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花情断深宫杀妃全集》第156/157页


第八十四章:皇上中毒

你答应过我好多的事,我也放了所有的过去要和你重新开始,明明我们的幸福可以触手摸到,可是后宫的争斗轻易地就要瓦解掉所有的一切吗?你不及太后狠心倒的是你,夏君蓝啊可不要真睡下不理我了,我知道你这个人很坏,坏到了骨子里去,你串通宫女,半夜过来看我,其实是知道我半夜都会醒来的,还故意到窗边去引起我的注意,再让我觉得心里烦闷推窗,恰恰好你就看着窗迎头过来,就是伤了自已要迎起我的注意,夏君蓝,你成功了,沉醉算得了什么啊,对你来说不过是一点微不足道的药,是不是,你是帝王,你是九五之尊,你什么都不会怕的。“太后娘娘驾到。”外面公公嘹亮的声音,如一支利箭一般刺进我的心里去,像狂风欲吹开那窗,她来了,来得那么的急那么的快,连夜也过不了就想来看皇上怎的了。太后,太后对皇上下得了狠心,一定就不会简单的,要狠心就要狠到一点的份上,不然总是白费功夫,对于太后我总是觉得她不动则已,一动就不会留情,和路遥让人劫持了去,当时的我还没有对路遥有什么威胁,她却是要杀我,现在她也一定不会对我仁慈的了。我叹口气说:“你们都下去吧,太后要对付的人,是我了。”唇寒齿亡我知道,一旦没有了皇上的保护,我只能任太后宰割了。可是他们并没有下去,我看过去:“林洛水,能不能有个不情之请,以后你请多看看皇上的伤,他最怕痛,最怕苦了,还有我的熙儿也是,宝宝是个公主,太后不会拿他怎么着的,而太后,她可能会立栩为太子,拿着他来制衡朝政,都走吧,太后马上就要到了。”泪水不知不觉地就迷弥上了双眸,我紧紧地抓着夏君蓝的手不想放开。如果他清醒的话,一定不会让我如此的心惊又无力。他倒下了,太后也来了,事情的大概意图我已经也略略理了出来。“知秋。”低沉的一声叫,是林洛水带来的那高大小厮。意外地发现,好熟悉的人,擦拭眼泪看,那不就是夏君棠吗?他怎么回来了?刚才我紧张着皇上,竟然是他都没有看清楚。“我母妃已经安生了。”他垂下眸子满眼的痛疼:“她喜欢在京城开满雪白梨花的地方,我便带了她的骨灰悄悄地回到京城,和林洛水一起,想进宫来看看你好不好,巧遇上了陈公公。”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伤心事,我沐姐姐应了那百花杀的签文,然后一个个都离开了人世间,现在连我也是逃不过的了。我还作稳定地说:“你要回去,快些回去帮皇上守住西北的兵权,他很在乎这些的,他身边并没有什么可以完全相信的大将。”能守住一点就算是一点。别的也来不及多说了,太后已经到外殿了。我擦去泪水,拢拢发深吸一口气到了外殿去迎接太后。外殿的烛火很亮很亮,像是一种痛,直往我心里钻,我还是得摆出恭敬地样子在外殿迎接:“沐秋见过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太后也是神色甚而是惊慌,看我在这里眼里流转过百般的猜测,淡声便是问:“皇上呢?”我想,她也是不确定,她也是猜测吧。太后可真是狠心,怪不得能从妃子做到皇后,能让她的儿子在众皇子之中成为太子,没有手腕,岂能坐到今天。毕竟是皇上,是她的亲生儿子,她要下狠心重布后宫重布朝政,总也是带着些害怕的。我微笑着说:“太后娘娘,皇上身子疲累,已经歇下,沐秋却是有些身子不适,所以皇上替沐秋召了林洛水进宫。”后面的林洛水也行了礼然后说:“太后娘娘,沐秋郡主的确是身子不适,手脚冰冷异常,还伴有咳嗽……”他一本正经地说着,仿真是那么一回事。太后是来试探的,只要我们过了这一关先,争得一些时间就不同了。我要活下去,不管是等他三年,等他十年我都愿意。从来都不知道自已对他可以这么不顾一切,就算是夏君棠在这里亦也能想着这一番话,夏君蓝,我爱你至深啊,我不愿意让你以后孤伤。太后却说:“沐秋郡主这般晚,在这何事?陈公公,请皇上出来,哀家有话问他。”听这口气,是真的在试探了,她也不一定能确定皇上是否就喝了酒。陈公公在宫里混得久了,也是个人精,当下即说:“回太后娘娘的话,沐秋郡主常住正华宫,皇上在已下令让人做名册,封沐秋郡主为贵妃娘娘,现在,现在皇上不便起身。”“你们这些奴才,眼里可有宫规,哀家到来,皇上还有什么不便起身的。”太后厉声说了起身,然后就要叫人进寝室。陈公公跪了下去急急地说:“太后娘娘请息怒啊,皇上刚才和沐秋郡主……。”他说得委婉:“疲劳过度而今在床上歇着。”那些人顿时停住,而太后凌厉的眼神落在我的身上,看到我衣服也不甚整齐,我才发现是我脱了衣服吹风,没有好好地整理好。太后又气又恼一样,挥挥手:“别进去了。”底下的人都不敢动,我抬眼看她,双眼还是不安定地看着寝室,欲想看得透,她手拢成拳,也甚是紧张,一会开,一会合,就连那尖利的甲套刮到了她的手她竟然也没有惊觉出来。我咳嗽了二声:“太后娘娘,沐秋身体不适,失礼之处请太后娘娘见谅。”她斜眼看着我,眼中的光芒如刀一般,我压下心中的惊心动魄,装作又羞又怯又不好意思。谁叫陈公公找的理由是那么不堪开口的呢?可如果不是这些,太后一定要进去,进去了就什么都知道了。太后坐了下来说:“哀家在此等候皇上。”她不走,她要知个清清楚才好。我心里一时之间也无策可对了,尴尬地笑:“太后娘娘,那沐秋不打忧太后和皇上,让林洛水到回首阁里给沐秋看看即好。”那么骗不了,我就逃。宫女奉上了茶,太后呷了一口才说:“沐郡主,你不必急着走。”她眼里的冷杀之意甚是明显,想来是开始怀疑了。心中急得像是蚂蚁一样团团乱,看看林洛水,他也一脸在沉思想着对策。一会太后站起来:“你们在这里守着,哀家去看看皇上。”“可是太后娘娘……。”“没你的事儿。”她打断我的话:“今日之事想必你也听说了,路大将军竟然惨死宫中,哀家心痛啊,哀家今日必得问清皇上。”“太后娘娘,沐秋也听皇上说了这事,皇上很伤过。皇上说明日儿必当去太后宫中说明白。”她淡淡一笑:“不必去了,哀家等不到明天早上,今晚务必得问个清楚。”也许,这就是命,她执意要看,而皇上现在还躺在床上昏沉着,一进去就什么都知道了,太后不许我走,也就想看看是否是真,如若是,她一定不会留我的。她走到寝室门口的时候,里面的灯火忽然一亮,一抹高大的人影显在窗纸中,微散的发还有那轮廓看得仔细,却正是皇上。那不是夏君蓝,一定是夏君棠了,刚才太后来了他不便出来,便一直藏着。太后站定了看,然后扬声说:“皇上。”“母后,朕今天累了。”他低沉地说着,听起来是十分的疲累。这声音还真是有几分像皇上的,太后竟然也楞了一下说:“哀家却想知道。”“陈公公。”他又叫。陈公公应声进了去,我不知道里面在干什么,只是几双眼睛都瞪着皇上看。不一会儿陈公公出来,却是双手捧着一件衣服,奉到太后的面前让太后看。但风好龙袍上,血渍斑斑,还有一个洞,骇得连太后也倒退了小半步,有些吸气的声音彼起彼落,抬起眼定定地看着那窗口的人影。里面的他又开口说话了:“母后,有任何事明日再说,陈公公送太后出宫。”太后的心思在转着,在想着,再看了看窗口,心中有些惘然。里面的人声音一沉:“母后要朕亲自送回去吗?”太后一听再多的狐疑也压了下去,低道:“明儿个哀家可希望你能说得个清楚,回宫。”一转身就有些焦急地走。我松了一口气:“恭送太后娘娘。”真是捏了一把汗,等到她走了之后我拍着心头,原来已经是有些麻木了。陈公公遣了人出去,在里面现在倒是可以点起灯来查看皇上的伤了。夏君棠也在里面松了一口气,定定地看着我说:“知秋快些带着熙儿逃走吧,这些事是纸包不住火,太后定不会放过你的。”逃,刚才一转念之间我也想过。但是现在看着皇上躺在床上,心思翻转着竟然是百般的不舍啊。“我不想离开。”我轻声地说着:“我不想丢下他一个人在宫里,以后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林洛水,君棠,我真的不想让他一个人孤军奋战,我孤单寂寞的时候,是他陪着我的,而今我一个人离去,心中真不想,我知道我留在宫里不好,可也想就是不醒来,也要在他的身边。”夏君棠有些沉默了,拍拍我的肩头说:“我们再想想,现在什么也别担心,皇上毕竟是真龙天子,不会轻易出什么变故的,让林洛水再好好看看。”我点点头,这里很慌很乱,会让我六神无主,唯一的坚定就是要守着他,和他在一起。他小腹边的伤口幸好不是很深,林洛水在上药再包扎起来,夏君棠在一边交待着陈公公去吩咐着他去善后一些事。这一刻真是安静啊,耳边什么声音也听不进去,抓住了他的手,不舍地五指抬紧,如果是平时,他可会很高兴再反扣着我的手,他的神色姿态,仿若就在眼前。“没有什么大碍,只不过这沉醉,世间没有解药的,三年啊,知秋,你想好了没有,在这宫里如狼似虎,我建议你和夏君棠带着熙先逃走吧,越远越好,等三年到了,再回来不迟。”“可是皇上苦心所经营到今天的夏家皇权,什么也没有了。”他醒来已经是一无所有,对他来说,那才是最大的打击啊,他狠心了那么多年,拉下了李家,沐家的兵权也算是轻易而得,与皇权相抗的就是李家了,不欲已死就要比别人狠心,太后很明白这个道理,她不杀皇上,但是她这法子真的管用。皇上醒来天地都不是这样的了,太后在三年里绝对有本事扭转乾坤,让皇权让永在她路家之后。她是太后啊,她打小就接受着要得权的教育,不切一切代价,为路家争取一切,家族的荣耀高于一切,这是我一直都不会懂的,因为我并没有真正去接触这些,也没有欲望去控制这些东西。“逃也不是办法的。”夏君棠沉默地说着:“太后对皇上都能下手,还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想我也是身为皇子,打小父皇也教导我们兄弟要以皇家权势利益为重,奈何一个个都远走,我也不喜欢在这些权势中打滚,对名利之事看得甚淡,从来没有认真去想过,我一生锦衣玉食,是谁给予我安定的日子。皇兄到西北与我一番话,让我惭愧,我怎配为大相的皇子,人人缩头冷看那谁为大相谁来守护。”也就是那时,他决定对我放手的吗?看着他,似乎也有些东西在松落,轻轻地磨着皇上的手:“他一直很累,很苦,他付出的很多,我肚子上的那一刀,是我一生的痛,现在也是他的。”“让我来假扮皇上,压住宫廷的权势。”夏君棠镇定的说着。我惊讶地抬起头看着他,目光如此的沉敛坚定执着,林洛水也是一脸的惊讶:“君棠,这能行吗?”“力挽住这狂澜,我亦也是姓夏啊!”他哀叹地说着。今天的更完了,推荐大家去看凤凰的新作,好女三嫁:贱妻

