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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天见天机道长与叶缘泽说话斗笠也不摘下,也不起身,甚是傲慢,抱怨道:“我看你这老道只会吹牛,你若是算出,提前告诉这下游百姓,让他们提前迁徙,哪里会死这么多人!”战天不知天机道长双目失明,四肢齐断,只能躺在葫芦上面,摘不摘下斗笠说话都是一样,叶缘泽忙传音告诉战天不得无礼,天机道长朗朗笑道:“即使我告诉他们,他们谁会舍得家里的财产,而相信我的一句话,那我现在问你,如果让你把开天斧交出去就会免去灾祸,你愿意交出去吗?”战天一愣,心道他怎知我有开天斧,难道他有什么窥视法术不成,忙道:“这开天斧是我的,我凭什么要交出去,谁有本事自己来抢!”天机道长笑道:“这开天斧是盘古大神凝聚混沌之力所化,要说这主人应该是他,可不是你的,世人都同你一样,东西握在谁手中就是谁的,都不愿放手,已至招来祸患,岂知人生在世不过一场空,这世间的东西谁也又能带走!”叶缘泽心领其意,知天机道长看淡世间,接着问道:“道长既然已知这洪水将至,为何现在才动身离开?”天机道长道:“天若亡我,早走晚走,躲也躲不开,我这也是顺应天意,凭借这洪水之力,顺流而下,省去了我不少功夫,我不同与叶殿主,逆流而上,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叶缘泽道:“道长已知在下这次会无功而返?”天机道长道:“那也未必,我只道叶殿主与贫道选择的道路不同而已,你要走的路太过坎坷,非常人所为,而我是哪里好走走哪里!”叶缘泽思虑到“天机道长能参悟天机,说不定能知上谷、黑河堡、扬州城惨案的元凶,若是能得他相告,会省去不少功夫搜寻!”刚要相问,天机道长先道:“叶殿主想问之事,贫道不知,我若是知道岂会活到今日,还是叶殿主以后慢慢去查吧,我也累了,算来算去,人生难得一糊涂,贫道还想看看我这下游的风光呢!”叶缘泽心知,天机道长若是不想说,那是决也问不出来的,当即抱拳道:“既然道长不愿相告,在下只能恭送道长离开了,我们后会有期!”天机道长笑道:“我们以后不会有机会再见了,我这葫芦也不知飘向哪里,也不会回头!”叶缘泽道:“再往就是俞水了,俞水最终汇入南海,道长定会飘到南海的小岛之上,若有机缘我们会再见,只是在下担心,这洪水水流湍急,道长为何不换乘平稳的大船,却只乘这葫芦呢?”天机道长笑道:“叶殿主可不要小瞧这葫芦,它可远好于船,船有底和甲板,遇大浪不翻即损,而这葫芦,巨浪打不翻,洪水压不沉,量谁也做不成这么好的船,这葫芦百年才结这么一个,而我有幸能乘坐它,浮于南海,岂不幸哉!”叶缘泽笑道:“在下孤陋寡闻,让道长见笑了!”
天机道长对牧童道:“牧童,我们继续漂流吧!”叶缘泽对牧童抱拳道:“道长、小师傅,在下恭送二位离去!”牧童看着苏芊雨,问道:“这位姐姐,可会吹笛?”叶缘泽听他这一问,心里又是一阵酸楚,苏芊雨开口笑道:“我对笛子并不擅长,琴律还算熟悉,不如我弹奏一曲,送别二位恩人,如何?”当即拿出古琴,牧童抱拳开心道:“多谢姐姐,我们后会有期!”苏芊雨凌空而弹,悠扬婉转,牧童手一挥,那巨大葫芦飘然落在水中,白色身影随那葫芦顺流而下,行至远处,传来牧童赞许声,接着又传来那潇潇笛音。
见二人远去,苏芊雨收起古琴,叶缘泽长叹一声,收回思绪,准备继续赶路,忽闻上游传来金笛之音。
第一百三十九章错杀燕青
那笛音凄凉清冷,悲痛伤魂,叶缘泽心道:“该来的还是来了!”战天大喊道:“南宫宇,你现身吧,光天化日之下,装神弄鬼作甚!”这时只听一声冷笑,一声巨响,南宫宇冲出水面,紧接着又有两人冲出水面,屹立空中,一人手持一对金锤,另一人手持银抢,摆好了阵势。
南宫宇笑道:“你方才没听那位道长所说吗,交出神器,免你们一死!”叶缘泽知道与天机道长方才的对话都被这几人听到了,想必已经跟踪多时了,开口道:“既然想要神器,为何跟踪到这里才动手?”南宫宇笑道:“本来想等你们南北决斗之后,灭了你们什么南北盟,再夺神器,后又见龙珠四散而飞,我们去寻那龙珠,回来再寻你们也不迟,没想到你好大的胆子,受了伤不好好调养,竟然孤行到此,省去了我们不少功夫去寻,呵呵!”
