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始剑道》第64/115页
众人惊呼:“怎么会这样?”“这是人吗?”“怎么变成了行尸走肉!”“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这里发生了瘟疫?”
董必震道:“这可不像是寻常瘟疫,若是寻常瘟疫怎会让人变得如此凶残,你看他们不断的嗜血,显然已经没有了人性,七魂六魄已经所剩无几!”叶缘泽紧皱眉头道:“这些人的精血和魂魄已经被榨干,那些被榨干的人缺少精血、魂魄,丧失了理智,变得暴躁,就去撕咬他人,获取血液,一旦被咬伤,这被咬中之人就会迅速的失去精血、魂魄,变成行尸,我们来晚了,这下面估计已经没人存活了!”这时,很多行尸已经冲到了城门口,不断的去撞击那关闭的城门,城门是用巨木制成,被撞的吱呀作响,用不了多久,城门就会被撞碎,董必震急忙道:“殿主,我们现在需尽快做出决定,如若让他们冲出这城门,扩散出去了,那必然是一场浩劫!”叶缘泽当机立断道:“这扬州城太大,人口少说也有三万人,我们人数太少,法力不足,先守住南北两门,阻止范围的扩大,切忌不要与这些人直接接触,遇到飞禽鸟兽,务必击毙,发出求救信号,召集扬州境内的修真人士,通知北盟,请其折返相助,并命留守金陵殿的弟子火速赶来!”信号冲天响起之后,叶缘泽与战天带几人去守住北门,董必震、林锦阳与几名弟子留下,镇守南门。
叶缘泽飞越扬州城上空的时候,看到下面黑压压的全是行尸,让人头皮发麻,而且这行尸远远大于三万人,这扬州城繁华,人口是九州最密集的地区,三万只是猜测而已,见大量行尸涌向城门方向,叶缘泽怕城门已破,不敢怠慢,快速赶往北门,赶到北门的时候,城门下已经聚集了上千行尸,城门岌岌可危,而城楼上也有几百行尸,只是不知道如何打开这城门,在城门上徘徊,见叶缘泽几人赶来,立刻狰狞的扑将过来,几人忙挥起武器砍杀,如果只是贯穿身体,这些行尸依然能行动,只能运用法术将其化为齑粉,战天一边挥舞着开天斧,一边骂道:“他奶奶的,今天的是倒了霉了,本来是来喝酒的,结果用我这斧子来剁烂肉!”片刻后,这城楼上行尸清理干净之后,叶缘泽命两名弟子,在楼口把守,他与战天等人,清理门前的行尸,这门前的行尸,清理一批,又冲上来一批,当真是杀也杀不完,累的这些人是挥汗如雨,叶缘泽心道,“这样下去,体力终究会被耗尽,最终定然守不住,只盼望这附近能有修真人士,快速赶来协助!”可时间过了许久,也不见有人来,又想:“这周围那里还有什么修真人士,都已经去参加南北对战了,即使活着的,都已经逃的不知去向,听到呼救的,哪里还敢回来,只能靠眼下这几人了!”时间一长,行尸源源不断涌上,使得这些人体力不断下降,有些弟子使出的法术,已经不足以使行尸化为粉末了。
而董必震那南门也好不到那里去,董必震静坐城门之上,开始炼化火龙的龙珠,他想用火龙去焚烧这门口的行尸,而这龙珠谁也不知道他多久能炼化完毕,林锦阳等人也是苦苦支撑。