第八十五章:要瞒天过海

夏君棠的话无疑是胆大的建议,可是我冷静地想着,然后说:“也许是可以的。”夏君棠和皇上很相像,现在不是害怕,不是懦弱的时候,退一步就无路可走,得为他守着。什么事情如果不试一试,怎么知道行与不行,已经没有了退路,我无力,可是我又还想替他守着。抬起头看着夏君棠,我也是那么的肯定,三年,真的是太长太长了。三年的时间足可以颠簸他的一切,局时只怕皇上要用三十年的时间,才能一一地恢复过来。夏君棠如今愿意担负起皇族的权势,这胆子太大了,而我们却执意要这般试,皆看着林洛水,有些东西不必说出来,可是看一眼都会明白的。林洛水想了好一会说:“那看得我得连夜调制些药出来,改变你的声音,还得找出以前所丢弃的易容书,把你变得跟皇上一模一样,政事方面吧,陈公公比较熟。”陈公公看着床上的皇上,眼神也相当的坚定:“奴才就是拼了命,也想要保住皇上辛苦到今天的江山,奴才一直跟着皇上,政事处理奴才都知道要找的是谁。”夏君棠说:“那便是好,如今陈公公你派个信得过的人出去,送封信到三王府,除了我所写那几个信得过的,将所有知道我回到京城的人都杀了。”他眼里有着沉痛和不舍。可我已经知道越是大事,越是不能心慈手软,那会是自已致命的伤。冷静了下来也说:“陈公公,现在太后也对事情不是很情楚,有些事儿马上去办,杀了宫里所有的知情者,把九龙戏珠的酒装满了放着,一滴都别碰,杯中抹了药现在一定还没有淡。”“奴才明白,奴才马上去做。”陈公公急急地下去。如今能信任人真的不多,能让皇上带在身边一直受重用,很多的事还得倚着他,我相信陈公公不会背叛的。很多的时候虽然是人下人,但是侍候慢慢的过程中,有了些情份,便不是什么金钱与权势可以诱惑得了的。夏君蓝前段时间的脸上曾受箭伤,略略带着些许的黑,还有身上的伤,这可是能以假乱真吗?夏君棠却是淡定地看了夏君蓝的伤口,然后从腰间取出匕首,俐落地送进进自已的肚侧,伴着我的低呼声,他抬起头:“以假乱真,就得真。”咬着唇不知说什么好,心里热呼呼的相哭又哭不出来。捉紧夏君蓝的手,皇上你看着啊,你不是孤军奋战的,一直以为,还有你的兄弟支持着你,夏君棠为了你们夏家的江山,也什么都不怕了。“你练声,你得有皇上的气势。”林洛水说着:“你学一晚上,明儿个太后还会来,估着不会看你什么,只会看到你的脸,听你的声音。有些药,没有那么快调制好的。”“明儿个,首先要摧毁的就是路家的消息网。”夏君棠一脸的疑重。我点头:“是的,他们无所不知,无所不能,我请我的父亲帮这个忙。”但也需要时间,而现在一切都迫在眉际。正是夜半之时,风雪催人速睡,但谁都没有睡意,陈公公处理好一些事务回来,和我一起细心地观察着夏君棠学习皇上的样子,声音,人可以弄得很相像,着装,头发,脸容都可以尽可能地改变,但是气息,还有眼睛,以及说话的声音,却最是会露出破绽的,这些事儿万不能马虎了去。他学了一夜,那鲜血染红的衣服已经干得变了颜色,天色染白了窗纸,谁都没有睡意,谁都知道天一亮,还有硬仗要打。他现在已经是极像皇上了,林洛水连夜给他修改过了脸容,照着皇上的肤色,在他脸上还涂上了此粉,为了挡去那种香,陈公公叫人放来了很多的花,天色微微的白,林洛水说:“我得先回去,皇上不能在这里,现在只能先运到我那去。”“可是太后会生疑的。”我们能想到的,太后一定会想到。现在我觉得什么事都不可以再饶幸了,查出来了只怕不止我没命活。天亮了,还是那样的冷静,还是那样的勇敢,没有退缩一分。我握紧他的手,那般的不舍得分开。“林洛水,要不你让人带皇上到沐公候那里,唯今之计也只有沐公候能保他了,而我相信我的父亲。”他当初在西北可以什么都不要,交出了兵权,在宫里,也什么都不要,只要皇上真心替我好,他是一个父亲,他一定会帮我的,我信得过他。林洛水想了想也说:“好,沐公候一定会另寻办法的,我也不能离开京城,否则可能会引来注意。”“明天下午我出宫求菩萨的保佑,就带着皇上悄悄的出去。”如果我们上午能顺利过关的话,就什么也都不怕了。几个人面面相视,谁也不说话,只等着天色越来越是白。外面扫雪的声音沙沙作响,林洛水说:“天亮了。”我理理头发,一手擦着脸让自已更清醒一些。细看着床上的皇上,还是那般的安宁,柔和地一笑,一手轻轻地抚上他的脸,柔声地说:“天亮了皇上,今天下雪了,很冷很冷,不过知秋会勇敢一些的。”把皇上先藏在床底下,让夏君堂躺上去,林洛水给他把脉,让他吃些药把脉息甚至调得慢了一些,我看着他是那般细致的做着,一事不留痕迹,真的有些嗟叹,应付太后当真是半点不能有半点的差错。“有你们真好。”在这样的关头也会和我一起。越是难的时候,才知道自已拥有着珍贵的东西,真没有错啊。林洛水揉揉我的发:“把你都当成了妹妹,虽然你爱陷害我,可是岂能看你一个人孤军奋战呢,而且怎么说,皇上也是我林洛水的朋友,不帮他还能帮谁啊。”夏君棠则是轻轻地一笑,什么也没有说。我很抱歉,我以为我喜欢他,我要和他过一辈子,可是我现在终是会选择皇上,不顾一切地为他。他轻叹:“傻瓜,打起精神来,太后不是好糊弄的,昨日她是有些心里不安,也有些惊慌,今天,她会再来亲自看个清楚的。”我点头:“我知道,只是我很想说一声谢谢。”为了假扮皇上,他甚至连眉头也不愁一下就自已把匕首插进肚子间,多痛他也不怕,还整夜地练着皇上的那种气势。林洛水和夏君棠相视一笑,挑眉道:“这把我们当成了什么?云知秋,我们可是朋友啊。”是啊,朋友,君棠,今生也只能是朋友了。房里的水仙很多,还有*,吐露着清芬掩起了那淡淡的粉味,夏君棠此刻面无血色的躺在床上,头发有些凌乱,脸上还有着那时箭伤过的淡淡痕迹,不管是眉,唇,鼻,无一不像。林洛水看来还可以去帮人上妆了,可是现在谁也笑不出来。陈公公叫人去罢了今天的早朝,早早就守在外面。外面嘹亮的叫声伟来:“太后娘娘驾到,皇后娘娘驾到。”来了,天才方亮透而已,太后就迫不急待了。放下床上的的轻纱,我轻声地说:“你不必对皇后过到好,皇上对她,冷淡得紧。”“知秋,别怕。”夏君棠低声地说。我一笑,摇了摇头:“放心,我不怕。”夏君蓝就在床底之下,我不怕,也没有怕的退步了。太后和皇后在外殿,太后娘娘冰冷着一张脸问陈公公:“如今皇上可怎么样了?”陈公公叹气:“回太后娘娘的话,皇上喝了药正欲休息,昨晚上林御医守了一晚上,身本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是吗?皇上昨晚个可应承着哀家一些事来着。”我接声道:“太后娘娘,皇上如今受了伤,这些事是否可迟些再问呢?”“哀家面前,还轮不到你说话。”她冷冷地一扫我。如果是平时,我也许就会沉默不再说话。但是现在不行,抬头看着太后:“皇上流了那么多的血,痛了大半个晚上,可是太后却执意要皇上给太后说个明白,难道不是要以皇上的龙体为重吗?太后娘娘是宁愿让皇上更担忧吗?”“好大的胆子。”她双眼含着杀气腾腾。“是,沐秋是胆大过了头,可是沐秋也是心痛皇上。”“沐秋。”里面的声音传出来,甚是不耐烦:“朕不是说过,不得喧哗吗?陈公公不管是什么事,一概稍后再说。”那声音,活脱脱就是皇上的,让太后都有些讶异起来了。她的身后还跟着一脸沉静的皇后,安静地坐在椅子上一句话也不说,双眼静得让我不知道她在想着什么。显然太后对皇上还是有些忌禅的,当下不敢拿我怎么着,却是转了话说:“皇上受了伤,可得好好看御医,母后不放心皇上,今儿个还带了御医过来给皇上瞧瞧。”陈公公机灵地作了个请的手势,大方地请二个老御医进去。

第八十六章:他是皇上

这些都在意料之中,没有什么可怕的。正暗暗松了一口气,太后又说:“皇后,你也去看看皇上伤势怎样吧,皇上受伤,你这做皇后的也理应去照看一下,莫事事让人领了先。”心中一惊,让皇后去看,以着皇后曾经对夏君棠的喜欢,一定颇为了解,有些气息是藏不住的。皇后站了起来说:“是,臣妾去看看皇上。”说罢便在宫女的挽扶下进了内殿,我心里又惊又惧,表面上波澜平静,什么也不敢表露出来了。里面没有什么动静,太后那犀利的眼神几乎可以将我一根骨头一根骨头从身体里面剥落下来一般。我也不知道皇后会不会发现,只能站在这里听天由命。随后太后又问:“当时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轻声地说:“沐秋也不知道,当时陈公公在皇上的身边,他最为清楚了,皇上说兹事体大,不得声张,所以陈公公才匆忙告诉了沐秋,沐秋一过来看到皇上受伤,都吓着了。”说罢,还得装出一幅惊吓的样子,显然太后是不相信的,但我总得装得像那么一回事一样。稍会御医出来,皇后也出来了。“启禀太后娘娘,皇上的确是受了伤,不宜劳身动气。”她看着皇后说:“皇后,里面皇上受伤可重?”这无疑就在问是不是皇上,我也颇为紧张地看着皇后,她依旧一脸的淡然,白嫩的脸上多了些细微的伤,让人看了忍不住叹息。她淡淡地说:“母后,皇上受的伤颇重,需要安养,别的事以后再说吧!”心放了下来,夏君棠真厉害,居然连皇后也骗了过去。我正暗自庆幸着,皇后却看了我一眼,眼里有些冷嘲。陈公公也出来了,于是便把昨天发生的事轻声地说了出来。细细说来的都是昨天晚上已经谋划过的,昨日摆宴,皇上赐酒于路先虎,奈何路先虎怀恨在心,要皇上恢复他三军总督的地位,还得让皇上将我指婚于他,皇上大怒,说沐秋郡主的身份明里暗里宫里的人皆所知,指责了路大将军,路大将军就瞪着舞妓看,舞妓一个不慎摔在他前面,他竟然以为皇上要杀他,便拔出剑仗着功夫高强就在杀戳起来,还杀死皇上跟前的公公,是小公公挡在了皇上的面前,要不然皇上就差点……。一字一句都没有半点的纰漏,那现场的确是血污一片,凌乱不堪,还有些知情的人但是很可惜,他们都不能再活下去。一个江山,一个帝王,我现在终于明白,他脚下踏着的不止是锦绣江山和权势,还有着不少的生命和血腥。以前我总是想夏君蓝是很狠心的一个人,把别人的生命不当一回事,而今当自已面对了,才知道很多的事和很多的人,都是不得已的。“赐酒。”太后轻淡地一笑,眉眼中的哀痛沉重。陈公公不作声,过了好一会太后哀叹出声,彷若一下又老去了不少的年华,竟然又笑了起来:“起驾回宫。”“太后娘娘起驾回宫。”门外的公公又在叫。送走了她们,感觉整个人都有点虚脱了,跌坐在椅子上觉得心跳得如此的快啊。外面大开的门,还依稀可以看得到雪花在飞舞,一切都静了下来。再拖着疲累的心进去,夏君棠已经坐起了身,忍着痛疼说:“皇后已经认出我来了,她看到我的时候,整个人都怔了,张开口无声地说话,我看那口形,明显就是夏君棠。”我已经疲累得不想去猜测太多了:“皇后在太后的面前只说,皇上的伤很重。”路遥对夏君棠也曾有过情意,自然会认得出来的。就像现在的我一样,夏君棠和夏君蓝再像,可我哪怕眼睛看不到了,我还是分辩得出来的。什么也不想说,索性钻到床底下去,紧紧地拥抱着那个沉醉不醒的人,让他那微微的温度,给我以安慰和力量。君蓝,真累啊,真累啊。“知秋。”林洛水担忧地叫。夏君棠轻道:“让她休息一会吧,她很累了。”外面很沉静,这黑暗的小地方,只有我和夏君蓝,努力地吸闻着他的味道,发现自已从来没有这么期盼过他醒来。哪怕是他睁开眼睛看看我也好,哪怕他是突然说,云知秋朕是骗你的,朕其实是利用你们来引蛇出洞,我也会原谅他的欺骗的。可是还是不要这样的好,她是你的母后,你最不会防着她,要你杀她,你心中会有多痛,就这样睡着,三年,不就是三年梅花开吗?有什么了不起对不对,你醒来就换我好好地睡一觉了。陈公公低低地说:“娘娘不必担心的,太后身边侍候的丫头里,也有皇上安排的人,太后的一举一动,倒也是不难的。”我脸贴着他的脸,让自已脸温暖他一些,越发想要将他的心都暖透去,你很早就不相信自已的母后了,那你的生命中,还有什么呢?权利是冷冰冰的东西,你是活生生的人,你的亲情,你的感情一无所有的时候,那你不是很冷很孤单吗?所以现在我也明白你为什么不肯对我放手了,你听着,我也不会对你放手的了,除非我死,否则我心里头只会爱着你一个人。惊呆到了中午,匆匆地让人去御学院里接了三个孩子过来。没让熙进来,只拉着宝宝和栩的手进了寝室。栩和宝宝一眼看到龙床上躺着的夏君棠,却讶异地看我。栩拢紧眉头:“母妃,他是谁啊,怎么穿着父皇的衣服,躺在父皇的床上,好大的胆子,这要是要杀头的。”“宝宝,这是父皇啊。”宝宝摇头:“不是父皇。”连孩子都骗不了,我低低地一笑,蹲下将二个孩子拥着:“从今以后,你们只能叫他父皇,不管谁问你起你们,他就是你们的父皇,明白了没有?”二个孩子摇头:“不明白,母妃,这是为什么啊?父皇呢?”“父皇在跟我们玩吗?”宝宝仰起头笑:“父皇藏在哪里?宝宝写完字了,父皇不可以罚宝宝的哦。”这声音,真让我心里舒坦啊,他们还是这般的无忧,没有感觉到宫里气氛的惊然改变。“因为要是让别人知道,母妃就会被杀头的。”为什么,现在还太早了,我告诉他们也未必会懂的。二个孩子一惊,都抓紧我的衣服:“不可以。”“所以告诉你们,这就是父皇,现在父皇睡着了,要很久很久才醒来,所以有人要趁着父皇睡着不能保护母妃,就要杀母妃。”“他是父皇。”二个孩子同声地说。泪水一下从我的眼里滑了出来,我点点头:“是的,不管谁问你们,你们都得说他是父皇,是你们的父皇,你们父皇平日里怎么对你们,管你们,一切都不会变化的,栩和宝宝也不要担心,母妃是一棵树,不会让风刮着跑,会保护着你们的,不用害怕。”孩子紧拥着我:“母妃。”那娇嫩的声音里,还带着一些未知的惊惧。“不怕,母妃一直会在,栩和宝宝都不用担心,好好做好自已平日里做的,不管是太后问你们,还是哪个母妃问你们,你们都照着往日那般说,也不要告诉谁,知道了吗?”二个孩子慎重地点头:“母妃,知道了。”“拉勾勾,说话要算数。”二只带着些许颤抖的小手指伸到了我的跟前,与我勾住,我笑着说:“来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以后面对他们的,或许有着很多的恐吓,利诱,但是我带着的孩子我知道,他们不会放弃拉过勾的承诺的。亲亲栩和宝宝的脸:“别怕,知道吗?栩和宝宝都长大了,不能再害怕了。”二人用力地点头,依在我的怀里紧紧地相依着。下午还是那借口,出去上香求菩萨为皇上保佑,林洛水也一并出宫。他还是睡得那么的沉,我轻用暖巾子擦着他的脸:“君蓝,你先到外面睡一觉,知秋会想着你的。”“时辰差不多了。”林洛水走了进来:“轿子什么也备好了。”我轻应着,我真不舍得现在就让他离开宫啊,但是宫里久了就会有人发现的。宫的这边有太后的人,太后的那边有皇上的人,留着总会留有蛛丝马迹的,送到我父亲沐公候那里去,我就可以完全的放心和夏君棠一起抗战了。出宫的轿子不是很多,出得外面觉得很冷,雪花在冷风里飘飞着,行人的脚步踩上去,沙沙作响。今天的盘查相当的严,前面是林洛水带和公公扮成的小厮,如果是往日,只要守门的一看是林洛水,早就放行了,今天却是拦了下来。因是和我一路而行,所以带路的公公说:“是林御医和沐秋郡主出宫,林御医整夜在龙华宫里候命,疲劳至极,你们莫得大声喧哗,要是吓到了郡主,皇上要知道,那可是掉脑袋的事。”今天的更完了。

