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马恺撒大传全集.net》第7/56页


恺撒走后,他的随从尾随着他也离开了,只留下克利奥帕特拉孤零零地站在屋子中央。她发现自己已经坠入了恺撒的情网;她从一开始就假想着要与一个比自己还难看的老人结合,到现在与这个看起来像神祗一样的人自由交谈,实在是太突然了。而且他的出现给了她极大的快乐和一种真实的爱。塔加已经把睡莲的花瓣投进了哈托②圣钵的水中,她告诉克利奥帕特拉,今明两晚将是她的最佳受孕期,如果她能与恺撒相处并与他结合的话,她会很容易就怀上孩子。不错,她通过寻求最终发现自己的梦中情人―――一个来自西方的神,他如同俄西里斯一样高大英俊而有魄力;甚至他脸上刻着的岁月痕迹也与他的身份如此相宜,正如俄西里斯饱经风霜一样。
她的嘴唇颤抖着,眼中涌出一行行泪水;她发现自己被爱神征服了,可恺撒却并不动心,而且她对以后恺撒是否会真正在意她没有丝毫把握。人世间最大的悲剧不过如此,你爱着一个人,无论你为他做什么,他却永远不会为你动心!而克利奥帕特拉并不把恺撒不爱自己的原因归结到自己缺乏天生丽质和女人的魅力上,而是在于他们两人之间年龄、经历和文化修养等方面的巨大鸿沟。
夜幕时分,亚历山德里亚城的公共标志性建筑都毁在恺撒的士兵们的手中。每一块有用的或尺寸稍大一点的木块都被安全地运到宫廷大道。
“简直是暴行,十足的暴行!”当这个不受欢迎的客人在一百名士兵的簇拥下与得意洋洋的女王克利奥帕特拉向皇宫逼近时,波特伊鲁斯喊道。
“你!”阿尔西诺尖叫道,“你在这里干什么?我才是女王,托勒密早就不要你了!”
克利奥帕特拉迎上去,狠狠在阿尔西诺膝盖上踢了一脚,顺手用指甲在阿尔西诺脸上狠狠抓了一把:“我才是女王!闭上你的臭嘴,否则我要你的命!”
“母狗!母猪!鳄鱼!胡狼!河马!蜘蛛!蝎子!老鼠!毒蛇!虱子!”小托勒密?菲拉德尔孚斯冲克利奥帕特拉号叫着,“畜牲!畜牲!畜牲!畜牲!”
“你也给我闭嘴,你这只肮脏的小癞蛤蟆!”克利奥帕特拉恶狠狠地边说边用拳头殴打他的头,直到他号啕大哭为止。
恺撒袖手旁观了这场有趣的家庭内讧,他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简直看入了迷。一碰到自己的小弟弟和小妹妹,这个二十一岁的法老好像又恢复了以往在家里的那种长女权威;有意思的是不管是菲拉德尔孚斯还是阿尔西诺都不敢还手―――可能是她这个大姐姐经常这样恐吓他们吧!恺撒开始厌倦这种闹哄哄的混乱状态了,于是他巧妙地把这三名吵闹者拉开了。
阿哥拉祭坛―――这个供民众集会的地方―――现在大概已经会聚了一万来人。从下午恺撒的士兵开始劫掠房梁开始,总有人陆陆续续地到达这里;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亚历山德里亚城发生骚乱,城里的居民总会本能地聚拢在这里。当小国王和泰奥多图斯两人从皇宫逃到这里时,阿哥拉祭坛已经挤得水泄不通。