叶缘泽想到用禁制去阻挡这些行尸,可眼下他的空间内只有几块陨铁,灵石都用光了,如若用陨铁,也只能阻挡一两个时辰,又想阻挡一刻是一刻,也许北盟的弟子没走远,听到信号,很快就会赶来呢,想到这里,对战天道:“你我把这门前清理了,为我护法,我设置禁制抵挡一阵!”战天道了一声:“好!”随叶缘泽冲下城门,战天向下面的行尸猛挥一斧,一道半月黑光飞出,一声巨响,几百行尸化为粉末,叶缘泽同时挥起问天,一剑劈下,又是几百人化为青烟,清除掉门前的行尸之后,又是一群行尸狂奔而来,战天忙又是一斧,叶缘泽急忙按照方位,布下陨铁,凝神默念咒印,施展法术,他一颗一颗的布下,耗时不少,战天已经坚持不住,灭了一群,又冲上来一群,纵使他内力充沛,也是气喘吁吁,对叶缘泽道:“还有多久,兄弟我要坚持不住了!”叶缘泽道:“还有一颗,你再坚持一会!”战天咬牙道:“好,我再坚持片刻,这些烂肉当真他奶奶的让人痛疼,看到他们我是一年都不想吃饭了!”忙又劈出一斧,这次,那黑光的威力已经远没有先前那么大了,不少行尸只是被击倒,起来之后,又冲了上来,战天已经内力枯竭了,无力抵挡这冲上来的行尸。
此时叶缘泽已经将陨铁布置完毕,默念月清影神识中的法决,只见一层厚厚的黑屏挡在城门前,又见战天体力不支,飞身来到战天身边,提起战天,飞到城门之上,一落地,战天一屁股坐在地上喘息道:“你若不把我带上来,我今天就变成这烂肉了,我可是连飞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叶缘泽看着被行尸撞的咚咚直响的禁制,道:“这禁制也顶多抵挡二个时辰,希望在此期间,能有人前来相助!”叶缘泽破开‘三十六诛天神’禁制,就已经身受重伤,又与凤灵激战,又受摄魂石摄魂,身体早已不支,只是他每逢艰难之时,总能咬牙坚持而已。
叶缘泽叹道:“不知道董必震那面怎么样了,能不能坚守的住!”战天气喘吁吁道:“他们一定比我们还要惨,我俩人都拼到这个程度,他们不会好哪去!”叶缘泽道:“那也未必,他足智多谋,遇事不乱,你可不能小瞧他了!”战天道:“这个是,对了,他为什么跟着你!”叶缘泽道:“我也不大清楚,我知他要收集这龙珠,至于做什么,我也不清楚,不过绝对不会像凤灵那样,他会很多秘法,我曾问过他出师何门,他也只是说,到时候就会知道了!”战天道:“这个人很有意思,肚子里全是道,你也缺他这样的人!”叶缘泽道:“我要这样的人做什么,等北盟稳定了,我就把殿主之位让给他,过过清闲日子!”战天嘿嘿笑道:“众人都看着明白,将来你师尊退位,你就是盟主了,我都在你的手下!”叶缘泽道:“我对这殿主都是焦头烂额的,更别说盟主了,而且我也没那么大的能力!”战天道:“你说的对,我也对殿主没啥兴趣,咱们兄弟俩倒是有几分相似之处,这是不是叫做志同道合,呵呵!”
此时禁制前已经挤满了几千具行尸,密密麻麻,张牙舞爪,狂躁暴戾,叶缘泽想到了燕青临时前说的话,若是他说的话是真的,那夜黑河堡里的人,就会如同眼前这样,而黑河堡没有城墙,很快就会扩散到整个茶花村,所以那时他只有快速布下禁制,一起焚烧,当时他说的时候,之所以不相信,是因全村八百多口人,怎么会在几个时辰内化为行尸呢,以为他只是为自己做下的孽,找个说法而已,现在看来他说的话很可信,这扬州城两天前来过,还是一片繁华,而只有两天时间就变成这样,这城门并不坚固,若是这事件发生的早,城门早就破了,怎会留到现在才来破,可以肯定的来说,这也是在他们来之前,刚刚发生的,传播速度,竟如此之快,如果是这样,岂不是冤枉了燕青。
可黑河堡就在天剑阁脚下,燕青当时为何不发出信号求助呢,而且他后来为什么要叛出师门呢,这些只有他自己清楚,现在没人知道了,他在临时前所说,把追日靴交给‘亡灵’那个组织,也许会知道真相,可那亡灵的组织下手狠毒,他又怎么会把神器交给他们呢?而亡灵收集神器到底要做什么呢?