第八十七章:十年富贵

外面的侍卫朗声说:“今日里奉太后娘娘之命,进出之人,都得查个仔细,多有得罪了。”“你们烦不烦。”是林洛水不耐烦的声音恼叫着:“看看看,让你们查个够,睡个觉还不安稳。”“林御医,得罪了,好,请放行。”侍卫恭敬地说。到了我这轿子,外面的宫女斥责着说:“沐秋郡主是奉皇上的旨意出宫的,一夜不曾睡。”“多有得罪了,奉了太后的旨意,小的也不能不查啊。”我早料到了他会查,但是先前已经出了林洛水,我现在倒是不那么怕了。轿子中那靠着宫女而睡,身穿着华丽的衣裙半露出粉脸和长发的才是真的夏君蓝。“快些查罢,本郡主累得紧。”我轻声地说着,一手扶着夏君蓝的腰,帘子一掀,我手腕里暗使伤,让夏君蓝微微动了动,似若不舒服地动着身子一样,压下声音说:“我家郡主正睡着,大哥你们快些查。”那侍卫看了一眼即放下了帘子在外面说:“小的也是奉命行事,请沐秋郡主莫要见怪。”我装作睡意沉沉的沙哑声音:“可以走了么?”“郡主请,开宫门。”轿子出了宫门心里落席了下来,不过刚才我倒是不怕的,因为夏君蓝在我的身边,紧紧地抱着他,他就是这样安静地睡着,他的眉宇甚于还是紧拢起来的,看得出他的担忧。指尖轻轻地揉开他的眉:“别担心我。知秋会学会更多的,别担心我,我不会轻易就丢下你一个人离开的。”此刻一别,我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重逢,我紧紧地抱着,看着他,要把他记住在我的心里,用来度过以后漫长的岁月时光。这时的时间似乎过得好快,想多抓住一些属于他的温度,外面的公公却说:“郡主,快到十里亭了。”“嗯。”我轻应一声。跟着来的大都是皇上的心腹了,林洛水也下了轿到了我的轿前说:“要我陪你上去吗?”“不用了,我也是诚心想来上香的,这里的签文很灵,我虔诚来求一切都可以平安渡过。“松开夏君蓝的手,让他倚靠在轿子上,深深地看一眼再出去:“你且坐我轿子回去吧。”不能多看,多看一眼我心里会百转千回的,分别只是为了他日的重逢。男人笑女人总在情字上打转,有时我也觉得情何必看得太重,总是抓不住的虚无东西,但现在情愿陷在里面了。我终是明白为什么娘要等沐公候那么多年,我终是理解她眼里的情,她叫我不要执关,无奈,我可能会比她更执着。执着到三年之后,也许我等不到三年,那就是至死方休。我笑着离开,我是这般的洒脱,一步步地上山,还曾记得几年前的时候,光影绰绰正是好时候,他带着公公一副逍遥公子的样子摇着扇子走在前面,他仿若在前面时不时地回头看我,我走得越发的有劲,不消一会功夫就上了十里亭上面,头上都冒出了汗,急促地喘息着看着这静寂的地十里亭顶,从高处望远,雪花飞飘白茫茫的一片。那寺还是一点也没有改变,虽然没有香客却是打扫得十分干净,甚至还铺上了红毯子到门口。我让人都在外面等着,不想忧了这里的清静。跨步进去就有一个小尼姑走了上来说:“主持等候已久,娘娘请。”我笑笑并不讶异,这些人总是能轻易算得出来,虽然一身衣服并不怎么出众,他给我造的名册也没有来得及公布于天下,也只有陈公公知晓吧,奈何天机命数,总是教高人看得清透。引了进那殿时在,闻得那香气让人神台清明,木鱼声阵阵消了心中的烦燥。我进了去看到一老尼姑在敲着木鱼,口里念念有词,也并不说什么。我在蒲团里跪下去,虔诚看着那佛相:“请佛祖保护大相朝平顺,保佑皇上平平安安,我愿意折寿十年换他的平安,换大相现在维持的繁盛与安静。”连磕了三个响头,再插上了香。那老姑手里的木鱼没有停下,而是道:“人都是自私的,你也只能给出十年,可不知道要换得多,就要给予得多。”“我知道,我是很自私,因为我不想换来他一世的寂寞,我更想等他,陪着他。”“娘娘所求之事正是大相之劫,佛祖自然会保佑万物众生之相,人世间的恩恩怨怨自有他的规律和劫数,合该有劫的逃不去,凡事三分天注定,七分在人为。”“还请大师指点。”我恳切地拜了一拜。她睁开眸子看着我说:“你的命数险中带贵,善良渡过你的种种劫,否极泰来,但是你切记着万不能杀戳过重。”“是。”我应声。她又说:“你也只有十年富贵。”我笑,连连磕头,她已经给予我答案了,我们会逢凶化吉的,十年,十年已经足够了啊,就算是他醒来之后我和他在一起的时间只有十年,那也足够了。怎的喜得泪都下来了,我擦着泪又喜又心酸。“娘娘仁慈,是大相之福,长天有好生之德。”她眼中含着慧气,语带玄机,奈何我却是听不懂的。想了想说:“知秋还有一事想求大师答应,这十年的事,请大师不要告诉任何人。”十年的时间给我,我已经知足,我不要让关心我的再为我忧心。那大师含笑地点头:“自是,娘娘但请记住今日之话,凡事倒也不必尽往坏处里想。”我闭上眼,佛祖啊,我有很多很多的心愿,我希望栩和宝宝熙都能平安长大,各有所为,永远不必为皇位什么而去伤杀,我希望夏君蓝一辈子可以平平安安,不再受伤,不再寂寞,不再痛苦,夏君棠,林洛水能平安快乐,还有好多了多的人和事,都能如愿。出了寺,还到那十里亭里站了一下,下面的十里湖已经是一片白茫的冰雪了,站在这里风很冷,刮在脸上却带着一些温柔。公公上前来:“沐秋郡主,天色不太早了。”“回宫吧。”我转回头。下山的路比较难,雪滑怕摔跌,一步步都走得极是小心,众人簇拥着我,小心翼翼地看着扶着怕着我摔着了。现在的我忽和以前的我重合起来,那个受伤又惊慌的女孩,都是下山,而今到现在的前呼后拥,可真是心里百般的沧桑啊。还没有进到那个宫,就觉得有些沉重。云知秋啊,打起精神啊,他不在你更要更回的坚强一些。在轿子里睡着了,公公直接抬到了正华宫里去。宫女扶了我进去坐着喝下一杯热茶我还有些迷糊,陈公公喳喳地说着什么我都没有听清楚。只听得耳熟的声音说:“陈公公,别忧着她,让她再睡一会。”一听这声音我猛地惊醒,揉揉酸累的眼睛,一看坐着的就是夏君棠而不是皇上才回过神来叹息,我怎的忘了,他要三年才会醒,这声音再像,但也不是他。“知秋?”他担忧地叫。我睁着眼皮子笑:“我没有事,陈公公刚才你说什么来着,再说一次。”他压低声音说:“太后一回到宫里就问了御医,说三王爷现在伤口的事儿,幸得下手得快,御医说是昨儿个晚上的,太后神色甚是恍惚想了很久又派了人去请皇后过来,再问皇后皇上的伤如何,皇后很淡然地说:那正华宫有沐秋郡主守着,何必担心,也到不了臣妾担心的份上。”路遥,唉,我知道其实她能看得出来。爱一个人恨一个人很深的时候,他的一举一动都会记在心里,而今又正是怀疑皇上的时候,有什么不妥她怎么能不生疑呢。我不知道为什么她不说出来,心中没有什么庆幸,但是想着大师说的话,我有十年富贵,那我心里总是安踏一些的,什么事不必想太多了,如若平常便好。这算是二败俱伤啊,死了路先虎,而皇上也得不偿失,赢的,又是谁。太后那么看重路家的地位,路家的权势,但只要皇上还是姓夏的,他们的血脉与祖训里有着维护皇权的本事,路家站得越高,就会摔得越重。夏君棠沉吟半刻说:“而今想来还不宜进行清君侧之事,不过路先虎一死,路家并没有什么杰出灵秀之人了,并且封制了路家过多的产业,也够让路家上下人心惶惶了。”“你不必急的,现在能过住皇上的一切就好。”我轻声地说着。他却低叹:“知秋,我一直知道我把时间花费在风花雪月之上,并无多大的建树,做什么事都不如皇上有气魄。”“我不是这个意思,君棠你别难过,真的没有这个意思,你是你,他是他,有句话叫做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朝臣政客也不是好应付的,凡事过急就会露出破绽,而今的我们,是无路可退的。”所以宁愿稳打稳扎,宁愿和太后井水不犯河水。还有一更,在写中。

第八十八章:应对宫妃

他点点头眸子里带着沉重:我知道了,你先回去睡,别担心我,这几天还上不了朝,正好给我机会练习,这里有陈公公就好了。”“没事,我就在这里陪着。”有什么事也好帮得上。他皱了皱眉头:“如果是皇上,也万不会让你如此疲累,让你一直待在这里是不是?回去睡,要是别人细想,心痛你的皇上怎生让你如此的累,那不是最在的破绽吗?”我仰头,看着那墙上垂下的绣品图案,轻轻地笑着说:“你怎么越来越聪明了,还学会了转弯子说教人,好吧,那我回去。以后你在我们的跟前,就自称是朕。”我想我们都放开了,我们也都明白了一些事,夏君棠我们以后就是比朋友还要好朋友,是不是?我甚至不用去只你的答案了,你了解我,我也相当的了解你,你说那当然一定是朋友。回了去休息,一觉竟然睡到了第二天的早晨,气色还是有些虚,但是比起昨日也有精神多了。我拍拍脸的让双颊红润一些,站起来往外面去,三个孩子很乖地吃着早膳。宝宝看到眼里有些哀痛一般,不若往日里的调皮,软哝地说:“母妃,吃早膳,要吃饱饱。”“嗯。”我坐下吃,看着栩和宝宝轻声地说:“不要怕,什么都不会改变的。”“母妃。”熙也软声地叫:“下雪雪,看父皇不去写字了。”“下雪熙还要不要吃饭?”他点头:“熙要吃。”瞧他自已吃得一脸污脏的,我取出帕子给他擦干净:“那就要去,你看哥哥姐姐都去,熙现在还不用去学骑马练剑的,已经好很多了。”外面的风雪真的很大,虽然我心里想着什么都不会改变,而我在后宫对很多事却无能为力,带着宫女冒着风雪送他们过去,生怕引起注意,连侍卫也不敢多留几个,可是心里又是无比的担心。最怕就是太后拿孩子开刀啊!外面的雪下得那般的冷,我惊觉今年的冬,会很难过去了。到正华宫坐着还有些人在心不在,夏君棠让人放出消息去,说是敬三王爷因为母妃过身,悲痛不已,挂印而去,落了一地的发丝,而今竟然无迹可寻,道是出家驱除心中哀伤。听说太后知道了,长叹一口气:“当真是料想不到,她居然过不了这个冬天了,以后,这个宫里看起来就更加的凋零。”“那这事要如何处置?”陈公公请示着。看到了夏君棠眼里的难过,那么的伤,他轻淡地说:“我母妃并不是追名逐利之辈,此番搬她出来说事儿,实属也无奈,母妃通情达理,一定不会怪意于我,已经静去,那就不必再闹腾什么事。”“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你现在是君蓝,不是君棠,皇上定会照着先祖留下来的规矩,给你母妃一个封号,再大肆入土为安的。”他点点头:“那便按照规矩,立个碑便是了。”正谈着,外面的公公来报:“杨妃娘娘带着公主过来看望皇上。”夏君棠看我一眼说:“让她进来。”“别担心,在后宫除了娘娘,皇上对别的宫妃,倒也连敷衍都极少。”陈公公的话让夏君棠淡涩地一笑,苦涩而又无味啊。杨妃娘娘带着小公主进了来,我笑意盈然地叫了一些:“杨妃姐姐。”她一怀,美丽的眸中滑过一抹痛,流逝得飞快,脸上挂上轻松的笑意:“恭喜娘娘,想来宫里很快又会多一个贵妃娘娘了。”陈公公说:“是的,杨妃娘娘。”“皇上万岁。”她轻福身,盈然双眸有些惊慌地看着皇上:“臣妾听说皇上受伤了,吓得几天都不曾睡好,皇上现在可好一些?”半靠在床上看书的夏君棠放下手中的书卷,淡淡地扫了她一眼:“无妨。”那声音,那气势,那淡漠的样子,真的和夏君蓝一个样儿,杨妃低头温柔地说:“臣妾是担心皇上,所以过来看看。”“不必担心,有沐秋照顾朕便得,朕无什么事。”他抬起一手揉揉额,那脸上曾经的箭伤也唯妙唯像。杨妃看着地上的鞋,咬着唇想说什么一样。此刻皇上却有些不耐烦地说:“杨妃,朕无什么事,你且先回去吧!”“皇上。”她急急抬起了头:“臣妾娘家有种药,治创伤最是有效。”“沐秋。”他不耐烦地看着我:“送杨妃出去,朕有些头痛,要小息一会。”“是,皇上。”我轻声地说。用功没有白费,他真像他。我走到杨妃的面前,她竟然笑笑福福身子:“皇上好生养身体,臣妾告退,其实臣妾过来,只是想告诉皇上,小公子会叫父皇了,只是到现在还没有名号。”夏君棠将一边的书一扔,冷冷地看着她,那肃杀的气势让人不敢大口地呼吸,他道:“还嫌朕的伤不够深吗?改日再说。”杨妃虽然在笑,泪珠子却滑了下为,点点头说:“请皇上恕罪,莫要生气,臣妾知道。”当下带了孩子及奶娘出去,一到外殿那泪流得就更凶。我拿帕子给她:“杨妃娘娘别难过,皇上现在身体不舒服心情不甚好,难免说话口气不好,等他心情好了之后,定会把这事给办了去的。”她苦涩地一笑:“我倒也是知道的,难得见到一次皇上,明明知道现在不该提这些事儿,可还是忍不住提了出来,让皇上恼燥,是我的错。”送到门口她已经擦净了泪回头看着我,双眼是那般的淡定:“让沐秋郡主见笑了,我先回去了,皇上这边多费沐秋郡主照顾着了。”“这是沐秋应该做的事。”她出了去,和宫女很快就消失在正华宫的门口。我想杨妃应该是骗了过去,这可照着皇上的性子也是会发火的,杨妃一向聪*人,能猜测君心喜好,这一次还来说这些真是不聪明了。办是固然要办的,但也不是现在,得过一段时间再说。以前觉得夏君蓝很多的事就喜欢拿架子,似乎是凭着自已的喜好而办一样,现在,我不是他,真的不懂他啊。原来做一个皇上,就连应付一个妃子,也是要三思的。那他要做到独宠于我,多难啊。不过当下之急,还是要等夏君棠的伤恢复得好一些之后,再将名册公布出去,让再次成为大相朝的贵妃,这般我可以挡下不少的女人。反正皇上专宠于我,是后宫看得到的事儿。那点伤对于夏君棠来说,并不算什么,但是就算是伤了,也不能静心而养,不管是现在的他还是以前的皇上,他们现在的身份都是皇上,不可能真有静心的时候,奏折是大堆地搬了进来,我秉着宫妃不能理朝政之事,也不看,而陈公公也说内臣不得参政。夏君棠便说:“那我不是更不得私看,如今都是一条线上,不管大事小事三个臭皮匠也好过一个诸葛亮。”三人便看了一中午和奏章,明明夏君蓝处理起来云淡风轻,还能挤出时间来陪我,到我们了却是三个人都头痛。一会是说北方雪大,造成什么损失,一会又是南方的问题。夏君棠掀开折子,看了神情一变:“知秋你看。”“请查处路家京城纺织。”就这么寥寥几字,下面的落款居然是杨尚书。居然敢和路家作对,居然敢说查路家纺织,皇上究竟有几分信任这个杨尚书啊,路家纺织可也是路家信息的据点。“允。”夏君棠写下一字。我们正要捅掉路家的信息处,这一个折子,来得刚刚好啊。临近傍晚之时,宫女匆匆地进来说:“沐秋郡主,皇子公主让皇后娘娘带到朝凤宫去了。”我一骇,手里的茶杯一时没有拿住,手中的茶泼得我一裙子都是。“下令让人带过来。”夏君棠拢紧了眉头。我摇头:“不要,我去,皇后只是想我过去而已。”当即换下衣服,踏着这风雪又急急地到了皇后的朝凤宫。外面的公公迎了我进去,在外殿说:“皇后娘娘,沐秋郡主请见。”“进来。”她淡淡地应。公公作了个请的手势掀开那厚帘子让我进去,三个孩子正局促地立在一边,看到我了眼里都有些泪水:“母妃。”宝宝和栩真的吓着了,也许我不应该告诉他们的,这皇后一让人带他们走,心中便会害怕。“沐秋见过皇后娘娘。”我淡淡地施礼,抬头看着正在悠然喝茶的皇后。感觉现在的她和以前的她,总是大不相同。她很淡很淡,仿若什么也勾不起她兴趣一样。“坐。”她道。宫女送上软椅,我坐下三个孩子拥了过来站在我的身边。朝栩和宝宝安慰地一笑:“怎的到了你们母后这里,倒是怕生起来了,行礼了没有。”“知道为什么我要带他们过来吗?”路遥挑起细眉。我点头:“知道,皇后你有什么话,就尽管吩咐。”“你知道什么?”她冷笑:“你什么也不知道。”更新完了,呵呵。

