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花情断深宫杀妃全集》第138/157页


我心急得不得了,路遥的便宜就要让他给占了去,怎么办怎么办?但如今自已也是让人绑着,有口不能言,心里急得直冒火。路遥倒也是不怕,冷冷狠狠地看着他。那个女人忽然不悦地站起来猛地拉开他的手:“够了,说好只要钱的。”“你这女人,滚一边去。”他粗鲁地说着。“没良心的东西,老娘给你骗她们,可不是让你风花雪月的,你说过有钱就带我们离开京城的,京城都是债主怎么活,现在拿了钱还不快些走。”女人一把泪一把鼻涕地哭了起来。老话终是说得对的,钱财不露帛,我们也许在斗鸡场里就让人盯上了。“你烦不烦,头发长见识短的东西。”男人很不高兴地看着她:“出去。”“我不出,嫁给你是我倒霉,你还要我做这样的事,要是抓到了,我就……呜呜。”一连串的泪流了出来:“拿了这些钱,快些走,这些也也足够让我们过下半辈子了。”但愿也是如此,破财消灾也是最好的。可是那男人,要的不仅仅是这些。他绿油油的眼睛看着路遥,贪婪的还想要更多。拔掉路遥口中的布财,他捏着她的下巴:“你是谁,家住在何处?”“想向我家要更多的钱吗?”“最好老实点,不然划花你的小脸就不值了。”她轻淡地笑,一点也不害怕,轻松地说:“我家钱财倒是多的是,只怕你没有那个命替我花,不过你如果放我这小姐妹先回去的吧,她倒是可以去帮我拿不少的银票。”心里乱感激的,这么糟糕的情况下,路遥都还想保全着我,让我回去。那男的却冷然地笑:“你当我是笨蛋吗?”“你绑架我们,你们就是世上最大的笨蛋。”她冷哼:“别说是你们狼狈为奸的二人,还有你们的孩子,还有你们祖宗,你们九族之内的人,全都得死。”她说这话,冷得像是冰一样冒气,倒是震住了那男人几分。“你是谁?”男的眯起眼睛看。“路家可和在,我是路家的表亲。”她说起来甚是不耐烦,也许觉得这个男人不配知道她的家世。听到是路家,他们彼此看了一眼,眼里都有些害怕。忽然跪了下来,惊惧地说:“请饶命啊。”“把我们放开。”她冷冷地下命令。“相公,要吗?”那妇人问:“呜,放了会不会杀了我们全家。”“你懂什么,路家与人为善,是我们有眼无珠,狼心狗肺不是人。”他打着自已巴掌:“还不快松绳子。”“我且可以饶你们不死,也可以不追究。”路遥松了口气下来:“但是你们必须马上离开京城,方圆百里都不能呆。”“是是是。”男人连连应声。松了绳子多脖子还是松痛,坐在地上慢慢地揉着。路遥过来扶我,沙哑地说:“对不起。”“对不起什么,姐姐快扶我起来,我脖子痛。”又不关她的事,也不是她想见到的。幸好这二人只是想求一些小财,一听到路家就吓得胆子都没有了。她扶我起来,眼里冒出丝丝的杀气,可是脸上却是极平静。那对男女还哭着跪着认错,路遥也不屑于看桌上的东西了,而是扶着我走出那乌黑的房子直往外面走。“路遥。”我轻声地叫。她扶着我直走,在黑夜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了有些远她才说:“我不会放过他们的,知秋,我们快点走,要是他们动了杀机,就逃不了了。”我一听毛骨怵然起来,我知道惹不起的人,有些干脆就杀人灭口,京城也发生过这样的事。“我会杀了他们,一定会,打小到大,我就没有受过这样的污辱。”她冷厉地说:“我一定要他们后悔在世为人。”“我们回来也就算了,可好?”我无力地说。真的是痛啊,下手这么狠。“不行。”她声音很硬:“一定要他们付出代价,我路遥不是谁都能欺负的,知秋,如果他们要是想着不对劲追上来了,我们就分开跑,记住一定不要回头,使劲地跑到跟公公说好的地方去,如果我们没有看到对方,你让公公带你去路家找人便好,这事不能宜大了,可知。”我点点头,心里越发的冷。刚才路遥是用话唬住了那些人,人的性子,也是一时惧怕,可是想想后果怕回头还是报复,索性抱着一不做地不休的心思。无边的黑,染着夜空,今夜没有月亮,没有星星,只能听到呼呼的风吹着稻浪,那齐腰高的地稻浪里潜伏着千千万万人一样。心跳得那么快,跑得那么急,像后面有人追着一样。路遥忽然停了下来,然后转头看着我:“知秋,你钻到田里去,不要出声。”“不。”我不敢往后看,却也不想自已藏起来让她一个人担着。喘着气没有听到后面有脚步声,我略略放下了心。谁知路遥又说:“我感觉到了危险,一丝一丝,慢慢地向我们靠近了,在这谷浪里,越是看不清楚,越是能潜伏着人,知秋今天是我不开心想出来发泄,我并不想连累你的,但愿你理解,现在马上你给我蹲下去,能钻多远就钻多远,你不用担心,路家会找到我的。”也不再多说什么,把我往下一按,推进稻田里去,然后她就拔腿跑了起来。我只看到淡淡的白影在前面一直跑,越来越是模糊,其实路遥我真的一点也不怪你,有些事大概就是注定了要碰上的,怎么能责怪。我钻进田里坐起身,那谷子碰在脸上痒痒的带着些的刺痛,拔开了眼前的稻苗看着远处,令我惊讶的就是在前面的不远处,点点的星星之火涌了出来,目标皆是朝一个白影而去。白影注定逃不出去了,路遥是多敏感的一个女子,那些人,似乎不是贪财起狠心的夫妇,十多个的黑衣大汉,连脸都一并蒙了起来。心都冷寒了起来,连我都不知道怎么宫外就变得如此的不安,如此多的危险。我看到那些人又奔了回来,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真的如路遥所料,有道是来者不善。我屏住呼吸低下身子去,看着他们往回寻找着我。不敢动一下,怕谷浪的声音会让他们听到,耳边那呼呼风声,又像是从天而降的人把我抓住,汗从手心里一滴一滴地冒出,似乎又回到了在桃花山上让人行刺的时候。我以为有御林军有公公有宫女,什么都不用怕,可是最后伤的,还是我自已。紧紧地咬着牙关,不让自已的颤抖声溢出了唇。他们从我的身边经过,我的心几乎就要跳出喉咙。有人说了些什么,于是那些人便没有再往前走。而是看着稻田,冷声冷气地说:“叫她出来。”“休想。”路遥还是高傲地说:“你们是谁?想干些什么?好大的胆子,我乃是大相朝的皇后。”“抓的就是你,倒是不叫是吗?”冷声地笑落下,紧接着就是路遥的闷闷的痛叫。沙沙声在四周,那些人已经来寻找我了。“云婉仪。”冷冷的声音响着:“今天做了这买卖,就是拿命在刀口之上了,你若是不出来,就断了你好姐姐的一只手,我这粗人没有什么耐性,数到三不出来,就一只手,再数再一只,你可以等着看,抓到你一并如此解决。”这些是什么人啊,对我们是如此地熟知,绝不是那贪财的夫妇帮凶,而且这一次,还是想杀了我们。“一,二……。”我已经站起来了,忍着身体的痛站在黑暗之中,狂风吹我的发吹得四下飞舞着,站起来没有半点的遗憾,我决是不愿意拿路遥的手去赌什么的,正如她想保护我,而我也不想她有什么万一。那四周的黑衣人围拢了过来,将我押了过去。路遥含着泪狠狠地瞪我,我却朝她一笑:“我们是好姐妹。”脖子再一痛,我怨恨地倒了下去,为什么老是打我脖子,要断了。对于死,我一点也没有惧怕,我看着娘离开,她是安静的,我看着林尚仪离开,她是带着笑的。如果有一天我离开,我也不会害怕,害怕改变不了什么。伤心的时候去摇签,那是一支百花杀,花开花艳花终夭,一切皆有命数,害怕地抗争在抗什么,终还是惧怕而去。我淡然地等待着死亡,这些人对我们相当的熟悉,有着致我们于死地的目的,我醒来的时候,看到路遥泪一直在流,一直在自责。我看着她轻轻地笑,有口不能言,但是路遥,你不要哭。还没有杀我们,好几个人拿着刀来来往往地走,就守我们二个被绑得不能动弹的女人。这废弃的房子,不知是哪里,只知道外面的哗哗的下雨声打得心里难受,栩,我想我不能回去再照顾你了。也许没有我保护着你,你才会更安全,也放你的父皇,在想起我的时候,还能好好地把爱寄托在你的身上。这个时候,心是那么的平静,静得就像水收起了波涛,没有怨,没有恨,没有力气,什么都没有。皇上,你是不是真的爱我,我是对你动过心,但是我很快就要离开了,带着我的平静离开这里。冷冷的刀在眼前晃动,我没有一丝的害怕,抬头看着路遥,眼里尽是安慰的笑,叫她也不用害怕。她闭上眼睛别开头不看我,眼角的泪,还在一直一直地流着。不哭,路遥,泪水不适合你,你热情你自由你是个风一样的女子,我和你不能同年同月同日而生,倒也算得上是同年同月同日而死。早晨的雨带着花的香味吹了进来,凉凉香香的,不知是什么花啊,如此的香。而他们竟然留我们到了天明,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事,守着我们的人,也出去了好几个。最后进来一个高大的黑衣人,指着我说:“把她带出来。”路遥拼命地摇头,眼里尽是害怕,狠狠地又瞪着那黑衣人看。我笑笑,全身痛极了,也许是处置我的时辰到了吧。让人拖着出去就丢上一辆马车,然后几捆草丢了上来,将我结实地盖住,马车一走,全身难受得像是拆了架一样。我无比地担心路遥,会怎么样呢?也不知他们拉我去哪里,一路颠着走差点没折腾得又昏过去。很长很长的路,昏睡了又颠醒,周而复始地折磨着我,雨水将那草打得重重的,我一身都是水,我以为自已要被这样折腾死的时候,身上的草给推了开来,然后一个人将奄奄一息的我扯下马车,一把雪亮的大刀就在我的脸前插了下来。“真是的,杀个人也要跑那么远,干嘛不能在那里杀了,非要到这地儿来?”“老大怎么说,你就怎么做吧,这个女人也是倒霉,看样子都半死不死的了,不就是给她一刀吗,呆会去连城乐乐。”“乐个屁啊,老大都没有给钱我们,说尾数还没有拿到,赶紧把她杀了,谁叫她没有后台,像路家小姐,人家路家马上就找上门来了,不过这个女人路家不保。”“我还是想去连城啊,没有银子,真蹩气,老大收着买家的钱,而今还收了路家的,也不给我们点花花真是过份,杀人越货的事却总叫我们做。”“倒是,那还是快点将这女人杀了,好赶回去要钱再来乐乐。”“麻烦个什么,看这大雨马上又要下,这个女人好像生病了,不如将她给卖给连城的周牙婆,还能得些银子用,回去就说杀了这个女的,反正周牙婆的人都是卖到西北那边的狼腾,你倒以为还能回来吗?”“倒也不错啊。”于是二个人又把浑身发热的我丢上了板车,我不知是否要谢谢他们的贪心,救了我一命。路家的人消息灵通,路遥一定会没有事的。路遥姐姐活着,也是不幸中的大幸,要知足,要知足。不要在乎我,我无所谓的,生亦飘零死孤单的一个人。

第五十五章:拐卖到西北

我病得有些糊涂,一只脚踢踢我的身体,我缩了缩,听到低沉的女声说:“十两银子。”“周婆子啊,再多点,多点,十两还不够我们哥们上花船呢?”我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可以这么廉价,最后是十二两银子把我买了下来,翻过脸还糟人嫌弃地说:“看她病成这样,还得给她抓药吃,老娘我还亏了,不过长得还不错,细皮嫩肉的,不知这二个鬼东西从哪里得手的。”我被卖了,迷迷糊糊中苦涩的药草灌了进来,和好几个女人一起挤在平板车上。在我的记忆里,就是一直一直地走。又是忽然而来的下雨,又是日头的曝晒,许久没有这样受苦受累的人,一病就迷糊了好几天,人也憔悴得不成样子了。当然一路上,有些人下了去,居说是周牙婆一路卖到西北去,只要有人肯出高价她就给人,像牲口一样的一手给钱一手拿人。病得我戚焉焉的,我以为也会给她卖了,谁知最后的几天她都没有卖人,身边的女人一直在哭,害怕地说:“我们到了西北就要卖到狼腾去,那里的男人都是很可怕的,长着狼一样的脸,虎一样的身子,我真的害怕。”我睁开眼睛,看到她哭得缩成一团,忽然心有不忍,伸手过去拉拉她的衣服:“别哭,女人的泪水,很珍贵的。”这句话,多远多远了,原来欠下了这么多的情,用这么狼狈的处境来还。几个人抱在一起,谁都惶恐,谁都害怕,对未来,没有一个人知道,没有一个人会往好处想。我想最不好的下场,无非就是一个死,管怎么个死法,死后又怎么样,人死了哪能想那么多呢?连死都不怕了,还怕面对命运的惊涛骇浪吗?也许,我也想看看,我生命中还有没有别的转机出现。我又想告诉我自已,这就是人生中的艰苦和磨难,在宫里觉得处处难,觉得闷着很多的寂,方要体验一番这些未知的惧和苦,方知以前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皇上啊,我还恨你,可是,我竟然慢慢地可以想开了。我的离开,我的失踪,是否会有人知道,是否会说我只是被杀了,还是会有人不相信,一直一直地找我呢?我不知道,什么也不知道,病得快睁不开眼睛,每天就是不停地赶路,像是车上的牲口,雨淋日晒都在赶往西北的路。西北,如此遥远的地方,曾经想过自已会来西北,和另一个人在一起,我终是来了,却是这种苦难不堪的方式。天蓝得有些灼人,白云像棉花一样浮着,凉凉的风从绿地上吹过来,散了些热气。那光荫,大片大片地过来,掩住的草原也成了墨绿,再一会又让日头吹走,几乎就能看到它们就是在追逐嬉戏一般,白白的羊和窝在草地上,牛抬头懒懒地看着,也趴在地草地上睡,这里的一切,如此的宁静,如此的美妙。如果不是生病,如果不是被卖的身份,那当是更好。再行走几日,终于到了西北,稀落的人也多了起来,那些女人越发的惊惧,像是老鼠一样终日眼神惶惶然的。这么久,没有人来找我,是不是都当我死在那连城呢?周牙婆让我们坐进了羊圈里,半夜还有西北的人守着,闻着那腥味就想吐,寂黑寂黑的天上,那灿亮亮的星星好近好亮,就像伸手就能碰到。和他,越来越近了。半夜有女人哭了起来,引得鸡飞狗跳的,周牙婆从一边的屋里出来,骂骂咧咧地抄起鞭子:“哪个短命鬼在哭的,吵得老娘睡不着,老娘非把你抽一顿卖出去。”“不要打我。”呜咽的声音夹着颤抖:“周大娘,不要打我,求求你放了我好不好,我哥哥在西北做一上小官,求求你放了我,我哥哥一定会好好谢谢你的。”我也祈盼着能行得通,如果可以,我会说夏君棠,局时把这些女人都放出去,可是路遥的谨慎告诉我,有些身份不能轻易地就开口。周牙婆换了个笑容:“是吗?还是小官。”“是的,周大娘你发发善心,就放我走吧。”“哼,老娘我做这行生意就是发的这个财,当官的要是知道,老娘我就提前去见祖宗了。”她说了二句西北话,不知从哪里钻出来二个粗壮的西北汉子,然后拖着她就出去。一会儿尖叫的女声就传来:“不要啊,不要……。”就算我再淡定,也觉得惧怕了,何况是她们。周牙婆再瞧我们一眼:“还有人要说自已有什么人在这的吗?”都摇头,没敢再说。那个女人没有回来,旁边的女人说她死了,我不怕死,可是,我不想把命拼在这里,我不想死在这样污脏的交易之中,身体还没有好,索性就装病,我一定要逃,只有逃出去了才能活着。周牙婆对我是深恶痛绝,狠狠地踢了我二脚说:“要是不是看你细皮嫩肉的份上,老娘我就把你早卖了,还以为你卖给狼腾人得个好价钱,倒是个操心的货,莫不是要死了才摊上老娘的,老娘可不做亏本的生意。”一边说一边给我灌下大碗的药草。苦涩涩得让我想吐,我是喝了,然后我又尽数给吐了出来,有多虚弱就装多虚弱,脸蹭着地,让自已越发的污脏。只有这样才能保护好自已,虽然在这里人生地不熟,还听不懂这里的话,可我也算是过来人了,男人眼里的那种东西,我还能看出来。那守着我们的二个男人,就不是好东西,每天都像狼一样瞧着。周牙婆则在联系着狼腾那边的人,一出去那二个西北的男人就凑近了,眼里阴沉沉的色欲压着,用着有些生硬但是能听懂的话说:“你们就要卖到狼腾去了,那狼腾的人,可不是人,要是乖乖的顺从了我们,我们就向周牙婆要了你们。”那样子,就是等着人主动凑向他的怀里,然后他又去和同伴商量。女人们都哭了起来,我想起了路遥的三只鸡轮翻上场的事,女人,其实也不是这么弱的是不是?如果让二个女人去缠住他们,剩下的再四散逃走,他们要抓不是很难吗?可是我怎么又能这样说让别的女人出去投向他们的怀里呢?二个男人带着色欲地走近,正要靠近却听得那木栅院门一响,赶紧又缩回手去不敢造次。“真是多事。”周牙婆一边骂一边走进来:“你们不是说没有什么状况吗?外面可说西北的三王爷查得可紧了,不能随意出入大相,且还在查女人的失落,这些女人都是,一个个都是麻烦。”提起的心,终是放了下去。今天还能算得上是安全的,可是必须得逃,不能再等了,我想我没有那么好的运气,如果有的话,就至于落到这般境地了。敬三王爷在严查,那是不是得到了京城的消息,但愿是,如果能见你一面,倒是很高兴的。也许是因我生病,一直就是个没用的人一样,他们对我的防备也松了,我和另一个女人一起去解手的时候,只有一个男人看着。臭烘烘的地方有些木枝露了出来,我抽了根很大的木棍藏在身后,然后拉开一些那女人的衣服,她不敢反对,只是惊惧地看着我。我朝她点点头,叫她先出去。许是衣服半开的原因,一出去那男人就饿狼一样盯着她看,吞了吞口水说了西北话。我在女人的身后他倒是连看也不能看了,女人还算有些聪明,拉开了一边肩头上的衣服,半露出雪白的肩头走得越发的快了,那男的四处看看,然后不管我快步地追了上去。我举起大棍子,用尽全力地朝他头上打过去,闷闷的打得我虎口好痛。他回过头来看我,双目圆瞪,吓得我全身直打着抖,这如熊一样的男人,也许这一击,不成什么的。他伸手摸摸脑子,然后眼里凶光毕现,双手拳头紧捏着。突然他狼狈地倒在地上,原来那女人已经蹲下抱住他的脚狠狠地一扯,趁着这么一会的功夫,我手上的木棍,再狠狠地敲下去,一次,二次,血飞溅上了我的脸,我不知是什么样的感觉,最后女人拉着我跑开。一人一根更大的木棍,趁着幕色垂暗回到羊圈边,二人偷袭从后面将他打倒在地,什么都不敲拼命地敲头,再开了圈子的门,将女人们手后的绳子都松了,猫着腰悄悄地出去。看守的只有二个,可是我们都知道,这里有好几个男人,逃,谁都想逃,逼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谁也不想任由她宰割。四下分散地跑,无边无际的草原啊,只能听到自已的心跳,还有那惊心动魂的马蹄声,亦或是那被抓了到了,女人的尖叫声。我不想被抓到,只有双脚不停地跑着,无边的草原没有方向,人永远跑不过马匹的,当听到了身后有马声响,那就是有人追着你的方向而来。而我,有些绝望。凤凰这几天都不能上网,要到星期二才能上,到外面更新的。