如若黑河堡那夜,如同现在这样,那是什么在片刻之间导致的呢?难道是爆发的瘟疫不成,瘟疫怎会如此之迅速,如若是人为,这到底是什么妖法,把这么多无辜的百姓化为行尸,用来做什么呢?如若燕青不是元凶,那元凶又会是谁?二十多年前的上谷,十多年前的黑河堡,现在的整个幽州城,为什么每大约十年就会发生这样的事件呢?这一连串的疑问让他的头很痛,不连续的时间,不连续的地点,一定会有一个人一直在其中,想到这里,他忽然感觉到,黑暗中有一双阴森的眼睛,死死的注视着他,他惊起一身冷汗,正在这时,只听‘咔嚓’一声,禁制破裂。
第一百三十六章幸存者
禁制破裂以后,几千只行尸,‘猛’撞城门,叶缘泽急忙挥起问天剑,冲了过去,一剑劈下,一道彩光射向那行尸,彩光爆炸,肢体横飞,然而这行尸马上又冲将上来,叶缘泽又连挥三剑,将门前清理了几丈宽的距离,然而很快那距离,又被行尸涌满,叶缘泽虽说有无尽的洪宇之力,但他的身体无法支撑太久,现内力枯竭,无法阻挡,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城门即将被破开。
正在这时,无数气剑划过夜空,射向下面的行尸,被射中的行尸化为齑粉,叶缘泽抬头一看,只见夜空中一道倩影,飘飘落下,似仙子般,玉指抚琴,蹙眉凝望,叶缘泽惊喜喊道:“芊雨!你怎么来了!”苏芊雨嫣然一笑道:“我来就是找你的,你让葛夜刹带话回去,我们不放心,所以带了三十人赶来一看究竟,梦姐姐在金陵殿等我消息,没有前来,不久前,听到你所发的求救信号,我心急所以先赶过来,他们在后面随后就到,你是如何逃脱的?”叶缘泽喜道:“时间紧迫,事后我再向你叙述,你们来的太好了!这城内尽是行尸,如果冲出这扬州城,后果不堪设想,你快去阻止,我们已经支撑不住了!”苏芊雨玉指在琴弦上舞动,漫天气剑射向城下,这时葛夜刹带着金陵弟子已经赶来,叶缘泽简要说明情况之后,让葛夜刹带领十多人去支援南门了。
苏芊雨等人的及时赶到,使得那些疯狂的行尸不能再靠近城门,局面得以缓解,苏芊雨所发的气剑极其厉害,被射中的行尸立即化为青烟,想必是女娲石的作用,但时间一长,不断的使出强劲法术,量谁都会枯竭。
过不多时,玉虚道长、灵星子所带北盟一百多名弟子赶到,叶缘泽喜道:“你们能回来,简直是太好了!”玉虚道长道:“收到你的求救信号,以为你遇到了埋伏,所以火速赶来救援,这扬州城是如何变成眼下这种情形?”叶缘泽忙道:“我们也不清楚,这里的百姓都已经化作这行尸,所以我们只能守住南北门,阻挡这些行尸冲出城门,防止扩散到其他村落!”玉虚道长忙命弟子上前清除行尸,另派一队奔向南门,他矗立上空,紧邹眉头,手捋银须道:“这等情形与二十多年前的幽州上谷极其相似,那时候我也在场,扩散之快,令人惊恐,那时地域虽大,但人口稀少,所以没有眼下这么多人,但那也有上千百姓,而且没有城墙阻拦,我们四处搜寻,也死了很多修真人士,最后焚烧了几天才将其清除,而眼下这人口要远大于上谷啊!”叶缘泽忙问道:“前辈,敢问你是否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导致的!”玉虚道长道:“当时都以为是尸毒,只有尸毒才有那么快的扩散速度,但事后有人调查,怀疑不是尸毒,若是尸毒银针会变黑,且一定能找到这尸毒的病源,然而这些都没有,这尸毒饲养极其困难,谁又会饲养这么厉害的尸毒,去对付那些无辜的百姓呢,虽当时疑团重重,但时间一久,摸不到头绪,渐渐都忘到脑后了!”灵星子道:“当时还有种说法,与九尾狐有关,在那次事件之前,九尾狐曾出现,不少修真人士前去诛杀,虽诛杀了九尾狐,但也有不少没有回来,连尸体都找不到,怀疑是九尾狐死前所释放的妖法,现在看眼下这扬州城,这种说法就不可能成立了!”叶缘泽道:“既不是尸毒,也不是九尾狐所致,那又会是什么原因呢?”玉虚道长道:“这个你暂时是想不明白的,我想终会有水落石出的时候,眼下这幽州城又大,行尸又多,我们要焚烧这么多的行尸,这些人手还是不够,只能守住两门,不如这样,我们分成三个小组,轮流抵挡,先守住之后,再寻找方法!”叶缘泽道:“一切听从前辈指挥!”
