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花情断深宫杀妃全集》第137/157页


“太后娘娘若是不相信臣妾,可以让人到宫里抓了那只猫过来,当场印一下就知道印子的大小,而且这信也有些莫名,中午的时候才一时兴起让抓了猫来印朵梅花,没想到一会这信也就到了太后娘娘的手中,当真是快。还有一点就是,这个模仿的人相当像,几乎也难以让臣妾分不出真假,可是臣妾写字之时,竖的笔划是比较用力,墨也比较浓,那一张却是非常的匀称,只是在勾勾的时候,总是笔峰使了劲儿看起来有几分的苍劲。”

我压根儿就没有担心过字,一样米百样人纵使可以长得一样,但是总是能看得出不一样的,只在于有没有心而已。

太后似是信了我,又看着首饰说:“这你又作何解释吗?倒以为说一句丢了,哀家就会相信你?”

说丢了不信,说什么借口越发的不行。

我有些无力,还是说:“回太后娘娘的话,是臣妾不小心失落了。”

她挑眉,还有几分容颜的脸上浮着冷意。

这是“噗”的一声笑意,从太后的身边传了来。

娇甜的声音软软地说:“知秋,你就招了吧,没有什么好瞒的了。”

那说话的人,竟然是路遥,朝我眨眨眼儿,我吊起的心又落了下去。

她说:“太后姑姑,是我给知秋弄丢的啦,路遥也不知道怎么就会落人别人的手中,可是太后姑姑,路遥不认识那楼凤鸣啊?”

路遥的一句话,比我说千句百句还顶用,这么一句话也就证明了我的清白,太后当然不会再去追究路遥怎么会丢了。

而我的字,路遥遗落的珠钗,这不就是有人在背后作鬼吗?

皇上勃然大怒,说要严惩宫里挑惹是非的人。

我感激地看着路遥,唉,如果不是她替我解脱,也不知又是什么样的后果。

追来讨去,太后说是乐宫的一个宫女发现才上报的。

我出了太后宫里一脸的疲累,缘由姑姑却快步上了来说:“娘娘,林尚仪要生了,似乎有些难产,宫女到观月殿里请娘娘快些过去。”今天就更到这里吧,呵呵,一万二,也写死我了。

第四十五章:林尚仪难产

林尚仪现在就要生产,还有小产的迹象,这可真的将我吓了一跳,真是一波才平,一波又起。可是在宫里,她相信的也有我,我着急地说:“快到海棠院看着去,缘由,赶快让人去请林洛水林御医,请他一定要来。”我眼皮跳得飞快,有着不好的预感。还没有跨进海棠院,就听到了痛叫声。宫女和嬷嬷挤了好些在外室,还有好几个走进走出,端着一盆干净的水进去,又一盆沾满血红的水端出来。她们端着血水经过,我闻到了不仅仅是血腥味,还有林尚仪的害怕和无助。她叫得很大声,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能听得到,可是,稳婆说没有那么快生,我想进去看看她,但又说不能。我只能焦急地站在外室等着,心思有些恍惚,这般受苦却是为谁呢?我差了缘由去请皇上,等了很久缘由才回来,让我很失望,他没有来。里面的女人受着极大的痛苦,为他生孩子,他却不来。心里有些愤怒涌起,焦燥得站一会就换个姿势。林洛水也赶来了,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就进去。约莫听宫女说林尚仪已经痛了二天了,到现在才生,而且使不上劲儿有难产的迹象。真是让我气极,为什么痛了二天到现在才有人来告诉我。“啊。”尖叫的声将我扯得高高的,我再也等不了了,掀开帘子往里面走。缘由却拉着我:“娘娘,不如先回观月殿。”“缘由你放开。”我恼了:“我得去看看。”谁不喜欢林尚仪也罢,我非得进去,我要陪着她。难产,对于女人来说,是多可怕的事,那可能连命都会要了。走进里面,刺鼻的血腥味越发的浓了,林尚仪已经嘶哑得没有力气再叫,而是一身湿淋淋地躺在榻上喘息着。林洛水拿着银针,一根一根地插在她的身上。她看到了我,流离的眼神停了下来,那双眼带着一些灰白无力的痛苦,我蹲在她的身边,握住她汗湿的手:“不要怕,不要怕,没事儿的。”“知秋。”她轻声地叫着,泪越发流得凶了:“看到你来,我就安心了。”“不要担心,林御医医术很好的,一定会平安生下孩子的。”我只能这么安慰她,其实看到她现在这样惨白的模样,我心都在颤抖着。林洛水神色有些凝重,插下最后一枚针,叫人拿了软木给林尚仪咬着,低声地说:“现在不要说话,疑神聚气。”她可怜兮兮看着他,只是可惜,还是生不出来,她的力气不够啊。从中午到了晚上,她几乎是奄奄一息了。林洛水也有些徒败,叫所有人出去,看着我说:“婉仪娘娘,请你也出去一会吧。”“不,我不走,我要在这里。”看看林尚仪疲累到了极点,体力早已经用尽些要昏迷的样子了,我也心痛得心都缩了起来。他没有再赶我走,而是低头看着药箱很是严峻地说:“每一个女人生孩子都是一种顺其自然的事,不是谁娇弱就生不出来,她临产前吃过一些东西,消散了一身的力气。要是一会孩子还是生不出来,只怕是二者都有危险,一个也不能保住。”我心都无力脚软软,怎么会这样。“还有一种方法,几乎可以说是杀蛙取珠。”他冷静地看着我和林尚仪。“不行。”我激动地就拒绝:“一定还有别的法子的”“知秋。”林尚仪虚弱地呼吸着:“我要孩子生下来。”“不怕,会有法子的,不要担心。”“知秋。”她泪直流:“我真的没有力气了,我想生下他,用力用力地生,就是出不来,我感觉再等一会,什么也没有了。”我死死地抓着她的手:“不会的,不会的,你别乱说,可以的,我们再等等,一会再用力好不好?”她却喘息着,死死地抓住我的手:“知秋,我知道我已经真的不行了。”她说到最后,几乎泣不成声。我的泪也卟籁而下,怎么擦也擦不干。我想帮她啊,可是我却帮不了,当我看着林洛水的针,扎进她的头顶,我就咬着唇,无声地大哭着。她游离的眼神,不知在看什么,那么漂亮那么美,像是海棠儿扬开了它娇嫩的花瓣儿,可是眼神中的失望,浓得让人心酸。他不来,他觉得她不配,他觉得一个宫女给他生孩子,他连看多一眼都不屑,我捂着嘴巴不敢哭出来,我怕林尚仪会忍不住地说想见他最后一面,他是不会来的。我看着她使劲,脸都有些黑青了,我看着她嘴里咬断的牙齿流出了血,我不敢再看下去了,泪糊了我眼。时间过得多慢啊,几乎一刻都难熬,终是孩子出来了,可是却没有哭,她憋着一口气,昏昏迷迷地看着我笑。我一把抱住她,紧紧地抱住:“没事了,生出来了。”林洛水在孩子的屁股上拍二下,哇哇哭的声音,叫破了这里的血腥与泪水。她连说话都没有力,手微微地挣开,在我的手心里轻轻地划着。我的名了林盈盈,她一边划,一边笑。笑着闭上眼睛,笑着离开这个世上,我却哭得用力地摇着她的肩头:“你起来,你怎么可以这样,生下孩子你不管吗?林盈盈我讨厌你这样的人,你起来,你睁开眼睛你的孩子。我不会帮你带小孩的,我不会爱别人小孩,我会打他,我会骂他,我会管不了他的,盈盈,求求你好不好,就睁开眼睛再看看。”“知秋。”一只大手将我抓了起来:“别这样子,她已经没有呼吸了。”我顺着他的身子软倒在地上,嚎沱大哭:“你这个庸医,你怎么能下这么狠的手啊。”“知秋你冷静些。”他蹲下来看着我,眼里也有些湿润的东西在浮动着:“她最想生下孩子,她做到了,知秋,冷静一些。”“我想哭。”我呜咽地说着。他拍拍我的肩,我就扑在他的怀里痛哭,把泪水鼻水抹了他一衣服。人的感情,有时是多脆弱,谈不上喜欢的人,也能扑在他的怀里,只想找个肩头让我哭。哭到有些嘶声力歇,无力地呆坐在她的床边,用湿巾子擦着她的脸,梳着她的发。她那双明媚如海棠的眼睛,永远不会再睁开了。我记得她把我的手放在她的肚子上,感受着孩子的燥动,谁安慰我的话,我都听不进去,唯有她,我才会觉得那是真心地想要我过得好一点。我们的身份都相似,低贱的身份,就注定得伤心一次又一次吗?我的小产,而她用生命的力量来生下了孩子。她要走得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我在她的耳边一字一句地叫她放心,叫她来生一定不要做宫女,一定不要进宫,我会好好照顾她的儿子,一个健康的皇子。年华如此的短暂,就像那露水一样,太阳一出便会消逝。她的离开,没有多少人会为她伤心难过,宫里就是这么现实无情。少一个人,就少一个跟着争宠。过了三天才处理后事,我亲自去送她,那天的天气不好,风扬起的雨,就像是断线的珠子。泪又忍不住流了出来,刺得红肿的眼睛十分的痛疼。甚至于这个宫里,没有多少人记得她的名字,而我知道,她是林盈盈,我会告诉她的儿子。公公念的是她因难产而死,却因生皇子有功,晋加一级为四品良媛。我只觉得好笑只觉得有些愤怒和无奈,抱着孩子不再听后面那些话。就是给她做皇后,都是假的了,人已死,那名利要来有什么用。甚至他们都不查一下为什么难产,死得多不值啊,而我,还是帮不了她,怎么查都无从查起。缘由打着伞赶紧跟上,知道我心情不好,也没有说什么。看着后面跟着的宫女,我心里甚是难过,夺了过伞冷声地说:“都回宫去,别跟着我。”“娘娘,让奴婢陪着娘娘吧!”“缘由,我只想一个人走走,没事儿的,你先回去看看小皇子,我只想一个人走走,行不行?”咬着唇又想哭。一个人撑着伞那太液湖里走过,碧绿的荷叶挤了一湖,水打在叶子上哔哔作响,伞上的水滑在我的裙上,湿濡了一片。我索性就丢下,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让这雨将我狠狠地打着,也许这样就舒服一些。那样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那样一个连看也不来看的男人,我居然是喜欢他的,如果有一天,我成了林尚仪,是不是也会这样。他可以给我高的身份,他可以这样宠着我,他也可以把我打回原形。一队御林军走过,一个人停了下来,他转回去捡起我的伞,追上我撑开伞在给我挡着雨。我回头看着他,还在抽搐地哭着:“阿彦。”“哭什么啊?是不是我的猫儿给你玩死了?”他睁大了眼睛:“你不要吓我,我也会哭的。”我哭得更厉害了,吓得他手忙脚乱:“你别哭,人家不知还以为我欺负你呢,要是皇上知道,会杀头的。”他一手在脖子上横过,作了个杀的样子。我擦着鼻水:“她很可怜,我想帮她都帮不了,她还是走了。”“你是说林尚仪吗?刚才御林军就有人说,婉仪娘娘一直在哭。唉,阿秋你哭有什么用,她会复生吗?”不会,人死不能复生。“你要是越哭,她就是走也不安心。”这一句话,如此的熟,是娘离开后我自已想过的,我却为一个相交并不是很深的人,哭得如此的伤心。她留下太多的遗憾了,她走,只是孤单的一个人,很多很多的牵扯,她不是解脱,她是没有办法的。“我看着针插进她的头里,我想叫御医不要插,可是我又不能阻止。”哭着就咳了出来,难受得很。他有些叹息:“不用说了,阿秋你要好好保重才是,你不是还要照顾小皇子吗?”我点点头,吸吸鼻子说:“是的。”“那就回去,别在这里淋雨,你是在报复什么啊阿秋,拿自已的身体置气是最笨的,怎么能这样劳心动气,伤心如果能改变什么,那就不叫伤心,只是一种手段了。”他说得有头有理,我默然地接过伞:“我回去。”“乖。”他笑着露出洁白的牙齿,眼睛眯成一条线:“好好对我的猫,不要因为它不是人就可以不顾它的感受,不能让它饿着冷着无聊着。”“你这讨厌鬼。”想哭又想笑,抬起湿漉漉的袖子擦脸,低低地说:“谢谢。”他眨眨眼,一种只有我们知道的神秘,然后拉拉身上的蓑衣说:“谢我也没有用,今天下大雨,没有鸡蛋饼。”“………。”我又不是饿馋了,大雨天还出来找你要那吃的。打着伞回去,心情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观月殿真大,如今观月湖正是绿意嫣然的时候,那水中的殿,怎么看,怎么不真实。缘由姑姑看到我一身湿淋淋的,什么也不问,只是说:“娘娘,热水准备好了,娘娘泡一下会舒服一些。”洗净身子换好干爽的衣服,她用干巾子给我细细地擦拭干发上的水,桌上一碗冒着热气的姜汤。端起细细地喝着,她才轻声地说:“娘娘要保重身体啊。”“我知道,小皇子醒了吗?”“还没有呢。”我蹲在小摇篮边看着他,睡得可香了,小小有脸已经不像刚出生那会皱巴巴的,很是*。我喜欢听他哭,他哭起来那声音是相当的宏亮,一声一声的很有力气一样,盈盈是听到他的哭声,笑着离开这个世上的。“皇上驾到。”响亮的声音传了进来。我没有去接驾,反正我是任性习惯了。还是趴在摇篮边,看着小皇子熟睡的样子。他是一个人进来的,站在我的身边就揉揉我的发:“带个孩子辛苦吗?其实你没有必要自已守着,让人看顾着就好了,若是不够人手,朕明日让杨公公调些过来。”“不用了,宫里的人,太多了。”我冷冷地拒绝他。