第八十九章:皇后的警告

“那皇后让我到这里来,是想告诉我什么呢?”我猜不出她的心思。她抬起头:“云知秋,你真是不怕死。”她让宫女都退了下去,依旧冷若冰霜地说:“你别以为有些事情可以做到无人得知,一手摭天。”“我从来不这样以为,不管你知道什么,都不会改变我现在要做的事。”“怎的从来没有发现,在你的身上竟也有如此胆大的想法,云知秋,我想我真的得重新认识一下你。”她看着茶上的热气,眼神却变得很遥远:“初见你时一点也不显眼,哀戚戚的站在角落边,正因为不显眼才想和你说说话儿,我眼光还真不是一般的好。今天叫你过来,就是告诉你,别自以为是,还有些事也必须奉劝你,我现在也可以说是一无所有了,身边的亲人,也就那么几个,宫中之处我什么也不想去理去管,可我路遥也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是我这么几个至亲谁再给逼得怎的,云知秋,你就且看好你这三个孩子。”这真是入骨的威胁,不过我不是很明白。她明明就知道那不是皇上,为什么她不揭破我们呢?“为什么?”我听到自已忍不住问了出来。如果她揭破了我们啊,太后必不会坐等,那路家就会权倾一时,她路遥也能呼风唤雨,要什么没有啊。不管皇上在与不在,她也得不到皇上的垂怜与疼宠,我对路遥总是带着复杂的情感,当初我们是好姐妹,后来变成了争宠,后来还因爱而生恨。是聪明的人,都会选择对自已以后的处境最好的方式,所以我不明白路遥为什么不揭破我和夏君棠的把戏。其实皇上醒来,必也会勃然大怒的。她定定地看着自已漂亮的护甲说:“我是一个女人,一个没有野心的女人,这样的回答,你满意了吗?你有你的想法,我亦也有我的想法,我虽无野心,虽然我性子好强,别人怎么对我,我就加倍还回去,好坏皆都是如此。我是皇后,是一个男人的女人,打小路家就教育过我,一切皆以路家利益为目的,路家到今天让皇上的不容,自也是有过份之处,但是你若是想借机迫杀路家,你会知道你付出多惨的代价的,我不与你斗,不是现在没有这个本事,而是你一介山村女子,凭什么能跟我斗。”她说话还是那样的高傲,那样的气势凌然,可听着心里也是安实。虽然她曾经害过我,但有时想想,路遥也未必是一个阴险的人,我打入牢中她曾来看过我,而且她的行事,总也算得上是磊落的。在她的眼里,我就是一个低下的人,不讲情份了要真跟我计较,太失了她高贵的身份。我心中淡涩地笑,这总算也是好的吧。“我不喜欢杀人。”我轻淡地说:“从来都不喜欢,我也是一个女人,一个男人的女人。”所以我要帮他。不是只有他宠我,不是只要躲藏在他强壮的身子后乘凉。路遥并不多想说什么,挥手让我告退。抱着熙带着栩和宝宝回去,一回去栩就告诉我:“母妃,是今天下午一个公公过来,说要带我们去太后娘娘那儿,后来几个宫女也过来了,说母后要查我们功课,所以就带到了朝凤宫。”我一凛,她在在帮我。太后必是想要逼问他们,怪不得路遥说,凡事不要自以为是。真有点惭愧啊,路遥啊路遥,不是同伴,也不是敌手。她是一只蛰伏着的虎,后宫的日子过得如一潭死水,可是这般帮我,她心中对我的恨是不是也渐消了。她曾经说过,对付我不必用什么下三滥的手段,可是除了她,还有谁那么恨我,给我下毒,还害了沐贵妃姐姐,又将我推下山的,难道是她?张喜宝,当时见沐姐姐的时候,只有张喜宝知道,以及我和夏君棠在街上买东西的时候,也听到有人说张喜宝,还有,云纱的事。看来真的要好好地查一查了,得稍迟一些吧,什么事都得等夏君棠身体好起来,让朝序定下来才行。反正云纱现在并没有杀,而是在冷宫里,总也是能问出来的。下雪天黑得好快,宫女点上了烛火,一点点的晕黄染暖了这宫阁,却感觉有些压得我透不过气来,夏君蓝,你不在这里,是如此的空寂啊。三年,其实真长。一个早晨,一个中午一个黄昏,或是一转眼醒来的时候,都能感觉到时间很慢很慢才过去。不过没事的,再多的苦再多的累,一咬牙就能把那坎跨过去。我不能在孩子们的面前表露出疲累与惘然,坐下来和他们一起吃饭,熙就眼巴巴地说:“母妃,要看父皇,要去看父皇。”熙和他感情甚是深厚,这段时间是我在照顾,但一久不见总是会想念得紧。“乖,吃饭。”“不吃,熙儿要见父皇。”他摇头,然后撒娇地叫:“母妃要见父皇嘛,父皇会亲亲熙,亲亲母妃。”他无心的话,总是会刺痛我的心,我是多想念他啊。栩夹了一些菜到熙的碗里:“熙弟弟母妃不舒服啊,你不要吵母妃了,一会我们玩骑马马。”“不要,熙要父皇。”他哇的一声就哭了,还坐在地上闹:“要父皇要父皇。”宫女要过来抱他,我摇摇头,看着担心的栩和宝宝轻声地说:“别管他,吃饭。”倒是让他哭。可不能养成了坏性子,非达到目的不可,不然就这样哭闹。要往日我也有耐心来哄他,但是现在真的累得没有精神。哭了好久,我心烦气燥看着他:“你起不起来?”“要父皇。”他哭得更大声了。“母妃揍你你信不信?”不仅是头痛,连牙也痛起来了。他还要哭,我气得就拿起筷子拉开他的手往手心里打了下去,越打他越是哭,栩过来抱着我,呜的一声就哭了:“母妃别打熙弟弟。”哭声连成一片,我看着熙红红的手心也心痛又心酸。别说他年纪小可以糊弄,孩子最是能认得出自已亲人的怀抱,熙还没有性子可什么也不知道,我该拿他怎么办?熙啊熙,不是母妃不让你见,着实也是不能见啊。如今太后都要来宣栩和宝宝了,难道我敢放任亲情来摧毁一切吗?有人说幸福就是站在高处看风景,可是我却站得高处不胜寒,必须狠起心来做一切的事。熙哭得脸都红了,缩回手去叫着:“母妃,熙痛啊。”栩抱着我:“母妃别打熙弟弟,母妃会心痛的。”宝宝就轻声地说:“宝宝最乖,不让母妃伤心,宝宝要吃很多很多的饭,熙弟弟你不乖,一点也不乖。”“熙乖啊。”他呜叫着扑进我的怀里流泪:“母妃,痛痛。”“以后不可以任性坐在地上撒泼地哭。”他泪眼汪汪的摇头,可是泪珠子还是纷落着。这一张脸这一双眼啊,都和他的父皇那么像,我抱起他:“母妃给你擦擦手心,别哭了,父皇现在生病了,熙不能去打忧父皇知道吗?”他眼里还是带着渴盼,却是摇摇头说不去了。抽噎着连饭也吃不下去了,就窝在我的怀里,没一会就睡着了。看着对面的一双儿女,柔声地说:“母妃是要教导熙弟弟,不能让他什么都任着性子来,别怕,知错能改母妃会很高兴的。”他们似懂非懂,不问我为什么。让宫女送上他们做的功课来,我自已检查,熙和宝宝似乎懂事了很多,也不再闹着要糖吃,也不玩耍,而是静静地自已在温习着今天所学的。做得真好,夏君蓝你应该高兴,你的儿女如此的懂事,但愿熙长大一点也能和栩一样。时间就像那点燃的蜡烛,在悄悄地流逝着。忽然在这冰冷的天,很想吃鸡蛋面条,熙没有吃多少饭就耍赖,一会准会饿的。悄身地出去,自已煮了大盘面条进来。栩闻着那香气说:“母妃好香啊。”“来吃点热面汤就去睡。”摇醒熙喂他吃一点。栩吞着口水说:“母妃,你不是宫里的贵妃吗?别的母妃都不会自已煮东西吃的,还有跟我们一块儿读书的,他们的娘也不会煮东西的?”“呵呵,母妃就是你们的娘,管它什么身份呢,娘煮东西给你们吃,是正常的事。”“真好吃,母妃宝宝还要一碗。”给她再装上一碗,看他们吃得津津有味的,心中甚是暖融,好吃的不是味道不是面,而是在宫里最少的亲近与情份,这也提醒着我,不能一味地要求他们,孩子希望更多的关爱。熙过了二天没有再闹着要见他父皇了,乖得让我有些心酸。夏君棠的伤好得很快,不仅林洛水会天天进来看他,还有宫里的御医,也得流守着夏华宫。这雪,下得真是越来越大啊,朝政之事处理得头晕脑胀,所幸的是一直有杨尚书的支持。今天三更

第九十章:恐他揽权

往往在一片奏折反对声中,他却是大反其道,让夏君棠初泄政事也安顺那么一点,我们还以为慢慢就会上轨道,有人辅助着也好。我当时想,这夏君蓝的眼光就这么厉害,放过杨尚书一码,他就真的会脑肝涂地为皇上效命,后来才知道并不是这样的。杨尚书带人把路家的信息站给端了,太后非常的不满,似乎也是信不过皇后娘娘一样,皇上安排在她身边的人传回消息,说太后一直在察那天晚上的事。借着看皇上的名义,又到了正华宫。我本不喜和太后相对,但总不能让夏君棠孤身一人面对。夏君棠冷淡地斜坐在贵妃榻上,也不多言淡淡地看了太后一眼:“母后有什么事,差个公公过来便是,天寒地冻的还是多留在宫里。”“哀家过来看看皇上的伤如何了?”“没有什么大碍。”太后眼皮子微垂,却百般犀利地打量着夏君棠,欲要看出什么破绽来。宫女端上药:“皇上,该用药了。”我去端了来,坐在贵妃榻,笑吟吟地说:“皇上,一口气喝完就不会苦了。”夏君蓝很讨厌吃药,我想太后一定知道的。这点我到没有告诉过他,因为他吃药的时候很少外人在。夏君棠拢起眉头:“朕好得差不多了,沐秋,朕不喝,撒下撒下。”太后还假惺惺地说:“皇上,这受伤不喝药可不行。”“太后娘娘说得极是,皇上你就喝,那小口小口喝好了,喝一点喝点蜂蜜水总不至于过苦的。”拿起勺子不管他的眉头拢得多紧,还是微笑着装起到他的唇边,他嗅嗅一脸的厌恶,还是不甘情愿地张开口喝了一下。还把他装成是夏君蓝,所以我拿出帕子轻柔地给他擦着唇角的药渍,靠得那么近,他的心跳我听得到,他的气息就拂在我的脸上,可是脸上还要挂上那种温柔多情的笑,对上他的黑亮的眸子,没有躲开。太后收回了眼神儿看着别处:“皇上,怎生的一国之君还如此喝药。倒以为你长大做了皇上,便不会有这恶习了。”“本性总是难改的。”他淡淡地说。太后轻笑:“是啊,皇儿打小的时候在母后面前是一饮而尽,母后严格地要求着皇儿不管是小事大事,可皇儿却不在母后的面前说出皇儿的喜厌。”“皇上不想让太后娘娘操心。”我轻笑。“如果皇儿是这般想,那么母后倒也真是放心了,只是皇儿现在做事,真让母后寒心,最近还下令让杨尚书抄了路家在京城的纺织。”她说起这些来甚是哀叹:“难道皇儿忘了你曾经说过的话?”夏君棠聪明得不去接她的话,而是甚不悦地说:“母后,朕是皇上,朕做什么事,必须以朝廷有利为出发,今后不管是查到什么人为害到了大相利益,朕都不会姑息。”太后淡淡地说:“哀家想,皇上根本就不记得以前的事了。”“母后何必事事拿以前来说,母后如今是什么身份,母后以前只是路家小姐而已,母后会记住很多过去,可是母后你如今的身份不是路家的小姐,你是太相的太后,朕如今有伤在身,御医道不宜伤气,朕也不想与母后多生什么气,这些事儿母后竟来与朕说,难道母后就这般纵容路家危害皇权吗?路先虎之事朕不予计较,那是念着朕母后与朕之间的情份。”他越说越是生气,双眼冷然:“母后如果没有别的事,便请回宫早些歇着,朕累得不想听什么话,以后不管母后要做什么说什么,总是想着点现在的身份,很多过去已经不复存在,人永远不可以再回到过去。”一番话说得太后哑口无言的,前几日的嚣张已经收敛了许多。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夏君棠又冷冷地说:“母后以后尽可以安心地潜心修佛,后宫之事不宜再劳母后费心,过了这个十五,朕便立沐秋为贵妃,她有着足够的能力独当一面。”“你欲立她为贵妃?”太后哑然地叫了出来。不是说皇上,而是说他,证明了太后知道这个就是夏君棠。夏君棠不悦地说:“母后,是朕要立沐秋为贵妃,朕喜欢沐秋。”“小时候母后是怎般教育皇上的。”她脸色一变。“朕知道,父皇跟朕说过,朕是人,人必有喜欢,他一生已经是一个遗憾,他不想朕走他的老路子。”搬出先皇,太后听了居然脸色极是难看之极。我们真的是不择手段要对抗太后了,唉,女人最痛的就是爱一个男人,而他却不爱自已。我想我是真的幸运,爱一人个辛苦,爱一个不爱自已的人,那是一种痛苦。太后哀淡不语,站了起来长叹一口气:“回宫。”以前夏君蓝顶撞她的时候,她就哀怨地说,皇上长大了翅膀硬了什么的,总是带着抱怨要让皇上心里愧疚,现在撕破了脸,倒是也不再说。送了太后我赞赏地看着夏君棠,真是厉害啊,越来越像了。他却全身松了一口气一样,揉着眉尖:“现在方知只上场杀敌,那是何等的轻快,更得知以前逍遥自在,更是何等的快意。”“习惯就好。”我轻笑,慢慢就不会累了。他小睡的时候我便出去,在外面的宫廊上看着雪花洁白处,居然点点的嫣红透了出来。梅花在眼皮底下居然悄悄地就开了,提起裙摆就踏出去,想去看看红梅,又是一年冬啊,都说梅花香自苦寒来,稍迟一些还有得累的,快过年了,有很多的庆典,有公公操劳,但是后宫皇后罢手不理,我总是要撑起来的。真想啊,可是我不敢想,我不能逃开这里的一切了。“娘娘,这红梅昨日里就开始冒出点点来,今儿个开了些,让奴才折些下来,小心枝刮伤了娘娘。”陈公公也踏了进来。“让它开吧,不消多久北宫边的梅林也是灿烂一片了。”拉下梅花枝细闻那幽香:“陈公公有什么话跟我说吗?”“是的,娘娘。”他压低了声音:“娘娘,现在让敬三王爷假扮皇上,宫里上下似乎也都压了下去,连太后也无可奈何,敬三王爷的身份也告一个落局,可娘娘有没有想过,要是弄假真成了真,这可如何是好?”我一笑,手指弹走那嫣红上的白雪,摇了摇头说:“这是不可能的。”夏君棠根本就无心于政事,他巴不得能轻松一身和以前一样快意地生活。“娘娘,总是要多个心眼为好的。稍有一个差错,不仅仅是皇位之事,他可以得到很多,包括他想要的一切,还可以让皇上永远……。”后面的话是禁忌,他不敢说下去。我却莞尔一笑:“陈公公,我相信他,你一番好意我知道,但请放心,他不会的,如果他要争,一开始或许就没有皇上的份,请不要介意我这样说,以前先皇疼宠他多过皇上,你明白吗?”“可是娘娘,以前和现在,不管是人是事是想法,总是不同的。” “我知道不同,而倾天的权势也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心*望,想要什么都能得到手,可以顺我者生,逆我者亡,可是陈公公我在整理皇上东西的时候,我并没有发现什么兵权,我父亲沐公候,还有李家还有三军的,皆都没有,他动不了什么兵权。”陈公公也略微地松了一口气,低声地说:“那怎生办呢?如果有什么战事,不就露馅了吗?娘娘,这些事一向是皇上自已整理,奴才是从来不知道的,兵权各分下去,还有很多密探,以及秘密之道,都是皇上亲自经手。”“也只能见机行事了,林洛水可是名满京城的神医,想来不会让我们太失望吧,别太担心了,陈公公这些天你都没有好好的休息,现在去好好休息吧,这时间我也先去御书院带着孩子回来。”“娘娘,奴才倒是知道为何皇上这么喜欢娘娘。”他笑了起来。我好奇地说:“为什么啊?”“因为娘娘不在乎皇上。”“噗。”我笑了出来。我不在乎他,那才怪吧,不在乎会连命也敢拼上,不在乎会为他生孩子,要为他守在这个枯燥的宫里。笑着摇摇头,轻松地往宫外走去,雪也下得轻快了起来,陈公公的担心自然有他的道理的,以前皇上就不待见他来着,这当中怎么可能没有小心眼儿,他啊,总不必把他想得太伟大去了。宫女撑着伞给我挡雪,雪压在伞上有些吃力,仍亦步亦随,我放慢了一些步子说:“今年的雪下得真大,敬事房里的冬衣,得多看着点,冷宫那些地方万不能缺了。”“奴婢知道。”御学院里静悄悄的,我进了去发现多了些侍卫,那房里却只有熙和宝宝在,还有几个人在那里守着。还有一更,在写。