“亚历山德里亚的人民,我们现在正遭遇敌人的攻击!”国王痛苦地尖叫着,整张脸被成千上万只火把照得通红。“罗马人入侵了亚历山德里亚,现在恺撒已经控制了整个皇宫!还有更为严重的事!”他稍事停顿,想弄清楚自己是否是按照泰奥多图斯反复叮嘱自己的话在说,然后他继续说下去,“不错,还有更为严重的事!我的姐姐―――卖国贼克利奥帕特拉从孟斐斯返回到了亚历山德里亚,并且无耻地与罗马人勾结在一起!就是她引狼入室,把恺撒带到亚历山德里亚来的!所有本该属于亚历山德里亚人的食物都填进了罗马人的肚皮!恺撒与克利奥帕特拉这一对奸夫淫妇无耻地勾搭在一起,他们掏空了我们的国库,谋杀了皇宫里所有人!他们也屠杀了所有住在宫廷大道旁的居民!出于纯粹的恶意,他们把我们亚历山德里亚赖以生存的麦子倾入了大港中,罗马士兵们将我们的圣所和公共设施拆卸得七零八落!罗马人正劫掠和毁灭亚历山德里亚,罗马人亵渎了亚历山德里亚的神庙,罗马人奸杀了亚德山德里亚的妇女和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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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夜晚的黑暗中,小国王的眼睛折射出亚历山德里亚民众排山倒海的愤怒;正如波特伊鲁斯预计的那样,这席话挑起了这帮义愤填膺的暴民马上行动的激情,这就是亚历山德里亚,一个因暴民自觉地意识到自己有权随时发起暴动而闻名于世的地方。他们玩弄自己手中的这点权力倒不是出于纯粹的毁灭性欲望,而是想把自己的暴动当成一种挟制对手的政治手腕。这些其貌不扬的暴民曾经颠覆了多个托勒密王朝,他们当然也能将推翻一个在亚历山德里亚势单力孤的罗马人,他们随时可以把那个罗马人连同他的娼妇一起撕成碎片。
“我,你们的王,已经被那条卑贱的罗马狗和无耻的卖国娼妓克利奥帕特拉剥夺了王位!”
这些暴民被国王的演说辞深深触动了。他们把托勒密国王拥进他们中间,把他放在一匹宽阔有力的马上。身着推罗紫衣服坐在马背上的国王的高贵气度尽显无遗,他用自己的象牙权杖驱使马开始向王宫挺进。
很快这支由暴民组成的队伍就浩浩荡荡地到达宫门,此时恺撒身着那身用推罗紫镶边的托加袍,头上戴着他的橡树叶桂冠,右手前臂上*着他的独裁官权杖,每边站着十二个扈从把守在宫门前;与恺撒肩并肩站着的是女王克利奥帕特拉,她依旧穿着那条纯浅褐色的袍子。
由于恺撒和克利奥帕特拉根本没有把他们的到来当回事,这帮暴民们只好停了下来。
“我们要把你从这里赶出去!我们要杀死你!”托勒密喊道。
“托勒密国王!”恺撒心平气和地向小国王晓之以理,“不管是想赶我走,还是想杀我,你都办不到!我可以向你保证你根本就没必要这样做。”恺撒把那些暴民领袖请到前排来,直接对他们说,“如果有人诬陷我,说我的军队占领并消耗你们的粮仓,那我请求你们亲自去参观参观粮仓所在地,你们就会发现那里根本就没有我的士兵把守,你们会发现每只粮仓都是满满的装着粮食;我可没权在亚历山德里亚城征收谷物和其他食物的增值税―――当你们的女王不在亚历山德里亚时,这都是你们国王干的事。因此,如果你们觉得赋税过高,最好把它归咎在你们的托勒密国王身上,而不是来找恺撒;到亚历山德里亚时,恺撒是随身带了足够的粮草供应来的。他从来没有动过你们一粒粮食,一根草料。”他一边撒谎,一边把克利奥帕特拉推到前面,接着他开始向小国王发话,“从你的坐骑上下来,陛下!你应该站在一位君主应该站的地方―――面对自己的臣民,而不是赖在他们中间接受他们的怜悯。我曾听说亚历山德里亚的居民可以把一名国王撕成碎片,你本应该为他们的不幸和困苦负全责的,你反而把一切的罪过都栽到罗马人身上。过来,快点!”