第五十六章:转机

我也听到了我后面,那的的的马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我不敢回头看,我只有拼了命地跳,吸气呼气痛得嗓子如火一般地烧着。一连串听不懂的话在后面响起,马鞭像是长了眼睛的绳子一样缠上我的腰,把我缠了个结实再一拉,双脚腾空而起,我也尖叫了出来。一只大手像是老鹰抓小鸡一样,将我的腰提了起来,然后放倒在马背上驼着走。天地都在旋转着,这些天没有吃东西,只能难受地干呕着。真的好绝望,我们拼死以为看到了生机,却总是天不如人愿。马没有停下来,走了许久才在另外的地方停下来,他跃下马,把我抓了下来丢在地上张嘴叫着什么,从那帐篷一样的房子走出二个老女人来,然后扶了我进去。我想,我是不是得救了,这似乎不是周牙婆的地方,而带我回来的,是个一脸红得发黑的粗壮汉子,那二个西北的老女人看着我直笑,用湿巾子擦干净我的脸,跟那男的说着什么,粗壮的男人便憨厚地冲着我笑。“你是谁?”我有些惧怕地问。在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甚至是才从另一个地方逃了出来,除了相熟的人,不然看到谁都会害怕,都会有着强烈的防备。他听不懂,瞪大了眼睛看着我。老妇人比手划脚一翻,才憋出几个字:“莫……怕,我……。”后面的便是听不懂了。我以前天真的以为,所有人说话都是一样的,现在觉得一个大相朝,真的大得不可思议,每一个地方,都有一个地方的方言,甚至是听不懂,道不明的,走了那么多地方,我觉得自已真的是井底之蛙,京城不过是弹丸之地,世上什么样的人都有。他们似乎没有伤害我的意思,还用牛奶泡了饼要给我吃,奈何得闻到那些味,腥得令我想作呕。老妇人的脸上有些失望之色,朝那男的说些什么,男的摸摸头一笑,然后和善看着我。躺在那炕上,闻着那属于牛羊皮毛的腥味,即使没有一天好睡,我还是睡不着,心总是提得高高的,二只眼睛睁得大大的,生怕下一刻就会发生什么意料不到的事。可是,我还是睡着了。让一阵颇为熟悉的声音叫醒,我一听就浑身直打着抖,哀怜地看着老妇人,千万不要把我说出去,外面用西北话叫着的就是周牙婆,不用看我也能听出她的声音。一个老妇人对着我笑,然后走了出去,我用力地摇头,叫她不要把我说出去,她听不懂,指指门口就出了去。有些无力,可是终也是没有办法的,但愿真的不要说,我不想再回到那像畜生一样的生活去了。还剩下的那个老妇人安详地在门口做着针线活,对着我笑,指指手上的布料又指指我身上。可我的注意力还在外面,我努力地想听到她们说些什么,没多会,那老妇人就进来,笑盈盈地看着我要说话,我伸出手指放在唇口轻嘘,她看了外面一下便不再说什么,而是坐在门口和那女人一起做着针线。果不其实,没有一会儿的功夫,那周牙婆又在叫了。这一次,却是在说什么,只一会儿的功夫她就走了。我喘着气在炕上觉得心跳得那种的痛疼,她终于走了。我是算逃出她的手里了吗?这里隔得很远才有人住,她没有抓齐人,定然会来看的,刚才老妇人说没有她定是不信,再杀个回马枪,看到二个老妇人坐在门口做着针线活,她才会相信这里没有人的。外面一声喝叫马儿的声音,然后沉重的步子落下,欢快地叫着,二个老妇人笑着站了起来,然后提着很多的菜进来。他站在炕上看着我笑,那是一种憨直而又带着善意的微笑,扬起大手想碰碰我的脸,看我一脸的防备又缩回去,转头和老妇人说话。“吃……饭。”另一个很用力地说。原来是这样,我朝她们一笑,轻轻地点点头。她们真好,我想我真的恶运走到头,好运开始来了。那小伙子对我很好,天天去买米煮饭,还买一些新鲜的菜,我的病在他们的细心的照料下,慢慢地好了起来。老妇人用几天的时间才做好了衣服,然后慈和地塞给我。再慢慢地我能听得懂她们说的一些话,要来了纸和笔写信给夏君棠,我想他解救那些被抓住的人,而不是想求救。眼巴巴地塞给那西北小伙子的时候,他洁净的眼里有着询问,我感激地朝他笑,他才收了起来,眼里有一种渴望和失望,大概以为我写的家书,叫亲人来接我回去吧。在草原上他叫我去骑马,去赶羊,他在草里打滚给我看,他唱歌给我听。我挺喜欢这里的天空,那么蓝,这里的草原那么那么的远,这里人的心思很单纯,不高兴就拉着脸不吭声要不就直接说出来,高兴就唱歌,打滚。我没有在那封信里留下地址,我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只是扭七扭八地写,让敬三王爷去抓周牙婆。如果京城里已经没有云知秋这个人,那就让这个人消失吧,西北,很不错啊,从第一天学会喝牛奶然后拉了好几天之后,我慢慢地适应了那种味道,也知道那天晚上救我的少年叫扎特西,二个老妇人一个叫拉姆,一个叫雅玛是姐妹二个,扎特西是她们收养的。我喜欢拉姆煮的奶茶,喜欢雅玛做的饼,一边喝一边吃饼再软软哝哝地用西北话叫:“拉母,雅玛。”她们就会裂开嘴巴露出那稀落的牙齿笑,像是娘一样,很慈和地笑,会笑得人心里软软的,有时又像是皇上一样,会捏捏我的脸,用西北话叫我小美人。西北的女人多是健壮,在草原而生,有着豪爽而的性子,能歌善舞又是马上好手,可男人还是喜欢比较秀丽的女子,像我这样姿色平淡的人到了这里,居然让她们叫我小美人,真够我乐的。我想我命真是大,是不是命中注定,让我这样就离开了京城那个让我爱恨不得,痛得揪心揪肺的地方。我死了,那个云婉仪已经死在连城,而现在的我,就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手里拿着烙饼到外面去叫:“扎特西。”于是粗壮的小伙就会骑着马踏着阳光往这里来,生活,是新的,而我隐约中,心里却是空得很。我努力地想改变,想适应,用力地感受这一片很纯净的土地。那是从泥土里散发出来的芬香味道,那是从咩咩叫声中叫出来的柔软。爱上这里的风吧,没有墙将它挡住,自由得想停便停,怎么喜欢怎么飞逐。扎特西手里拿着漂亮的花环,跃下马朝我走过来,那双清澈见底的眼里有着一些热情和兴奋。他双手拿着编好的花环想戴在我的头上,我微笑着偏头避过,不惶然地看到他眼中的失望,笑着将手里的烙饼给他:“雅玛做的。”回头看到二个老人的眼里有些失望,我装作无知地说:“放羊放羊。”我喜欢住在这里,喜欢静静地躺在草地上看着蓝天白云,感受到风轻拂过脸的味道,他们期睁的,我懂。但是不行,我不可能再喜欢上谁了。心中曾装下过一个人,他对我那么好,可是他又对我那么狠,他的影子,不是我想赶出去就能赶的。我听扎特西说周牙婆给抓走了,活该啊,坏事做多了,终会让人抓了去的。而我,就这么平静,多好,多惬意的生活。没有人来找我,而我很享受这些,我努力地做事,想报答他们救我的大恩大德。奈何我是女红不精,放牛羊通常都让牛羊追着干,要不就让小羊给拱倒,还拱上瘾了一样,才爬起来又将我拱在绿绿地草丛之中,扎特西在马背上看到哈哈大笑。慢慢地,就能忘记想要忘记的一切吧,包括他,不管他在我的心里多深,总会出去的。而且他也会忘记我,宫里最不差的就是女人,漂亮的女人。再重的伤,总会好起来,爱得再伤,也会放下,何况,我只是一个棋子,他能记在心里多久?我一直在想着,一直心里酸酸涩涩的,有种想哭的感觉,可是我知道,我不想回到他的身边。住了差不多一个多月,我的脸也让西北的日头和风吹晒得红红的,虚弱的身体也慢慢地变得壮实起来。扎特西喜欢给我买衣服,买那西北女人穿的,西北女人头上戴的,我换了衣服,从水里还真看不出以前那柔弱苍白的云知秋了。扎特西会从市集里给我捎上女儿家爱吃的小口,拉姆和雅玛看着他却眼里有着叹息,他不懂,但是她们能看得出来。我伏在拉姆的身边,轻声地说:“对不起。”她拍拍我的肩:“你不属于这里的。”“你人在这里,你心想在这里,可是你眼里看着别的地方。”雅玛也轻声地说:“你不属于这里。”“我想在这里。”她们相视一笑,看着我说:“你还只是一个孩子。”真不懂,可是很喜欢向她们撒娇,偷吃雅玛烙饼的糖,偷偷往拉姆煮的奶茶里加更多的牛奶。她们总是无奈地笑着说我:“无赖的孩子。”草原多好啊,无比的多的包容,让我大叫大喊也不恼,静静地听着就像是我的朋友一样。可是叫完吼完了,我又无比的空虚。扎特西说跟他一起去市集上卖羊儿,我拿着细细地皮鞭,可是不舍得落在羊儿的身上,走着就让一边调皮的着儿给拱倒了,扎特西看得又笑又恼:“你连羊都看不好?”“它不想被卖,它还只是孩子。”他忍不住仰天长啸:“不要再来个阿嬷了。”哈哈,拉姆和雅玛老说我和他是孩子,现在我还说出一句怎么教他受得了。他默然地在后面赶着,让我在他的身后跟着走:“你只要看着草就好了,别让草把你拱在地上。”我真的有那么笨吗?我抬头看着蓝天,可是脚下踢着草头,竟然真的又一头栽倒在草地上,听到了扎特西那悲仰有力的大吼。唉,我真不是故意摔倒的,不就是注意着那,没注意着看地了吗?谁教这里的天,那么的明净那么的美。羊儿赶到市集上,来来往往的大多是西北人,可是也有军队三三两两而行,今日也许是集日,来往的人很多,我们虽然早去,却还只能排在很后面的地方卖。这里有京城那边的人,有南方那边的人,也有些穿着怪异的人。扎特西告诉我,那些行装怪异,五官深遂的就是狼腾国的人。我认真地看了好几个,真的不是传说中的狼头虎身,唉,真是以讹传讹。没有什么不同啊,看起来还长得挺好看的。那只老拱我的小羊,挤啊挤的挤到我的身边来,温驯地蹲在地上用头轻轻地蹭着我,洁白的羊毛像是云朵一样。“我要先卖的,就是它。”扎特西指着那小羊。我抱住可怜地叫:“扎特西,不要卖它好不好,我会好好干活的,你不要卖了它。”这西北话和京城话夹杂着,他能听得懂,摇着大头说:“它是一只公羊,老蹭到母的身上,还老拱你。”“好嘛好嘛,我会好好干活的。”我撒娇地哀求了,每次出这一招,他总是拿我没撤。“真是拿你没办法,你干活尽给我帮倒忙。”他冷哼,眼里却尽是笑意。你还不是老爱我向你撒娇,好吧,把你当成哥哥这样撒娇,挺好的,我自得地想着,看到二个军队的人走过来,扎特西站起来用西北话问他们什么事,二个人拿着一叠画相说:“你们好好看看,有没有看过这个人,要是有看到马上到官府里来说,悬银万两。”他们看了我一眼还是走了,扎特西拿着画相给我说:“这个女人真好看。”是啊,那女人画得真美真美,细长的柳媚,淡定从容的黑眸,光洁的肌肤还有那高挺的鼻子,小巧的嘴巴,尖尖细细的脸,乌黑的长发梳了个贵气的发鬓,她的美是一种柔弱与傲气相结合,她的画相下,写着云婉仪,还有悬赏的银两。他相信我是活着的,他来找我了,西北扑天盖地地要找到我。凤凰现在终于能上网了,三更,呵呵。凤凰说估计要周二才能上网,不过能提前了真好,就算是上不了,凤凰也会到外面网吧去传的,嘻嘻。

第五十七章:寻找婉仪

扎特西的手在我眼前晃晃,关切地说:“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不是。”我扯出一抹笑:“就是天气太热了。”“也是。”他用画给我挡挡太阳:“你和这个女人,倒是有几分相似啊?”我心突突一跳,很小声地问:“像吗?”“眼睛很像。”他老实地说:“可是你不是她,你是我在草原上捡回来的。这里太热了,你先去那边喝茶等我吧,放心,我不会把你的小羊卖了,留着它让他它拱你。”我忍不住笑了开来:“我给你端碗茶过来。”“等等。”他又叫住了我,然后从衣袖里取出一绽银两给我:“想吃些什么,自已买些吃,别饿着了,不然拉姆又会敲我的头。”“小心我逃走。”我眨眨眼抛高银子又拉住:“不过我要饿肚子,回去跟拉姆告状,让她敲你。”他不在意地笑:“那我回去杀小羊。”“……。”为什么连小羊都可以拿出来威胁我,又不是我生的,和我有什么关系啊,它就是淘气,喜欢拱得我四脚朝天,再和我玩儿来着。云婉仪,多遥远多陌生的三个字,离我真的很远很远了,我几乎忘了那三个字是怎么样的尊贵。可是又是这种尊贵,几乎让我死得凄惨。这么久了,为什么还要找我,这么久了,是你想要找到我,还是路遥。如果是后者,那是她愧疚,那我无所谓,如果找到我,我请求她当我死了。我已经学会了一个人唱歌,一个人驱走那无边的寂寞,一个人在夜里走着,跟着星星用力用力地转,再倒地草地上听着自已心跳的酸涩。我已经,不想再回到过去那种生活了。一个人真的不会寂寞,可是心里有了另一个人之后,那才真的是万顷荒漠。如果你曾经爱过我,请你不要再来找我,让我慢慢地过得好,让你在我心里拉出来的伤口,慢慢地愈合。我没有去找夏君棠,至使我们也许可以不顾一切在一起,可是我不想了,不想了,感情太重太累太辛苦,我已经疲倦得太无力。一手挡着灼热的日头,一手捏紧那银子到卖茶的地方去,很热的天,连喝茶的也挤满了人。我要二碗杏仁茶,还要了几块糕点。扎特西很早起来赶羊出圈,连早膳也没有吃,这么粗壮的小伙,一顿不吃可是饿得会难受的。茶肆里的人围成一圈一圈地在说着什么喧哗的事,我等着小二给我包糕点,却也听得片言只语。“京城里处处都在找云婉仪,有人说她死在连城,流了一河鲜红的血,有人说她活着,还到了我们西北,这不,连万岁爷的悬赏都发下来了。我们的敬三王爷,硬是把周牙婆那连根带节的老窝都给揣了,不过敬王爷却说那云婉仪没有在西北,而是死在了连城,你们且说说,这云婉仪是生,还是死呢?”于是,众人热烈地发表着自已的意见。有些人说死了,有些人说活着。我心里却是轻轻地颤抖着,不管我在哪里,不管我是死是活,你真的最了解就是我,死便也就是死了,活,也当成是一种离开宫的解脱吧。这么久了,谁能担保找到我会发生什么样的事,皇上的女人,是不容有半点的不洁,可是柔弱的女人,还稍有点容貌在外面被卖来卖去,能保有吗?他宁愿当我死了,我也是这么宁愿的。你在西北,我也在西北,同一片天空下,离得这么近,我呼吸的空气你也能呼吸到,甚至我饮的上流水,也许你也能同饮到,如果我们有一天还能在市集上错身而过,那会不会是最美丽的相遇呢?不必呼出其名,不必脸带笑容,那时的风儿,一定会停下来的。“小姐,你的糕点和饼。”小二用油纸包好递过来给我。我接过往扎特西看过去,他正在和人讨价还价,红红的脸上流着汗却笑得开心,那么鲜明得深刻的开心,还时不时地,会看着这边买茶的我。把糕点和饼塞在腰间的小布包里,二手端了杏仁茶闪着来往的人过去。“给我。”扎特西急急地过来接:“也不怕烫着。”“是凉的。”这么热的天,谁想喝烫烫的茶啊,他脑子和他这人一样,都相当的结实粗壮。他大口饮下:“舒服。”我掏出饼给他:“先垫着肚子吧!”我喜欢看西北的人吃东西,大口吃,大口喝,食物总是很美味一样,看着就有一种好心情。“刚才又有几个人来问,有没有一点点熟悉那画中的女人,说只要是有一点点映象,就可以去领银子。”扎特西一边吃一边说着。我看着扔在地上的画相,轻轻地叹息:“扎特西,你还是安心地卖你的羊吧,这些东西,不要想太多了,哪有平白让你得的银子。”“我又不要。”他瞪我一眼:“够用就好了,拉姆和雅玛也不喜欢太多的银子,说那不是好东西。”的确不是好东西,我笑笑,走到墙边去靠坐着,他已经搭起了一个小棚给我挡日头,然后将袋子扔过来:“我也不知有多少,你数数。”真想卷走他的钱,真是一点防心也没有,我不是有钱人,我看到银子会起贪心的好不好,咕哝着却还是拿出来点着。不知是闹什么,外面轰然一片,扎特西也去听了一会,回来就说:“听说敬三王爷要亲自到市集上来寻找云婉仪,听说西北的女子,都会好好地查看,瞧瞧,都水泄不通了。”我心有些颤抖,他来了吗?越来越近了吗?心里的脚步声,一声一声地沉响着,数碎银的手都有些发抖。“小美人,要不你去买些好玩好吃的。”他关切地看着我。我摇摇头:“没啥要买的,拉姆雅玛也不要什么,我就在这里,就在这里哪里也不去。你看我什么呢?难道我在这里就不行吗?”他眨巴着眼,眼底有一片叹息和怜悯:“别害怕。”“谁害怕来着,我才不怕,你看我什么,卖你的羊去。”我怒了,一脚踢向他的小脚。痛得他直哀叫着,揉了揉小脚跳着上前。旁边的人取笑起来:“扎特西,你家婆娘小小个,可真凶咧。”扎特西就皱眉苦脸地笑着,一脸苦相地叫着:“卖羊咧,卖羊咧。”那样儿就像是我逼他卖身一样,让我忍不住笑了起来。人声的喧哗真来越是大声,我又是期待,又是害怕他的到来。夏君棠,相隔半年多再见,你没有改变过,而我,却是变了许多,但愿看到的时候,你可以认得我,但是只有你而已。抱着那只小羊,深深地将脸埋在它的羊毛下,引得它咩咩叫,以为我是怜惜它,它很快就要被卖了,直往我的怀里蹭着。扎特西就在那里大声地叫:“以后不养公羊。”他就快到了,叫声越来越大,人越来越往后靠,我背紧贴在墙上,汗涔涔地流着,心跳得几乎数不过来。“有见过这个女人吗?”是京城里的话,但是声音带着些许的毫迈,不是夏君棠的低醇深厚。扎特西说:“没有。”“这羊,都是你的吗?”那道低醇的声音响起了,那一刻我将小羊抱得更紧,想起自已的委屈,还有受过的伤害,还有他想的为我好,我就心酸。你们都说为我好,都在帮着皇上欺骗我,事实上当谎言一层一层地剥开,我的心就让刀子一刀一刀地划着,而今你的出现,又让伤口开始裂开,开始往外冒着鲜红的血。扎特西说:“三王爷,是的,都是我的。”“很不错。”他带着笑的声音。我感觉到他的眼光,似乎落在我的背上,我在祈求,你快些走,不要再这样,我不想让他寻来。旁边的人却兴致勃勃地搭上话:“扎特西是我们这一带最会养马养牛羊的人了,他的马是最健壮的,他的羊,听说是最会拱人的。哈哈。扎特西说他的妻子老让羊拱倒,哈哈。”真是多话的人,扎特西也是,怎么能这样乱说呢?我生怕如果有一天我给抓到,还会伤害到你,我已经很害怕他的独占心了,我和师兄弹弹琴,他可以切了师兄的手指,赶走他。“是吗?”轻柔的声音像是清风一样:“这倒是有趣儿的事。”“就是啊就是,扎特西,叫你妻子抬起头来看看三王爷啊,怎么这么怕羞呢?”旁人还在哄叫着。扎特西有些恼怒地说:“你在胡说什么,她很怕羞的,没事卖你的,别乱掺合着。”他似乎没有走的意思,难道,就光是这样看着我的肩背,他就能认出我来了吗?我都是卖着西北女人的衣服,从头到脚都是西北的样子。“这羊很好,李谋,挑几只回去吧。”他轻轻地说着。扎特西却说:“对不起三王爷,这羊不卖了,这些都是小羊儿了,要是三王爷喜欢,改明儿壮些了,扎特西送过去给三王爷。”“本王……挺喜欢的。”他的话,好轻好轻,轻得像猫落地,轻得像是柔和的风,吹进心里的每一个角落,我一进这里,是不是你就看到我了,你忍不住,你想过来见我。泪水,一滴一滴地落在绵羊毛里,它越发往我怀里钻,越发害怕它被人宰了。快走吧,夏君棠,再多呆一刻,我怕我会大声地哭出来。有些东西是无法伪装的,那就是感情和咳嗽。我还是不够坚强,就如你一样,还是不够冷静。不该来的,多呆一刻那多疑的人,也就会多查扎特西,就能揪出我来了。“走吧。”他说,声音是那么的落寞沉长,我心在狠狠地哭泣着。他带着人还是走了,可是接下来的每一个人,他都呆上很久很久,似乎不想离得太远。当我抬起脸,擦起眼角的泪看,你的身边围着满满一圈的人,我什么也看不到,夏君棠夏君棠,你的名字像风一样,在心里绕动着了。一方帕子递了过来,扎特西嫌弃地说:“你好脏啊,别把羊毛弄脏了,好了好了,别不耐烦,我们回去了。”站起来折了棚子,将羊一头一头地系好连在一起,免得它们走散在这里,扎特西带我走僻落的小路,绕开了那热闹的人群。“你为什么要哭?”他很认真地问我。我看着地上的草:“想哭就哭,需要什么理由吗?”“倒是不需要,可不至于这么凶巴巴的吧。”往前走,是看不到尽头的绿意,土包上铺着绿毯一样,羊儿边走边吃草,慢悠悠地往偏远的地方去,那是我们住的地方。总是这样游牧着,当一方的水草快让马牛羊吃光的时候,就会再搬迁到别的地方去。“扎特西,我喜欢这里。”我轻声地说。他裂开口露出雪白的牙:“我也喜欢,很喜欢很喜欢。”“扎特西,你不要问我什么,好吗?”他眨巴着眼,很天真很无辜地问:“我有问你什么吗?”“你……。”我气结巴,他明明眼里就写满了询问,可怎么还是这样说呢。冷冷一哼:“好,就算你问,我什么也不告诉你。”用西北的话来说,欺负女人的男人,算什么男人啊,扎特西你就欺负我吧,你还教唆你的羊来欺负我。“哎哟。”我又摔了个狗吃屎,那作坏的公羊,又快活地来拱我了。真是的,要不是这里的草总是长长软软的,我怕我的脸早就摔成大饼了,扎特西放肆地大笑着,那声音直透云霄。我恶狠狠地捶着地爬起来:“扎特西,下次把这只可恶的羊给卖了,真是的,什么人养什么羊。”“它喜欢你啊。”扎特西笑嘻嘻地说。“哼。”我冷然地看它:“好想吃烤羊,好想好想吃串成一串烤的绵羊肉啊,好香好香。”公羊跑得很快,不敢再靠近我了。扎特西开始唱歌,他的声音带着草原的无垠与热情,一句句都能响动心灵。这声音映着蓝天白云,脚下踩着的是长长的青草,还有那开出七彩的野花儿,是很惬意的事啊。可我今天却听不进去了,我想,我的好日子也许很快就完结。夏君棠能认出我,路遥也能,还有他,一定也能的。他会不会亲自来这里找我呢?来了,我又怎么面对他啊。我不知道,心乱得像是草一样,乱糟糟地打着结,棋子,也许没有自已想像中的那么重要吧。还有一更,呵呵。