第九十一章:太后对栩下手

“母妃。”宝宝看到我眼里有些害怕,迈开小脚就扑过来。我接住她:“怎的了,熙怎么也在这里,先生呢?栩呢?”熙别有先生再教导他,年纪不同学的东西当然是不同。“母妃。”她的声音有些惊惧,双手紧紧地抱着我的腿。我看到那么多侍卫,板着脸冷声地问:“这是怎么一回事,连先生也不在,栩皇子呢?”其中一个侍卫答:“回郡主的话,太后娘娘宣了先生去宫中,栩皇子也带了过去,属下是在这里守卫皇子公主的安全。”好个太后,还是想用着法子挖出我们的秘密,这么多人守着,哪里是什么保护,分明就是软禁着不许人出来向我通风报信。我一手抱起熙一手牵着宝宝,遣了宫女去太后宫里接皇子。宝宝小手冰冷,抬头说:“母妃,宝宝好怕。”“不怕,宝宝长大了,什么也不要怕,母妃不会离开宝宝的。”到了回首阁给宝宝和熙脱了厚重的衣服,宫女匆匆地回来说:“郡主,太后宫里,不许奴婢进去。”还真是,我站起来:“宝宝带着熙弟弟在这里,乖一点一哦,母妃去接栩哥哥回来。”“母妃,栩哥哥会回来的是吗?”我点头,肯定地说:“当然,他一定会回来,如果宝宝和熙不乖,栩就不和你们玩了。”披上那外衣,又匆匆地去了太后的宫里。守卫的公公冷声地说:“太后娘娘并没有宣见沐郡主。”“皇上派我过来接栩皇子一起用晚膳的,烦请你通报一下,若是若恼了圣意,我可不敢担保皇上会出什么事。如果我没有接到栩皇上,想来一会皇上会亲自过来。”那人一听便收起了冷色:“沐郡主请稍等,奴才马上去通报。”最后的好句话便是说与太后听的,只是那公公进去了许久也不曾出来,我在宫门外等着,雪风凭地大,天色也灰暗了下来,没有点上宫灯的太后宫,显得那么的阴沉沉。再等着,等得我手都冰冷了还没有人出来。我对另一个守门的公公说:“劳公公转告太后,天气过于冷,我先会去回皇命,接不到栩皇子,还得请皇上亲自来。”说完便走,半点不停留,才走得十几步,后面就听到有人急急地叫:“郡主请慢走,太后娘娘请郡主入内。”我还以为真要请皇上过来呢,太后啊,就这么一点淡薄的亲情,也要削薄得随风而去吗?栩可是你的亲孙子。不过什么也抵不上她的路家吧。冷淡地进去,轻轻地哼一声。那公公便说:“郡主,刚才个太后是在看着栩皇子的功课,太后说栩可是大相的长皇子,功课之事,太后说万不能落了下来,皇上现在……。”他落落长地替太后说着,我一句也听不进去。“你这奴才,凭地多话。”我身边的宫女冷斥着。他即闭口不敢再说,带到了一间房,从大开的窗看到里面没有太后的踪迹,只有栩和几个宫女。栩在站着写字,厚厚的一大叠放在一边,宫女还在磨墨什么的。我站在门口说:“栩,过来,皇上让我接你。”栩一转回头,脸色还是如往常一相淡定,只是放下了笔,然后接过宫女递上的帕子擦着手才走出来。拉关他冰凉的手傲然地走出了太后的宫里,栩轻声说:“母妃,栩脚好累好累。”我蹲了下身子:“栩,母妃背你。”他乖乖地上了来,小手圈着我的脖子,一些温热的液体落在我的脖子边,栩用下巴擦去,却又落得更凶。“栩不哭,告诉母妃怎么了?”落泪得让我心痛。“太后让栩站了半天,栩好冷,栩好饿也好累,太后还打栩手心,说栩不用功会让父皇很生气,说要严加管教栩,要写完那些经书为父皇祈福。”最后他低低地说:“母妃,太后要问栩是不是皇上。”我痛惜地安慰他:“是的,栩真的长大了,会忍让会受苦了,皇子虽然身份荣耀,高贵娇养,可是好的一面,自然也带着另外的一面,栩就比相同年纪的孩子要有担当,吃苦我们不怕,吃得苦多了,以后还愁没甜,还愁再怕吃苦吗?”“栩不怕。”毕竟也是孩子,说不怕可是还是委屈得落泪。回到殿里用热巾子敷着栩红红的手,宝宝问他痛不痛,栩摇头说:“不痛。”“是太后打你手心了吗?”宝宝睁大眼睛问。栩不作声,宝宝就说:“宝宝讨厌太后,老妖婆。”此言一出吓得我差点跳了起来,惊道:“宝宝,谁教你说这些话的,这可是不好的哦。”“栩哥哥都没有做错事,她打了栩哥哥,就是老妖婆了,先生说过打人的老婆子是老妖道。”还真会记住这些:“那母妃也打过宝宝的手心,母妃也是老妖婆。”“不是,母妃是最漂亮的,是父皇的妃子。”她甜腻腻地偎进我身边。“可是宝宝这么说太后,可不对哦,太后是你们的皇奶奶,不管怎么样都要懂得个孝字,宝宝要跟哥哥学习一下,在孝字上下功夫,过年我们一块儿包饺子吃。”“好啊。”她兴奋得跳起来:“栩哥哥,我要向你学习,我要吃饺子。”真是个孩子,低头看着栩红肿的手心问他:“栩,还痛吗?”“不痛。”“栩,别恨太后,她是你的皇奶奶,人的心里啊,也有一个大瓶子,恨就是石头,快乐就是水,要是你装下了石头你就没有那么多的快乐了。”他点头:“母妃,栩儿懂了。”“好,擦干净手就可以吃饭了。”他红肿的手心让我叹息,都说虎毒不食子,她却是连个孩子也不放过。我不舍得让他拿筷子,心疼地喂他吃饱饭,也不似往日一样还教他们弹琴别的了。夜晚都在我床上睡,北风呼呼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睡。总是到夜深人静,才知道思念是这样的噬骨痛心,连自已也不知道,是这般的想念他。他在身边的时候,没心没肺地睡到日上三竿,又或者是想着夏君棠在远方可好,当他们易换的时候,才知道思念比往时更甚。真是惭愧,我是这么一个感情易转的女人。夏君棠,抱歉,今生的抱歉,那便就要真的释怀,真的放开,不然我们在宫里,可要相处三年。我是贵妃他是假皇上,后宫的女人不能与他亲近,可是总是要有糊弄过去的假相,我和他要时常相对,甚至还会假意同床共枕什么的。三年后的他,是否在意,是否介怀?我不知道,但不管怎么样,我执意要去做一件事,便会不顾一切了。无妨罢,如果可以保持现状,我付出的一切得不偿失都不算什么。熙动动身子还无意识地叫了二声:“父皇,父皇。”探手一摸他的裤子,果然濡湿了,这个爱尿床的熙。将他抱出来抱裤子,扭转了几个就清醒了。“母妃。”他睡意浓浓地叫。“你又尿床了,熙儿下次要尿尿不叫母妃,母妃就不要熙儿跟母妃睡了。”“母妃,熙儿看到父皇了。”做梦吧,日有所思夜有所想。“熙快些睡,别吵醒了哥哥姐姐,还有,别尿床了。”换下他专用的微湿棉垫子再铺上去,总爱尿床,几乎晚晚都是,不过谁无年幼时呢。他不尿完让我换了裤子我倒还睡得不踏实了。“母妃。”他低低地说:“熙看到父皇了。”“睡吧。”“熙真的看到父皇了。”“迟些天等你父皇有空了,便带你过去,熙要乖乖的啊,早些睡,明儿个我们不去御学院了,去北梅林看梅花。”“嗯。”他合上眼眸。看着三张睡熟的小脸依在一起,心中一暖吹熄了烛火也睡去。那雪落在回首阁外面的枝上,那沙沙的声音有些美妙。有谁在看我,我回头,在幽黑的宫林中,却遍寻不到。步子跟紧了夏君棠,我们就要去见沐贵妃,月亮躲进了乌去里,黑黑的只见前面带路的公公那灯笼微弱。谁在看我,仿若冷嘲的眼神如芒在背,我惊慌地回头,还是什么也没有看到。夏君棠轻声地问:“怎么了,知秋?”“没事。”是我多想了吧,怎的就想去那双迷惑人心的黑眸,他一个皇上要真看我,何必用得着这样偷偷摸摸吗?没顾着脚下的路已经上了碎石铺的小道,一脚踢在石头上痛得我倒吸了一口气,似听到有人在后面肆意地笑看着。我怒了,回头抓到了夏君蓝:“皇上,你看得可开心了?”“哈哈。”他越发狂肆地笑着。“夏君蓝。”我恼叫。他挑起唇角讽刺:“连路也不会走的笨蛋。”我气恨:“夏君蓝,你你你。”“连话也说不好,莫不是心里想着见朕?”乍然一醒,喃声地叫着:“夏君蓝。”黑沉沉的房里只闻酣睡声,哪有皇上,原来是乱七八糟的梦啊。天色微微亮了,窗纸也染了白。眼角无意中却看到了窗纸上一抹的淡淡的影子,很高大,我一凛:“谁?”影子迅速地消息,我揉揉眼睛半抬起身子看,窗纸上面哪有什么,不就风吹着灯笼那光影在摇曳着吗?三更完毕。

第九十二章:他不是父皇

我想就是乱梦一场,大冷天的风雪飘飘,谁会站在哪里,不冻得要命才怪呢,答应了孩子的事当然要做到,一大早眼皮子还不舍得睁开,宝宝和熙就吵吵嚷嚷着要穿好看的衣服出去走,年纪小小倒是挺爱美的。栩说:“小声一点,别吵醒了母妃,母妃很累的。”“嗯,嗯嗯,熙弟弟你怎么又拿我的衣服擦口水,啊,不许咬。”尖声地叫还是传了进来,然后熙就问:“母妃怎么还不起来,母妃是不是没吃饱起不来。”笑意盈满了心中,我起来,走到门口叫一声:“母妃的鞋子呢。”宝宝和熙正一人脚上套着一只绣鞋,不管是皇子还是公主,他们的小时候总和所有的人都一样,都喜欢穿大人的鞋,甚至会叫我往他们头发上弄上绢花。炭火旺旺的烧着,暖烘烘的就穿站单薄的衣服说:“母妃,可以走了。”“还没有用早膳呢,还有还有,就这点衣服母妃不会带你们出去的,青萝,给他们把衣服都穿上。”一说到有玩,倒是比去御学院还要勤快。吃饱喝足跳着叫着围着去北梅林,怎生的热闹啊。也就是一晃眼的功夫,他们都会走路了,都长高了。还没有到梅林处,就已经能在细雪中闻到了梅花的清泠幽香了。今天的雪没有昨日那么大,细小了些,轻盈地在眉目间里飞旋。梅林里那点点的花瓣开得那般的灿烂嫣然,怎生的一个美丽啊,红得像是火一样,艳得那么的冷傲,白的又若雪一般冰清玉洁。当雪落在枝丫上堆出了那细细的白意,怎教人分得出是雪还是花呢?梅疏劲影,枝丫交错间总是教我恍惚,总是想回到那年的冬天。在这里看雪,他也像宝宝这样拉着枝儿,落下了一头一脸的雪雨,隔成幕,串成了相思我。“啊。”熙大声地尖叫着,兴奋地的抓起雪往宝宝身上砸。栩却站在一边,有些渴盼地看着他们玩。我摸摸他的头:“去玩吧,你是长皇子,可是你也是孩子。”打雪仗可连宫女也波及,我身上也让他们一齐砸了上来,三个淘气包子冲着我扮鬼脸笑:“母妃,来抓我们啊,来抓我们啊。”我蹲下来,揉着大大的雪团,三个孩子各躲在梅花树后面探出小脑袋防备地看着我,宝宝惊叫:“母妃啊,不要砸宝宝,好痛的。”“母妃不砸熙。”我笑笑,堆起了一大团雪,再滚,滚了一个圆抱上去:“母妃堆雪人了,谁给摘来梅花做她的眼睛,谁的帽子给它戴?”一听好玩的三个孩子跑了出来,看着我堆雪人,然后就兴致勃勃地找着东西来把这个雪人堆得最好看。抓着就近的熙,抓一把雪搓搓他的脸:“小兔崽子,还不教母妃抓到了。”“母妃饶命啊。”熙叫着。四人玩得正乐,装饰着这个有着梅花眼睛的树枝手臂的小雪上人。宫女走近二步说:“郡主,张才人来了。”立起身子看到娇美的张喜宝带着宫女从路口进来,满脸堆上了笑意:“沐秋郡主好有兴致,堆的雪人真是好看。”“母妃。”三个孩子齐齐地叫了一声。她笑:“越长越是聪明可爱了。”我笑而不语,淡然地看着她。总觉得她这个人有点不安份,如今站在这个位置,方知道待在暗中的人,才是最可怕的,因为她们懂得怎么独善其身,懂得怎么去保护自已。她笑着走近我:“这雪也小了,倒也是好。”“呵,是啊,张才人你也喜欢梅花啊。”梅林那么大,各赏各的便好。她抓起前面被风吹乱的发丝:“我倒是对梅花甚儿喜欢,早早地去了回首阁,却说沐秋郡主到这里来赏梅了,今儿个啊,是来恭喜你的,明天你就要立为贵妃娘娘了,这小小意思不成敬意。”她放开手中的乌丝,从袖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个锦盒:“郡主是富贵之人,真也不知道送什么,就托人找了天珠王,还请贵妃娘娘笑衲。”倒是好大的礼,真的天珠王可不是那么容易找到的,就怕找到也所费不少,张喜宝还真下心思。我笑笑示意宫女收下道:“劳张才人费心了。”“怎会呢,明儿个就是封妃大吉之日了,衣服什么的,可有做好。”我摇头:“皇上身体才好一些,大师说这月不宜操办什么大事,明儿个封妃也就一张圣旨而已,那些仪式什么的,倒也是不重要的。”她点头:“那倒也是,只要皇上疼惜娘娘,比什么也都强。”“沐秋。”清朗的声音雄浑入耳。一抹明黄色的龙袍梅林中出来,身后跟着几个公公,他似乎没有想到这里有外人,走得极是大步。“皇上。”我提前叫他。他也看到了张喜宝,步子小了些背着手气宇昂轩地走过来:“倒是知道这里梅花开了,都出来赏梅了。”“是啊。”我笑:“栩,宝宝,怎么还不向皇上行礼。”张喜宝行了个礼就站到一边去,微微地抬起头打理着着皇上,那淡淡的笑意似是娇羞又似生疑。栩和宝宝低低地叫:“父皇。”他笑着走近:“这梅花开得真是美,赶上了你封妃之时。”“皇上御医不是说你身体刚好,不宜多出来吹风吗?这里风雪甚大。”他冷哼:“别提那些迂腐的人,一提起朕就觉得扫兴,如此美景,当然得好好欣赏。”“母妃。”熙拉着我的衣服仰高了小脸:“母妃,他穿父皇的衣服。”这话真是平地一惊雷,跳得我心儿真跳,我甚至不敢去看张喜宝的,就怕她现在狐疑地看着我。朝夏君棠一笑:“你看你吧,受伤了不看熙儿,这下可好,熙不认你了,呵呵。”我抱起熙:“这是父皇。”“不是。”他固执地说。“是父皇。”宝宝和栩一起说:“熙弟弟你记恨父皇啊。”他像皇上一样,挑起眉头有些不悦地说:“别抱着他,太重了。”这些真像,夏君蓝就是这样跟我说话的。张喜宝说:“皇上真是疼惜贵妃姐姐。”风猛地刮得厉害,吹得连枝头上的雪也满脸扑风了过来。夏君棠一拥我的腰,将我转到他的怀里,以身体挡着风。直到安静了之后,他才松开我的腰,细细地将我的发绾在耳边,那般的温柔多情,眉宇唇角都是笑意,其实真辛苦,在别人的面前装亲热,最是最是难为了,偏得我们还曾经都动过心的。张喜宝也意识到了自已的多余,涩笑插上话:“皇上,臣妾不打忧皇上尽享天伦之乐,臣妾先告退。”“嗯,陈公公,最近宫里送来了二件些雪狐袭,给张才人送一件过去。”“是,皇上。”张喜宝一听喜道:“臣妾谢谢皇上恩赐。”直到她带着宫女消失在梅花深处,我才松了口气看着夏君棠。他轻淡地说:“别担心,如今宫里谁不怀疑来着呢。”那倒也是,不过总是少一事不如多一事的。熙是一个很大的破绽啊,此刻他还缩在我的怀里防备地看着夏君棠,那澄净的眼里,写着陌生。“熙,叫父皇。”我轻哄着:“他是父皇啊,生了一场病,熙怎么就不认得了,再这样母妃也要打手心的哦。”“他不是父皇。”他瞪着夏君棠看,嘟起嘴巴偏得就不开口叫。夏君棠说:“这孩子性格真像你,都是固执倔强的。”“找我有什么事吗?”“明天封妃的事。”我抱着熙和他商谈着,往梅花深处走去,陈公公和宫女也远远地跟了过来,梅花枝压得低了去,我抱着熙还没有来得及弯腰,他就托了起来让我过去,朝他一笑,再低低地谈明儿个封妃的事。从简,所有的都从简,实在是操劳得够累的。我转动下酸痛的脖子,这熙可抱得我真累啊,玩够了倒是想睡了,眼眸半明半合懒懒地依着。夏君棠伸手过来给我揉揉后颈:“别太累了。”“谢谢,是昨天太累了才没有睡好的。”“母妃,父皇。”熙忽然叫一声,整个人激昂地看着一边:“母妃,父皇啊!”将他的脸转向夏君棠:“记住,这才是你的父皇。”怎的熙有点反常啊,是不是中邪了,老叫着什么看到了父皇,那梅枝在雪风中轻扬,静静的可连只鸟也没有,该叫的他总是不叫,不该叫出来的,就多叫,还是宝宝和栩乖啊,我告诉他们,他们就明白了,还很懂事,不管是威胁是利诱是揍罚,也没有说出来。我想那时告诉他们的决定是对的,虽然有惊恐有害怕,却总也不会败事儿,事情拖得久了,不是也就是了。夏君棠的事其实瞒的就是表面,对皇上有情的后宫女人,若是见过皇上,若是和皇上相处过,久之就能知道这是假皇上了。但是所有的局势如此,且找不到真皇上,谁又能有那手腕翻转后宫呢?

