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花情断深宫杀妃全集》第142/157页


罢了,反正我不想和他这样过下去,我也想只站在一个人的身边,不管去哪里,都能和他并肩站着。这不是一种自私贪欲,这是我自已喜欢的方式而已。喜欢的方式,还是最先喜欢的人,最先动过的心,真的会教人记得清清楚楚。我抬头在人群中寻找着夏君棠,却是一无所获。林家的人站了起来,迎着这帮尊贵人进厅。婚事,还是照样儿地进行着,新娘盖着大红盖头,让新郎牵着,那一身红衣的林洛水,笑归笑,只是隐隐中带着淡然的冷漠。娶一个不喜欢的人,不是为自已而娶,只是为了娶而娶。拜完天地之后,便是热闹的宴席,也就是婚事的最着重之处了。我坐得比较偏远,悄悄地寻找着,还是没有看到人。林洛水来敬酒的时候,是站在我的身边的,醉态已经是七八分了,走起路有些翩然,双手端起酒一饮而尽,可是却不小心给椅子绊了着,杯子滚落在地上,他还真去捡,蹲下的时候,悄悄地在我手里塞了张纸,站起来眨巴着眼睛说:“各位娘娘,下臣真是失礼了,理当罚三杯是不是?”这一叫,不正好应了她们的心。便叫了起来:“对对对。”其实妃子与御医,看似是下臣,很多的时候,关系却又想拉拢得更紧。他让人倒上酒,都一饮而尽,说了些客套话便到下一桌去。我悄悄地看,上面只简单的三个字,到左门去。四下瞧瞧,还真是有一个左门,那边一棵树看起来有些昏暗,我喝了二杯酒,便说头有些昏,让缘由带我去走走,到了左门,我又叫缘由给我去寻些水来解解酒。站在黑暗处看那最亮的地方,九五之尊的他,还是以前那样没有变,身上因为放松而多了股神采飞扬的味道,他身边的她和她,一个尊贵高雅,一个是娇柔绝色,我转过身不再去看。树影重重,暗影绰绰,白雪给打扫得干干净净,我站在黑暗的左门等着林洛水。他装醉过来,扶着树在干呕着,对着后面的人说:“我没事,等我一会。”装吐了一会他低声地说:“今天皇上会来,他到宫里去找你了。”天啊,还真是错开了,我倒为在这里能见到他。现在只能马上回宫了,要是在宫里让人发现了那还得了,如果他看不到我,不知道会不会很失望。缘由端了水过来,关切地说:“娘娘,先喝些水解酒。”“缘由,我身体不舒服得紧,我们还是先回去吧!”“好的,娘娘,我去跟主事的公公先说一声。”出了御林军守着的林府,一辆马车过来我们正要上去,后面却听到路遥在说:“知秋,我也回宫,一块儿回吧。”我坐上了路遥的马车,看着路遥极不舒服地坐着,心里也暗暗地松了一口气,我真的是啊,自已紧张得个什么呢?自已不说,那是没有人知道的。好好好,云知秋,你不要杞人忧天了,没有人会知道夏君棠回来的。“最近真的是太冷了,窝在宫里哪里也不想去,倒是窝出病来了。”路遥轻揉着脑子:“才喝了几杯酒,就觉得头晕得紧。”“要不让宫女沏些浓茶给解解酒?”我轻声地提仪,坐到她的身边,给她揉揉脑子:“不舒服就不要喝酒了。”她很舒服地靠在我的身上,闭着眼睛在轻轻地笑。“不要喝茶。”她说:“就这样一会回到宫里就好了,你也不舒服是吗?我也很不舒服,皇上一直在喝酒,明明是笑,心情却是冷冷的。”“呵呵。”我打着哈哈:“你也别逞强,不能喝就不要喝。”路遥也是富贵人家出身,酒之类的东西,家里一定不会怎么让碰的。不过还能在乎皇上的心情,还能让他影响到,想来也是一个小小的转变了。马车行近宫里,心里有些紧张和喜意,我跟路遥说:“你不舒服,能不能让栩到我那里一晚上,我会好好照顾他的。”“当然可以。”她笑:“就怕你照顾不来,我让奶娘一并过去吧,解解你的馋,免得天天想着栩。这孩子也是挺聪明的,谁也不爱,就爱黏着你。我带他这么久,倒也是哄不了他的。”“那是当然,他小小的时候,就一直在我那里,我经常抱他,喂他吃东西的,人家说啊,经常在孩子的耳边说话,他就会记住你的声音。”“是吗?”她轻声地问:“说得多了,孩子真的会记得?”“呵呵,那当然了,他还在她娘肚子里的时候,我就经常和林尚仪说话了,他穿的小鞋子,还有我做的呢。”想想还是有些骄傲的。路遥好奇地问:“做小鞋子,难吗?”“有心就什么也不难,呵呵,我先回去了,缘由,你就跟着皇后娘娘去朝凤宫里抱小皇子过来。”“知秋,我让人送你回去吧,要不然,你到那边去坐坐,反正皇上尚未回来。”路遥从马车里探头出来叫。我边退着走边说:“不用了,我熟路的,而且有宫灯,有御林军巡逻,没事儿的,我回去准备些小吃给小皇子。”转过身就往林子里跑啊,唉,多想见你,夏君棠。我不走大道,不走偏远的路,我想我知道哪一条是你走过的。跑过满是积雪的地方,那吱吱声太响了,会把宁静的宫给吵醒的。于是,我又放慢了脚步,拍拍胸口往后宫去。有点远,有点偏,有点无边的黑暗,宫灯在后花园里挂得极是少。呼出来的热气看起来白腾腾的,风一吹就散。过了太液湖,过了那一片矮林子,到了白玉兰的地方。从黑暗的树后横伸出一只手,将我用力地一拉,扯进了那黑暗之处。脸撞在结实的胸膛之上,我差点叫出来,却闻到了那淡淡的香气。我知道,是他,夏君棠。心跳得好快,我听到他的,他必然也能听到我的。“知秋,我等了你很久。”他轻声地说。“我,我出宫了,我以为也能见到你。”可是竟然我们都错过了。他低低地笑,拉着我的手有些心疼地说:“你的手好冷。”双手将我一手合在手里,然后轻轻的搓着,将我手指头放在唇边,用力呵着气再搓一会,然后将我的手放在他毛茸茸的护套里,接着,他再换一个。十指说不出的暖和,心也柔软得和水一样。“手暖了。”我软软地说着,这声音,怎么听起来像是娇羞无比一样。昏黑的天空中,他的双眼是那么的灼亮,他将我一把抱紧,让我埋身在他宽厚的怀里:“知秋,我想你。”我也想你,我双后抱着他的腰:“这样真是危险。”“就是止不住地想你,知秋。”他放开了我,然后从袖里取出一样东西吊在我的脖子上:“这是狼牙,听说可以消灾解厄,上次走得太匆匆倒是忘了给你,知秋啊知秋,怎么办,我想把天下最好最好的东西,都送给你,我想到还要等半个月,我有些等不及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焦心了,夏君棠,你的冷静淡定去哪了?”“该死的不见了。”他重重地叹息着。我笑:“我想,我的也不见了,好吧,我们一起疯狂一回,不过你先听我说,你得先回西北去,你等我。”“对,明儿个我就要回西北去了,走得久了只怕事会暴露,所以今晚我想见到你。”他又抱紧我:“知秋,还有半个月,我在西北等着你来,这个三王爷做不做,对于我来说都是无所谓的,我想带着你和我娘,走得越远越好,或许我们可到狼腾去。”“我也喜欢太妃,可是我不喜欢拙姑。”如果不是拙故骗我,我也不至于那么相信夏君棠在西北受了伤。“呵呵,没有她,只有我们三个。”他轻笑地说:“傻瓜,没有别人。”双手捧着我的脸,将我散落的发拢在耳边,他低醇的声音像是桂花酒一样:“知秋,我想亲亲你。”我脸腾地就烧了起来,可是我不敢看黑暗中他的眼睛,只能闭着眼任由他的手捧着我的脸。他的气息,已经拂到了我的脸上我,温温热热那么挠着人心。近了,他却在我的唇角,飞快地一沾即放开,将我抱得个死紧:“等到了西北,你就是我这辈子唯一的新娘,云知秋,我发现你在我心里很深,深到没有谁可以替代。”“不要说了,君棠。”我听着这些,就够了。什么也不说,紧紧地抱着一起,他的心跳,我的心跳,加起来就是满天的风暴。想着时间也不早,想着怕让谁发现,我深吸一口他的气息,从他的怀里抬起头:“君棠,你回去吧,明天一路顺风。”“好想现在就带着你远走高飞,这样我才会对你放下心来。”他低语:“真想这样就不放手。”真的不冷静了,可是我们之间,必须要有人冷静。他又放开我:“知秋,你该回去了,我也要出宫往西北走了,现在想得再多,不如在西北等你,日子一天一天地过,总是能过完那么多天的。”我心里有着一些眷恋,也有着一些欣慰,他总是比我更冷静,说放就能放得开。是不能久待,一会缘由就会抱着皇子过来了,也许一会,皇上也就回来了。我转过身往桃心居里走去,他低醇的声音又在后面说:“知秋,我在西北等你来。”我笑,回头看他一眼,用力用力地点头。他走偏远的绕路,我往桃心居走,二个人相隔得越来越远。回到桃心居合上门,我捂着心口,跳得那么急,可是心口又是那么的甜蜜。把灯点了起来,却看到冷然的路遥坐在椅子上,我尖叫一声,差点没吓得我瘫软在地上,捂着心头猛拍:“吓死我了,路遥,你怎么在这里,你倒也是不出声。”她还是一脸的冷肃,眼眉之处,那样冰冷的威严与怨,是如此的陌生,让我心里有些惧怕,她是不是发现了我和夏君棠在宫里私会。可是这种惧怕还没有生起,路遥就捂着嘴笑了出来:“哈哈,我就是故意吓你的,果然给吓着了,怎么样,我是让人抄近路过来这里的,想着回去无聊啊,想叫你你又跑得飞快,我就决心吓你。”真的是,人吓人会吓死人的。一点灯就忽然看到一个人冷然地坐着,那不吓死人才怪。“路遥。”我捶着胸口:“你真的吓着我了。”“呵呵,你还以为是鬼不成?”她捶着桌子笑,半点没有刚才凌厉的神色。我倒是不敢说皇后娘娘是鬼,但真是吓得不轻。拖着虚软的脚到一边坐下,看着她笑得东歪西倒,一颗吊起的心又略略地放了下来,幸好我和夏君棠只是说了一会儿话就告别了,若不然的话,唉,幸好幸好。看她只顾着笑没有看我,我悄悄地将衣服外面的狼牙藏进衣服里,不管怎么样,还是小心一点。“好了啦,别生气了知秋妹妹,我不是觉得回到宫里无聊嘛,头又痛,我不想一个人在宫里,就过来找你说说话儿。”她有些可怜兮兮:“你原谅我啦,不要生气,下次再也不敢吓你了。”“再吓我,就给你吓死了。”差点没尿裤子呢。她直点头:“好啦好啦,是我故意吓你的,是我的错,你不要生气了,干嘛那副做贼心虚的样子了,说,是不是又看到什么好玩的事了,这么久才回来,等得我有些不奈烦,于是就叫宫女熄了灯,坐着吓你一回。”“哪有什么好玩的事,就是踩着雪,觉得那声音挺美的,就慢慢地听着踩着回来了。”“真那么会自我找乐子吗?”她冷哼:“你云知秋还真是个不老实的人,准是想跑去*了,你啊,怎么老是喜欢去看花呢,真不知有什么好看的。”我倒是任由她说着,真的刚才的一刹那,那个路遥那么的陌生而又让我觉得害怕,幸好啊,都是装出来的。和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心终于慢慢地静下来。好了,三章更完了。然后,我在这里透一个秘密吧,免得大家说这个很不合理,知秋对君棠是真的还有情的。然后林洛水说要帮她和君棠在一起,当然不是只怜悯,因为他终于查出了杀知秋的人是谁,知秋呆在宫里,只会。。。呵呵,接下来是秘密了,那大家就猜下,究竟他们的计划,皇后知道了没有。