人流的力量是如此强大以至于它自然地就将小国王从泰奥多图斯身边分离出去,因为民众再也不想听小国王和泰奥多图斯的辩解了。托勒密国王还坐在马背上,他浓密的眉毛拧结一团。从他眼中,恺撒可以窥见一种非常真切的恐惧在滋生。虽然他不算聪明,可他也明白目前恺撒已经把他推到了绝境!恺撒那清晰的、具有感染力的声音,使亚历山德里亚的希腊人都感到无比自豪,现在他们正从民众中拥到前面与小国王和泰奥多图斯作对。
“把我放下来!”小国王命令道。
安稳地站在地上后,小国王向恺撒那边走过去,并转过身来面对着愤怒的民众。
“这就对了,”恺撒友善地对小国王说,“看着你们的国王和女王!”他喊道,“我有这些孩子们的父亲―――也就是你们的先王―――的遗嘱,我现在正在执行他的遗嘱―――埃及和亚历山德里亚应该由先王活着的长女―――克利奥帕特拉七世和他的长子―――托勒密十三世联合执掌政权!他的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克利奥帕特拉和托勒密?欧尔格特斯是他的合法继承者,他们必须以夫妻的名义共同执政。”
“干掉她!”泰奥多图尖叫道,“阿尔西诺才是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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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如此,恺撒照样胡编乱造:“阿尔西诺公主有别的职务!”他大声宣布,“作为罗马的独裁官,我有权力将塞浦路斯归还给埃及,我马上就要照办了。”他的口气中满溢着对埃及人民深切的同情,“我清楚,自从加图吞并了塞浦路斯后,亚历山德里亚人过得多么艰难―――你们失去了上好的香柏木材、高产铜矿及大量的优质价廉的食品。现在罗马元老院宣布,加图对塞浦路斯的兼并不再生效。我所领导的元老院不会对这样不公正的事袖手旁观、恣意纵容的!阿尔西诺公主和托勒密?菲拉德尔孚斯将到塞浦路斯去担任塞浦路斯总督的职务;克利奥帕特拉和托勒密?欧尔格特斯统治亚历山德里亚,阿尔西诺和托勒密?菲拉德尔孚斯统治塞浦路斯。”
恺撒的这席话博得了民众的好感,可他的话还没说完:“我还有话要对你们说,亚历山德里亚的公民们;罗马答应将塞浦路斯归还给你们,完全是由于女王克利奥帕特拉的不懈努力!为什么你们要认为她抛弃和背叛了亚历山德里亚?她不过是千里迢迢到罗马与我们商量塞浦路斯回归埃及的有关事宜,她成功了!”他向前走了几步,微笑着对暴民们说,“为你们的女王欢呼一下如何?”
恺撒所说的这席话就像一阵风似的一会儿就从前到后传遍了整个暴民队伍,像所有天才演说家一样,恺撒面对大众时总是懂得尽量让自己的演说简洁明晰。民众对他的表现深感满意。一阵阵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从人群中升起。
在宫殿门厅里,恺撒解散了自己的扈从;但他伸出一只手放在托勒密国王的肩上。“不要再到阿哥拉这样的地方去冒险了,年轻人。现在回你的房间去吧。顺便告诉你一声,我已经派人把秘密通道的两头都堵上了。”他的眼睛越过托勒密紊乱的发卷冷冷地看着泰奥多图斯,“泰奥多图斯,你陪同国王的公职从现在起就被免除了,明早之前,你必须离开此地,记住!如果你再试图与国王藕断丝连,你将会受到刚才我给波特伊鲁斯所描述的那种命运。”托勒密国王轻轻推了一下泰奥多图斯示意他依令而行,然后他跑回自己的寝宫痛哭起来。现在,恺撒可以放心地把手伸出去搂着克利奥帕特拉了。
“该歇息了,亲爱的。晚安,诸位。”
她给了恺撒一个温存而无力的微笑,害羞地垂下了眼睑;特利巴提乌斯盯着法毕伯利乌斯,很惊讶。恺撒和女王?可她根本就不是恺撒喜欢的类型呀!
