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乐田园农妇当家》第221/246页
何姨娘气道:“不走最好,左右就是一个死字,死在哪儿不都一样?再说,凭什么要我去死,换你们一家人的平安?你们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用着我时甜言蜜语,用不着时就想卸磨杀驴了?我这回还真不走了,看你们怎么把脏水都泼我身上。”
孙鹤轩道:“这你可冤枉我了,我若跟老头子一个心思,还会来跟你说这话?就算不是为了你,也要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想想,虽说我已有几个庶子庶女,可他们如今都被平王那些人控制住了,一个不好就是满门抄斩的罪,到时大家一起玩完。我如今可就指望着你这肚子能替我留下一儿半女,你说我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去送死?”
何姨娘听后脸色缓和了些,“那我就再信你一回,可你怎么能把我安全送走?我可不想跟刑向明一起走,你们俩的事儿我一直就没弄明白,谁知他会不会因为嫉妒我们俩的事儿,再对我使个什么坏,那人我信不过,你可别忘了,我肚子里可还怀着你儿子。”
孙鹤轩尴尬地道:“我和他什么事儿也没有,那次真是被人算计了。这事我过后琢磨了也就刑绍阳和安家那几个坏种能做得出来。不然你想啊,我就算真跟刑向明有什么,用得着跑外面去?要找地方还不容易?你就信我一次,我再坏也不能害我的骨肉?再说若真不想救你,我还巴巴地过来跟你说这些做甚?”
何姨娘沉吟片刻,‘嗯’了声,“我就再信你一回,你可要知道,若是我出了事儿,你儿子也没了。”
孙鹤轩连连保证,“你且放心地跟他走,我明儿就把准备好的银票给你送来,老头子那边我也会尽量让他多给你准备些东西,往后就算我们孙家真出了事儿,你也能跟孩子好好地活下去。不过,刑向明那就是一只白眼狼,你可得防着他,若是脱了险,最好找个机会把他弄死,也免得留下个祸害。”
何姨娘笑道:“还说人家是白眼狼,你也没好哪儿去,这还没怎么着,就已经想着卸磨杀驴了,你就不怕我跟他跑了,真处出感情来了,带着你儿子跟他过了吧?”
孙鹤轩面上一僵,随即笑道:“这我还真不担心,他哪有我英俊不凡?”
“你这脸皮倒是越来越厚了。”何姨娘推了孙鹤轩一把,“行了,话说完了,你也该回去了吧?还跳窗吗?”
孙鹤轩道:“怕什么?你屋子里的丫鬟不都是你的心腹吗?我就大摇大摆地走出去,她还能告到老头子那儿去?刚好试试她的忠心,你也不能一个人怀着孩子上路,身边总得带个侍候的人,若她是个忠心的,带着走也省心。”
何姨娘道:“这世上最不可信的就是人心,最不可试探的也是人心,试问谁的心里不是只装着自己?你偏就不知当心,不然也不会阴沟里翻了船,若是当初不全信了刑向明的天花乱坠,至于上了他的贼船?若是当时把事情都做干净了,至于留下这许多首尾?我屋子里的丫鬟虽说是我的心腹,但有些事情只有埋在自己的肚子里才最安全,我这辈子也想明白了,除了我自己,我谁也不信!就是自己生的也不能信,谁知一个个都是不是白眼狼。”
听何姨娘说完,孙鹤轩有些尴尬,他也不能说自己对何姨娘有多真心,当初与何姨娘眉来眼去走到一块儿,除了瞧着何姨娘长得好,也是想让何姨娘在孙甫面前替他说好坏。果然,自从他把何姨娘勾到手后,何姨娘没少在孙甫面前替他说话,虽然每次都不是明着帮他,却也让他在宰相面前少受了很多罚。
如今就算是要送何姨娘走,也是看在她肚子里怀着是他的种,万一这次事情闹大,想为自己留个后。
何姨娘白了他一眼,只是在黑暗之中只能看个淡淡的影子,倒是让孙鹤轩觉出一丝不同往日的妩媚来,对何姨娘就动起了手脚,何姨娘却将他的手拍开,“又不是头一回当爹,还这么不知轻重,伤了我肚子里的孩子,看你心疼不。”
孙鹤轩闹个没趣,心思也就淡了,虽说何姨娘长得美貌,他屋子里也有几个长得漂亮的妾,虽然还是不及何姨娘,却总比伤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好。
孙鹤轩将要说的话都说完了,这才下床穿鞋,大摇大摆地从里屋出到外屋,在丫鬟目瞪口呆之下走了出去。
听到孙鹤轩出去后关门的声音,何姨娘撇了撇嘴,就这吃一百个豆都不嫌腥的性子,这辈子是别指望他能长记性了,不过他这一辈子也差不多走到头了,长不长性子也没多大用了,再说,她一直利用的不也就是他这个记吃不记打又好冲动的性子?
