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壁江山》第84/134页


书室原为厅,但由于小太子居宫在内,便划成两半。东侧是明后娘娘主司之处,而右侧则主要是太子殿下习文之所。中间隔着厅诸帘,话声其实是听不太显的,可个人的动作却看得很是清楚。

叶嘉昱自在此间习书开始,经常就可以看到母后身边的群侍们,因为母后的小小动作而变得紧张兮兮,忙碌老半,简直比七姨照顾自己还细心!理由是什么呢?真的很想知道。

这个孩子开始越来越注意他的母后呢?紫霞心里很是高兴,边掏出绢帕擦掉嘉昱额角的汗珠,边是笑道:“嘉昱么聪明,自己想想是因为什么呢?”

写二十个大字呢,该是时候歇会儿了。

取下嘉昱手中的笔杆后,将杯温润的菊花茶是递给他,并且不忘提醒:“要小口小口的慢慢喝,样既能品出花香茶意,又可以真正的温润喉嗓。”

紫霞的细心总是让嘉昱感觉到非常的温暖,而心中的问题嘛,也因此好象有些领悟:“七姨对嘉昱样好,当然因为咱们的血亲,您爱母后自然也爱,就是所谓的爱屋及乌。而那些宫人们如此关爱母后,当然不会是因为母后是们的主子。七姨领见过很多不听话的宫内侍,他们也都是奴才却不是个个都对主子好。母后的些宫人们之所以对母后样好,自然也是因为母后对们好。”

方向是对,可紫霞仍然在问:“那嘉昱有没有想过,母后为什么要对们好?面们又为什么对母亲好成样呢?”尽主所忠,但却未必个个都能忠厚到如此地步的。

这个事实,嘉昱自然是明白。不能是因为母后对他们不打不骂,象自己身边的四个宫和嬷嬷,自己和七姨对们也从来不打不骂的,可们待自己却远远比不上那些宫人们待母后,甚至对待自己时的态度。那是叫全心全意的一种东西!

原因为什么呢?

自己还得好好的想想。

也许是七夕节庆办得太好,亦或者样的事情本就应该由正宫来主办。所以当佟霞听到君帝提及:要让自己主办中秋大宴时,佟霞并不感到意外。只是怎样办才能合叶诚嘉的心意,次他却并不曾明。

事实上,叶诚嘉自从踏入八月开始,心绪就很是有些不快。在外面或有旁人在的时候还不怎样觉得,而当只有他与佟霞相处时,却时时可见他有些落寞的身影。

身影?不错,他故意掩住自己的心绪,即使在只有自己的地方,他亦不愿意让自己看到他真实的情绪。

至于原因吗?经过两的思量查找,自己终于找到答案。也于是,自己向叶诚嘉提出个样的问题:“陛下,您希望在中秋之节,收到臣妾怎样的礼物呢?听宁氏几正在为陛下整理幅省图,李氏则为陛下缝制件新衣,贺妹妹精于厨艺大许是要为陛下亲制盒月饼吧。您希望臣妾送怎样的礼物给您呢?”

要在平时,叶诚嘉肯定有的是嘻皮玩笑,可次枕畔细问,他回给自己的却是无言。

上次的七夕儿节宴上,京臣之内凡是有儿的贵妇都在列邀之中,可总是有那么些夫人是没有儿的。未曾参加那样的趣会,对于们来甚是遗憾。些夫人其实论将起来年龄都不算小的,也是,丈夫的官位做到四品以上,年轻的嫡妻还真是没有几位。于是针对些夫人的年龄特征,佟霞想出如下的节目:

古代子最是讲究德容言工,针织红更是基本功课。些贵夫人当中,也许有不会烹饪的,不识文断字的,但是要是不会缝花绣朵的,恐怕还真是没有。

而佟霞正是看中,所以在不能以小情趣,破坏中秋盛宴的端严情况之下,除却改弄些菜色、调制几许新鲜歌舞之外,想到的小小游戏便是:在前殿,君帝命各大臣在张颜色不的彩笺之上各书首诗词。在后宫,帝后让各家贵妇在方亦是色泽不的彩帕上绣下自己的所爱花色。然后前后之殿相互交换信物,不留姓名印记的前题之下,夫妇二人同时猜中对方信物的大臣,帝后将特旨允许他们回家团圆相聚。都不曾猜对的,自然要留下来陪伴帝后共同赏月,至于方猜中者嘛?家是不能回的,但却可以让夫人由后宫移往前殿,陪坐于夫君身边,共逢盛世。