第五十八章:掘地三尺要找到我

和扎特西赶赴着所剩的羊回到住的地方,雅玛和拉姆笑着迎了出来,拉特西将马上驼着的菜解下来给拉姆:“今天可以吃些青菜了。”拉姆也不接,而是拉了我就到一边说:“给你看样东西。”从衣袖里偷偷摸摸地展开一样东西,上面画的,赫然就是和市集上收到的一样,拉姆试探地说:“婉仪?”我摇摇头,轻声地说:“不,是云知秋。”拉姆和雅玛一看画像,一定会知道的,是她们擦净一身脏污的我,那时的我,还没有变成现在这样,哪怕是病得再虚弱,但我和画像还是有着五六分的相像的。即然知道,就真的没有必要瞒下去。我抬高脸有些叹息,有些可怜兮兮地看着她,最后一咬牙说:“我会离开这里的,拉姆。”“谁要你走了,孩子,喜欢这里就住在这里啊。”她笑:“没人会赶你走的,除非你自已要离开,我们都喜欢你来,孩子,你一点也不像画里端庄高贵的云婉仪,你是个孩子。”我拉着她的手,撒娇地摇着:“拉姆拉姆拉姆。”真好的拉姆,我要撒娇甜死她们。“不知羞的人在撒什么娇啊,还不快点拿菜进去洗洗好煮饭。”扎特西在吼声了,其实就在吃醋,因为拉姆和雅玛对我比他还要好。我瞪了扎特西一眼,向拉姆告状:“拉姆,扎特西真坏,老是欺负我,一会儿他的菜里不要放盐了。”“好。”拉姆笑呵呵:“全放到你碗里去。”“啊,拉姆啊。雅玛,你看拉姆也欺负我。”我马上向另一个慈祥的老人告状。雅玛露出缺了几个牙的嘴笑着看,那眼神柔和的像是春天一样。我提着菜进去洗洗切切,炊烟萦绕升起,带着人间的烟火之香。当然也没有真的不给他放盐,扎特西还是很疼爱我的,知道我眼里我心里没有另外的意思,他也不会强求我什么。而且他知道我喜欢吃青菜,每次去市集,他都会带回来给我吃。吃饭总是少不了争斗,扎特西老抢我要挟的。我皱眉苦脸地放下筷子问:“拉姆,为什么扎特西这么讨厌我啊?总是跟我争,什么都跟我争。”扎特西还有些得意洋洋的,大口地扒拉着饭。雅玛笑着说:“那是因为他是个孩子,想得到喜欢人的注意,才会这样跟你争的,小美人不要怪他,他还只是一个别扭的孩子。”我噗地笑了出来,扎特西红着脸粗着脖子说:“不和你们一帮女人一个见识,我出去放羊去。”“耶,我胜了,他走了,雅玛你的厉害。”不是没心没肺,慢慢就习惯了,有些话挑明了好过于暧昧之中。幸好这几天又没有人来查了,我想这些人也是问问而已就算了,再加上夏君棠会压着这事,会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的。中午吃得饱饱的又睡了一觉,天已经变成了金黄色,我从临时架起的木床上滑下去,鞋子也不穿就跑了出去。真美啊,绿的尽头,就是那柔和金黄光芒色,马儿在撒野地跑着,吃得饱饱的牛慢慢地走回来,羊咩咩们在柔和地叫着。赤足在草原上,脚趾头放松尽情地享受这自由我,闭上眼睛吹着风,风将我的发尽数吹了起来,我抬起双手,感觉到风从衣袖的这边,吹到了那边。便闭着眼睛一步一步地走:“啊。”一声尖叫之后,又是四肢大张地倒在草地上,咩咩的叫声就在身边,又来拱我,真是讨厌。“回来了。”我站在土坡上,双手拱在嘴边大声地叫着。天地四周,都回响着我的声音,那么的清亮。扎特西会在远远的地方应:“回喽。”落日融金之际,他骑着马从光芒的地方踏出来,我唇角凝起一抹笑:“扎特西哥哥,快点,那边的马要跑走了。”真是撒野了,今天的马儿这么的兴奋,想逐日而去吗?扎特西的马术相当的好,挥鞭赶过去赶马。“姑娘,姑娘。”另一侧有人在叫我。我转过头去一看,竟然是三四个军队模样的人在下面挥着手叫我,心里突突地叫着,我不想下去,我大声地叫:“扎特西,快过来。”“姑娘别害怕,我们不会伤害你的,只是问你一些话。”那几个人越走越近,我回头看看扎特西已经骑着马往这边走,提起的心又放了下来说:“你们有什么事?”“姑娘,你看看,你有没有看过这个姑娘?”他们走近,在土坡下面举起一副画像在叫。不是来查过了吗?怎么还是没完没了地查呢?想来这事不是敷衍了事能算的了,他在很认真地查,他相信我活在西北这一片土地上。“没有没有。”我大声地叫着,甚至是带着防备地看着他们。“姑娘,不必审查的,你好好想想,如果你在哪里无意中看到,没有什么印象也好,都会有可观的赏银。”“都说没有看过了,你们还有完没完。”我脾气很不好地叫着。扑天盖地找我,什么也不放过,市集也查,就连这么偏远的地方,也来过二次了。那些人有些叹息地说:“姑娘不要生气,我们也是责任在心啊,如果找不到,整个西北的人,包括我们的三王爷,都会倒大霉了,上面给出的赏银很高,倒也不必核实什么,只要说在哪里曾经看过就会有赏银了。”“干什么的呢?”扎特西有些怒气冲冲地走过来,跳下了马将我护在身后狠狠地瞪着他们:“想干什么呢,啊,走开。”“只是问个人。如果你们发现了,请告诉我们,一定会有重赏的。”那些人有些遗憾地转身,走得几步远又说:“哦,忘了通知你们一件事,最近小心些,狼腾这段时间有不少人到了西北,也不知是何事,可不像是一般的商人,要是遇上了,可得小心着。”“谢了。”扎特西还是一事归一事地道谢。他们骑着马又走,往下一个地方而去,我无力地坐在草地上说:“怎么办呢,越来越多的人在寻找了?”扎特西却抓一把草撒了我一头:“你在干什么?想偷懒吗?别以为你没有穿鞋我就不会指使你做事,快点去赶着回圈,要不然晚上别指望有饭吃,让你吃个饼难受死你。”“小气巴拉的男人。”我用京城话骂他。他皱起眉头:“你说什么?”“没什么啊,听不懂算了,赶羊赶羊去了。”幸好不是什么话都能听懂的。可是心里却有着很不好的预感,我觉得他很快就来了。他把我锁定在西北,然后就在这一片小小地土地上,能有多大呢?我还能藏多久呢?我要不要离开这里,免得伤害了扎特西和善良的拉姆雅玛。想着就睡不着,这帐里不太通风,还有着牛羊的腥味,就算是在这里住了二个月,我还不是很习惯这些味道。抓了毯子想要到帐外去,感觉到黑暗中有着幽黑的眼睛在盯着我看,我抬眼看到幽黑的草原上,那黑的尽头有着星星点点的火把,越来越亮,风带来了铁蹄的呼声,是往这里赶来。大事不好,不知是谁来了?我正想赶紧进去告诉扎特西,可是腰忽然一紧,一把冰凉的东西就贴紧了我的脖子,身子让人拖着往后一靠,是结实的胸膛,我心一凛,低低的声音就在我的耳边说:“不许动,不许叫。”说的有些是西北话,可是有些却是陌生得紧,他身上也有着一种草原的味道,但是不是扎特西,不善的气息很是强烈,那冰凉的匕首就在我的脖子上贴着肌肤,几乎是一呼气都能让那冰凉入骨一分。我乖乖地点点头,他拖了我进去,黑幽幽的双眼防备地看着外面,像是狼一样的防备。马蹄声越来越近,火光也越来越亮,那风呼呼地从小布窗里吹进来,听到了狗的叫声,还有马也不安起来了。扎特西拿着大刀出来,拉姆和雅玛也都惊醒,赶紧在外面叫我:“小美人。”“说话。”耳后的他低低地说,呼出的热气在我的脖子上,十分的不舒服。“我没事,我好像听到有人来了,拉姆,我害怕,我不出去了。”后面的人倒也不知是谁,可是应该不会伤害我,要不然一开始他就可以干掉我了。拉姆说:“你就在屋里,别出来。”马嘶叫的声音很大,外面火光一片,我听到他们在大声地问:“这里有多少人?男的,还是女的,叫什么名,全都记下来。”扎特西说:“四个。”“还一个呢?出来,都出来。”想来又是找我的,可我后面的人却松了一口气一样,没再把我箍得那么紧巴巴的了。我听到扎特西讨好地笑着:“我妹妹她生病了,不宜吹风呢,将军通融一下,别让她病加重了。”然后一道响亮的声音说:“扎特西,四人,二个阿嬷,一个妹妹,好,搜一下看有没有多余的。要是有私藏的女人,把扎特西带走,要是私藏着云婉仪,诛九族。”我心咯地一痛,从悬赏到诛九族,真是好手段啊,双管齐下了。那男的拖着我到床上,已经扬起薄羊毯将我们盖住,他在我的身下,而我躺在他的身上,羊毯的四周是尽是软软长长的细毛,只是中间却是薄薄的,又极是大,如果不仔细看,一定看不出藏着二个人。我伸手在床边的小桌上摸索着东西,可是身下的人却以为我想干什么,把我的手给扎回来,我低低地说:“放开,要是不想被抓到,放开我的手。”他放开了,我摸到了烧火的铁壶,日久的薰烧已经有些乌黑,伸手狠狠地抹了一把再往脸上抹去。火光一亮刺得人睁不开眼睛,他在底下提着我的腰让我坐起来拱着腰,这样更不易看出被下有人,而他却抱紧我的腰,紧紧地贴着,那冰凉的匕首,还在我的腰侧不放开,稍有说错什么,只怕匕首就会刺了进来。“这就是我的妹妹。”我听到扎特西这么说。慢慢地睁开了一只眼,另一只紧闭着,扭了扭唇我用西北话叫:“哥哥。”眼前都是穿得威严的将士,比下午来的那几个,要越发的不善。扎特西淡定地说:“官爷看,这就是我妹妹,哪里像是云婉仪,身体虚弱老是生病,也不太爱出去见人。”他们拿出画,认真地对比着,那犀利的眼神几乎要将我看透,一边看一边怕错地对着画像,然后才说:“不像,搜。”别的屋里砰然作响,扎特西有些恼怒地说:“你们已经是第三次来这里的人了,说了没有,为什么老是在查个没完没了。”“皇上都来西北了,三次何其多,你这偏远,别的地方都十几次了,皇上是无论如何要找出云婉仪的。”“可是,不是说她死了吗?”扎特西又小声地问着。那为首的冷哼:“这样的话要是再听到第二次,你就小心脑子搬家,皇上最忌讳就是这样的事。告诉你别嫌烦,你该庆幸的是,指不定你还能见到皇上呢,再找不到云婉仪,皇上会亲自来找,一家一家地查,一帐一帐地搜,掘地三尺也要找出云婉仪。现在再给你一个机会,要是有曾见到,还会有奖赏,要是知情者不报……杀无赫。”冷冷的声音,像是冰雪一样,大块大块地砸在我的心口上,痛得我心口给哽着。他来了,他来了,他真的来了。“报告将军,没有找到任何人。”那人才将犀利的眼神从我脸上移开,看着扎特西说:“你们好自为之,有什么消息,马上向本将军报告。你这附近放牧之时,可有发现有死人或者是陌生人之类的。尤其是,不是西北的女人。”最后一句加了很重的语气。扎特西说摇头说:“没有搜到什么人,将军。”“你妹妹脸色不太好,都发黑了,要是局时皇上来查了,可千万得送走,别让霉气沾染龙身。”“是,是是。”扎特西连连应声。真的要来么?那我怎么办,扎特西这里是万万不能再住的了。你不是把我当成棋子吗?你不是可以狠心地让人一刀捅入我的肚子,让我浑身是血求救不得吗?为何,你还要掘地三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呢?就算是找到我,你又要如何处置我这个在外面也许不干不净的女人了。OK,更新完了,呵呵,大家多多支持留言,PP啊。喜欢的说,呵呵。

