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案目睹记》第23/39页


他站起来。“我觉得很遗憾,你不可能同我们更好合作,克瑞肯索普先生。”
“这对我是很不幸的!塞缀克在爱微沙,那是一个很安全的不在犯罪现场的证明。
哈乐德呢,毫无疑问,他查过业务上的约会,和公共的聚会记录,每一小时都有交代。
我呢,一点不在犯罪现场的证明都没有。很惨,而且这一切都是这么无聊。我已经告诉你我不会谋杀人。那么,我为什么会谋杀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为的是什么?即使那尸首是爱德蒙遗孀的尸首,我们家里的人为什么会有人想害死她?假设她在战时嫁的是哈乐德,现在突然又出现,那么我们体面的哈乐德就要尴尬了――他就会犯重婚罪,还有其他的麻烦。但是,爱德蒙!啊,我们都乐于使我们的父亲拿出一点款子,给她生活津贴,并且送那个孩子到一个象样的学校就读。父亲会气坏了,但是为了顾全体面,他不能不管。督察,你不喝杯酒再走吗?实在太遗憾了,不能帮助你。”
“督察,听我说,你知道我发现什么吗?”
克瑞达克望望他那个很兴奋的巡官。
“怎么,魏斯乐,你发现什么?”
“我已经想到什么地方见过他了,督察。那个家伙。我一直想确定这件事,后来突然想出来了。他就是那个罐头食品案和狄其・罗吉斯混在一起的那个人。我们始终找不出他的证据――他太狡猾了。他和苏和区那帮人当中的一两个人很接近,干出售表和意大利金币的生意。”
当然!克瑞达克现在才发现为什么一开始就模模糊糊地觉得似曾相识了。那些人都是以次等货色来骗人,从来不会给你证明是违法的。阿佛列始终在一些骗局的外围。他总是有听起来很有道理的、绝对无罪的理由,证明他与那件事没有牵连。但是警方确信他总是会稳得一些小利。
“这样一来,情况就有些明朗了。”克瑞达克说。
“你以为是他干的吗?”
“我不能说他是谋害人的那一型人物。但是,由此可以说明其他的事――可以说明他为什么不能提出证据,证明他在命案发生时,不在现场。”
“是的,看起来这是对他不利的。”
“实在并非如此。”克瑞达克说,“这是一个很聪明的办法,只是坚决地说你记不得。很多人记不得甚至于一星期以前做些什么,或者在什么地方。假若你不想叫人注意到你消磨时间的方式,这样做特别有用。譬如,和狄其・罗吉斯那伙人在货车经过的路边咖啡馆那些有趣的幽会。”
“所以,你以为他没问题吗?”
“我还不能说什么人没有问题,”克瑞达克督察说,“你得调查呀,魏斯乐。”
他回到办公室,坐在办公桌后面,皱着眉头,在他面前的一个拍纸簿上写了这些:
凶手……一个高个子,褐头发的人!!!
遇害者……可能是玛婷,爱德蒙・克瑞肯索普的女朋友,或遗孀。
或者
可能是安娜・斯绰文斯卡。恰恰在那时候退出巡回公演。年龄、外表。与衣着等均符合。据已知的资料判断,她与洛塞津别庄没有关系。
可能是哈乐德的前妻!重婚!
可能是哈乐德的情妇。勒索!
若与阿佛列有关系,可能是勒索!因为她知道一些秘密可能使他进监牢?如果是塞缀克――可能在外国与他有关系――巴黎呢?巴利亚利呢?
或者
遇害者是安娜・斯绰文斯卡装做玛婷或者遇害者是一个不知名的女人,为不知名的凶手所害!
“最可能的就是后面那个猜测。”克瑞达克大声地说。他闷闷不乐地思索着这种情况。你在找到动机之前是不会有很大进展的。到现在为止,他猜测的所有动机似乎是理由不够充分,就是太牵强。
如果害死的是克瑞肯索普老先生就好办了。动机多的是。
他的灵机一动,想起一件事。
他在那个拍纸簿上又记了几笔:
问坤坡医师关于圣诞节的病状。
塞缀克――不在犯罪现场的证明。
问玛波小姐最近的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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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案目睹记第16节

克瑞达克到了麦地生路四号的时候,他发现露西・爱斯伯罗和玛波小姐在一起。
他犹豫片刻,考虑这与他的作战计划是否有妨碍。最后断定露西・爱斯伯罗可能成为很有用的战友。
寒暄之后,他郑重其事地掏出他的小皮夹,取出三镑钞票,添上三先令,便推到桌子对面玛波小姐面前。
“这是什么,督察?”