这时,只见南门方向,火光冲天,一条巨大火龙滕然而起,每到一处,口吐岩浆,燃起熊熊大火,叶缘泽知道董必震已经炼化了巨龙,一会功夫,那巨龙就将整个扬州城化为火海,几万百姓化作的行尸,在烈火中燃烧,空气弥漫着焦臭味。
北盟众人屹立于城外上空,望着在大火中燃烧的扬州城,心中都松了一口气,叶缘泽的思绪一片混乱,诸多问题想不出思绪,正在这时,只听火焰中一个微弱的哭喊声,叶缘泽的耳朵异常敏锐,能在这个时候听到哭喊,定然是这扬州城的幸存者,叶缘泽不顾熊熊烈火,寻着那声音,飞身冲了进去,众人没听到那声音,见他飞入火海,都很吃惊,欲要拦截,已然不及,一进那火海,炽热的温度就让他窒息,烤的浑身火辣辣的疼,他忙运转防护盾,闭住气息,只听那声音是从一口提水井中传来,叶缘泽纵身落到井边,脚不敢着地,那井台已经烧的火红,叶缘泽一眼望下去,这井能有几丈深,井口很窄,只有一人来宽,在漫天火光的映照下,隐约似一个女孩的身影,那哭喊声正是她所发,叶缘泽不容多想,竖着身子,顺着水井落下,这水井下面渐宽,那女孩见有人落下,失声尖叫,井水不深,那女孩卷缩在水里,不停嘶喊:“不要过来!------”显然是惊吓过度,叶缘泽忙道:“不要怕,我来救你!”那女孩听到叶缘泽是来救她,才止住嘶喊,倚在湿漉漉的石壁上,浑身颤抖,叶缘泽刚落到水面上,又对那女孩道:“不要怕,我救你上去!”话刚说完,就见一行尸从水中穿了出来,抓向叶缘泽的双脚,叶缘泽情急之下,飞身向上闪躲,回手一剑,一道彩光,将那行尸击碎,经过这突发事情后,叶缘泽警觉,再扫视井下,发现再无行尸后,对女孩道:“把手给我,我拉你上去!”那女孩头发蓬乱,看不清面容,衣衫都已经湿透,看身形约十岁左右,听到叶缘泽的话,没有伸手,坐在水里,似乎还是不敢相信,那女孩颤声道:“爹!娘!他们都变成了恶魔了!我不要上去!”叶缘泽道:“上面的行尸已经除掉了,你不用怕了!”那女孩低声喃喃道:“上面都是恶魔!”叶缘泽急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带你离开这里的,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时间来不及了,快把手给我吧!”小女孩见叶缘泽身体正常,说话真切,知道他不是那些行尸,相信了叶缘泽,慢慢的伸出手来,叶缘泽刚要去接,只见那女孩的双手青黑浮肿,吓的叶缘泽下意识的忙收回手臂,这时那女孩的脸已经露了出来,叶缘泽一见,倒吸一口冷气,女孩的脸青黑一片,只露出血红双眼,阴森恐怖,见叶缘泽收回手臂,那女孩知道是自己的可怕的样子,吓到了叶缘泽,哭着无助道:“你杀死的恶魔,是我的母亲,她咬中我,变成这可怕的模样,快救我!”叶缘泽见眼下这个身中病毒的可怜女孩,他思绪飞转,这女孩显然已经被行尸咬中,体内一定有着不知原由的尸毒,如果带出去,就有可能让这尸毒继续传播出去,这个谁也保证不了,又见这女孩虽被咬中,但神志清醒,不同于上面的行尸,显然是对这病毒有着抗性,他怎能见死不救,左右徘徊之际,那女孩双手再次伸向叶缘泽,哀求道:“求你带我出去,我真的好怕!”叶缘泽不容多想,心念一横,不敢去提她的手臂,从空间中拿出一件衣服,裹在手上,抓起那女孩的手,将她提起,未到井口,热浪袭来,叶缘泽忙开启护盾将他俩护在其中,咬牙冲出火海,飞出城外。
众人不明叶缘泽是何原因,纵身火海,但想必他一定有自己的理由,而且凭他的修为也不会有什么事,所以也没怎么担心,在城外等待,只是急坏了苏芊雨,葛夜刹回去后,告知叶缘泽所传的口话和描述当时情形,梦瑶、苏芊雨如遭电掣,知叶缘泽是在劫难逃了,但二人不死心,梦瑶不能离开金陵殿,守着无忧,苏芊雨与葛夜刹带几十名弟子来寻叶缘泽,苏芊雨一路上虽看上去波澜不惊,但内心里翻江倒海,想着与叶缘泽在一起的日子很短,总是这样生死离别,让人痛苦,狠下心来,若是叶缘泽去了,她也不会独活了,当听到叶缘泽的求救信号时,她欣喜若狂,知道叶缘泽至少还活着,急冲冲的赶来,见到叶缘泽苦苦抵挡行尸,已然筋疲力尽,话还没等说几句,就忙着去清理门前的行尸,火龙刚焚烧这扬州城,还没等停歇,叶缘泽又飞身入火海,他几次想要去寻找叶缘泽,都被董必震拦住,急的她心急如焚。