恺撒在女人方面很有经验;他需要完成这项奇特任务―――为了埃及的繁荣昌盛,他与克利奥帕特拉必须像两位神祗一样举行一种仪式化的交合,并使处女神怀孕―――是非常得心应手的。他们都没有刻意挑逗对方产生无法抑制的激情,也没有试图激起对方扣人心弦的真挚爱情。当恺撒开始拔克利奥帕特拉身上的体毛时,作为东方人的克利奥帕特拉对恺撒的奇怪习惯感到由衷的欣喜;因为她把恺撒的这种举动看成是他神性的表现和标志,可实际上,恺撒不过是想通过拔体毛来避免让她身体滋生寄生虫而已;她面带着自然而甜蜜的微笑也学着他自己拔起身上的毛来。
呵!由于毫无经验而过分紧张使得她的身体干涩,这使恺撒感到很不舒服;还有那对赤裸瘦瘠的小山丘也显得不够性感。她的胸脯简直跟男人一样平坦;他真怕自己稍微压得重一些就会压坏她的胳膊或者是大腿。的确,整个做爱过程真让恺撒大出意料―――恺撒自认为自己不是一个变态恋童癖,因此在整个交合过程中,他不得不依*顽强的意志力来把克利奥帕特拉未发育成熟的孩子似的身子从脑海中驱除出去才能硬着头皮完事;他一连做了好几次,如果她的目的是怀上孩子,那么只做一次肯定是不够的。
可是她学得很快!假使女人的快感可以凭她下体后来的湿润程度来判断的话,到恺撒完事时,克利奥帕特拉已经非常喜欢他在自己身子上抽动的那种奇妙的感觉了。一个多可笑的小生灵。
“我爱你!”在克利奥帕特拉进入惬意的睡眠之前,她梦呓道。她蜷曲着自己的身体安详地沉睡着;一只腿横跨在恺撒的胸部,另一只腿缠在恺撒的双腿间。恺撒想,自己也该好好睡一觉了,因此他也舒服地闭上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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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清晨,宫廷、大道和宫墙上的工作都已就绪。恺撒跨上一匹雇佣马―――他随身没有带马匹,这确是一大失误―――开始出发去视察自己的防御工事,他告诉骑兵信使关闭船运河路,以便切断亚历山德里亚与尼罗河之间的联系。
恺撒还有要事。他派遣了些使者前往德尔塔区和伊普塞龙区召集了三名犹太长者和三名米特人长者来开会。他在会客厅里安排了一些舒适的椅子,还有几桌丰盛的饭菜接待他们。而女王则坐在自己的御座上。
“摆出点王室的威严来,”他教导她道,“没有王者风范,我们就像一只老鼠和一堆垃圾一样―――如果你没有自己的首饰,干吗不把阿尔西诺的抢过来。让你浑身上下都要透出点女王的尊贵来,克利奥帕特拉―――这可是一次非常重要的会议。”
当克利奥帕特拉再次走进会客厅里,恺撒不由得惊呆了。她被一队叮叮当当地敲着香炉用低沉而单调的声音拖长着调子唱着圣歌的埃及祭司引领着。领头祭司手里拿着一根长长的珐琅质金手杖,这根手杖不停地在地板上敲击,发出一种单调的咚咚声。“芦苇女神和蜜蜂神的化身―――表示衷心的敬意!”高级祭司用熟练的希腊语喊道。