第五十九章:迷失在草原

我一身汗涔涔地往后倒下,后面的人也不再支着我了。倒在枕间我双眼还有些惘然,脑子轰轰然的作响,外面的马蹄声又响,火光照在帐上,越来越远了。扎特西在外面说:“早些睡吧,没事儿的,他们走了,我不打忧你,好好休息明天还得给我放羊去,不要光吃不干活。”泪差点想涌出来,扎特西,你明明就知道我是他们要走的人,这样来护着我,要冒这么大的险,真的值得吗?天地间又安静了下来,我身边的那男人收回了匕首,狼一样的眼神有些侵略地看着我轻笑地说:“原来是大相朝的云婉仪啊,真让我不虚此行了。”“我不是。”我狡辩着。他星星般亮的眸子带着亮意:“我并不是那些笨蛋。”如果扎特西没有看到我,也许只是淡涩地一笑吧。他会以为我不想连累他们所以就走了。我虽有这样的心思,可是却不是自已走的,而是让人给掳走的。那个人威胁,如果不乖乖的,就用绳子拖着我走,于是我就乖乖地上了马,在他的身后坐着。其实我也是有些心思思的,我不想连累扎特西,但这讨厌的家伙,要连累就连累吧,他应该不是一般的人,说真的不虚此行就打起了坏主意。马一跃而下土包,我反应快地抱住他的腰免得自已给摔下去,他冷冷哼哼地说:“你倒是不怕,别以为我没有杀过人,大爷我杀人如麻,在狼腾是横着走的。”这人还真不是一般人,连我怕也不怕也能感觉得出来。我也冷冷哼哼地说:“说得那么威风,那为何落到这里的田地。”还得挟持着女人走。他气结,发了狠地赶着马:“女人,别自作聪明,大爷我不高兴,可以让你永远回不到大相。”“天有多远,心有多远,你可以带我走很远。”走吧,大相朝也许真的不能再呆下去了。可是这样一直的流浪,总也是踏不到地一样轻飘飘的。他不再和我辩驳了,而是忽然扭了回头来看我,那毛茸茸的大脸,黑幽幽像星芒般的眼睛,还真的有点吓着了我。“你不想在大相朝,抑或是不想让人找到你?”他半眯起眼,似乎想要看穿我的心思。我笑笑,很认真地说:“实不相瞒,你也知道吧,掘地三尺也要找到我,那是怎么的一种恨啊,我杀了人,一个很重要的人所以我得逃啊,越远越好是不是?可是皇上他心里恼恨极了,连一个女人也抓不到,太没有面子了,你要带我去狼腾吗?真的太好了。你那什么表情,不信啊,哼哼,你倒以为皇宫里会有什么*的美事发生,让人心思思不放着,你真的太小看大相朝了,宫里随便拉一个出来,都不知比我强多少。”他说:“我相信,我去过大相朝,不过你不像是你所说的,你这个女人假话连篇,不可以相信。”真是失败,最纯净的云知秋,说到做到的云知秋,也沦落成为假话连篇的女人了,是我的悲哀啊,唉。我不回答他,他也不再说话了,一匹马二个人往不知名的地方去。可是,我们迷路了。他很气愤地踢马:“没用的东西。”马儿累得瘫软在地上啃着草,我轻轻地抚着它的背,看那咆哮着生气的狼腾人,我想狼腾人和大相的人也差不多,会生气,然后也不是多一个脑袋,不知道路居然一直走,这下可好,这里不知是哪里,四周都是茂盛的草,站在最高处看,怎么也看不到有人家有牛羊。不太好的是,天气似乎有所改变,呼呼的风吹得发丝乱窜的,我拢住发从腰里取出根绳子绑住,然后坐在地上有些担忧地看着天,似乎要下大雨了。在草原下雨最不好,避无可避,而且打起雷划起银白的火蛇,就像在眼前一样,很是惊心动魄。马是走不了的了,我回头看他,发现他在打量着我。我淡淡地说:“你看到什么了吗?”“猜不透的女人。”他很轻地说:“为什么你就猜不透。”我笑,拍拍红红的脸:“你还千万不要猜,我看书里说,要是老是猜啊猜,会爱上一个人的。”他不屑地冷嗤:“就你这样,大爷还看不上呢,大爷的女人,要多少就有多少,你连站的地方都没有,而且你们大相的女人,软的就像是草一样,一掐就断,真不知有什么用,生个孩子还能说难产,手无缚鸡之力,一天只会摆弄着什么琴棋书画,吃不饱穿不暖,还摆什么臭架子。”“照你这么说,我们大相朝的女人,都是多余的了?”真是,好瞧不起人啊,他狼腾的女人,就是和熊一样粗壮,和扎特西一样能干的吗?“不是吗?真是麻烦的东西,尤其是大相朝的女人,最是没有用。”他还越说越觉得有理呢。我也和气地说:“那是,我们大相朝的女人,不是猪啊,一窝可以下十几只,而且还不能只吃草,你们狼腾的女人,估计就是狼女了吧,这么厉害的女人,你说是吃草还是吃骨头呢?”他眸子一紧:“你可以再说,别以为大爷我是善类。”只能他说别人,而不有反驳。我站起来,迎着风正色说:“大相朝的女人虽然弱不禁风,可是孕育出来的子孙,却是强壮威猛,保家护国不教狼人踏一步。”他大笑,然后四肢大躺在草地上,那雄浑的笑意,有些震动天地。 然后他站起来说:“走吧,孕育雄壮威武孩子的女人,大爷带你去狼腾做客,看看女人和宠物和你们这些娇养起来的猫猫狗狗是不同的。”我不出声,却打鼻子冷哼,他以为他是谁啊,带我去狼腾做客,明明是逃难的狼腾人,而且还会迷路,真可算是心比天高,奈何还不是流落到此。他在前面行,我在后面牵着马走,真想跳上马丢下他算了,可是我不会骑马,扎特西有说要教我,我一上马就害怕,怎么也没有学会。脚底磨破了皮,我暗暗叫苦,可是他还是大步地走着,我已经没有力气了,草绊得我摔在地上。他回头看,也没有扶我起来的打算,而是冷冷地说:“快点起来,就要下雨了。”“很累。”我爬起来:“很饿了,我走不动了。”“你可以不走,我也可以丢下你,狼会把你啃得连骨头也没有。”他不是威胁,他说完还真的是直截了当地走自已的。我咬咬牙爬起来走,鞋子已经渗出了一些血丝,一踩下去痛得我想尖叫,实在是走不动了,跌在草地上看到他牵着马走下了草坡,慢慢地消失在绿意之后,在这无垠的草原上,走出去需要很多的时间,或许带着我他连走出去都不能吧。我不走了,直喘着气看着摇曳生姿的草就在眼前舞动着长长的尾巴。真是安静啊,在这里应该没有人会找到我的了。美丽的草原啊,这么柔软,这么绿意盈然,可是正如狼腾人所说,草原上也有未知的危险,有狼,有别的东西。“上来。”恶气的声音在一边叫。我转过头看着他又走了回来,拍拍马背叫我上去。令我发狠的是,他这个口气高傲的家伙,出来闯荡西北辽阔的草原,居然没有带干粮出来。没有到傍晚,瓢泼的大雨就落下了,也一下就天黑了下来,冷风吹得人发抖,我们饿着肚子只能缩在马旁边。雷电一下一下地闪着,就在眼前一般,马很不安地嘶叫了起来,轰隆隆之声就在耳边,我害怕极了,双手用力地捂着耳朵,他揪着我往后面一扑,马挣脱了疆绳撒开蹄子往黑暗的地方狂奔而去。怎么的一个夜晚啊,只有我和他,雨将我淋了个湿透,打得眼都睁不开,眼前总是划过雪白雪白的光,欲卷走生命一样。我很害怕打雷下雨,如果现在有人来救我,不管是谁,我都会原谅他。我是不是在企求他的出现呢?我想,是的。你不是说要掘地三尺把我挖出来吗?如今我在这里,我就在西北的草原上,我害怕得心让雪白的光芒一下一下地割着,而你还没有来。轰的一声世响,我什么也不顾了,反身就抱住那狼腾人,将脸埋在他怀里,我不要看,不要听,我想用力地感触,这里不是只有我一个人的。他的手有些僵硬,不过最后还是将我的耳朵给捂了起来,那粗大的手,在我的脖子上游移了一会,不知怎么的,我就迷迷糊糊地睁不开眼睛了。雨还在下,雷还在响,可是似乎都有些遥远了。我睁开眼睛,雨已经小了很多,天穹黑得像是要压下来一样,风从四面八面袭过来,他背着我,一直往前走。腹中的饥饿已经是怎么也掩蔽不住,浑身湿淋淋的很不舒服。我轻声地说:“你说我们会不会死在草原上。”“不会。”他很傲地说:“你死了,本大爷也不会死的。”好狂傲的语气,不过已经没有什么好计较的了,有那个力气就不如忍着怎么才能不饿。他背着我走过一个又一个土包包,我祈求着能看到游牧的人,或者是能看到牛羊,可是什么都没有。回头那茫茫的细雨苍穹之地,正视前方还是绿得让我眼发青的草地,似乎是无边无际一样。他现在还能背我走一天,可是,再一天呢?就算是再威猛的狼腾人又怎么样,他终归是个人。我对他一无所知,不过觉得他并不能算得上是坏人吧,如果是坏人早就干掉我一个人走了,他大胡子中藏着的是高傲的笑与气度。轰轰的声音不绝于耳,我们开心了起来,他脚下加快地上了土坡,我在草原那么久,我能听到,这是牛奔跑的声音,而且还真不少,看来是一个很大的牧场了。可是上了土坡,却是倒吸了一口冷气。是的,是牛,却是草原上没有主的野牛,一大群像是受惊一样在飞跑着,所踏过之处,一定会稀巴烂,而它们现在却是总着我们的方向而来的。狼腾人的反应好快,马上就往后跑,我不断地回头看着,祈求它们能慢一点,但是再慢,我们也跑不过它们的。天不绝人,幸得不远的地方就有一个很小的湖泊,他跑了下去,只是那泥,不断地下陷下陷。他用狼腾话骂了一句什么,将我身子背得高高的。野牛从身边跑过,那种惊怵速度与力量,让整个草原都在颤抖着,有湖水的地方它们不来,从旁边掠过泥水溅在我的脸上。快些走快些走啊,他就要没落下去了,我的脚已经在泥下了。我伸出手捂着他的鼻子,隔开泥不让他呼吸难受。当野牛过得差不多的时候,他用大力将我抛在草地上,我扯下腰带甩过去叫他抓住,用尽吃奶的力气拉他起来。可是拉不起来,我急得泪差点没掉下来,他能救我,我也不想放弃他。看着后面还有几头小牛欲过来,我叫他抓死了,拉长腰带跑了出去。他大声地叫:“回来,你会让牛踏死的。”踏死就踏死吧,就我一个人,也走不出这茫茫草原的。也算是有惊无险,闪过几头差点撞上我的牛,一头小野牛在右侧冲上来,我大声地叫:“你抓紧了。”它撞上那腰带,巨大的蛮力往前冲,那狼腾人也借着这力从泥水里冲了出来,我和他都让牛拖行了好些,腰带一断才停了下来,左侧的脸颊,手臂和腰却是火辣辣地痛着。细雨也停下来了,我转头看着他,一身泥污的他看起来是那么的狼狈,可是那双眼睛,美得像是星星一样绚烂无比。“聪慧勇敢的女人,我叫狼霄。”他说。我笑了,这还是他第一次奈我,第一次正眼看大相朝的女人。有时候人真是奇怪啊,明明到了绝境之处,却会为一些稀无漂渺的东西而骄傲开心着。他伸出手,星星一样亮的眼睛有些温柔地看着我:“第一次觉得,大相朝的女人,也不是难看的。”“是不是因为我们知道斗不过天地,走不出草原,所以也不仇视了?”他笑着摇摇头:“不是,女人,我会带你走出草原,带你回狼腾,我带你回狼腾。”他说的是带,不是抓,而我当初不明白为什么?后来才晓得的。我无力地笑:“我现在是全身没有力气了,我只能躺着等死,你要带我去哪里就去哪里。”“狼腾人有个规矩,救了他的女人,是他一辈子的女人,带回去的女人,用一辈子来爱的女人。”他呢呢喃喃地背着我边走边说。今天还是三更,呵呵。

第六十章:帝王之爱

我已经又饿又没有力气,他说什么都听不进去,这越走越是无人的地方,我们还是往回头,草原之上,永远分不清楚方向,回头,却又是回哪里的,哪里又才是头总是不清楚。又饿又累在昏昏睡睡之间,他总是在走,他的双脚也在流血,他的步子,也慢得像那悠悠的白云飘过,不管怎么样,他还是想带我走出草原的。我眼神有些涣散无力了,却又不知哪里来的精神,双手抱紧了他的脖子说:“狼霄,我叫云知秋,云知秋啊。”也许以后就没有机会再说话了。“嗯。”他沙沙地应着,身子左右不断地摇摆。“狼霄,我想回家。”我可怜巴巴地说。他说:“这就带你回去。”泪一滴一滴地落下,滴在他的肩头上他的手将我双脚抓得更紧,我想娘了,我想家了,我想回去了。我恨的那个人,在我经历了那么多事,在说爱我的时候,还没有来。他说的誓言,他说的一切,他都没有做到。给不了我希望,可是你为什么要说出来,夏君棠我可以放下,所有的人,我都可以放下,唯有你,却让我让恨着,还让我放不下。我呜呜地越哭越是难受,最恨的,最放不下的。声音,耳边有赶马的吆喝,那声音传来多响亮。不是做梦吧,我真的听到了声音。狼霄大声地叫着,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有人,有人了,云知秋。”嗯,我听到了,我也看到了,很多很多的人,骑着马穿着威武无比的将士衣服,还有那黄澄澄的旗幡。是有人,可是眼前一片迷糊啊,想要看清楚那些面目,却看不到。狼霄却背着我,快速地转身飞快地奔跑了起来想逃开他们。马蹄声响风在耳边掠过,他摔在地上,我滚落在一边,那片澄黄的幡将的眼睛也染黄得什么也看不清。一双手,温柔地半抱起我,用帕子擦净我的脸,很轻很轻地叫:“知秋。”那么遥远,那么陌生,那么熟悉,能穿透草原穿透时间及所有东西的声音,每叫一句,我心颤一下。水滴落在我的唇上,我贪婪地张大了嘴巴,想要喝得更多,天知道我们在草原上,从湖泊里喝了水之后,就没有再喝过了。干裂的唇张大了有点痛,那湿润的手指,轻轻地磨着我的唇,可恶的人不让我喝个够,而是慢慢地一滴一滴地落到我的唇上让我喝。“知秋。”他低低地叫着,湿湿的手指又在我的脸上抚了起来,凝满了他的心痛。真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你对我,还会有心痛吗?你摸着我的脸,轻得让我感觉到在哭一样我,真想跳起来,狠狠地瞪你,狠狠地骂你,甚至我可以更冷漠一点地傲视着你,可是为什么当你把我抱在怀里的时候,我会哭泣。干涸的眼睛,盈出了心最深处的泪,濡湿了你的衣服。用力用力地抱紧,心几乎贴着心,那是一种温暖和一种颤动,我感受到了,我还活着,我感受到了,你来了。泪,是因为遇见了,终是有些着缘分的牵绊,转了那么多的圈圈,还是会再见到你,掘地三尺,你找到了我。他抱起我,那袖子挡在我的脸上,不让日头晒着我,软软的布料带着他的淡香之气,居然让我饱经风霜的心,安静了下来。狼霄也救了出来,却是给押着走的,他不甘在怒叫着,离得远了我就听不到他的声音。他怕我晒怕我渴,一直给我挡着日头,一直会停下来给我喝水,再喂上一次易食的食物,脸是擦了一翻又一翻,湿巾滑过手指,将每一个指缝的肮脏都洗得干净,就像我是什么刚出土的宝贝一样,那么的小心翼翼又带着高兴。多久了,这种放在手心里的疼爱,未曾再感受过。流落到了西北,一直没有人再这样紧紧地把我抱在怀里疼宠,这样细心地照顾我。二串滚滚而落的晶莹泪水,滑下了脸颊,他用手心接住,沙哑地说:“知秋别哭,朕错了。”错了就可以原谅吗?一句错了,可是接下来,你又想干什么?我不知道,我此刻的心里乱糟糟的。曾经在最绝望的时候,我想我不要有恨,我放不下你,在满天雷电乱闪的时候,我想去有人抱紧我。最恨是你,最放不下的,或是你,可是真的再回到你的身边,我都不敢睁开眼睛,不知要怎么样才能面对。我不喜欢被人利用,还把我伤害得那么血淋淋的,可是我却又希翼着那梦尖之上的温暖,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做。明明你就是一个塌井,而我是那一倾而下的流沙,流下的时候沙沙作响,那是幸福的飞过的响声,可是我落下无尽的地方,给摔得个粉身碎骨。身体柔软如绵,任他抱在怀里回到了有人烟的地方。他叫人准备热水,好好给我清理,我双手揪着衣服不给他脱,他有些讪讪然地叫宫女来侍候我。略带着叹息说:“知秋,我来了不要怕。”我不怕,我也知道你来了,是不是要我欢跳起来欢迎你,那我真的是做不到,我转过头去,也不应他一声,等他出去之后我才睁开眼睛看着这诺大的帐篷,宫女进来轻声地请示我说:“婉仪娘娘,让奴婢侍候娘娘净身。”那一声婉仪,终是把我带回了现实之中。点点头宫女来扶我坐起身子,一桶一桶的热水伴着花瓣的香味飘进来,手臂上和腰侧擦伤的地方都凝结成一块一块的,碰碰就是痛。这些伤口很快就好,心里的伤,结了块却还会很痛,没有他的时候,我一个人慢慢地舔着伤口,想着要放下这些恨,可是见到他的时候,这些恨,还是会一一地浮现出来。整个人洗净之后觉得轻飘飘的,再吃些东西才感觉到,这就是活着啊。镜中的我,和以前的我,简直是不可同日而语,晒得又红又黄的脸还带着擦伤的难看,这么久憔悴得就像是病了许久一样,满眼窝的青黄交接,我真不知道这样的我,他怎么还能轻易地就认出来。在软软地床塌上躺下去,全身骨头都放松了下来,我终于可以好好地睡一觉了,不必担心一睡着就不会醒来。*啊,就像是傍晚睡在绿草之上一样,地为床天为盖,许是床边的轻纱,让风吹动着轻轻地触碰着我的脸,有些痒痒的,让我以为是那只老拱我的羊,又拿它毛茸茸的毛来碰我的脸了,我伸手一抓想抓住的毛,却抓着了一只手。“知秋。”他轻声地叫:“别动,朕给你上药。”我睁开眸子静静地看着他,他一手还拿着巾子,淡淡的药味从巾子里混发了出来,他的笑颜,靠得如此的近,如此的好看,天有多蓝,他的脸就有多柔,草原有多美,他的脸就有多俊,幽黑如水的眼中,写上了心疼与微笑,一手拉下我的手,再轻轻地给我擦着左脸。“痛吗?”他轻声地问我。我淡淡地说:“不痛。”他便不再问,也不说话,很轻柔地给我上药。我忍不住地问:“你为什么要来?”他放下巾子一手抚着我的右脸,一字一句很认真地说:“朕心里有你。”真是好笑的理由,我咯咯就笑出了声:“我不认识我现在还有什么利用的价值,难道李家倒下了,还有杨家吗?嗯,也许你还可以拿我来对付夏君棠,毕竟他人在西北这一块,现在他母妃来了,总要有些东西能牵扯住他才是,对不对啊?唉,也是,我肚子现在不过是让人捅了一刀,身上这么大的地方,下刀的地方,可以很多的。”“别说了。”他很凶地喝叫着。我笑了,冷冷地看着他的怒容,怎么了,恼羞成怒了啊。等了一会,他又软言道:“你先吃些东西,你在草原这么多天,一定饿着累着了。”倒是查得清清楚楚的,我一时之间却又防备了起来:“扎特西呢?拉姆雅玛呢?”他不可以伤害他们的。他压下我的肩头:“别激动,朕说过会尊重你的。”可我就是坐不住,反正睡也睡饱了,吃也吃饱了,又不想和他坐在一起,马车在缓缓地走着,路边有牛羊的叫声。我坐到车外面去不想和他相对,陈公公在一边小心翼翼地看着,我一瞪他:“看什么看?”“奴才不敢。”他吓着了。心里郁闷得很,他赶他的车,我抱着脚坐在马车松之上,后面是幽幽的眼神,几欲将我的背给看穿一样。西北,这么美丽的地方,真想呆在这里啊,我会学会坚强的,但是在我还没有学会把他从心里丢出去的时候,他却已经来了,掘地三尺要找到我要带我回到京城那个圈起来的宫里去。脚心里还有些痛,包着厚厚的纱布而人却还是轻浮的,需要一些什么东西来才会让心慢慢地平静啊。我开始唱歌,唱着我不太熟悉的西北歌谣,那是扎特西经常唱的,可是我的声音真的难听,那么落寞伤心又乱糟糟的。他从后面圈住我的腰,将我抱进宽大的马车里,背靠在我的背上,低低地说:“知秋,不要生朕的气了,朕发誓,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了好不好,我们不再想过去的那些事情,过去了就让他过去好了。”他说得真是轻巧得很,我抬起眼,很认真很冷静地看着他说:“我无法忘记啊,那一把刀刺得我多痛,我双手染满了血,一个劲地求救,他们告诉我,孩子没有了,我痛着我就是一个傻瓜一样。我甚至好了之后,越发的害怕一个人,我喜欢依着你,感受你对我的爱,一切,都很美的,原来只是一个梦而已。”说着又想落泪了,可是哭得太多,真的是徒劳无力,我也不相信眼泪会带给我什么改变。他双手捧着我的脸:“忘了,知秋,朕会加倍地宠爱我,往前一步,就迈过去这个坎,我们都会很快乐的。”“我爱我吗?”我侧脸问他。他想了好一会,才点头说:“爱。”原来爱一个字,需要时间来想,来考虑的,抑或是帝王的爱就不同吧。“你爱我什么呢?如今的我,一点也不像以前的云知秋,更不像你心里头的那位沐贵妃,你怎么还爱着我呢?呵呵,我变了,你没有发现吗?皇上,你来寻我,我却不是以前的我了。”他指头划过我的脸,划过我的眉,划过我的鼻子,慢慢的暖意蹭上了脸:“朕不是因为你像沐贵妃,朕就喜欢你。”“皇上,我真的还记得以前的事,你说过什么我都记得,你说要怪就怪我长得和沐贵妃有几分相像,我当时真的恨我这张脸啊,如今变得不一样了,我却觉得轻松了几分,不怕告诉你,我在一路上让人拐卖,也让人污辱了不少,而且在草原上,也不缺乏别的男人,如果我早已经不贞不洁,你心里,怎生的想法?”他眼里冷意毕现:“朕会杀了那些男人。”“那你是不是可以当成,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吗?”他转过头从那纱窗中看着绿绿的草原说:“知秋你别逼朕。”我逼他,我不过是把一些别人要说的事,都给说了出来,由我口中说出来他就接受不了,但是如若回到宫里别人这么说我,他接不接受是一回事,可是我呢,活该让人污辱,自已一个人活着难吗?这就是他所谓的疼宠,总是要带着时间来考虑的。惦量着的东西,也就变得廉价了。他看窗外,我也看窗外,一伸手就能碰到的距离,却觉得相离得很遥远。很久之后他才轻淡地说:“我会杀了那些碰过你的男人。” 轻摆淡写的语所气中,带着一些霸道的杀气。不管男人是不是嘴里说着爱你,其实,也就是这么自私的。我忽然觉得好笑啊,叹息地托着尖尖的下巴,这样的事,其实发生并不难,可是我知道如何保护我自已,我不是让人呵护着在尊贵的环境里长大的,越是难看越是不出众又生病,那越是难保护着自已。呵呵,还有一更。