唤来外面的丫鬟,点了灯后何姨娘就坐在床上,问道:“你可瞧见刚有什么人从咱们屋子里出去了?”
丫鬟‘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头磕在扑了地毯的地上,愣是被她磕出‘咚咚’的声音,“回姨奶奶的话,奴婢睡的沉,什么也没瞧见。”
何姨娘听后‘扑哧’笑出声,“瞧把你吓的,我就是有两句话想问你,你倒好,没事自个儿吓自个儿玩。没事,起来回话吧!”
丫鬟站起身后还是不安地望着何姨娘,见她不像是说假话,这才松了口气,她跟了何姨娘也有五年了,平时何姨娘对谁都一副笑模样,但她知道何姨娘的手段高着呢,不然也不会在宰相府里能混得比宰相夫人还好。
这可不是只凭着一副俏模样就足够的,宰相府里不是没有过比何姨娘更好看的女人,可最后下场是怎样的?宰相夫人杀人都不见血,在她手底下死去的美人无数,宰相却从没过问过,甚至连管都没想管。
显然,在宰相大人的心里,那些美人们就跟衣服没什么两样,衣服嘛,坏了扔掉再做新的就是,美人们去了自然还有新的来。
也只有这位何姨娘从进府后就一直受到宰相的维护,在宰相府里,即使是宰相夫人余氏,都不敢轻易招惹何姨娘。
所以,不管何姨娘怎样表现出来的一团和气,府里的下人却没一个敢对何姨娘不敬,就算是她之前就察觉了何姨娘与孙鹤轩之前有私,也都假装没看到,只为了明哲保身。
如今,孙鹤轩全无遮掩地从她眼前走过,大摇大摆地离开,她就知道了,何姨娘若不是想要她的命,那么就是想要拉拢她了,事到如今,就算明知道被拉拢后可能是死路,她也不能不往死路上走,她很清楚,若不是自己往死路上走,那么她的死就在眼前。
丫鬟想通这点之后,反倒不怕了,虽然她在宰相府里大门不出,对于外面的一些形势也稍有耳闻,如今余奚县里的形势很微妙,平王一家出了事儿,大家都在观望,虽然不知宰相府在里面是个什么角色,但宰相府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再怎么折腾又能有什么好结果?
他们这些下人恐怕也逃不过一个死字,而此时,何姨娘显然是想要拉拢她,以何姨娘的心计,或许还能拼出一条活路。
丫鬟很愿意被何姨娘拉拢,虽然眼前很可能是一条死路,但置之死地而后生的道理她听过,谁能说最终不会被她拼出一条活路?
见丫鬟一脸真诚地望着自己,何姨娘很满意,她选的丫鬟果然没选错,确实是个胆大的,但胆大又如何?命不好!