第七十四章:他要我回观月殿

和路遥聊了一会儿缘由和奶娘一起过来抱了栩过来。他还没有睡,可兴奋着呢,小脸红扑扑,双眼睁得大大地在看东西。我一抱他就窜动着身子一个劲地跳着,在厚厚的小袄下面拍拍他的屁股:“楹儿真是不乖的小孩,现在还不睡,母妃可想你了。”路遥哀怨地拉长了脸:“有了楹儿你就不理我了,罢罢罢,我还是回宫吧,这里一点也不欢迎我。”看她真站了起来,我赶紧说:“也不是啊,路遥你别走,我这有好茶呢。”她却嘻笑:“骗你的呢,笨蛋知秋,我真的觉得有些困了,还是先回宫去休息,今天晚上栩就麻烦你了,奶娘也在这里听使唤吧。”“是,皇后娘娘。”奶娘恭敬地答。看她一脸的疲惫,我倒也是不留她了,抱着栩送她到门口,看她有些恼气地挥开身边嬷嬷的相扶的手,自个上马车我就想,路遥真的很不舒服,所以小姐脾气又犯了。脖子一紧,低头一看不知那狼牙什么时候掉出来了,现在正让栩抓着玩儿呢,赶紧从他手里取了出来往脖子的衣服塞去。抱着栩转圈圈:“楹儿,今天晚上跟母妃睡,母妃带你睡。”他很小的时候我又不敢,我怕压到他,可是现在,我却想和他在一起。我们的计划很快就要实施了,我会见不到你的,栩。你要原谅我的自私,因为我也想追求我自已想要的人,还有一份执着的感情。也许你现在不懂,可能你长大了你也不懂,因为你是男人,你不是女人。就算你再理解女人心思,你又未必会懂,因为你又不是我啊。呵呵,栩儿,我是不是有点疯了。我喜欢一生一世一对人,可以牵着手儿一起到老。这像是梦一样很不现实,但是这梦,谁不会做,而有梦,我想去实现。抱着栩说,他可好带了,也不吵不闹,在床上爬够了就窝在我的怀里,我给他讲西北的牛羊马,讲那里的蓝天白云是多美,他很快就睡去。心惊胆跳了一天,我也沉沉睡去。我看到我一直在奔跑,而我的后面,却有着无数的叫声,叫我停下。而我却装作没有听见,不去听后面的声音,迈开脚用力地奔跑着,我想我像一匹脱缰的马儿,我不想再让主人抓到拴回那柱子里去,我只能跑,如果稍一有停迟,那就会改变我的命运。一场突如其来的雨,让我脚下一滑,整个人重重地摔在地上,后面的人已经一涌而上了。我差点跳了起来,张开眼睛看着昏暗的里室,一手摸摸那狼牙,用力地抓着,让那刺手的痛告诉自已不过是一个梦而已。身边湿了一片,原来是栩尿床了。没有叫奶娘来换尿布,而是自已起来换了栩到衣服,把床席子也换了,我想我这一生想必也不会有机会给自已的孩子做这些事了。换好看到他还睡得香,点点他的小脸:“真无忧的孩子。”不过等了一会,他一醒,我就赶紧就拿东西给他吃,孩子不像大人,晚上不吃都可以的,幸好他不会哭,肚子饿了要是醒着不给他东西吃,他才会哭的。吃饱喝足之后,要陪他玩一会,他才会合眼睡。他睡着之后,我却又睡不着了。大冬天的深夜,这么一个闹腾,反正我时间多得不得了,和栩在一起却不多时,就看着他到天亮吧。但是梦,并不是什么好梦啊。我明白的,小时候我做了恶梦,我吓得哭,娘会告诉我,不要害怕,她说梦和现实,是恰恰相反的。手中的狼牙,那么的光滑那么的好看,消灾解厄,倒是夏君棠也信这些来着了,我深深地一嗅闻,觉得这狼牙,带着西北的味道,带着他的勇猛,指不定这狼,还是夏君棠猎下的。果然环境和周围的一切,都会改变一个人的,他在京城却没有那么的得志,他无争无求的性格也没有什么,可是偏得,他喜欢的一切,别的物质也许还好说吧,就是他喜欢的人,皇上都会设法弄在自已的后宫。我不明白这是什么?皇上说实在的王兄也是不少的,可是他偏得去争夏君棠的,却又和夏君棠走得近。是一种嫉妒吗?小时候就因为夏君棠太幸福了,所以嫉到现在,我觉得他的气度,也不至于就到这个气量,那他拿什么气势出来做皇上呢?早上栩醒得早,一大早的就转身看着我,看我在身边微笑,他咧开唇就笑着,小手摸着我的脸,摸啊摸的然后再爬过来。“外面冷啊,栩,别爬出去了。”真是个小火炉,晚上抱着他睡,一点也不会手脚冷。他不听话,非要在外面爬,一会儿爬过我的肚子防线,想要下床又怕高,啊啊地在那叫着。不得已只能早些起身,披散着头发和栩在地上玩,怎么那么喜欢爬呢?我倒不知我小时候是不是也是和他一样,喜欢爬来爬去的。怕他渴着,去桌上的小手炉里倒点湿水,他就爬到我的脚边,蹭蹭地咬。“吃人是不是?”我抱起他,作势要一丢,他居然开心地笑了起来。干净的眼里啊,都是开心的笑意。可是人越是长大,这份纯净,也就越没有了。太后说得对,要哭,也只能在小时候哭哭,再长大些,连哭的权利都不能给一个皇长子的。喂他喝水的时候他最乖了,一边喝,一边会睁大眼睛看我一下。喂饱了就缩走头不要喝了,我拿着一些好玩的东西给他瞧,要逗得他欢心。不一会儿缘由端了热水上来:“娘娘,洗脸吧。”“缘由,今天早上吃什么?”洗得干干净净的抹上些林洛水给的什么东西,倒是也不会脸紧绷绷的。“小皇子在这里,缘由熬了一些粥。”“正想着这些呢,呵呵,缘由真是惠质兰心的人。哎呀,楹儿,不要抓我的头发了,痛啊。”从他手里解救出我的头发,赶紧拢在一起,再绑好。送上了粥,我才发现喂孩子吃饭真不是容易的事,他就坐不住,要满地爬,奶娘一抱住让他乖乖吃,他偏是不要。无奈地我让奶娘放他下来,他倒是爬到我的脚边要抱抱。我抱着他乱亲一气,取来粥小口地喂他。奶娘也不得不赞叹地说:“婉仪娘娘,小皇子真是黏你。”吃过早饭也得送他回去了,可是,我真的很不舍得,毕竟是要送回皇后哪里的,谁叫我,唉。空闲下来的上午,又开始没事做了。以前我很喜欢弹琴,有有事无事,都想弹一下,那时候没有琴,总是喜欢手指弹在风中,想着自已在弹琴。可是现在,却叫是不想弹了,一弹起来我的食指,以为地隐隐的作疼。捧着下巴有些打瞌睡,听到下面有沙沙的雪声响,我倒是以为缘由又出去干什么。没有想到一会儿敲门声响,缘由在外面叫:“娘娘,娘娘。”“什么事啊?”我揉揉眼睛。“张御医过来了。”缘由轻声地说着。张御医?怎么过来了啊。在正厅里见了他,说是来给我看身体的,因为林洛水大婚,所以到年初之后,都不会到宫里来了,皇后便安排了他来给我治疗。把过脉之后,他说:“娘娘的身体,如今并没有什么事,脉相平和,气色红润,身体里绝无半点毒素。”我早就没有什么毒了好不好,不过也是走走场子,说了些道谢的话,让缘由送他出去。心里可纳闷得紧,那林洛水不进宫了,谁给我药啊。那些东西不宜放在宫里,所以并没有拿进来。郁闷地到了傍晚,宫里的人又来传,让我去皇后的宫里。路遥下的是旨,让我到朝凤宫里带小皇子一些时间,说是她身体不适。也许她是心里带着愧疚,才硬是命令我到朝凤宫里的。可是,却真不想不想去啊,她也不问问我的意思,直接下令,说我身体已经康复,请我到朝凤宫里在她身体不适的时间带小皇子。任谁都知道,这其实就是要把我摊在皇上的面前。我无奈地叹息,却只能跟着宫女过去,我想过去了再跟她说,晚上我还回到桃心居来。朝凤宫里的道上那些雪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宫里也竞放着几株红梅,映衬在白雪,格外的美丽。朝凤宫里的公公告诉我,皇后昨天晚上身体就很不舒服了,暂不见人。带了我去见栩,小家伙才睡醒,正在那里哭着,奶娘和宫女都束手无策地放在旁边,怎么哄也是不停。看到我在门口,越发哭得大声了。无奈地过去抱他,抱起他还像小时候那样,轻轻地抖着。他这才慢慢地停了下来,我心中郁闷,这时朝凤宫里的一个公公说:“皇后娘娘请婉仪娘娘来,真是上上之策,小皇子可只认婉仪娘娘,我们谁个都不要,真怕哭坏了小皇子。”我不太喜欢在这里,都是挺陌生的,可是大家都看着我抱栩,心中的燥气越来越是重。用小被子包着栩,再抱起他他就笑了。我低头碰碰他的额:“总想着出去是不是,要是再长大些还得了,吃饭都要四处去找你才行了。”抱着他出去转转也好,朝凤宫里只住着皇后,而且还在对面的一侧,我就抱他在这里走走,散散心也罢。雪在红柱外面飞飘而下,他怔怔地看着,好想扭着身子伸手去抓。我抱得紧紧的:“不可以抓,会冻坏楹儿的。”那红梅,真的好艳,犹还记得有一天醒来,满房都是红梅,转眼间,原来又是一年已经过去了。不知西北的那边的梅花,是不是比这里的更怒放呢?那边更是要冷上好几分啊。宫门的那侧,好些人过来,伞收起,但见为首的就是明黄色龙袍的皇上。我赶紧转过身去,想着一会他往皇后的主居去了,我赶紧抱着栩回去,再跟他们说,天黑了我明儿个再过来吧。等啊等的,却等来了身后那轻微的脚步声。心吊忽然跳得快,而栩却在啊啊地叫着。“知秋。”他轻叫这二个字,还是和以前一样低沉而又带着一些眷恋。我硬着头皮转过身,也不敢看他就弯腰施礼:“见过皇上。”“不必多礼。”“我到朝凤宫里照顾一下栩,不打忧皇上了。”我想直接退下,大不了就转个圈子再绕回栩住的地方就是了。“知秋,你是在躲着朕吗?”他淡淡地问我。“不敢。”我也轻淡地答他。那么久不见他,我觉得真的是陌生了,疏远了。“来,让朕抱抱栩。”他走近。我默然地将栩给他,他的手不经意地碰以我的手,却又多停留了几分。“倒是长大了不少,想当时栩在你的观月殿,还是那么点小。”他带着一些叹息地说:“日子就这么一晃眼就过了。”我不出声,我知道他不会只说这么一点点的。“知秋,你身体好些了没?”他又问我。好个明知故问的人,我也道:“还有些小毛病。”“你不想回到观月殿吗?”他声音甚是冷硬,我虽然没有抬头,却也知他犀利的眼神落在我的身上。路遥说,其实皇上是在等你开口。其实我又想说,我不想回去。淡淡地笑,恭敬地说:“皇上,你是来看皇后娘娘的吧,我抱栩下去。”上前一步去抱孩子,他却不没给我。而是轻轻淡淡地说:“你为何不肯回观月殿?”这话带着好些责问,我心里叹气,难道是我要回就回的,当初太后一句话让我到桃心居,也是得到你的允许的,而今你却来问我。心里有些淡淡的暗笑,却还是道:“臣妾身子还不曾好利索。”。转过身他看着那红梅说:“古人语把女子当成花,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花无空折枝。女人如若是枝头上的花,欣赏的,却是男人。”他一挥手,让一个公公去折了一枝梅花,他俊削的脸上浮上一丝淡漠的笑,将红梅插在我的发上:“可是朕说,男人欣赏的不是花,男人还可以主宰花的命运,知秋,朕是否有告诉你,朕最讨厌女人心口不一,你曾说过的话,你可否还记得。”

