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马恺撒大传全集.net》第33/56页


侵入努米迪亚的西提乌斯所向披靡,尤巴王的轻骑兵被打得仓皇逃散。
所有人中下场最凄惨的莫过卢基乌斯?恺撒的儿子了!不幸沦为俘虏的他被软禁在乌提加郊外的一座别墅里等候恺撒前来处置。这座别墅里到处游荡着从墨特卢斯?西庇阿遗弃的行李中发现的野生动物。后来一名为他担忧的护民官派人去看望他时,却发现精神失常的他满身是血地独自呆在那座别墅里。
当一些身强力壮的士兵前来想为小卢基乌斯?恺撒戴上足镣和手铐并把他带到军事法庭时,他们才发现他已经气息全无了―――可是他又绝非自杀身亡的。到底是谁偷偷潜进来谋杀了他还是个谜,不过就连恺撒那些最微不足道的下人都觉得此事与恺撒绝对脱不了干系。
整个乌提加城最后也得到了恺撒的赦免。不过恺撒不得不提醒乌提加的三百精英团:早在十三年前,当自己第一次担任罗马执政官时曾通过的《朱莉亚法案》―――后来此法案对乌提加城的发展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
“在未来三年内,乌提加城必须缴纳两亿塞斯特尔塞斯的战争补偿费。我个人不会侵吞这笔钱的,乌提加人民!它们会被直接上缴到国库。”
恺撒处理完阿菲利加省的事务后,就直接去了努米迪亚,在大规模扫荡努米迪亚王国之前,他先变卖了尤巴王的全部个人财产。接着他把努米迪亚东部广袤而肥沃的土地并入了阿菲利加省,并称其为阿菲利加?罗瓦;恺撒也将阿菲利加?罗瓦西边的一片丰饶的土地赐给普布利乌斯?西提乌斯作为他的私人封地―――恺撒要求他以罗马恺撒的名义代为管制这片土地,也就是说这片沃土的真正主人还是恺撒。鲍古德与鲍古斯也分得了努米迪亚西头的领土,恺撒让他们自己磋商如何划分这片疆土。
对恺撒来说要攻下西班牙是易如反掌的事,根本就不值得自己为之大动干戈。退一步讲,世人早已对恺撒精湛的战术佩服得五体投地了;阿菲利加战役与法萨卢斯战役一样将恺撒的威名传遍了整个世界。战场上总是有不计其数、文韬武略的将领都败倒在了他的麾下。
了解了加图害怕灵魂寂灭的恐惧,恺撒觉得心境澄明了许多,因为他自己死后绝不会妄图灵魂不死。死亡无非就是永久的睡眠!
哈!加图死了,恺撒才真正尝到孤独的滋味。毕布卢斯?阿赫罗巴布斯、伦图鲁斯?克鲁斯?库里罗一个个都撒手人寰了。罗马俨然成了一座孀妇的城市,恺撒叹息没有了势均力敌的对手、没有对手激励的自己将会懈怠和萎缩!
恺撒想起自己的军团。第九、第十、第十二、第十四他们享有的荣誉不可谓不高,他们分得的战利品也是所有军团中最丰厚的,即使是三流的百夫长,其富裕程度也令别的士兵瞠目结舌。可是就是这样一支军队,他们却叛变了,为什么?因为缺乏有效的监督,穷于管理。只要军团中有害群之马煽动他们起来与统帅作对,其他人便想也不想就加入到其间了,这就是饱食终日、无所事事的流弊。他们的叛变是不值得原谅―――而且更重要的是:他们的行为对其他士兵造成了极为恶劣的影响。所以恺撒决定严惩他们,所有那些参与兵变的军团士兵都被剥夺了退役后获取意大利本土土地之权利,也不会分得一丁点儿的战利品。
胜利!恺撒苦苦等候最终的胜利已经有十四年了。当他以大法官的身份从西班牙返回罗马时,就误以为自己的成功近在咫尺。可是元老院的诽谤和判决迫使他不得不举兵逼近罗马城,宣称自己为执政官候选人,这样的做法最后让他既没有得到想要的官职也无缘于最终凯旋。可是今年他的事业的确有了大起色,以至于苏拉和庞培?格涅尤斯的胜利与自己相比简直都不值一提。今年,对,就是今年!他的胜利是指日可待的,因此恺撒准备从今年起开始调校日历,为了将每年三百六十五天与时令节气完全地结合起来,每四年必须要额外加上一天。凭恺撒将罗马日历革新成每年三百六十五天这项功绩来说,他的名字就永存史册了。
不朽者所能做到的事不过如此而已。呃,加图,为什么你如此惧怕死亡,如此渴望灵魂不朽?死亡到底有什么可怕的呢?