何姨娘自从知道孙鹤轩和孙甫想要送她走时就琢磨过了,她这样一个登记在册的姨娘,想要送走谈何容易?既然她要走,那么就要有人顶替她留下,而这个人势必要是个死人。
当年进宰相府时,因孙甫的宠爱,身边的丫鬟也都是她自己选的,余氏一个人都没安插进来,当时没多久就有人跟她描述了余氏的震怒,她当然明白,不管在什么时候捧高踩低的人都有,就像余氏身边的人都能来向她禀报余氏的一切,她身边的人难保哪个不是心里向着余氏的。
所以,她在选丫鬟的时候很是慎重,虽然按宰相府里的规制,她身边可以有一等丫鬟一个,二等丫鬟两个,三等丫鬟四个,另有粗使婆子数人,但何姨娘只选了一个一等丫鬟和两个二等丫鬟,而且,二等丫鬟也是按着一等丫鬟待的。
粗使婆子等人是绝对不允许进到她的屋子里,虽然外面的人都说何姨娘会做人,却只有她知道,她身边的人宁缺毋滥。
这三个丫鬟一跟就跟了她五年,五年间为她做了不少事情,也买通不少别院的人,大家都夸她的丫鬟合用,说她会教人,却没人注意过,她选的这三个丫鬟都或多或少有那么一点点与她相似。
而此时,她要走了,培养了五年的丫鬟也该到了发挥她们最大用处的时候了,而她今后的下落,就没想过让任何人知道。
☆、第400章 杀人灭口
第400章 杀人灭口
孙鹤轩起早就将能收集起来的值钱东西都收集起来,又见何姨娘从孙甫那里也拿了一匣子银票,他在旁边只大略看了一眼就知道这匣子银票少说也有百万两了,比他给准备的那些金银细软贵重的多。
嘴上说着要送何姨娘去做牵制刑向明的替罪羊,实际暗地里却没少给准备银票,孙鹤轩心里愤愤不平着,早些日子他跟孙甫要银子开铺子,孙甫还说没钱。如今要送何姨娘离开就给准备了这许多,果然在老头子的心里女人比孙子重要,说不定说什么做替罪羊都是骗人的,没准是真想把何姨娘送走。
孙鹤轩一面不平老头子对何姨娘的用心,一面趁何姨娘不备藏了一沓银票在身上,反正那么多的银票何姨娘也用不完,若是真出了什么事儿,他有银票傍身,逃出去也不至于饿死,他那些笨重点的东西都给何姨娘带走了,换些银票在身上也好。
先派人将那些贵重些的物品偷偷从后门运出府,再以货物的名义运出城,等派出去的人回来说东西都顺利出城了,就只剩下等刑向明过来汇合。
至于银票,当然还是让何姨娘带在身上稳妥,万一那些物品出了岔子,有银票在身上何姨娘也不至于山穷水尽。
收下那匣子银票时,何姨娘也没细数,也不好问孙甫有多少,被孙鹤轩拿出去一沓也没在意。银票太多,匣子太重,带着不方便,何姨娘就将那些银票分装在几个鹿皮袋里,贴身都绑在身上,倒也不怕遗落。
可都准备好了,等来等去也没等到刑向明过来,孙鹤轩心里隐隐不安,都这时候了,莫不是刑向明已经出了事儿?
派人去平王府打听,结果却见平王府里大门紧闭,即使是孙鹤轩派去的人也没能进到里面,更没办法见到刑向明本人。
孙鹤轩得了回报,也不敢再多等,去跟孙甫说了一声,本意是想由他亲自送何姨娘离开,但孙甫只是冷冷地望了他一眼,“此事你就不必操心了,巧珠本就是用来牵制刑向明的,即然刑向明已经出了事儿,巧珠也没出城的必要了,逃到哪里还不是一个死?不如就留在府里,免得被人说成我们心虚先把人送出城。”
孙鹤轩有点傻眼,他是真心想送何姨娘出城,就算他真有个不测,何姨娘肚子里还有他的种留下,若是他能再顺利渡过这个难关,将来有何姨娘手里的那些银票也不怕吃苦,可孙甫不让走了,银票怎么办?
果然,孙鹤轩还没想完,孙甫已经开口,“鹤轩,既然巧珠不走了,你去跟她说祖父早上给的银票,拿回来吧!”
