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先生全集.net》第101/13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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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怎么说？”华夏先生分外困惑地说，对矮个子的话颇感突兀。



“不错，这些照片的画面在您的眼里是健健康康的，但是，”矮个子索性把话挑明了，“在别人那里，他们会说您是狂――”



“狂？”华夏先生打雷似的吼叫，声音能有多高就有多高。与此同时，他从椅座上直跳起来，动作过大，把木椅都带翻了。



“的的确确是这样的，华夏先生，”佩戴面具的人接过话头说，因为他的伙伴矮个子先生似乎被华夏先生有违常规的举止吓得不能开腔了。“鉴于您是著名的中华君子协会的创始人兼领袖，别人是很容易那么想的。进而人们会怀疑您是在欺世盗名，而您的中华君子协会是藏污纳诟之所――这一切太有可能了。”



“天哪！简直是飞来横祸！”双手反绞在背后的华夏先生神色焦虑――关于这一点，大可从他的飞快的踱步速度和由此带来的凌乱无规则的步态中得到证明，而不必去瞧他的面部表情――地喊。“这一切是从何说起？”



“从照片上说起！”屋子里骤然回荡开了另一类有别于三个男子的声音――女性之音，只要略略翻过本书的人都会知道，它的发出者当然是我们的女主人公素儿姑娘。她一开言，立时引得六只眼睛――它们分别来自本书之男主人公华夏先生、套纸质档案袋的矮个子和戴了蛇面面具的神秘者――射出六道光芒一齐向她汇去。



素儿回予了她的上司温柔的一瞥，而对于两位神秘的来访者，她这会儿正满眼凶光地瞪着他们哩。他们因而无从体会素儿的温柔一瞥会对他们产生怎样一种美妙的感受。



“先生，您兴许还不了解，”素儿说，接下的话可谓一针见血：“如今有一些无聊的新闻工作者，他们专会捕风捉影、歪曲事实！他们把男女间的擦肩而过说成关系不一般，把他们的普通握手说成是亲密接触，同时把他们的友好拥抱说成关系暧昧。这类下流行径，是他们行事的一贯作风！笔操在他们手上，他们是想怎么写就怎么写！尤其是花边新闻，他们摇笔即来，连草稿都不打的！”



“哈，”那个戴面具的家伙摆明是在面具的掩藏下笑了一声，“既然这位秘书很懂得这一行，那我们也不必拐弯抹角了。这样吧，你们出十万人民币，我们手上的这类照片就全数奉上。不然，有些情况我们很难保证它不发生。”



“我的老天，你们是在敲诈勒索吗？”可怜的华夏先生，他目前尚不能完全确定这行为是否该归于敲诈勒索一类，故而采取了半确定半疑问的问话方式，遗憾的是他的问话压根儿没人听见，因为他的话音给他的女秘书以压倒的气势完全吞没了。



“去死吧！两个败类！”素儿裸地咒骂，措词通俗易懂。“你们休想拿走先生一分钱！别以为你们把自己整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本姑娘就认不得你们了！”素儿手指矮个子――大略上估计，好像是恰好指在了鼻子上――道：“你不就是又矮又小的蒙仁！你以为你这样就蒙得了本姑娘了？（接着她又快速的移动手指指向戴了面具的人）你以为本姑娘不认得你是宋列？即便化了灰我也认得你！”



“啊呀！”矮个子人先叫了一声，戴着面具的人跟着也叫了一声，然后他们很是默契地彼此对视起来，仿佛在相互检验他们的包装是否在某个环节出现了纰漏。



趁着这当儿，素儿迅速地拢近二人，左右手同时动作，一只把纸质档案袋只轻轻的一提便提过了头顶，果不其然，露出的这颗脑袋证明它的主人确是蒙仁先生；另一只手在揭开面具的过程中遭到了一点小小的阻碍，它来自系在面具上的一根细带子，素儿使力将带子扯断，那张脸方肯露出，它表明，此人确系宋列先生――也即素儿在大学期间的男友，她的初恋。



两位拜访者所以露底，我们只能说，是他们太低估素儿的观察力和判断力了。



“好啊，真是你们！”素儿气极了――一小半由于蒙仁，一大半由于宋列；她随手操起一把椅子，举高了――估计傻瓜也能猜到她下一步是要砸人了。



“救命啦！”蒙仁先生和宋列先生异口同声地使劲叫唤，吓呆了，连逃跑的意识也没了，或者说，在最危险的时刻，他们的双腿丧失了逃跑功能。



“冷静哪！――素儿，你要冷静！”华夏先生一个箭步跳近素儿，就赶紧去夺那把随时会酿成流血事故――这，身为君子的华夏先生最是不愿看到――的木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