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有头债有主》第114/184页


姐妹俩连称:“不敢!”

花妖这才转入正题,问起她姐妹两人为何要拼死阻拦他进屋的缘故。

那年幼的孩子说道:“老前辈有所不知,雪儿前辈临下岭前,殷殷告诫俺姐妹紧看门户,说不许放任何人进屋里去,因为里面藏有两般与本门极有关系的物事!”

此语一出,花妖不由吃了一惊,心念怦然而动,暗忖:“莫非那丫头偷了俺的至宝跑到这儿!”

他越想越觉有此可能,雪儿胆敢自立门户,开宗立柜,必有所恃,素常里每派肇创,定挟一二绝技,这些绝技都有秘芨,雪儿门派自称无相,料也必以无相神掌秘芨为镇门之宝了。

想了一会,他悄然对葛衣人道:“老弟,我料那丫头必然偷了我的两部秘芨离开凶禽岛,可恨我一时大意,不曾发觉!”

葛衣人问道:“我也是这般猜测,不过,秘芨既属重要之物,老前辈怎好随便,能给雪儿轻易偷去。”

花妖苦笑道:“我那里会随便慢藏,若是外人,要偷这两般秘芨,纵使通天本领,也难如愿,奈何这丫头是本门中人,所以才能垂手而得!”

葛衣人诧然道:“老前辈这话是什么意思?”

花妖乃将原委说出。原来花妖这两部秘芨也的确没有慢藏诲盗。他乃放在凶禽岛上一处猫鹰最多聚居的石洞里,石洞之外,都是猫鹰巢穴,这位武林奇人,且曲意教导那些扁毛畜牲看守秘芨,如此收藏,果非外人所能觊觎。

殊料雪儿乃本门弟子,平日和她师傅一般,也与那些扁畜玩惯了,在猫鹰眼中,她和花妖一样,不啻是岛上几个主人之一,所以,当她离开时,才得悄悄前往偷盗,到吉岭来妄自尊大,自立门户。

花妖把原委说出,又道:“既抵此处,好歹进屋里搜搜说不定两般秘芨,便是藏在这儿!”

葛衣人不答,却问他的女儿道:“你可知道雪儿前辈把两般物事藏在什么地方?”

丑女一幌着脑袋,答道:“不知道,因为雪儿前辈从来不曾和女儿说过,女儿也不敢问她,不过女儿心中却有猜疑,所谓要紧物事,必是藏在静室之内。”

葛衣人皱眉道:“你怎地知道这些!”

那孩子又道:“女儿到吉岭来已逾两月多了,在此几十天中,女儿每晚必见雪儿前辈要到静室中去一两个时辰!”

花妖大笑搭腔道:“这有什么稀奇,静室乃设来调元运功之所,上静室乃为行功。孩子,难道你这个也不懂得?”

孩子霎了一眼,小脑袋直幌,说道:“若是单为行功,不提也罢,就是当她进了静室之内,怪事便出现了,女儿曾偷听到,房里竟有嘶嘶叫嚷,不类人声,却像虫叫。而且那静室虽为练功之所,但素常里却给雪儿前辈封闭,重门紧锁,同时,她还告诫门下人等,千万别到里面,否则必致自丧了性命,看去这地方诡异无伦!”

丑女的话刚歇,白衣姑娘已然叫道:“师妹的话不错,雪前辈也是这般告诫过晚辈的!”

花妖和葛衣人也不再问,带了三个晚辈,举步便向屋里跨进。

到得屋里,倒不曾发现什么可疑地方,但见地方简陋中带上幽致,疏窗木椅,竹床草褥,极之朴实,正合高人修为之慨。

葛衣人环视一周,笑对花妖道:“老前辈,令徒虽狂妄,却是正派!”

花妖慨然道:“这丫头本其冰雪之资,恃才傲物,目空一切,才肇今日之祸,别的倒没有什么邪恶!”

一旋头,笑笑对丑女问:“孩子,静室在那儿?”

丑女回道:“就在屋后!”

葛衣人向前走去,口里嚷道:“咱们就瞧瞧去!”

精舍不宽,却是甚深,花妖遥看屋后,在尽头处,果有一间方横丈许大小的房子,这间房子好怪道,与前面的迥然异趣,是用一种乌溜溜的东西搭成的,也不知那是什么东西,但觉光芒四溢,乌黑中耀着金彩,不由吃惊道:“怪啊!这是什么东西搭成的?”

葛衣人此时已然走近屋旁,端相了半晌,忽地咦了一声道:“雪儿从什么地方弄来这东西!这是八荒门二怪的玩意啊!”

花妖也已走近,听了这话,益是惊疑不已,偶然用手轻轻敲着,竟是铿然有声,皱眉叫道:“非铜非铁,老弟那是什么物事,怎会是八荒门的玩意?”

葛衣人解释道:“这种东西,乃是五金之英,既不是铜,也并非铁,是把五金用纯阴罡气,吸炼而成。这种物事最是坚韧,刀枪不入,即使宝刀利剑,也奈他不得。昔年八荒中人玄冰美人桑龙姑,便是用此物将史三娘幽困在天姥之北,一线天中,炼这邪物,法出八荒,但不知雪儿从何得到,莫非与玄冰美人搭上了?”

原来如此,花妖百忧俱集,悔不当初,收了这么一个不肖徒,一想到这见,心中不由大恚,运劲在掌,发力便向门扇撞去。

以花妖的功劲,掌力何等历害,但听蓬然一声巨响过后,好端的一间精舍,已然坍塌下来,竹柱横飞,茅叶飘扬,乱七八糟地堆满一地,但那五金之英搭成的房子,摇摇幌幌,倒了下去,屋子是给打歪了,但却没有破烂,原来那房子连底子也是五金之英铸成的。

花妖想道:“此物果然厉害!”

再细细揣摹,但见密密并无门户可入,葛衣人沉吟半晌,对花妖道:“老前辈,雪儿在什么学得如此精巧心思,料其中必有机钮!”

花妖全神贯注在端详屋子上,漫然答道:“我也是这般猜的,等我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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