孙鹤轩道:“祖父,银票已经给了何姨娘,此时要回,她会不会多想?”
孙甫笑道:“巧珠一向最识大体。”
孙鹤轩一想到被他早上抓走那一沓银票,之前没人的时候数过了,足有十万两之多,若是老头问起银票去哪儿了,碰过匣子的都解释不清,而他的嫌疑最大,老爷子面前他倒不在乎要不要脸,可何姨娘那里呢?万一知道他连她要逃命的银票都拿,会不会跟他一拍两散?
可孙甫发了话,孙鹤轩也不能不去找何姨娘,自从孙甫上次生了那场病,又受了伤,身体就一直不怎么太好,可偏偏就一直吊着口气不死,若是这时孙甫死了多好,他就带着何姨娘跑,身上有银子,带上几个心腹,先逃到大山里躲几年,出来谁还认得他们?
可孙甫就是不死,他也没办法,就老头子那精明,他恐怕没等准备好逃走就得被老头子给逮回来,他从前那些本事,如今都用在对付自己人身上了。
孙鹤轩一路去找何姨娘时心里还愤愤不平着,可走着走着心却‘咯噔’一下,按理来说孙甫让人去喊何姨娘,不该派个丫鬟过去吗?怎么这几回只要他在就都会让他去喊,还真是不正常啊,之前他没有多想,如今想想,莫不是孙甫发现了什么,有意试探他?
孙鹤轩的脚步也变得沉重了,走了几步又往回走,往回走了一段又转过身再往何姨娘的院子里走。
心里却坚定了一个相法,既然已经被他发现了,如今已经闹到这一步,就算孙甫再能言善辩,留在余奚最大的可能就是要被平王等人灭掉,还不如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带着何姨娘先跑了。
孙鹤轩小跑着来到何姨娘的院子外,看到院子里空荡荡的没有什么人,孙鹤轩知道何姨娘这是把人都打发走了,只等着他带了信儿过来就跟刑向明一起走。
如今刑向明找不到人,孙鹤轩倒很庆幸之前的安排,至少做了这些准备之后,他带着何姨娘走的时候不会有太多的人注意到,而且,出了城就能走掉,等孙甫发现时,他们都跑没影了,老头子恐怕只能气的跺脚也没办法。
孙鹤轩几步进到院子里,开门就看到何姨娘坐在床边等着,在她的身边站着昨晚睡在外间的那个丫鬟。
何姨娘对孙鹤轩道:“都安排好了?我何时走?”
孙鹤轩瞧了眼那个丫鬟,见丫鬟对他盈盈一拜,何姨娘能把她留在身边,想必是信得过的,于是道:“巧珠,事情有变,刑向明那里估摸着是出了意外,老头子不让你走了,让我过来就是要把之前给你送来的银票要回去,这是想要断你的活路,我们不能听他的,这回我带你立即就走!”
何姨娘先是愣了下,随即笑道:“好啊,我们一起走,将来孩子生出来也不会没爹。”
孙鹤轩用力地点头,再看旁边的丫鬟眼观鼻、鼻观口,大气都不敢出,实在是信息量有点大,若是可以她真希望自己此时没在这个屋子里,免得被何姨娘和孙鹤轩灭口。
何姨娘对丫鬟道:“你去把我刚收拾的布包拿来,你跟我们一起走。”
孙鹤轩倒没在意多个丫鬟跟着,他在外面也安排了护卫,再带个丫鬟随身侍候何姨娘也好,不然她一个女人又是孕妇,也不好被一群男人照顾。
而何姨娘却轻轻地将手心里捏着的那包早就准备好的药粉再收回袖子里,本来是打算等孙鹤轩过来带她走时,把药粉给丫鬟喂下,等她毒发后再放一把火,到时大家都会以为在大火中丧生的是孙府的姨娘,谁会关心一个丫鬟的去向?
但如今孙鹤轩也要跟她一同跑,可见孙府再也不能待了,以他的身份,想要假死脱身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