第六十一章:他的专制

现在听听他这些霸道的话,真的觉得自已是走过了那些坑坑洼洼的人生路,如果说那是一种磨难,不如说那是一种别样的生活方式,我想我要学会好好地生活,好好地爱自已。回到了西北有军队的地方,那来来往往的人,如此的熟悉,列成整齐的队,一个个在紧张而又崇抑地看着他。宫女来扶着我下车,长长的红毯一路铺到马车前,所有的人都跪了下去拜:“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那声音几欲响透耳脉,声震云霄。俊美的皇上如神抵一般,浑身上下都是尊贵威严的气息,一种叫做气势的雍容在流窜着,九王之尊不容人小觑一分,教人能打心底涌出臣服。这就叫做帝王将相吧,可惜对于我来说,我却是在有些地方很轻视他的。他伸过手,我却避开自已往后退了一步不与他同行。他收回手去整整衣衬,扶着公公的手一步步地走进去,进了那华丽的房子,宫女都施礼再退在一边。他坐下,然后招招手陈公公就下去了,没一会儿我看到扎特西和拉姆雅玛让人带了上来。幸得看着他们都没有事,我忍着脚痛跑过去,软软哝哝地用西北话叫:“拉姆,雅玛,我好想你们。”“小美人啊,你怎么就突然不见了,拉姆说你喜欢就一直住下去啊。”拉姆和雅玛心疼地看着我:“怎么一转眼你又瘦了呢?”“我好想你们。”我一手一个抱得紧紧的,看着扎特西关切的眼神,冲他一笑说:“扎特西哥哥,你千万不要告诉我,你找我好久。”“谁找你。”他冷哼地别扭着。可是我知道,你一定会找我,我忽然的不见,不是不辞而别,不过那些没有必要一一地说出来。“孩子受苦了。”雅玛抚着我的发,那双淀着岁月智慧的眼神里,满满是心疼,轻声地说:“有人很在乎孩子。”我心一黯,我知道她说的是什么。轻轻地一笑:“我喜欢在拉姆雅玛的身边,我还喜欢在草原上打滚。”二人捂着嘴笑:“孩子终是要长大的,草原上的鹰,要学着飞,摔下来还是要学会,草原上的鹰是最雄壮飞得最快的。”抚着我的发,拍着我的肩,然后放开我的手,那含着的笑,还是那般的慈爱,她们是最慈和的西北女人,她们可以养育孩子等他长大,然后让他高飞,而今她们觉得,也是我长大的时候。我用力地笑,朝她们点点头。转身到了皇上的身边,淡然地看着他说:“我承蒙着他们相救与收留照顾,才能活到现在,你不用给她们奖赏,但是你也万万不能为难他们半点。”他眼里也浮上了笑,知道我已经开始正视他,开始在心里的某个角落在让步了,温和地说:“朕给扎特西封地,你看如何?”“不用。”我摇头:“他们过得很好,他们过得知足了。”他让人用西北话谢谢扎特西照顾我,收留我。还是封赐了一些东西,但是扎特西看我的时候,如此的叹息,眼圈都有些微微地泛红。我知道,我也回不去了,扎特西,西北有很多好姑娘,你会找到更好的,有你这个哥哥,我是很幸运的,等我再回忆的时候,西北多蓝多辽阔的天地啊,每一刻都写满了快乐。我转过身子不敢送他们,怕忍不住彼此会流泪。悠悠叹叹的看着窗台上的花,静静地开着,心开始慢慢地收拢了,以后不能再肆无忌惮地打赤脚,在外面走来走去,不能坐着看天,睡在草地上看到星星了。手指扒拉着衣带,属于我的那些惊心动魄已经过去。陈公公又说:“皇上,敬三王爷求见。”我手指一停,心里微微地震动一下,倒也不看就听着他说。他停了许久才说:“让三王进来。”我也没有走的意思,为什么不能见呢,心里有鬼的人是他不是我。他落在我侧脸的眼神,那么的深幽不见底,我傲然地抬起头看着门外,夏君棠的影子照上了红毯之上,让公公引了进来,扫视一眼正色地说:“见过皇上……婉仪娘娘。”真想笑,他叫我婉仪娘娘,真悲哀啊,一步一步到这个地步,那付出了多少,而且这高位,也不是我想要的。夏君棠黑了不少,可也壮了不少,似乎越来越有力气了,他的眼神不敢乱看,揉合着的温柔与沉静,落在脚尖之上。皇上道:“你辛苦了,找到婉仪,你功不可没。”“臣弟不敢当。”他不卑不亢地说:“所有与此事相关的人,臣弟都一拼抓了,请皇上定夺。”他笑,很轻很轻地说:“君棠你做事一向细心,周牙婆等人早已经处死,那些小鱼小虾,你处理便是,不必再向朕报。”他果然是在保护我的,夏君棠杀了周牙婆等人,就是没有人能说出我的下落,可是皇上,他又是何等聪明的人,越是这般,他会越是觉得古怪,知道我就一定在还活着,而且在西北。我们啊总是以为看得清对方,于是就想保护着,却总是让皇上看了个透。我重重地叹了口气,声音在室里回旋着。他淡淡地问我:“知秋怎的?”“没什么,只是像西北的赶集一样,还以为能都卖个好价钱,还能买个好东西,可惜一场雨,所有的可能都打断。”他过来站在我的身边看窗外,低声地说:“朕可不喜欢你说这些话。”“那以后,便是不说了。”转过头看夏君棠:“真谢谢三王爷费心来找我,西北真是美丽的地方,我很喜欢西北。皇上,我累了,我先下去了。”他允我,让几个宫女扶我去休息。。。。。。。。。。。。。。。我是皇上得意的分割线,我找到人了,呵呵。。。。。。。。。。。。进宫的时候,每个女人都得验身,是处子才证明自已的清白,可是当不是处子之后,却不知要怎么样证明自已清白了,嬷嬷的眼神在我的身上,转来转去。我有些怒色:“你叫皇上亲自来问我。”怎生的那么可恨啊,如果在乎这些,就不要再来找我啊。那嬷嬷吓得脸色一白,跪在地上说:“娘娘请息怒,奴婢大胆了,奴婢该死,奴婢该死。”说完还自已扇着自已的脸颊。“走开,我不想再见到你。”好恨,我觉得好耻辱。从水里站起身,宫女用巾子给我擦净,再穿上衣服出去。在他的身边啊,怎么如此的烦闷,可是当我一个人的时候,却又会想起他。执梳理发,情就如发,这么多就像复杂的感情,永远不可能数得过来。那天晚上,他没有来打忧我。第二天一早的时候,他就过来了,轻轻地弹我的脸:“小懒猫,起来了。”“我是在做梦吗?”怎么我们还和以前一样,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呢?“只要你愿意。”他轻柔地说。我睁开眼睛:“我不愿意。”他却温和地笑:“那可由不得你,起来吧,朕带你见一个人。”双手抄入被子下将我抱起:“越来越轻了,朕得让人好好给你进补。”真想说进补胖了是不是又要扎刀子,但是想想这也是斗气的话,拉姆说得对,我长大了,我不是孩子了,不管那些痛怎么来的,还是要学会长大学会去飞。宫女给我整理了一翻,吃好睡好再上些淡妆,整个人的气息都变了。出了寝室到正居里去,那里已经有坐着几个将军,还有一个俊俏的小伙子,那双眼有些眼熟,可是我努力地想,却也想不起是谁了。皇上一身舒适的衣着,气势轩昂极尽尊贵,一手捧着茶轻品,看我来了轻笑:“知秋,到朕身边来坐。”宫女便扶了我到他的身边坐下,他柔声地问我:“脚还痛么?”我摇摇头:“不痛了。”“朕让人熬了些清淡的药粥,你多吃些,这身子骨太弱了。”我也不说话,他爱关心就关心,爱让别人知道就让别人知道。一一看着那些人,真的一个也不认识,唯有那少年,我是在哪里见过他啊,为什么盯着我看。“知秋,这位是狼腾的少主,狼霄。”他含笑地给我解释着。不会吧,是他?那大胡子,那沧桑落泊的样子会是一个狼腾的少主,眼睛像,可我没有想到大胡子底下是这么俊美的一张脸。他展唇一笑,用西北话叫我:“小美人。”我轻轻地笑,也用西北话说:“原来是你。”他轻松地说:“这里的女人比虎狼还狠,男人要学会保护自已。”我越发笑得开心了,结果皇上听不懂看我和他有说有笑,脸上也挂上了笑,眼里有些不悦地看着我:“朕的婉仪果然不是一般的聪慧,在西北学会了说这些。”“因为我以为我会在这里生活直到生命完结,所以,我很快地学。”因为我不怕丢脸,跟着扎特西吼着叫,跟着拉姆雅玛学。“你不知道的,还很多很多呢?”“是吗?”他淡淡地应。粥端了上来,他说:“快些用膳吧,凉了就不好了,一会朕带你去草原上骑马。”我小口地吃着,还是一边狐疑地看着狼霄,真的变化太大了,为什么我再变也能轻易地让他认出来,而狼霄却让我怎么也看不出呢?我还以为他是一个上了年纪的中年人,没有了胡子,就是一个又邪气又美貌的少年了,浑身上下有着一种*倜轻挑的味道。“快些吃。”他越发不耐地低声催促我了,然后叫他们先下去,让公公带他们先去准备。用力地扳过我的脸说:“别在朕的面前,这样看别的男人。”拉下他的手淡然地说:“皇上,别这么专制,我并不想和你吵架的。”“你和狼霄在草原上一起,四天三夜。”他轻淡的话,带着一些探究。我点头:“大概吧,我不知道他是这么年轻的。”多少天,只是一个日子,在草原上想出去的时候,我们最不想去记这些时间。“云知秋。”他有些咬牙切齿。我放下碗,接过宫女的巾子擦擦唇和手:“皇上,你生什么气呢?我真的一点也想不出,我不想和你争论什么了,我不是孩子,我也不想吵架。”他越来越是专制,我越发的受不了了。是不是因为我放逐太久,习惯了自由无束缚,有人管东管西,我就受不了。我不知道是不是这样,但是不能有什么接受不了的,只怨其一,在坎坷中学会了反思一些的事。“朕真想马上带你回宫。”他轻叹地说。他带着公公出去,我随后跟了出去,西北就是最好的猎场,让人就想骑马驰骋在这一片绿意浓浓之中。皇上的马,那是最好的,我不会骑坐着在一边看。他兴致极高,要和人比赛马,还说狼霄是狼腾的少主,定要好好地和他比比马术,这让我有些冷嗤,皇上你是养在金宫玉院里呵护着长大的,狼霄的马术可是打小就练起的,这指不定要比下马术,还不知在玩什么呢?他的眼里,什么时候对人有真正客气过的。狼腾虽说也是一个大国,国土辽阔,但是却不如大相朝繁华,他对狼霄的客气我看得出来,那是假的。可是奔跑的时候,却让我有些不得不收回说过的话了,他骑起马来,一点也不逊色于狼霄,狼霄是黑影,他是白影,二道影像风一样,在草原上追着着光影层层。从来不知道,他骑马也是这么快,他也有这样的一面。风太大了,吹得发丝尽往脸上扑,我绾在耳后抬头看着黄幡,却不经意看到那孤独的影子,立在城楼之上。我眯起眼看了好久,抑制不住心里的一些东西,终归是站了起来往城楼那边去。也许我很快就离开西北,也见不到你了。让宫女在楼下等着,我抬步上那城楼,我走到他的身边站着,风扬起我的发,鼓起我的衣服,我却不理会这些。我以为我能笑得出来,可是他转过脸,那温柔如水的眼神关切地看着我,我还是泪水忍不住滑下了脸。他轻叹:“还是爱哭。”三更完毕,呵呵,谢多支持凤凰啊。

