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韵》第25/209页


说到这里,这位中年儒生脸上严肃地表情逐渐退去,转而泛起一丝惆怅之意。

望见师傅脸上的表情,襄兰儿不由有些诧异,不由问道:“师傅,那札柯差居然诈死逃出泉州?您为何要如此做?”

“兰儿,你自小便聪明绝顶,揣测下那札柯差回到大都见到左都卫督军后会发生何事?”中年儒生眼中闪现一丝淡淡地笑意问道。

“啊!我明白师傅地意思了,一石三鸟之计!”襄兰儿马上会意地点点头说道,脸上还显出一丝快意地笑容,显然她已经明白中年儒生语中地含意。

襄兰儿是元朝早期史天泽右丞相的后人,她不是被元惠民帝收为义女,并封为郡主么?为何她要叫元惠帝为元帝,这种称呼显然已有不臣之心。而这位中年儒生的身份又是谁?北方联盟又是何种势力?

坐着鲁氏商号的马车回到城中,商羽与商梅氏将穿戴着满身孝服的小四送回客栈后面他的小房间中,安慰许久后,待小四情绪稍显稳定后,母子二人才相继离开。

回到属于他们母子地侧第套间厢房后,商羽向母亲说道:“娘!明日我就要到商号南面地仓库去做初等学徒,真是多亏陆先生,他能允许您在货栈中负责清扫这种轻巧地活计,我只是有些担心小四哥他......”

“这小四在去年没了爹,今年又没了娘!这孩子也真是可怜,小羽!娘从村中回来时心中便升起一种想法,不如你与小四结拜为异姓兄弟,让他做娘地义子,这样必定能让这孩子显得不至于太过孤单,你看可好?”商梅氏也是甚为担心小四这个他从小看大的孩子,立即说道。

“娘!这主意甚好,村中乡亲虽然惨死!但那札柯差的人头目前也挂在了城门楼上,那位郡主总算是为他们报了仇,那郡主还给了些银两让我们重新安葬乡亲们,今日回来后我正想着如何开导小四哥!您这主意不错,我立即便去寻他来!”商羽听后便要出去。

商梅氏却立即拉住商羽,有些不悦地说道:“瞧你这孩子,我们刚刚送他回房,如今才未时,距离晚间用饭时间还有一个时辰,这段时间你拿些银两,到街上去买些好的吃食,晚饭叫小四这孩子到咱们地房间来,先让小四在房间休息片刻,他此时单独一个人反而要比有人陪伴更好些。”说话间竟然脸上再度掉下泪来,从怀中取出装有数十枚铜钱的钱袋递向商羽。

商羽听后立即答道:“我知道了,娘!”他听了商梅氏地话后便明白小四需要单独安静片刻,接过那些钱袋点点头便向外走去。

商梅氏看着商羽出去后,便仿似全身没了力气似地坐倒在向后的座椅之上。

“夫君啊!你何时才会回来?天幸我们母子没有在那天死于元狗之手,否则我怎有面目去见商家的列祖列宗!小羽执意要去仓库做学徒,我过得数日便会去求陆先生,让他进入鲁氏宅院做侍佣,绝不能让商家这一代再陷入危境之中。”

“小羽无意间还救得两名红巾军,只求你能平安顺利地从西域归来,带着我们母子投奔义军所辖地域,那里才是安全地地方啊!”她的眼泪不断地滴落下来,却没有去擦拭,任由眼泪掉在衣襟之上,形成一个个逐渐扩大地湿痕。

商羽走在大街之上,手中拿着钱袋心中有些兴奋,虽然上午经历埋葬十多位乡亲地葬礼,但他毕竟是少年心性。

“距离晚饭时间还有一个时辰,从小至大我还从未曾去过刺桐港看过那里的大帆,这次我一定要亲眼瞧一瞧能载数千人的大帆究竟是何等壮观!看完之后再到集市去买吃食也不晚!”商羽却是打定主意要去看他爹爹不止一次所说的官船大帆是何等模样。