海风刮得越来越猛烈,它们呼啸着转向东南方向,整个舰队的船只在大风大浪中剧烈颠簸。从海风中恺撒已经闻到尼罗河埃及的气息了―――被尼罗河水冲刷起来的黑土地散出一种腥甜而略微发臭的气息。恺撒在恍惚之间似乎闻到了异域奇葩沁人心脾的清香以及克利奥帕特拉身上的奇特芬芳。
克利奥帕特拉!虽然恺撒觉得自己不会依恋她的,可事实上却不是如此。恺撒在脑海里不停地想像着自己的孩子的模样,克利奥帕特拉在信上说,他长得越来越像恺撒了,可是在没有亲眼目睹之前,他是不能相信她的。恺撒的儿子,一个无法获得罗马公民权的儿子。谁会成为自己合法的孩子呢?是那个依据罗马遗产法继承自己财产的那个人吗?可是在一个涉世未深,从未尝到过生活艰辛的十六岁男孩子与一个三十七岁的中年男子之间到底该选谁来继承自己的家业呢?
但愿自己能尽快解决这个问题,以免去世后造成家庭的纷争。
逝去的人解脱了,而活着的人却孤零零地承受着凄凉。
第125节:第六章(1)
第六章 1恺撒想,自己该从萨尔狄尼亚返回罗马了。一到罗马,拜访他的人应接不暇,恺撒准备要卡尔普尔尼亚负责举行一次空前的庆典;如果独裁官恺撒不得不在罗马耽搁上几个月的话,他肯定会为自己找点乐子的。
当恺撒上楼走进妻子卧室的时候,他立即意识到自己来得不是时候,因为卡尔普尔尼亚正在会客:加图的遗孀马尔基娅及女儿鲍基亚都在那里。恺撒真不懂女人们择友的标准到底是什么,卡尔普尔尼亚竟与这两个女人打得火热?可惜现在想退出去为时已晚,所以恺撒只好厚着脸皮进屋去。恺撒留意到自己的妻子卡尔普尔尼亚越变越漂亮了。恺撒记得十八岁时的她如春风般温和,性情温柔而宁静,总有一种娇羞韵味。如今虽然她已年届三十,可她的身材依然是无可挑剔的,而且恺撒深知,在自己离开罗马南征北战的这许多年来,她的所作所为无可指摘。如今的她处乱不惊,镇定沉着,正用一种全新而高效的方式统管着自己的财产。尽管这两个女人的到来令她烦恼不已,可恺撒的出现并没有让她感到喜出望外。
“恺撒。”她边说边从椅子上站起来给他一个轻轻的吻。
“这是我送给你那只猫吗?”他指着一只长得滚圆的、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的红毛球向卡尔普尔尼亚道。
“没错,它是贾利克斯。虽然年事已高,不过它身体一直很壮。”
恺撒赶过去执起马尔基娅的手,同时向鲍基亚友好地绽开笑容。
“女士们,我有一则坏消息。我本来完全可以将它扭转过来的。”
“我明白,”马尔基娅猛眨眼睛,挤出了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他―――他……之前还好吗?”
“很好,乌提加的人民都非常爱戴他。那里的人民是如此敬重他,以至于送给一个高贵的姓―――乌提塞西斯。他非常勇敢。”恺撒说,没有要坐下来的意思。
“这才是真正的加图,视死如归!”鲍基亚用她父亲那种洪亮而粗粝的语调说道。
鲍基亚多像她父亲呀!要是她与自己的兄弟马尔库斯的性别能倒过来就好了。如果当时在乌提加的是鲍基亚―――恺撒相信她也决不会向自己低头的―――她会效法自己的父亲,要么视死如归,要么逃到西班牙协同共和派作战。
“你现在还和菲利普斯生活在一起吗?”恺撒问马尔基娅道。
“这只是权宜之计。”她叹息道,“他倒是很想让我与他结婚的,可惜我自己不愿意。”
“如果你自己不情愿,那就罢了。让我去跟他明说了吧!”
“呃,没错,你愿意帮忙实在是太好了!”鲍基亚咆哮道,“你贵为罗马的王,我相信你的话是很有分量的,谅菲利普斯也不敢不掂量掂量。”
“不,我可不是罗马的王,而且我从来也不希望自己成为罗马的国王。”恺撒平静地说,“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的想法,鲍基亚。你近来经济状况如何?”