第四十七章:立后

“朕不是担心你吗?怕你吃不消。”他从背后抱住我:“知秋,到房里去。”我有些恼火,扯下他的手回头看着他说:“皇上还是早些回去吧,过二天就是立后大典。”他略嫌清冷地看着我,我心里轻叹,柔声地说:“这几天心里有些难受,我和林尚仪也算是相识一场,她离开让我心里难过,皇上,你先回去可好。”“好。”他摸摸我的脸:“别累着了,知秋,时间总会带走很多事的。”我知道自已在做什么,没有心情和他一起谈情说爱,没有心情来好好地侍候他。立后大典的那天上了浓重的妆,才不至地让我的倦容展露在众人面前。皇上他一身龙袍,端正高贵,路遥她一身大红金丝凤服,贵家小姐的高贵和端庄的气息也令人钦佩。他和她并肩而行,男俊女慧,就像是金童*,天生一对。一起走在红毯之下,一起走上台阶,那是属于一种誓言,一辈子她就是他的正室,是他的妻,伴他左右的人。奈何,不是我。涩淡地一笑,还是抬头看着他们,他带着笑接受众人的磕拜,他是年轻有为意气风发的皇上,他对我百般好,有什么好东西都会送给我,可是他对另一个人,却又是那样的残忍。唉,不能想,云知秋,不能再多想这些事,你会发疯的。路家的人都来了,却是相当的低调,我夹在众妃之间走着,我不知道她们的心情,是不是也和脸上的笑一样真实。那个位置,我想,每个女人都想。我也学会了假笑,学会了虚应,鸾乐之音靡靡不绝于耳。直到仪式完了之后,我借口说要回去看小皇子才不用和大家一起吃午膳。走得远了才松一口气,随手在路边折了一枝绿柳,还和以前一样挥着回去,这样心情会好一点。小皇子正好醒了,就会哭。奶娘抱起喂饱了再给我抱抱,他还不太会看人啊,黑黑的眼睛只是懒懒地看着一点。“真乖。”我笑着亲亲他的小脸:“吃饱了就不哭了,好乖好乖啊。缘由姑姑,你说他什么时候才会笑,会看我啊会叫人啊?”缘由姑姑笑着说:“还早着呢,一般是三个月才会看,才会辩认,这个时候的孩子只会听声音。”“缘由姑姑懂得真多,那我要多和小皇子说话了。”要让他认得我的声音:“呵,我给你弹琴好了。”缘由姑姑听到我的夸赞,却没有再说话了,而是沉默地站着。我倒是没有在意,很高兴地想着要怎么来培养小皇子了,以后就在他醒着的时候给他弹一曲好了。球球跳上桌子上,瞪大眼也在看着他。我笑着说:“你可不许抓他啊,不然剁了你的猫爪子。”“喵喵。”它叫二声,圆滚滚的眼睛又看着我了。“球球要乖,这是小皇子,他好小,才出生几天,虽然他很喜欢睡觉,可不是叫你学的,等长大些之后,他就不会贪睡了。”真好,听说孩子都是见风就长的,可是一天二天三天,他还是这么小。“娘娘的心性像孩子一样。”缘由端上茶给我润口。“呵呵,猫也是有灵性的,孩子也是有灵性的。”下午小睡一会,看了会书就是傍晚,又得去吃宴席了。路遥封为皇后,宫里上上下下都赏赐了一番,自然,也是得准备一些礼物送过去的。缘由姑姑都给我打理好了,什么最宝贵的,就送什么。反正放观月殿也是浪费,那些稀贵古玩是有钱人的玩意,我打小就不爱现在也没想着要去显示一番,珍珠玛瑙珠钗也宁愿少戴就少戴。可总是觉得这些礼物太过凡俗,路遥也一定和我一样让人收着就好,才不去管是什么呢?我知道她喜欢什么了,呵呵。傍晚时光,皇后的新宫朝凤宫,意欲着百鸟朝凤的意思,相当的有气势,外面的雕栏刻着百鸟朝凤,富贵吉祥,每一栏一柱,隐隐中带着大气恢然,不同于别的宫总是带着秀雅之气。天色还极早,红红的宫灯却是亮了起来,三层高的朝风宫中间是一个园子,正殿是请安的地方。礼物都送了进去,然后宫女过来请我进去。她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对着铜镜却松垮着一张脸,看我进来轻声地说:“真的好累。”“以后就要叫你皇后娘娘了。”“知秋,连你也来寒掺我。”她扁着嘴很不乐意:“我像是猴子一样,让要拉着让人随意观看,我一天都得微微的笑,还得戴这沉重得能压断脖子的凤冠。”她抱怨地叫着:“好累好累,压得我都喘不过气来了。”“果然就没有了皇后样儿,诺,还有一样礼物要送你。”我从袖里拿出一个油纸包,展开是扑鼻芬香的炒瓜子。她笑开了眉,扑过来:“我要我要,你不许吃,你知道我饿得可以吃下一头牛,那些嬷嬷宫女公公连吃样东西都看着我,着实是辛苦啊,知秋。”我拿来梳子给她梳发:“还是快些准备好自已吧,免得一会宫女们进来折腾你的妆容。”她不亦乐乎地嗑着瓜子,二只脚摇啊摇的好不惬意:“我知道你就不会送我和大家一样的东西,说实在的,那些俗物连看的欲望都没有。”“以后就是皇后了。”我轻叹:“不要想你的以前,或许会过得更自在些的。”她也没有吃瓜子的兴味了,放了下来说:“知秋,给我抱一抱。”卟地一笑:“我去叫皇上来,你爱抱就抱。”她挑起眉:“你叫啊,你以为我怕啊,不知是谁比较怕羞的,我和皇上是看着看着,和兄妹差不多,真以为我们能滚到床上去啊,皇上啊,最爱抱的是你。”我脸一红:“你还真是肆无忌惮的。”聊了一会外面的人说宴会已经准备好了,请她出去。我跟在她的后面,皇上走上前来,但是牵起的,却是她的手。手里空空的有些痒痒的,五指拢紧还是带着笑容出去。他和她并肩坐在前排,还有太后,还有沐贵妃,杨妃。位子一路数落过来,我已经排到了第三排的未尾。上的菜都很油腻,看着就没有胃口。台上唱着戏,虽然听不清楚,却仰起头看人人也罢。一碗乳白色的东西端上来,缘由姑姑俯下身轻声道:“娘娘,这是皇上让人特意给娘娘送来的燕窝炖牛奶。”我往前排那一对出色的人看起,勺起一勺喝,甜润的滋味便在唇里弥散了开来。喝完半碗就不想喝了,太甜,甜得腻人。台上的戏又换了,是琴,可是并不是我的师兄楼凤鸣弹的,而是一个陌生人,我有些奇怪:“缘由姑姑,怎么不是楼乐师呢?”我明明定的就是他啊,而且我们的事也查清了。她轻声地说:“娘娘以后还是不要提楼乐师为好。”“不是证明了我和他无关吗?”为什么这样说。“可是娘娘,你心里无杂念,在宫里人多嘴杂还是避嫌些为好啊。”一听就有些气涌上来,太后你要查就查也就算了,把楼凤鸣打到牢里也是不查清楚就做,难道就你们是人,别人都是狗吗?我站起来,缘由姑姑跟着我急急地唤:“娘娘,请三思。”“我就去看看他,我们心里坦荡荡,没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如何来的嫌之避。”大步地往外走,众人在用膳看戏也不会在乎少我一人的。到了乐宫,那里空寂得很,乐师大多都去了朝凤宫,不是观赏就是上台。我有些气势汹汹地冲进去,几个打盹的公公睁开眼睛,吓得差点没有跳起来,赶紧行礼:“婉仪娘娘安好。”“楼凤鸣呢?”我大声叫着。公公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都不敢说一样。“他呢?你说。”随手指了一个公公。他颤抖着跪在地上:“婉仪娘娘,楼乐师他,已经回去了。”“怎么会回去?”必定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娘娘请息怒,是楼乐师他请求回去的。”另一个公公也跪了下来说。我才不行,师兄怎么说也是官宦子弟,他对名利无所求,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做宫里的乐师,弘扬琴这门技艺,他对琴的疯狂,不是谁都可以打消的。“娘娘,楼乐师的确是回去了。”我冷哼:“不说是吗?敢骗婉仪你们就等着掉脑袋。”从来不喜欢搬出架子来的,可有时逼急了,却让我不得不说。这说公公们吓得更是怕了,缘由扶着我摇摇头:“娘娘别激动,保重身体,也许楼乐师从牢里出来,身体不好在家里休养一段时间吗?”我挣开她的手,有些冷意地看着她:“你都知道是吗?我比你更了解他,告诉我他怎么了,要不然我不会让你再呆在我身边的,还有你们,别以为可以骗得了我。”公公们沉默,缘岂轻声地叹气:“娘娘啊,有时候有些事还不如不要知道。”“说啊。”我怒声地叫着,双眼死盯着她。“楼乐师在牢里让人误打折了手指,想必以后……不能弹琴了。”我听完心里都凉了,心里难受极了一手指着她恼火地叫:“骗子,你怎么可以瞒着我,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什么不小心打折手指,有这样的吗?哪里不断就是断手指,琴师最在乎的,就是手指,没有指以后还怎么弹琴。是我害死惨了他,我真是一个倒霉的人,林尚仪跟我交好,于是有人下药让她使不上力气,她难产了。跟师兄弹了几次琴,就污蔑我和师兄有奸情。实在是太过份了,一口气跑回观月殿,将他赐的东西,都往水里扔。讨厌他,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宫女看到我勃然大怒,谁也不敢走近,不敢出去,缘由就跪在门外请求我原谅,我真的讨厌蒙在鼓的事。师兄会怎么想我呢?禁闭的时间里,我和皇上在这里过得自在,可是他却因为我的拖累,在牢里受苦,连琴都弹不了,这对一个琴师来说,是多痛苦的一件事情,这是我永远都无法弥补他的。“娘娘。”一个宫女怯怯地进来:“皇上赐了甜汤过来。”“扔了。”我冷冷地说着。小宫女不敢再说什么,匆匆地出去。小皇子在哭,我跑过去看,他哭得脸都红了,我又心痛又是气恼啊,这是什么样的一个宫,真是讨厌至极。抱着他哄哄,那旁边还放着琴,我放下他轻弹二下想起师兄,心又刺痛了起来。不行,我要出宫去找他,我要去看看他。虽然什么也不能做,但我还是一个人,进了宫我也还是云知秋,最不喜欢的就是拖累别人,一声对不起还是必须说的。拿了件外衣出去,缘由还跪在门口,看着我要出去又说:“娘娘不要冲动。”“这里没有你的事,缘由我真的很讨厌有人骗我,来人,出宫。”“娘娘,现在不可以出宫的。”缘由跪着上前:“没有皇上的特令,后妃不可以晚上随意出宫。”气得我将衣服一丢,急得有些想哭,跑到栏杆边看着水色清泠。“娘娘可以罚缘由,可是娘娘要出宫,还是白天请示皇后才好,娘娘是直性子,可是娘娘不为自已着想,也要想想小皇子啊。”还在苦口婆心地劝着我。也只能如此了,都是我不好啊,害了师兄。几乎一夜未眠,心火急得我牙根都痛了。而缘由,也在外面跪了一夜。我打开门看着她轻淡地说:“你起来吧缘由,你没有做错什么,你也是为我好,可是像你这样,我真的无法把你当成什么事都能说的人,别再跪了,我们主仆关系,还是主仆关系。”只是,不会再那么依赖她。她咬着唇泪水滑下来很是难过,抬眼看着我说:“娘娘对不起,是缘由不好,缘由只想让娘娘过得舒心一些。”知道她没有恶意,也不是坏心,在宫里做事得万般小心才不会行差走错。但是我是人啊,我也是有感情的嘿嘿嘿,还有一章哦。