叶缘泽冷笑道:“你们‘亡灵’也喜欢收集龙珠了?”南宫宇道:“你们的战斗,我们也看到了,这龙珠威力巨大,若是落入恶人之手,说不定又会冒出几个凤灵来,我们这么做也是免去几场祸患!”苏芊雨冷眉道:“你们难道不是恶人吗,又比凤灵好到那里去,杀人夺器,难道不是你们做出来的好事?”南宫宇笑道:“要是主动交出神器,我们又怎么会杀了他们,你又何曾见到我们拿着神器去危害百姓了?”苏芊雨怒道:“你们乘人之危,夺人神器,杀人如麻,竟然说的这等好听,难道你们所杀之人不是百姓,少说废话,你来的正好,我今天必报了这血仇!”南宫宇笑道:“叶夫人,要不是我手下留情,你们这对夫妻还能活到现在,你不好好感谢我,劝叶缘泽交出神器,反而向我讨债,也罢,杀你父母我也有份,你若是想来,我随时奉陪!”
叶缘泽有些藏在心里疑问,想向南宫宇问清,没有立刻出手,正色道:“南宫宇,你与燕青总在一起,他十年前焚烧黑河堡之时,你可曾在场?”燕青冷冷道:“当然在场,若不是我们二人焚烧了黑河堡,那死亡的何止八百多口人,扬州城的那些行尸你也看到了,同那夜一样,真是可惜,当你大师兄得知你二人幸存之后,不惜暴露身份,几次保护你们,到最后你们竟然杀死了他!”叶缘泽听到这话,如遭雷劈,口中念叨:“大师兄!”差点掉入洪水中,苏芊雨忙去搀扶,叶缘泽虽也猜出大概,但听南宫宇亲口所说,那埋藏在心里的悔恨猛然爆发,他自从杀死大师兄的那一刻他就开始后悔,他杀死了临死前仍在保护自己的大师兄,他为何那时脑中只有复仇,却未细细去思考大师兄所说的话,大师兄怎会骗他,他紧抓着自己的白发,仰天长啸:“大师兄!------”
南宫宇看了一眼悔恨中的叶缘泽,苦笑道:“那次在凉州,你几乎已经气绝,是他拼尽全力才将你救活,把你放到朱雀上才离去,他若是想杀你,何必留你到今日!”叶缘泽已是满眼泪水,陷入了无尽的悔恨之中,与大师兄的过往,一幕幕涌入脑海,南宫宇收起金笛,继续道:“他和你一样,是幽州上谷留下的孤儿,他见到的就如眼前这女孩见到的一样,他一生苦苦修行,只为查出那场灾难的真相,可惜到死了的时候,也未能查出那是何人所为!”
战天见叶缘泽被南宫说的萎靡不振,亮出开天斧,怒喊道:“南宫宇,要夺神器只管来战,妖言惑众,算什么本事!”南宫宇冷眼道:“是他想要听,不是我愿意讲,他要是不信,我又如何能说下去,你不要急,一会就让你永远闭嘴!”叶缘泽放下双手,身体晃动,双眼血红,苏芊雨见状忙握紧他的手,怕他一时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来,叶缘泽抬起头,恨恨问道:“你们当时为何不去向天剑阁发出求救信号!”南宫宇缓缓道:“那时时间紧迫,行尸已经开始四处飞窜,我们当时也不会什么法阵,困不住那么多行尸,若是等天剑阁的人赶来核查,定会传至里面的村落,又不知会死去多少人,而且事情已经发生,我们也很难向他人解释清楚,那时决定,不发信号,立刻焚烧,尽量不留痕迹,结束之后,迅速离去,虽知这事定会被人查出,但为救里面的百姓,你大师兄说这黑锅他背了!”