第六十二章:狼霄的求亲

还是记忆中,这样的温柔,低低醇醇的语气,让心平静下来。我吸吸鼻子笑着:“我知道要爱自已,可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的身体,承受得了那么多的痛吗?”他低低地问着。我想我真的承受不了,手指紧紧地抓着栏杆,他的手慢慢地靠近,我甚至是有些期待,还有些轻颤的。他的手,覆在我的手上,紧紧地握住,他的手如此的温暖,将我包围着,瞬那时啊,心里所的委屈和恨,都沉淀而又遥远了。下面人来人往,可是握在一起的手,已经让我的眼里看不到谁了。“那天看到你,真怕自已忍不住会叫你的名字,我知道不能站着,不能停留,可是……却也移不开脚步。”话里有些激昂,于是他便转了个话说:“知秋你现在还好吗?你现在心里,还会痛吗?”他握紧了我的手:“请你一定要告诉我。”我摇头:“会痛,可是我也要去面对,他不可能让我留下来的。”他轻叹,并没有再说话。站在这上面吹风,那么的轻,那么的柔,拂在脸上都带着微微的低叹。“君棠。”我轻轻地叫:“我要下去了,一会他也会骑着马回来了。”他是个很专制的人,他不喜欢看我和别的男人有些亲昵。夏君棠轻应一声,可是并没有放开我的手。我也没有抽出来,心想,再多感受一下他的温暖吧,就一下,再一下下。我很是眷恋这么一种温暖,越是得不到的,真的是越珍贵。我们都知道站在这里一定会让人看到,可是,谁又管得了那么多呢,我看有些贪婪地看他,想要狠狠地记住,他缠绵温柔折光芒锁在我的身上,什么也不必说,浓得化不开的眼神,那就是彼此的关切。“他就要回来了。”我看到黑白双影,已经慢慢地靠近。“他们早就已经往回走了。”他说:“知秋,你的眼睛怎么了?”我笑笑:“没有什么,就是以前对着日头看得太久,现在看得没有以前清楚了,但是还好,有些东西就是不要看得太清楚了。”总是他最仔细的,一丁点的不对劲总是能感觉得到。“对不起,我不是有心想骗你的。”他低低地道着歉。我深吸一口气,那些过去的痛,又提了上来。“我真想永远都不走,很久很久之后,久到这个世上的人都忘了我云知秋,于是,我会找你,你一定会记得我的,是不是?”他温笑地笑:“一辈子都会记得,云知秋,最美最纯净的云知秋。”“我真想这样永远不放手,但是,他回来了。”说这一句话,心里就不要永远的有一种遗憾了,我把我的心里头压仰着的东西说了出来,从他的手心抽出我的手,转过身往外走。另一只手覆在那只手上,慢慢地感受着他残留的温暖。下了楼梯,宫女又带着我回去,才刚坐下他已经回来了,真是快啊。不过狼霄却是有些狼狈,脸上有些血滑下来,一到的时候御医就上去给他包扎,一个将军赞叹地说:“狼腾少主的马术真的是厉害,马忽然脚软也没有什么大事。”真是好会突然出状况,皇上一身的白衣如雪炫花我的眼,脸上有些汗珠在滑下,他凑到我的脸上。我习惯地用帕子给他擦着,他说:“知秋,朕的马术不错吧。”“是不错。”比我想像中的很不一样,笑里藏刀的家伙。“你哭过了?”他灿然的眼波停留在我的眼角。“没有啊。”他轻挑起眉,眼里有些叹息,修长的指轻轻地擦着我的眼角:“掉了些粉,想来是日头太毒了,让你眼睛都流汗。”我轻叹:“我们之间,都不要这样说话了,可好,你有什么你可以问出来,皇上,一辈子我也就是一只没有脚的小鸟了,我不想让自已过得更压仰,你可以不爱我,你可以不宠我,但是不要这样子,总是浑身带着刺。”他手指滑过我的唇,他轻轻地说:“知秋,你真不乖,出了宫,倒是胆子长了不少,朕问你,现在的知秋,还是出宫前的知秋吗?”“是的。”他问的,也是他所在乎的。他眼里的笑,一点一点地浮了上来,手指轻抚着我的脸:“朕知道知秋是聪明而又有着大相朝女子的坚贞。”举起我的手,轻轻地吻:“朕抱你进去,你的脚别走太多路,受苦的那些日子已经过去了,朕保证,你不会再过这样的苦日子。”他将我抱起来,在众人羡慕的眼神中往主屋里走进去。仰起脸看着那城上的一角,那里的那个人,还是如此的孤独,无比的悲伤从四面八方将他覆盖住。我真想推开皇上,真想跑上城去将他抱住,告诉他我要不顾一切地和他在一起,我们一起,不管什么苦难,都一起。可是,脸上落下了一个个灼热的吻,皇上笑意盈盈地说:“知秋,朕给你一个惊喜,你一定会很喜欢的。”“皇上,我……你放我下来可发了。”我不要他抱着,夏君棠会看到的。“知秋,小声些啊,别惊醒了他。”他眼里有笑意:“若不然他会哇哇大哭。”我一怔,是不是他把栩给带来了。进了主屋,看到是熟悉的几个宫女,然后还有奶娘,还有那只猫也来了,厌倦地窝在一边睡,那摇篮上,那小小的人儿睁大眼睛在看着上面吊的玩意儿。“楹儿。”我轻轻地叫着。他一挥手,所有的人都下去,抱我坐在摇篮旁边说:“朕刚才让你出来看朕骑马,就是让人带他来了,怎么样,真的是惊喜吧。”“长大了,头发也长了,眼睛也有神了,他还朝我笑啊,楹儿,你还认得我吗?”我软软地叫着。他箍住我的腰,扳过我的脸:“知秋,想看他,行,先谢谢朕。”脸往前凑,我看了看他带笑的脸,心里涌过很多的思绪,却都抓不住,还是飞快地在他脸上一亲,他才放开我让我去抱孩子。“楹儿长大了不少,也胖了,抱起来好沉啊。”真的越长越可爱了。他满足地看着,然后说:“你不在之后,他也病了一场,朕告诉他,你一定会回来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离开的,楹儿真不乖,母妃不要楹儿了,呵呵。你看,你看,他朝我笑了。”我兴奋地叫了起来。也不管他是皇上,也不管自已不想理会他了。他走到我的身边,将我纳在他的怀里从后面看着我们说:“知秋,不要再离开朕了。”那么软的声音,带着些许的痛一样,这真不像是他。他说:“我们重新开始。”不重不重新开始,还不是他说了算,我的命运,也就走不出他的手心。栩的到来,让很多的心思,都沉落了下去。我抱着他出去晒太阳,告诉他,那是牛,那是马,那是羊。住了二天他便说要打道回京城去,晚上有宴会,我也是盛装出席。狼霄的身边已经多了很多狼腾的人,一身那狼腾的衣饰,看起来又硬是成熟了几分。“知秋,楹儿可睡着了?”他轻声地问着,一边还瞅着狼霄瞧。我笑着点头:“睡着了。”还真会故意在狼霄的面前这样亲昵。也许是因为我心已经定下来了,他没有再为难过所有人,杯筹交错,酒过三巡,最先开口的却是狼霄那边的人。使臣站起来行了个狼腾的礼说:“尊贵的大相皇上,狼腾少主自幼对大相的文化与生活相当喜欢,狼腾少主直言,想与大相王朝结秦晋之好,用汗血宝马二百匹,珠宝十箱……。”他没有说完,皇上就已经打断了他,笑道:“二国边交一向甚好,百姓安居乐业,朕也有意与狼腾结秦晋,大相佳丽自是不少,而今朕寻婉仪到西北,也得幸与狼腾少主相见,当是一表人才恢宏大气,礼数不可不无,来人啊,赐狼腾少主才女佳丽十人,丝绸十车。”女子一个个上来,在灯火下看,也是姿色甚美,各有其色,羞花闭月。狼霄可真是会占便宜,不过这皇上也真是厉害,这些事为何人家才提,他就已经做到极好了。狼霄却也忍不住站起来说了:“大相皇上,我狼腾一直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一个女人如果救了一个男人,那么这个男人就要娶这个女人为妻,如果一个男人愿意带一个女人回去,他就会一辈子守着这个女人。”“真是有些不成文。”皇上淡淡地说着:“知秋,你听过这样的吗?”我摇头:“没有听过。”狼霄,还要说,真的是不怕死啊。你说啊,说得再多一些,好可不是摔折你一根手骨的事了。皇上最会说一套做一套的了,他说什么强扭的瓜不甜,我也算是他强扭的,他却甜得不想放心,一直还追到西北来。狼霄还是忍不住了:“皇上,本少主只想跟皇上要一个人。”“谁?”他笑得很温雅:“不过朕有言在先,不管你要谁,如若她首肯,朕不会为难你,若是不允,那朕也不会强逼。”我轻笑着说:“皇上,狼腾少主估计是想和皇上结成亲家吧。”“京城里倒是还有几位年纪不错的郡主未曾许出嫁。”他一搭一唱起来。不知道是不是狼腾的人都是很不怕死的,不管我们明示也好,暗示也好,他终还是要说出来。他直直地看着我,双眼却带着一些柔和,一字一句地说:“本少主想跟你要云知秋。”我手里的杯子打翻在桌子上,公公马上惶恐地撒了去,他转回头握住我的手指,笑容可掬地说:“狼腾少主你要云知秋吗?”“是。”他很紧执地说着:“我要带她回去。”我才不去呢,我,唉,真是狼霄你是笨蛋啊,你果然就是个笨蛋,你不仅带着我走不出草原,你还在这里直说。席下的人全部都变了脸色,都小心翼翼地看着龙颜,生恐*上身。我,我也怕啊,我硬着头皮不敢看皇上。他是小心眼的人,谁知因为狼霄的直截了当,他又会怀疑我和他有什么。他喝了一杯酒说:“狼腾少主可以告诉朕,为什么就要云知秋吗?”另一只抓住我的手,紧得让我有些生痛,我用手去扯他叫他放开一些。他松了开来,一手抱住我的腰,那么的占有性与宣示性。不怕死的人又说:“我没有想到大相朝的女人,也会这么勇敢,喜欢一个女子,需要理由吗?”他倒是还答得理直气壮,还又丢了个问题过来,真让我冷汗直流。“哈哈,朕欣赏你的直接,狼霄,我倒是听说狼腾的男人追求一个女人,那可是不畏艰难的,而今即是你开口,朕也不会多为难你,只是也得替云知秋考验一下你。”笑里含着淡淡的冷杀之气,让我听得寒毛顿声。拉起他的手,在他的手心里写:“不要玩过头了。”他回头朝我温和地一笑,然后又道:“狼霄,是否拿出你的男儿之气,让朕瞧瞧呢?”本来也都是身份平等的,可是狼霄这人有些怪僻,明明是少主,却也要孤身一个人到西北来,让狼腾的人都扑到西北到处寻找他。现在皇上这么一说,他又站出来了:“皇上只要肯把云知秋赐与本少主,狼霄有什么不能考验的。”“那是别人,倒也是有辱少主的身份,来人,去请敬三王爷,倒让朕也看看,在三王爷和狼霄少主之间,倒是谁更胜一筹。”我心一惊,狠狠地一掐他的手心。他怎么能够让夏君棠来,狼霄那可是一个狠厉的主。“不要。”我一个劲地写着。他低语:“二者之间,那你比较关心谁?”“不是说,都不计较了吗?”为什么还要问我这些呢?我不喜欢看到夏君棠让人当成戏子一样在场里打,我觉得我就是那根骨头,真是讨厌极了。“你说的,不计较了。”他轻柔地笑,脸色越发的柔和起来了。然后又道:“罢,不必去打忧敬三王爷,看在狼腾少主这么有心想要与我大相朝结秦晋之后,朕就把云知秋赐于你。”三更哦,亲亲们。

第六十三章:路遥之狠

不会吧,我也惊愕。他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而且说得那么的轻松自在。太让我不敢相信了,狼霄脸上露出笑容,马上就说:“大相皇上果然是一个爽快的皇上,本少主敬你一杯,以谢皇恩浩荡。”唉,我只想说,狼霄你真的是笨蛋。狼霄真的是实实在在的一个笨蛋,他在西北那么久,应该也知道他要找我的事。他那么在乎我,他说不计一切代价都要找到我,难道找到了,就那么轻易地让出去吗?你上当了,你受骗了,世上可以有千千万万个云知秋的。因为他眼里的狡诈光芒已经告诉了我,我叹口气,皇上的心思,真的是深不可测啊。我怎么能说狼霄你笨呢,只能说,他太奸滑了,狼霄你们性子直,只有被糊弄的份,但愿你接收到新娘的时候,千万不要哭。我的心思,是不是也和他一样,变得坏起来了。原来有心去想他的心事,还是能想得个明白的。他让人跟狼霄手下的人马上就着手去谈亲事,喝了好几杯酒便散了宴带我回来。“知秋,狼霄这人如何?”他问。“笨蛋。”我也直接地说。他大笑了起来,抱住我的肩说:“他真是天真得紧,无论如何都要找到你的朕,又说许给他,哈哈,朕怎么能让出你呢?是不是?”“皇上你这样糊弄他,只怕有一天,他会报复的。”狼腾人可是有仇必记,有恩必报的。他只是笑着说:“我们不计较以前的了,这是你说的,知秋,你要记住啊。朕今天真是高兴,知秋,他算什么东西啊,小小的狼腾居然敢向朕要你,当真是活得腻了。”很高兴,其实只是想要我一句不计较以前的种种了。唉,我心里低低地叹息着,我这辈子,就是让他这样吃得死死的了。躺在他的身边,闻着他的味道,这么近这么远。为什么寂寞嚼着心的时候,我会想着他呢?手心与手心相贴,热热的气息传了过来。夜半之时他还没有睡,站在窗前看着那圆圆的月亮,我坐起身,就那轻微的声音也让他听到了,转回头来,那沐浴着月光的眼神,像是倾倒的银华:“知秋,这里是真美,朕知道你喜欢这里,因为朕也喜欢。”是的,我也很喜欢。这里的月亮是那么的明亮,那么的圆。而且这里的风,没有那么多墙挡着,那么的桀骜不驯写满了自在。他从椅子上拿起薄毯披在我的肩上,拉得细细密密的:“别冻着了。”我倚在他的身边,看着月亮:“我们明天就要走了吗?”“嗯。”他低应:“朕出来寻你,已经很久很久。”他忽然转过身,将我紧紧地抱着,在我的耳边轻喃:“朕现在都不敢相信,你就在朕的身边,每个夜晚朕睁开眼睛,都是孤单单的,朕在想,你在这刻在做着什么,你会不会哭,会不会难受,你吃饭没有,一时一刻都想着,朕无法放得下。”原来我不见了,你也会这么心痛。倚在他的身边,用力地闻着他身上那让我舒坦的香气,轻轻地吁口气:“喜欢这里的东西,没有一丝丝的作假,太阳照在身上,就那么一个热,羊会把我拱在地上,可我会爬起来,我在想,一直的摔倒,一直起来也就习惯了,在这里学会了更多的包容,给我时间。”他轻笑地揉揉我的发,又捏捏我的脸:“摔成这样,真让朕心痛,你果然如朕所料,是个敢色俱全的女子,狼霄告诉我,你怎么救他的了。在宫里你都用不上这些,可是知秋,朕心疼你的成长。”距离与顾虑,都消失了一些,成长需要代价,可是都要学会。广袤无边的银白光华中,那隐隐的马叫,带带了夜的清霜,我头靠在他的肩上,我也不想那么辛苦,可是要给我时间,有些坎,还是需要时间来跨过去,我不能没有自已,若不然,剩下的便是空无的壳子。小皇子逗他他就会笑了,小手抓着我的手,软软的触摸倒是有了些力道,亲亲他的小脸,他就乐得直笑了。马车离开西北越来越远,牛羊的叫声还在耳边,我叫自已不要去在乎,西北的缘份已经尽了。“知秋,你看你看,他对着朕笑。”他兴奋得也像是个孩子在叫着,小心翼翼地从我手里接过孩子抱住去亲他:“乖宝贝儿,来,叫父皇。”“哇。”不客气地给他哭。“不是这样抱的。”我拉着他的手,可是小皇子还是很不给他面子,哭得惊天动地的:“你放轻松一点,对,这样抖着他,他就舒服了。”可怜啊,眼里还含着二泡泪。“朕的大皇子。”他甚是骄傲地说。马车行得不快,毕竟孩子不能太颠簸,不过比我想像中的要来得适应,他每天会张大了眼睛看着我们,累了就闭着眼睛,但烦劳累之事就是奶娘照应着了。阔别已久的京城,终于就要到了。西北像是晨间那树尖尖上的薄雾,那么一瞬间的功夫,就消逝而飞。已是秋凉之际啊,桂花开了一树的芬芳,皇上的车辇大摇大摆地从京城的大街而过,看热闹的人挤得个水泄不通。调皮的儿微微地吹开了纱帘,一瞧马车里的直面目,我抬眼也看到那轻柔的阳光洒在金灿的琉璃瓦之上。回来了,魂兮归矣,回来了,人归矣。快没有生路的时候,我想回到家,难过的时候,想回到家,家总是这么的温暖而又静静地等待着我。一种浓浓的东西磨得心里软软的,外面的声音,是多熟悉,还有桂花的香味,那些食物的香气,都是这么这么的想念。马车接近宫,外面站了很多的人迎接我回来,几乎宫里的女人都来了,带头的就是皇后路遥。她消瘦了好多好多啊,瘦得眼窝儿都深陷了,她看着我也不说话,就是一个劲儿地抹着泪。“路遥,你不欢迎我回来吗?”我悄声地问。“我恨我自已,怎么把你给弄丢了。”我轻笑,抱住她的手:“路遥你千万不要这样说,这些事与你无关的,不要自责啊,你知道我回来最怕见到的就是你的自责,而果然,你还是不让我失望啊,不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皇后不能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失了端庄高雅的。”我真的打心里从来没有怨过路遥,我觉得这是冥冥中自有天意的事。二人要好地拖着手进去,留下那皇上呆呆地抱着皇子看,哼,谁理他呢?我们姐妹有的是话要说,总不以他连女人的醋也会吃吧。还是回头看看他,他朝我无奈地一笑,哄着小皇子:“瞧你母妃那样。”“瘦了,黑了。”路遥咬着唇还很难过地看着我:“我在想,为什么那个人不是我,真不知你在西北吃过什么样的苦头。”“别又哭啊,我的帕子都擦湿了,路遥好姐姐,你就别再往心里去了,你不觉得我的气色好了很多吗?”她还是很想不通:“你看看宫里,哪个女人的肌肤有你这么黑的,我真恨路家,当初为什么不把你一并救出来呢?贵阀门弟总是这样,总是想着自已有益的事,总是不会顾及什么感情和感受。”她幽幽说来,心中是那么重的责恨。“都过去了。”我轻轻地一笑:“经过一些磨难,才会学会一些珍惜,姐姐你不要怪路家,这是人之常情,我在宫里深受皇上的宠爱,太后定也是对我抱怨不满,路家也想你得宠,少了我,便就少了个有力的对手。”“谁想得到他的宠爱了。”路遥冷哼地说:“我心里根本就没有他。”“笃笃。”敲门声响了,缘由姑姑在外面请示:“皇后娘娘,婉仪娘娘,皇上请二位娘娘出来用些茶点。”路遥翻着白眼呼气:“我受不了了,我受不了了。”“你。”我脸红:“不许说了。”是啊,隔那么一会儿功夫,他又让宫女来叫一次,名目可是五花八门。她很认真地说:“呵呵,知秋,皇上这么宠爱你,我想我的愧疚也会放低一点了,只是受过的苦,姐姐会记在心里的。”她轻碰碰我的脸:“我会让人找天下最好的药,让你的脸变得白白嫩嫩的,让你的眼睛,变得水汪汪的,让你变得胖胖的。”“才不要呢,我这才叫做健康。”我吐吐舌头:“我在西北多能干啊,放羊啊,煮饭啊,煮奶茶啊,你知道在蓝天下躺在草地上四肢大展的滋味是多惬意吗?好了啦,路遥姐姐,这事儿就过去了,可以说我受了苦,但是我也享受到了不少的自由。”“我是说认真的,你怎么就以为我是说说着呢?”她眼圈一红:“如果知秋你没有恢复以前那样,我就不会原谅我自已。”路遥有时候真的是很执着,执着得让我都有些叹息。“那这样吧,路家不是有钱吗?呵呵,怎么样,缓助些到西北去啊,给我的阿特西哥哥买一座很大的牧场,他就不用到处去游牧了,还给做个房子,刮风的时候就不怕帐篷给刮走了,我总是想,要是睡到半夜帐篷不见了,要去哪里捡回来。还有还有啊,给拉姆买上好的云锦缎子,雅姆喜欢吃软糖,听说那里冬天很冷,就给些她们带多点暖手炉过去。”我越说越是兴奋,想冲淡路遥的一些难受。路遥挑起细眉:“我看,还得给你的扎特西哥哥配个妻子。”“嘿嘿,那就最好了。”还真是难得的细心人啊。路遥叹口气,歪倒在我的肩上说:“知秋,这些都是小事,我现在还不知道究竟是谁出卖了我们,要至我们于死地,我一定会查出来的,我不会让那些伤害过我们的人,那么的逍遥自在。”她说得很轻,可是口气,却也是相当的凌厉,一点也不像是开玩笑。“路遥,那对骗我们的夫妻你怎么处置了?”我小心翼翼地问。她坐正身子淡淡地勾起唇笑:“你说呢?”我说,我真的不知道。“杀了。”她红唇里吐出二字,让我浑身都有些冷。“路遥,你不会吧,他们只是要了些钱而已,而他们放我们走了,你也知道后面的那些事与他们无关的。”杀了,就这么二个字,那人命活生生的就没有了,我有些干涩地问她:“那孩子呢?”“杀了。”她还是这二个让我很寒心的字。听她轻然的口气,就像是踩死了二只蚂蚁一样的简单。她低得似有似无地嗯了一声,我摇摇头:“路遥,你不该这样做的啊,这样真不好,不要杀人,不喜欢杀人。虽然他们做错了事,可是也不要轻易就杀掉了,你知不知道,活着是多难啊。”她一定不知道,我要活着的时候,那是多难,如果不是那二个人起了贪念,把我卖给了周牙婆,就只需一刀的事,我再也不会坐在她的身边听她说话了,只要在路上,周牙婆一个心思转,把我卖给了中途的男人,我也会咬牙自尽,或者又是在草原上,我们都不再走了,真的,死就是那么的简单的事,只需要一些勇气或者是一个转念之间,可也知道,那活着,就有多难了。没有水喝,没有饭吃,一直走在无边的草原上,我就想再给我些机会,我一定不会说死算什么了。路遥冷哼:“我路遥便是这样,我宁愿我欠别人的,可是别人万万不能欠我的,他们敢起这们的歹意,也就别怪我对他们无情了,孩子也该死,是他端水来给我们喝的,你不知道,他爹娘跪着求我说他们该死,叫我放过孩子的时候,我应允了,哼,可是一家三口不团聚也是一件叹事,是不是?”“我和你想的不一样。”我轻轻地一叹:“路遥,这样不好,你明明应允了要放过他们的。”可是回头,还是狠心地杀了孩子,也许她没有受过什么苦,不知道活着的难,不过也让我知道,路遥并不是性子真是放得开的人,连孩子也杀,倒真的是挺会记恨的。呵呵,还有一章。