第四十七章:独占心

“如果我能做到八面玲珑,事事圆满无比,但那样的人就不像我了,那样圆润极致的我,还是云知秋吗?你真的太不了解我了。以后不要再犯,我要的不是一个真的奴婢,你懂吗?”她泪流得更多,使劲地点头:“缘由懂的。”我叹口气去扶她:“别再跪了,跪久了脚会麻的,一会让宫女给你揉揉,我是从来没有把你当成奴婢过,只是你也别轻视了自已。”出宫,我必须要出宫一时一刻也等不了。去朝凤宫请安,很多妃子都有过去,路遥敛了昨日的艳丽颜华,淡素妆容带着淡淡的高贵优雅,唇角带着无懈可击的笑容。我有些站立不安的,好不容易等到大家告辞回去才舒了口气。可是路遥听完我说,却不是很赞同:“知秋,你真的要去吗?我劝你还是不要出宫得好。”“我必须得去找他。”我坚执地说着。她微眯起眼压低声音说:“知秋你要知道,这十有*是皇上让人做的。”我听到路遥这么说,心中一片苦涩,咬咬痛疼的唇:“我想昨天晚上我就知道了,可是我必须得去,是我把他给拖累了。”路遥扬起唇笑:“别急,现在着急也没有什么用,有些事就是命中注定有它的定数的。”我冷嗤地一笑:“定数,如果不是他,怎么会有这定数。”她摇头不赞同地说:“你啊,性格还是这么倔,自已想了的事就是摸黑你也要走到尽头,这么久在宫里我倒以为你学会了转弯儿,还是一个样。皇上是我们能这样说的吗?知秋,进了宫就认了这个命吧。”“我不。”我扬起下巴:“虽然他是皇上,但是他不是神。错了就是错了还要我抱着他的脚说他英明,绝对是做不到的。”“好啦,知道你倔,我给你腰牌,那个啥啊,回来的时候给我带些好吃的。”她眨眨眼吞吞口水:“我想死了外面的小吃,在宫里太精细吃着没味儿,还有,不许一去不回头,要是你逃了我就倒霉了。”我淡淡地说:“我走不了,真的。”一点一点的牵伴,已经将我缠上,我丢不下那还在襁褓中的小皇子。拿着路遥给的腰牌,刻意避开他下朝的路,让公公抬了轿子私下里从后门出去。我记得师兄就在京城里,他爹在朝为官,家境是相当的不错。但是去到的时候,却是大门紧闭,没有任何人来往。公公敲了半天门也没有人来应,暗里慢慢奇怪,叫公公去问旁边的住户,得到的消息却是不知道。一家一家地问,我就不信没有人知道楼府的事。问了很久才有一个摆摊卖豆腐花的说:“楼府的人啊,前几天就走了,走得很匆忙,就要到南方去上任,全家人一起走的。”“都走了吗?”我还是不死心地问。“是啊,都走了还是忽匆匆地走,什么人都没有告知一声。”我心中苦涩,难道就不让我说一声对不起,对不起啊,大师兄,是我害惨你了。也许是过争,心里疼痛着我一手揉着看着路过的人,还不舍得走,我多期盼真的就那么一转眼,能看到大师兄。“娘娘,你脸色苍白,要不先回宫。”宫女小声地问着。我摇摇头,还是不舍得走,死死地看着那闭紧的大门。单调的琴声,埋在吵杂的声音中,静静的听越听越是清楚。大师兄还没有走,住在离家不远的客栈里,我上去见他的时候,他就笑眯眯地看着我说:“你怎么跑出宫里来了?”雾气浮上我的眼,难过地说:“对不起,师兄。”他白我一眼:“哭什么,没志气。我没事儿啊,你说什么对不起,对了,我就要走了,因为我爹到南方去上任,我娘只得我这儿子,不舍得我以死相威胁,我只好辞了乐师跟着爹去南方,终于可以摆脱你了,真的是快意,还有啊,南方多佳丽,温柔美貌才华盖世,正合我意了。”我拉出他刻意放在身后的左手,雪白的纱布缠着,食指已经是平平的。泪越流越多,心里越发的惭愧:“师兄是我害了你,我把我的手指还给你。”“找打不成。”他发怒地抓着我的肩头:“你要是敢伤你自已,我就恨死你,开始学会怎么样来恨死你,再恨你拖累我。”我捂着嘴,为什么不怪我呢?师兄,弹琴是你最喜欢的事。“知秋,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找我的,我跟我娘说见了你我才走。”“对不起。”我好悲哀,除了这三个字,竟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他却轻挑着眉峰:“云知秋,这世上十只手指弹琴的人多着了,弹得好一点也不出奇,九只手指能弹得好,那才真的厉害。”“别难过了,把你的泪水收起来。”他板起脸:“我最讨厌看女人哭哭啼啼的了,真是没骨气,我认识的云知秋是那个再累再苦,也不会哭的女人,难道你进了宫,你就不是她了吗?”我擦干净泪水,朝他用力地笑笑。他也笑了:“这样才好啊,哭什么哭,没事就帮我收拾一下,我要到南方去开始我的新生活了,其实离开这里,就是暂新的开始。”他坐下来,有些迷惘地看着我:“也断了自已的一些念想,未尝不是好。”我给他折好衣服放在床铺上,他就要走了,可能永远都不会回来了,但是,我双手在身上摸索着,没有一样是属于我的东西。“你在干什么?”他好奇地问。“我找东西送给你。”他大笑:“你笑给我看,就是送给我最好的礼物了。”我走近他,他坐着我站着,我拉起他的手,轻轻地在那白纱布上一吻,轻声地说:“师兄,你太自大了。”他叹息:“是的,师兄太自大了,总以为什么都能抓住,可是一晃眼的功夫,人事已经全非,下辈子一定吸取教训,遇上那啥还顺眼的女人,我就直接了当地让人去求亲。”我看着他将琴背起,我努力地笑着,忍着不让泪水出来。他走到门口又折了出来,沙哑地说:“知秋,好好地保重,一定要开开心心的你才能对得起我,知道吗?”我使劲地点头,泪水就滑了下来。他低低地笑,拇指轻轻地擦着我的泪:“女人的泪,每一滴都是珍贵的,以后记住不要轻易地哭,为我哭的泪,我会记着,珍藏着。云知秋你别想起我,如果因为我让你失了幸福,那不是我的本意,我现在承认一下,你是很聪明的,你明白我的意思,还有啊,不许送我。”他说不送,我就不送。“那些信我看了,有时真希望是你写的。”他轻轻地笑着:“可是我知道不会是你。”他倾下脸,气息轻轻地拂在我的脸上,我唇颤抖着,有些怕又有些迷糊糊的,只是他的吻并没有落在唇上,而是落在我的肩头:“保重。”他毫不犹豫地走了,我在窗上看到他背着琴,带着他的包袱大步地走在街上,人群慢慢地淹没他,带走他。他留下来只为了等我,只是怕我看不到他,心中会一辈子的惭愧,在什么时候起,他已经知道我的想法,了解得如此透彻。他的影子越来越小,直到什么也看不见,我好想去追他,忍着双手抓着窗棂,也许离开是比较好,京城是烟花富丽,但是梦太不适合了。咬着唇不哭,抬头看着墙的一侧。遣了宫女去买路遥爱吃的东西,我坐在轿子上神思恍惚地回去。真想他狠狠地敲我的头,恶声恶气地告诉我,你这女人离我远点,跟你沾在一起就是倒霉,这样我会好受一些。楼凤鸣,清高如琴的男人,他狂爱着琴,他要做第一琴师闻名于大相朝,可是宫,带给他什么样的梦,怎生的一个破碎。你走了,你还可以在别处有你的梦,只是我还在,宫里不能有做梦的人。回到宫里一身的疲累,坐在书房里怔怔地看着琴。用脸去碰琴的感觉,有些痛痛的,我缩起食指,用四只手指有一个没一下地弹着。我站了起来,毅然地说:“缘由姑姑,把这琴丢了。”缘由姑姑也许是因为我生她的气,不敢多问抱了琴就出去。狠狠地看书,狠狠的吃饭,狠狠地写字,再捂着被子狠狠地睡觉,五月的光景是那般的美,花影流灿香气醉人,这个五月我却看到了花瓣上的泪,尝到了它的苦涩。没有荷叶的湖水上波光潋滟一片,耀耀其华,看起来有些灼热般,可我知道如果伸手下去会摸到清凉的水感,真想跳下去感受一下那水下面,是不是会冰凉一片的让人窒息。它可以很温柔,静静地让风吹起眉头,它又可以轻轻地将你缠在它的水底之下,夺取你的空气让你窒息在它的怀里。而他,就是水,一面对我温柔热烈,可是他的本质,却是冷漠无情。婴儿的哭声,是这个宫里最真切的情感,不需要掩饰什么,他只会哭,不高兴就哭,或者想尿尿,想吃奶,他就哭。大人,还不如孩子,再恨再怨再难过,都不能表现出来。“皇上驾到。”宏亮的声音吓得才想眯眼的皇子又哭了起来。我轻轻地摇着小摇篮,软声地哄着他:“不哭,不哭,乖哦。”他一进来球球就自动地走得远远的,跑到墙角边去窝着。“有几分贤淑啊。”他含笑地打趣着,没有半分责怪我不迎驾。想起师兄走时跟我说的话,他要我开开心心的。奈何我抬头看着他含笑的嘴脸,俊美得像是春融的雪一样,我想笑着对他,当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这么多人希望我能快乐地过,可是我心里却很难做到风平浪静,叹了一口气说:“我真讨厌你,你怎么可以那样做呢?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呢?”他不说话不生气,而是从我背后把我抱个紧紧地。“放开我。”我恨得牙痒痒。他是欺负我现在抱着皇子不能大力地挣扎是吧,我抬起脚狠狠地往后面一踩,发现腰间的力道又大了几分。我回头瞪他,生气地说:“你真的好狠,我发现我真的不认识你,越是久了,越是觉得你太不可思议。”“朕爱你,喜爱你。”“别再用这种爱来伤害,你这自私的东西。”我还踩他一脚,恨不得双脚跳起来再狠力地踩下去。他抱起我的腰,不让我再踩他,而是低低地说:“朕不喜欢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公公也不喜欢,你是朕的,只属于朕的,你的笑,你的纯真,你的真心只能给朕一个人。”“如果你不是皇上,你知道我第一件事要做的是什么吗?”我冷冷地看着他:“我会下堂求去,如果你所说的那就是爱的话,对不起,我爱不起,我受不起。”“知秋,那朕现在只给你一句话,那是永远不可能的,你属于朕,永远都属于朕一个人,朕一辈子对你都不会放手的,如果朕死,知秋,你也不会活着,你明白这种爱吗?”真沉重,重到我无法去领略他的感情。脚尖沾到了地扭着身子挣开了他的怀抱,他太自私,太独占了。“你这个高高在上的人永远都不会明白我们的感受,你永远不知道林尚仪在宫里离开的那一刻,多幸福又辛酸。你永远不知道一个琴师失去了弹琴的食指,那是多大的打击,你是帝王,你要什么有什么,你呼风唤雨无所不能,你不择手段的对付每一个人,包括我,你从来没有尊重过,这样的爱,我不要。”他拢起了眉尖,走到窗边去看外面的绿荷。静静地一句话也没有说,我还心里气着他,这般说了出心中压抑的事,又苦又涩。爱是什么?他真的懂吗?我的师父和师母之间是相互间尊重的,如果他不是皇上我还真的会下堂求去,不愿予我,我会有多远走多远。原来路遥看出了我眼中的东西,我心里真的也想逃得远远的。如果又是因为爱,那么他的独占,真的让我心中害怕。他还是不说话,不说话,他一直觉得他没有错,而我又是在向他挑畔吧。今日的更新就到这里了,呵呵。谢谢大家的喜欢啊,凤凰唯有写好,努力地更新才是正道。

