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乐田园农妇当家》第222/246页
他的身份特殊,之前又没准备。而与他一同失踪的自己肯定会被人注意到,看来她只能另想办法了。
一主一仆随着孙鹤轩从后门溜了出去,在路口雇了一辆马车出城,在出城后十里的一片小树林里,终于找到他们之前运出城的车马和车马里装的金银和细软。
孙鹤轩给了雇来的车夫一块银子,车夫高兴地跳上马车,这块银子他赶几个月马车也赚不到,却不想刚跳上马车就觉得脖子上凉嗖嗖的,低头就看到一把刀横在脖子上,还没来得及惊呼,刀口用力一抹,车夫就看到一道鲜血从自己的脖子里喷出,倒在地上不甘地抽了几下,就瞪着不敢置信的双眼不动了。
孙鹤轩亲手抹了车夫的脖子,回头看到哆嗦成一团的丫鬟和何姨娘,孙鹤轩把刀往地上一扔,对护卫们道:“处理干净了。”
瞧着地上那一摊喷溅出去的血,护卫们都有些无语,虽然他们想说若是用勒的把人弄死更干净利索一些,可看孙鹤轩虽然看似冷森森的,其实腿都在抖,就知道他不常杀人,没经验,不管怎么着人都杀死了,他们得毁尸灭迹。
孙鹤轩上了一辆马车,朝何姨娘伸手。何姨娘也借着他的力哆嗦着爬上马车,之后又是那个丫鬟,也爬上马车,虽然上了马车,可身子还是抖个不停,显然是第一次看到杀人,还血乎乎的,吓到了!
许久后何姨娘才道:“我们接下来去哪里?你可想好了?”
孙鹤轩勉强笑道:“之前就都打点好了,我们先进山里躲些日子,等风头过了再出来,你且安心,只要有我在,就不会让你们娘俩有出一点事儿。”
何姨娘看着孙鹤轩感动地点了点头,将脸埋在孙鹤轩的怀中后,却很是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杀个人就能把自己吓到,她指望得上他吗?何况,她都安排好所有的退路了,多了他这么一个人算怎么回事儿?
孙鹤轩准备的一队马车缓缓地启程,只留下两个护卫处理车夫的尸体。他们先是将尸体抬上马车,又朝另一个方向赶去,一直来到一个悬崖之上,直接连马带车和车上的尸体一同赶了下去,这样暂时就不会有人发现车夫的尸体,就算是发现了,这里与之前杀人地点也隔着甚远,绝不会因为这些痕迹发现孙鹤轩等人的去向。
☆、第401章 求和
第401章 求和
宰相府里,孙甫听着手下回报,知道孙鹤轩与何姨娘已安然出城,挥挥手让手下退去,之后一个人坐在桌边呆了片刻,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地敲击几下,用力地在脸上抹了一把,发出几声似哭又似笑的声音,起身对外面吩咐道:“备车,去仁河县。 ”
平王前几日在遇刺被砍伤了肩膀,这几日就在仁河县衙里养伤,安宜阳派人去余奚县打听安宜蝶等人的下落,回报却只说二姨娘住进了平王府,却没人见过安宜蝶和安宜新、安宜秀,既然没见着人应该就是好消息。
安宜阳一面再派人去打听,一面调派人手,他打算兵不血刃地把刑向明收拾了,毕竟城里还住着无辜的百姓,他也怕刑向明狗急跳墙,再有宰相府的相助,城里的形势真不好说。
这两天,安宜阳已经派人去城里散布平王一家脱险的消息,也打算找个适当的时机露面,他们手里有余夫人等人,只要孙甫和孙鹤轩不丧心病狂到极致,就该知道怎么做。
不想还没等他们安排人动手,却等来了孙甫,安宜阳不晓得他做的什么打算,但在还没彻底翻脸之前人总是要见的。
让人将孙甫迎进来,不过才短短几个月没见到人,安宜阳就觉得孙甫真是老了,之前来余奚之前在宫中相见,孙甫虽然也是干瘦干瘦的,可人却是极精神的,跟个笑面狐狸似的精明,谁能想到才一年多的时间,孙甫就像老了十几岁,可见因先皇的厌弃,孙甫受到的打击不小。
孙甫一进来就给安宜阳跪下了,因腿脚不利索,跪下时还晃了几下,安宜阳也没想到他会来这么一出,先是一怔,赶紧上前把人扶起来,不管他们之前的恩怨如何,在没定罪之前,孙甫的年纪辈分都摆在那里,他若生受了这一跪,可是要折寿的。
孙甫却说什么都不肯起来,安宜阳扯了半天也没把人从地上扯起来,正为难地想着,难道他要跟孙甫对着跪?虽然按理该当如此,可他真不情愿啊。
正犹豫着,就听平王如洪钟一样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你这老东西,跑这儿来给我儿子下跪,莫不是心虚了?知道大势已去,来求我儿子原谅?”