第九十三章:半夜窗外人

他在回首阁用的晚膳,没有回去。孩子们也不在我的寝室里,静静的,只有我和他相对着。烛火有些飘摇,彼此各拿着书看着。我有些受不了困,一个劲地点头地,他一把夺走了我的书:“上床去睡。”“我不困。”我笑笑暗里使力一把拧了自已一把,痛得我心里倒吸了口气,顿时也感觉清醒多了。他定定地看着我:“知秋,难道你信不过我吗?”我摇头:“不是信不过你,而是他气量太小了。”他眼里有些情感,有些受伤,轻轻地低叹:“知秋,如果你当时摔下山,我就真的不放手你的手,你说我们现在,也会幸福吧。”“对不起。”我什么也给不起他。以前我是有游离的意志,此刻却是如此的清皙,知道自已要的是什么,即然负了,那就负了,莫要二人都伤害了。他眼中有抹累:“我曾说过,永远不必跟我说对不起,因为对不起一旦说出来,便疏淡了许多,你和皇兄之间,可有说过?”“应该有的。”不过大多的时候他气得我要死,我才不会跟他说对不起。“一开始便输了,人生真的不可能有太多的如果啊,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他无经的感叹。皇上总是要宠幸妃子的,以前皇上是一夜,现在的我们,也要这样相对一夜,那真是漫长,而且很尴尬啊。“看来我在这里你是睡不着了,陪我下盘棋吧,等二更的锣敲过,我便回正华宫里去,你且好好睡,明儿个中午再让人送圣旨过来。”“嗯。”我低应着。他就和我这么近,他站在我的面前,他还是如初那样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可我却心里想着另一个男人的介怀,哪里能再动得半分的情意啊。一更的锣声响了,时间终于过去了一些,我听到他微松口气的声音。对我来说尴尬的事,对他来说,却是痛苦的事。我仍是可以看得出,他眼里极力压住的情,可是他还是如初地般,总是不会轻易说出口什么,更不会说出不合场面的话了。一盘棋二人都下得七零八落的,听到二更的锣声一响,二人都松了一口气,他站起来:“时辰到了。”我收拾好棋子,解了外衣躺到被窝里去,揉乱了头发一个人在冷冷的被窝里,他也脱下了外衣,坐在床沿扬起声音说:“来人。”外面守着的公公就叫人进来侍卫皇上起身,这也没有什么不寻常的,很早以前就知道有些宫妃只能侍寝上半夜,或者下半夜,只有皇上喜欢才可以陪一整个晚上的。小公公们端来热水还有别的进来,给他梳洗着。直到他出去我才松了一口气,转过身子悠叹地看着烛火,明明很困的,却又不想睡了。数羊啊,什么什么都睡不着。今天晚上没有三个孩子暖被窝了,变得有些冷冰冰的。忽听到窗外有杂音传来,不同于那落雪的沙沙之声,风一大嗷嗷叫着便掩了去,一旦风过后好一会又响,那声音却是往这靠床边的窗而来的。我张大眼睛大气不敢出地看着,灯笼在风中摇晃着,是真的有人来啊,那黑影让灯笼一时照得老长,又时又摇得飘晃。我一身毛骨怵然,整个人缩了起来死死地盯着看。是谁,这么大胆来我的窗前,想干什么?那天晚上乍然一看到的,想来不是梦了。吞吞口水心跳如雷地看着,真的好害怕。我怕窗忽然一开,一张可怕的脸印入我的眼眶,我又怕谁想做什么歹事,心思想着竟然也没有开口叫人。那影子时集时散,什么也看不清楚?只知道是一个男人,因为女人没有那么高,女人还有高高的发鬓,而他是没有的不行,我受不了了,我怕得心都痛了。猛然地一坐起身子大声地叫:“青萝。”宫女进来了,急急地说:“娘娘怎么了?”“去看看外面有没有人?”怕,怕得我冷汗都出来了。青萝叫了宫女出去看,一会宫女进来说那外面空无一人,青萝便安慰我:“娘娘不用害怕,回首阁的侍卫不少,不会有人撞进来的,娘娘是不是看到了窗上的影子,那是灯笼让风吹得摇摆,奴婢让人熄了这几盏灯笼便不会有影子了。”“不,留着。”熄了黑乎乎的更可怕。让青萝点了很多的灯火在寝室里,本是害怕的,谁知道一静下来我居然又还能睡得着了。“啪。”一声落在窗台上,又打消了我的睡意,还是没有人出现,一会我又想睡,又听到啪的一声响。气恼得我哀声长叹。“青萝,你派二个侍卫在我走廊上。”我怎么感觉是有人不许我睡一样。谁敢在那里偷看,还器张地吵?只是一晚上,又是没有睡好了。第二天是封妃之日,中然什么波澜也不想动起,可有些事该做的,还也得做。一早上净身焚香,然后再见太后,再去宣告于天下,最后晚上则还是宴会,只也是皇公贵族和后宫的人而已。将自已妆扮好,擦上厚厚的脂粉盖住眼窝处的浓黑,宫女再扶着我去宴会的地方,面对那么多的宫妃,我进退自如,坐在皇上的身侧,看一场华丽的歌舞,便就是如此啊,其实是华丽的寂寞。那一张张带着笑容的脸,也是如此的寂寞与冷涩,她们注定了三年不会受宠,或者皇上回来,她们也不会。如花的年纪啊,广袤的蓝天,一生只能写在红墙之内的天空。“怎么了?”夏君棠低声的问。我笑着摇头:“没事,神思有些迷糊。”“看你精神不好,早些儿休息吧,今晚你封妃,便要在正华宫过夜了。”我点头,心里也知道这些事。未几皇上起身,携了我的手在宫妃面前从侧门离开。“为什么不看完歌舞再走,这样让她们心里更难受的。”“我不喜欢歌舞过后曲终人散”他走得有些急,手紧拉着我的手就没有放下。进了寝室我才发现他的脸色很沉,低声地问他为什么。他淡淡地说:“你还是不要问,我幸亦或我不幸,今日亲封你为贵妃。”他苦笑,看那桌子上有酒,取了过来连杯子也不用了,仰头就饮着。不想再对他说对不起,可是除了对不起我竟然真的不知要说些什么了。宫女端了水进来给我洗净脸,再脱下身上厚重的衣服,就着单薄得诱惑人的里衣躺上了龙床,隔着重重的纱看外面的他还在喝酒。夏君棠,真的对不起。也有小公公进来侍候他,掀开帘子让他到了榻前。他掀起被子躺下,让人都出去。他手微动,伸过来碰到了我的手,我一惊:“君棠。”“我只想握着你的手。”大手握住了我的手,那般的无奈啊。真安静,除了风雪遥远的沙沙作响,就只有自已的呼吸声。“知秋,你在想什么呢?”“我在想夏君蓝现在怎么样了,林洛水可有办法治好他。”“你现在心里,眼里,脑里看的是他,想的也只有他了,是吗?”唉,为什么要问呢,有些结果说出来只会让人更伤心。“你怎么不答我呢,不过我很高兴,这样的你在后宫里,以后一定会过得舒心一些,什么都难,让自已最为难却是心中的一大痛。”过了好一会听到他平稳的呼吸,微侧脸看到他已经睡着了,被下的手却还是紧握着我的手。夏君棠,唉,我不敢告诉你,我也只有十年富贵,就要急急地轮回到下辈子了,下辈子你还会先遇到我,但请我们都有足够的缘份。累及睡去,感觉有人狠狠地将我的手抽回来一样,不知是梦还是怎么的,一双手摩着我的脸,细细地抚着。又是梦吧,夏君蓝居然亲我,他总是不规矩。温柔最后变成了暴力的捏,夏君蓝太可恶了。第二天醒来夏君棠已经去上朝了,外面的风雪也已经停下来,此许的阳光露出了头。双颊无比的酸痛,自已伸手捏捏,怎么也觉得有些痛,梦与现实真的会把我逼疯。老梦到他,总有种不知身在何处的感觉。熙总说看到了父皇,难道真的是见鬼了不成,最爱捏我脸的,也是他。真可怕,虽然有些不信鬼神之事,白天还好一些,一到晚上我便是会怕的。回到回首阁里,免不了有很多的宫妃来走动,道喜。热闹了几天回复到了往时那样,后宫还是如初那般的平静,却让我不安啊。每到夜晚,都会睡不着,看着窗口等着人影上来。真的是他吗?有那么高大,真的是他吗?会这长像,所以熙叫父皇,熙说自已看到父皇了。似乎有时还刻意弄出声响来,要让我觉醒一般。每晚,他都来,只要我微微地一惊觉那影子就会快速而走开。他曾说过,那朕就让你见识一下朕的手段。但愿,真的是一个手段。还有一更,在写。这个星期五会大结局了,我累死了,啊。现在还要考一个计算机中级的什么证,真讨厌啊,那些公式函数的动用,我记不住,但是文也不能拖,结了它罢了。呵呵。