叶缘泽亲眼所见扬州城的灾祸,又听殷雪梅亲口描述,速度之快,令人惊恐,南宫宇所述他深信无疑,战天道:“兄弟别听他胡说,他是在扰乱我们心智,凭你师尊的修为,怎会查不出真相?”南宫宇笑道:“那我问你们,扬州城你们那么多人可查出真相了,你们焚烧之后,那里化为灰烬,若不是你们众人所见,谁会相信那些死去的百姓,顷刻间全都化为行尸!”战天听后,无言以对,南宫宇继续道:“若是你们在北盟众人来临之前,烧毁了整个扬州城,那么这黑锅你们背定了!”叶缘泽听后,不由得冒出一阵冷汗,顿时清醒不少,苏芊雨冷视南宫宇,道:“我们又没动机,怎会被人冤枉!”南宫宇哈哈笑道:“那你们查出我们的动机没有,还不是被认定为凶手,那幕后的元凶,你们可查出什么动机?”苏芊雨怒道:“你们‘亡灵’为夺神器,无恶不作,我看扬州城也是你们所为!”南宫宇笑道:“叶夫人说的是,我想不出几日定会有人宣布是我们所为,我们已经背了黑锅了,再背几个也无所谓!”
叶缘泽想起燕青死前所求,‘要知真相,交出神器!’,但他想不出,交出神器与真相又什么关联,开口问道:“你们‘亡灵’收集神器要做什么?”南宫宇道:“我们只管收集,不问原因!”战天哎呀一声,道:“他们收集神器定然与那凤灵一样,为了什么神明至尊、不败金身、一统九州什么的!”南宫宇笑道:“这个或许不是,我们对这天下没什么兴趣!”苏芊雨怒眉道:“你们这群乌合之众,不分青红皂白,就杀人夺器,与禽兽何异?”南宫宇道:“随你们怎么说,你们若是想活命,交出神器!”叶缘泽道:“若是让我交出神器也可以,你们须告诉我你们收集神器的目的何在!”南宫宇思虑片刻,道:“我们只接命令去执行,上头的人我们都很少接触,更不可能知道要做什么了,不过你大师兄或许会知道一些,若不知,他也不会加入‘亡灵’!”叶缘泽心想大师兄为了加入这个组织,不惜背叛师门,舍弃天剑阁下一任阁主的位置,定然也是为了要查出真相,而这神器交出去,非同小可,又不知他们的真正目的,一旦让他们收集齐神器,为祸苍生,那后果不堪设想,他左右为难,举棋不定,苏芊雨看出叶缘泽的心思,低声道:“他也是一面之词,且不可多信,待知道他们的真正目的之后,若是目的纯正,再交出神器也不迟!”叶缘泽点头同意,对南宫宇道:“既然你不肯告诉我你们收集神器的目的,那么我今天也不可能把神器平白无故的交给你们!”南宫宇笑道:“你大师兄不忍杀你,我可没那么好心,受死吧!”
南宫宇金笛一吹,潇音四起,上万柄白色气剑在空中凝聚,苏芊雨玉指拂动,清音荡开,空中骤然形成上万柄金色气剑,南宫宇冷哼一声,气剑‘嗖嗖’密空射来,苏芊雨玉指向外一扬,金剑闻声射去,空中顿时,百花绽放,轰隆不断,战天纵身一跃,抡起开天斧,一道半月形黑光劈向南宫宇,南宫宇身后那手持金锤之人测出身来,双锤一震,一道刺眼电光劈向黑光,对撞之时,轰然爆炸,震荡之波,将脚下的洪水向四周涌去,形成几丈高的巨浪,双方几人也都向后躲闪,气剑中断,稳住身形后,战天大喊道:“好神力,我俩在这里打有所顾虑,离这远点我们痛快的拼杀一番!”说完飞身到百丈开外,那手持金锤的面具人道了一声好,也跟着飞了过去,两人离开后,苏芊雨与南宫宇的气剑又开始射出对撞,这时那手持银抢的面具人,飞身一跃,升到高空,叶缘泽也不管殷雪梅身上的毒能否传染到自己身上,将她负在身后,道了一声:“抓稳了!”