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朝那些事儿全集.com》第42/96页


  在郑成功八岁时,已是大明海军司令之一的郑芝龙派人把他接回福建安平,并给他取了个中国名字――――郑森。
  接郑成功回国,目的就是让他接受国内更先进的教育,以免在日本这块“文化荒漠”里虚掷年华。
  在随后的岁月里,郑芝龙为这位长子,提供了普通人家无法企及的教育条件。
  另外,作为靠海盗事业“发家致富”的成功人士,郑芝龙不但让郑成功要“文明其精神”,而且还要“野蛮其体魄”。
  郑成功也很理解父亲的这份苦心,所以,除了文化课之外,舞剑驰射等“体育项目”,也无不精通。
  22岁那年,郑成功进入大明南方最高学府――南京国子监读书。
  在国子监兼职的文坛领袖钱谦益一见他写的文章就赞扬道――――“声调清越,不染俗气;少年得此,诚天才也。”
  后来,钱谦益还主动收郑成功为自己的学生,并给其起了一个别字――大木。
  大木者,国家之栋梁、社稷之伟器。
  钱谦益的愿望没有落空,当弘光朝覆灭,隆武朝建立时,郑成功已投笔从戎,开始了他的军事生涯。
  与隆帝帝“面对面”受到的那几句鼓励,对“说尽人间谎言无数”的皇帝大人来讲,或许这只是一次逢场作戏的演出。
  但对于郑成功来说,却换来他一生至死不渝的回报。
  以至他举起义旗,写信遣责降清的父亲时,曾这样写到:“我家本起草莽,玩法聚众,朝廷不加诛,更赐爵命。……以儿之不肖,赐国姓,掌玉碟,畀印剑,亲若肺腑,即糜躯粉骨,岂足上报哉?……何忍背恩求生,反颜他事乎?……”
  这封信,比起吴三桂那份“声嘶力竭”的告父书,更少了一份虚情,多了一份真意。
  郑成功虽然举起了义旗,但摆在他面前的困难却不少,最主要的有两条,一是自己缺少统军挂帅的能力,二是缺少与他一同真心战斗的士兵。
  在隆武朝,他虽然曾奉命与傅冠出分水关,收复江西,但真正与清兵刀枪相向的战斗经验,却少之又少。
  这个时候,与郑成功秉持同一理想的叔叔郑鸿逵来到了他的身边,成为他坚定的引路人。
  他们叔侄俩来到南澳,开始用丰厚的家资来召蓦士兵。
  那些清朝的“持不同政见者”、不甘心做亡国奴的志士、天不收地不管的海盗,纷纷聚集在他们的旗帜之下。
  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内,郑成功已成功拥有数千名身经百战的士兵。
  郑成功的“不安分行为”招致了清军野蛮的报复。
  1646年11月,他们攻进了郑成功的家乡安平镇,在例行的烧杀抢掠后,还奸污了郑成功的母亲――田川氏。
  这位刚烈日本女性随之愤而自缢!
  闻讯后的郑成功痛不欲生,他赶回了被清军劫掠一空的家乡,料理了母亲的丧事,并用黄金铸造了一尊母亲的坐像,饰以珠宝,朝夕上供。
  在安葬完母亲后,他来到文庙,脱下所穿的儒服,焚之一炬。
  对着圣德巍巍的孔子塑像,他慎重发誓:“昔为儒子,今为孤臣。”
  因为他从此坚信:儒生的竹笔不能抵御武士的马刀,文教的力量难以抗衡野蛮的侵略。惟有和入侵者一样拿起刀枪,才能拥有生存的可能和尊严!
  如果说他以前的举义只是为了“国恨”,那么,自今天这一刻起,他又增添了刻骨铭心的“家仇”!
  为了能以牙还牙、以血洗血,他将生命不息,战斗不止!
  1647年7月,郑成功会同郑彩部队攻打海澄,8月,他又与郑鸿逵部合围泉州。
  1648年,南明浙江巡抚卢若腾等人来归,郑成功蓄积实力后再次出击,攻克同安县。5月,再围泉州。
  一连串的进攻进攻再进攻,使郑成功逐步崭露头脚,成为一颗抗清战线上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在他的身边,东南沿海的抗清队伍正汇聚成一支让清廷胆战心寒的力量。
  鲁监国抗清
  在郑成功招兵买马、徐图自强时,在闽浙沿海,当年逃亡到海上的鲁监国,已重返大陆,并把“抗清事业”做得风生水起。
  1646年6月,鲁监国在张名振这位“忠实粉丝”的保护下来到舟山群岛,请求“岛军区司令”黄斌卿予以接纳。
  前面说过,这个黄司令的“行为做派”一如梁山前期的白衣秀士王伦,永远包藏着一颗“忌贤妒能、惟我独尊”的祸心,曾为了其一己之私,在背后黑了鲁监国手下的重臣王之仁。
  但对张名振这一行人,黄司令虽然借口舟山是隆武朝的地盘,拒绝鲁监国入城,但却没有“再黑掉”,他在舟山主城外划出一块地盘,允许这些落难的人们暂时“借住”。
  黄司令这样做,主要原因是他和张名振是一对“儿女亲家”,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看佛面看亲面。
  唉,任何时候,有关系就是好办事啊!