第四十八章:和好

我背转身子不看他,师兄我真的伪装不出高兴,伪装不出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还和皇上笑笑闹闹。太激动地说话声音把孩子闹醒又哭了起来,我咬着牙不哭,不喜欢在他的面前懦弱。哄着孩子让他慢慢地入睡,看着他这张脸,总是想着他的母妃,那个可怜的女人总是在祈盼,可是这个男人很自私很无情,什么事只想到自已的感受,别人都是活该被他踩在脚底下的。将小皇子轻轻地放在床上,再拉上小被子给他盖住,奶娘说孩子千万不要冻着了,一定要多加小心照顾。他走了过来,看着摆在一边的小鞋子,拿着把玩了一会说:“朕会给孩子好好起个名,你可以给他起个小名。”我冷哼不理他,轻步地出了去不打忧小皇子睡觉。他跟了出来,在走廊上追上我,一把扯住我的手:“别走,朕有话跟你说,朕会学着尊重你,但是你不能生朕的气。”还挺霸道,只是一声尊重,有人说来轻有人说来重。他是皇上,总是对他多更多的包涵和顺从。我轻轻一叹,莫不是前世欠下的,这辈子就成了冤家。转过头幽幽地看他:“他叫我要开开心心地过,才算是对得起他,开开心心就是不要和你吵架,就是当成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相比之下,皇上的行为,真的让我很不齿。切人家一只手指,对于他来说只是无关重要的事,小到不足以再禀报他,这份自私而又独占的情啊,真的让我有些颤抖。他说得如此,但是我感觉到的却不如他所说的。我原谅他了,他们要我怎么做,他们觉得这样我会开心,我就这样做吧,我实在是太对不起他们,夏君棠和师兄亦是。小皇子起名为栩,关于别的,要待到他成年礼之后。小名他让我起,我便叫他楹,幸得宫里有几个待候他的人,也不用我怎么操心,和他说过之后,他说会尊重我,但是对这事,我心里却没有一个着数。好几天没有过来让我舒了一口气,我想我们彼此之间也都要一些时间来想一些事。不过天天还是有让人送些清淡的食物过来,缘由姑姑说皇上那边每天都会问我的事。我心里暗叹,冷声地自问自答,我还有什么事吗?在宫里只要是我以前认识的,他都弄走了。我就困在这个宫里,我就孤独得只有他可以依靠,他喜欢我等着他来,喜欢看着我脸上的期盼欣喜。可是他永远不知道,等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每一刻都过得那么难,每一刻都过得那么长。他从来没有等过,在宫里,只有别人等他的份。再去请安的时候,路遥留了我下来问:“你和皇上不是吵架了?”“没有。”我脸上挂上轻笑。她皱紧眉头用手扯我的脸:“讨厌你这假笑,难道这里没有宫女,只有我们姐妹二个你也跟我说假话吗?讨厌讨厌真讨厌。”“我很生气,路遥,他把我师兄的手指弄断了,可是他居然当成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她笑了起来:“你这丫头说他怎么了?说说说,速速说来。”我叹了一口气:“他太霸道,太独断了,他说我的眼里只能有他,他独占的心让我有些害怕。”路遥也点头:“倒也是,说不定皇上还会觉得我和你走得太近了,到时……。”她上上下下地看着自已的全身:“也不知会掉哪个角落。”“路遥,别开玩笑了。”这样的玩笑一点也不好笑。让我害怕的是,他狂烈的爱是看着我,眼里却是遥远让我所触及不到的。我总是问,他爱我什么?怎么会如此的执着,真的是我的牛脾气吗?他还真有自虐的心态,他极重享受,才不会这样的。他初初要毁了我幸福的时候,他只是说因为我像沐贵妃,他最宠爱的妃子,但是我发觉并不是怎么一回事的,如果是宠爱,那沐贵妃何来这般明目张胆地跟我提夏君棠,还数次去看他,和他在一起。“我不是开玩笑啊,知秋啊,只有你才会犯这样的傻,后宫的女人,哪个巴不得想让皇上这样疯狂失了理性地爱啊,只有你这个笨蛋。”“难道你喜欢吗?难道你喜欢他事事都说是喜爱,就拿来伤人吗?”她耸耸肩,摸着鼻子说:“这我倒是不喜欢的。”“唉。”她又叹一声将我抱紧:“知秋,宫里的事真闷,是不是?”“是。”闷得没有办法。我性子本来就是到处跑的,性子是能过且过,大大咧咧地不在乎太多的东西,可在宫里却害怕到处走,一个行差步错,就可以给自已和别人带来不快意的事,就像师兄的事一样,他不怪我,可是我很怪我自已。我把自已关起来,除了观月殿哪里也不去,宫,囚住的岂是人,还有心里那明亮的热情,也得关起来。真的不要想太多,想得多了忧愁就更多,我要多想想我现在已经很好的了,我过的是锦衣玉食奴仆成群的日子,这是我以前连想也不敢想的,多少人连饭都吃不上,吃了上顿愁下顿,而我,要知足才是。宫里皇后是我的好姐姐,有她帮着我撑着我,不计较我深得君心,还有什么比姐妹情更好的呢?推开窗又是一夜睡不着啊。五月的花儿,就在这半忧半迷惘之中悄悄地逝去,六月的观月湖,荷叶越发的浓密,虽然未曾开出*的花,却也香气清雅极了。我在宫后的长廊榻上舒适地半卧着,眼皮有些沉倦,翻到了一亲的书在手里越来越重,睁开眼皮看得几个字又合上,终是沉沉地睡去。风儿轻轻地吹着真是惬意极,深深入睡我觉得今天的天气真是好极了,太阳不晒我了。也少在睡了多久,二声鸟叫惊醒了我。睁开眼眸看着湖边一片金黄之色灿烂得让人睁不开眼睛,几只鸟相逐着从荷叶上飞掠而过,风越发的清凉吹得荷叶翻转着白绿的背面。擦擦眼睛舒口气,终于啊,一天又过去了,时间多得让我有些发愁,每天太阳下山的时候,我总是开心,因为一天终于走远了。“娘娘。”缘由带着宫女上前。又是濑口又是洗脸,然后摆上吃的在桌上。“晚膳不是还差些时候吗?”不过真好,她真的好细心知道我肚子饿了。缘由恭敬地说:“娘娘,皇上中午时分过来了。”我心里有些叹息,脸上还是装作很平静,懒懒地应:“哦。”“娘娘,皇上呆了二个多时辰才走,给娘娘扇风挡阳光,吩咐缘由准备吃的,娘娘醒来就要让娘娘吃些东西。”她一五一十地说着。他还真是有心思,怪不得中午睡得那么好了。缘由轻声地说:“娘娘,六月初六,是皇上的生辰。”“又要送东西是吧,宫里有什么,你就送什么去。”我装作很不在乎地说。“娘娘,皇上让奴婢暗示性地告诉娘娘,其实想娘娘送些不同的。”她很老实地说出来:“娘娘和皇上呕气这么久了,娘娘啊,男人和女人不同,男人的面子总是尊贵一些的,何况是皇上。”“难道女人就不要面子,就低贱吗?”我冷然地反问。她无话可答,我其实也就是这么一问,只是自已心中也有数,生气,差不多就好了。如果一直这么样,不是他们的初衷,我也不是只为他们想要的目的而活,屏除那些不对的事,我还是在乎他的。白天差不多睡了大半天的结果就是晚上睡不着,窗外的光华依然美妙无比,没有人用心去欣赏,再美也是有些落落寡欢的。对面的水岸花树下,似乎站着人。我凝神而看,借着窗外走廊上的淡红光华,越看越是清楚。我多带了件衣服出去,他正斜靠在花树下看着我,愉悦地说:“睡不着走出走走。”“嗯,是的。”“一起。”他眼里亮晶晶的。我扬起一抹笑:“一起吧,有个伴。”手让他拉住,缓步在那半是朦胧的小道上走,他凑过头来闻我的发:“真香,身上染满了荷的清味,朕喜欢。”“你喜欢什么?”我轻声地问。他唇角越发的上扬了,想了想说:“朕不知。”真让我无语,不过也是,他是皇上要什么没有什么吗?太多好东西了,问他喜欢什么他都不知道。“知秋,那事朕错了。”“什么事?”“你知道的,何必问那么清楚。”他又开始气傲起来了。“想起来还真是气。”我不客气地在他的腰上狠狠地掐下去,他痛得倒吸一口气:“痛死朕了,这是刺杀。”“你也知道这是痛啊,刺杀我还暗杀你呢。”我气乎乎地说。他却笑嘻嘻起来,抓住我的手扣住,怕我再掐他:“出过气了就好了,总是要给朕一些时间的,朕又不是那些平民百姓。”“你说为什么要有生辰这邪恶的事,我就不喜欢过。”真是麻烦。他转过头凶恶地说:“朕又不是要你的命。”“可我有什么啊,还不是你给的,再送回给你,有意思么?”“这就是考验你们脑子的问题了,他笑得有些奸滑:“最讨朕喜欢的礼物,朕还重重有赏。”“唉。”我长叹:“老实说,我还不喜欢领你那赏,我退出。”“你退出,你还不知道朕要赏什么呢?如果是一夜春宵,你也退出?”他真的邪恶过头了,我越发重地点头:“坚决退出。”“你这女人。”他有些气恼地瞪我:“难道就那么不想与朕在一起吗?你喜欢看到朕和别的女人翻云覆雨吗?”我觉得挺想笑的,歪头看着他:“难道我在乎,我嫉妒,你就会守着我一个吗?”“那是不可能的。”他倒是想也不想就说了。真是令我汗颜,这就是皇上吧,就一个自私又不知羞的小孩。过了一会他觉得也有些出入吧,咳了二下清清喉咙:“朕要你嫉妒,朕要你和别的女人一样,看到朕眼里冒绿光。”冷汗不知为什么冒出来,冒绿光,他是把我当成狼了不成。我扬起手上的外衣:“皇上,要不你穿上我的外套好了,千万不要着凉了,要不御医和药会轮流来对付你。”“你这坏心思,说嘛说嘛,云知秋。”他无赖地撤着娇。这下是我有点冷了,一本正经地说:“皇上,你真是个还没有长大的孩子。”本也就随意玩笑的一句话,可我没有料想到的是,他竟然差点跳了起来,尖锐地说:“你说谁是孩子,朕才不是,朕早就成年了。”看来这是他心里的一道痕啊,不能说只能心里腹非着了。“我是孩子。”我无奈地说。他冷哼:“这还差不多。”昏暗的花丛,开着看不清楚色彩的花,只闻得暗香扑鼻而来,夜是如此的静,没有人打忧也不必像白天一样得时时看着会不会碰到谁,得注重仪表,宫礼之事,就这样牵着手随意而走,抬头,是那一片灿烂的星子在闪亮着。“我先回去了,不知栩有没有醒来。”他却不放开我的手:“有奶娘看着你看什么,别让朕送给别人照看。”“小孩的醋你也吃,真是够了,送给别人我不放心。”“朕放心你,你说得对,是朕亏欠了林尚仪的,朕会疼爱他的。”那倒还是好啊,不过转变得真是快,刚生下来林尚仪就过身,小皇子就一直在我那里,他来过几次,可是看他的次数却是很少。我在他的手心里写了二个字,他将我的手一把抓住:“盈盈是谁?”“是我喜欢的二个字。”我说。如果你是爱我的,那我喜欢的你是不是会偶尔也放在心头之上。盈盈是你的女人,盈盈为你生下皇子,可是你不记得她的名字了。有时我都不知道是可叹还是可怜什么,一个不爱,可是一个爱,终其一生也是不幸福的。虫子在低低地叫着,和他并肩而行边说边走的感觉,真的是很不错。