挥起问天剑也跟了上去,只见那人银抢一挑,一道电龙,射向叶缘泽,叶缘泽身负殷雪梅,有所顾虑,斜劈一剑,一道黑光将那电龙击碎,那人见叶缘泽身负一女孩与他战斗,显然是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冷哼一声,银抢狂刺,数十条电龙封住所有退路,呼啸射向叶缘泽,叶缘泽也不慌乱,问天剑迅速舞动,数十只麒麟虚影咆哮涌出,空中一阵轰鸣,那人身影消失,突然出现在叶缘泽身前,银抢直刺心口,叶缘泽看的清楚,挥剑抵挡,火光并溅,那人不做停顿,发起了狂风骤雨般的近身猛攻,叶缘泽挥剑护住周身,只见他四周火光环绕,铿锵不止,叶缘泽经历了与凤灵的那场恶斗,实力与眼界已经到达了很高的境界,即使不变身,也不是眼前这人所能战胜的,若不是重伤未愈,又顾及殷雪梅,几招之内就会将眼前这人击败。
战天耳口流血,那金锤撞击之声让他脑袋嗡嗡作响,耳中轰鸣,他开天斧一横,冲着手持金锤之人,大骂道:“你这孙子,也忒阴损了,力气不如爷爷,就用这声音刺激你爷爷耳聋不成!”那人笑道:“我修炼的招式叫‘电闪雷鸣’,你抵挡不了,就交出神器,我饶你不死!”战天从长袍上撕下布条,塞住了耳朵,呸的一声,道:“你见你爷爷什么时候服过软,看你爷爷怎么把你的锤子塞到你的耳朵里!”挥起大斧,连劈三斧,三道黑光怒射那人。
苏芊雨香汗淋漓,与南宫宇僵持不下,南宫宇没想到苏芊雨的实力会提升到如此程度,若是再这样僵持下去,不改变招式,他定然内力枯竭,招架不住,而反看苏芊雨的内力却是源源不断,南宫宇身影突然消失,叶缘泽忙对苏芊雨喊道:“小心!”
第一百四十章逍遥山庄之夜
叶缘泽与那手使银抢之人对战时,不时的关注其他两人的战斗,见南宫宇突变招术,叶缘泽恐苏芊雨抵挡不了,大喊小心,同时震退银抢,向苏芊雨飞去,但还是相隔太远,来不及相助,这时南宫宇已至苏芊雨身前,金笛刺出,苏芊雨飞身后退,玉指迅速拨动琴弦,半圆形白光如同水波向南宫宇,一道道震去,南宫宇见那白光刺眼,不敢抵挡,急忙收势,身体向后连续翻转,长发在身体翻转中飘散,被那刺眼白光削去一缕。
叶缘泽见苏芊雨破了南宫宇的攻击,放心不少,还未等转回身,只听一声怒喊:“太也不把我放在眼里了!”银抢带着尖叫向后心刺来,叶缘泽猛然翻转身体,问天剑顺势劈出,刹那间,问天与银抢相撞,火星四射,银抢擦着问天剑,直刺叶缘泽小腹,叶缘泽借力侧身躲过,那银抢一抡,一道白光劈向叶缘泽,叶缘泽大喝一声,抡起问天剑,劈向那银抢,只听一声脆响,银抢被砍断,那人一愣神,叶缘泽单脚一踏,问天直刺那人,那人慌乱中抡起抢杆抵挡,又是一声脆响,枪杆再断,叶缘泽不想再增杀孽,一掌拍向那人胸膛,速度之快,无法避开,只听‘轰’的一声,那人倒飞出去,口吐鲜血,险些坠入洪水之中,手捂胸膛直不起身来,不能再战,那人也知,若是叶缘泽想杀他,刚才那一击就不会变剑为掌了,深知自己实力不济,双手抱拳道:“谢不杀之恩,我们后会有期!”对南宫宇道:“我杀不死他,留在这里也无用,先行告退!”没等南宫宇回话,身影一闪,消失不见。
南宫宇冷哼一声,道:“走的倒挺快!”挥笛刺向苏芊雨,叶缘泽飞身挡在身前,一剑劈向南宫宇,南宫宇忙挥笛抵挡,叶缘泽对苏芊雨道:“你照顾好雪梅,我来对付他!”刚要放下殷雪梅,发现她已经口吐白沫,翻起白眼,人事不省,想必在方才的战斗中就已经昏厥,叶缘泽忙抱起殷雪梅,给她服下忘忧酒,苏芊雨飞身护在身前,南宫宇见状也停手不攻。