  鲁监国、张名振就这样在岛上居住了三个月,听潮起潮落,观日升日落,常等闲,白了青年头。
  驻守金门、厦门,仍未降清的永胜伯郑彩慧眼识珠,从茫茫人海中发现了鲁监国独特的利用价值。于是在这年的九月派出定海将军周瑞率400艘兵船夹到舟山群岛,接处境困难的鲁监国由浙入闽。
  但郑家的老大郑芝龙已决定降清,知道此事后,就派人通知郑彩小堂弟,请他把鲁监国“包装”一下,当作见面礼赠送给清军统帅博洛。
  但郑彩对降清不感兴趣,为防止郑芝龙背后“捣乱”,他把“货真价实”的鲁监国藏了起来,另找个了长相相似的人作为“水货”,摆在那里等郑芝龙来“处理”。
  由于博洛的鲁莽和短视,降清后的郑芝龙很快被“绑架”北上,鲁监国再次吉星高照,成功逃过一劫。
  博洛在靠郑芝龙的一纸书信招降了其十多万人马后,认为福建己进入了“和平建设期”,不久就率南征军打道回京了。
  南征军一撤,清军在东南沿海的兵力顿时捉襟见肘。
  这时,鲁监国的“独特作用”开始显示。
  因隆武帝已经“壮烈驾崩”,独苗一根的鲁监国一复出,就立刻成为了闽浙两省抗清联军共同尊奉的“精神领袖”(郑成功同志除外,他依然奉干爹隆武为正朔)。
  而这时闽浙两省的广大民众,对清朝新政府的“暴虐统冶”已经是“是可忍,孰不可忍”,纷纷“斩木为兵、揭竿为旗”,在各处点燃了抗清的熊熊烈火。
  清朝在这里的“暴虐统冶”统治主要有三个方面:1、自然是那个旨在阉割汉族男人气节的“剃发令”。
  2、各界民众翘首企盼“轻徭减赋”的美事并没有出现,相反为应付旷日持久的战争,新政府反而加大加重剥削的力度。
  3、大批清兵借“清乡安民”之名,行“扰乡害民”之实,每次清军下乡之日,便是百姓受苦之时,烧杀抢奸等“恶性犯罪事件”层出不穷。
  在这些起义民众的配合下,鲁监国开始了波澜壮阔的抗清斗争。
  1647年1月,鲁监国在福建长垣誓师,封郑彩为建国公,张名振为定西侯,东阁大学士熊妆霖为太子太傅,提督杨耿、总兵郑联都率部加盟。
  誓师后的当月,鲁监国的军队就收复了海南岛的海口。2月,又收复海澄。
  7月,鲁监国御驾亲征,号召东南各省的大明子民发动武装起义,以迎王师。
  一时间,闽浙大地“远近响应,义军飙发”!
  7月4日,一支拥立鲁监国的义军攻克建宁,后又连克建阳、崇安、松溪、政和、寿宁等县。
  8月,鲁监国亲率的军队又攻克连江,10月,又收复长乐、永福、闽清、罗源、宁德。
  截止1648年3月,打着鲁监国旗号的福建各地义师,已收复了闽东北三府一州二十七个县,对省城福州形成了“关门打狗”的架式。
  为尽快攻克这个大城市,获得巨大的政治影响和经济利益,鲁监国亲临城外的闽安镇,指挥攻城。
  每当好戏上演到高潮时,总会有些不和谐的音符出现,从而把戏从高潮拉回低潮。
  这些不和谐的音符,在鲁监国基层政权的建设和高层人士的斗争两个问题上奏响。
  基层政权的建设上,出现了各地义师自行建立政府,自主任命官吏,自由收取赋税,自发进行军事行动的局面。
  这就导致鲁监国的国境内――――“干红火、无效益”。
  因为鲁监国的中央政府无法管理、控制这些基层政权,也就使鲁监国既无法集中财力办大事,也无法集中兵力打大仗。
  高层人士的斗争上,主要起因是鲁监国的“恩公”郑彩同志渐渐露出了“骄横跋扈”的丑恶嘴脸,想再次导演“郑芝龙操纵隆武帝”的续集――――玩鲁监国于股掌之上。
  “路见不平有人吼”,实在看不下去的大学士熊妆霖、义兴侯郑遵谦自愿加入到维护“皇权”的活动中去,与郑彩展开了针锋相对的斗争。
  但这场条件不对等的斗争结果却是:熊大学士被暗杀,郑侯爷被“包了粽子”(五花大绑后投入大海)。
  听此噩耗的鲁监国,发出一番“忠臣被杀,如断手足,生之何益”的哀嚎后,准备投海自尽,追随两位先烈的英魂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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