第七十五章:云知秋,别闹了

我心有些瑟瑟然,看到他拂袖远离这里,才舒了一口气。我想我真的越来越不喜欢呆在宫里了。我说过的话,我当然是记得的,我说过不再计较过去。可是我却在想,你一个皇上,你可以言而无信,欺瞒人糊弄人,为何就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呢?他走,我也回去,最后有些无可奈何的事就是在朝凤宫里住了下来。 一回去就说已经准备好了房间,我说回去,只一个公公说:“皇后娘娘的旨意,是让婉仪娘娘好生住下。”“娘娘,住下吧!”缘由轻声地说:“皇后娘娘是为你好。”这种好,我却是宁愿意不要的。在这里,就是经常能与皇上碰得到。可也没有什么办法,见不到路遥,宫里下人办事就是这样的。最高兴的就是栩了,晚上还黏着我要我喂他吃东西。可我总是觉得很不安啊,总觉得老是有人在监视着我。怎么办,如今住在皇后的宫里,林洛水要怎么给我送药呢?反正离开朝凤宫总是可以舒一口气的,这样可以很少机会能看见他。皇后身体不适,也许是太后的意思,他经常会过来探望。我和他真的不是在斗气,我对他不再想太多了,这么久的时间,我已经学会了怎么放下他,怎么淡泊心思。绾在花上的红梅取了下来,喜欢花也缘自于我的娘,她喜欢,我就会在山野间折下花回来,慢慢地,竟然也成了一种习惯。在朝凤宫里住下来,第二天抱栩在宫里转着,想着一会要到哪里去转转,听到宫门有些争执,我快步去,原来是林洛水来求见,可是朝凤宫里的人竟然不给他入,我看着宫门口的他,心里有些急,抱了栩就要过去。缘由却拦住了我,轻声地说:“娘娘,如今还你是和林御医保持一点距离,这不是桃心居,而是朝凤宫。上次皇上切了楼乐师的手指,娘娘还记得吗?”她的话提醒了我,我不敢再走过去了。隔着好些人,林洛水似乎也看到了我。奈何,他只能离去啊。我不知道是不是我们的计划,出了什么事,还是那天路遥其实已经知道夏君棠回来过了,路家的实力,我是没有见过,可是路家对消息的精通,我却是知道的。那次和路遥遇难,也就是当天的事,可是路家当天就知道了,而且还派人去救出了路遥。路遥后来也没有再查下去了,关于这些事,我从来不去问她,有时候有些事知道了反而很让人觉得压抑。我自也是知道是宫里的人做的,是谁都有可能,也都可以不是。我回想那天晚上的事,我提前回来,而路遥也是恰好提前回,然后路遥还出现在我的桃心居,那冷漠的一张脸,当真细细想想,还能感觉到几分的犀利之气。然后的事就是她要我住到朝凤宫里来,我不想往太多不好的地方想,路遥是我的好姐姐,在我百口莫辩的时候,是她为我站出来。可是我现在想见路遥,我想知道她的意思,究竟是怎么样的。这么多天了,我让缘由去跟她身边的嬷嬷说。能见她,已经又是好几天之后了。我进了主殿再进内殿,内殿里薰得暖暖的淡淡的香气也在房里弥散开来,那是宁神安静的香料。她倚靠在贵妃榻是,看我来了有些虚弱地笑笑,叫宫女都下去才说:“最近身体真不知是怎么了,老不舒服着,这几天,栩还好吗?”“还好。”我应她。她娇嫩的脸上,浮起一些慵懒的红意说:“真是劳烦你了,知秋妹妹,来,坐这里。”我坐了过去,正想开口说要回桃心居的事,她却先说了,拉了我的手道:“知秋,遇上皇上了吧?”我看她眼里带着一些笑意,我有些叹息,果然是想让我和皇上相遇的。也笑笑:“路遥,真的不用再为我费心了,我现在已经静心了,不必再为我安排什么,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想,下午我就回桃心居去吧!”她也不说话,就那样静静地看着我。黑白分明的眼眸带着淡淡的冷,似乎要把我看透一样,看得我见有几分不安,眨眨眼睛故作轻松地说:“你看我什么啊,路遥,我真不想在朝凤宫里,栩是很乖的,有这么多人看着他,我也很放心。”她扬起细眉轻淡地问我:“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不然为什么你这么急就想着回朝凤宫呢?”我心忽地跳得急急的,还是打笑地说:“我哪有什么事啊,路遥,我想,我比较喜欢失宠之后的生活,那样才真实一点,你能得到皇上的宠爱,我是替你高兴的,你不必为我做什么。”我真的一点也不会跟她争风吃醋,因为现在的我已经想开,我一心牵挂着西北的那个人,对于皇上,爱宠谁就宠谁去吧,与我何干呢?她长长地叹气,然后笑了出来:“知秋,是不是你不在乎皇上了?”“倒也不能这么说,不过我也不能在乎什么,我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罢了,路遥,你好好休息吧!”我不想再谈下去。我不知道路遥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个,正要站起来,路遥却轻淡地说:“知秋,你且听我说完,让你在朝凤宫里,这是皇上的意思。”我一怔,不会吧,他怎么会在冷落我这么久之后,又想起我,让我到朝凤宫里来呢?“皇上是保护你,才让你去桃心居的,可是你住得不亦乐乎了,他又生气,前天晚上皇上过来,暗里示意让你过来带着小皇子,你总会明白了吧,我知道你不会想在朝凤宫里对着这里的规矩的,皇上你也见过了,不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就可以到观月殿吗?知秋,你在等什么呢?皇上是不会对你放手的,别的事我劝你还是不要想太多。”“我,我想先回去了。”听她的话,我觉得好累好累啊。无力地从正殿里出来,雪落地的声音真的是好轻,心里的事,压得很重很重,几乎让我喘不过气来了。这些事情在这个时候告知我,真不是一个好时候。转回栩的那侧,外面站着好些公公,皇上跟前的总管大公公杨公公也恭候在门口。他看着我,毕恭毕敬地施了个礼。他在里面,我深吸了一口气,还是抬头进了去。他正坐着喝茶,一边栩让奶娘抱着,正哭得欢。我施了个礼,站到侧边去抱栩。“呜呜。”他哭着往我怀里钻,泪水抹在我的身上。轻轻地拍着他的身子,看着皇上等着他说话,路遥的一番话,让我知道他的心思,而今他又过来。“婉仪。”他淡淡地叫。我也淡淡地应:“臣妾在。”“如今你身体大好,长皇子也需要你的照顾,你就到观月殿去照顾长皇子吧。”他抬头跟我说话,眼里一片清冷,像是西北那夜的月光一样,冷漠而又遥远。我无奈地应他:“谢皇上,臣妾遵旨。”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不是宠这个宠那个吗,怎么现在有心思管到我头上来了。罢,也只是把你当成皇上而已,你的话就是圣旨,不可违。没有什么话可说,我不吭声,他不出声,静得连根针都能听得到。我不想再回想以前怎么样,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混在一起只会让自已对他更加的迷惑,一个人,可以做到爱你的时候到极至,可以放手淡然得像是带着恨。无妨,我对你,也已经像是燃烧过后的木头,已经淡了。他似乎有些生气,将茶水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放,茶泼出了点点,慢慢地将那洁白的布给濡湿。然后他站来,不悦地淡扫我一眼:“回宫”我便到施礼送他出去,也不再为他的生气而想什么,抱了栩碰碰他的脸:“小家伙,现在你可好了,明儿个母妃就带你一块儿住。”那计划,想来得往后再往后了。夏君棠应该在赶路回西北了吧,只是,唉,想来你还得再等一些时候了。我想,他不会介意,也不会抱怨我的。观月殿,还是那么的华美,空房子还是一间又一间,那么大得到处只能看到自已孤单走动的影子。栏的那边,不再是清泠泠的湖水,而是厚厚的冰,积上了白雪。京城不像江南那边,天冷也是意思一下,京城就是京城,四季总是那么的分明,春的柔媚可以很软得如水,夏可以热得着水,而冬,一样会冰天雪地银蛇挥舞。有些让我担心的是,我根本见不到林洛水,而林洛水想必也接近不了我,这让我敏锐的触觉到,路遥可能是知道了,她是不是为我好,不想我冒险。我又不能跟她直说了,我想冒这个险。最怕,也就怕皇上是不是知道,才会忽然之间让我回观月殿的。宫里上下的人手,也少了很多,香膏之事缘由说杀了十多个人,我心里很过意不去,但那事并不是小小的一个我能压得下去的。 缘由说她有焚香烧纸,叫我不必愧疚。我一手支着头:“缘由你真的做得很好,我不杀伯仁,伯仁却为我而死,怎么能不愧疚呢?”“娘娘,别想那么多了,这是命,一切都是上天已经注定了。”那绣金线的纱,已经换成了粉色的,重重地用银勾勾起,长长的流苏直垂到长毛毯上去。这像是在等着主人归来一样,那么的安静。栩也还习惯他的房间,只是四下瞄着,想找球球吧。我却也不知道它去哪里了,应该是不会再回来了。在这里住了好几天,看着这里一点一点地鲜活起来,诺大的花瓶,已经插上了染上新寒之气的花,我托着脸看外面的银白,只觉得眼里灼痛着。揉了揉,眨眨看有些黑暗,眼睛万不能再催残了,若不然还没有老,就什么也看不到了。我在想,一个人最无助的时候,最需要别人帮助。一个人最寂寞的时候,爱情最能打动人心的,夏君棠几次,都是出现在我无助且寂寞伤痛的时候,我不可能忘得了他。虽然这样,我会负了皇上,而且还会引来很多的祸。有时候,人倔起来,死都不会皱一下眉头的。缘由又进来请示我:“娘娘,是否用晚膳。”“今儿个不想吃。”真的一点也吃不下。她轻叹了一口气,没再说什么就下去。从窗户看出去是黑幽幽的一片,那黑幽幽中,有亮点在晃动着,走得近了才能看到风雪中有好几个灯笼薄弱地冒着光。是往观月殿而来的,直到白玉桥上,我才看清是他。我别开头不再去看,公公宏亮的声音在叫:“皇上贺到。”这一切,就是一个冰冷的模式。我拖着疲惫的身体站起来到门口去迎接他,他轻应一声就坐到正位上去。然后公公就给他脱下大衣,再擦脸,净手,给他上暖手炉。桌上摆上了一样样的菜色,都是我平日里爱吃的。我竟然有些想笑,这样冷淡的二个人可以这样吃晚膳。的确是吃了,我作声他也不作声,只有咬嚼着食物的细微声音,陈公公在一边小心地给他布着菜,一边用眼睛示意地让我说话。我却默然地扒拉着饭,没有什么胃口吃就喝了一点汤。缘由给我装汤的时候,碰碰我的手,我瞧她一眼,什么也不说,端起汤吹了吹就喝起来。喝得有些急了,忍不住就咳了二声。他伸手过来给我拍拍背,似若轻松地说:“慢些,没人跟你争。”“谢谢皇上,臣妾失礼了。”我也疏淡地应着。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说:“你们都下去吧。”然后我还真站了起来,应了声:“是。”“知秋。”他拉长声音在叫了,语气里满是不高兴。他不是说你们,你们就包括我啊。可惜得很,我站着又垂下头去看手指。“知秋,别闹了。”他疲累看着我:“一切冷淡到这里为止,别再闹了,你想要什么?”