第六十四章:极至宠爱

一笑:“我们不聊这些了好了,反正啊,今天我真的好高兴,自从有消息传来,说你在西北找到了,我就天天谢谢观音菩萨的保佑,每天都盼着你回来。”可见,她也担了不少心,我感叹地说:“你就像我娘一样,不管我走多远,你都会牵挂着我。”她没好气地捏我的手:“云知秋,你找死是不是,本小姐青春年华,什么是你娘啊?”“呵呵,还本小姐青春年华,皇后啊,皇后。”永不可能是小姐了。这时门又响,缘由又在外面说:“皇后娘娘,皇上说小皇子啼哭,请婉仪娘娘出去哄小皇子。”路遥一噗地一笑,轻声地说:“不会是他故意掐哭小皇子的吧。”相对一笑“呵呵,要是让他那小心眼的人听到,你吃不完兜着走了。”我点点她的额头。“很难说的啊,真是的,他不是和你才从西北回来吗?怎么你和我说一会儿话,他就百般的多事,知秋,你和他之间……。”她眼里带着小心翼翼,不敢问得太深,她知道那是我的痛处。我轻声地说:“我只是不想再计较,也不想永远记住那些痛疼,不过,还是需要时间,才会适应一些东西的。”“他可真宠爱你,知秋,他也许是真心疼爱你的。”路遥拉起我的手:“你不要低估你自已,你值得好好地让人呵护着。”我也点头:“那是,自已看不起自已,就没有人能看得起自已了,谢谢你让贤了,你真是大相朝有始以为,最大方的皇后。”“知秋,我也该走了,不然皇上真的会发怒,不要急着来请安,先调好身体先,明儿个我再来看看你,你再跟我说三王的事,可好?”低得有些祈求的语气,这还是骄傲而又洒脱的路遥吗?唉,她还是无法从夏君棠的影子里走出来。她又马上扬起了笑:“好了我不打忧你们了,皇上要杀进来了。”开了门出去,正看着他在门口走来走去。门一开有些嗔怒地瞪了路遥一眼,路遥笑道:“让皇上久等了,臣妾和知秋妹妹聊了好些时候,皇上就尽管放心,知秋妹妹的身体啊,就交与臣妾慢慢给调养了。”他拢拢眉头说:“皇后倒是有心了。”他们之间说话有些怪怪的,我看了都觉得别扭,一个是皇上,一个是皇后,照理说二人之间也是算是旧识,怎生的如此教我看了好笑。路遥才一走,他就抱怨地看着我:“你在偷笑?”“哪有的事。”唇角还是忍不住地上扬,他抡起袖子要治我,我马上就改口:“好啦好啦,我笑,我在笑行了吧!”“笑甚?”他双手插腰,心情极好地看着我。“我笑你和路遥啊,唉,也算是正式了,可是好怪好怪啊。”他没好气地一把捉住我的手,狠狠一掐我的脸:“这有何好笑的,朕也皇后,也没有什么情份,你不觉得你看过的小丫头片子,一个倔傲的女人,忽然变成了你的妻,怎么去相处?”他还说得振振有词的,可真让人叹息。我笑:“那可是负了太后的一片心思儿了,你们总不能一直这样吧。”“那你想朕怎么样,你不是不喜欢朕宠别的女人吗?”他低咬我的脖子。“我有说吗?”我真的没有说过。他却笑呵呵地往我脸上一亲:“你不说,朕也能看得出来的,别以为你把心话放在心里朕就不知道了,朕也放在心里,你同样什么都不知。”“真是够精明的,可怜了路遥,活该就拖进这深宫的利益之中,你也是,怎么不回正华宫里去休息。”一个劲地在这里走来走去。他从后面抱着我的腰当我是什么一样摇啊摇的:“朕不回去,宫外一大把人想跟朕争你,宫里皇后也插上一脚。”“不是说栩哭了吗?”我拉他的手,他却连我双手都抱进去:“哭了,又睡着了。”抱到高高的贵妃榻上坐好,他才说:“陈公公,将雪蛤燕窝端上来。”点点我的鼻子:“朕要让你的身体好起来,不假她人之手。”如进略过那些曾有的伤害,真的,他现在多好啊。可是那些事,却还会悄悄地浮上我的心头,在最甜蜜的时候,会盖上一些阴淡的影子。他端着燕窝亲自勺到我的唇边,我紧抿着唇摇摇头:“我不要吃这些,不好吃。”其实身体健康就好,何必一定要这么进补。“朕可极少这样照顾人。”他黑亮的眼睛看着我:“来,吃了。”还是这样的霸道,张开嘴吃一口,可是还没有吞下去,他马上第二口又塞上了来,一直就虎视耽耽地看着我的嘴巴。我含了一口不吃,双眼瞪他看,不许他这样霸道地喂我,慢慢地嚼了吞下去:“哪有你这样照顾人的。”这简直就是塞,就是比速度一样。还剩得半碗,他让公公端下去:“好了,朕问了御医,有些膏药倒是可以让你的肌肤白润起来。”“算了吧,顺其自然就好,我自已也都习惯了。皇上,风凉就黑得快了,先回正华宫吧。”我含蓄地让他走。他倒也是听得懂的,点头笑道:“那朕先回去了,明儿个再来看你,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我们有很长很长的时候在一起。”我送他出正厅,看他的车辇从那白玉桥上过,慢慢地消失在眼前,整个人也舒了一口气。有时真的觉得自已需要一些时间和安静的空间来沉寂沉寂,用晚膳的时候多了好几道菜,赫然就是西北的菜色,我莞尔一笑,他还真是有些心思的。晚上的栩太有精神了,一个劲地想翻身,想学爬吧,眼睛总在我身上打转,越来越看得出像谁了,眼睛就像极了林尚仪,那么美,像盛开得粉海棠一样写满了*。不过栩是个乖孩子,不肚子饿,不换尿布他都不怎么会哭的。宫里的一切摆设还是旧样子,寝室还是和以前一样,书,还是我反扑着,就像是我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样,而窗外的荷叶,却有些残败了,一朵朵娇妍的花儿而今成了一朵朵莲蓬。想起他折磨我的时候,叫我去采莲蓬,那滑入水中的冰凉,还是如此的鲜明,他有时是那样的温柔,多情绻绻,可是有时又是那样的无情。一个人可在很多面,但是这么多面却要我抛开,只选择相信一个,真有点难,毕竟我是人不是狗啊。不是那踢一狗之后,再勾勾手指就跑上来讨好地摇尾的小狗。听说猫和狗不同,你可以对狗有十次不好,你可以打它赶它,可是狗还是不会离开主人,但是猫就不同,如果你对它不好,它一走就不会再回头。我不要做很倔的人,我也不要做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那种。唯有更爱自已,才是最好的。夏君棠说的,总是没有错的,脑子里还浮着那天的他,我在想如果我们当时一直没有放手,我们一起跪求皇上,我们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呢?可是一沾床,我竟然睡得很沉,直到阳光照进殿里才惊觉不知是什么时辰了,缘由进来说,快午时了,让我有些汗颜,赶紧洗脸梳发。可是洗净之后,又不知要干什么?逗着栩玩一会儿他又睡着了。宫里的时光,总是这么这么的多。“婉仪娘娘,皇上宣婉仪去后花园。”陈公公恭敬地来请我。还没有到就看到七彩的风筝在天空上飞起了,在那绿茵茵的地方,他一身舒适的淡色衣服坐在铺着锦布的草地上,手里拿着一团线正在放着,看我来了欢快地叫:“知秋,快过来让你玩好玩的。”风筝迎着风,呼呼地作响着,越飞越高。地上还放着好几个,正在扑腾着长长的尾巴。“知秋,来,这个给你放。”他将手里的给我。我接过,随风跑了起来,可惜那风筝,却是怎么样也飞不上去,乐得他直笑:“云知秋,你怎么这样笨啊,给朕。”风筝原来也会欺负人,他倒是放上去了,风筝迎着风越飞越是高,我仰头看着:“好高啊。”“自然,朕放的啊,朕当了皇上之后,可在这下了不少功夫。”他甚是得意地说:“朕把幼时的都一并玩回来了。”“我小的时候也没有放过,我娘不喜欢我跑得太快,她说女孩子跑得太快了,就会只剩一个人。”娘的话,总是很奇怪的,不过现在多少也能理解了一些。跑得快不如跑得慢,前面是坑是坎也不知道,慢的至少不会走弯路,不会孤单得不知方向而去。“朕带着你跑。”“好啊。”我索性就脱了鞋子:“我们来比一比,看谁跑得过谁。”反正有他的地方,不必要讲究什么宫规,也不担心让人告状。“一二三。”是我叫的数,可是我还没有数到三的时候就偷跑出去了,开玩笑,我怎么能跑得过他呢。“别让朕追上你。”他没好气地叫着,眼里带着宠溺的笑。脚丫子睬着绿草的感觉,真的很好。累极了躺在草地上,他转过脸看着我:“云知秋,你这只懒猫,才跑一会去不跑了,不过躺在草地上的感觉,是相当的不错。”我看着天空里飞着的七彩风筝,风倏地一紧,宫女呼叫了出声,原为是线断了。那无主的风筝更越发的飞得远了,真好,没有线的风筝可以自由了。他却说:“那只真可怜是不是,以后就是无主了,只能任凭风吹哪里便是哪里。”说得似乎都是有理的,我坐起身:“我肚子饿了。”“才起来吧。”他割我一眼。“嗯。”“大懒猫。”他亲昵地说着。陈公公捧过我的鞋,他却比我更快,抓住鞋放在我的脚边,然后在我怔忡之间捉住我的一只足,轻轻地掸掉上面的草屑,再给我穿上鞋子。继而之,再捉住那一只,我脸红地说:“我来。”“你的脚真美。”他赞叹地说:“细细白白的,脚趾就像是几只白嫩的小兔子一样。”暖暖的手温,从脚底一直延伸到心里的最深那处,我听到一些冰碎的声音。堂堂的皇上,九五至尊的皇上居然给我穿鞋。要是让他的太后娘看到了,不狠狠地训我们一顿才怪。吃午膳的时候,张公公又说:“皇上,狼腾已经送上了聘礼。”“这些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他淡定地说着。我却是有些担心:“皇上,这样好吗?”这是摆明了骗狼霄啊。他一瞪我:“这样最是好,朕对他算是宽容的了,他跟朕要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好大的胆子,哼。”我也没有料到狼霄是有那么大的胆子,不过皇上这样骗他倒真是不太好。“放心吧,朕找了个肖像你一点的女子,总不至于让他真的哭。”他勾唇一笑:“虽然朕也想看看那野蛮的狼腾人是怎么哭的。”“皇上你真是坏心,他要的,也许不是像我这样的,你就别猜什么了,他很看不起我们大相朝的女人。看得起我是因为在草原上为了躲过那些野牛,我们跳下了湖,结果那是泥湖,一入就往下陷,最后我拉他不起来就扯了腰带跑出去拦下了一头牛,借那力将他拔出来了。”“你的脸,也是那时弄伤的?”他淡淡地问。“是啊。”我认真地点头。“放心吧,朕以后不会再让你受这样的苦了,真不怕死的女人,还敢站出去,你知不知道那些牛会攻击人的,一脚踏过来,你云知秋就是有九条命也不够死的。”安慰完了之后,就是训斥。比我娘还要哆嗦啊,我塞住耳朵:“那是逼出来的。”他没好气地拉下我的手:“干嘛不听,朕倒是问问你啊,要是有一天换成朕掉下去了,你会不会这样救朕上来。”“会啊。”我很直诚地说。他笑意越发的浓了,我又说:“见死不救是不好的。”他的脸色可转得真精彩,晴天变成了乌云,摇着我的肩头:“云知秋,你没良心的女人,朕对你何等的宠爱,你却总是这样糊弄朕。”今天早起了些,所以,也早些更新,呵呵。给凤凰票票和留言啊。

第六十五章:他错抱路遥

还摇,我悲哀地叫:“没有没有的事,我的骨头快要给你摇散了,皇上,我就说不要那样欺骗狼霄啊,他可是很较真的人。”本来就不该答应的。“你倒是对他甚是了解,他说要带你回狼腾去是吗?”半眯起的眼泄出精光,长长的睫毛下是一边危险的阴暗。我摇摇头笑:“不是的啦,我都不知道他说些什么,当时饿得没想晕过去,好了,不是说不要计较过去的吗?我已经用力地在遗忘,你倒是真真假假一齐上,硬是想我将所有的都说出来。”别以为我总是那么笨,对你,心思还真不能太单纯来着。有了一些防心,就多了更多的看法。笨一次可以,笨二次,我连自已都不会原谅的。他揉揉我的长发:“小猫儿,朕会一直在等着你往前走的。”路遥说查,还真的是查得轰轰烈烈的,但是并不会叫我去,她不想一次一次地扯痛我的过去。而皇上也放任她去查,这一次的事,可闹得个天下皆知。他把我从西北找回来了,太后知后宫出了宫,也提前从江南那边回来。六宫女人都知道我现在的宠爱如势冲天,宫里的公公宫女,都殷勤地往观月殿跑。如今不仅是皇上宠着我,还有皇后也是对我格外的照顾,一时之间,三宫六院无颜色,独得观月殿月华如银。回到宫里居然开始脱皮,脸上开始脱,手也开始脱,薄薄的粉白虽然不会痛,可是看起来却也觉得有些不顺眼,我对着镜子刮了好些。缘由说:“娘娘你是晒伤过头了,不过褪了皮很快就能恢复和以前一样了。”“知秋。”路遥在窗口叫,缘由赶紧到门口去迎接她。我和她倒也不必那么客气,她看着我的脸笑说:“我就知道很快会脱皮了,真像只猫,哈哈。”“你还笑呢。”我刮刮脸,她拉下我的手:“不要刮,会痛的,你放心啊,我让人去寻上好的药物了,很快就能到京城。”“十月的风景可真美,皇上说后花园里有一处地方种了葡萄,估着现在也熟了,本来想去看看的,可这脸我却不想出门了。”自已都看不下去了,一脸的白屑屑儿。“再等二天不着急的,那我和你一起去。”“我看还是不要了吧,过二天掉得差不多了再说。”我不想出去让人笑话。她却执意拉了我的手说:“谁敢笑话你,本宫第一个不会放过她,你啊,就是总缩在这里,好歹你现在也是婉仪啊,谁敢看着你无礼来着,走走走,陪我出去。”她霸道地拉了我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别人见了你还要恭让三分呢,真不知你怕什么?”唉,这是习惯吧,我不喜欢惹事生非,我也知道得宠并不一定就是好,修养定性总是可以少些麻烦的。外面的风大,吹得衣服猎猎作响,我总是扬起手来挡着脸,若是碰到那些宫妃,便低下头。路遥无奈地摇头:“若是皇上看到了呢?”“我倒是不怕他看到的,昨天他还帮我刮了手上的皮。”在他的面前也不介意将自已难看的一面给他看,反正在西北更难看的样子他都看过。“照我说,你们还真是天生一对。他这九五之尊啊,就栽在你的手里了,呵呵,知秋,我还说,他给你穿鞋子哦。”路遥捉狭地眨眼。“有时候吧,压根没有把他当皇上,他也喜欢那样子。”再一次默念,宫里真是没有秘密的。路遥赞同地说:“倒也是,上朝看到人人叫皇上,要端起架子来,下朝还得端着,累不累啊,也许我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喜欢你了,知秋,他就喜欢你不把他当皇上。”忽然她恍然大悟叫了起来:“他也是性子不喜约束的人,在你的身上,有着他喜欢的倔傲还有清高。”我呼口气:“路遥你真是厉害,如果你要争宠的话,想必没有一个女人能争得过你。”居然还能说得头头是道,而且听起来还有几分的真实一样。她洋洋自得:“那是,我不要而已,我现在不知过得多快乐啊,做着皇后,拿着小姐的性子,也不必迎来送往的。”我噗地笑出来,往她腰里一捅:“你当是青楼啊,还迎来送往的。”“你说是不是啊,他来还得去迎,他走还得去送,要是说白了一点啊,这就是他的青楼,不用给银子的而已。”真是,我有些无力了:“你这张利嘴,谁也说不过你。你且等着,总有人治你的时候。”她展眉一笑说:“治我的人,不会再出现了。”她笑起来真好看,那漂亮的容颜在阳光上是那么的无忧。还没有到葡萄园就先闻到了葡萄的香甜之味,诱得我口水泛滥成灾。小时候喜欢去山上掏野葡萄吃,可是那个味儿总是比不上别人家里种的,我在墙外看着那一串串的乌黑垂出来的时候,差点就没想去偷偷摘一串吃了。在天韵之外尝到了那葡萄的滋味,大师兄带了很多来,说是家里种的,给我留了好几串警告我,说以后不许光他的毛病,否则,他就一手剁下来,做了个杀头的样子。想着以前还有些好笑,唇角弯起,深深地一闻这醉人的香气:“路遥,闻起来很好吃的样子。”“那你还等什么呢?”她拉了我的手就进去。那木架子上,黄绿的叶子在扑腾起伏着,那架子下,一串一串乌黑的葡萄透着醉红的颜色,透亮而又饱满。我们钻进去,闻那香郁的果香之气,从那一串里摘了一个下来,然后也不洗了,直接擦擦就往嘴里放,一咬那汁液瞬时满嘴的酸甜之气,那味道,真的是一个新鲜了得啊,连嚼也不多嚼就吞了下去。真的好好看啊,又馋了,摘下一个又一个吃,直到吃腻了吃饱了,然后她就开始浪费开始作恶起来,拿着葡萄往我身上扔,笑嘻嘻地:“来,赏你个葡萄吃,小美人,接着啊。”我一叉腰,看着白色衣服染上了紫红色,气恼地叫:“路遥,你别让我逮着,我饶不了你,丢我也就算了,还学我的拉姆说话。”冲了上去,她就跑了起来,咯咯的笑声从葡萄架下溢了出去,弯着腰,在那葡萄架下追逐了起来,宫里,并也不是只带给我一些烦闷的。“别走啊。”我气喘吁吁地追着。现在可好,脸上也让她丢得满是葡萄汁了。我随手抓了好几个,对着她就要丢,她做个丢脸就往外冲出去。这葡萄架有点矮,在里面都是猫着腰跑的。路遥是跑出去了,我听到她啊的一声,手上的葡萄还是不客气地扔上去。我钻出去的时候,也有些呆住了。眼前是怎么样的一种状况啊,真是怪异至极。皇上将她紧抱在怀里,而且唇还在她的额上刚好印着,手是紧紧地扣着她的腰,而路遥呢,却是睁大了眼睛有些反应不过来。她冲出去,冲进了他的怀里,而他,以为是我,抱了个紧实又和以前一样,喜欢随意就亲亲我的脸。那扔得过高的葡萄从皇上的脸额上滑下,淡红的汁也一直滑下,葡萄也落在了路遥脸上。我咳咳,二人反正过来马上就松开,路遥更是神色尴尬极了,别扭地一看我,跺跺脚说:“我先走了。”“呵呵。”我笑了起来,她不好意思了,脸都红透了啊,呵呵。他没好气地一瞪我,帕子狠力地擦我脸上的葡萄汁:“还笑。”“真的是好笑啊,你和路遥啊,这些一对表兄妹,平日里可是相敬三尺啊,难得天意,让你们……啊,我不说了我不说了,你饶了我吧。”还真是的,说说就要呵人家的痒的。“朕还是以为是你,老远就听到你的笑声,想给你个惊喜的。”他温和了起来,柔亮的眼眸看着我的脸:“越发的脱皮了,叫你敷脸你又说麻烦,这下真的是大花猫一个。”我摘下一个葡萄塞给他:“别尽看我的脸,我都努力当成什么事都没有了,你还看,吃东西还塞不住你的嘴巴吧。”“太后明儿个就回来了。”他轻声地说。我知道,太后一回来,我和路遥就不能放肆地在宫里玩了。他又有些感叹,低低地在我耳边说:“朕倒是希望太后不要回来这么快。”我忍不住赞叹起来:“你和路遥,心思真的是一样的。”二个人都是心思有那么点自私,那么点黑。“别把朕和她凑一起,你就是吃死了朕对她没有什么,朕让你表姐张喜宝来,看你又能说些什么?”“张喜宝可是大美人呢,传说皇上听她美名,三天茶不思饭不香,在张大美人及笄之时,就破格让她直接进宫,连选秀都免了,这是市井传说,实际上呢,我估莫着皇上是早就见过她。”他捏捏我的脸:“是吃醋吗?小知秋。”“我才不吃。”他又不是真的喜欢张喜宝。不过男人的喜欢与宠幸,却是不会连在一起,至少他是如此。宫女摘下了不少的葡萄,洗净放在桌上,沐着那阳光闪闪发亮煞是好看,我揪了一个又一个吃,他看得脸都酸了。但是后宫的女人收到风声,知道皇上在这里吃葡萄膳,大多都结伴而来了,要不就来个好巧,正好遇上了的样子。我倒也没有那么小性子,让宫女招呼她们入座。女人的眼光有些祈盼地溜地皇上的手,看着那剥好的葡萄送到我的唇边,顿也心酸涩了起来,没有几个人的笑容,能看得出是甜美的。我想如果换了别的女人,也许不知怎么样的一个高兴呢?可是皇上就是这么一个人,越是人多的地方,他就越会做戏给人看。这葡萄可真吃得我牙够酸的,看他还跃跃欲试地想要剥更多,我赶紧压坐住他一只手,叫他别表演了。这也不是他不宠我,就是有时他就这么一个性子,要别人看着他是多宠爱我,要我心里有多感激涕零一样。“婉仪娘娘身体看上去好多了。”杨妃腆腆地笑:“臣妾家父还一直在问臣妾,婉仪是否身体好了些。”“谢谢杨尚书的关心了。”真是有心啊。“婉仪娘娘,臣妾家在江面,有一种秘方可以净白肤色,早晚调用,不出半月,便如出水芙蓉般新嫩。”一道娇柔的声音挤了进来。“哦,是吗?”皇上轻淡地问,即是开口,也是有兴趣知道了。那女人站起来,朝我们行了个礼说:“臣妾小时候脸也经常晒伤,总是红红的再掉皮,便求得一秘密于早晚一用,久之晒得再伤,倒也不怕了。”她说话很恭慎有礼,娇小的身子正是江南女子的特状,她的脸,嫩滑光洁得像是初开的梨花一样,还带着淡淡的粉香之气。缘由姑姑附脸过来轻声地说:“娘娘,这是乔枫良人主子。”缘由姑姑真的是太好了,知道我对后宫的人,没有什么印象。谁知道皇上也凑过来问我:“她是谁?”声音虽然低,可是那她还是听到了,轻柔地笑着说:“臣妾贱名是乔枫。”说完又盈盈行了个礼。“不必多礼。”我不好意思地说。“倒是有用?”皇上直截了当地问。她抬高脸,眉目如画般的秀丽,一袭淡淡的粉色宫服,越发的娇小甜美,用着吴侬软语道:“臣妾敢保证,不出十五天,婉仪娘娘的脸就可以肤出凝脂,脸若桃花。”他大喜:“若是如尔所言,婉仪脸上肤色一变,朕,重重有赏。”乔枫温和地笑:“臣妾倒也不喜赏,只是想婉仪娘娘能快些恢复容颜,臣妾心里就高兴了。”“你倒是会说话,叫甚了?”他又问了一句。真是的,比我还不长记性,可是有时候,却又该死的什么都记得住。乔枫脸上还是温和地笑,很娇柔地说:“乔枫,少木乔看木林成血枫。”她娇哝的声音很美,就像珠子落玉盘一样,字字动人,白嫩的脸越发的看得人心喜。“倒也是才女。”他看看陈公公。陈公公倒转身交待别人去做些什么,如果没有错的话,他会宠幸这个乔枫主子了。我淡然地笑,心里微微地叹,宫里便是这样,这张脸啊这张脸,脱起皮来还真的有些痛,当真是挠不得啊。今天还是三章哦,呵呵。