第四十九章:生辰的礼物

夜越深风越凉,他不想叫公公给他衣服,似乎是有人一出来,我就会缩回去一样,可是他又怕得风寒,终是将我的衣服给披上了。我捂着嘴偷偷笑:“当真是有几分美态娇柔。”“那是,朕是什么人,多少女人都比不上朕。”他还甚是得意摸着下巴说:“云知秋,你看你多幸运。”“是啊是啊,其实我看到你我就有些压仰有些郁闷,谁喜欢天天看到比自已还长得好看的人啊。”他却捏着我的脸暧昧地说:“得了吧小东西,你想天天见到朕的龙体,朕可怕你身体吃不消呢。”“你……。”“朕怎么了?”我红透了脸,嗫嚅着说:“原来皇上也是这么……不要脸的。”“你死定了云知秋,不要让朕抓到。”他双后一叉腰,可是还穿着我的衣服那样子真是让我笑得腰都变了。他扑上来抱住我转圈子:“朕转昏你。”星星真的乱转了,我头晕脑涨了,趴在他的背上,要他背我,谁叫他真的把我转得晕头转身。那种不用想什么,那种暖暖的体温渗透的感觉,真的很好。我趴在他的背上,他的发丝偶尔会扫过我的脸,痒痒麻麻的,下巴放在他的肩头上闭上眼睛,那一刻忽然有些感叹地想,不管他带我去什么地方,我都会跟着他去。感情像是冰块一样,很容易就裂开,修复起来却也是小心翼翼的,但是和他却又回复到了以前的恩爱。他宠爱我丝毫也不再避嫌,他喜欢晚上拉了我去散步,然后会说背我回去,真的让我迷醉在他的温柔之中了。他喜欢背我,而我喜欢他背我,他不是皇上我不妃子。他的生辰转眼就到,可是他却含忧带怨地看着我,眼里又是渴盼又是失望的教我看了就想笑。我的礼物,还没有动静,而他奈不住阵脚了。于是晚上他又说:“知秋,明天就是六月初六了。”“嗯,不错的日子。”我淡淡地应着,拿着笔还是淡定地学画画。他忍不住站起来:“你摹临谁的画,你喜欢吗?那朕让人找来他所有的真迹送你就成了。”送字咬得很别扭很大声,我摇头笑:“不太喜欢啊,就是无事学画画,修心养性。”“你,你明明知道朕在说什么?”他有些生气了。我还在挑惹着他:“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话才落,他气恼得抢过我手里的笔,往我脸上就画:“爱画是不是,朕让你画,让你满脸都是画,画不够就在镜子里看个够。”去抢他手里的笔:“你到底怎么了啊,无端端就乱发脾气,是谁说要尊重我的?”真是的,心里一个不满还是什么事都乱来。他冷哼:“朕就不说了,你爱画就画吧。”当真是转身就去,哼哼,你明天还不是得来。又想我送的礼物是意料不到让他很喜欢的,可是他又想知道是什么,一到观月殿一双眼就四处犀利地看,我看就连窗台上摆的花他都知道几朵,他真是别扭的孩子。生辰那天天气十分的好,皇上大人心情却很不好,下令生辰从简,不过一上午还是有很多妃子送东西过去祝贺他生辰,他侧是三宫六院几乎都有赏赐,当然是几乎而已,我这里一文钱也没有见到影儿。送出去的礼物是紫玉镇纸蝴蝶,还有上好的玉扳指,可是都原样地退了回来,缘由姑姑不敢说是因为什么原因,不过观月殿多了好双眼睛在探窥着,到了晚上我还是没有动静,于是就连宫女都叹息了。缘由姑姑上晚膳的时候欲言又止,我装作没有看见。用过膳逗小皇子玩了一会天全黑透了,观宫殿的人,似乎都彻底死了心。今晚的后宫花园似乎格外的黑,有些灯笼没有点起。我到那熟悉的地方,看到那黑影坐在木栏椅上,笑着施礼:“皇上。”冷冷地一哼,带着无比的恨和伤一样。“皇上,还走走吗?”我好声好气地问他。他却冷然地说:“滚。”“皇上,你怎么就生气了呢?”他狠狠地指责“今天是朕的生辰,云知秋,你真是枉费朕那么用心思疼爱你,而你这没心没肺的人,连在朕身上下心思也不想。”在黑暗中那眸子依然生亮,带着受伤的傲气想要把我瞪死。“你生辰不是还没有过完吗?谁道我没有心思,你起来。”我去拉他,他却狠力地抽回手:“朕不想见你。”真的很生气啊,明明是想见我的,要不然就不会跑到每天晚上相约的地方来了,我叹了口气:“唉,想给你惊喜的礼物,你不想要我也没有办法了,那皇上,我先走了。”故意转过身欲走,他又狠狠地说:“站住,朕准你走了吗?”那我就站住,你凶我就不说话了。一时要我滚,一时又要我怎么来着,好是别扭,越是这样我还越是不顺你的心了。暗流在周围潜伏着,四周极是黑暗,我抬头看着星星,都是疏疏淡淡一片,交头接耳密语着什么,我在想,我的礼物对于他来说,是不是很重要到让他这么在乎得变得任性暴燥起来。等了好一会,他才轻声地说:“礼物呢。”声音已经是柔和了许多,看来心情也慢慢平复了。伸出去手去他也没有拒绝了,抓住我的手借力让我拉他起来,默然地回到观月殿。偶尔回头看着他好奇的眼神,还有一种糊弄他看你怎么变的冷睨,暗生笑意地心里有些喜气滑过,拉着他的手过了主殿到侧殿。有这么一座大的宫殿居住,自然,也有属于自已的膳房,打发了人下去让万岁爷坐在长桌边,我挽起袖子从满是菜的桌上找到自已想要的。自已生火,洗菜,再煎蛋,闻着那人间香味,就像回到了从前一样,放下面条去煮着锅里沸腾得咕咕声听起来是那么的熟。等差不多了再放点青菜,捞起面条搅和着一些汁料一起混合,浓香的鸡蛋面条就起来了。这就是我的礼物,我想他会喜欢吧,他很喜欢出宫,因为他喜欢宫外平常的生活,什么珍奇古玩他都有,他不爱。越是平常的东西,也许才是他越想要的。端着面条到桌边,他怔怔地看着,眼里有抹笑意,闻闻香气吞吞口水:“为何送朕这个?”还是要理由的:“一般的人家在过生辰的时候,都会煮上长寿面。”“好香,朕不客气了。”他挑起眉儿说眼里亮晶晶的。拿着筷子挥起面不在乎姿态好不好看地大吃起来,他很喜欢,吃得呼呼作响,剪得香脆的鸡蛋夹到我的嘴前,他笑着说:“礼物很不错朕很开心,朕的生辰,分你一半高兴。”我张口大大地咬了一口气,他心疼得赶紧缩回筷子,嗔怪地看我一眼赶紧将煎蛋塞入嘴巴里嚼着:“真狠。”很香的煎蛋,在嘴巴里一直延续到心里去。看着他喝得连汤都不剩,真的有那么一种幸福的感觉。吃饱喝足的皇上大人心满意足地看着我,那餍足的模样让人以为他吃撑了什么好东西,整个人靠在椅子上懒洋洋的。看着我直笑啊笑,笑得让我全身不自在。“不许笑,皇上你吃完就回去了。”“朕说的话,你真的忘了啊,朕说过最得朕喜欢的礼物,朕会恩赐于一夜春宵的。”他张大了眼睛很认真地说着。脸一红我嗔怒地看着他:“没个正经的,不理你了。”“知秋,别走啊。”他可怜兮兮地拉开一些衣领给我看:“你看,朕坐在花树下让蚊子咬了,好痒啊,你给朕挠挠。”还真是咬了个小包包,有些红红的,我探手过去给轻轻地挠着,心想原来皇上也是平凡人,蚊子照样会叮他,然后还会撒娇,这样还不是孩子气重吗?哼。他就顺着手一把将我拒了过去,笑着绯红的薄唇就压了下来在我的脸上用力地吻得啧啧作响。我看着他俊美的脸,像初夏的阳光,那么热情温和,一手轻轻地抚了上去:“以后不要对我凶巴巴地,好吗?”幽幽深深的眼里,倒映出我的样子,这样他真的会迷醉所有的女人,美得像是阳光一样能灼得人睁不开眼睛。“依你,朕都依你。”一个个的吻,细碎地辗转在侧脸。生辰的事过得很快,紧接着就是小皇子的满月宴了,这是一件大事,爱屋极乌吧,也许也是父子的天性,抱久了小皇子他就慢慢心里喜欢了。满月宴宫里又是唱戏,又是洗礼的。让宫里年长有贤德的老妃子来给孩子进行洗礼,在水里面放些碎散的钱财,栩还有洗礼钱可以收。路遥送来昂高的孔雀开屏玉石,那是一大片的玉石打磨雕琢出来的,墨的墨绿的绿,青的透透亮,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宝物,杨妃也送来了龙凤如意手镯,张喜宝,沐贵妃,宫里的各位妃子不管认不认识的都差人送来,连太后也对我有些亲和了起来。满月宴那天早上带着栩去见太后,她风韵犹存的脸上第一次对我露出了淡淡的笑意,叫我好生地照顾栩皇上,把他视为已出。看着他放在水里洗,他哇哇直哭,感叹无比,也许转眼间他就长大了,而我就会年华老去,如果还得他这般疼宠我,一生智暂也就值得了。我成了宫里风头至高的妃子,不仅有着皇上的独宠,还有着皇后当姐姐罩着,每个妃子看到我都会相当的客气,礼让三分。别的主子更是总是差人打点着送些新奇的东西过来讨我欢心,想得到什么就是各人心思了,宫里没有什么对鼎的派系,后宫之中的局势就是和乐一团,我不争不出风头,不管自已再得宠也不能忘了自已的本质。我会很冷静地想,有时站得多高,可以摔得多高,可是我也可以在他的怀里,抛开这些享受着他的宠爱。独宠,似乎不会改变,似乎就是这种趋势。对于我是好,也是不好。七月的骄阳如火般的热情,照得人睁不开眼睛,日头未曾高可走上一圈就够让人热的了,空气也像是凝结一想,文风不动,蝉在树尖里叫得人心烦意燥的。宫里已经热得像是火炉一样了,我有些庆幸住在观月湖中,水之上就要相对的凉快许多,而且一湖荷花竞相开放,是怎么的一个美啊。他说七月尾就到避暑山庄去避暑,去年因为选秀的事在宫里闷着,倒也是值得,如果去了就遇不上我了。人生就是这样,有着各种未知的变数,与其去怨由着过去,不如好好地发现现在的生活,适应现在的生活。小皇子栩喜欢抱着他到处走,还不会看人呢,可是一放在床上,就会哭。燥热的天的确不必他来加多一些热闹。去朝凤宫里请了安之后出来,奶娘已经抱着皇子在外面等候着,还哇哇在哭,我抱了过来看着他有些无奈,一向是奶娘照顾他的,倒是很喜欢我抱。妃子围上来,脸上带着笑意在夸:“小皇子真是长得好快,婉仪娘娘照顾得很好。”“婉仪娘娘是很细心之人,皇子能跟着婉仪娘娘,真是好福气。”“婉仪娘娘也带他到避暑山庄吗?”我笑着点点头,不冷不淡地应和着。在我的怀里他才没有哭得厉害了,二串泪水还在眼角边,轻轻地擦去:“各位娘娘,知秋先带皇子去走走。”走着他睡着了就可以让奶娘放在小床睡,今天的她们特别热情,为的就是皇后说的一句话,今年跟随皇上去避暑山庄恐要削减人数。谁都想和他去,谁都想得到皇上宠爱,在避暑山庄处理完一些政事之后,也就是吃喝玩乐了,而且我听他说那地方也很舒服别致,整个夏天都不会燥热。抱着小皇子走在小道上,初夏的早上已经开始热了。“知秋。”甜甜的娇音在后面响。我回过头一看是张喜宝,也客气起来:“喜宝。”她一听笑得越发的娇甜的,绝美的五官让人如沐春风,走近我身边说:“正好有事儿和你说呢。知秋,我想跟着皇上去避暑山庄。”她倒是很直接,我点头:“我让人跟内事公公说一声,不过不担保有用啊?”我也宁愿她直接点来,直接点说。她有恩于我,想要我帮她什么我都会尽力去做。