孙甫头也没转,依然跪得笔直,好似完全没听到平王的声音。
平王又吼了几嗓子,见孙甫都不起来,干脆往上面一坐,对安宜阳道:“儿子,你站为父身后去,别看有的人一把年纪,可我好歹也是平王,就受他一跪也不是受不得。”
安宜阳就心安理得地站到平王身后,平王喊人上来献茶,原本丫鬟已经泡好了茶,刚要端来,被孙甫那一跪弄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听平王喊了,倒是松了口气,上了茶后,又给平王将茶碗倒满,这才退下。
平王喝了一口茶水,这才慢幽幽地对孙甫道:“你这老东西,只跪着不说话,莫不是想要把你们孙家做的事儿给糊弄过去?你那是白日做梦,看到没?我这胳膊还吊着呢,若不是当时我们家老四动作快,废的可就不是我一条手臂,我的命就没了。别告诉我你想说那些刺客不是你们孙家的,我这可是有着证据!”
孙甫抬头道:“平王且息怒,虽说人不是我派的,但刺客是我孙家的人,老朽不会否认,今日过来也不是乞求平王原谅,只是替我那不肖孙儿鹤轩来给平王陪个罪。都怪我这些日子身子不济,才对他疏于管教,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若不是他知道事情败露,拐了我府上的何氏私奔,我还被蒙在鼓里了。今日过来我也没有别的所求,只望平王能消消气,无论是要怎么处置孙家,孙甫都不会有一句怨言。”
平王听了皱了皱眉,“你说的倒轻巧,一句不知就想把罪过都推到孙鹤轩那小子身上?”
孙甫苦笑:“老朽也不指望三言两语就能让平王和世子相信,但此事之前我确实不知,平王请想,孙家已经这样了,就算真害了平王一家又能得到什么好处?我在朝中多年,虽然名声不好,但这种害人却没好处的事情可做过?”
平王想了想,孙甫这人虽然一直贪财贪色,但还真没做过多少损人不利己的事,他做的坏事都是能从中得到好处的,而且孙甫这样的老狐狸若是真策划了此事,他们还真可能就回不来了。
平王沉吟着,回头看了眼站得笔直的安宜阳,如今家里都是儿子做主,若不是怕他在老狐狸面前吃亏,他也不用带着伤巴巴地赶过来。
安宜阳见平王看自己,就知道他的意思还是让自己拿主意,虽然他对宰相府没有任何动作,却一直派人关注着宰相府,毕竟这样一个大麻烦在,他想不关注都难。
自然也就知道孙甫这些日子一直在府里修身养性,而何姨娘跟孙鹤轩的事情虽然知道的人不多,但总有些蛛丝马迹传回来,他们还真有可能私奔了。
而之前孙鹤轩与刑向明走得近,若说这件事就是他们两个做的也不是没有可能,但就这样放过孙甫安宜阳却觉得有点可惜,怎么说他之前也没少给他添堵,虽然最后吃亏的都是孙甫,但这回若不是孙甫教孙无方,会闹出这么大的事儿?
他们遇刺倒是小事儿了,但安宜蝶、安宜新和安宜秀一直找不到,安宜武也下落不明,这些都让安宜阳记恨上了宰相府,不管孙甫参与没参与里面,但孙鹤轩用的都是宰相府里的人手,只凭着这一点,安宜阳也不会轻易放过宰相府。
安宜阳冷冷笑道:“宰相大人,你看啊,我家四弟、大妹、二妹至今还下落不明,虽然也与我们对刑向明的管教无方有关,可这事情是他跟孙鹤轩一起做的吧?只凭宰相三言两语把责任推出,我就要既往不咎,宰相未必把自己的面子看得太重了,我的弟弟妹妹们虽然与我不是一母同胞,可这些年在我心中他们比亲弟弟妹妹没有差别,若想我对宰相不追究也不难,把我弟弟妹妹完好地送到我面前,再把孙鹤轩交出来,此事我倒可以只追究孙鹤轩和刑向明两人,放过其他人。”
宰相一听为难了,不说安宜阳说的弟弟妹妹是怎么回事他不清楚,就是安宜武他也交不出来啊,就是孙鹤轩都不知道他如今人在哪里,是死是活,若真死了宰相府可就有大麻烦了。
而且,孙鹤轩都被他有意放跑了,他还要去给抓回来?虽然他是想让孙鹤轩抵罪,但毕竟是他的长孙,能逃还是想要给他一个生路。
但此时孙家势微,也不是跟安宜阳讨价还价的时候,只能先问明情况,虽然之前那些事情是孙鹤轩跟刑向明做的,可安宜蝶他们不是跟着平王一起出去的?怎么不见了也怪到孙鹤轩的头上了?
孙甫问道:“世子何出此言?之前那些事情是孙鹤轩做的,我都替他认下了,可你说的四公子、大小姐和二小姐是怎么回事儿?我从未听人说起过。”
安宜阳见他神色诚恳,倒不像是做假,何况他既然能选择亲自前来赔罪,或许真不知道安宜蝶他们的下落,否则知道他们出了事儿,他还敢来吗?
