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爷请自重全集Zei8.net》第143/157页


  而车子驰骋着倒退,很快出了付府。
  付东倾这才想起将包袱打开来看,两件寻常的冬衣,质地稍厚一些,都是新缝制的,针角密密的缝,做工十分精细。
  就在衣他的夹层里他果然看到了一封信件,拆开来看,只言片语,不过一句珍重。
  曾经她有那样多的话想要对他说,可是,到了今天就唯剩这一句。
  付东倾握着信的指腹拢紧,侧首望向窗外心里顿时说不出的滋味。
  这几日付府中除了极度消沉的段芳华该是十分热闹的,一个王修文就讨得了全府人的欢心,小家伙看似调皮,可是十分懂事,说话做事很会看素心的眼色,而在付东倾看来那个女人分明也不是莽撞的人,所以王修文在整个府中风生水起,渐渐胆子大了,时不时也会往
  子大了,时不时也会往他的身边凑。付东倾无声的盯着这个孩子看时,慢慢感知造物之神奇,就是这样一个孩子竟沾染了两个人的风华,像付江沅也像林君含。他就在想,如果段芳华腹中的孩子完好的生下来,是不是也会是这副活灵活现的模样?
  晨时城门扎扎的打开,赶来进城做小生意的小商贩络绎不绝。看到汽车开来徐徐的退让到两侧让出道来。
  付东倾茫然的望着所有人,竟像失了方向感。
  段芳华不见了是在付东倾离开的第三天早上。
  厨房备好了饭不见小翠去取,等了又等,不得叫人亲自送去。结果敲了几次门无人应,下楼的时候遇到了其他听差便打听,都说一早便没见到段芳华和她房里的人,消息就这样传到了许婉婷耳中。开始她还只是诧异,没听说今天段芳华要出门,就带了身边的人亲自到楼上去看。推开房门一瞧不要紧,东西收拾整齐,然柜子里和梳妆台上的贵重物品和衣物都不见了,顿时慌了手脚,去门卫打听,说天不亮段芳华就带着小翠出门了,说是回娘家去,付中的女主子即便是侍卫长也不好多问。
  许婉婷心里“咯噔”一声,马上将此事告之了付译。近几日段芳华的反常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就像抽去灵魂的布娃娃,不哭不闹反倒更加可怕。不由得马上派人到她的娘家去找。
  可是,追赶的人已经到了,段家却说段芳华压根没有回来。
  这样一个大活人仿佛顿时淹没人海之中,找也找不到了。
  付东倾接到府中的电话时扬手摔了手里的杯子。
  忍不住发起脾气:“这事都是谁闹出来的?”
  那一端是许婉婷,这样刺心的发问不用说也知道他这是在责备她。只是许婉婷不认为自己哪里做错了,一时被付东倾拿话茬堵了心口,脑子一时只说:“就是不允她将孩子生出来。”
  付东倾深邃的眼睛眯起来,一时间两边皆是沉默。
  许婉婷心脏怦怦的跳着,后悔自己这样的心直口快,说话竟然完全忘了过脑。静寂了几秒钟后,语气软下来:“东倾,芳华失踪了妈比谁都担心,也是因为太急迫了才什么都说,其实妈不是那个意思……你就安心的呆在军营里,放心吧,你父亲已经派出人去找寻芳华的下落,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有消息了……”
  还有其他人在场,付东倾压制着自己的情绪,方没有说些其他。最后冷着脸将电话“啪”一声挂断了。
  张重立在室内聆听了一会儿,问他:“二少,怎么了?”
  付东倾按了按太阳穴,只道:“一点儿家事。”
  张重不好多问,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接着出去了。
  付府人多口杂,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并不难打听。
  所以段芳华离开付家一事很快就在整个上流社会传开了,众说纷坛,事情越发的难以收场。
  加之清军援助绥军早已成了公开的秘密,其中的因由别人不知,自是想不明白清军的用意何在。
  扶桑派了使者去同付译谈判,不等见到人就被打发了。
  到了现在清军同扶桑的梁子看似已经结下了,为了付家这一根珍贵的血脉,付译没办法不答应林君含的请求。
  所以即便同扶桑使者面对面,谈判的结果仍旧只是那样,这一切付译心中早有准备。
  却难免被层出不穷的大小事情吵得焦头烂额,不得感叹年纪大了,很多事情力不从心。
  闲暇之余就让人将王修文带来,看他在眼皮子底下转一转,哪怕什么话也不说,亦是安心的。

☆、(064)