第七十六章:谁动了我的瓶子

我张了张口,发现自已什么也说不出来,心里倏地越发的冷,是我在闹吗?我想要什么?我都在问自已,而我自已给不了我答案。他揉揉额:“朕倒以为你什么也放下了,知秋,你想要什么,朕过了年,便封你为妃,别再闹腾了,朕心里累得紧。”我不说什么,只是淡淡地说:“皇上,知秋谢谢皇上的垂爱。”我想我也要学得更聪明一些,不要他给什么都拒绝,他会发现我心思越发的不在这里了。我们还是没有话可说,究竟是走得远了啊。恰巧奶娘说栩醒了,我便有了借口溜走,等栩睡着的时候,也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了,我以为他走了,捶着肩头走回寝室,却看到他一身软绸的衣服,正拿着本书在看着,没有要走的意思。见我进来他放下了书道:“时辰不早了,早些歇着。”见我还站在原地,他说:“过来。”我怔然地不动,他却站过来朝我走过来,我淡淡地说:“皇上,我到别处安睡就好。”他却一把揪住我的手,往他怀里一带,脸色阴沉得很:“你还想怎么样?”“我不想怎么样。”我挣扎着:“你放开我。”“你是朕的女人。”他冷哼,硬是抱起了我。然后将我往床上一甩,身子压了上来。我不动了,我力气不如他,可是我紧紧地咬着牙,别开脸不面对他。他的吻,一个个落在颊边,我还是冷淡地不看。“你是朕的女人,你给记住了。”他箍着我的下巴,要我面对他。我听到自已无力地声音在说:“皇上,请你放过我吧,请你废了我吧,你不必再辛苦,不必再为我伤神,而我,也不会这么累了。”他却笑,低低地笑带着一些凌厉:“放过你?你说让朕放过你,敢情这么久以为,你是在忍受着朕了。”他究竟怎么了,以前的他,倒也不会说这些话。不过是今晚的他,的确是能够叫我灰心到极点的。我什么也不说,他的吻落下脖子,落下肩头。我努力地缩着自已的身体,闭紧自已的眼不让泪流下来。如果这样让我软弱,这样让我哭,他还不值得。但是,他却是放开了我,而是抱紧我的腰,将我整个人抱在他的怀里,整晚整晚,没有碰我,也没有说一句话。如果不是腰间的力道那么紧,一直一直不放松,我就不知道他一夜没有睡。第二天他上早朝,他松开了我的腰我才发现自已是活过来了。我恨不得马上就能飞出这宫里去,我害怕他的到来。也许是那一天晚上他也气恼我抗拒他的求欢,他没有再来,我暗里松了一口气,又等着林洛水来。雪越下越大,我心事越来越重,看着飞雪飘飘就恨不得自已背上能插上翅膀好飞出这个沉闷无比的宫。 “娘娘,林御医求见。”我心里一喜,林洛水啊,你终于来了。欢喜地说:“快些进来,缘由,你去准备一些茶点,没事叫宫女不要来打忧。”“是,娘娘。”缘由转身就下去。我叫了林洛水进内殿,他也不多言别的,看着我有些松了一口气说:“幸好。”“幸什么好,一点也不好。”我抱怨地说。他挑挑眉头:“云知秋,你真的要叫幸好,又搬回观月殿了,不错不错啊。”“是啊,你大婚了,气色也不错不错啊。”真讨厌的林洛水,他知道我并不想搬回来的,搬回这里有什么不错的,就不知他暗里松什么气。他笑笑:“你这不愿意吃亏的人,你也只能这样欺负我而已。来,伸手,我给你把脉。”“把什么脉啊,天天瞧,没病都会给你们这些所谓的大夫瞧出病来。”我活了十多年了,还没有今年看过的大夫多,还没有今年吃的药多。他却不应声,还是给我把脉,好一会收回手说:“没事。”“当然没事了。”我讪讪然,我会有什么事啊。眼珠子四下一转,勾勾手指说:“给我的东西呢?”他也很警慎地瞧了一眼说:“最近倒是让我不得不小心了,宫里不让我见你,我以为是发现了什么,不过现在看来,也只是皇上的醋劲儿上来了,我不能常进宫,就都给你保管着了,云知秋你可小心地放着,谁也不能相信,一天吃一点点,十天之后便是新年的前二天,局时宫里不会留你太久的,宫里毕竟不喜欢晦气的东西,你也别害怕,像睡觉一样不会痛的。”我接过那小瓶子笑:“我也没有害怕过好不好。”听到脚步声来,赶紧藏在袖子里又装作和平时一样说:“什么时候带你的新娘子来见见我啊?”“有什么好看的。”他还是那句老话。我笑道:“你不会到现在还会告诉我,新娘子长什么不不知吧!”他一瞪我:“有什么好奇怪的,这是正常的事。”我想我真的有些无语了,都成样了,还记不住人家。唉,究竟是谁比较可怜一些啊。缘由送了茶上来,温和地问:“林御医,娘娘身本没有什么吧!”“放心吧,你家娘娘是千年老妖,命长得很。”他嘲讽地笑我。我冷哼:“缘由,下次他来,不必给他泡茶叶了,连温水也不必,外面弄点雪融了给他喝。”他没有呆多久就走,我悄悄地回房里,倒了一点点白色的粉放在杯中的水里喝掉,再翻箱倒柜地想找个秘密地方藏着瓶子。可怜我却觉得处处都不安全啊,索性就放在瓶瓶罐罐多的地方,我想越危险地方,或许就越是安全。小瓶子很漂亮,白瓷如玉般的圆润饱满,上面绘着青竹,我让竹子转向里面,这样就不会突出这个瓶子有什么不同,奈何是不能放在身上的,一个不小心要是掉下来那可不得了。走出外面去,还如平常一样,抱抱栩逗他玩玩很快就过完一天了。只是心里觉得有些愧疚,到时我出什么事,宫里的宫女又指不定会怎么个处罚,想着心里很不安的,就把那些值钱的玩意儿拿出来,逐个厚厚的打赏一翻。当天也没有觉意到小瓶子有什么的不同,可是第二天早上醒来我第一件事就是先把药吃了,睁开惺松睡眼的时候,看到的却是绿嫩嫩的竹叶向着外侧,没把我惊得汗淋淋,扬起声音叫:“缘由,进来。”宫女匆匆地去请缘由来,我询问了守夜的,没有人有进来动我的东西。缘由有些匆忙地进来,有些警慎地说:“娘娘,发生什么事了?”“有人昨天动过我的东西。”我指着桌子上的东西,那瓶药已经暗暗地藏在袖子里。曾也发生过下毒那些事,缘由的神色一下就凝重了起来,宫里的女子吓得籁籁发抖,查到昨天只是一个宫女进来给我打扫清洁了一翻。我正想问什么,缘由就小声地问:“娘娘,是否让御医过来看看?”“不必。”我心里闷闷然的,然后说:“以后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能进来动我的东西。”御医来了还得了,查起来我就糟了。宫女唯唯诺诺是,都退了下去暗暗地松了一口气。我刻意地记下了摆放东西的样子,还有一些细节,可连着二天,都没有什么变动,我略略地放了下心来,还是每天吃药。每天很细心地过着生活,好好地照顾着栩,几乎是可以不假她人之手了,我喂他吃饱,陪他玩,他睡的时候,也和他一起睡。每天他醒来就能看到我,小手挥得那个起劲儿,四处都是暖炉倒是不用穿那么多衣服,去了他厚厚的一层,让他站着教他走路。拿着糖在远处诱惑,谁知才贴着墙站起来的他一下就坐下去,虎虎生风地爬了过来,一路的口水战场啊,双眼贼亮地啊啊叫。看我把糖含进口里,他不爬了,直接就哭。乐得我直笑:“有糖糖不哭,过来过来,母妃骗你的。”再取出给他含着吃,小孩子吃糖可不能不小心,拿根棍子凝着糖这样一手抓着棍子他就不会吞下去了。栩,我离开之后,你就一个人了。抚弄着他的小脸我算算时候,也就是明天了。心里有些激动,也有些对未知的惧怕,像是张开的帆,想迎着那风鼓起来,又怕那风太激烈了会承受不起来。 索性开了窗看着外面银白色的一片,怎么着都难以静下心来。我叫缘由取来碗,放上些水就在转廊处坐下敲了下起来,那声音,在这寂静的冰雪之间,越发的响亮。擦窗的宫女停了下来,扫地的公公停了下来,我闭着眼睛轻轻地敲,时而飞快,时而轻缓,一声声清脆悦耳,仿如春天那动人的声音走进了冷冬。心,也慢慢了静下来了,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不再害怕。我算着时间,当天晚上叫宫女不必守夜,推开了窗对着外面冷冰的银白,躺在床上,静静地等着睡意掩来。也许一醒来,就在西北了。手抓着脖子上戴的狼牙,那里写着一些期待,还有一些绻绻的情意。消灾解厄,唯有远离宫廷才能做到。黑暗慢慢地包包围我,眼皮是越来越重,手指慢是地松开,就进入了黑甜乡之中。我当时在想,醒来后,我就不必再面对宫里的各种事儿了,醒来后,我就在去西北的途中,而我喜欢的那个人,已经在西北等着我,给我一个家,一辈子只会守着我一个人,给我幸福。云知秋,每一个人都有权利奢望幸福的。也不知睡了多久,总之醒来的时候,我脑子里有些沉重,发现自已身处的地方有些颠簸,慢慢地拢起了心神,原来这是马车,而映入眼眶的就是林洛水的背影。我闭上眼睛深深地吸口气,觉得心舒透了。我又活着了吧,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了,别的我不问,我低低地问:“林洛水,我们现在在哪里了?”他不说话,可是我发现他的身子重重地一抖。“林洛水,你说啊,我们是在哪里了,快到西北了没有?”装什么装啊,怎么现在不说话了。他还是不说,我长吁了一口气:“就像是睡了一觉一样,也不觉得有什么好担心的,现在离开京城了吧,真好,那宫就像是一双手一样,紧紧地扼着我的脖子,几乎难以呼吸了,快些赶马车吧,早点到西北,幸许还能看到西北的梅花。”之前还担心,是不是太过于简单了,现在人在马车上,就觉得那计划也没有什么,虽然他说的简单,可是我知道很多细节之处,他得下功夫去了。马车还在悠哉游哉地走着,外面是熬熬夜风雪,车轮辗碎雪的声音,竟然是那样的动听。马车慢慢地停了下来,我听到外面有人说:“启禀皇上,皇后娘娘急事请皇上到朝凤宫。”阴阳怪气的声音,就像一盆冰水将我打醒一样,将所有的美梦,都一下剪碎,我坐了起身,猛然地一拉背对着我的林洛水。他倒了下来,脸上有些血渍,双手给绑着,嘴里也塞了块布,他灰暗的眼神看着我,告诉了我二个字:失败。马车的帘子幕然地一掀开来,那白茫茫的光刺得我睁不开眼。冷嘲热讽带着帝王尊严的声音在响:“朕的婉仪,朕的驾车技术,还可吗?在梅林里游了一圈,是不是心情特别的好,不过这马车,是到不了西北的。。”怎么会这样,我狠狠地一掐自已脸颊 ,告诉自已,这是梦,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可是他却冷沉着一张脸说:“朕告诉你,朕心情很糟很糟。”放下帘子出去,冷厉地说:“是何急事?”“回皇上的话,奴才不知。” “不知还做什么奴才,来人,拉下去重责。”“皇上饶命啊!……。”那一声声,越来越远,而我知道这不是梦了。因为他处置了那个公公就转过身来,他揪我的手让我转过脸,狠狠地打了我一巴掌。很痛很痛,痛得几乎麻木火烧起来。三更完毕了,哦也也,勤奋的凤凰,需要支持啊,呵呵。谁动了我的瓶子,相信很多人已经猜到了,然后一些谜团就会解开了。

第七十七章:打入冷宫

他使力地揪着我下了马车,然后一把抓住我的腰,如果不是他有力的手臂箍着我的腰,我几乎就站不住,凌厉的风刮得脸越发的生痛了起来。那一巴掌,他是用了极大的力道来打吧,感觉脑子还是嗡声作响的,差点听不到什么,麻了半边等到许久才有痛疼浮了上来。他放开我的腰,我整个人滑跌在雪地之上,冰冷很久之后才一丝一丝地湿透了衣服,直透到背脊,到了四肢百骸。我抬头看他,他的脸色阴沉得像是什么一样,他一句话也不说,看那开着的梅花不顺眼,看一枝就狠力的折一枝,一枝一枝的花,落在地上,溅起细雪扑腾又复而安静,公公们惧怕地站在不敢吭声。雪上冒出了一些红意,一滴一滴的从他的手心里冒了出来,却让白雪吸了起,艳红越来越是浅。我什么也想不到,也不知想什么,就看着他一个人在发怒地在折着梅花,看他伤害着自已,越是愤怒越是伤啊。我从雪地上坐了起来,手心撑着雪,紧紧地抓着,企图想在雪里,寻些温暖出来让我倚靠着。他知道了,什么都知道了,还和我作了一场戏,驾着马车让我做美梦。他曾经警告过我,是吗?他说莫待无花空折枝,如今,他折的就是花带枝,狠狠地折下,不解气地再踩上二脚。手里的血,不知他是否感到了痛,而我的冷静,却一点一滴地回拢了回来,我不知要怎么说,我看着他的样子,很陌生,看到他的血,心里也是重重地叹起了气,对不起,终是……。终是,逃不出这个缘份的圈圈,就是应了那抽来的签文,百花杀。做出这样大的事,我也没有想以他会宽恕我了,他自私爱面子的性子我早就清楚,他这样的人,怎么能容许有人背叛他呢,而我做了,就差那么几步就出了他的范畴之处,他气,他恨,他怒,我都可以理解。不就是死路一条吗?爱杀就杀,反正我无牵无挂的一个人。却是连累了林洛水,这也只能称之为命吧,索性也就什么也不说,怔怀地看着白雪成了白白的叹息,成了冰冷的气掩面而来。我又让他推倒在地上,我仰躺着看这天空,为什么下雪了,还是这么蓝这么蓝呢,为什么那丛生出来的梅,还是这么美这么美呢?“皇上。”陈公公在一边颤声地说:“皇上你手受伤了。”他不管,他捏着我的下巴,带着火药味一字一句地说:“你满意了吗?你就这么恨朕吗?”那带着火,带着伤痛的瞳孔,几乎能将我燃烧起来。鼻尖下就是那血腥的味道,我闻着只觉得有些想哭。为什么而哭,我大至而知,夏君棠,我终又负你,而且让我知道,我伤得皇上是多深。我不可能活着到西北,到夏君棠的身边了,他的怒气,还有他把一切都掌握着,那是我所料不及的。他大怒,他让人拉下林洛水,让人当着我的面打他。一板一板重重地打下,有着要杀他的狠心。我爬起来,扑在林洛水的身上,我不管别人在想什么在害怕什么,我只做我自已的事。那板子落在我身上,还真不是一般的痛啊,几乎就能打得我皮开肉绽。林洛水看着我,染上血的脸,带着一抹微微的笑意。我闭上眼,如果死,当然我不能让他一个人走的。也许是太痛了,才挨了一大板,我就不行了,眼神凝集了几次,终是闭上眼睛软在林洛水的身上。睁开眼是幽黑黑的地方,有些冷人,我手抖了一下,那钻心的痛又袭上了眉头,眨巴着眼睛还是看不清楚东西。“这是地牢。”虚弱的声音在我身边答我的疑惑。我暗里松了一口气,身上的痛似乎也有些消失了:“你也在这里啊。”“是啊,还真巧是不是,云知秋你的屁股应该皮厚吧。”他故作轻松地笑,只是那咬紧的声音,并不是那么轻松的。“你还能笑得出来,呵呵。”我叹息:“我有点不太好,养得太娇嫩了,觉得很痛很痛。”“一起走,也许不会孤单的。”他说。我淡淡地笑了,是的,他也是了解我,他如果因我而死,我当然不会独活着,我这个人就是倔,认定的事情,谁也劝不了我的,他也就索性不说了。过了一会,我忍着痛说:“事到如今,你就说吧,你说,为什么你要帮我?”明明知道事情败露之后,那可是杀头的事。他不说话,我又哀叹:“我知道,我终是让你们瞒着的,我总是,像是笨蛋。”“不是的,你别这样想。”他低低地说:“知秋,我不瞒你,你想知道什么我就告诉你,上次你失踪让人下杀令的事,我和君棠顺水而查,查到的是宫里的人想杀你。”“废话,难道我脸上写着我该死几个字,我想知道的是,是不是太后?”他很轻很轻地说:“是,又不是。绑你的们的人,已经让人杀人灭口了,而路家的人救出了路遥,太后给那些人再加价钱,目的就是杀你。”那一切,也就有了个结果了,路遥查到一半不查了,而太后对我动了杀机,夏君棠甚至是林洛水都不想看我夭折在宫里,那狼牙,那消灾解厄,原来注定要发生的,终是要发生,怎么样也是逃不过去的。他们不想我死在宫里,哪怕顶着杀头的危险,也想把我救出来。我轻声地说:“林洛水,有你这样的朋友,我倒是真幸运,是你上辈子欠了我的。”所以这辈子,他得还。他失笑:“是的,上辈子欠了你的。”身体的痛,越来越是明显,我们也不再说话了。在这黑暗的地牢里,还能感觉到一丝丝的愉悦,我们知道可能再也回不到过去了,可是,我们还是有些高兴的。朋友是什么啊,可以为你生,为我死,想我一辈子也是个穷开心的小人物,没想到我还有这样气节紧贞的朋友。关在地牢里,不知道他要怎么处置我们,反正都是作了最坏的打算,倒是心里也没有什么难受的。“真可惜,还真想再听你敲碗。”他沙沙的声音说:“那声音真好听,令我眼前一亮,几乎是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你娴静地坐在船里,秀发如丝,那声音怎么的一个吸人心魂啊,你抬头,神情那般的恬静淡然,宛如那秋后的落叶缠着风。”“是赞美吗?”我轻声地问他。他说:“是的。”“呵呵。”我高兴,女为悦已者容:“那如果我们一起到了一个地方,我再给你敲好了,我娘好喜欢琴,我学琴是想为了以后不愁吃饭,可是我家里穷没有钱买琴,我就跑到舞榭的后面去看她们敲碗。”“绿园。”他说。我笑:“是的,就是绿园才有这样的,是他们的特色,我偷偷地看,后来我回来就轻轻地敲,自已谱曲子。”开门的声音让我停了话,那白光依然会让我睁不开眼睛有,要很久之后才能看清。火把点了起来,公公们都出了去。就他一个人坐在火把下面的椅子,满脸阴谲难测的神色。火光终可看清楚林洛水脸上的精彩,可真惨啊,是不是那张脸太好看了,像猪头一样大了。他冷戾的眼神看着我,死寂一般地盯着我看。我也坦然地接受着,不躲不逃不害怕,他的手心里缠着白纱布,我垂下眼,忽由而来的叹息:“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想到他会这么伤,这么怒。他不语,冷若冰霜地移开眼神看林洛水,双眼里有着那噬人的寒意,似乎要将林洛水杀之方为大快一样。就在我以为他会付之为行动的时候,他却是闭上了眼睛,唇有些在抖着,然后说:“林洛水,朕不会杀你,朕若是要杀你,你就等不到今时今日,朕要杀,也是诛你九族。”我心里啪答一声,有些东西摔碎了,不杀,那不杀是不是意味着,又要我怎么的做,我还有什么没有出卖过给他的呢?他从唇里挤出些话:“过来吧,知秋。”我闭上眼睛,忍着痛慢慢地扶着墙站起来,再走过去。我想我已经知道他的处罚了,他不会杀林洛水,但是他随时都会杀他,他要我到他的身边去。还没到他的身边,他就伸手一拉我,让我摔倒在地上,然后他冷冷地说:“朕倒是恨不得杀了你,竟然想逃离朕的身边,朕有没有告诉你,没有朕的允许,你就算是死,也离不开朕一步。”他的脸,怎么就扭曲了起来了呢?他凑近的双眼,那么多那么浓的恨啊。他揪着我的衣领,让我正视他,然后微微地低头,吻着我的唇狠狠地就是一咬,血腥的味道在彼此的口里散了开来。他不说什么,把我从地牢里拎了出来,对着外面的人下令:“林御医此今日贬其职,没有朕的命令,不得进京城半步。”那底下的人马上就应,他又丢下我说:“云婉仪不守宫规,私藏宫中忌讳毒药,废其号,贬入冷宫。”林洛水从里面押了出来,我们只是笑了笑,人生,也就这样,各过各的吧,一辈子,真的不能再相见了,这已经是最好下场了。负了夏君棠啊,说明我们的缘分,终是没有到那一步。让人押着去冷宫,缘由却是跪在地上请求那些公公,要跟着过去照顾我。在冷宫的门口,那曾经带我进冷宫的公公,如今再带我进去,可身份却是大不一样。在冷宫,方知人情冷暖是怎么的一个样,缘由要什么都没有,她把身上值钱的东西都给出来,才能多换得一场子被子。她看着我,也不劝我也不说我,就是不停地哭。唉,人心怎般的脆弱,她比我年长好几岁,却是受不了这样起落的打击。窗处那雪,下得那么的大,沙沙作响没有人能听得出它的心中叹息。我心里沉重得很,逃离他要付出代价我知道,打入冷宫我不怕,杀我头我也不怕,我就在想,他为什么那么恨我,我在想,我负了君棠了,一辈子,终是有缘无份。缘由白天过来,晚上回去,晚上只有我一个人,听着那烟花灿烂的声音,去年的今天,我还沉淀在怀胎的美梦之中,有他宠着爱着,那时觉得一切都是完美的,我抱着梅花想见夏君棠,可是还是上了楼去安抚他,现在所有的梦都打破,挣扎过,逃离过,换得这样的结局。不知今年,谁伴在他的身边,我不想这些太多了,想不通的不西,太深太深,我宁愿放弃。如今这样是最好的,他不惩罚林洛水。夏君棠啊,呵呵,我想笑,我想醉,半夜醒来,怎么的一个疼痛。这一种,叫做相思不得。年就这样过了,我还起床不得,年初一是宫里最热闹的时候,年初二是一个很伤心的时候,我叫缘由不要给我端吃的来,什么也吃不下。风卷起那雪,扑腾地撞在门上,撞地窗上,不知是谁无声的叹息,是谁无声的愤怒。他那受伤的眼神,让我轻叹。可是我在宫里对于他来说,不是可有可无的吗?怎么的会那么在乎起来了呢?打在身上的一板不痛,打在脸上的那一巴掌,才叫做痛啊。宫里的太后要杀我,容不下我,可是他却宠我。我不知道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下,我还剩下什么?很冷的时候,卷缩着身体,梦到初入宫的时候,他总是想要屈服我,在海棠居里,我好冷好冷,是他抱着我,暖着我的手脚。我而我执念的是一份很遥远,而又很纯净的爱啊,等他一巴掌打过来,我发现,我是不是很活该呢?罢了,如今什么错与对,也计较不了。夏君棠与林洛水不想太后杀了我,胆大包天地计划着让我出宫,重要的也就是让我活着,冷宫算什么,一样能活下去的。三年,五年,十年之后,人生就是那恍然一梦,醒来的时候白发满头,夏君棠你的身边,也许已经有人伴着了,那也是我最期待的,我爱的人,我希望他不会一个人忧伤着,不要说他的人生只是一个惆怅,只是一个美丽而又无望的等待。三更,呵呵。票票砸我吧。