“会诊费呀。你是一位医疗顾问――关于命案方面的!脉搏,体温,局部反应,该命案可能有的、根深蒂固的原因。我只是本地的,一个又可怜又苦恼的全科医生而已。”
玛波小姐望望他,眼睛闪闪发光。他咧着嘴,对她笑笑。露西・爱斯伯罗轻轻地喘了一口气,然后哈哈大笑。
“怎么,督察,你毕竟很有人情味嘛。”
“啊,这个――我今天下午来,严格的说,并不是执行勤务。”
“我对你说过,我们以前见过面。”玛波小姐对露西说,“亨利・克利斯灵爵士是他的教父,也是我一个老朋友。”
“爱斯伯罗小姐,你想听听我的教父在我们第一次见面谈到她的时候怎么说吗?他把她形容为主所创造的最优良的侦探――主在一种适宜的土壤培养的天才。他叫我不要轻视――”克瑞达克犹豫片刻,想要找到“老太婆”的同义词,“――唔,年长的女士。
他说她们通常都会告诉你可能发生过的事,应该发生过的事,甚至于事实上确已发生的事!并且,他说,她们能告诉你为什么会发生那种事!他还特别加了一句――唔――年长的女士是其中出类拔萃的!”
“那么,”露西说,“这似乎是很好的推荐嘛。”
玛波小姐的脸有些红。她感到慌乱,特别的兴奋。
“亲爱的亨利爵士,”她喃喃的说,“老是那么亲切。实在说起来,我一点也不聪明,只是,也许可以说,对人性有一点点认识――这个你们是知道的,住在一个乡村里,就是这样。”
她又加了几句――现在比较泰然自若:
“自然,我因为不在那个地方,有些不大方便。我总觉得当人们使你想起其他人的时候,就很有帮助了。因为人的形态到处都是一样的。这就是一个很有用的指引。”
露西露出莫名其妙的神气,但是克瑞达克了解地点点头。
“但是,你到那地方吃过茶,是不是?”他说。
“是的,的确是的。非常愉快。我有一点失望,因为没见到克瑞肯索普老先生。但是,我们总不能样样都满意。”
“你觉得假若你看到那个凶手,你就会知道吗?”露西问。
“啊,不是那样的,亲爱的。我们总是会猜想的。但是,当我们遇到了一件象命案一样严重的问题时,只是猜想就大错而特错了。我们只能观察那些与那件事有关的人,或者可能有关系的人,然后再看看他们会使你想到什么人。”
“象是塞缀克和那个银行经理吗?”
玛波小姐改正她的话。
“那银行经理的儿子,亲爱的。伊德先生本人更象哈乐德先生。他是一个非常保守,但是也许有点太喜欢金钱――他是那种会主动设法不让丑闻传扬出去的人。”
克瑞达克笑笑说:
“阿佛列呢?”
“看到他就不由得想起修车厂的金肯,”玛波小姐马上说,“他并不一定是盗用工具,而是常常拿一个坏的或者是次等的千斤顶换一个好的。我想他在用电池方面也不老实,不过这一类的事我不懂。我知道雷蒙已经同他断绝来往,到米彻斯特路上的那家修车厂了。至于爱玛呢,”玛波小姐思索着继续说,“她很象吉洛丁・魏布――老是非常朴素,几乎有些不整洁――老是让她的老母亲任意摆布。但是,当她的母亲出人意外的去世之后,吉洛丁继承了一笔相当的款子。于是,她就出去把头发剪短,并且电烫,然后乘游轮出游。她回来以后嫁给一个很好的律师。他们有两个孩子。”
“这种比较已经够清楚了。”露西说,有点不安,“你不觉得应该提到你谈到爱玛结婚问题的话吗?那件事似乎使那两个哥哥很烦恼。”
玛波小姐点点头。
“是的,”她说,“真象男人一样,就在他们眼前发生的事他们都看不见。我想你自己也没注意。”
“是的,”露西承认,“我从未想到那种事。我觉得他们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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