第五十章:避暑计划

她舒口气笑:“那我就可以回去收拾一些东西了,你说的话啊,内务府那些人,一定会允的,呵呵,谢谢你啊知秋,在宫里闷热得很,天天看到那人也让我心情不好。”“她不去吗?”我有些诧异。她指的就是杨妃。张喜宝压低声音说:“她在调养身体,吃宫外送进来的药想在秋天怀个龙胎,明白么?”不太明白,她看着我惘然的样子有些急,笑着拉了我远一点说:“就是你不买杨家的帐,杨家放弃你了,她的身体有些亏伤怀不上孩子,如果怀上了皇上自然对她别眼相对,明白吗?知秋,你快点怀上龙胎,杨家永远别想出头。”她抬起脸,双眼冷得如冬霜般。“这个也不是想就能得到的,喜宝你放心我叫缘由姑姑去说。”“呵呵。”她娇笑了起来,低头看着我怀里懒懒地张着眼睛的小家伙:“小皇子真是可爱,可是再怎么好,我也得提醒你一句啊,还是自已生的孩子最贴心。李妃真是害人不浅,若不是李家嫉恨心强,知秋的肚子也像球一样圆了,唉,不说这些让人不开心的事了,你还年轻以后一定会有的,恶人到头终有报应,李妃现在只怕在冷宫里要生了,冷宫那有什么,能不能生出来,还得宫女的脸色呢,她以前是多狠的一个人啊,活该就让她受罪。”张喜宝或许是无意的话,却让我有些沉思。她说得对,能不能生出来只怕看宫女的脸色。以前住在竹居的时候,多少人生了重病那些宫女想报就报,不报就不报,而且也没能御医去看的,什么病命够强就还差不多。当初冷宫的宫女也是因为我不受宠,心情好就让我吃饭, 心情不好可以连着饿我好几顿。李妃在冷宫里,还能熬得了多久。一个人可以从那么高的地方落下,摔得会多痛多重,如果不是肚子里的孩子,也许真的很难熬过去的。我带着栩回到宫里,他已经在我的怀里睡着了,慵懒而又舒适地张着小嘴巴,红红润润的脸甚是让人欢喜。让奶娘轻轻地抱去小床上睡,开了窗看着碧绿嫣然粉荷白玉相映衬,心里还是有些磋叹。他走过来一头一脸都是汗,公公用湿巾子给他抹干净。他还是抱怨地说:“这鬼天气,这个时候就热得不得了,比去年要来得让朕烦心,若是一直这么热下去,北方定会干涸。知秋,你这是什么茶,难喝死了?”他尽数吐了出来,让宫女又忙不迭地跪在地上抹净地板。“这是青草茶,我让宫女用一些草煎出来的水,清凉解喝。”他真是没有什么耐心,如果慢慢地喝还能喝到一些甘甜的味道,在家里天气热的时候娘就常煮给我喝。“只有你才爱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他皱皱眉坐在我身边:“来,朕给你看些东西。”展开一张纸,纸上方写着君临避暑山庄,下面就是山势和地形图。他指着半山腰道:“朕一个月前已经让人在这里盖了住雾凉阁,想必这二天就可以住了,那里还不错,早上大半的时辰都是雾浓浓的,十分的清凉,还从山里引了温泉水进去,还有古朴的秋千,也是朕亲点的,怎样,期不期待避暑山庄。”“呵呵,你别把心思都放在这些地方了,其实住哪里都无所谓的。”“朕宠你才对你好的,多少人要都要不来,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家伙。”他亲昵地刮我的鼻子。耳根一热脸红地瞪他,宫女在打着扇子呢,居然还这样肆无忌惮的。他倒也不在乎这些,还是自说自的:“你一定会喜欢那儿的,悠哉安静,没了宫里的规矩束缚着,你就越发的喜欢了,早上朕和你去爬山,在山顶上看云海,再听上一曲激昂的琴,怎生的是一个享受。”“最好还美人绕侧呢?”我笑他。“有你陪朕就好了,那还可以钓鱼,潭水里养的鱼比宫里的好吃多了,奈何那里的鱼一离开流动的潭水,总是活得不长。”他兴致勃勃地讲着避暑山庄的吃住玩乐,什么计划,都把我描绘在里面,害我淡定的心,也开始有些期待起来了。想来那就是仙境了,没有宫规,没有束缚,可以和他早上晚上都在一起四处看看,玩玩,怎生的快意啊。第二天名册批奏下来,张喜宝在跟随的行列中,笑开了一张丽颜。她似乎并不是很在乎皇上会不会宠爱她,跟我说话的时候总是直接地告诉我,她讨厌杨家的,真不知杨家对她做了什么事。而令我有些吃惊的是路遥居然也不去,杨妃也留在宫里。“路遥,你怎么不去啊?”请安之后我留下来问好。她倒在床上:“知秋啊知秋,好人啊,你不要问我了,你不知道昨天晚上我让太后说了多久,我现在一点也不想听指责,我对那避暑山庄一点兴趣事也没有,无非是世家子弟吃喝玩乐的那一套,避什么暑啊,多少人饭都吃不上,还劳师动众一番,真不怕折腾。”我有些汗颜,路遥说的是真话,可是他却还在避暑山庄为我大动土木。“呵呵,不过啊,这就是皇族的生活,若和平常人家差不多,那皇上还叫皇上,还九五之尊吗?”她在床上打着滚儿过来:“我打小也过那样的生活,可不喜欢了。能不去我是不去,我不喜欢不代表人人都不喜欢,知秋你好好去玩,把皇上带走不要过问宫里的事,呵呵,你知不知道,我把太后气着了,说我不争气不奋发争宠什么的,一个气啊,然后心烦郁闷要去路家在南方的庄园里过养几月。”“你啊。”我点点头她的额头:“居然还能这样沾沾自喜地说出来。”她吐吐舌头很高兴地说:“你不知道太后姑姑一说要离开宫我不知多开心,恨不得让人放烟花。”我也忍不住笑了起来,那的确是,太后是那种循规蹈矩的人,对后宫要求得相当严律。二人对视地笑着,我轻声地问:“你真的不去吗?”“我去干嘛呢,争宠?”她挑高了秀眉:“我争不过你,他心里只有你,难道你让我不成?”戏诫谑的笑意让我忍不住拍拍她的头:“我才不和你争,你要我就让给你。”她只是看着我笑:“呵呵。”“你笑什么?”“呵呵。”她还笑。我脸一红:“路遥我饶不了你。”挽起袖子就去呵她的痒,二人在床上闹成一团。我想我真的幸福,爱情和友情,同样都在。但愿也能一直陪着我,我今天便无所求了。回到观月殿就马上去看栩,昨天晚上他不舒服,叫了御医来看说是有体热,啼哭了大半夜才睡着让我心疼极了。现在还睡得很熟,奶娘说早上醒来哭了好一会,喂他吃过加了少许药的奶汁又睡着了。小脸还蹩得红红的,想必是很难受了。我轻轻地抚着他的额,没有昨晚那么热了,真想把他的不舒服给我,这样他就可以睡得安心了,而我也不愿孩子难受,我会觉得对不起林尚仪的。缘由进来告诉我,说皇上在准备过二天出行的事,今天就不过来了。步出小房子看着宫女勤快地擦拭着宫殿里的东西,忽然觉得自已真的没有什么事可做。缘由拿来衣服给我看:“娘娘,小皇上带这些衣服去可好?避暑山庄想必比这里要凉快多了。”很好看柔软的小衣服,我点头:“你们打理着就好了。”看到小衣服心头上就烦忧着一件事,那李妃娘娘也快生了,不知道她的孩子有没有做好小衣服呢?昨天张喜宝无意说的话,总是让我心里有些别不是滋味。我不喜欢难产这二字,女人生孩子真的太不容易了,那是一脚跨在棺材里的事,可要是再加上一些人为的恶劣,命要说保住,是多难的一事啊。看过林尚仪生孩子而死,我再也不想看这样的事,不管是谁都不想知道,生命来之不易,要好好地珍惜。这天,这地,永远都不会改变,静静地看着人出生,长大,再离开,一直在繁衍着,在人看来,一生是很长的,在它们看来,一生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所以,要好好地活着。让缘由准备了一些小衣服,还有一些布料,我说要去冷宫,缘由也不再和以前一样阻止我了。可是她眼里还是带着叹息,认为我这样做没有什么好处吧。灼热的日头晒得汗淋淋而下,企图穿透薄伞而将我烤晒着,四个宫女跟着我到了冷宫的门口,守着门的御林军见是我马上毕恭毕敬地让人带我进去找李妃。我转眼看向那已经极是残败的竹局,意外地竟然发现那砍掉的竹林,又长出了一些新绿。“娘娘。”缘由叫回我的神思:“可以进去了。”冷宫种的树较为多,倒真的是阴凉极了,冷宫四处散落的房子,一双双眼睛在看着我,又是哭又是叫着什么。跟随进来的公公狠狠地一瞪,声音便又有些静止了下来。宫女带着我走进去,在很偏远的地方,那在破落的房子前,李妃坐在树下的石头上正在做着绣工,那是很小的衣服,用的却是有些旧的布料。“李凤儿,婉仪娘娘来看你了。”宫女不客气地直呼其名。她抬头看着我,那时的威仪尊贵已经不再写在脸上,极快地苍老憔悴着要,头发凌乱没有任何珠宝的装饰,衣服甚是脏旧,可是她看着我的眼神,还是一样的高傲。“还不行礼?”一边的公公有些恶声恶气地叫。我看缘由一眼,缘由就聪明地将手中的东西放下,然后和几个人一起退得远远的。不管到了什么样的地步,她李妃的心里眼里终究还是保持着贵家小姐的傲慢,鼻孔里冷哼一声,低头咬断针线。“我带了些衣服来给你。”我轻声地说着。她抬头看我,似乎我做这样的中很怪异一样,突然挑眉笑起来:“云知秋你真贱,明明是李家害得失去了孩子,你却还来给我送东西。”她眼里的嘲讽很浓,我轻叹地说:“我知道不是你,你看不起我,你压根就没有把我当成对手。”她有些讶然了,然后又大笑:“的确,你不配。可是我千料万料,算死杨妃也算不到君心,最后的做皇后的人,竟然是路遥,我早就要想到太后不动声色,可也不会让李家独大。”她说的我不懂,我有些怜悯地说:“生孩子的时候,如果有什么需要,你让宫女到观月殿里去让人请御医,我会吩咐她们的。”宫女要知道去观月殿想来也不敢忽悠李妃的要求。她长声大笑:“云知秋,你究竟是笨,还是痴呢?”“我不是笨不是痴,我从来没有恨你,你好生保重,我不会经常来打忧你的。”不是我恨她,是她恨我啊。我想的我直觉是那么准,越发的让我知道那事和李妃一点关系也没有。我转过头走,她却在后面冷哼地说:“你真是可怜,可怜得到了极点,你居然还能乐在其中,呵呵。”我再走回她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睨视着她:“你可以看不起我,但是你有什么资格来说我可怜,如今要可怜你的人,是我。”我不吭声,不代表我真的可以凭由你欺负。她听了我的话,笑得泪水都出来了:“你可怜我,哈哈,这真是一个很好的笑话,足以让本妃笑一个夏天,一个秋天,一个冬天,哈哈。”我讨厌她这样的笑:“你就用你那高傲的心,再继续高傲着,让人看着你,却是心里多不屑于你,你不再是以前的那个人了。”怎么可以这样狂肆地笑,笑得让我心里发慌发凉。她擦去脸上的泪水说:“把你的东西都拿开,本妃要谁可怜,也轮不到你这个身份低贱的人,你以为皇上是真的宠爱你吗?哈哈,他不过是拿你当棋子罢了,我真的好笑啊,你一直就是一个笑话,你知不知道,你根本就不能怀孩子了。”她十分得意地看着我,甜甜地欣赏着我脸上呆愕地神色。心,在一瞬之间,跌到了冰河里面,冷疼得让我无法呼吸。