众人终于见到叶缘泽飞出火海,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又见她手里提着一个女孩,知道叶缘泽是为救这扬州城唯一的幸存者,未到身前,金陵殿的弟子欲要去接那女孩,叶缘泽忙道:“别接触她!”众人这时才发现这女孩皮肤青黑,显然已经中了那所谓的病毒,叶缘泽飞身落地,将那女孩放在地上,众人也跟着落下,围了上来,战天看着那个女孩,道:“你救她干什么?她已经身中剧毒!”那女孩双眼猥琐的看着周围芥蒂的人群,不敢出声,叶缘泽忙道:“她没丧失神智,只是身中病毒!”玉虚道长叹息道:“你把她救出也无用,她活不长了,而且她身中这毒,很有可能传染给其他人!”董必震也道:“她也许只是一时清醒,也许是毒性发作的慢,你不应该救她,再添祸乱!”叶缘泽道:“她哪怕有一丝神智在,我也必须相救,更何况她与其他的行尸不同,虽浑身浮肿,但身体没有溃烂,意识清醒!”战天道:“你太心慈手软了,你下不了手,我来!”说着就要上前,叶缘泽忙拦在身前道:“我知你们心意,但这女孩只要有还有意识在,我绝不会杀她!”那女孩听出众人的意思,吓得浑身颤抖,生怕将她杀死,呜咽着哭道:“你们不要杀我!”“你们不要杀我!”董必震叹气道:“你怎么这么固执呢?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叶缘泽正色道:“诸位前辈、兄弟,听我一句,这女孩本就受到惊吓,父母化为行尸,将其咬伤,身中这剧毒,已经苦不堪言,我们怎就这么狠心杀死她,上苍让她还活着一刻,也必有其道理,若是她神智模糊,我们杀死她另当别论,然而她有着意识,我们为了大局杀死她,让她知道,我们是如此的残忍,她会带着对人类的恨死去,看到了人情的冷漠,而我们凭什么为了一个大局,一种可能,就去夺走她的生命?若或是我们,只要有一息尚在,别人要夺我们生命,大局对我们有何用,一念之间杀一人,与一念之间杀百人有何区别?”众人哑口无言。
正在这时,那女孩突然口吐白沫,浑身抽搐。
第一百三十七章猜测
玉虚道长道:“快杀了她,那病毒已经发作了!”有人欲要挥剑,叶缘泽忙道:“慢着!我们在等等看!”众人听到叶缘泽的话,没有下手,只是手中紧握武器,后退数步,如有异常,立刻出手,只见那女孩翻倒在地,抽搐的来回翻滚,双手死死抓着头发,双目狰狞,口吐白沫,疼的痛不欲生。
见她这样痛苦,叶缘泽也想上前给她一个痛快,让她免受其苦,但那决心始终是下不了,他无意想到,招摇山离乡谷谷主所酿忘忧酒,有震毒之效,不知能否起作用,若是无效,也不会有什么伤害,不妨一试,从空间中取出仅有的一坛忘忧酒,战天见到后忙道:“你干什么?那酒留着给我喝不好吗?我正愁没酒喝呢!”叶缘泽没理会,隔空点了那女孩的穴道,裹上手指,上前掰开她的口,将那酒灌入口中,倒入几口后,叶缘泽运气帮着下咽,接着又倒入几口,反复几次之后,那女孩渐渐恢复意识,不在抽搐,脸色也比以前好了一些,叶缘泽解开穴道,问道:“好点了吗?”那女孩哭道:“不要杀我!”叶缘泽道:“放心吧!我们不会杀你的!你还疼吗?”那女孩蓬乱着头发点点头道:“好像很多针扎在我的头里面,疼的厉害!”叶缘泽道:“你要坚持住,我会带你去寻医,能不能治,看你的造化了!”那女孩脸上的浮肿消了不少,含泪点头,叶缘泽心一软,道:“你叫什么名字!”“我叫殷雪梅!”众人见这女孩好转,言语正常,神志清晰,也不相逼,但仍然担心被传染,心存戒备。
