处的处长,叫叶绿调。说罢,赶紧走了。
  叶绿满!这3个美丽的字眼就像3声金钟的脆响,震得黄秋萍目瞪口呆……几分钟之
后,她几乎是一溜小跑,跑上了一寻医王回回回回回回辆公共汽车。下了公共汽车,走
进丁字胡同南口的时候,想到二老双亲年事已高,经不住过分的喜怒哀乐,这才把情绪
镇静下来,决定把话儿说话一点儿。
  黄秋萍的父亲黄允中,是一位退休了的老技师,今年整80了;母亲叶紫云,没有参
加过什么工作,今年75岁。当了一辈子家庭妇女。近两三年,这二位老人都多次说过
“梦见了二妞儿!”说罢,又潸然流泪。因此,黄秋萍回到了娘家,给父母行了“万福”
礼儿之后,就先下厨房,像平时一般煮饭烧菜;饭桌上,先细声细语地报告了小兴儿被
提拔当翻译官儿的好消息;收拾了碗筷之后,才绕着弯儿报告第二条好消息。
  “爹,这世界上,同名同姓的人也多得很吧?”
  刚说了这句话,没料到老爷子已经在抹眼泪儿了。黄允中是为外孙自学成材,弹落
了几滴欣喜的热泪;黄秋萍却以为是自己说走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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