第七十八章:冷宫的日子

皇上,一个我曾恨,一个我曾也动过心思,燃烧过,又死寂过的人,他受伤害了,永远也不会来看我一眼。高傲的心,怎么容许这样的打击。谁欠谁的,谁算得清呢?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嘴里让缘由灌了些东西吃。她哭着哀求:“娘娘,求求你吃点东西吧,不吃不喝不行的。”我不是决意求死,而是真的是吃不下。灌进嘴里的粥是吞不下去了,我借着她的力道起身,坐着不行啊,屁股的伤还没有好,只能趴着喝几口水就无力地趴下去了。“我没事的。”我无力地说:“我只是很累,让我休息几天就好了。”不过是一板子,有什么了不起,什么苦我没有受过啊,而今爬不起来,是脸上的痛,痛到心里去了。缘由不再劝我,可是她眼里的心痛,却是真真切切的。一天一天,我趴在床上也不知过了多少天,我手指里抓紧了那狼牙,让那尖尖的一边,刺入我的手掌心去,才会更冷静,更真切一些,放任自已,可以去想,可以去哀叹,只给自已一点点的时间而已。等我完全地恢复过来,整个人瘦得有些颤抖着,坐着也觉得心跳得发虚,窗外早已经没有下雪了。我划着窗缘,那破碎的窗纸,挡不住外面袭人的寒冷。“娘娘。”缘由端了热水过来:“娘娘喝些水。”我努力地绽出一抹最灿烂的笑:“缘由,以后不要再叫我娘娘了,我不是了。”那属于过去,没有过新年前,已经将我所有的记忆,都埋葬在过去了。渡一切苦厄的人,不是神,而是要自已渡过去。她沉默地出去,我摸摸脸,枯燥而又扎手。下了床端起桌上的热水,小口小口地喝着,直到心口暖暖的。外面传来了婴儿的骂声,在冷宫里格外的响亮。我走到外面,缘由正拿着斧子在劈着柴,我坐在门坎上看着:“缘由,不是有人送饭过来吗?”“雪融之时会很冷,缘由捡了那些树枝回来,等着雪融之事好让……。”她看我一眼,没有再说娘娘了,而说:“让小姐不冷着。”“有你在我身边,真好。”我轻叹,还真是我前世修来的福份了。“缘由一点也不好。”她很用力地劈,几乎是一斧头下去,柴就对半而开,我都不知道一个女人,可以有这么大的力气。她看上去,也没有年长我多少啊。我则头打量着缘由:“缘由,你为什么跟着我来冷宫,你在宫里做事细心周到,从来不得罪人,不到冷宫,你也有更好的去处的。”我也是随意一问的,可是问完连我自已都有些心里怪怪的。是啊,为什么她要跟着我来吃苦,宫里的人心,说实在的,女人之间,真没有几个是好。缘由擦去脸上的汗,小心翼翼地说:“小姐对缘由很好,不把缘由当奴婢看,在宫里奴婢要的不是锦衣玉食,也不要什么前途无量,就想有一份自已的尊重,活着就很开心了,跟着小姐也有享过福,缘由也读过些书,也知道什么叫做同甘共苦。”她说完让我有些汗颜,我觉得自已真的好小心眼啊,我怎么会怀疑缘由呢?她要是害我,早就有机会害死我了,何必跟着我来冷宫。心虚地低头,又听到了那婴儿的哭声:“怎么会有孩子的哭声,缘由是不是我耳朵不好,有些幻听了。”缘由摇头说:“不是的,小姐。被废的李妃就在这里不远,生了一个女儿,至今还在冷宫。”“为什么呢?”怎么说也是皇上的骨肉啊,怎么不送到冷宫外面去。在冷宫里养着不好,这里很多东西比不上宫里来得好,吃的,用的,大人可以无所谓,少点也能过去,可是孩子不行,有什么体热不适的,怎么办?“小姐,李妃生前甚是刁蛮霸道,在宫里得罪过不少人,谁都不想给她带孩子,万一让人家报复,自身也就脱不了关系,再侧谁想带个公主在身边呢?何况还是皇上和太后都不喜欢的孩子。”不喜欢一个人,甚至是厌恨她,可是孩子有什么罪啊。唉,冷宫,就在山谷里的地方,在这里仰望山峰上,看那些百花招展,各出奇招争宠夺爱,站得久了其实心里也明白了,花开有几个春,三年一次选秀,总有美丽的人进来,年华老去,拿什么来留住君心。我想是不是也要庆幸一下我不会再怀孩子,不然还有着无尽的牵扯。我是一个自私的人啊,轻扬起唇笑了笑:“缘由,天色不早了,你先回去吧。”这里虽然还有空房子,却也极是破落,连被子也没有,缘由还是回到宫女住的地方去住。生了个女儿,李妃斗来斗去,却也只是一个女儿。真算是幸好的了,如果是皇子,她不知要担着多少心去愁着呢。天际暮黑,我站起来进去,饭菜已经凉了放在木桌子上,我夹着吃了一些就放下筷子。栩,有路遥我放心,太后虽然想要杀我,但是她对栩还是不错的,毕竟是皇长子啊。拥着被子而眠,现在是彻底的清静了。二月的雪融就这样冷冷地过去,三月的寒春之中,伴着婴儿的哭叫声又来了,终是日头晒了下来,我看到那光秃秃的树叶,开始绽着一些绿芽儿了。我还是不喜欢出院子,总是喜欢蹭着东西打瞌睡,要不然就是门坎,要不然就是墙头。直到四月看那新绿浓浓,缘由摇醒我:“小姐,不要再睡了,你看有鸟儿在跳着舞。”我看了一眼,又合上眼,软哝地说:“好困。”“小姐你一天到时都在睡,这样才会越睡越困的。”她很不赞同。“我困嘛,就是想睡,不好吗?”迷蒙蒙地连眼睛也不想睁开。在冷宫里,没有人再缠着,再烦我了,也没有所谓的宠爱,所以没有人再会害我,就连想杀我的太后,也没有下杀机了。我心里偷笑,蹭着墙角还是更想睡。昨天晚上不知为什么,一个人看着星星,看到双眼尽是泪,定是迷糊的星星,迷糊了我的眼睛。“小姐你就不要找理由了,要出去走走才好。”我甩开缘由的手:“不要嘛,春天是用来睡觉的。”春眠春眠,在冷宫也是可以很幸福的,因为不必担心吃喝用度,不用做事,想睡就睡,饿了也有吃的,相较比起我以前的家中窘迫生活真的好了很多。缘由见是说不动我,只是叹了口气,也没有再说了。可是一会儿,她又过来说:“小姐,你就睡吧,乔良人过来了。”这话吓得我差点没有一头栽在地上,不会吧,在冷宫也有人会来看我。我擦擦眼睛,的确是真的啊。乔良人怯生生地站在木院子的门口看着我,一身净白的宫服,越发显得甜美洁净,手里还挎着一个篮子,带着二个宫女就站在外面。我看着她,她看着我,我莞尔一笑:“乔良人怎么到冷宫来了。”她很轻地说:“我来看看你。”“呵呵,谢谢啊,我过得很好。”真是有心了。“我可以进来吗?”她在外面问。我倒是一怔,然后笑:“进来吧!”那些过来这里的宫女和公公,从来不会打招呼说能不能进来的,在他们的眼里,冷宫的人是不需要尊重的,久之我也习惯了,反而忽然之间有人这么有礼,我倒是觉得奇怪。缘由迎了她进来,热络地张罗着茶水。乔良人还是那么的美,甜甜的脸上只是多了一些风霜与成熟。她不多话,将篮子里的点心,一盘一盘地端了出来,甚至有些腆腆地说:“不知娘娘是否还喜欢乔枫做的点心?”我笑:“乔主子,你以后不要再叫我良人了,我的封号早就废了,谢谢你过来看我,真的很高兴,这点心真美,一看就很讨喜,做起来麻烦吗?”她娇羞地笑,然后摇摇头说:“不麻烦的。”我不客气地拿下起一个水果糕点咬下去,甜甜酸酸的味道马上就充溢着味觉,大口吞下去:“真好吃啊。”“是吗?”她甜甜地一笑,像是松了一口气一样:“真怕姐姐会不喜欢这种味道,好些时候都没有做,这几天天气转暖了,才张罗着做了几样。”我轻轻一笑,俏皮地说:“我真是有福气,你一张罗就给我送过来了。”她低下头,甚是不好意思,指尖里还有着面粉她也发现了赶紧缩起手不让我看到,然后轻声地说:“我是特地过来谢谢姐姐的。”“谢我干什么啊,呵呵。”我是完全没有放在心上了。她抬头起,很认真地说:“枫儿不得不承认,枫儿当初献香膏给姐姐是别有用心的,可是枫儿心机不正,却也不敢害姐姐的,如果当日不是姐姐出来为枫儿求情,只怕枫儿早已经……。”她咬着唇,不再说下去。眼里微微的眨着湿,那时的伤痕对她来说,是真的好大的打击。“不要说了,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你看,叶子掉了这不,春天来了发芽了嫩了绿了,还会张扬出一片灿烂,多美啊,是不是?”我眯起眼,享受地吃着糕点。缘由淡淡地哼:“小姐现在倒会这样说了,缘由以为你看不到春天来了呢?”唉,还有个拉我后脚的。我笑眯眯地说:“乔良人你不要难过什么啊,在宫里不要对自已不好,这样多惨,你要好好地保重自已,你看你能做好吃的点心,那多好。”我就什么也不会,就算会我在冷宫也做不出来。“姐姐喜欢吃就好。”她眼圈红了,泪水一滴一滴地落在桌上。真是一个水人儿,不过这样太单纯了,在宫里一点也不好。她只是想得到皇上的宠爱,也没有什么错。我在袖子里找啊找,终于找到了帕子给她:“不要哭了,你一哭,我就不敢吃了。”她慌张地擦泪水:“我不哭,不哭,姐姐要是喜欢点心,枫儿就常做了过来。”“真的?”我眼前一亮。她可能没有想到我会喜欢,用力地点头。“呵呵,那真是太好了,我很喜欢吃你做的点心,甜而不腻,有着果子的清香,甜甜的酸酸的,以前我想吃,还买不起呢。”咬入口中即化,不愧是江南最好吃的乔氏正宗糕点,我吐吐舌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她泪又涌了出来,赶紧擦擦说:“我一定会给姐姐做最好的。”她对我相当的感激,而我对她的到来,相当的欣喜啊,有好东西吃。缘由看我一个糕点接一个地说,还是警慎地劝我:“小姐还是小姐一点,你现在在冷宫了,别人要伤你,太容易了。”“唉,她也不容易啊,人家对我那么好,你放心吧,我这人虽然看人经常是看走人的,但是乔枫不会害我。”“小姐你就是把人人都当成是好人。”我点头,这一点我不否认:“是的,我总不愿意把人当坏人,因为嘛,人心向善,她经过的事,也能说吃一暂亏学一暂乖,缘由啊,做坏人很累的,一个人不会记着那些人在她最好的时候,怎么对她锦上添花。她会记着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是谁拉了她一把。”这就叫做雪中送炭。所以乔枫很感激我,她是不会害我的,有些事,真的可以记一辈子的。缘由不再说什么,任由我吃着。她离开冷宫的时候,我发现她垂着肩头,像是很累很累一样。我曾说过,路遥是我的好姐姐,可是缘由告诉我,宫里是永远没有姐妹的,要去怀疑一个人,太累太累了,而且结果也并不是我想见到的,我又不想改变现在的状况。所以我宁愿学着怎么去相信一样,总会获得更多的轻松和快乐。在宫里要杀一个人,太轻而易主了。死很简单,往糕点里放些致命的毒下去,人就无回天之力了。不过我不知道,这几个月都过去了,如果我死了,是不是他能放过我,能宽恕我对他的伤害。先是乔良人来看我,她只是感激我曾对她的救命之恩,没有别的目的。我想不到的是,连沐贵妃也来了。这一次,却又带来了一些关于夏君棠的消息。还有一更啊,忍不住,我还是让皇上出来了。【 电子书﹕.ME电子书】