见殷雪梅气色好转,叶缘泽继续问道:“你能向我们描述,你是如何身中此毒?如何落入井中的的前前后后吗?”殷雪梅回想当时那可怕情形,双眼变的恐惧,抱着头,强忍疼痛,断断续续道:“那个时候,太阳已经下山,我们吃完晚饭,我带着四岁的弟弟在院内玩耍,母亲坐在凉亭内一面刺绣,一面照看着我们,父亲在书房看书,那时我与弟弟玩的投入,也不知道周围的情形,只觉凉风吹过,我的头突然一痛,好像是什么东西专入脑中,要把我抽空,我痛的厉害,哭着喊我娘来救我,那时就感觉空中全是看不见的细线,弟弟蹲在地上,僵住不动,娘亲坐在凉亭听到我的哭喊,却不应答,身体也是僵住不动,这时弟弟的身体干瘪下去,突然转过身来,样子可怕至极,向我扑了过来,我吓的忘记了痛,哭着向娘亲那里跑去,当我快跑到娘亲身边的时候,发现娘亲僵在那里,也变得恐怖,我不敢再靠近,这个时候弟弟已经快扑到我的身上,我用手抵挡,被他咬住,我疼的把他甩开,欲要冲进屋去喊父亲,可没等跑一步,却发现父亲不知何时站在房屋口,变得更加可怕,这时母亲向我冲来,我下意识的往大门外跑去,刚出大门,发现大街上全是那恶魔,吓的我突然呆住,不知该往哪里跑,那时娘亲已将我扑倒,一同坠入井中,她死死的咬着我的肩膀不放,我知道她已经变成了恶魔,不再是我的母亲,我学说几式防身拳脚,在落水前将她按在身下,他摔断了双腿,我挣脱她,靠在石壁上,每到她爬过来咬我时,我就把她踹开,就这样一直到你来救我!”说完,浑身仍然在颤抖,显然那恐惧她无法摆脱。
听殷雪梅详细的叙述着当时的情形,众人犹如身临其境,心惊胆战,想到这女孩经历这危难,还能活着,实属不易。叶缘泽道:“谢谢你能告诉我们这些,这酒对你身上的毒,有一定的震慑效果,你再喝几口,休息片刻,平静心中的恐惧!”
叶缘泽递给殷雪梅一杯忘忧酒后,直起身道:“诸位前辈、兄弟,依你们推测这场灾祸,是什么原因导致?”众人都陷入沉思,玉虚道长思虑道:“如她说述,这应该并不是什么瘟疫,也不是什么尸毒,而是一种妖法,这妖法应该是那看不见的细线,通过它让人丧失神智化为行尸,可这种妖法老夫闻所未闻!”董必震道:“这应该是禁术,就同凤灵的夺舍术是一样的,这种禁术违背天道,祸害苍生,被先人列为禁止,一经发现,群起而攻之,所以大部分禁术都已失传,但也有一些禁术密密传了下来,不到万不得已,不敢现世,我们很难知晓,眼下这种禁术比凤灵的禁术要凶残不止千倍,简直是灭绝人性,视百姓如蝼蚁,若是我们知道这法术的目的,或许就能推断出这凶手是谁!”玉虚道长道:“这样的灾祸在二十多年前,就发生过,那时不少人也去调查,也是不明目,一无所获,今再次发生,我们现在总算知道,这是人为所致,我想这人总会露出水面的!”叶缘泽忽然想到了荆州失魂谷所遇的残忍事件,当下把失魂谷发生的事情说给众人听,众人听后,为之一振,都觉得很有可能是失魂谷所为。
董必震开口道:“以那人的法力,殿主未必将其杀死,而他为复活那冥神也很有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但我觉得这扬州城的事件未必与他们有关,其一,冥神被封印在失魂谷,他们若想解印也应该把这些人带到失魂谷去。其二,荆州也有不少百姓,为什么他舍近求远,二十年去幽州上古,现今来这扬州城呢?其三,那人想必已经存活很多年,若是他们所为,为何这种事情只在二十年前才开始?”玉虚道长疑问道:“如果他是收集这百姓身体里的血液,或是其他的什么东西,带回去解封印呢?而之所以舍近求远,是掩人耳目呢?”董必震笑道:“我也是猜测,全无凭证!”玉虚道长道:“等盟主回到幽州后,我们一定去失魂谷调查此事,现这城内的大火已经烧完,再去细致搜查一番,看有没有漏网之鱼,结束之后,我们也需回去休整!”当即命北盟弟子入城搜查。