  素心一早就嘱咐过王修文,说付府中出了事情,难免人心浮燥,让他平日里不要太过吵闹。
  王修文听进了素心的话,不再像往昔那样调皮。有的时候付译将他唤过来,也只是挨着老人家乖乖的坐下,有时对着付译说几句贴心的话,越发引得老人家眉开眼笑。有一次付译疲惫至极,不知不觉倚靠着沙发睡着了,醒来时就见王修文伸出小手揉捏他的眉心,听他稚嫩的嗓音软软道:“巧云妈妈说皱着眉头是很容易老的。”
  忽然一服悲怆直冲心头,付译心中一软,就险些掉下泪来。抬手将王修文抱到怀里。
  “爷爷已经老了……”他极认真的看着他,眼中尽是爱怜:“你看,修文已经长得这般大了,爷爷哪有不老的道理。”只是庆幸有生之年还能将这么一个孩子纳在臂弯里,总算老天待他不薄……
  王修文感觉他指掌传出来的温度,而老人家的手掌生出磨人的茧。
  扬着小脸道:“爷爷也是一双拿枪的手。”
  付译挑了挑眉:“哦,修文还知道什么是拿枪的手,真是了不得。”
  王修文就伸出小手比划说:“爸爸和四小姐也是拿枪的手。”
  付译神色庄重起来:“那修文日后想不想当将军?”
  王修文用力点头。
  “我要做一个像四小姐那样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付译抿紧了唇,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那两道浓重的眉越发纠结的拧在一处。只目不转睛的望着王修文,半晌,唇齿微微颤抖。
  “修文很崇拜四小姐?”
  王修文目色端重,全不是林君含面前叛逆的模样。
  付译见他将背挺直,和箭一般。他胸口一根弦微微的一阵颤动,竟半晌说不出话来。
  世界这样大,找一个人就像大海里捞针一样困难。何况段芳华是有心躲起来的,想找寻更是难上加难。
  许婉婷没想到她的性情倔犟如斯,本以为过段时日就能息事宁人的事,不想落得这么个人去楼空的下场。
  倒是她,里里外外转了一身的不是,不用脑子想也知道背后嚼舌根子的人不计其数……都说段芳华是被她给活活逼走的,她这样是恩将仇报了。
  许婉婷一股火气上来,身体渐感不适。也恐人问起来自己没办法圆这个场,正借着身子不舒服,整日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外面若有小姐太太们的前来探问,也谎说身体不适叫听差打发了。
  付家一直被这股阴云笼罩着,一时半会儿只怕很难消散。
  段芳华失踪的消息林君含也听说了,自从王修文住进付家,她便时刻关注付府的动态。付家二少奶奶离家出走这样的大事早已传得沸沸扬扬。
  即便当初段芳华援助军别有用心,林君含对段芳华亦是心存感激的,所以私下里也让身边的人留意这么一个人。乱世流离,人像流沙,说不准哪一时就会在茫茫人海中遇到。
  王思敬应承这事之后,不由得想起旧事来:“当初段小姐是将杀父之仇记到了我们军的头上,可是,段先生之死跟我们没有一点关系,那些叵测之人却是想通过段家置我们于死地。此事总也查不出个眉目来,实是让人咽不下这口气去。”
  林君含正在整理手中的资料,听王思敬这样说,抬起头道:“一直忙于战事,没有心力去查清这件事,之前笃定那事定与扶桑有关,可是如今想想,除了扶桑,想看我们军笑话的人该也不少。”
  除却那些战场上的仇人,还有数不尽貌合神离的军阀充装大尾巴狼,到现在林君含倒像是习惯了。
  人生冷暖,战争更是无比残酷,人心又哪里看得透?
  她在心中喟叹一声,不等王思敬走出门,唤住他道:“现下战事既然暂时平静了,你不妨去查查此事。如若哪一时碰到段芳华,也算给她个交代全当一种回馈了。”
  王思敬即时领命下去。
  林君含停下手里的动作,一时间望着窗外失神。
  冬雪下了一场又一场,空气里抹不去的清寒气息,一走出去冷彻心骨。这样的时日里最易无端端的想起一个人,仿佛冰天雪地中的一米阳光,让全世界变得温暖起来……
  她摇了摇头,晃去一脑子的神思,不敢再深想下去,迫使注意力回到手中的文件上。可是半晌连页数都没有翻。心中一烦躁还是扔下手中的文件,想喝酒,也想到外面透透气,于是换上寻常的衣服,再加一定帽子,帽檐压得很低,叫上司机出门了。
  不远的临城就有小酒馆,天气寒冷,再加上多事之秋,门庭零落,生意很是萧条。推门走进去,酒香扑鼻,加之一股股的暖气,瞬间褪去一身清寒,整个人都暖了起来。
  老板本来是趴在桌上打盹,听到开门声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叫女扮男装的林君含一身清雅,忙起身迎了笑,揉一揉朦胧的睡眼道:“先生快里面坐,看看想吃点什么?”
  林君含环视整个房间,这样一个小酒馆也没什么雅间,就一扇破旧屏风隔出来的空挡算是清幽之地,她走过去道:“先烫一壶热酒,下酒菜选最平淡简单的上两道即可。”
  老板吆喝了一声跑去热酒。
  店中无人,林君含便有一搭没一搭的同他闲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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