第五十一章 我是傻瓜

我曾经也怀疑我能不能生孩子,那时隐约的怀疑很快就消除,皇上说我怀了胎,打消了我所有的疑问。怀第一个的时候,我总是吐,总是吃不下东西总是心烦意燥,可是接下来的,我却没有任何感觉。于是我命令自已,要好好地睡,好好地吃些到酸涩的东西,就是不吐,我说累的时候,他眼里的那种冷淡笑,似是嘲讽一般。林洛水之间让我不得不有些怀疑的话,都一一地浮了上来。他和夏君棠说,你真的会害死我的。我以为我那是伤得很重,无回天之力了,可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不是小产。李妃说得没有错,而我,成了什么?仿如大雪之天,那扑天盖地的冰雪朝我铺过来,将我覆盖住,将最后的温度都淹没下去,一点一点地沉黑,身子摇晃了二下,差点没有摔下去。我扶着树称住身子,指尖用力地掐进那树里去,为何没有痛疼的感觉,是我在做梦,还是太不真实了,根本就是她胡说八道的一个笑话。“我说你可怜吧,哈哈。”她笑得狂肆:“本妃早就让宁宫正给你喝了药了,傻瓜,傻瓜,宫里最傻的傻瓜,世上最傻的傻瓜。”她哈哈大笑得那么得意,我就是一个大笑话摆在她的面前,我还傻傻地来看她,给她拿东西过来,可是我是什么?我还真是一个大傻瓜,身体颤抖着,我走上前去狠狠地就给了她一巴掌,打得手心发麻,打得她越发笑得用力。我是傻瓜,也用不着她来说,我是傻瓜,是谁造成的。真是一个恶毒的女人,我咬着唇忍住那一点点的心刺痛着,再崩碎,向身体的每一处散发。“娘娘。”缘由带着宫女上前来。我冷冷地看着,听到自已轻飘飘的声音说:“缘由,马上传林御医。”不知道怎么坐下来的,甚至是没有力气地坐在冷宫外面的竹居上,宫女守在左右不敢吭声。好一会儿,缘由才急匆匆地带着林御医过来,焦心地说:“娘娘想必是不舒服,刚才去冷宫莫不是沾染了邪气。”我抬起脸,冷冷地看着林洛水,还是那么的优雅轩昂少年,我叫缘由她们下去守着,站到他的身边,然后狠狠地打他一巴掌,打得他满脸都是血,哭着大声叫了出来:“骗子。”这个骗子,这个京城第一神医,就是一个骗子。我这么相信他,可是他却骗我。气得浑身发抖气得我想大哭,他脸上的血是我的手心里给指甲挣出来的血,他俊雅的半边脸上沾上了血有些狰狞,但是他的眼神,却是如此的冷静,低低地叹气:“如果打我可以让你出些气儿,那你就打吧,小力些,伤不了我会伤了你。”“你怎么可以骗我呢?你是不是欺负我在宫里无依无靠,你是不是欺负我一个人活着,没有人再管我的死活了。”我大声哭着叫。他眼里有些自责:“不是的,知秋。”“不许叫我的名字,你不配,我是那么的相信你,敬重你,可是你骗我什么啊,我真恨你,你知不知道。”真的好恨,这样的事也骗我,那我活着一直就是让人看笑话。“我以为你不知道会更好。”他有些无奈。他一说我越是发怒:“什么是我不知道会更好,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觉,你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是我好,林洛水,朋友就是用来欺瞒的吗?我知道你们这些世家子弟,也只是说说而已,我云知秋低贱的身份,怎么能和你称得上朋友,你甚至可以自已作主,你觉得我这样的人没有权利知道,是吗?”抹着一把泪,哭得越发的心酸。他摇头:“不是,知秋。”“是,就是,你说,我有没有怀孩子。”吸着气,狠狠地看着他,我看他是不是还要再撒谎,还要再骗我。他微微地一叹气,脸色幽深地说:“没有。”是吧,就真的没有,我闭上眼,心中越发的想要尖叫出来,什么压仰住我,痛得让我差点站不住。“那你干嘛说我小产,你说我的孩子没有了。”“别这样,知秋。”“你走,我再也不要再见到你了,我当从来没有认识过你,你们都是说为我好,都是说我不知道可能会更快乐一些,可是我发现我就是一个笨蛋,会高兴会快乐会幸福吗?别人看我,也就是一个笨蛋,够了,我真的好难受,你快些走。”我蹲下来,心痛得让我再也站不住了。我终天知道为什么夏君棠要跟我说对不起,那一句,欲语还休又含着那么多的意思。可是我不明白,夏君棠说要好好地爱自已。他知道这个宫里的人,都是虚假的,这宫里的情,都是伪装出来的。多恨啊,活在一个谎话的美梦之中。终是碎了,这才是真实,让人无法去接受那一切。“娘娘,让属下为娘娘先包扎一下手。”他盯着我流血的双手。我伸出手指着他,却一直在颤抖,冷冷淡淡地说:“你走。”他满怀的愧疚,不再站在那里,转身就走去。那沉重无力的背影,只会让我恨他,他以为他做对了吗?现实就是现实,为什么要让我活在梦里面,难道他们看我笑的时候,看人人都恭维我的时候,不会心里想着我可怜吗?滚吧,都滚吧,我最恨的就是欺骗。坐在竹居的木板上,一看仰着头看着日头,看它白花花,刺得我眼睛灼白得什么也看不见,看得我忘了去为我的伤感流泪,为我的手心而触痛。“娘娘。”缘由关切地上前小声叫我。“走开。”我冷冷地喝斥着。她不再烦我了,带着宫女默默地守在那里晒着日头。是汗还是泪,悄然地从额角边滑下,湿了我的发丝。眼里什么都看不见了,我合上眼睛,唯有一句话提醒着我,要爱自已,那便是不能伤了自已。为什么要欺骗子我,为什么要利用我,他一句一句地说,爱我,他温柔他宠溺我,他会陪我散步,他会背着我回去,他会吃我做的面。可是他怎么这么残酷的对我呢?那就是爱吗?日头越是下午越是灼热,汗一滴一滴地湿透衣服,而我却没有感觉到它的温度,坐得累了软下去躺在那木板上,我好想抱紧自已,却什么也不想动。淡淡的香气将我包围,他伸出手来抱我:“知秋,起来了,别躺在这里会生病的。”是他的声音,温雅而又轻柔。很轻很轻地抱起我,就像我是栩一样软软的孩子。我没有睁开眼看他,我不想去看这么一个我有动过心的人,一边说爱我一边伤害着我。够了,彻底地够了。“知秋,朕带你回去喝些安神茶。”我双抱住他的腰,埋头在他的怀里吸取着他的温暖,狠狠地吸取着他的味道,再腾起直起身子在他的肩头上重重地咬着。可不是假咬的,可是真的咬得我一口牙都麻了。他很痛吧,我记得他松开我,大声地叫着:“云知秋。”而我摔在地上,身体给摔得痛痛的感觉很好很踏实,满嘴都是血腥之味。杂乱的声音将我淹没,等安静下来的时候,已经在观月殿了。闭着嘴巴不闻不问不说,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理,缘由姑姑送东西进来心疼地劝我:“娘娘,好歹吃些粥吧,身体要紧啊。”我不吭声,转过头去看着床纱上那精绣的蝴蝶,手上缠着好几层纱布,终于我知道那是怎么样的一种痛。缘由低低地哭:“娘娘,千万不要和自已的身子呕气。小皇子还需要娘娘的照料,娘娘不管生什么气,也不要生自已的气,不吃不喝这怎么行呢?”我心火顿起,转过头恶狠狠地看着她。缘由红了眼眶直落泪:“娘娘,求求你吃一些吧,再怎么生气也要保重身体,就吃一点点,可好。”我幽幽地长叹一口气,听到栩又哭叫的声音。才撑起手缘由就赶紧过来扶我:“娘娘慢些。”喝了一些水拖着沉重的身子去看栩儿,是不是大人心情不好,他也能感受得到呢,哭得那叫一个惨。从奶娘的怀里抱过声嘶力歇的他,轻轻地拍着,楹儿,别哭别哭了。看了好几天的御医,整个人都辛苦啊。他浑身有些发热,衣服也微微地湿了,我让人给他洗了身子换上干净的小衣服,便抱到我的房里,那里比较通风,还放在那小摇篮里,打瞌睡的球球又跳到桌子圆睁着盈盈的透亮猫眼看着他,慢慢地摇,吹着恬静的荷风,他慢慢地安静了下来。他睡着了,猫也趴着睡着了,宫里终是安静了下来,可是心还是在极热的酷暑中冷得没有力气。很细心地照顾着楹儿,因为小皇子生病,让我得了个利,告了假不用天天早上去请安了。倒是路遥挑了个时间过来看我,看到我甚是责怪,狠狠地瞧着生气地说:“你照照镜子,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没事。”我淡淡地说。她摇摇我的肩头:“没事至于这样吗?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好啊,你怎么就不懂得好好地照顾自已,这样虐待自已的身体,你是不是很得意来着,你娘你爹你亲人要是在,会是多心痛你。”“路遥,真的没事。”我扯出了一抹笑。她却是眼眶红了:“还说没事,鬼才相信,云知秋我是路遥,是你的姐姐啊,难道你这样伤害你自已,我就不心痛吗?”“路遥。”我呜的就想哭了。她抱着我:“好妹妹,不哭,有什么委屈的事向姐姐说,那样的坏人,值得你这么恨得不吃饭吗?”“不值得。”真的不值得。我用力地摇着头,路遥从食盒里摆出一样样菜,夹着到到碗里捧给我:“都给我吃下去。”吃得好难啊,可是慢慢地,还是嚼着吞了下去。“知秋,你说为什么就不给你一些平顺的日子过呢?明明你已经无所求,明明你已经过得很开心了,有些事情,是不是不知道为好?”“不是的,我宁愿知道也不要相信残酷的梦,路遥,谢谢你,我会好好好起来的,可是我恨他,你不要来劝我,我放不下这恨的。”路遥却轻淡地说:“知秋,他是骗了你,可是他也不至于就伤害你啊,他这么爱你,倒也别把他想得太坏了一些,想当初他也是想着和你之间无法挽回什么,便说你怀孕了,那事儿也来得巧,就这么着,他就顺势说你小产了。”我笑:“路遥,我真的是这么一直天真吗?我本就是一颗棋子,从他说我怀孕的时候开始,他就开始计划着要怎么宠我,要怎么让我在后宫出尽风头,他知道李妃心高气傲有话直来直去,他故意的,那个女人不杀我,就是一刀捅进我的肚子,你永远不知道看我当时是怎么样的一种害怕,我宁愿她划花我的脸,断了我的手脚,可我也不要当时的那种绝望,他让人演得很像,连御林军和公公都受伤了,但是路遥,你叫我拿什么来宽容他,错了,就真的可以把我的一切都还回给我吗?如果可以选持,我宁愿不要碰上过他。”这话说起来,冷若冰霜却又是相当的坚执,给我一次机会选择,我会从那相遇的路上错开。路遥抱紧我,似乎想要温暖我:“不要怕,已经过去了。”“路遥,你不要说什么了,我知道你在太后的面前很担待我了,其实我现在一点也不在乎这些,她要怎么罚我就怎么罚我。”我咬伤了皇上,当时很多人都看着,太后也一准儿知道的,皇上他不敢吭声,可是太后对我可也不是什么善主儿。路遥淡淡一哼:“就那点小事,要是我担不下,我也不配做你姐姐了,真不明白太后姑姑怎么就看轻人,人分三六九等,什么高贵骨子里的本质还不是一样,也不见得会活得比别人长百年千年的。”

第五十二章:挥金如土

“路遥,谢谢你。”谢谢你来看我,开解我。有这么一个姐姐,是我的幸运,让我知道我也是有人关心的。她有些不耐烦了:“要谢我的人多了去,你凑什么热闹啊,好知秋好妹妹,不要生气了哦,生气一天你就浪费了一天,不过这一次的避暑之行,你还去吗?”我摇头,很是坚决地说:“当然是不会去的。”我宁愿不要看到他,给我选择,我会出宫。她低叹地说:“倒也是啊,本来皇上也没有心思想要去了,但是大后勃然大怒,说你咬伤了皇上要处罚你,把你废了,皇上坚决不行,但是避暑之行却不得不去了。”“他的事我不想管,不想听。”转过头去摇着小篮子:“只想守着楹儿,让他快些长大。”心,很累很累了,一夜之间足够让我苍老十年。路遥过来摸摸他的小脸:“真可爱的孩子,我最喜欢孩子了知秋。那我们在宫里,就好好地过吧,你不要不开心,等他们一走,哼哼,这个后宫就是我的地盘,咱们就出去吃喝玩乐好好的玩才对得起自已。”临行的那天晚上,那花树下一个黑影站着,我冷然地天了窗,连看也不想去看。他真的伤得我太深了,这不是原谅可以过去的事。怎么去原谅呢,孩子可以骗,棋子可以当,肚子可以用刀捅,我做梦还经常做到自已满身都是血,双手抓着树地在爬行着,一翻一翻地叫救我,可是那些人,却在期盼着皇上的到来。他必是交待过,他会来,进了宫照样说我是小产,一样会把我蒙在鼓里。汗津津的背,我喘息着起身叫:“来人啊,把灯都点上。”夜太黑了,我害怕,梦里是他亲手把刀捅进我的肚子里,真实得让我不敢闭上眼睛。辗转反侧到天快亮的时候才睡等醒来的时候也不知是什么时辰了,身子懒得抱着被子不想动弹。“娘娘,皇上已经出行了。”缘由姑姑轻声地说。我连应一声都懒,要走就走,他的事从今与我无关,我不会再去担心他了。前几天他还兴致勃勃地说,给我建了个雾凉阁,说要去爬山,要去看云海,还要去钓鱼吃鱼,现在我想想那些,只觉得他是疯了,他怎么可以这样伤害一个人之后,还装作若无其事呢,他以为那些伤害,是可以补偿得了的吗?倒也行,如今只是梦醒了。从头到尾,我只是一个棋子而已,从头到尾,变的只有心,伤的只有心,而我,才是那个让人笑话的云知秋。他走了二天,宫里越发的安静了,跟去了不少妃子,也抽空了不少的公公宫女御林军,剩下的我们就像是捱着日子的水一样,寂静而无波。庆幸的是楹儿的病好得快了些,会听话了,要是一说话他就会静静地听着,却还是无法对准眼神来看一样东西。太后也去了南方的路家别远,宫里的人像是舒了一口气般,最先蹩不住的还是路遥,屏退宫女走进我的宫里然后就双手一抓拳笑逐颜开地说:“太好了,可以出去玩了,知秋知秋,真好啊,皇上避暑去了,太后气走了,我们自由了。”她一点也没有皇后的样子,人前是温和高雅,处事谦谦风度,人后却是抱怨连连,疯了一样地想发泄,她说做个皇后多累啊,别说你们来请安都老大不乐意,我还不乐意一大早摸起来等着你们来呢,善男信女不容易,菩萨也不容易做的,你说好端端的宫里就会折腾事出来。一翻话说得我也叹息,皇后果然不容易做的,但是皇后却又是后宫妃嫔梦寐以求的位子。“知秋,陪我出去玩吧,陪我出去吃好吃的。”她拉着我的衣袖摇摇:“只有大吃大喝大块吃肉大碗喝酒,什么事儿啊,值得大惊小怪的,什么忧愁都没有了。”“我不想去,楹儿的身体才好一些,而且我不想再在宫里招惹什么事了。”说完就发现她直瞪着我看,然后有些硬气地说:“都不知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我路遥是那种不能担事的人吗?去吧去吧,外面有一种冰镇酸梅,可好喝了,而且快八月了,不知桂花开了没有?”“怎么去?”她无非是想让我解闷儿,不想我一天闷在宫里而已。她勾勾手指窃笑着:“我自有法子。”还是穿了宫女的衣服,坐在马车上让小公公赶着马车出宫去说买什么,再让公公买了二套平常百姓常的衣裙在马车里换了才下去,她叫公公在别的地方等着,到时再回去。而宫里却说我在皇后娘娘的寝宫里和娘娘聊天,谁都不得打忧。她推着我笑容可掬地走:“好啦好啦,别愁巴着一张脸,会早些回去的啦,快,我觉得我要饿死了。”拉了我就往那古朴的小店里去,人还没有到就响亮地叫了起来:“要大盘的鱼头,要牛肉干,女儿红,酒糟鸡……。”一口气说完,她眨眼说:“不多吧还不快上来。”小二打量着她:“小姐,你确定要那么多。”“自然是,怎么,以为本小姐付不起钱吗?”她冷哼着从怀里掏出一大袋银两,从里面拿出一绽雪花银:“足够了吗?还不快点上点花茶。”小二反应过来,知道是大主儿,急急地就上茶。她捧着满足地喝:“真好,我就喜欢这味道,在里面怎么也尝不到这味儿。”我喝着味道也不错,抬眼看这小店不怎么起眼,但是东西一定特别,不然她不会眼巴巴地直要到这里来吃的。一盘一盘菜上来,果然真的是特别,每一盘都特别的多。她狼吞虎咽地吃着:“味儿还不错啊,你快试试。”夹了些吃,的确是不同于宫中的味道,吃了几块就腻了,看着她吃得满嘴都是油让我自叹不如:“人家不知道,还以为你好几天没有吃饭了。”“我岂止是几天啊,我是差不多一年啊。”她喝口茶将饭吞下:“我是多怀念这些,天知道。”吃完她又拉着我去买这样那样的,挥土如金出手相当的阔绰,只要我多看一眼的,不管什么价钱,她都会买下来给我说,一样东西多一样开心,然后给你买十样,你就十分开心了。我拿着那碧绿色的珠子有些可惜:“早知道刚才我应该去看那价值连城的东西。”“呵呵,小贪心鬼,这珠子是给栩那家伙玩的吧,倒是别致极了,走走走,我带你去看别样的东西。”真的还是很别样,她拉着我去看的就是斗鸡。那些地方我是从来不去的,是京城里有钱的公子爷无聊打发时间的地方,就放二只大公鸡斗个你生我死。路遥说就要带我去我没去过的,很多的新奇才会让日子精彩一些。“打它,打它。”才进去就听到轰轰烈烈的叫声。一大堆的人围着一个场地热火朝天地叫着,里面的公鸡在撕哑地叫着。然后一大片叹息声,大家欢呼地叫:“铁大王又胜了,那只花老虎给铁大王快啄死了,给钱给钱。”然后另一方就有些垂头丧气的,掏出银子数好给了另一帮的人,不服气地说:“换一只再上。”那场中奄奄一息的花老虎就让人给丢了出来,差点没砸到我,吓得我往后面一闪,却不小心踩到一个人。那男人推开我,不屑地说:“女人上这干嘛来着,一边去,这是你们能来的地方吗?”“有钱就能来,你凶什么凶。”路遥护住我。这下可惹怒了那些公子哥们,不看斗鸡转过来着我们了:“二个娘们到这来,想砸场子是吗?这是赌的地方,不是青楼,你们走错地方了,不过要是陪爷们喝酒,倒也不是不给的。”路遥冷哼:“本小姐今天就是来斗鸡的,随便点了一只养在竹笼里的公鸡:“本小姐就要这只,跟你们全部人斗。”“小姑娘,这可不是玩儿的地方啊,一出手,一方最少得一百两斗一场。”那写帐的先生倒是和气地说。路遥冷哼一笑,从衣服里掏出几十张银票,点了十张给那老先生:“本小姐赌的是一千一场,就跟你们全部人赌。”拿出一张百两的就给小二:“要软的椅子,上好的花茶,瓜果。”还真的是奢侈得很,我拉拉她的衣服,别她不要玩过头了。她却是压低声音跟我说:“钱就是用来花的,现在不花,你以为我什么时候还有机会花。”又睨视着那些公子哥:“本小姐的银子多的是,就是花不完,今儿个就跟你们斗二场。”她性子有时候就是这样,坐了下来品着茶,在众人的打量下,我倒是不太好意思再一一瞪回去。路遥却是无所惧怕的,冷冷地扫一圈才看着二只悬殊甚大的公鸡,她随手指的和场上的那只花老虎真的不能相比,一看到花老虎就直往后退着。众人都哄笑了起来,果然一场下来,花老虎得胜了。我不知道为什么要斗鸡,二只鸡打架一只胜不代表真的永远都胜,路遥输了一千两,给得那个轻松自如。众人起哄着:“快走吧,姑娘。”“给我上三只公鸡。”她依旧淡定地指示着:“三只上场,只要它斗倒一只我就给你们一千两,公鸡可以随你们挑,可是你们若是输了,给我四千两银子。”我真的有点咋舌了,玩着怎么就玩这么大呢?他们有钱人的眼里,上千的银子似乎就是天下掉上来不用赚的一样。唉,当初要是有钱,娘的病也不至于拖成那样了。路遥也许是想借着这些来发泄什么吧,在宫里,她是一丝不苟的主,出了宫,她就什么都想样样参上一脚,什么玩得最狠,她就去玩,用力地花钱,花得越多她眉头就越松。这似乎也是挺合算的,那些人想着难得有人送钱上门来,怎么能不收呢?要是她输了,她也得给四千银两啊。花老虎一直就胜,高高傲傲的气势特别的凌厉。大家一致叫好,场里的鸡斗得你死我活的,而场下那只铁大王却意意一息地扑腾着,它输了,也没有人管它是死是活了。它低下头去贴着地面,想爬起来却像没有力气一样。我不忍多看,转过头来看到场里的鸡又让花老虎给啄得倒下了一只,她又输了一千两,另外二只公鸡有些惧怕地看着花老虎,一直挤着想往后退。路遥倒也不紧张地叫,很淡定地又给了一千两出去。场子里的气势热烈起来了,他们在呼叫着:“花老虎,啄死它,啄死它。”越叫那鸡越兴奋,张开了翅膀毛竖了起来就扑过去。另外一只,也很快地就倒下了,我心里有些叹息,路遥还是给了一千两。再剩下的那只,却有些出人意料,它忽然跳了起来,有些急着想寻出路,逗得他们直笑。“小姐,你四千两就买四只公鸡好好炖汤喝吧,别浪费了。”她淡淡地喝着茶,头也不抬地说:“是吗?好戏还没有结束,你们倒是急什么来着呢,不是还有一只吗?”我也有些不忍看了,其实这真像是人生中的战役一样。我没有上过战场,可是我看过战书,公鸡之间因为富人的喜好,也成了残斗之物,真的是有些可悲。剩下的那只鸡让花老虎追赶得无处可逃,硬生生地啄下了二嘴毛它终于不再躲了,亦或*白了,退无可退,不迎战就只能战死。它怒了,它的毛竖了起来,像乌黑的玄铁一样,当那花老虎扑过来的时候它轻盈地飞去,二只公鸡半飞半扑腾地扭打互啄着,鸡毛落了个满地。但见花老虎忽然收敛起了翅膀,防备地看着它,一直往后退。黑公鸡扑了过去,狠狠地啄它,扑腾倒它,直到它不能站起来,任由它欺压着。真是让人差点没掉落下巴,那不起眼的黑公鸡居然能胜。