第六十六章:乔枫得宠

果然如我所料,那天晚上皇上传了乔枫良人去侍寝。在宫里这是很平常的事,他做皇上他说过,后宫要雨露均滴才六宫平和,我当初对这些是很嗤之以鼻的,就算是现在,我还是觉得有些冷嗤不已。令我奇怪的是,就连路遥也不来找我了。连着二天她一直没有来找我,太后虽然说就回来,可是依着她平日里的性子,没有到的那一刻,她就还想疯着玩。我虽然觉得有些怪怪的,但是也没有去问她为何。不仅仅是乔枫良人送来的香膏,宫里稍对这些有些研究的,都送了过来,摆了满桌子都是。缘由说:“娘娘,奴婢看这些东西,也不能乱用。”“就用乔枫送的吧。”我倒是看看,是不是十几天之后,我真的如她所说,脸如桃花,肤如凝脂。可是我对这些东西,也是起初有兴致,最后丢在一边的,用他的话就是说,叫虎头蛇尾。那管他呢,如今他抱了别的美人,倒也不会对我管东管西的了。可是缘由还有些顾虑地说:“可是娘娘啊,乔主子的东西,娘娘放心吗?若不然,让奴婢先试试。”“倒也是不用的。”我拒绝。我觉得她倒还不至于这么大胆,洗好脸让宫女敷上,倒也是清香之气不尽,闻着极是舒服,再加上宫女轻轻地用手指压着,让我倒是想睡。“娘娘,会不会觉得有些刺激肌肤?”缘由轻声地问。“不会,应该挺温和的吧。没什么事,你们就下去休息,时辰也不早了。”一会就要涂到嘴巴上来了,还不能说话。缘由并没有下去,而是站着看。自从上次之后,她倒是没有再惹过我生气,但是小心翼翼之余,却多了几分真正打心里涌出来的关心。小睡了一会,宫女给我洗净脸上的香膏,缘由也在帮我洗着手臂上的。洗净之后觉得特别舒服,脸上有股淡淡的香气。“缘由,这味道挺好的,明儿个好好谢谢乔枫主子。”“可是娘娘,那良人主子送这些东西给娘娘,并不是那么单纯的。”我轻叹,点点头说:“我倒也是知道的,我初进宫的时候在洗衣宫里做宫女,在那里也许才真的有一些真正的善意,在宫里每个妃子都想得到皇上的宠爱,得之不到,便只能婉转而行,缘由我也知你的心思,皇上毕竟是皇上,不是我靠着手腕靠着什么就可以独宠于六宫的。”后宫毕竟有着三宫六院啊,他不可能只有我一个女人。如果我不看开一点,那给自已带来的,总是很多的伤心。“女人,爱自已要多一点,才更好。”我轻喃:“缘由你爱过人吗?”她一怔,并没有说话。我又说:“一个人的时候真的不会寂寞的,只是心里有了另一个,那才是真正的寂寞,我以前一个人在外面,过得很苦,我们家穷连肉都买不上,可是我还是每天很开心的过日子,我想啊,苦也是一天,笑也是一天,天是老天爷赏的,心情却是自已的,在宫里我也努力地想平复一些心态,唯一的办法就是要自已不要太在乎了。”“娘娘,对不起。”她有哽咽了起来。我好笑:“你说什么对不起啊,好啦,不说太多了,时辰很晚你早些去歇着吧!”白天要跟在我的身边侍候,还要打理观月殿的大大小小事,实在是够累的。缘由擦擦眼角的湿润说:“缘由先下去了,娘娘好些休息,以后缘由会更尽心尽力侍候娘娘的。”我轻轻一笑,摸着脸只觉得滑滑的,想来还真会有效的。第二天早上还是弄了些香膏敷上,擦洗之后就发现脸上的皮没有再脱了。正是太后回来的时候,由路遥领了后宫的人去宫门迎接太后娘娘回宫。沐贵妃也去了,看到我还朝我冷冷地一瞧,我别开眼不看她。可是路遥竟然看到我,也别开脸,真不知是什么样的状况啊。夹在一大堆人之中,不出什么差错太后倒也不会特意为难我什么的,毕竟也是坐车劳顿疲累了,只打发了几句就回到太后宫里去休息。晚上皇上便在太后宫里摆宴洗尘,我却是不想去的,缘由说:“娘娘,那缘由便跟陈公公说去。”“嗯,这是最好的。”自已到时候去说,指不定还会说我拿乔呢,她不待见我,也不怎么乐意见她的,谁想没事去找罪受啊。幸得现在风头也在我身上了,乔枫献药,皇上连宠幸三晚,不过她倒是对我很恭敬,一直让宫女过来问候我的身体。这个女人凭地聪明啊,她知道怎么才能抓住皇上的眼光,就算后宫嫉妒的人再多,可是她想抓住我作为后盾,那么再有什么事,也会顺风顺水的,在我从西北回来,还能至宠无比,她就心里有了那个数。说实在的,我心里有些不太好受,我不喜欢这样的感觉,我知道男人三妻六妾是很正常的事,但就是觉得别扭,不是我比别人清高多少,大概缘自由我爹只有我娘吧。“娘娘,枫良人探望娘娘来了。”缘由进来轻声地说。还真的是好有心啊,我不得不打起笑容说:“让她进来吧。”“乔枫见过婉仪姐姐。”她甜甜美美地施了个礼,露出洁白的牙齿,那白嫩嫩的脸光滑得真讨喜,黑白分明的双眼也盈满了笑:“婉仪姐姐身体好些了没有?”我温和地说:“也没什么事儿的,有劳枫良人过来看望。”她轻笑:“婉仪姐姐总是很客气,婉仪姐姐可要多多保重身体,那天给太后娘娘请安,听到公公说臣妾就想来看看婉仪姐姐了,想着不适还是静养为好,也不敢过来。”“良人主子,请喝茶。”缘由上来,倒是让我舒了一口气,不必尴尬地答她的话了,身体不适,可是随口而说的。“婉仪姐姐,我带了些点心来给姐姐品尝一下,生病了总是口里泛味得很,这糕点可特别了。”她兴致勃勃地说着。一边的宫女将糕点一一地摆在桌上,极是细致,还透着香甜之气,上面又放着桌子,果然是心思相当的玲珑。“看上去真美。”我轻笑地说。缘由取了一块来给我吃,轻咬一口,只觉香清甜而又不腻,满口都是果香:“真好吃。”她可爱地笑起来,露出二颗小虎马:“婉仪姐姐喜欢吃真是太好了,乔枫不知道婉仪姐姐喜欢吃什么味道的,于是都做了一些。”“这都是你做的啊?”真的是好手巧的一个女子。她腆腆地点头:“是的,婉仪姐姐,枫儿献丑了。”“不不不,真的是好吃,很特别的味道,是我有口福啊。”倒是看她也有几分顺心了。唉,人便是这样的,我也不免不了俗了。她讨好我是有目的的,但是老话还是说得对,人都有那么一点虚荣心思。“江南那边是水乡,吃食相当的繁复讲究,枫儿在江南长大,家里便是做些点心的,所以枫儿也得些皮毛,会做几种。”我轻声地问:“那乔香堂?”她不好意思地笑着点头:“正是。”真是厉害,乔家的点心,那可是闻名于大相朝,乔家的钱财在江南,也是雄霸一方的,原来宫里每个人的背景,都是这么的强,可是还是小心翼翼着在后宫,我真的要越发的惦量着自已了。喝一口茶冲冲口里的糕点味,我却不知要说些什么。缘由便说:“娘娘,栩皇子只怕现在已醒了。”“哦,倒也是,枫良人真不好意思啊!我还得看顾一下小皇子,这糕点做得真好吃,缘由啊,得好好谢谢要枫良人。”缘由马上说:“奴婢尊令。”“姐姐不要这么客气嘛。”她软软地笑:“姐姐能喜欢,枫儿可高兴了,姐姐现在脸色好多了,若不然枫儿现在给姐姐敷敷脸,早上敷最好了。”“皇上只怕也要下朝了,倒也不敢留良人,免得皇上到这来找我要人。”我笑着站起来:“缘由,你送枫良人回去吧,枫良人今天的衣服特别好看,我记得我有一支白玉步摇,也只有枫良人这么白皙的肌肤,方能压得住那白玉的流灿。”“枫儿不敢。”她直摇头。我笑笑:“你要是不敢收下,我倒也不敢用你的药了,若是看得起我,你收下便是,我得去看看小皇子,先失陪一会。”直到她出了宫,我才舒口气,要虚应着真是累,怪不得路遥每天都在叫,累死了累死了。从窗边看到枫良人笑着走出了白玉桥,大概想着皇上真的快要下朝了,步子忍不住快了起来。唉,后宫,我讨厌心思这么勾结着,人对人的好,总是别有目的的,就像那水果糕点,看起来真好吃,如果只是吃还不错,但是吃人手短拿人手软啊,又觉得是那么的泛然无味,下次不是让缘由去外面买来的,那吃得叫一个痛快。缘由说:“娘娘,缘由把糕点撤下吧。”“好。”涂了好几天的香膏,觉得还挺舒服的,因为手上也有脱皮的现象,用得比较快,没四五天就用完了,但是枫良人那边更早就送过来一盒。十月的尾的天气,风说来就来,落叶越落越是多。栩大概不适应突如其来的冷寒,又染上了风寒,平日里虎虎生风的小样倒是没有了,不舒服就哭。我小心地照顾着他,拿着那些做的布偶哄他玩,可是他却一脸憋屈得要哭一样,一头埋在我的怀里,又开始哭了起来。“怎么这样呢?真是的,母妃不是在你身边吗?”哭得让我好心疼。奶娘说:“娘娘,小皇子想必不喜欢在房里。”“可是生病了,也不能让他出去吹风。”会重上回重的。哄着他还是老眼泪汪汪的,说哭就哭,眼巴巴地看着我。“娘娘。”缘由进来,脸色有些沉重,轻声地说:“娘娘,太后那边来人让娘娘带着小皇子过去。”“现在吗?”小皇子还病着。“是,娘娘,想来是推辞不得的,是否让缘由去请皇上也过去。”“不必了。”我轻叹地应着:“这个时候皇上应该在枫良人那里吧。”我不想事事都烦忧他,我也不喜欢自已那么依靠着别人。叫宫女多取来件衣服给栩穿上,小家伙以为我要带他出去玩,咧开嘴笑着扬起手整个身子一扭想要翻转过来。“你这个磨人精。”我笑着抱起他,用力地亲下去:“好了,母妃带你出去了,我们说好,可不许又哭啊。”这栩啊,和他的父皇一样,都不喜欢吃药的,嘴里一苦,就老是哭。不过他如今有新欢,却也不会多管他是病还是怎么着。不知太后宣我去有什么事,我倒以为不止我一个人吧,可是去的时候,路遥也不在。只有我一个人抱着皇子站在太后的正殿里,一会儿嬷嬷出来说:“太后娘娘让婉仪娘娘到内殿。”宫女没有被允许入内,我心里有些忐忑着,还是抱着皇子进去,里面太后正安适地半躺在榻上,让二个小宫女捶着脚。我进来施个礼,太后双眼看着皇子,挥挥手让宫女立在一边,眼里有些喜意地说:“快让哀家看看小皇子。” 嬷嬷抱了过去,谁知一离开我他就开始哭,太后虽然天性纵然对栩有着血浓于水的喜爱,可也拢起眉尖说:“怎么哭得如此的厉害?”“回太后娘娘的话,这二天天气转冷,小皇子不适应有些风寒,臣妾已经宣御医来看过,并无大碍。”我也恭敬地一一答她。她轻应了声说:“孩子太小,还是得用些心思来照顾着。”“是。”她一边哄着孩子,一边说:“哀家也听说你在西北的事了,皇后让哀家切莫怪罪于你,可这些事,以后还是不得再发生,无事就安份守在宫里,免得多生事非。”她这话虽然也带着几分的指责,可也不像以前那样咄咄逼人了,想必路遥真的求了不少的情。我轻声地说:“是。”唉,太后宣我来,倒底是有什么事呢?我最不会猜的,就是别人的心事,她并不是想看长皇孙的,而是有什么事要说。还有一章,啊啊,我是勤奋的凤凰。

第六十七章:帝恩

后又让嬷嬷抱走了栩,交待说:“好生看着,取些熬糊的粥喂他吃些,可切莫饿着了哀家的栩啊。”

“太后娘娘你放心吧。”那嬷嬷笑着抱了皇子下去。

待到安静之后,太后才说:“你知道哀家宣你来是何意吗?”

“臣妾愚钝,请太后娘娘指点。”不知道。反正没事你是不会宣我来的,你不喜欢我,从我的家世,到我的人,没一点能入得你的眼。

如果不是当初你和皇上利用我这棋子,你也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着他那么宠爱我了,可是你还是给予了我警告,叫我记住自已的身份,奈何当时我不知道,也就这样,大师兄失去了弹琴的手指。

太后瞧我一眼又说:“哀家看你,也不像是什么迟钝之人,今日让你来,的确是有事儿,你先坐着吧。”

“谢太后。”二个宫女抬来了软椅让我坐下。

这让我越发的不安啊,警慎地看着太后,心里也有些紧张起来了,主要是我想不到她会这样客气地对我啊。她一向对我,可不是只抱以微词这么简单的。

“太后娘娘有什么事,迟管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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