董必震看着殷雪梅,向叶缘泽问道:“殿主,你想如何安置她?”叶缘泽道:“我以前结识一位隐居的谷主,她医术高明,这酒就是她酿制的,我想去求她,看能否医治殷雪梅体内的毒!”董必震道:“在什么地方?”叶缘泽道:“凉州以西,大约半月路途!”董必震劝道:“路途太过遥远,那些骷髅面具人已知你有神器,这次南北对战,他们没有现身,但我觉得他们定会暗中跟踪你,你现在身受重伤,身体又没恢复过来,万一遇到他们,你无力抵挡,还是派几名弟子前去吧!”叶缘泽摇头道:“这位谷主性格怪异,喜清净,别人去未必能找到,即使能找到,她也未必出手相救,只能我去相求,也许能给你分薄面,你放心吧,我会小心的!”灵星子叹道:“叶殿主年轻有为,智勇双全,老夫这次南下得见,心生敬佩,更没想到是,叶殿主竟能心怀慈悲,不同流俗,当真是举世无双,老夫虽悟道几十载,却不及叶殿主的境界,老夫惭愧!”叶缘泽不知他要说什么,忙道:“前辈谬赞了!不妨直言!”灵星子道:“老夫直言,现南北初定,盟主又闭关修养,他当时的身体情况你也看到,他把眼下的剿灭南盟余孽的事情交给了叶殿主,叶殿主应该趁此机会大显身手,稳定南方,为将来奠定基础,方才听你要带着这女孩去求医,这来回需一个月的时间,若在此期间再出现眼前这样的浩劫,谁来把持,而且这女孩是什么病,能否医治,她身上的病毒能否再起祸端,都无法预知,叶殿主还请三思!”叶缘泽星灵子这番话,知他好言相劝,施礼道:“前辈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在下以为这凤灵已除,剩下的余孽也不敢再起风波,眼下这扬州城出了这等祸事,几万无辜百姓遇难,我想查到底,之所以带她去求医,另一想法就是想查出她体内是何毒,她能中此毒而没化为那行尸,想来也是蹊跷,我也想弄个明白,或许会查到什么线索。”说完对董必震道:“救人要紧,我不能再耽搁,我去了以后,殿内的事务由你负责,这扬州城的事结束之后,金陵殿的弟子你负责带回!”苏芊雨一直没机会与叶缘泽说话,这时才开口道:“我同你一起去!”叶缘泽心知苏芊雨苏醒之后,两人一直没有多少时间在一起,自己总被厄运缠身,不能自已,让她整天提心吊胆,这次能除掉凤灵,死里逃生,他感觉人应该把握当下,好好对待身边的人,若是真的有一天死了,也不会留有太多的遗憾,此次路途存在危险,若是不让她去,她必然担心,他又怎能忍心让她再为自己担心呢,叶缘泽点头同意,战天笑道:“我也去,到时候跟你那位谷主讨几瓶酒喝,哈哈!”有人偷笑战天不识趣,战天道:“怎么了,我只要有酒喝,他俩干啥,我什么都看不到!”众人哈哈大笑,阴霾的心情缓解不少,羞的苏芊雨双颊红晕,光彩照人,叶缘泽红着脸道:“好,有你相助这路途也安全不少,我们这就出发!”
叶缘泽、苏芊雨、战天带着殷雪梅,告别众人,祭起武器,在黑夜中向凉州飞去。
第一百三十八章偶遇天机道长
夜晚行路凉气比较重,叶缘泽拿出裘皮大衣给殷雪梅裹在身上,然而脑中疼痛和受到的惊吓让她总不能睡实,时不时的惊醒,叶缘泽看着她,想起黑河堡的那夜,他当时也就她这般年龄,虽未亲眼见到自己的亲人是如何死去,但那时给他造成的伤害,至今也很难忘怀,有时甚至觉得自己只是做了个恶梦,却不知这恶梦何时才会醒来,而眼下殷雪梅所经历的不止是受到了惊吓,还有亲人死前的凶状,这精神上的打击要比他当年还要重,而身体上又中了这邪毒,她那弱小的身体如何能承受的住,如若叶缘泽不救她,她在这个世上还有谁会帮助她,他蓦然想起了春老当时收养他们,传授剑法,送他们去拜师的情景,一股暖流涌入心田,这一别十多年,您老可曾安好,你会去了那里,为何至今不能相见。
