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先生全集.net》第118/13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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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话说重了，素儿，”素儿眼里闪动的泪花令华夏先生慌了；无论何时，女人的眼泪在华夏先生那儿总归是最管用的，“都怪我不好。我说错了，素儿，我收回方才所说的话。如有必要，我可以道歉。”



“您并没有错，先生。”素儿的眼泪最终选择留在眼眶中，被那的双眼皮抹去了；她的语气也变得欢快活跃多了，“是我错了，先生。我会改的。”



华夏先生再次望向走秀台上，恰见四个模特儿刚从距他较远的一端出现，走向距他较近的一端。



“素儿，我想让台上的姑娘们停下来。”华夏先生又一次怜香惜玉道：“她们不应当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瞧这天冷的！”



“先生，您是要终止别人促销吗？”素儿说，是不怎么赞成的声调，“这不合适，先生。床单销售商出钱，女模特们表演――他们之间是你情我愿的。别人不便干涉，先生。”



素儿的劝谏措词温婉，讲理透彻，按说是应有99.9%的概率成功说服华夏先生的，假如不发生下文所示一幕的话。下文一幕的发生，直接导致另外的0.1%的小概率事件――即素儿的劝谏失败――发生了。



当四个女模特踩着变幻多姿的步伐快到走秀平台的一端――距华夏先生较近的一端――的尽头的时候，她们忽然动作一致地将斜披在身的床单敞开了，华夏先生虽然急急惶惶的移开了眼，但不可否认的事实是他确实看到了女子们的护了不到1/2的深红色奶罩和用料精省到穿了近乎等于没穿的同样是深红色的。深红色太扎眼了，华夏先生想否认没看见也不行。而就在模特们敞衣的同一时间，围观现场真是沸腾了！狂呼乱叫不绝于耳。嬉笑、口吐秽言者一个接一个。像“妞儿睡觉不？”、“五十块来一晚行不？”等等，皆是围观者的调戏之词，不过由于与其他杂音相混，这些都很难听清的。只知道人人都那么亢奋，在吼在叫，却谁也听不清谁的。每隔个三五分钟模特们就敞一次床单，围观者们也就相应的来一次带颠狂性质的集体大宣泄。



女模特们适当的露背和裸腿，华夏先生尚可忍，但是对于她们的近于的过度开放自己的行为，华夏先生是可忍孰不可忍。看吧，读者们，睁大你们的眼睛看吧，我们的华夏先生二话没说就英勇无匹的冲入铁桶般的人丛中了。这时候你千万别眨眼。也许只因你的一眨眼，华夏先生在本传记中惟一一次单枪匹马直入人群的豪壮之举你就错看了，而当你眨完眼再定睛细看时，他已经站在一条绿色塑料凳上。塑料凳增高了华夏先生，同时消除了他与聒噪不断的促销员之间的高度差别，从而十分有利于两人下面对话的展开。



“促销员先生！”华夏先生的叫喊胜过话筒，处在万分惊张之中的促销员暂停聒噪了，“促销员先生，请您务必――我请您务必停止销售。像您这种促销方式，让女孩们露这露那的，极不合适。您大可采取其他的一些方式促销。反正一定要是健康的方式，人道的方式。”



“真他妈邪了！”把自己裹得风雪不进的促销员说，他既像是发牢骚又像是上火了。“这你也管？你管的也太宽了吧！”



华夏先生回答，他管的一点也不宽，他只想尽一个良好公民的职责纠正某些错事，而错事之一，是让一大帮子姑娘在大冷天只穿一条床单，太不人道了；错事之二，是让姑娘们在众目睽睽之下几乎，不顾她们的清誉不说，更有散播、败坏道德、恶化世风的嫌疑。



“你他妈的该不是个道德家吧？”对华夏先生极尽嘲弄之词的促销员大肆嚷嚷，凶态毕露，“这年头的道德家没一个不是神经病的！如果您是，您的家应该在疯人院。怎么，您是要我送您进去？”



“促销员先生！”怒火熊熊的华夏先生喊道，声音颤抖了，“你在污辱人，而这种污辱是故意的和伤害巨大的，因此，我请你道谦。你必须道歉！你不道歉我跟你没完！”华夏先生深深地感到促销员的话伤及道德家的尊严了，这他绝不允许。



“够啦，你个多管闲事的！”台上的女模特一齐鄙视华夏先生道，“你不觉得自己很虚伪吗？”



华夏先生的心痛苦的沉了一下；他所怜香惜玉的女模特一个个多凶悍！



“别他妈假正经了，瘦高个子！”人丛中一个出语尖刻的矮胖子说，他的外形恰与华夏先生的相反。“你这个样子可不像什么鸟道德家，倒像个滑稽家。以后少吃点浆糊吧，我敢说你现在满脑子全是浆糊。”



华夏先生顿时有一种四面楚歌的悲哀之感。



“上苍啊，”心碎的华夏先生仰天长啸，却只望见条纹棚顶，“这都是些什么人啦！”这句话里饱含多少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