她严格按照埃及法老的装束隆重地装扮自己,浑身穿着质地精良打着百褶的素白色暗纹花样的亚麻袍子,袍子上又套着一件短袖的非常柔顺的亚麻布夹袍,这件夹袍的布料轻柔透明,上面绣着用小巧闪光的玻璃珠精心设计的奇特图案。在她头上戴着一座非同凡响的“大厦”,恺撒在壁画上早已探究这件东西很久了,只不过现在还没有弄明白它的真正含义罢了,而现在终于可以看到它的立体实物了。光彩夺目的外冠从额头部位开始,红色的珐琅竖起形成帽轴。皇冠的正前方,赫然雕着眼镜蛇头和一只兀鹰头纹样的徽章―――它们都是用黄金、珐琅和珠宝精心镶嵌而成的。在外冠里面是一顶用白色珐琅做成的锥形内冠,这顶内冠高得很夸张,从其中喷出一股金泉水,这些金泉水呈卷曲的带状。她脖子上戴着一圈十英寸宽的用黄金、珐琅和珠宝嵌成的项圈,胳膊上满是珠光宝气的用钻石和珐琅镶嵌的手镯,这些宽阔手镯有些被设计成眼镜蛇的形状,有些是豹子头形状。她手指上也戴满了闪闪发光的钻戒,在她下颌处戴着表示法老权威的“神圣胡须”,这种用珐琅与黄金雕刻成辫子状的胡须呈硬棍状。脚上穿着一双用软木鞋底垫着高高的满饰黄金珠宝的鞋子。
她的整张脸被精巧细致地做成一张脸谱―――这张脸谱的嘴唇艳红,脸颊也抹着浓厚的胭脂,眼睛简直跟御座的那只眼睛出自于一个模子,浓黑的眼线一直延伸到她的耳朵尖上,在结尾处变成一个小铜绿的小钝角三角形的形状,上眼睑也用铜绿和粗粗的黑线染成与下眼线差不多风格的图案;眼睫黑色卷曲的线条装饰着她的整张脸颊。化妆的技巧如此高明使克利奥帕特拉显得极其凶险而神秘莫测。
她的两个马其顿侍从―――卡尔米安和伊拉斯,今天也按照埃及服饰装扮着。因为法老的便鞋跟太高,这两位侍从不得不把克利奥帕特拉扶上那个放着王座的台子。她在法老的御座上落座―――右手执君王的权杖,左手握奥西里斯的神鞭,并将这两样表现法老权威的象征物交叉在胸前。
恺撒注意到,来客之中没有一个人向她下跪。最恭敬的人也顶多是向她微微欠一下身而已。
“我们俩都是这儿的主宰,”她理直气壮地说,“我们俩都是法老,你们看我们展露出的神性光辉,盖尤斯?尤利乌斯?恺撒,阿蒙?拉的儿子,奥西里斯的化身,罗马城首席大祭司、罗马帝国和元老院的独裁官,足以担当亚历山德里亚的主宰。”
说得没错!当她用洪亮而坚定的声音说出这席话时,恺撒得意地想。说得好极了!她从来没有把亚历山德里亚和马其顿这些人放在眼里,一旦她穿上这副女王的行头,她尊贵威严的气度就足以震慑四方。
“陛下的威严彻底征服了我,阿蒙?拉的女儿。”恺撒说道,接着他示意代表团的所有人不必向自己行君王之礼,“我可以把我的犹太朋友西蒙、亚伯拉罕、约书亚和我的米特人朋友西拜鲁斯、方米昂和达利乌斯介绍给陛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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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第一章(27)
“欢迎你们,请大家就坐吧!”法老说。
恺撒向这些臣民走去,把他们领到一张放满食物的桌子旁边。“我明白这些酒和肉都必须符合犹太人的习惯。”他对犹太人的长者西蒙说,“一切都是按你们犹太教教规精心准备的,因此,等你们与法老谈完话后,要毫不客气地吃饱了再走。”同样地,他对米特人的全权代表达利乌斯说,“另一张桌子上的食物和酒是特意为你准备的。”
“感谢你的好意,恺撒!”西蒙说,“可是你的盛情美意并不能更改这个事实,你的防御工事已经把我们和城市的剩余部分―――也是我们生计以及我们发展贸易的原材料的主要来源地―――隔绝开来了。我们已经注意到你把宫廷大道两侧后面的所有房屋都拆除了,因此我们猜想你马上就要动手拆除我们东侧的房子了吧!”