第九十四章:让我上吊

他似乎有意走得慢了一些,引着我往北梅林去。那白色的衣袍在风中猎猎作响,薄弱的星光映着雪光,怎么看也看不清楚他,他走得很快,我几乎都是小跑起来。心里好想他啊,无数的想念在今晚再也藏不住了。我执意要看到他,我要问他为什么要这样?他似乎有意躲过了防守的御林军,他是不是有什么说不出来的事,不能让别人知道,可是他可以告诉我啊,还不值得让他相信吗? 风中的我,觉得有些冷,走得太快了有些累,他慢了下来,,我低低地叫:“君蓝,为什么?”他又走,我又跟了上去。在北边的梅林,在一树一树的嫣然灿烂之间,隔着梅花树看得有些模糊不真切。他停下来了,闪身在梅花树后那样看着我。我也停下来,低低地问他:“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啊?半夜要引我出来,可是怎生都不说话了呢?过了这么久的时候,足足二个月了,你都一直在的是不是?他不答我,我便不问了,哭着流泪:“我很想你,很想很想,这二个多月,我过得好辛苦,我总想着为你守住一切,君蓝,不要这样子可好,你回来。她终究是你的母后,你下不了手的,我也原谅皇后了,她现在也没有害我之心,君蓝,不就一个张喜宝吗?不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吗?为什么要我们都这样辛苦呢?你拥有着三军的兵权,李家,沐家,路先虎也已经死了,我不明白你在玩什么?难道你还想试探我对你是否一心一意,是否忠贞不二吗?”伤得让我心里都流着泪,难道喜欢一个人,喜欢一个皇上,就注定要受伤,注定要流泪吗?他怎么还是不说话呢,我哭得越发的伤心了,在他的面前,我所有的坚强都撑不起来:“夏君蓝,我爱你啊,除了你,心里再也不会想别的,你出来,你应我一声,你的恶劣什么,我都不会计较的。”如此这般说,他还是没有回声,他还是静静的站在梅花树后看着我哭。风中有着叹息,梅花也悄悄的合起了瓣不看我流泪悲伤的脸。我宁愿他说出一个什么借口,也不要不出声。我多想他啊,每一天,每一个夜晚,每一件事我都会想起他,相思堆积成了山,看到你的冷漠淡然,瞬间如流沙入海,想看你的脸,想念你的怀抱,我也不知道现在为什么死心塌地爱着你是为什么了?你一次一次的试探,你不信任,会让我很难过的。为什么不敢走近,多伤心啊,我的泪我哭,他也无动于衷了。“夏君蓝,你只要告诉我一个原因,或者你不说,你让我看看,看着你是好好的,那我也心里舒坦一些。”他还是不过来,我的泪在风雪中是那般的冰冷啊。“母妃。”软哝的声音忽兀地响起,我惊愕地抬起头,看到宝宝从那梅花树里走进来。“母妃你在哭什么?”我一擦泪声音沙哑地问:“宝宝你怎么出来了。”她朝我走过来:“宝宝想尿尿看到母妃出。”她依在我身上:“母妃,你在跟谁说话。”我哀哀地看着那梅花树后的人,他依然不动,眼睛越发的适应了这里的晕暗,越发的看得清楚。拥着单薄的宝宝,就连看到他的孩子,也不过来了。“母妃,是父皇吗?”眼尖的宝宝也看到了。我点点头:“君蓝,你是怎的才出来让我看一看,就一眼也好啊。”“母妃,他不是父皇。”宝宝叫了起来:“父皇的头发没有那么短。” 我惊愕地看,梅花树后面的人忽然地闪身出来,那衣服那样子,真的是千般的像,可是脸容,不是他。我揉揉眼让自已看得更清楚一些,果然不是他。这一惊浑身都警戒起来,冷声地问:“你是谁?”“不重要。”压得很低很低的声音沙得像是含着石子一样。我抱紧宝宝,耳边听到了沙沙的声音,不消一会已经看到了黑衣人围着我,转头看,四周皆有啊。如果不是宝宝撞进来,他早就动手了吧。这个男人是谁,居然诱我来这里,夜夜让我知道有动静,不过今夜定然也是故意的,如果不想让我发现,他一定能甩了我,还走还停,一路就引我到了这里。真的是让相思冲昏了头,不顾一切地出来了。我们弄了个假的皇上来瞒天过海,而别人却用假来引我上勾,看样子并不是想要揭破了,而是直接杀了我吧。唉,错矣,杀气在身边绕着。“你们要杀我吗?”我淡淡地问。“是。”这一次倒是爽快了一些。宝宝害怕地抓着我:“母妃,母妃。”“你们可以杀我,不过孩子是无辜的,她还小,什么也不知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杀一个孩子,你们都会有报应的。”总算也是知道为什么要躲开御林军了,奈何这北梅林的深处,没有谁夜半会来巡逻的。他笑:“放开孩子。”那雪白的刀已经搁在我的肩上了,寒气刺得我脸都生痛。我欲放开宝宝,宝宝却死命地抓着我的手:“母妃,不要,来人啊。”“宝宝别叫了,他们早就策划好了,这个时候也不会有人来的。”“宝宝不要走。”她抓着衣服就是不肯放,我使劲儿地拉开她的手,冷声地说:“再不走母妃可要生气了。”总是死,我宁愿我死也不要牵着宝宝。那男人说:“我们不会杀你的孩子的。”拉下她的小手,亲亲她的小脸:“宝宝要听话,知道吗?宝宝一定要听话。”倾身在她的身边说:“你有多远你就跑多远,不要害怕不要回头。”宝宝很乖,忍着泪不再抓我的衣服。一个黑衣人拎起了宝宝的衣领:“要是敢于出声,就先杀了你的头。”“走。”低低闷闷的声音在我身后说着,大刀逼了逼,让我走向一边的梅花树,一个黑衣男人往那梅枝上挂上一条白色的布条,扯了扯让那雪纷落,再俐落地打了个结。“你想让我自杀吗?”我挑起了眉头。那个为首的男人笑了:“上去。”“母妃不要啊。”宝宝大声地哭叫着。“闭嘴。”那个抓着宝宝的黑衣人不客气地打了宝宝一巴掌,宝宝狠得就一咬他的手,那人吃痛将宝宝推在地上。“别杀她,让她去报信。”为首的人笑,然后看着我说:“不过如果你不自已钻进去的话,她也别想活了。数到三吧,总好让你多看一下这个世上的东西,倒是想不到堂堂一个贵妃,也会对着我哭得这般的伤悲,哈哈。”他得意地笑着。笑过后便沉下声音说:“一,二。”我拉着那高高的布条,手指有些颤抖,不要杀宝宝就好啊。够不着,后面的人将我抱起送到了白色的的白绫圈里。再放下,我吃力地双脚踢动着,想要踩到一些东西。喉间让布条勒得好痛好痛,几乎都不能呼中了,手想抓也抓不到什么东西,风吹得耳朵好痛啊,使劲的挣扎几下看到他们抓起宝宝往外走。十年只是一个让心里踏实的话吗?我不能呼吸了,全身都痛了起来。一双手将我往上抱了抱,乍而涌进的新鲜空气让呛得我想咳,一只手却捂住我的嘴巴,让我闷咳着,再放开我,让我躺在雪地上。那是一张漂亮冷傲的脸,我急促地呼吸着,静静地看着那二个人。是青吟和雪吟,喉间好痛,我揉着忍着痛说:“快去救宝宝。”“不急。”雪吟淡淡地说:“他们不会伤害她的。”“我求求你们快点去,宝宝会吓着的,我不想伤了她。你们的大恩大德,我云知秋会铭记于心的。”我挣扎着要爬起来,雪吟挡着我的肩头,冷傲地说:“谁要你报了,是玉棠公主叫我们留下来保护着你的,他们要吊死你,你何必不将计就计,诱出谁是主谋,一旦去救了二公主,那幕后的是谁,你一概也是不知道了。”“可是……。”可是我好担心宝宝啊。“舍不得孩子套不了狼。”青吟走上前:“娘娘别担心,他们还得利用孩子去叫人来,再说是怪力乱神之事,宫里谁也不会怀疑的。”“谢谢。”还是心急于宝宝啊。“不必谢,是玉棠公主让我们要保护着你的,玉棠公主不想让夏君棠伤心,夏君棠最在乎的人就是你。”雪吟冷冷地说:“你真是幸运。”“我这一辈子只有对不起他的情意,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的。”“先离开这里。”她不再说这些了:“青哥,这里都交给你了。”“是。”青吟应声。我跟着雪吟而走,寂静的夜,冷得入骨的寒,原来我和熙都错了,越是不真切真迷糊的东西,最是会骗人的。幽幽的冷香还在鼻尖,越走心越是荒凉,为什么要斗,为什么要死。爱一个人是这般的辛苦,爱上很多女人的男人,爱一个九五之尊,不仅苦还累。嗯,三更完了。

第九十五章:张喜宝逼孩子

没有下雪的天气,极是冷,静悄悄的北梅林,含着它特有的美丽与幽香在摇曳着细枝儿,这下雪的季节,它总是独领着*。我和雪吟青吟就站在暗处看,那棵梅花树如今已是静悄悄的,昨天晚上我跟了雪吟走,却是一直没有睡好,直到青吟回来告诉我,宝宝已经安全回去了我才真的放心。一块破木板放在雪地上,用白布盖住了让人看不清楚里面的是谁,是宫里新的公公在处理这事,现在贵妃死的事还不敢在后宫里大肆传开,但是昨天晚上宝宝回去说了,皇上还是来了,青吟也许说了什么吧,听说皇上痛心得不敢去揭开来看,捂着心口带着陈公公踉跄而走,我相信暗处的人肯定都在看着的皇上的一举一动的。如今,暗中的人换成了我。可是心里很痛,宝宝和熙,栩正伤心地哭着。欲从宫女的手里挣脱出来,去看那白布下蒙着的人。那声音悲惨痛得让我心里像是被钝钝的刀拉割着一样,很难受很难受,他们以为再也见不到我了。他们早哭得嘶声力哑了,悲凄地叫着:“母妃,母妃。”叫得让我的泪流了下来:“我不想站在这里了。” “这有什么,再一会就能看到了。”雪吟淡淡地说。泪流在脸上,我擦去:“我心里痛,很痛很痛,他们都是我的孩子,听着他们哭,我心里难受得很。”虽说舍不得孩子套不了狼,可是我真的舍不得啊。我有感情的,孩子能轻易地牵着我心里最细腻的痛啊,不忍再听下去,双手捂着耳朵,任那泪水落下,濡湿了我的衣服,明明知道什么也阻挡不了,却总以为那样心里会没有那么的痛。“贵妃娘娘是不会自尽的。”乔枫也擦着泪:“一定不会的,她这么爱孩子,她不会舍得丢下他们,一定是有人害了贵妃娘娘。”“乔良人,这事可不能乱说。”“母妃是让人杀死的,要杀母妃,要母妃上吊。”宝宝一边哭,一边很大声地叫着。“二公主,不哭。”乔枫想安慰地说,可是宝宝却哭得更凶了。“宫里谁有这么大的胆子能逼贵妃娘娘上吊啊,再说三更半夜出现在这里,真的是很奇怪啊,还有人逼着她上吊,真不可能的。”“唉。”张喜宝看着三个孩子哭:“你们要听话,就让你们看贵妃,保证要乖乖的。”三个泪人儿用力地点着头,手使劲地擦着那泪。张喜宝转身对着公公和宫妃说:“这些事也不是吉利之事,大家着了也就散了,可怜了皇子公主对贵妃一片孝心,好生看看也是真的,都散了去吧。”宫女都叹息地转身走,那些宫妃中,有兴灾乐祸的,也有感伤的,让张喜宝的宫女一请,便都走了出去,不忍再看这忽如其来的感伤。“青萝,你们也先回去吧,让孩子们在这里呆一会,毕竟是心伤痛着,你们先回去,把贵妃娘娘的东西都收起来,免得他们看到了会哭,贵妃姐姐走得太匆忙了,几乎教人都……不敢相信。”青萝流泪点头:“嗯,奴婢马上回去收拾。”“都走吧,往日贵妃姐姐对你们这般好,你们看了也会更伤心的,这里交给我就好了。”宫女低低地泣着,伤心地先走了出去。梅林里又恢复了宁静,静得只有三个孩子抽噎的声音。“你们很想贵妃娘娘是不是?”“嗯。”栩又忍不住哭了起来,咬着唇无声地大哭着。我捂着脸,不忍听,却也不忍看啊,这场计,让我心太伤了。“你们母妃是个好人。”张喜宝也擦拭着眼角的泪。“呜。”宝宝忍不住放声地哭着。张喜宝蹲下身抱着熙:“熙皇子,你爱不爱你的母妃?”熙说不出话来,泪水一直在流着,只能一直地点头。张喜宝温柔地擦净他的泪:“那你母妃有没有教过你,不可以说谎。”熙还是点头,他不懂死的含义,只是想挣扎出来去看看,那是不是就是他喜欢黏着的母妃,看到宝宝和栩哭得那么伤心,他心里也定然是害怕的。“那你告诉母妃,皇上是不是你父皇?”她果然生疑了,想诱骗熙说出来,又加上一句话:“不可以说谎啊。”“熙弟弟,不能说。”栩走过来要拉开熙,双眼红红的看着张喜宝:“母妃,我们想母妃。”“其实你们的母妃是让人杀的,对不对宝宝。”张喜宝淡淡地看着宝宝,宝宝使劲地点头:“他们杀了母妃。宝宝再也见不到母妃了,呜。”张喜宝一脸淡定地说:“你告诉我,现在的皇上,是不是你的父皇,你只要告诉我了,我就把杀你母妃的人找出来,给她报仇。”“是父皇。”宝宝哭得伤心:“母妃要找出凶手。”“宝宝,你在骗母妃是不是啊,说,那是不是皇上?”她紧紧地抓着宝宝的手,脸上浮上燥气没有耐心再去哄宝宝说了。宝宝摇头:“你这个坏人,想哄我,是想着我母妃不在,你就想骗我,坏人坏人坏人。” “敬酒不吃吃罚酒。”她冷冷地一哼:“你说是不说。”“不许欺负我妹妹。”栩放开熙的手跑到宝宝的跟前:“不许你吼她,她是公主,你不许这样对她无礼。”张喜宝却是轻淡地一笑:“公主,你们是不知道是不是,有多少个皇子公主,能真正的长大的,如今云贵妃已死,谁会来保得你们,栩,你是聪明,那你应该知道,今儿个你告诉我,以后我也会护着你几分。”“坏人。”宝宝抓起地上的雪就朝张喜宝扔去:“坏人坏人,我要去告诉父皇,你是一个大坏人,你要骗宝宝你要问父皇。”张喜宝扬起巴掌,竟然狠狠地就打在宝宝的脸上。打得让我再也忍不住要冲出去,雪吟却拉住了我:“再且慢一些。”“啊。”宝宝过了良久,吃痛的尖声叫着:“你敢打我。”“你们看到了吗?”张喜宝扫一眼那远远站着的宫女。宫女们摇头:“奴婢什么也没有看到。”我放在手掌心里呵护的孩子,真的没有了我,往日那笑脸迎人的脸也就变了,凶他们,欺负他们,张喜宝,你真的好狠啊,连孩子你也欺负。“来人啊。”栩大声地叫着,恨恨地看张喜宝:“张才人打公主了。”“你便是叫吧,二公主是脑子出了问题,才会说什么贵妃让人杀了,谁会相信啊。栩,你只要乖乖的说出来,那是不是真的皇上,我更不会与你们为难的,倘若你今天不说出来,别怪我手下不留情。”她还真狠,一手就揪起了宝宝的衣领,熙和栩也顾不了,上去拳打脚踢地要抢宝宝,宝宝尖声地叫着,那是混乱一团啊。我多想现在就出去,奈何雪吟却还不许我出去,只能心急地看着。忽听到张喜宝惊叫一声,然后将宝宝丢得远远的,吃痛地看着手:“我看二公主真的是撞鬼了,连我也敢咬,别以为自已现在还是什么身份,云知秋一死,你们是什么也不是,皇上,明明就不是你们的亲父皇对不对。哼,夏宝宝,她已经死了,就躺在那里,倒是要看你的爪子能有多凶,敢咬我啊,也让你跟着她去死,你可别怪我心狠手辣,说是不说?”她凶悍地逼近着宝宝,栩护在宝宝的前面,哭着说:“母妃,求求你。”雪吟放开了拦在我跟前的手:“去吧,是她了。”步子踏出去,看到张喜宝那张美丽的脸,越来越是清楚,她逼视着栩:“你母妃死了,你也想跟着她死吗?这很简单的事。”从梅树后面出来,是她的宫女先发现了我和雪吟青吟,想呼叫,雪吟冷厉的眼睛一扫顿时变得噤若寒蝉地软跪了下去。“母妃。”熙看到我,呼呼地哭得更凶,挣扎着要从那冰冷的雪地上站起来。“你们的眼里,岂有把我当成母妃。”张喜宝还是冷然地说着。“如今你真的无法无天了吗?”我冷声地一喝:“还不放开栩,好大的胆子,连皇子公主你都敢下手。”她惊讶地转回头来看到是我,再看身那木板上的人。青吟去揭开,那不过是一截木头而已。“母妃。”孩子们都扑了上来,呜呜地哭得更凶。我圈着三个孩子,热泪盈然而下:“不哭,母妃在,母妃不会有事的。”“假的。”张喜宝喃喃自语:“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明明就是真的。明明……。”一边说着脸色已经变得苍白没有血色,软跌在雪地上:“这是你设的套儿。”“张喜宝,你倒是好狠的心啊,这是我设的套儿还是你设的套儿,居然想杀我,还敢这么对我的孩子,你还真是狠心,笑着对我说恭喜,背后却胆大包天让人杀我。”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前面笑脸迎人,百般的讨好,转身就如蛇蝎一般的恶毒。