第七十九章:你在乎朕吗?

五月的花儿应该是大朵大朵地怒放着,绿叶铺张地流翠生烟,四处是繁花锦绣,万物生出一派灿烂,真的可以说是一寸光阴一寸金。我在想,宫里面的人一定很喜欢那些花,难得春光如金一样,人面桃花格外的红,就算我是在冷宫里面,我都能感觉得到,心情随着天气而慢慢地舒转了起来,眉宇之间,多了些轻淡与安宁。我眼里贪婪地追逐着春光的影子,看着那绿叶的纹路,缘由就告诉我,沐贵妃来了。身子有些僵硬,我放开了手里拉下的绿枝,转过头看着沐贵妃,没有了往日那娇柔的绝色,眉宇之际,浓浓重重的尽是灰暗的憔悴。我也不施礼,而是冷淡地说:“你来干什么?”很讨厌看到这么一个女人,每一次都害我,说皇上最宠爱好的,可是我有些看不清楚她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女人。她似乎很累一样,让那些宫女都退了下去,露出一抹疲倦的笑:“云知秋,你这算是解脱了一切吗?”我笑:“似乎不关沐贵妃的事,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和她在一起,觉得呼吸的空气,都会带着阴谋一样。我已经学会小心地保护自已,我才不会让她再有机会来害我。“知秋。”她轻声地叫我。“请你不要叫我的名字。”我冷然地看着她。“你恨我吗?”她眨着眼睛,有着好几分的痛疼。废话,我怎么不恨你,不是你三番二次地害我,我怎么会变成这样,这个女人,以为她不管做了什么事,别人都可以宽容她吗?真的是,是她笨还是我笨啊,难道我喜欢总是让人家,还会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错了,我恨,因为我一点不爱你,不喜欢你,凭什么要宽容你所做的一切。“我们谈谈。”她垂下眸子,像是在承受着痛苦一样。以前我总认为,她是很很可怜的,现在的一切在我的眼里看来,一切都是可恨的,装什么啊,明明不是柔弱的人。我站了起来:“我们之间,似乎没有什么好谈的,沐贵妃请你以后不要来找我,不管什么事,你都不要来找我,因为我根本就不会再相信你的,我恨你,远远比你想的要多,要多。这个世上,我可以放下很多人对我的伤害,我却是无法忘下你的,我想是我前世欠了你的,才让你这么不择手段的伤害我,可是我也是有心的,我不是一片叶子,你爱怎么伤就怎么伤。”“对不起。”她居然喃喃地道歉。我却苍凉地笑了:“对不起有什么用。”“如果你想出冷宫,我可以帮你的。”她很恳切地说。我却微微地一笑:“你知不知道,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再相信你,你这个女人,外表柔弱,心里却是蛇蝎心肠,我已经将你看透了,我不想看到你,我更不想与你说话。”我转身就要回去,她却在后面叫:“知秋,你难道连他的消息,也不想知道了吗?”我无比的叹息啊:“你以为,你还值得我再相信吗?总是这样,你口里的话,真是廉价得紧。”不管什么,我都不会再相信她,又是装作一副什么样子,就出什么事情来算计我,可是你沐雪有一个错误,就是永远都不清楚,我现在是冷宫,我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你告诉我,你又想我干什么,我又能干什么?真是好笑的女人,以前我总是很笨地什么话听别人的,看把自已弄到了什么样的地步。她低喃地在后面说:“狼腾和西北那正在打仗,打得热火朝天。”我正色地回她话:“沐贵妃,你找错地方了,这里不是兵部,不是你说军情的地方,还有,你告诉我有什么用,如果你是来下令让我上战场去支援的话,我当然没有二话,你找我,总是因为一个人,你总是说着你爱他,可是我看你却是想害死他,你怎么呢?痛疼什么啊,其实很容易的事,你不是很善于说一些消息吗?假的会传成真的。”现在在我的面前装什么,疲累个什么,身体受不了打击在摇摇欲坠了吗?哼,打仗又怎么了,这么高的墙,她是想叫我飞出去,还是她又藏着什么样的阴谋,要将我置于死地。反正呢,我心思放淡了,不然别怪我反将她一军让别人都知道她的真面目。缘由却说我:“小姐,沐贵妃说可以让你出冷宫的。”“缘由,如果你不想在冷宫,我不会勉强你,我或许一辈子都会在这里,那个女人害我的事,我心里有数。”缘由看我神色甚是冷硬,不敢多说什么,默然地下去做着事。西北和狼腾在打仗,唉,那是离我多遥远的事啊。沐贵妃我不会再相信你挑拔什么了,你总是带着目的。我心里有数,我知道他们是想我活着的,那我好好地活着就行了。李妃那个女儿,老是在哭,好几次我从门外经过,看到她手忙脚乱地在哄着,一边将那饭研得碎碎的再咬一咬才给孩子吃,看得我很是心酸。大人有罪,何必牵连孩子,于是每次经过,我都会在门口放上一碗粥,每天那里就会摆上一个空碗,洗得干干净净。她的苍老,越来越是明显,冷宫岁月催人老。我仰头看着蓝天,我怎么了,怎么在冷宫里,竟也是过得那么逍遥。每天来送饭的公公,似乎都忍不住多看我一眼,我抚抚脸眨巴着眼叫:“缘由,我是不是变漂亮了。”缘由摇摇头:“小姐,他们其实在看你,是怎么样的一个人,竟然引得狼腾和大相打了起来。”“谁教他要骗人家啊,我早就说过了,狼腾的人性子可不是好欺负的,宁愿负了就负了,也不愿意吃那样的哑巴亏。”“外面的人,都在悄悄地传了,可是明里,还是不能说的。”她熬着粥看着火苗扑腾着。想来这些东西,是真的。而真的,我也不会再乱手脚了,我还是这样,好好地过我的日子。我也会借着捡柴的名义,在冷宫里转悠着,虽然我很多的时候,是二手空空而回,而缘由,却是神通广大地从外面带东西进来,让我衣食无缺。高高的宫墙外面,不知开着什么花儿,隐隐而可见那紫色,只可惜,只能看到那么一点点,我跳起来看那一瞬间的美景,那是灿烂的一片嫣紫啊,是什么花我脑子里没印象,要是到了明年,那花一定高得可以让冷宫里的人都看到了。我跳得个不亦乐乎,喜欢这高高低低的风景了。身后却是一道徐缓的声音传来:“你很喜欢那花吗?”那声音差点没有让我落下的脚给拐到,慢慢地转过身看到他倚靠在树干上,身上灰白色的衣服很随和,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儒雅俊美,他低着头看着地,让我不知道他眼里,又会是什么样的风景。我以为他一辈子都不会再想来这里了,他怒极之时只将我打入冷宫,以着他高傲的性子,当然是不会再来看的。他没有杀我和林洛水,也没有伤害他,只是做了这样的决定,我已经很知足了。我没有想到,他还会来。他又勾起唇,淡淡地叫:“陈公公。”林子外面的影子在瞬间就往外面跑去,在我呆楞之间陈公公和二个人捧着那刚折下的紫色花枝到了我的面前。我呆呆地抱过,看着他抬起了脸,沐在阳光下的淡笑,让他看来像是画里的人,他眼深深地看着我,并没有恨,没有怒。“皇上。”我反应过来,赶紧放下花就跪了下去。他笑,轻淡的笑声里带着叹息,走了过来伸出手说:“不必多礼。”我不敢去握他的手,他有些尴尬一样,手就顺势轻轻地将我落在颊边的发绾到耳后,手里的温度在脸上让我轻轻地一颤,他一手扶起了我,淡淡地说:“陪朕走走。”他并不说话,只是单纯的走走,反倒是让我挖尽心思地想着他的来意。唉,猜东西不是我擅长的啊。冷宫也没有什么好走的,走出这片林子,就能看到四下散落的房子。“这么久以为,朕想开了,朕不恨你。”快到尽头,他终于说话了。就这么一句话,于是他又带着人出了冷宫,留下我和那堆柴色的花。好是莫名,好是让我心头困惑着。想了二天还是想不明白,怎么会突然来找我,想来是不是沐贵妃去烦他了,看到那张脸,他就想到了我呢?我坐在木板床上,看着窗外面的星星繁多,在眨着眼睛静静地看着我,唉不想了,二天没有好好地睡可让我困死了。迷迷糊糊间,有人在敲门,我有些心烦地拉长声音问:“谁啊?”打忧人家睡觉是很可恨的。“朕。”清冷的字眼让我无比的清醒,从床上跳了起来,直到开了门还是无法相信,就是他站在满天的繁星下,那黑暗勾勒出他的容颜如神抵,幽黑的天际变得遥远了起来。“皇上。”我又想跪下去了。他却拉了我的手说:“跟朕来。”拉着就往外面跑,我闻到他身上的有着浓郁的酒味,到了冷宫的林子里才停了下来,他顺着树坐了下去:“陪朕喝些酒吧。”我眯起眼,慢慢地才看清地上还有好些酒壶。他抓起一个,又往嘴里灌。我只是看着他喝,大口大口地喝。“朕觉得一个人喝酒很闷。”他抓起一壶塞在我的手里:“喝吧。”酒一入喉,就是刺人的辣,这酒,可真不是一般的烈啊。喝了几口我就不敢喝了,看他却还在大口的喝着,我轻叹地问:“皇上,你是不是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儿?”“你还会在乎吗?”他冷然地问我。我低下头,我不知要怎么回答他,我知道我伤他至深,我没有资格说出什么关心他的话了。闷闷地又喝了二口,手扇着风,让嘴巴没有那么辣。我看他喝完了一壶,在身边摸索了一下,又是一壶,我拧起眉头看外面,陈公公在搞什么啊,这么烈的酒,怎么可以随他爱喝多少就多少。“不要喝了。”我去抢他的酒壶,很认真地说:“如果你恨我,你可以再打我,骂我,你不要再喝了。” 他偏头看着我:“你还会在乎朕吗?告诉朕,还会在乎吗?”怎生的执着啊,我点点头:“在乎。”因为你是九五之尊,因为你是皇上,你曾经对我很好,那我在乎你,可以让你过得更好就在乎你。他摇摇头一笑,瞳孔里的光华有些涣散:“朕想醉,可惜醉不了是一种很痛的滋味,借着三分酒意,还是到了冷宫,拉了你出来,便是要醉。”手还在地上摸,又抓到了一壶酒,不客气地对着嘴巴倒了进去,那浓浓的酒味让我惊叹,随即看他喝得太急了都咳了起来。拍拍他的背:“唉,皇上,龙体为重,别再这样喝了,早些回去休息吧。”“你想回去,便走吧。”他又喝,我去抢他的酒壶:“够了,别喝了。”他倒是很乖地给我,随即又笑:“朕在这里藏了好多的酒,朕告诉你一个秘密,朕在晚上很喜欢在这里喝酒。”我到树后一摸,果然是啊,陈公公陈公公,还真的是该死,要是皇上喝得吐血,看他会不会人头落地。一转过身,他又不知从哪里来的酒,往嘴里倒了起来。我跪在他的身旁,抓住他的一只手说:“你打我吧,狠狠地打,不要再喝酒了。”这样喝真不行的。他深深地看着我,还真的是扬起了手,那风声在耳边响着,巴掌还没有到脸,可是我却觉得脸开始痛了起来。他的手,轻轻地落了下来,而是轻抚着我的脸,温柔地摩娑着,像情人最温柔多情的眷恋不舍。“朕不舍得打你,朕宁愿喝酒。”他哀伤地说着。“还喝。”我扑身去抢,他把我抱在他的怀里。“知秋,朕可以装作,你还是在乎朕的,朕喝酒,只有你才会这样来抢,你是担心朕,你是在乎我的,你……。”他喃喃自语着,越来越是低声,把压在他的怀里,脸放在我的背上,就像一个孩子一样,想寻一些温暖。三更完毕,呵呵呵。