山川树木在脚下飞过,耳边尽是唰唰冷风,夜行三百里在天明的时候赶到了建宁村,此村落房屋别落有致,翠柳成荫,鸟鸣清幽,战天嘟囔着饿了,才落脚休息,四下寻找酒店,好不容易才敲开一家,小二迷迷糊糊的找来厨子做了几道菜,几人吃下,战天又要了一坛酒,叶缘泽也陪着喝了几口,剩下的都让战天喝光了,叶缘泽欲要再启程,发现战天竟趴在桌子一睡不醒,想着这些天大家都在生死之间熬过这几夜,铁骨也弯了,休息好了再赶路也不迟,叫了三间相连客房,叫醒战天让他进房休息了,又安置了殷雪梅后,叶缘泽与苏芊雨才回房休息,头一触即枕头,叶缘泽电也似的睡着了,睡至中午,突听殷雪梅哭叫,叶缘泽与苏芊雨猛然惊醒,冲至殷雪梅房间,见她蜷缩在床头,双手抓着头发,浑身抽搐,疼痛难忍,叶缘泽忙拿出忘忧酒给他服下,服下后缓解不少,又让她闭目休息,稳定之后,欲要叫醒战天继续赶路,这时天空下起了倾盆大雨,雨越下越大,竟没有停势,叶缘泽与苏芊雨回房,再无睡意,两人卧床私语,只等雨停,岂料这雨竟然下到了第二天清晨才止。
几人欲要出发时,只听远处隆隆巨响,大地颤动,几人忙冲出门外,飞至上空向远处观望,只见西北方向,平荡荡,混浆浆,与天成一线,几十长巨浪夹杂着巨石、树干,咆哮推来,叶缘泽大叫:“不好!是山怒,快救人!”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大部分百姓都没醒来,如何能救得下呢,许多百姓听到声响,知道不好,急忙冲出屋子观看,有的百姓向相反方向跑去,他们哪里能跑得过那电闪而至的山啸,慌乱中不少人相撞摔倒,哭天喊地,叶缘泽等人忙飞到几人身边施法将他们提起,还未想到放到什么安全地方时,巨浪已至,整个建宁村,顷刻间,化为汪洋,再无生还,望着脚下那隆隆巨响,奔腾而过的洪水,叶缘泽叹道:“这不知要有多少百姓死于这场灾难,天地无情,人力不可为啊!”那些被救下的几人,悲痛不止,叶缘泽把这几人送至临近一处高山上,估计这洪水两天之内即可退去,给了他们一些银两、干粮之后,继续赶路,这一路看到的尽是洪水所肆虐的土地,村子里的房屋、庄稼尽毁,已经看不见有人类活动的痕迹。
叶缘泽的心情沉重,想着这扬州南面被凤灵毁了十多个村落,扬州城内几万人只剩一人,然而这西北面又经历这洪水,天灾人祸,接踵而至,扬州已是千疮百孔,残桓断壁,百年内别想在恢复以往繁华了。
洪水上游闻见渐渐清晰的笛音,寻音望去,只见远处水面上飘来一个大葫芦,那大葫芦足有小舟大小,葫芦上躺着一个青袍老者,衣袖空空,斗笠遮面,身后一白衣男童,口吹竹笛,御空而行,犹如画卷,笛音潇潇,引人清冷,叶缘泽当即认出,正是天机谷的天机道长和牧童,叶缘泽心道:“这上游就是天机谷,天机道长神机妙算,难道也没算出这场洪水!”想来天机道长对自己有恩,却始终未有机会去答谢,当即上前拱手道:“在下叶缘泽,自道长倾囊相告,指点迷津以来,未能去贵谷致谢,还望道长见谅!”牧童收起竹笛,手掌一托,那巨大葫芦离开水面,升到离水面一丈高的位置停住,天机道长脸上斗笠也不拿开,开口道:“叶殿主客气了,贫道也只是随便说说而已,也未告诉你在哪里,你能寻到那,也是你的机缘,致谢就不必了!”苏芊雨听叶缘泽说起过天机道长,知道是这位道长告诉了叶缘泽仙灵草、女娲石的下落,对自己的复活有莫大的帮助,她跟着上前一步,施礼道:“小女子能有今日,多谢道长成全,道长大恩大德,小女子铭记于心!”天机道长笑道:“你能死而复生,那是你命不该绝,与我可无关,呵呵!”叶缘泽问道:“敢问道长,这是要去往哪里?为何漂流至此!”天机道长笑道:“我的山谷被这大水冲毁,不能再居住了,就随这洪水漂流,飘到哪里我就去哪里!”叶缘泽疑问道:“道长神机妙算,神通可至洪宇,难不成不知有这场洪灾吗?”天机道长笑道:“那倒不是,算出这洪水何时泛滥也不难,只需观观这天象即可,不过我算出又如何,算不出又如何,还不是无力去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