“不要担忧,西蒙,”恺撒用希伯莱语说,“听我把情况给你谈一谈。”
克利奥帕特拉的眼睛由于吃惊而瞪得大大的,西蒙则吃惊得跳了起来。
“你会说希伯莱语?”西蒙问道。
“会说一点,我是在罗马苏步拉的一个多语混杂的地区长大的,那时我母亲是苏步拉半岛的主人。在我们的佃户中总有为数众多的犹太人,记得当我还是孩子时,我就不费吹灰之力就学会了希伯莱语的日常会话。我记得当时在我们的佃户中有一个铁匠长者,他的名字叫辛蒙;从他那里我了解了你们犹太教的上帝、你们的风俗习惯、你们的历史传统、你们的饮食习惯、你们的神话民谣、还有你们种族的渊源。”他转过头对西拜鲁斯,“我甚至也会说一些匹西底亚语,”他用匹西底亚语说,“哎,达利乌斯,可惜我不会说波斯语。”他用希腊语说,“因此为了交流方便,我们就用希腊语来交谈。”
只消短短的一刻钟,他就直言不讳地把亚历山德里亚的局势向这些犹太人和米特人解释了个清楚,没有一点道歉的口气,仿佛亚历山德里亚的这场战争真是势所难免。
“可是,”他说,“为了保护自己的兵力,我宁愿这场战争就在自己的家门展开―――也就是宫廷大道的两侧。如果你们不蓄意与我作对,我可以保证,我的士兵不会无故侵入你们的势力范围;也就是说我不会把这场战火蔓延到宫廷大道的东头,你们仍能照常饮食起居。至于你们在宫廷大道两侧的那些产业,我抱歉这些损失在所难免,我个人实在无能为力。不过,只要我击败了阿基拉斯,征服了整个亚历山德里亚,我或许会想办法补偿你们这些损失。如果你们不与恺撒为敌,那么就算我恺撒欠了你们一个人情,最终会还清这笔情债的。”
他从那把象牙雕就的王座上站起来,向法老的御座走去:“我想,伟大的法老,你应该犒劳所有那些为你的王位而牺牲自己生命和利益的人,对吗?”
“当然。”
“也就是说,你愿补偿这些犹太人和米特人所蒙受的经济损失,是吗?”
“不错,只要他们不设置障碍阻止你的一切行动,恺撒。”
西蒙站起来,向克利奥帕特拉深深鞠了一躬。“伟大的女王,”他说,“为了给我们的合作增加筹码,我另有一事相求,米特人也有同样的请求。”
“你说吧!西蒙。”
“请赐予我们亚历山德里亚合法的公民权。”
克利奥帕特拉沉默了好一阵子。她一声不发地坐在那里,将自己的感情隐藏在样式奇特的面具之下,她的双眼被画满铜绿的眼睑遮得严严实实,交叉在她胸前的权杖和奥西里斯神鞭随着她的呼吸轻微地起伏着。终于,她那双闪闪发亮的红唇开启了。“我答应你们的要求,西蒙、达利乌斯。所有的犹太人和米特人只要在这儿居住年限达到三年,就可自动获得亚历山德里亚公民权;我也会补偿你们在战争中遭受的一切损失,同时对每一个奋力为恺撒作战的犹太人和米特人给予奖赏。”
西蒙终于松了一口气,其他五位被召见者面面相觑。简直难以置信!几代人苦苦追寻而不得的东西如此轻而易举就属于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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