这倒是把安宜阳给急着了,他之前就想过二姨娘把这些人带走,很有可能是去找刑向明邀功,如今孙甫不知道他们的下落,很有可能人已经落到刑向明的手里了,想到之前刑向明对安宜蝶有过想法,安宜阳就有了不好的念头,莫不是安宜蝶已经落到刑向明的手里,这清白还能保得住吗?
不再看孙甫一眼,对平王道:“父亲,你的伤还没好,回去养着,我这就带人回余奚,哪怕是血洗平王府,我也得把大妹他们救出来。”
平王叹道:“我看吧,你二弟也蹦哒不出什么花样。”
安宜阳咬着牙狠声道:“我没这样一个二弟。”
平王接着道:“没有没有,那没心没肺的东西怎么会是你二弟,为父就是觉得血洗没必要,府里的人大多都是你娘的人,只要你在府门外喊一句,他们就能把刑向明给送出来。”
安宜阳点了下头,表示知道了,若不是万不得已,他也不想见血,他的目的是救人而不是杀人。
等安宜阳走了出去,孙甫才问道:“平王,之前世子说的都是真的?安家的几个孩子都失踪了?”
平王一只胳膊吊着,一只胳膊支在腿上,用手托着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孙甫,笑道:“你就爱这么跪着跟我说话?”
孙甫想了想,见屋子里也只有他跟平王两个人,便扶着地要起身,可跪的虽然不久,年纪大了腿脚却不好使,起了半天也没起来,对平王道:“过来搭把手。”
平王把瞧着自己的胳膊摇头道:“大夫说了,我伤的重,百日之内都不要使力气。”
孙甫看着平王直皱眉,之前他们在京城时就是酒友,打打闹闹也有些年了,如今这低声下气的来求人还是第一次,虽然孙甫自认能屈能伸,可这心里还是气儿不顺。
☆、第402章 王爷留步,老朽还有话说
第402章 王爷留步,老朽还有话说
平王见孙甫瞪自己,笑道:“唉,刚听你说孙鹤轩跟你那宠得什么似的姨娘跑了,莫不是那个姨娘看你岁数大了不中用,他们俩早就有一腿了?”
孙甫听了鼻子都要气歪了,若不是为了整个孙家,他也不会把何姨娘跟孙鹤轩的事儿说出来,虽然之前他试探过,也知道他们俩真有事儿,但年纪这么大了,也不想因被戴了绿帽子惹人笑话。 何况何姨娘也真合他的心意,他这两年也有些力不从心,对他们的事儿也就睁一眼闭一眼。
本来想让何姨娘跟刑向明跑,除了是想让刑向明和何姨娘一起背这个黑锅,也是想给孙家留个后,不管何姨娘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还是孙鹤轩的,但都是孙家的种,若她逃出去了,孙家真出事儿了也不算绝后。
可怎么也没想到刑向明那边出了问题,最后跟何姨娘跑的是孙鹤轩,虽然让他心里不太舒服,但比起整个孙家,他还是决定把这两个人豁出去,
想是想的明白,可被平王这么一奚落,孙甫却难免气急,瞪了平王一眼,手用力撑着地爬了起来,不用看也知道他这姿势不美观。
往平王旁边的椅子里一坐,见面前也没个茶碗,端起平王喝剩下的半碗茶就喝了下去,喝完了才慢幽幽地道:“我这年纪大了是不中用,王爷正当壮年,这后院也不太平吧?”
平王撩了撩眼皮,“合着你的意思是说我女人也养汉?这脏水我可不接,我那后院也没几个女人,如今除了王妃,就一关着的姨娘,我听这话心不虚。”
孙甫‘啧啧’两声,又慢慢呷了一口茶,“我说你女人偷汉了吗?我是说你儿子,就俩儿子还争的你死我活的?这你可比不上我。女人就是那么回事儿,就算她偷人偷的不也是我孙子?生的还是我重孙。我女人多,也不在意这个,再说,我儿子多、孙子也多,少一个半个不伤筋不动骨的,你就这么俩儿子,也不对,眼看就只能剩下一个了,这心里可堵得慌吧?”
平王听了孙甫的话脸就黑了,一拍桌子站起身,孙甫忙道:“王爷别急啊,莫不是被我说到心坎里了?让你恼羞成怒了?”
见平王往外走,孙甫跟了几步,喊道:“王爷,别急着走啊,我们俩也有日子没见了,留下来喝碗茶,再叙叙旧。”
平王脚下的步子更快了几分,头也不回地道:“没工夫跟你叙旧,跟你也是多年的酒友,本王得去瞧瞧,世子若是还没走远,就让他多带点人,顺便替你把那些让你头上绿油油的儿孙都帮你肃清了,好歹也当了十几年的宰相,这传出绿帽宰相的名声,对谁脸上有光似的。”
孙甫听了暗骂自己越老越糊涂,不就是平王说了几句难听的话,他忍忍也就过去了,早就清楚这回是来求着人的,怎么就管不住自己的嘴,真当自己还是在京城时呼风唤雨的宰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