至于后妃嘛,当然亦都有机会参与项活动。按理讲,君恩之侧只有帝后才能配得上如此的场合。可咱们位明后娘娘却是给所有后妃样的机会!只不过与贵妇不同的是:后妃们不用织锦,而用书笺,亦不准写诗赋词,而只允许写个字。三寸见方的个正楷大字!会有号码列于笺尾以表明各人的身份,而送至前殿,君帝传阅之后,取出最欣赏的纸信笺,然后自是恩旨下达,前往正殿与君同乐。只是样的人选中,却意外的并不包括:帝后本人!

或是不在意,亦或是趁机表现其正宫之位的泱泱大度?

此事放在人身上,肯定猜者以为是后者居多,可放在位明后身上,宁骞却不相信只是因为后者,当然更是不敢相信前者那样的理由。

宴散席撤,饮颇多美酒的诚嘉帝自是与抽签得中的贺氏同归紫薇阁休息,而自己在处理后善后的事宜,回往雨花阁的路径上,不知不觉的绕到碧波宫外。

子时已过,月色正浓,别的宫室中早已然是静寂片,灯熄人眠。可碧波宫里呢,却依然有着亮光。同自己相刚识时的那般,个明氏仍然不喜欢关宫门。碧波宫的门常常是彻夜开放的,除非君帝临幸,否则它直是那样开着。象是和许多后妃们无夜人相伴的深夜样,似乎也直在等待着君帝的转临。

表面上似乎极其情深,可心底里呢?也许当初们真的曾经爱入心肺,可如今呢?七年的冷落,年的圣宠之后又是三年的远放,如今虽然顶着后位尊居全宫,但是心意又该如何呢?并不是柔弱无依的子,自然不会心中无怨无尤。但是那份情思又该如何化解呢?而更重要的是,陛下对其的恩情到底又剩下多少?

“小姐,小姐……”正自发呆之际,就听身边的沁烟阵低唤,回神之际时却已经晚,就见双排九龙琉璃盏已然是来到身前,而灯后所站的金龙紫服自然是君帝叶诚嘉无疑。

在样的地方相见,不能不是有些尴尬,但叶诚嘉贯不让后妃下不来台,便是笑问道:“爱妃亦喜欢碧波宫的月色?”

夤夜不睡,停在他妃宫外,自然不会是因为景致。可也只有样的问话,才不夹其它意味。叶诚嘉的委婉体贴,让宁骞心中暖的同时,心中也不禁暗暗心伤。今夜他喝那样多的酒,若因醉酒之故宿在紫薇阁,自己心里纵使不快也不会觉得怎样,毕竟喝醉的人是不会挑地方的。可他却在稍稍清醒之后,便又转到碧波宫来。

明光圣世只规定正年期间,帝后同殿,却并不包括中秋之夜啊。看来在他的心中,明后的位置依然是那样重要的。

浅浅寒喧几句话,君帝自然是入宫休憩去,而开大半夜的碧波宫门,也终于是合缝关严,只留下那两盏得通红的龙喜采凤灯停立在宫门之前。

鲜亮喜气的红光,映射出碧波宫内可能也似乎必然有的浓情蜜意,而宫墙之外冷霜身的自己呢?不,似乎还另有人。因为转眼之处,发现自紫薇阁方向的另外条小径上,也依然停着盏浅浅的宫灯。至于那盏宫灯之后嘛,自然亦站着个身冷霜的女子。

若在平素,左右无人之际,二人向是视若无睹的。太多的心结与利益的相对,便得们之间从来无话可。可今天呢?

“深夜寂寥,无以助眠。不知宁昭仪可有闲情与小妹促膝共奕?”

“久闻贺妹妹琴棋书画,无不精,宁骞愿领高谱。”

两灯四影,渐渐的消失在竹林之外,通往何种地方,究竟是雨花阁亦或是紫薇阁,并不能直接看个清楚究竟。毕竟那两处所在都在碧波宫的南方!

而两个人难得的共步月下,自然更是不会因为风景的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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