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主情深》第49/53页



  就是这句话。」想起冷玦教过她的话,她自顾自地笑了。

  「王爷现在心里一定也不好受。」她喃喃念道,蜷缩身子,紧挨着门,神智逐渐消散,沉沉地闭上眼睛。

  「程暖晴?!」冷玦明白程暖晴是执拗的人,不会轻易回去,可偏又没听到她的声音,心头极是不安稳,翻身出到门外寻她。

  「不在!?」外头是一片空寂,寒意腾腾,冰彻得没有人气。

  「程暖晴!」他不放心地高喊。

  「嗯……」细微的声音,在冷气中幽出,旋即消融。

  「程暖晴!」冷玦刷开门板,抱起蜷缩成团的她。「该死,妳真的没走!」抱起她直冲床上,为她覆盖厚寝,为她搓热手脚,为她浸泡温水,为她……红了眼眶。「起来,程暖晴!」他大吼,怕阎罗勾摄她的魂魄。

  「不要……凶我……嘛!」程暖晴悠悠醒转,唇瓣不再是骇人的玄紫。

  「王爷。」她看得清楚,他的眸中是焦急害怕,是关心担忧。

  她虚弱地扯了个笑。「你……今天凶了……一整天……气总也消了。」

  泪凝在眶里。「我的气没消,妳的气倒要断了。」他俯身紧搂住她。

  「不会!不会!」他的胸膛,永远是她最暖热的依靠。「我不想死,这口气,怎么也舍不得断呢!倒是老夫人快断气了……」

  「娘?!」冷玦目光沉郁。「妳来是替她捎什么话?」

  「她没叫我来替她捎话,是我自己想替她把东西送给你。」程暖晴拿出韩似水的贴身玉坠。「这个她原要给我,我觉得还是给你最恰当。」

  「就算是为了这个,妳也不该让自己冷死!」

  「这很重要的!」程暖晴塞给冷玦。「况且--」她吐舌。「我也没想到会冷死。」

  「妳对她倒好。」冷玦握着玉佩,他知道那玉观音他母亲极是重视。

  「我本来对谁都很好啊!不过,这一回,我是有点自私啦!我当然关心老夫人的生死了,可我更在意的是……是你啦!」娇颜晕出淡红。「我知道老夫人如果死了的话,你这辈子,都没法子再开心了。」

  「妳别开口不离死字,娘……她应该……还撑得住。」冷玦语气趋弱。

  「除非你去看她,否则她一定撑不过去,老夫人根本就不想活了,她把这玉观音给我的时候,像是在交代遗物呢!」看冷玦陷入沉思中,程暖晴推他一把。「你去看她啦!老夫人给我的时候说什么,这玉佩是她唯一的东西了。听得人好辛酸哪,她真的好可怜的。」

  「妳根本不知道她是怎样的人,她……不值得同情。」冷玦紧捏手中观音。

  「那你知道她为什么是这样的人吗?」程暖晴振振有词。

  「我……」这是他第二次听程暖晴提到类似的话,没有深奥的道理,却叫他哑口无言。

  「我初认得你的时候,他们也说,我根本不知道你是怎样的人。」

  程暖晴低低说着,不知已在冷玦心湖深处,掀拨起巨浪滔天。

  ***

  冷玦还是去看韩似水,他在门口呆停半晌,终还是推门而入。

  「晴姑娘,玦儿肯来……」看到冷玦阴寒似幽魂停傍不前,她倏地改口。「玦儿。」目不转瞬地凝盼,恐他从眼前消失。

  冷玦困难地吐出。「我来是想问妳,我是爹的孩子,还是那男人的种?妳……为什么要跟那男人在一起,真的是因为……不甘寂寞吗?」

  那男人指得是先帝--韩似水的公公,冷玦的爷爷。

  这问题锁在他心头,已经是二十年了。

  他本是想将这问题埋葬的,原以为不提、不问,便可假装不曾。

  直到小翡的事情爆出,他才知道心中不曾放下的,不是记忆,而是怨恨。

  韩似水面如死灰,抖声低间:「你知道的……到底……是哪些?」

  儿子问出口了,她再也不能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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