酒服下之后,也不见殷雪梅好转,叶缘泽又将手掌按在她的心脉上,给她输入真气,又过了很久,殷雪梅才开始微微呼吸,叶缘泽此时已是满头大汗,南宫宇关切的问道:“你带她,要去哪里医治?”叶缘泽见南宫宇没趁机动手,不是那奸诈之人,一面给殷雪梅输入真气,一面回道:“我去找一位朋友,看她能否医治?”南宫宇道:“这天下庸医很多,圣医却很少,这女孩身中奇毒,量天下没有几个能治此病的,你要找的人是谁?”叶缘泽怕告诉了南宫宇位置之后,他们会去那里堵截,回道:“此人隐居山谷,不便透露!”南宫宇笑道:“你若交出神器,我给你提供个神医,若是她治不好,天下没人能治了,你看怎么样?”叶缘泽道:“你连夺神器的目的都不告诉我,我如何相信你,交给你神器!”南宫宇道:“我劝你还是早点交出来,你与你师父虽然合力诛杀了凤灵,你的实力剧增,我们今天也许夺不走你们的神器,但我们几人的实力在‘亡灵’中只是一般,比凤灵实力强的也大有人在,只是他们一心悟道,对什么天下并无兴趣,很少有人知晓,也很少出手,若是派他们其中一人来夺你的神器,你定然抵挡不住,到那时,可就不是任你选择了!”叶缘泽笑道:“我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但你见我什么时候贪生怕死过!”南宫宇轻笑一声,道:“也罢!今天我们也不为难你们,待你们带着这女孩寻医之后,我们再去找你们!”叶缘泽沉声道:“我再说一遍,若是让我交出神器,需你告诉我你们的真正目的,我才放心,否则我死也不会交出去的!”南宫宇叹声道:“实话告诉你,我们夺完神器就上交给‘灵使’,从不过问,只去执行,我们连灵使上头还有什么人,灵主是谁,我们一概不知!”叶缘泽笑道:“既然你们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听从他们的命令?”
南宫宇长叹一声,道:“当年我一怒之下,只身杀回师门,向那李达讨回公道,可我当年的实力怎能杀的了他,我的一招一式都是他所传,根本伤不了他,唯有金笛是我所悟,但那也是无济于事,我最后筋脉尽断,被他一剑劈落悬崖,他以为我定然会摔的粉身碎骨,但他万万没想到,我还活着,是‘亡灵’救下了我,才让我有机会杀了那畜生,为清儿报仇,我的命是‘亡灵’给的,我焉能不为‘亡灵’效忠,还需要问他们要做什么吗?”
叶缘泽道:“他们虽救你一命,但你也不能丧失自我,不问原因,替他们为非作歹,你岂不是成了杀人的禽兽!”南宫宇笑道:“我们可没有为非作歹,我们所杀的是该杀之人!”苏芊雨怒道:“家父也没做过丧天害理之事,怎就成了该杀之人,而你们为何又灭了我们满门!”南宫宇冷哼一声,道:“做没做过,他又怎会告诉你,世上又有哪个人说自己是恶人,你家的满仓珠宝又是从何而来?还不是鱼肉百姓而得!”苏芊雨蹙眉道:“你胡说,我们家那里有满仓珠宝!”南宫宇道:“你向来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当然不知,你若不信可以去问,当年中州的百姓,你们三个门派都恨不得将百姓的骨头都能榨出油来!”