第五十三章:被骗

接照说好的,路遥是胜了,赢四千银两,除去了输的三千,也足足赢一千。那记帐的递上银票给她,她却淡定地说:“不必给了,一千两养一只鸡,四千两把铁大王和那三只打败的鸡都给我好好养起来。”一千两养一只鸡,还真是吓倒了我,是不是玩过头了。那些公子哥们的脸色也很不好看,路遥高傲地说:“别以为女人就不能玩,本小姐玩得起,不就是钱的事么,本小姐什么也没有,有的就是钱。”我拉着她:“好了好了,不要贪这玩意儿了,我不太喜欢,我们还是四处转转,差不多也就回去了。”“嗯。”她站了起来拍拍掌:“尽兴。”出了门她大笑:“知秋你为什么我会胜吗?其实啊不是我有什么慧眼,就是要用三只,当它看着同伴一只一只倒下,鸡也是怕死的,它无处可逃,如果它不拼了,它就活不了。而那只花公鸡呢,连胜这么多次,早就高傲得不得了,定是不把它放在眼里,要这样才会赢呢,看到他们的脸色,我就高兴啊。”“我不喜欢。”我叹口气:“我觉得残忍,为什么要让鸡相斗呢?”是不是太多的人,都是闲得没有事可做了。她笑:“你啊,太悲天怜人了。你看,还早得很呢,我们再去吃些东西。”“还吃啊。”我有些皱眉苦脸的:“不要了吧,我觉得撑得好饱啊。”“京城,我多喜欢啊。”她站着看,脸上直笑:“真想尖叫,说我来了。”“你疯了。”“是的,我疯了,我差点没关疯啊。”我摇摇头:“我不理你了,我去看看有没有栩儿喜欢的小衣服。”跑进去看,都没有什么好卖的,这些料子很好,但是真的比不上宫里的云绣锦缎,我倒不是要穿好的人,只是不想让人看低了小皇子栩。路遥又兴致勃勃地拉着我到旁边的古玩店,一字儿摆着各种乐器,她停在那竹笛玉笛前,仰头眼巴巴地看着。那店家过来,摇着扇子说:“小姐,你又来了啊,今儿个又想买什么样的笛子。”“有什么不同的吗?”她很认真地问。店家摇头:“真的没有了,小店的笛子小姐都全部看过,小姐真是喜爱笛子,我已经在留意了,到时有别样的,一定给小姐留着。”“路遥。”我轻轻地叫她:“不要看了。”“可是我想看,怎么办?”她幽幽地看着我。我摇头:“不要了,笛子我们都不会吹,都不会听。”她笑,咬着唇有些难过,回头深深地看二眼,没有再去看。笛子,夏君棠最喜欢吹的玉笛,他吹得多清亮动人啊,但是真的不适合我们再听,再多想了。“小姐,要不买把古琴吧,音色相当的好。”那店家跟了过来:“像小姐这样的人,一看就是出身甚好,定然也是会弹琴的。”“知秋,我送一把给你吧。”她弹二个音试着。我摇摇头:“不要。”“不能因为你师兄的事,你就不再弹了。”“我还是不要。”我坚决地说:“没有合适的,我们就走吧,这时辰,真的要早些回去了。”她还回头去看那笛子,依依不舍地说:“店家,有不同的你可真要给我留着,不管你是多高价钱,我都会双倍买下来。”“是是是,小姐放心吧,和小姐做买卖也不是一次二次了,当然得留给你。”正要出的时候,有个带着孩子的女人却说:“小姐,你们要买笛子吗?我家里有一把很不同的。”“你家?”路遥挑起了眉。显然是不太相信了,那女的约莫也上了些年比,牵着一个孩子笑得有些热烈,就是身上的衣服都有些污旧。“是啊小姐,我家相公本来是一个读书人,书香世家,爱好琴棋书画,可惜一直考不上功名,跟着朋友从商,可惜却染上了坏习,只能变卖家产来挥霍,家里尚有些好东西让我藏起来,不能让他全败光了,孩子还得长大,还得念书。”她说得有些伤感,吸着气眼里有些湿润。钱财于路遥本也就不是什么事,她能出一千两养一只鸡,要是那妇人求她,她倒也不会小气吧。可是她问:“你家是什么笛?”“祖家留下来的纯黑玉笛。”“这倒是没有听说过。”路遥道:“铺里只卖白玉,绿玉,红玉,黄玉,纯黑玉却没有看过。”她相当的有兴趣:“如今还在吗?”“在的,还有石头磨成的笛,很是光滑。”她又说激动地说。“知秋我想去看看。”她回头征求我的意见,不过眼里却有些哀求,想要我再陪她去。我便问那妇人:“远吗?”“不太远的,出了京城往南走些路就到了。”她欣喜地说着:“小姐要是看了喜欢,我便悄悄地卖给小姐好周转些银子给孩子念书去。”从那路上,倒是能看到我的家。我有些心动了,反正难得出来一次,去就去吧。路遥叫了一台板车赶着去,出了京城还是一些热闹的地方,直到转弯往南方的小路拐了进去,便能看到那些成熟的稻子。金黄的谷子垂得工长的,远远过去一大片都是,风吹来,吹起金黄的浪一层一层,农人在田里晒着日头在收割着,脸上浮上了丰收的喜悦。而远远的,看也能看到我家小屋,好寂寞好孤独地立在田地里。“好美。”路遥闭上眼:“闻到了饭香。”“你们一定都是小姐人家,不知住在哪里呢?”那妇人问了起来:“这些也能说美,唉,其实有什么好看的。”“呵呵。”路遥轻笑:“你不会看,当然不会说美了。”那妇人陪着笑说:“那倒是,我出身粗俗了去。”等了一会儿忽然又说:“如果不是我相公家道中落,他家也不会娶我这样的媳妇儿,我现在只想让我的孩子以后能考取功名,给我争口气。”我倒没有什么好说的,不过也希望栩能快快长大,争不争气倒是不用,出生在皇族,是他的幸运,其实也是不幸运。我什么都不想加在他的身上,只想让他能快乐成长而已。走了好久才到,那是一个破落的小屋,她跳下马车带着孩子进去,然后又慌慌张张地出来,压低声音说:“我家相公正在家中,要是让他看到就惨了,快点把马车赶远一点别让他看见了。”觉得有些麻烦,不过路遥也叫那赶车的先走,本就打算看看,要是好买了就坐马车回京城。赶马车的一走,她说:“我带你们先到树下坐坐,等我家相公一会出去之后我就取来给你们看,那是家中的宝贝啊,要是给他发现,他又会打我的。”她说得那么可怜兮兮,让我和路遥都不好说什么。在一颗树下坐着,那小孩端了二杯水来给我们,轻声地说:“我娘说我爹一会就走了,叫你们住着喝杯水,这井水可好喝了。”路遥喝了一口说:“倒是挺凉的,有点甜甜的,知秋你试试。”我端起水就着唇口又放下:“我看你真的以后不要这样了,要是让他知道,他会对你不客气的。”皇上是相当自私的一个人啊,他不要的,他不爱的,他可以丢在冷宫,想谁都可以,就是万万不能想着夏君棠。他其实就是在嫉妒着夏君棠,嫉妒他母妃对他好。路遥眼里有抹可怜,握住我的手说:“这是最后一次,如果不错我就买下了,以后再也想这些事。”我点点头,爱一个人,真的很难啊。路遥又喝了一口水:“怎么又不甜了,还有股怪味儿呢?”“呵呵。”那小孩坐得远远的看着我们笑:“因为放了些东西啊。”“啊。”路遥惊叫着站起来,一手揉揉脑子,忽而摔了下去,而我却将水杯一摔,回头想看时脖子上让人狠狠地敲下一记闷棍,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当我醒来之后,眼前一片漆黑,脖子上刺痛着身子也给绑得动弹不得。冷水泼在身上,越发的清醒,慢慢地就能看见了。我和路遥给绑了起来,嘴里塞着布团,幽暗的室内只点了一盏烛火,而窗外,却也是乌黑一团。我心又急起来,到夜了我们还没有回去,那栩呢,他会哭该怎么办?宫女找不到我们,一定会急死的。绑在一边的路遥冷然看着他们,满眼都是恨意。女人和男人就坐在椅子上,那个男人看着桌上一沓银票:“果然是个有钱的主,一只鸡一千两,不知道从你身上,还能找出多少银子?”“相公。”那女人笑:“我搜过了,就这些。”那男人站起来,双眼有些幽黑而又邪气,看着路遥笑着说:“是吗?我搜搜看,女人最会藏东西了,越是值钱的,还真是藏得隐密。”一只粗手摸上路遥的脸,啧啧有声:“有钱人家的小姐,皮肤果然是好,滑极了。你用什么眼神看着爷,是不是想爷多摸摸你身体别的地方。”在她耳边暧昧地一吸气:“香啊,美人儿,爷教你男女之乐,你一定会喜欢的。”

第五十四章:杀我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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