“自马尔库斯?布鲁图将毕布卢斯的产业买过来后,我仍旧住在老地方与我的小兄弟一块儿依*那些产业过活。”
“布鲁图能如此慷慨令我感到非常高兴。”当恺撒看到更多的猫咪拥过来时,他立即找到了一个脱身之计,“你们可真有福气,卡尔普尔尼亚。可我与这些毛茸茸的生物呆在一起时总免了不了要流眼泪、打喷嚏,而且身上瘙痒无比。今天到此为止,再见,女士们。”
他迅速逃之夭夭了。
法泼里乌斯把一封重要信件放在恺撒桌上,他皱着眉头望着这封盖着瓦提亚?以扫里库斯印章的三月份寄出的信。还没有打开它,恺撒就预感到准不是好消息。原来,自从恺撒的堂弟塞克斯图斯?尤利乌斯?恺撒过世后,叙利亚总督一职就一直空缺着;而那里正发生着叛乱。
可怜的小塞克斯图斯?恺撒,恺撒的侄孙。塞克斯图斯可是恺撒家族的长子长孙啊!他可没有恺撒那么神奇的好运。罗马世袭贵族尤利乌斯?恺撒家常取这三个名字―――塞克斯图斯,盖尤斯和卢基乌斯。假设一个尤利乌斯?恺撒家族的男子生了三个孩子,那么长子就叫做塞克斯图斯,次子叫做盖尤斯,老小叫做卢基乌斯。恺撒自己的父亲是家里的次子,而不是长子,因此,恺撒的父亲要不是依*自己的长姊与富有的纽曼?盖尤斯?马略之间的婚姻关系,他是不会有足够的财力进入元老院并爬到高层官员之列的。罗马的政治社会非常看重出身与资产,一个无名小辈是不可能平步青云进入社会政治生活的顶层。后来,恺撒父亲的小妹妹又嫁给了苏拉,因此恺撒就名正言顺地称马略和苏拉为自己的姑父了。恺撒觉得这些年自己实在很走运。
第六部分第126节:第六章(2)
第126节:第六章(2)
恺撒父亲的哥哥―――塞克斯图斯?恺撒―――是三个兄弟中最早撒手人寰的;他是在意大利内战期间冻得令人难以忍受的寒营中不幸染上肺炎身亡的。肺炎!恺撒猛然想起自己曾无意间看到小盖尤斯?渥大维皮肤上的红斑点。塞克斯图斯伯父!渥大维有着与塞克斯图斯伯父一样的长相:同样略微柔弱的骨骼,胸部不很宽阔但显得极文气。恺撒想就渥大维身上的红斑与哈普德法尼好好交流一下意见,为他的病找个有效的治疗手段。
恺撒想到这里立即把哈普德法尼召了进来。
“特洛古斯分给你一间像样的房间了吗,哈普德法尼?”他关切地问道。
“分了,恺撒。从这间格调古雅的客房往下看,可以将那些洁白如玉的雕花大圆柱组成的凉亭尽收眼底。他们也分给我额外的地方存放我的草药和医疗器械,善解人意的特洛古斯还不知从何处为我寻来一个乖巧的小学徒。”
“给我讲讲哮喘病的有关知识,好吗?”
“治疗此病的灵丹妙药就是只呼气而不吸气!”
恺撒立即想试试这招灵不灵验:“呼出,这个法子还真灵。”
“当然了,这个法子屡试不爽。当气候相对干燥、空气流通不畅时,或者正好不是花季或收获季节时,如果病人的情绪波动不大,他的哮喘症状自然就会得到缓解的。可是一当空气中充斥着花粉、草屑、粉尘或过于湿润时,病人的症状就会复发甚至忽然变得无法控制。如果当时他不能控制自己的烦躁担忧情绪的话,他就会陷入一种恶性循环的机制中去,外界的不利条件刺激了他的情绪变化,而激动的情绪又加重了他的哮喘症状,身体的不适又进一步恶化了他的情绪,如此这般反复,病人就会变得上气不接下气,呕吐晕眩,甚至丧失自己的性命。”
“我的伯父塞克斯图斯就不幸患上了哮喘症,并且因它而丧生。不过,他是由于长期在高寒地区生活染上了肺炎后导致的哮喘症状。我记得,当时我们的私人医生称这个病为呼吸困难。”
“不,那不仅仅是呼吸困难那么简单,而是由于病人挣扎着想呼吸而不得造成的。”哈普德法尼非常肯定地说。
“这种间歇式的哮喘病症会在家族中代代相传吗?”
“呃!有这个可能,希腊人把这种病归为家族遗传玻”“那如何才能治好它呢,哈普德法尼?”