叶缘泽回想起那时中州逃难的百姓,那种惨状还历历在目,对南宫宇所述深信不疑,苏芊雨不相信一直对她宠爱的父亲,会是榨取百姓钱财的恶霸,反驳道:“你们不但杀害我父母,还诬陷他们,你们真是卑鄙,我今天非杀了你不可!”说完玉指扫动琴弦,一道光波扫向南宫宇,南宫宇飞身躲闪,也不还击,哈哈笑道:“叶夫人,你只是不肯承认罢了,又何必动怒,你是杀不死我的!”苏芊雨一气之下,失去了理智,不再端庄文雅,连续攻击十多道光波,尽被南宫宇躲过,见无效,才停手,蹙眉冷对南宫宇。
叶缘泽道:“既然是中州三派,你们为何只灭了两派?”南宫宇道:“这个无可奉告,不过你那么聪明怎会想不到?”叶缘泽思绪飞转,回想起那夜的情景,山庄里面火光四起,有很多人在打斗,有些人的修为甚至很低,显然不可能是‘亡灵’的成员,南宫宇、大师兄只为夺神器,而那些人才是趁机来灭门的,天音寺置身事外,不会参与,想要灭逍遥山庄、聚义阁还会有谁,若不是南宫宇今天提醒,根本不会去想还有谁,只认定是‘亡灵’所为,叶缘泽道:“卧龙阁,龙景天,他透露了两派有神器的消息给你们,你们放过了他,他趁机灭了两派,独占中州!”南宫宇只是一笑,没有言语,苏芊雨恍然大悟,狠狠道:“我要杀了龙景天,为山庄报仇!”南宫宇笑道:“叶夫人,我向来执行命令,也懒得管天下什么事,你父亲生前的所作所为与我也无关,他是燕青杀的,现在他已被你丈夫杀了,也算报了仇,我当时想杀了你,但没杀成,最后留你一命,灭了你们逍遥山庄的又不是我,我虽然不怕你,但一见面你就指着我,喊报仇,我听着别扭!”叶缘泽道:“你们也只是,哪有神器就往那里去,不给就杀,别说那么好听,你若是想要神器,回去问清楚再来找我!”南宫宇笑道:“好!这个给你!”扔向叶缘泽一个卷轴,叶缘泽单手接住,南宫宇继续道:“若是想要找我,拉开它我就会去找你,若是我要想找你,这个卷轴就会发光!”说完飞起身,对那还在与战天战斗,手持金锤之人喊道:“我们走,今天我们杀不了他们,日后再作打算!”那人听后,身影闪出,随南宫宇一同消失。
战天见那金锤之人离开,也没有上前去追,嘟囔一句:“真扫兴!”摘下耳朵上的布条,大汗淋漓的来到叶缘泽身边,见叶缘泽手抵在殷雪梅的胸口为她输入真气,急喊道:“你不要命啦,她身上的毒传染到你身上怎么办?”叶缘泽道:“接触这么久了,她身上的毒应该不会传染,她到现在还未醒来,估计她支撑不了多久了,我们还是继续赶路吧!”
苏芊雨对叶缘泽低声道:“这余下的路,那些人估计也不会再来,我跟你去也无用,我已知灭我满门的凶手是龙景天,他活一日,那些死去的人就一日不能瞑目,这仇我现在就去报!”叶缘泽道:“等我医治完雪梅的病,再同你一起去不成吗?”苏芊雨含笑道:“你带她去治病,我一个人能行,杀了龙景天之后,我会回金陵殿,等你回来!”叶缘泽道:“你只身一人,不是那龙景天的对手,你再容我些日子------”苏芊雨飞起身,头也不回,道:“放心吧,你快带她去医治,我去了!”说完身影远去,叶缘泽心中一团糟,若是追苏芊雨去,眼下这殷雪梅又是人事不省,支撑不了太久,很可能会死去,若是不去,苏芊雨只身一人又很危险,左右为难之际,战天哀叹一声道:“女人就是麻烦,看来这酒我是要不成了,我去助她吧!”叶缘泽听战天这么一说,心里宽敞不少,忙道:“那就有劳兄弟了!”战天笑道:“给我多要几坛酒就成,你放心去吧!”说完一挥衣袖,追苏芊雨去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痛苦的选择
战天走后,叶缘泽继续给殷雪梅输入真气,想着卧龙阁那么多弟子,单凭他二人前去,未必能杀的了龙景天,龙景天阴险狡诈,他们定然危难重重,他能理解为什么苏芊雨会急着去杀龙景天,那种埋藏在心底的仇恨,一旦发现目标,就会猛然爆发,不顾一切的想要去讨回,谁又能放得下,自己还不是一样,为报仇而痛苦,报完仇依然痛苦,人生的快了只不过是那一刹那间,大部分时间都是为那一刹那间而痛苦着,既然为人,就承受着痛苦的折磨,无法逃避,也许那些空门真的能消除这些痛苦吧。