第八十章:李妃的心酸

心就让什么忽然冲进来,我十分的难受,骄傲如他,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这还是那个意气风发的皇上,还是那个,高傲得什么也不顾的他吗?他这么软弱,甚至带着那么低微地说,我还是在乎他的。在他的心里,我真的有那么重要,我只以为我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我不知道,我的心甚至是给他的这些软弱给刺痛了,我什么都想过,可能再会见他,而他也会对我不屑于一顿,可是我没有想到,他会这样的面目,像是孩子需要温暖,需要给他一些勇气。那脸,埋在我的背上,隔着薄薄的衣衫,气息是如此的湿热。我让他静静地抱着,闭上眼睛我不知如何是好。我以为我不爱他,我不管他,因为他也不会想我怎么样的,我宁愿他恨我,我也不要他这样个子。“知秋。”他轻轻地叫我。“嗯,皇上,你……。”我想问他有什么事,问他想说什么。可是他打断了:“朕只想叫叫你,知秋,知秋。”不要这样叫我,褪下那冷硬尊严的伪装,我不想看到软弱的他,这样会让我心里更痛,更惭愧。我出卖了我的身体我的心,可是我却做不到,最终我还是背叛了他,而他没有杀我。“知秋。”他又轻轻地叫。一句一句,在这幽黑的林子里,像是迷路的小鸟,在太阳下山之前,还找不到自已的家,它慌乱,它害怕,他甚至有些迷惘的。我轻轻地叹息,闭上眼睛压在他的怀里,闻到的是酒味,听到的是他的心在痛疼着,爱是什么,就是这样放不开手吗?就是这样会纠着,舍不得,恨不得。“你在乎朕的,是不是?”他又问一句。这一次我没有再想别的,也没有什么理由,点点头:“在乎的。”对不起。他放开了我,重重地舒了一口气,身子靠在树旁,轻淡地说:“你回去吧。”可是,我咬咬唇,黑暗中看不到他在想什么。站了起来说:“那我先回去了。”带着复杂的心思回去,回头看那黑暗的林子,充满着心酸与沉重。多像是梦一样啊,他从来不会这样的,我也宁愿他还是冷傲发初,嚣张地看我,整我,嘲笑我。一夜睡得不是很安稳,第二天我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去了冷宫的那林子里,却发现那里和往时一样,什么也没有,那些装酒的瓶子,一个也不见,浓浓的嗅着那树底,发现淡淡的酒气还是有的。不知道我走了之后没有人阻止他,他还会喝多少。坐了下来,这一次,轮到我在这里低叹了。林子里很是安静,不知为什么我老想着那一句话,知秋,你还是在乎朕的,可以当成你是在乎朕的。我捂着耳朵不想听,声音还是从地底里钻了出来。狼狈地回去,缘由正在给做着针线活,我进去觉得很无聊,又走出来站着,看缘由匆匆地把什么东西往针线篮里一塞,我也不动声色,然后坐在一边说:“缘由,我想喝水。”她笑了笑:“小姐你心思很重一样,我去倒水。”她一进去我就去翻那针线篮,看到了可爱的小鞋子,她端着水出来我就得意地晃着说:“呵呵,缘由,原来你在做这个啊。”她的脸色瞬时就变得苍白了:“小姐。”“好小的鞋啊,你躲躲藏藏干什么啊?”栩现在就可以穿这么大的鞋子了吗?我记得离开他的时候,他的小脚好小好小的。缘由手中的杯子滑跌在地上,我吓了一跳:“缘由,你怎么了,没事吧,好啦,我下次不乱翻你的东西了,你对栩真好,呵呵。”缘由低头去捡碎了一地的杯子,脸色好难看,可能是太激动了,一下子就让杯子的碎片刺到手了,鲜红的血流了出来。“缘由?”我担心地叫她。“小姐,我没事。”她淡淡地说:“一时手滑。”“没事就好,你看起来不太好,是不是太累了,要不你先回去休息一下,还有啊,你给栩做的孩子,太大了,他一定会穿不着的。”我放了回去。“那下次缘由做小一点,小姐,缘由今天是有些不舒服,那缘由先回去,中午在这里等饭,一定得记得要吃。”“好啦。”我点点头甜地一笑:“你去吧。”她走的时候,还把针线篮给带走了,我当时也没有怀疑什么,我只觉得缘由对栩很好,因为在宫里,我就只知道栩一个皇长子。中午我守在门口等着送饭的来,他们送也是先送到这里,再到别的地方,我随意地一看,我才发现我的比别人的要好,想来缘由打点得真不少。有一条蒸的鱼,平日里我也是很爱吃鱼的,可是现在看着,觉得有些吃不下,那边李妃的孩子又哭了起来。我端着鱼和粥过去,那树底下李妃正在哄着孩子,看到我来,低下头去还在哄着:“不哭不哭,很快就有吃了。”我放下了粥和鱼,她低声地说:“谢谢。”我笑笑,也不说话转身离开。“对不起。”心里感叹,人的心志,真的在冷宫会受到磨折,自尊,高傲,面子,什么都抵不过现实,日子久了,那些虚无的东西才知道靠不住。我不是老好人,我只是可怜那孩子。走得远远的了,还能中到她低低的啜泣声音,哄孩子,也有着几分的酸涩。到了晚上,心像是让蚂蚁咬噬着一样难受,不知道要不要出去。终究冷静还是在心头之上的,我没有出去,这一晚,他也没有来。第二天的早上的时候,我还是去林子里,那里的酒气,还没有让风吹散。不知道怎么说,我甚至不知道他是不是经常在这里喝酒,如果这是一种手段,这可以让我心里越发的难受不是滋味,那么他做到了。明明高傲的人,装什么软弱啊,明明不是那样的,不是那样的。有些失神地回来,看到李妃抱着孩子在走,看到我讨好地笑了一下,我也笑笑,从她身边错开,她却说:“知秋,能帮我抱一下孩子吗?你别介意,我不会有什么目的的,我听这里人说,你对孩子很好,我知道我那时候嫉恨心强,做了一些很过份的事。”我淡淡说:“过去的事,不想再谈了。”也没有理她就走了。我不会再有孩子了,也只能喜欢别人的孩子啊。那一晚就真的像是做梦了,他不再来叫我出去,我也没有再见到他,躺在床上睡午觉,翻来覆去地睡不着,那孩子的哭声,让我头痛。我坐了起来,缘由在门口看了说:“小姐,要不我过去看看。”“好。”真的吵死了,李妃怎么也不哄哄啊。一会儿缘由回来了,淡然地说:“小姐,没事儿了,我告诉她叫她管好她的孩子,别吵着你了。”“她怎么了?”我随意地问。“小姐,她好像有些不舒服,她说孩子也是。”我一听越发的心里憋闷着,拢拢发就出去,缘由叫住我:“小姐这么大的日头,你去哪里啊?”“我过去看看。”母女都生病了。“小姐你可不要滥用好心了,当初她怎么害小姐的,小姐也知道,谁知道现在是不是又故意想陷害小姐,再借机生事,把她的孩子送到外面去。”缘由拉住我,很认真地说。我笑笑:“我如今就在冷宫了,还能害到哪里去,行了,我去看看就来。”我在外面敲敲门,里面咳嗽了好几声才轻声地说:“一会她就睡着了,很快就不哭了。”“是我。”我轻声地说。没一会儿她就来开门,憔悴的眼里布满了血丝,看到我有些惊讶,还是迎了我进屋里。小娃娃还在床上还在哭,声音都有些嘶哑了。“怎么了?”我轻声地问。她长长地叹一口所气说:“昨天晚上就开始不舒服,可能是我有些伤心,传到她了,宝宝不哭不哭哦。”她又过去哄,难受地又咳着。她抱了起来,孩子的脸红扑扑的,哭得那个凄惨啊,看得我心里酸涩着。我想着以前是怎么照顾栩的,桌子上的水是凉的,我有些叹气:“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给你带一会儿,你先休息着。”自已生病了,怎么带孩子,孩子的身体弱,根本就无法抵抗这些病,和林洛水谈得多了,多少这些事我也懂。她一听,很是感激:“知秋,麻烦你了。”抱着孩子回去,缘由吓了一跳,我轻哄着,倒了些温水用唇试试,再喂她喝,慢慢地止了哭,泪汪汪的眼睛看着我。我朝她温和地笑,轻声地问缘由:“缘由在冷宫能不能请御医或者是医女进来看看的。”缘由说:“甚少,除非外面的公公肯通融,不过也得花不少的银子。”“哦。”我有些失望,庆幸的是我身体养得不错,很少生病了。进了冷宫,我身上别说有什么值钱的了,只有那狼牙,可是,那是不能拿去换的,于是便吩咐缘由:“缘由,煮些粥吧,加上一些上次我捡回来的花瓣,那是可以清毒下火的。”这孩子的脸,还真不是一般的烫,喝过水又想哭。我给她换上湿巾子降热,抱着她走走哄哄,慢慢地她才安静地睡。好小啊,和栩那时候差不多,她该也有八个多月了,可是连爬也不会。我轻轻地把她放在床上,差缘由给李妃送了一碗过去,吹凉了等着小孩醒来喂她吃一些。可是到了傍晚,我却有些害怕了,因为她的体温越来越是烫。虽然不是我的孩子,可是也就是不是我的,在我手里出了事,那真的不好。我抱了孩子回李妃那里,李妃难受地咳着,双眼流火般,看我过来了赶紧迎了过来:“知秋,真是麻烦你了。”“这倒没有什么事,只是孩子不比大人,身体烫得厉害,现在也没有什么药喂她吃,我真怕会有什么事,小孩子可比不得大人,不可以让她这么烫热着的。”她一吓,神色就慌乱起来了:“那怎么办,怎么办?知秋,我得去让他们给我请个医女来也好啊。”“也行,我回头让缘由找找银子。”必须得看,不能拖的。她很慌乱,然后说:“我马上就去。”抱了孩子,她匆匆地就往冷宫外面跑,我想那些人也不至于真的不管吧,毕竟孩子是真的皇上的血脉。我伸伸懒腰回去,坐在门前看着金色的光芒,真是漂亮极了,这小院子也让缘由打理不错,像是家的感觉一样,种了一些花儿,虽然没有开花,可是还是很讨喜。我勺了水在淋了一会,净了手等着晚饭吃,缘由奇怪地说:“怎么个今天晚上还没有送过来呢?”“缘由,你先回去吧,一会来了我自个吃。”“那也好,小姐我先走了。”她走了没多久,却又匆匆地跑了回来,还没有到就在大声地叫:“小姐,不好了,外面出事儿了?”“出什么事了?”我从椅子上跳了下来。“李妃头撞在墙上,正流着血,和守冷宫的人,闹成一团。”我一听心就急:“快点去看看。”走到冷宫门口,那里已经围着很多人了,而且还泼了一地的饭菜,好几个公公气恼地看着她:“活腻了真是的。”“求求你们,给我请个医女过来吧。”李妃抱着孩子凄惨地哭着,头发凌乱,额头在流着血,她伸手擦净可怜兮兮地求着:“就给我女儿请一个医女吧,再不看就晚了。”围观的人,只是冷笑地看着,那些公公也是冷淡看,也不吭一声。这冷宫里,也有以往让李妃逼害过的人,笑着说:“真是报应啊。”我不忍看着她如此的痛苦,孩子也在哇哇地哭得难受。轻叹地说:“缘由,你快出去请一个医女过来吧,行不行,我求求你了,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心酸啊,教我怎么能看得下去。三更啊,呵呵,