“用希腊人的那套法子绝对行不通,恺撒!他们要么放血,要么通泻,要么同一种蜂蜜酒、牛膝草以及从白桔香及松脂中提取出来的止咳成分混合而成的膏药热敷。虽然,我不得不承认,后两种成分对治疗哮喘症有点裨益,但在我们埃及传统的药理之中,凡是染上哮喘症的人都是那些感觉特别敏锐的人,这些人较常人有着较高的感悟力。我们埃及人治疗这种病症常常是让病人吸入一些硫磺火,这个法子收效甚大,同时我们建议病人们远离粉尘、草屑和干草的微小颗粒、动物的毛发和各式各样的纤维、花粉、近海潮湿的空气等等。”哈普德法尼说。
“多谢你!哈普德法尼。”
尽管要找到一条万无一失的治疗方法还需付出巨大的努力,但是通过与哈普德法尼的这番交流,恺撒对小盖尤斯?渥大维如何恢复身体健康有点眉目了。最好别让这个小家伙接触那些长毛的马和骡子―――没错,假设塞克斯图斯伯父在刚发现病情时能遵守这条戒律或许就不至于因此丧生了!鉴于渥大维的身体状况,要让他活着继承我的财产的几率并不太大。那么我的家业最终会落到马尔库斯?尤利乌斯的手里啦―――这倒是便宜了他!
卢基乌斯?马尔基乌斯?菲利普斯在自己位于潘拉丁的宽敞府邸举行了一次晚宴,在他送给恺撒的措辞文雅的请柬上写道:“为您回到罗马接风洗尘。”
恺撒非常厌倦将宝贵的时间浪费在这些人情来往上面,不过他还像往常一样碍于情面不得不入席。
身着手工编织的石蓝色宽袍的卡尔普尔尼亚看起来秀雅文静,楚楚动人,衣裙那蓝晶般的色彩与其眼睛的颜色交相映衬;这件衣服的袖子做得尤其别致,胳膊肘到肩的这段紧紧贴身,尽显女人纤细的手臂,而从肘到手的那一段则比较宽松,上面用华贵的钻石镶嵌得闪闪发光,更显出她娴静中的高贵气质。阿提亚身上是件裁剪得体的蓝紫色束胸长袍,这与她白皙细腻的皮肤非常相配;她的小女儿则穿上淡粉色的盛装,很是活泼可爱。她与她的兄弟简直是一个模子里铸出来的!有着丰厚的波浪型金发、卵形脸,高鹳骨,鼻子直挺起来显得异常高贵而文气。只是她的眼与众不同,它们是冷清的碧绿色。
第六部分第127节:第六章(3)
第127节:第六章(3)
当恺撒朝奥克塔维亚微笑时,她立即报以一个羞涩的微笑,正是这抹温婉和典雅的微笑令恺撒见识到她那晶莹剔透的雪白牙齿、以及右颊上浅浅的酒窝,当他们四目相对时,恺撒心中发出一声惊叹―――那是朱莉亚姑妈的眼睛―――朱莉亚姑妈的温柔宁静的灵魂通过奥克塔维亚的双眼注视着自己,让恺撒暖透心田。她简直就是朱莉亚姑妈的翻版:气质甜蜜而文静;恺撒寻忖:我得送奥克塔维亚一瓶朱莉亚姑妈的香水。恺撒想,不管哪个男子见过她以后都会对她心生爱慕之情的,她是一颗无价的深海珍珠,可遇不可求。她把脸转向自己的弟弟,从她的眼波中脉脉送出的是无限的悦纳和关爱。不错,渥大维对自己的姐姐也无比的钦佩而仰慕。
这顿饭正合菲力普斯的口味―――特别是由雪膏和糖做外壳盛着的那道用鸡蛋和蜂蜜搅拌而成的压轴菜是他的最爱。别看这道在其他客人眼中微不足道的甜点,它可是菲力普斯特地请人从意大利的最高峰菲斯塞鲁斯山用快马直接送到这里来的。奥克塔维亚与渥大维仿效卡尔普尔尼亚和菲力普斯,他们一勺勺地舀起这种已溶化成膏状的甜点痛快地享用起来。恺撒对它不感兴趣,阿提亚也没动一下勺子。
“刚吃了鸡蛋和雪膏,盖尤斯叔叔,我可不敢再乱吃东西了。”奥克塔维娅爽朗地笑起来,“这里还有新鲜多汁的草莓。”
“对菲力普斯这种美食家来说,季节根本就算不上是回事。”恺撒明显地觉得客厅里的气氛有点不大对劲了。他把身子向后*在长椅上,扬起一道眉毛略带嘲讽地盯着菲力普斯:“卢基乌斯,你操办这样一次代价昂贵的晚宴总得有个名目吧,别让我猜谜了。”
“就如我在你的请柬上所言的那样,为你顺利返回罗马接风。蔼――不过,我承认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值得庆贺的理由。”菲力普斯油滑得就像是他最爱的雪膏一样。
恺撒稳了稳调子说:“既然我的侄孙子在八个月左右大的时候,就已经成长为一名有气概的男子汉,所以从那以后你没什么好为他庆贺的。因此我想此次定是我的侄孙女什么喜事了。是不是她订婚了?”
“你猜得不错。”菲力普斯说。
“我们未来的新郎是哪位贵人?”
“他现在还在伊特鲁里亚经营自己的地产呢!”
“可以请教一下他的大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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