见殷雪梅气色好转,负起她,祭起问天剑,继续上路,过了千里才离开那洪水肆虐的土地,几乎是连夜飞行三天,才入了益州境内,那里人烟稀少,土地贫瘠,‘亡灵’也没有再出现拦截,殷雪梅每天发作一次,叶缘泽给她输入的真气一次比一次的多,酒也喝光了,一次殷雪梅醒来,趴在叶缘泽的后背,无力的问道:“大哥哥,我会不会死!”叶缘泽勉强笑道:“不会的,我一定找人医治好你的病!”殷雪梅停了停,微弱问道:“死不会很痛苦?”“若是不痛苦,还是死的好,我现在太难受了,坚持不了!”叶缘泽忙道:“死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你要坚持住,待医好你的病,你又可以像以前一样了!”殷雪梅奄奄道:“不能再同以前一样了,我的父母、弟弟都变成了恶魔,他们都死了,这个世上已经没人关心我了!”叶缘泽安慰道:“我同你一样,父母也被人杀死了,没了亲人,但只要努力活着,会有关心你的人的!”“你说我死了,会不会见到他们,他们会是恶魔,还是原来的样子。”叶缘泽道:“人死了,什么都没有了,什么也见不到,什么也不知道了,你不要再想了!”说完感觉到殷雪梅没了呼吸,叶缘泽忙又将她放下,拼尽全力的输入真气,许久之后,她才有了微弱呼吸。叶缘泽急忙继续赶路,恨不得马上飞到离乡谷去。
又疾行五天才穿越了凉州,向招摇山飞去,殷雪梅自从那次醒来之后,再也没有苏醒,气息微弱,叶缘泽时刻留心感受她的气息,一经发现气息中断,立刻拼命似的救助,若是朱雀没有去送风凌轩的话,他会节省不少内力,然而一边赶路,一边给殷雪梅输入真气,现在他体内的真气,要比与凤灵战斗之后还要虚弱,若是‘亡灵’任意一人来夺神器,他已经无力抵挡,只能拱手相让。
叶缘泽终于带着殷雪梅飞进了离乡谷,这时殷雪梅的气息几乎已经停止,脉搏也只是偶尔跳动几次,叶缘泽一见谷中的房屋,就开始喊道:“谷主,叶枫求见!”未见有人回应,叶缘泽落到正门前,又喊道:“在下叶枫,有要事相求!”庭院内仍是无人回应,叶缘泽心里一阵慌乱,若是谷中无人,那他岂不是扑了个空,殷雪梅的病可就无望了,他快速走进庭院,游目查看,并大声喊道:“谷主在吗?”他心想冷秋水身体不好,是离不开离乡谷的,难不成她已经不在了,他一想到此,心里‘咯噔’一颤,脑袋一晕,坐倒在地。
这时,只见辛夷从谷主的房屋内轻轻的走了出来,叶缘泽一见辛夷,忙起身,惊喜若狂大声叫道:“辛夷,谷主呢?”辛夷忙把手指放在唇口,“嘘”了一声,来到叶缘泽身前,轻声道:“谷主在休息,不得打扰,你找她何事?”叶缘泽忙道:“我身后这个女孩,身中奇毒,恳请谷主医治!”辛夷看了一眼昏迷的殷雪梅道:“谷主近来身体很差,谷主谢绝治病!”叶缘泽知辛夷不能骗他,忙道:“这个女孩危在旦夕,谷主能否坚持一下,救她一命!”辛夷看着焦急的叶缘泽,摇头道:“这次不行,叶公子还是快些去休息吧,你路途劳累过度,急需修养,我看这个女孩是活不成了!”,叶缘泽恳求道:“麻烦你去问谷主,能否看她一眼再定夺?”辛夷道:“若是以往,叶公子相求,我怎能不助,但近来谷主身体差的很,不能再受劳累,还是不要打扰她了!”叶缘泽如遭电掣,他没曾想来到离乡谷会是这一番结果,解下殷雪梅,发现她气息中断,脉搏已经停止跳动,他急忙输入真气,他的真气已是强弩之末,微弱的可怜,辛夷看着叶缘泽,揪心道:“这个女孩已经不行了,叶公子为何这样救她!”叶缘泽低声道:“她是扬州城唯一的幸存者,身中奇毒,谷主的忘忧酒对她这毒有一定的压制效果,所以我来请求谷主医治!”辛夷听后,忙去取来一坛酒,给殷雪梅灌下,但已经没有了那时的效果,叶缘泽一急,冲着屋内大喊道:“谷主就这么狠心,连一眼也不看,就让她这样死去吗?”辛夷忙去捂住叶缘泽的嘴,让他不要说下去,这时只听屋内传出冷秋水微若的声音,道:“带那个女孩进来吧,我看上一眼!”辛夷迟疑片刻,让叶缘泽留步,抱着殷雪梅进了屋内。
