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韵》第24/209页


“商婶,小羽你们怎么突然都进了城,还与郡主一同前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小四大声向商羽丙人问道。

商羽看到小四,刚刚想起村中发生的惨案,心头正一阵难过,见小四问起,一时不知如何说才好。

商梅氏却在一旁突然放声大哭道:“小四!你娘被那天杀的指挥使派来的恶兵杀了,全村人都被杀了,只剩我们娘俩因为在村外躲避,才得以幸免!”

小四听到商梅氏地话后,马上便想起前日里将那二百四十文钱交给商羽地情景,马上便喊道:“商婶!你不要骗我,我昨天才托小羽将铜钱送回家,不久后我就可以回去见我娘!她老人家怎么可能会死?小羽,你说,商婶是不是再骗我?”

商羽含泪摇摇头,咬着牙说道:“我娘说得是真的,李婶与全村地村民今日都已经过世了!”

小四听后脸色发白,手中数张帖子掉向地面,立刻便摔倒在地,听到这悲惨地消息后已然晕了过去。

“陆先生,十分感谢您对我的救命之恩!当时我不便说出我的身份,现在在此向您再次致谢!”在详细询问鲁氏等几家商号与他赵姓商号之间数次生意上的争端后,襄兰儿起身便欲向陆绍北行礼。

“万万不可,您是郡主千岁,如若向草民行礼,岂不是折煞草民!一切都是您福缘深厚,才会逢凶化吉,草民也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可不敢当您如此!”陆绍北立时便跳在一旁,避过襄兰儿这一礼。

“陆先生,三日内希望以鲁氏为首地数家商号将市舶司官员与那札柯差不法之事到知府衙门正式呈递状纸,那商羽母子到上堂之日也必须带到,我当还泉州一个清明地行商境地,算是对先生的谢礼吧!”襄兰儿由衷地脆声说道。

虽然陆绍北无心救她,但事实上却终归救了她,而且鲁氏商号等数家商号分号遍及中原各地,能令这数家商号正常经营,便可保住泉州的六成以上地税收,这也是此来的原因。

而带着商羽母子也很不便,她一位郡主怎可带着一对平民母子居住在一起,是以顺道带来鲁氏府中。

“郡主,此事会照您吩咐办好!我们早就准备好了状纸,知府大人早就说郡主会来为我们泉州各大商号主持公道!”陆绍北躬身行礼说道。

“那商羽母子我看甚是可怜,就安排他们母子在鲁氏中做工吧!全村人被屠杀,房屋全毁!等数日后,札柯差必会被斩首,陆先生,听您谈吐不凡,日后希望您能脱离商号,我可以举荐您进入市舶司中任职!”襄兰儿昨日在商号中便看出陆绍北非同常人,此时更是很看重陆绍北,才如此说道。

陆绍北却是心下一惊,心道:“这名郡主果非常人,居然能在谈吐间便看出我不止是一位账房,以后势必要小心些,不可让她太过注重于我,这可对我不利!”

当下便拱手说道:“不敢!草民只是小小一名账房,粗通文墨,可做不得官!”

第一韵 第十章 - 初醒(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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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去一旬,按照原定步骤,泉州府知府唐勉准备第二天正式升堂审理札柯差任指挥使期间所犯罪行,襄兰儿郡主则会在大堂屏风后监听。

而在这个时候,却突然传来札柯差暴病身亡地消息,这令襄兰儿有些措手不及。

札柯差是泉州府秩序混乱的祸根,也是福浙两省与脱脱丞相有关系的中心人物,他这一死,还没来得及公开审理,一些线索也将断裂。

而原本准备在城中石景门前进行地斩首示众自然也无法进行,襄兰儿立即命赵清前去札柯差的府邸去查验尸体,并且嘱咐道:“赵清,此番前去验明正身后,将札柯差的头颅在城楼之上悬挂十日!札柯差家中所有男丁充军发配到西域,女眷若充入官妓未免太过严苛,尽数送入官丝作坊中做工赎罪!”

做为身怀元惠帝密旨地襄兰儿来说,她此番也算是网开一面,如果照官府收到的状纸上所列罪状宣判,札柯差全家必定都要问斩,而且他那老子,也就是与脱脱丞相狼狈为奸地那位左都卫督军赫林札特旺也必受牵连。

只是此时还未到与脱脱完全撕破脸的时候,而且札柯差家中女眷多数都是札柯差在征战各地所掳掠而来的女子,身为郡主地襄兰儿所想达到的效果便是恩威并失,获得泉州一带百姓地尊重,还要令各官员服从政令,如此做并暂时放过一些官员,襄兰儿也是权宜之策。

“是!郡主。”赵清向襄兰儿躬身行礼,向厅外走去。

这些天来,赵清可算是义气风发,管理一镇军营与管理泉州府辖下的所有驻军自然不同,同样是千户,札柯差所管理的可是泉州府一带近万名士兵地主官,而赵清只是负责驻守龙旺镇关卡的小小千户,从编制上来讲,若是发生战事,赵清还要受札柯差节制。

现在地赵清,每天都在校场不断地操练着札柯差所遗留下来的兵马,虽然这些兵士战斗力超强,但关于战阵方面显然是欠缺许多,而赵清还派出五百军兵协助泉州知府唐勉四处缉拿城中一些虽然职务不高,但在札柯差任期间与其过从甚密之官府中人。

而那被札柯差扶持地赵家商号则立即被市舶司鲁原直大人宣布封存所有财物,赵家商号家主赵秉浚也因涉及向札柯差行使大量贿赂而被知府唐勉命人拘到牢中,一切事情都进行得很顺利。

望着赵清离去,襄兰儿这才缓缓从座位上起身,此时她正处身于泉州府城中心的大元福清郡王府中,这座王府本是世袭受封地福清郡王府邸,在十年前最后一任郡王无子死后便被官府回收,闲置至今,各级官员来此也未曾进入,因不合礼制而不敢入内。

但做为官府产业,还是多有仆役按时清洁修整,襄兰儿的身份恰好适合进驻这里,因而来此之前,惠帝便将此宅赐予襄兰儿居住。

偌大地王府此时显得异常热闹,但襄兰儿的心绪却是有些不宁。

她所在的房间正是前院五府原来地议事厅,厅中的桌椅饰物皆为南宋时期遗留下来之物,一旁的屏风上一幅白鹤云间图令她不由怔住了神。

“师傅啊!北方联盟所定之事也不知进行得如何?元帝准我来此管理泉州一带,此番我所做之事,您有何意见?”她居然对着屏风说起话来。

此时厅中已无其它人等,一名身着淡灰色儒衫地中年人缓缓从屏风后面走出,一张严肃地面孔上,眼睛闪着令人不敢直视地精芒,此人望着襄兰儿说道:“兰儿,你是为师这些年来精心培养地英才,希望你能够实现你祖父史丞相当年未完成地愿望!”

“兰儿,目前你做得很不错!只要能顺利控制住泉州一带的商业,我们在北方四处行省秘密支持地数十万大军就会拥有充足地军饷供给,这些军饷需要在数年内运达北方,而且粮草等各种物资也要陆续积存。”

“那脱脱最失败之举便是一年前受我举荐让这位只懂抢掠地札柯差来到此地担任指挥使,如今札柯差已经诈死逃出泉州府,没想到你居然微服入城,险些丧于他麾下兵士手中,这次险死还生之下,居然令泉州如此迅速便落入我们手中,这实际上已经超出我的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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