第八十一章:皇上摔折了手

缘由无奈地说:“缘由是请不到医女的,不是缘由不肯,是她们万万不敢过来的,要知道她的身份很一般,没有特别的旨意,没有人敢。”我想,我明白了。“那你去正华宫里求,缘由,就算是为了我,可好?”易心而想,有一天我也这样抱着孩子求救无门,那我是多绝望啊。缘由点点头叹口气说:“那缘由就尽量试试看。”我想她会的,缘由本来就不想我沾惹李妃的事,可是还是回头来告诉我,就是想让我知道,她知我心总是很多的柔和。我过去扶起李妃,抱过她手里的女儿,看她呜呜可怜地哭着,眼里有些酸涩,一低头竟然发现自已也在流泪,唉,云知秋,你真是一个容易伤感的人,纵使这么多的伤痛,还是没有学会冷硬淡漠一些。脸轻轻地贴近着小孩的脸,慢慢地安抚着她的惊吓和生病,小孩子最不能受惊了,李妃还在哭,整个人瘫软在地上,有些无力一样。孩子慢慢地安静了下来,小手抓着我的衣服,怕我离开她。天色越来越暗,那些看热闹的人没有饭吃,骂骂咧咧地离开了,送饭的公公也回了去,只剩下几个看门的和御林军的人,我没有走,一直留在这里等着缘由回来。“哦,不哭不哭,给你唱歌,月亮圆圆升上空,树梢弯弯挂上笑,猫儿啊狗儿不吵架……。”轻轻地哼着家乡的小曲儿,看她慢慢地闭上眼睛,终是想睡了啊,还只是个孩子而已。月亮高高地挂起,缘由还没有回来,风有些凉,我将孩子抱得紧一些,她已经睡着了,但是李妃还是失然地看着地上的影子,那么伤,那么痛。我摸出手帕给她,轻声地安慰:“不会有事的。”她抬起头,一脸的湿淋淋,擦净泪还是很关切地看着孩子。我踮着脚尖往外面看,终于看到缘由了,她跑着过来的。一到门口我就问她:“缘由,医女呢?”她看了看李妃,很警慎地说:“小姐,没有派下来,可是皇上他……。”“他怎么了?”不会真的不给人过来看吧,未免太狠心了一些。“皇上他摔伤了,缘由不能进去,不过杨公公去禀报了,皇上说,让你去。”我有些糊涂,这是哪回事跟哪回事啊。李妃祈求地看着我,拉着我的衣服说:“知秋,求你带我的女儿出去,让御医给她看看,你的大恩大德,我李凤儿一辈子都会记在心里的。”“好,我带她出去,你也别坐在地上了,地上凉,你先回去好好照顾自已的身体,不然你怎么照顾得了孩子,我那还剩一些粥,你先去用了。”今天晚上的饭菜已经不小心撞倒在地上,想来冷宫的人是没得吃了。她点头如捣蒜:“我会的。”我抱了孩子跟缘由出去,缘由跟那守门的一说,也不敢拦我,二人匆匆地去了正华宫。在正华宫的门口,陈公公在那里守着,恭敬地说:“御医已经等在内殿里。”踏进这里很是熟悉,我曾在这里住过好几个月,一草一木都还是老样子,沿着长廊进了主殿,再进内殿,那里好几个御医等着。陈公公过来抱孩子,可惜一动孩子就醒了,又哇哇地哭了起来。“嘘。”他有些害怕地轻嘘着:“别哭,别闹着皇上,皇上心情不好,可得小声些。”“罢了,我抱着她,别动她她就不会哭了,宝宝不哭啊,不哭不哭。”慢慢地走几步,轻轻地哄着她,抖着她让她舒服一些,才安静了下来才让御医来诊断。幸好是一般的风寒,不过也很不妙,因为太烫了。陈公公让人赶紧去煎药,然后叫宫女接过熟睡的孩子,抱到别的地方去不打忧到皇上。孩子抱走我才得以清静一些,看着御医好几个,心里有些忐忑关切地问:“皇上是不是摔得很重?”“皇上从今上午从马上摔下来,倒是说没事儿,可是中午就神色不对,傍晚的时候让御医来瞧,是肘节都摔得错位了,还肿起来了,一碰就痛。”陈公公有些自责:“都怪奴才劝不了皇上,皇上昨晚上又喝多了,今儿个上了朝精神不太好,还是去骑马,结果就……皇上说没事,奴才也,奴才真是该死啊。”又一个又字,多少晚上,他一个人在喝着闷酒,为什么要那样折腾着自已,他不是皇上吗?他的眼里不是不屑一顾,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吗?宫女不是都告诉我,他是怎么的花天酒地,他是怎么的*倜傥吗?他今天宠这个,明天宠那个,我不过中是一个人,可以代替得,别把自已看得太重了。心里有些担心有些急切,也不敢表露出来了,我有什么资格来担心他啊,他喝酒的那天晚上,他问的话,他说的一切,都让我惭愧不如。低着头看自已的鞋子,看那鞋上面的绣花淡然无华。站在这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这时陈公公在安排了:“御医得连夜守着,云……云小姐,皇上到底也是想见你的,你跟奴才来,说话别让皇上……心里难受了。”后面的这些话,他很小声地说。在陈公公的眼里,我是让他难受的人,可是却又让他放不下的那个。跟了进去寝室,华丽的纱一层一层的撩起,陈公公挥手让守夜的宫女都下去,然后说:“云小姐,如果皇上有什么不适,就叫一声,奴才在门口听候使唤。”“嗯。”我轻声地就着,眼睛看着床上躺的他,一脸的苍白没有血色,双眼紧紧地阖紧着,走近了他,看到他长长的睫毛都有些无力地一样。怎么喝那么多的酒,如今可尝到到了苦滋味了。左手手肘处是绑着厚厚的纱布,紧抿着薄唇似乎很不舒服,他想转转身子,又碰到了痛处吧,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他心里一定很郁闷得想要骂人,想要发火,这个我曾经同床共枕的男人,他的想思,我竟然还能猜得出来。被子有些滑落了来,我给他拉拉,他很不悦地叫:“滚。”手还狠狠地一挥,奈何挥的是左手,痛得他咬起牙来了。我抓住他的手,不让他重重地放下,不然他一定会痛得受不了的,他越发的狠了,睁开眼睛狠狠地说:“再让朕睡不安,朕就杀……。”声音越来越弱,然后不说了。他把手抽了回去,大概用力过头了,痛得拧拧眉头恶声恶气地说:“你来干什么?朕不想看到你,有多远给朕走多远。”要面子的他又回来了啊,明明是他让我来的。我轻轻地笑,我是宁愿看到他这样的的,坐在地上看着他,心也柔和了下来,终于不再揪起来愧疚着了。好吧,我是希望他骂骂我,这样我心里好受一些。他重重地叹一口气,却没有再赶我走,而是转转身要背对着我。由得他了,我坐在地上吁口气,知道他没有睡着,就轻声地说:“你别喝太多酒了,很伤身的。”他比往年,还要瘦削了一些了。“你会在乎吗?”他又丢过来一句话:“朕可不喜欢看到一个善心泛滥的人。”他是在赌气,我轻声地说:“对不起。”他不喜欢听到这句话吧,左手痛,还是拉高了被子蒙住头,这样子真的是一个生气的小孩子啊。他没让我走,我也没有走,半夜他哼哼唧唧的吵醒我,然后闷声闷气地指使我去倒水给他喝,扶他起来喝水,他闻了闻别开头。这个人不爱吃药,可是对药物却是很敏感的,公公削尖脑子让他吃药,在水里掺,在菜里汤里夹些药,他就是不吃。他渴了却又不想喝这水,可能又是放了些药下去吧,我端到他的唇边:“皇上,一口喝完就好了。”他看了我一眼,然后一口喝完就躺了下去。“皇上,你要是痛就出声,千万不要忍着。”看那手肿得,可真是摔得够惨的,想他马术也不错啊,就是喝酒惹的祸。他轻轻地叹一口气,才说:“朕有时候在想,朕错在哪里,朕有时候在想,朕怎么会总是心痛着,总在想总在想,朕恨你也恨不起来,你决意想要离开,朕却是怎么也不想放手。他们不怕死地想要你出宫,要杀你的人,却是朕最尊敬的母后,朕连恨你,也恨不起来。”我心里酸涩地揪了起来,我只以为我对不起他,我心里惭愧,可是我忘了去想,即然他能放过林洛水了,不是要让我心里更惭愧,一辈子愧对于他,而是他心在痛着,他的母后要杀我,而我,也想逃开他。我从来没有为他想过什么,现在想想,心里真的好难受。脸贴着他的背,心里一次一次地道歉,失了温度的夜,总是好漫长啊。终于天亮了,公公在水里下了点安睡的药,皇上因为摔伤不用去上朝,下点安睡药让他能睡得更舒服,到天大亮的时候,他还没有醒来。可喜的是,李妃的孩子已经退了热,我抱她在内殿里喂她吃着东西,蹭蹭她的小脸,嗯,终于松了口气啊。“呵呵,来,笑一个,笑一个给我看看。”逗着她玩,她还真娇娇羞羞地笑了一个。笑起来是挺好看的,长大以后一定是个美人胚子。“唔,亲亲,真乖啊,好可爱啊,看看这花,好不好看啊,别抓别抓啊。”这可是皇上的地方,要是抓坏什么我可赔不起的。抱起她笑容满面地走,转身看到他倚在门边双眼还有些朦胧地看着我,睡足了一晚,精神也有些回来了,略略地放下心,赶紧敛首行礼:“皇上万岁。”他看着孩子,淡淡地说:“没事了吧?”“回皇上的话,没事了,就是昨天晚上有些体热,现在好多了。”想开口说回去的,我不想让李妃心里急着,却不知如何开口比较好。这时一个公公急急地进来,轻道:“皇上,太后娘娘过来看皇上了。”他瞧我一眼,然后淡道:“陈公公。”陈公公走了过来:“云小姐,奴才送小姐回去。”我看他转身进了里面,后面跟着公公进去梳洗,心里有些叹息的,他心里想什么啊,我现在也知得几分,他母后与我,带给他很多的打击和痛。我抱着孩子从后门走的,正门,那是他的母后进来。他不想让他的母后看到我又出现在正华宫,他心中有我,但是有些事,我却忘了去探究他复杂的感情。如我是他,我会怎么办?我叹着气,我不知道。怀里的孩子在笑着,伸手想要抓我滑落在身前的头发,病一好,倒是有好几分的调皮了,淡疏的眉儿映着黑亮的大眼,咧开快要长牙齿的嘴笑。回到冷宫直接抱着孩了到李妃那里,我总不喜欢看到人家担心来着。谁知她却还病得很重,不停地在咳。看到我抱着气色好转的孩子过来,她笑着笑着就流泪,一个劲儿地用袖子直抹着泪。“已经退热了,不用太担心。”她抱着孩子想亲又不敢,只能抱紧了一些,又有些为难地说:“知秋,能不能请你帮我带二天,我怕我病还会传给她。”想了想我点点头,她现在不舒服,也没有什么精力带孩子。而我,不想一个人,太孤单太多的时间就会胡思乱想的,幸得她并不认生,还爱我抱,伏在我的肩上乖乖地抱着我的脖子。“宝宝叫什么名字?”我只听她有时候叫她宝宝。果然她一脸的黯然:“没有名字,叫无名吧,总之是宫里不要的孩子,不承认的公主。”“怎么能叫无名,宝宝真可爱,你不要想太多了,呵呵,宝宝,就叫你宝宝好不好,心里的宝贝。”“知秋,你活着,真是真实。”她看着我逗孩子玩,忍不住羡慕地说:“我生活在人上人半辈子,什么样的福我都享受过,可是我把我的福都享完了,而今剩下的却是苦,我的父亲,我的兄长,都离开了我,可我还在想着有一天我能出去,我还能站呼风唤雨,孩子的出生,让我知道,真的再也不可能了,他连看也没有过来看一眼,他连孩子都不要。”

第八十二章:分担他的痛

她一边说一边静静地流着泪,我也不好说什么,听了一会就抱着孩子回去。

有时候因果之间的一切,就是咎由自取而得的。

晚上的时候,是陈公公亲自地来接我过去的,他也只是说皇上让我过去。

抱着孩子过去,他正在用晚膳,左手夹菜有些别扭,看我进来也只是抬头淡淡看了一眼,也不说什么,反而没有睡的宝宝看到吃的双眼睁得大大的,身子扭着就要下去。

再不放,她就要哭了,我索性就蹲下放她下去。

她竟然翻转着身子,慢慢地爬到了皇上的身边,然后扯着他的衣服就想站起来。

他冷淡地看着她,眼里有些厌恶,不耐烦地抬头说:“陈公公。”

陈公公赶紧上去要抱走她,她却哇地就哭了起来。

我赶紧过去抱她:“不哭,宝宝最乖了,不哭啊。”

“抱走。”他冷然地说着。

我有些看不下去,还是个孩子他至于这样吗?不喜欢我来可以不要叫我过来,抱着孩子淡声说:“陈公公,那我先带孩子回去。”

陈公公不敢吭什么声,他没有说允与不允,我抱着孩子转身就往殿外走去,

身后的筷子重重地一扔,他冷声地说:“没一道合朕之意,撒了。”

陈公公挥手让人赶紧把膳食给撒了下来,然后匆匆地跑过来说:“云小姐,这孩子奴才让人送回去吧!”

我笑容可掬地说:“不必了,送回去也没有人照顾她,她娘正病着呢,我应允了她,帮她带几天孩子,直到她病好。”

我的不知趣,肯定让他很生气,连杯子砸地上了,冷怒地说:“朕让你们撒宴,看着朕作什么,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陈公公拼命地朝我使眼色,我心想有些事有些心结,也不是一天二天能解得开的,虽然他有时候是这样的性格,让人忍不住想要和他斗气,想想他的伤,他的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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