过了须臾,屋内传出冷秋水的声音,问道:“她是如何中的此毒?”叶缘泽道:“整个扬州城几万人顷刻间,离奇化为行尸,她坠入井中得以幸免,但却被咬伤,身中那毒!”过了许久里面也没传出声音,叶缘泽问道:“谷主,她还有救吗?”冷秋水道:“她中毒已深,我无能为力!”叶缘泽道:“谷主医术高明,你酿的酒对她的毒有缓解作用,定有方法克制她身上的毒的!”冷秋水冷声道:“她的毒已经深入骨髓,即使活过来,那种痛苦也不是她所能忍受的,还不如现在就让她死去!”叶缘泽道:“只要谷主有方法让她活着,再痛苦也比死去的要强!”“你哪里能体会到那痛苦的滋味,麝香,杀了她!”叶缘泽忙喊道:“不要!”欲要向屋内里冲,没走几步软瘫在地,辛夷忙在门口阻拦,叶缘泽坐在地上,骂道:“真没想到你不但见死不救,竟然痛下杀手,你这蛇蝎女人,算我看错你了!”辛夷忙上前让叶缘泽住嘴,道:“谷主身体不好,你不要激怒谷主,谷主对你情真意切,这么做定然有她的道理!”叶缘泽冷哼道:“她有什么道理,孤情寡义!”这时只听屋内冷秋水猛咳一声,怒道:“你有情有义,我救你一次,你不但不报恩,反而来气我!”叶缘泽怒道:“我的命你只管来取,还你就是!”冷秋水冷哼一声道:“大名鼎鼎的叶缘泽,谁敢要了你的命,若是要了你的命,那三个女人不得向我来索命!”叶缘泽一愣,心道她怎会知道我的真名,或许是九叔听闻之后,告诉她的吧,当即道:“你怎知我的真名!”“整个天下都知道了,我怎能不知,你还是走吧,不要来烦我!”叶缘泽晃悠起身道:“好!你把她还给我,我这就离去,再去寻医!”冷秋水道:“她中的毒天下没人能解,她快要死了,你就别让她再痛苦了!”叶缘泽道:“不!只要有希望我就不会放弃,你不给我,我自己进屋去取!”说着就要往屋内进,冷秋水忙喊道:“不要进来,麝香,快,还给她!”片刻,麝香抱着殷雪梅走出屋子,交给了叶缘泽,麝香道:“叶公子,你要带她去那里?”叶缘泽脑中一片空白,冷秋水不肯医治,他真不知道,天下还有谁,时间还够不够,惆怅望着谷口,道:“我也不知,我再去打探就是了!”辛夷道:“叶公子,稍等片刻!”不一会,取了几坛酒递给叶缘泽,道:“这酒你带着,也许能用上!”叶缘泽负起殷雪梅,拱手道:“多谢!”将要去接那酒,屋内冷秋水道:“把那酒给我拿回来,我这酒给那狼心狗肺之人,可惜了!”叶缘泽看着那几坛酒,没有去接,若是为救自己,凭他的性格,这酒是决也不会去接的,但这酒能拖延殷雪梅身上的毒性发作,若是出去再寻医,没了它可真的不行,叶缘泽‘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抱拳道:“叶缘泽多有冒犯,还请恕罪,在下恳请谷主将这几坛酒送给我,谷主的大恩大德,我永世不忘!”
跪了许久,里面也没见回答,麝香走进屋内,传出声音:“谷主,千万不要流泪,再伤身子了!”冷秋水冷声道:“闭嘴!”叶缘泽一狠心,站起身来,收起辛夷拖着的几坛酒,道:“这酒我先拿了,事后我再来请罪,告辞了!”欲要离开,这时只听屋内冷秋水,撕声喊道:“你给我回来!”麝香忙道:“谷主千万不要动怒!”
叶缘泽停住身子背对屋内,道:“谷主,还有何事?”过了片刻,冷秋水道:“你就那么想救她?”叶缘泽正色道:“不错!”冷秋水沉声道:“你可知医治她的病,需刮骨、洗髓、换血,还得经过烈焰焚烧九天,冰水侵蚀九天,这种痛苦她根本挺不过去,即使她能挺过这些,也根除不了她身上的毒,她活着每一天,身上的每一处,都剧痛无比,每到一年身上的毒就会发作一次,生不如死,而且她最多活到三十岁,你还想坚持给她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