“从小便听爹爹说,在世祖年间,曾经数次派出海上大军远渡重洋欲平定倭国,只是每次都因风浪巨大而功败垂成,后来便不再派出大军远征,但那时的战船式样后来便被改为中原各港地大帆,成为向海外番邦进行贸易往来地大帆,今天我必定要真正看到它!”好奇是人的本性,商羽则更是好奇。

走了有三柱香地时间,商羽终于从城中步出并来到刺桐港外,那嘈杂地声浪与数万人聚集地场景立即便彻底令他震撼在当场。

数万尺长的港口地面皆是由整齐划一地青石铺就,观其质地与修建精致地程度居然比泉州府城内街道还要优上数成。

数千辆由四匹马拖拽地加长马车由南向北,由北至南按着次序从港口中心向两侧缓缓而行,明显是准备运货送货地商号马车。

数百艘大小不一的海船停泊在港口边上,最小地也有着近百尺长,高约三十余尺,而最大的则有着数十艘,尽数靠在港口中段地停泊码头上,如蚁群般数量地民夫们正从甲板上不断地扛运着体积大地货物送上迎下,而且看起来还秩序井然,其间还有着数百手持兵刃地兵丁来往穿插巡视着。

整个港口面积实在太大,商羽只觉一眼望不到边,他所处的位置正是港口较高处,极目望去,那数十条长约数百尺、高近百尺地大船船帆上都有着巨大地五爪金龙图案,而且还佩有蒙汉两种文字, 那是大元地标志。

一阵目眩感在商羽眼前出现,他不由喃喃说道:“这便是我朝地大帆了?船是够大了,可是这种受力结构根本不能经受大浪侵袭!”

说完这句话,商羽不由怔住了,这是他头一次见到大帆,为何会发出这种感叹,他不由陷入了沉思当中。

港口处的号子声与海浪声仍旧不停地在商羽耳边响起,但他只是怔在那里一动不动。

过了许久后,商羽才回过神来,脸上露出了兴奋地表情,他嘴角带起一丝微笑说道:“原来是师尊留给我的那些学问在方才被我回想到一些,看来我真应该找机会将师尊留给我的学问仔细回想一番,原来那些学问居然会有如此妙用,难怪说师尊说那是些并不完整地学问!如果能用上一小部分地话,我就不必让娘和我受苦做工了!”

说到这里,商羽在这一瞬间仿佛便突然成熟许多......

第一韵 第十章 - 初醒(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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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绍北最近实在兴奋,他与管事张联合其它数家商号紧急调配,终于将那十万担官盐分为十数支商队送上路,虽然被其它家分去许多利润,但这一单生意也足足令鲁氏商号半年来的亏空减少一半有多。

“陆兄,您说山西陕西诸省为何会需要如此大量地盐货?一至二万担便可令一处行省用度一年有余,每年所需数量也仅止于此,今年为何会囤积数倍?再者说,盐货也并非紧缺之物啊?”管事张坐在陆绍北对面地藤椅上端着一杯香茗,有些不解地向陆绍北提出疑问。

“张兄,盐货是官府严格控制地数种货品之一,不过他们可是有着各地官府批引,我们这里也向市舶司做了报备,至于他们做些什么,我也不好揣测。”陆绍北放下手中的账册,脸上也泛起一丝迷雾。

“陆兄,你说有无可能会是北方诸行省有人要兴兵造反?”管事张却在此时大胆地做出了一个假设。

“哦!张兄,你说来听听。”陆绍北本来已经触到桌上的杯子,听到管事张的话,马上停顿住,脸上显示出惊讶地表情。

“山西诸省本可就近在青海一带盐湖取盐,最近数年,西域一带分封诸王将盐价提高得数目惊人,相对来说从我们泉州运盐的价格反而比从青海运去更为低廉,但就算这样,他们也没理由囤积如此数量惊人的盐货,那只有一个可能,他们必有他图。”管事张有些兴奋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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