第九十六章:张喜宝之死

此刻的她,也会害怕,也会吓得全身颤抖着吗?做着恶事的时候,却又胆大包天。她颤声地说:“贵妃娘娘,我没有,没有啊,请你原谅我,我不是故意想要打公主的,是我的错,我的错。”她看到宝宝脸上的红印子,狠狠地就抽了自已一巴掌:“我只是想知道一些事情而已,可是真的没有害你。”“还想狡辩,我都听得一清二楚了,皇上,你也可以出来了。”我冷冷地看着她,这样的人,怎值得为她心软呢。打起宝宝来,没见她留情。在梅林的一侧,夏君棠带着御林军出了来,一张俊削的脸变得像是冰雪一般的寒人,冷杀地看着张喜宝:“朕倒是把你的皮给剥下来了,张喜宝。你说,你想知道朕什么?敢怀疑朕是假的,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还敢对公子皇子下手,敢夜半谋害朕的贵妃,看你是活得不奈烦了是吧!陈公公,废了她的封号,找死朕成全你,来人啊。”“在。”御林军大步地往前。 张喜宝惊慌失措地摇头:“不,皇上,不,不是我,我没有要杀贵妃,皇上请饶命啊,臣妾不敢,臣妾也没有那个能奈啊。”“不给你上刑你是不会招了,先打个三十鞭子。”“是,皇上。”我摇摇头,叫他不要打,夏君棠走近我:“这样的人,根本就不值得你同情,不给她点颜色看看,她是不会招的。”张喜宝还以为我要替她求情,跪爬了过来:“娘娘,知秋好妹妹,我该死,可是我真的没有害你,求求你看在往日的情份上,饶了我这次吧,以后知秋的大恩大德,喜宝会没齿难望的。”“我并不会饶你,你做错了什么事就得自已去承担。”不是不罚他,而是,我怀里圈着三个籁籁发抖的孩子,我不想在孩子们的面前见血,不想再让他们受到惊吓了,今天的事已经吓着了他们。夏君棠明白了:“来人啊,把她拖下去刑部好好查,由刑部王大人独审,沐贵妃处罚这事。”“是,皇上。”御林军一拥而上,将张喜宝拖了下去。一边走她一边凄厉地叫:“皇上饶命啊,知秋,知秋求求你啊,曾经我对你那么好,你跪在杨家求的时候,是我给你银子的,云知秋,做人可不能忘恩负义,真的不是我害你的,我是冤枉的啊。”她的哭叫声越来越远,直至什么也听不到。我抱着三个孩子,泪水真流。“别哭。”夏君棠蹲下身子轻叹地说:“都长大了,栩和宝宝是好样的,会保护你们的母妃,真高兴。”“呜。”宝宝哭得更凶了。利用孩子的感情,最是我不想的,我只能抱着他们与他们贴近一些才能安慰惊吓过头的小人儿。直至回到了回首阁,安慰了好久才静下来,晚上睡的时候三个小人儿还抓着我的衣服不肯放。“栩儿,会怪母妃这样吓你们吗?”我轻声地问着,宝宝和熙抱着我的手睡得正香,唯有栩侧着脸清醒地看着我。“不怪母妃,栩不明白,母妃为什么每天那些母妃看到我们都是很好的,可是母妃不在,她们就变了样呢?”这个教我怎么去说呢,关于很多很多的东西,千丝万缕的复杂。“母妃,你不要离开栩。栩会快点长大,也会像树一样保护着母妃,还有妹妹弟弟的。”抽出手探过熙轻轻地抚着他的发,轻声地说:“可是有一天,母妃终是要离开的。”“不要。”他恳求地看关我。我一笑,世上的事概能都随了人意去呢。人再强再厉害,也逃不过宿舒,时候到了总是会离开的,时候不到便是不到。“栩不急着长大,栩还小该高兴的就高兴,该玩的就玩,栩现在和宝宝都比很多人都要厉害了。”他拉住我的手放在脸边:“母妃对栩最好了,母妃,他们都说我不是母妃的孩子,宝宝也不是,只有熙弟弟才是,可是母妃对我和宝宝都和熙弟弟一样,在栩的心里,母妃就是栩的亲母妃。”“怎生的说这些呢,母妃也喜欢栩啊,栩多乖啊,栩啊,不管别人说什么,你作为一个皇子,话不可以全信,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母妃不会是想利用你来让熙弟弟做皇上的,这大相朝的皇上,是能者居之。在母妃的心里啊,你也是母妃亲生的。”“母妃为什么喜欢栩啊?”他软声地问。“喜欢一个人,没有任何理由的啊!”他笑了起来,眼里没有半点的悲伤,脸贴着我的手:“栩也最喜欢最喜欢母妃了,栩比世子们都要好。”栩唇角带着笑意,也慢慢地入了睡。凌厉的北风还在吹刮着没完没了,三更之后我还是按着习惯醒来,可是窗外已经不再有人在那里看,不再故意弄出一些声响来吵醒我了。曾经很多个夜里看到窗外的人影,从刚开始的惧怕,到后来迷糊与怀疑,再到最后的认定,唉,想你啊,夏君蓝。我用很真一个来骗众人,张喜宝甚至用一个假得不得了的人,就将我骗了去,这是为什么呢?这是因为我真想念你,你可以让我一切的坚执都灰飞烟灭了,人也真是好奇怪,当你在的时候我没落我得你很重要,反而左管右管的让我要选择时间来逃开你,当你不在吧,你就能轻易地噬蚀我的心。过了一晚上,孩子们又活蹦乱跳起来了,却不闹着我要去北梅林看梅花了,而是在大声地叫着:“母妃,快点啊,要去御学院了。”“母妃,熙要尿尿。”熙也插进一句话。宝宝就用力地揉他的发:“哈,熙弟弟你也会说啊,你不是直接尿裤子上的。”“不是。”熙闷闷地说:“母妃,熙要尿尿。”栩说:“熙弟弟长大了,不尿裤子上了,会让人笑的。”这些要命的小祖宗,我匆匆地梳好发出去,一番的兵荒马乱之后才安定下来,带着吃饱喝足的人儿去御学院。其实在回首阁也行,叫了先生过来就是,不过皇上说过,总是有个规矩的。三人各进去了我才转身出去,这柏树枝丫上积着厚厚的雪,再踏上白雪处就听闻到吱吱作响,一踩就是一个坎。“娘娘,小心莫弄湿了鞋,雪水挺冷的。”“没事,去正华宫吧。”曾经小女孩的情思已经消逝了,往年要是下雪,我真喜欢在白雪铠铠的地方踩着,听那声音就是乐章一样的美妙无比,只是那样就可以带给我很多的快乐了。出了御学院没多远,就看到二个小公公在北风中小跑着朝我走过来,到了跟前施礼:“贵妃娘娘安好。”“不必多礼,有什么事儿?”急喘着气的小公公说:“娘娘,张喜宝已经死了。”我有些一怔,死了。曾经在我的想法中,死一个人是多惨,死了就永远的没有了,就是最大的悲痛,就像我娘离开我一样,我无比的害怕与孤独伤心,现在听到张喜宝死了,却有些淡然,宫里死人的事,太常见了。“她不是在刑部吗?可有说什么?”居然现在心里波澜也不起了,合该是她的命,注定了要这样。小公公摇头说:“她说没有害娘娘,只是想知道一些事实。” 这般说话看来张喜宝还是不想让自已走上绝路的,我淡声地说:“让刑部的王大人来见我吧。”“是,娘娘。”公公得令下去。我往正华宫里去,皇上去上早朝了,整个正华宫变得静悄悄的。那一树一树的红梅开得多灿烂啊,幽幽的香气不铺散在整个正华宫里。他酷爱红梅,他说白色的不吉利,偏要在我的房里堆满了那些红艳艳喜气洋洋的红梅花。王大人从走廊上步履匆匆地过来,我进了书房见他。一翻行礼之后王大人才说:“娘娘,张喜宝是让人给杀了,在她的嘴里发现了断肠毒。”“那她什么也没有招吗?”王大人摇头:“给她上刑,要她招供她一口咬定什么都没有做,下官自不会冒然就处死她的,今儿个一早守牢的狱卒就来告诉下官,张喜宝已经死了。”“你是否有问过她,当年的沐贵妃,是不是她所害。”王大人说:“下官都依着娘娘的意思去问了,可她一字儿都不说,下官就是给她上了大刑,奄奄一息她还是不招,想来是想活命,只说自个想得到皇上的宠爱,才接近娘娘。到天亮就没气儿了,便是让人给害死的,是下官的疏忽,请娘娘降罪。”“让你独审,就是生怕有什么人暗中下了手,果然也是下了,你且带人去查查张喜宝住的地方,再审下她身边的宫女,总会说些什么蛛丝马迹出来的。”只有张喜宝一个,她可怎么杀我啊。王大人领命下去,我推窗看着正华宫里的梅花,忽如而来的急风吹袭,那开得正艳的傲梅竟然纷纷飘零而落,香气犹存,无奈恨这北风凭地凌厉。啊啊,好累啊,还要不要再看一更啊。如果要看,要十一点半左右哦。

第九十七章:向皇后赔罪

张喜宝声声说是因为想得到皇上的宠爱,实则也是有理的,曾经她主动要求要到避暑山庄去,又泄露出来李妃的事。我去冷宫后知晓了真相,便和皇上吵了闹了也冷了淡了,于是鱼翁得利的人,成了她。皇上的书房里放的尽是书,很多书都是他翻阅过的,上面留着他批过的痕迹,写着他的见解。拿着帕子拂去上面的尘,又走到了最后面那一排。如果不是玉棠公主让青吟雪吟留下来,我就死于一场暗杀之中,玉棠公主,唉,爱之深,想之切啊。蓝和棠都是她的弟弟,爱中带着恨,迷惑夏君蓝,护着君棠,什么幸与不幸,如果是说得清的一件事,那多好。打开那些盒子,画卷有些陈旧,以为会看到一片鲜艳的海棠花和,但是画中的人,竟然是我。那一颦一笑,画得入骨三分。眼里的波光盈然,静得如若一潭秋水一般,连我也不知道自已可以这样美啊,我记得他没有怎么画过玉棠公主脸,也许是带着复杂的情感,可是他敢画我的,画得那么的认真,那么的温柔,就连那一边开着的花,也静下枝头来看着我一样。真美,柔意浓浓满画卷,从画中飞出这些情,冲得让我心里酸得想哭。赶紧再卷上,那泛黄的纸卷是看过千百次后才会有的,那么多的木盒子,一定还有玉棠公主的,我不看上面的我就抽底下的来看。展开了,还是我,是我淘气地在笑,眼眸黑白分明,红唇粉润如花,那种淘气与可爱,竟然画得入骨三分。夏君蓝什么时候画的我不知道,我甚至不敢再去看了,一张画相就是一份沉重的情,我能承受多少呢?过年是团万家团圆的时候,我在,孩子在,却没有你。佳节又是最相思的时候,我怕思念会冲破我的心,让我不顾一切地到我父亲那里去看你。爱的心,理得清,看得明。宫里却容不下这份执爱,所以才会走得那么辛苦,你不会放弃,我也不会的。张喜宝死了算什么,她本来心思就不好。我却也明白当初她敢问我想不想做你的妃子了,因为我长得像一个人,你看到我你会惊叹,我也问过自已,你爱谁,你爱我像谁。最后落到杀妃的场地,总是我们都没有学会去学,学会去处理感情。书房里满满都是你的气息,我每次在这里,都能卸下我的伪装。不消多久,夏君棠回来了,也进了书房却疲累的揉着眉宇:“知秋,不是她。”“我也知道了,别担心,是蛇总会出洞的。”张喜宝让人杀了,这就是那背后的人担心害怕了,定然不是太后,亦也不是皇后,太后何惧怕于我,皇后做事也还算得上是光明正大的。缘由死也不肯说出的人,也许就是她了。现在什么也不作想,胡乱猜测只会让自已的想法偏了去,等着吧,一切都急不来的。“今天可有什么事?”我轻声地问着夏君棠。他摇头说:“北方暴雨连天,诸多的奏折,都要粮要补,送了多少去,还是一个无底洞。”“让人严查吧,我总觉得这些事,不是那么简单的,越是年关之时,可越要小心一点。”以往定也是有这些事的,可是陈公公说并没有今年的严重。“你也是,别累坏了。”去御学院里接了孩子回去用午膳,才从御学院里出来又沙沙地下起了雨夹雪,怕淋着会生病,牵了孩子走弯路,从宫阁中的游廊上走回去。廊中有宫女走动,看了我纷纷行礼,我笑着点头而走,那一场诈死风波,悄无声秘地平静着。“母妃,你听,有人在哭。”栩停了下。细细一听,果然听到了孩子在哭的声音。我让宫女去看看,宫女回来说:“是小公主哭啼得厉害。”“是云纱的女儿吗?”“是的。”“你多送些东西到这来,要是人手不够你也看着安排。”下午的时候,王大人带了宫女来见我,那是张喜宝跟前侍候的,才一个用刑她就吃不住苦道了来。“云纱是不是张喜宝陷害的?”宫女点点头:“是的,她让奴婢去看着娘娘,娘娘去哪里就告诉她,才人主子就带着奴婢们去看云纱小主,送了不少的东西过去,云纱小主也回送了一串珍珠给才人主子,才人主子却悄悄的让奴婢剪断了四股绳子,在湖水边的时候,也是她受意奴婢推你的,请娘娘饶命啊,奴婢罪该万死,可是奴婢为了活命,也不得不听于张才人的。娘娘请饶了奴婢贱命一条吧,奴婢再也不敢了。”张喜宝知道云纱和多之间的关系,才会去找她的吧。可怜了云纱,怎么初初开始会软下身段来,会那样肯做我的替身,而我一回来,她却是那般的笨。也许就是爱,爱会改变人的思想和决定啊,会让人聪明,也会让人笨拙。“我在无名寺里出家的时候,是不是也是张喜宝让人将我推下去的。”宫女点点头:“是的。公公无意中看到了眼熟的人,为了讨好正受圣宠的才人主子,就说了去,才人做什么,奴婢却是不知道的。”“那我沐贵妃姐姐呢?也是张喜宝推下水去的吗?”宫女惘然了,摇摇头说:“回娘娘的话,不是的。”“你今天要是一五一十都说了出来,本妃便会饶你不死。”她跪着磕头,惧怕地说:“奴婢万万不敢欺骗贵妃娘娘啊,那天是看到了贵妃娘娘,还有沐贵妃,喝退了张才人之后,张才人也不敢呆在那里,就带着奴婢们离开了。要是有半句虚言,奴婢就让天打五雷轰。”“我相信你,张喜宝做的事,就只有这些吗?”她又还说了一些小事,却也是争宠的小手段,无非是怎么去引得皇上宠爱她,我不得不说,她真的颇有心计。但是一切,也不过是活着的时候,现在的她,再也不能掀风作浪了。张喜宝真是该死啊,怕我在无名寺里终会回去,还会引起皇上的注意,索性就狠下心来杀我。她以为不动声色,却也不知道有人更是利用她的好奇之心来逼她显形,可是那个人,也藏不住了。张喜宝对消息事事精通,定然是有人告诉她的,而那后面的生怕她说出来,索性就在牢里毒杀了她。那宫女助主为凶,将她打落到冷宫里为那些冷落的宫妃做事,至于云纱,让青萝去带她出冷宫,她的女儿,还是归她带着。母女连着心,给谁带其实也是不放心的啊。李妃在我出家的那一年离开的,也许是因为什么,夏君蓝带了宝宝去看她最后一面,女人再争再斗,终是斗不过宿命啊。我觉得,我应该去给皇上赔个罪。带上炒得很香的瓜子到朝凤宫,宫女引了进去。在内殿她盘脚坐在软椅子上一边啃着果子一边看着书,素淡的妆颜,长发披散,只淡淡看了我一眼,又低头看她的书。“皇后娘娘。”我轻声地叫着:“我带了一些炒瓜子过来。”“本宫不吃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还放在桌子上,还带着香气的瓜子一下就散了开来,引得人口水泛滥成灾的,我坐了下来,舒口气很诚切地说:“路遥,对不起。”她放下了手,冷哼地看着我:“对不起,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想求什么你走错地方了,我这不是观音庙,不是让人求愿的地方。”她还是那般说话不留情,可是听着心里却也温软下来:“我误会你了,曾经我以为是你加害于我的,路遥,对不起,一切都是我有眼无珠。”“倒不怪罪于旁人误解了。”她冷笑着睨视着我。惭愧地一笑:“乱花渐欲迷人眼,总是自已看不清而已,我们之间有很多的误会,我以前没有听你说,是我的错。很抱歉,我误会你了。”“其实你也不必来道歉的,我也不是什么大善人,我是嫉恨啊,心里头恨你,我也没有做什么好事,我说过要恨你,不让你好过,我也这么做了,你不必跟我说对不起的,继续恨你的去吧!”说完又拿起书挡着脸,一边咬着果子咯咯作响。“我让云纱出了冷宫,也让她再带回她的女儿。”“不你必觉得愧疚的,是我让教她怎么去争夺皇上的宠爱,怎么去让你和皇上生误会的,若不然你会到后面的境地吗?呵呵,我不是一个好人,可是沦落到和你争夺这些,我真的越来越掉价子了。我自视清高,却也做尽女人的手段和欲事,还自傲得紧,我其实和别的女人又有什么不同,云知秋,你不怀道歉,你也不必说什么,我现在很安静,感觉从来没有这样轻松过。”“本不是她的错,却遭人陷害了去,一切都明了,自然得还她一个清白,如今让她出来带着小公主,也会更好的,毕竟女人的心,总是牵挂着自已的孩子的。”路遥手里的手滑跌在地上,轻轻地咬着唇,泪水就从眼眶里滑了下来。“皇后。”我轻轻地叫,不知她为什么突然会哭。她吸吸泪水,倔强地看着某一处,然后冷然地说:“你走。”三更完了。三点钟请去看凤凰的贱妻啊,会有更新的,呵呵。

第九十八章:牙印

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哭,为什么忽然变得那么凶,可是她的泪,却是真真切切的,我走,只要她不伤心,不难过,怎么说我就怎么做。出了去心里有些痛,路遥的伤让我感叹。不再是曾经的好姐妹,无话不谈了。一说到孩子她就会想起她夭折的孩子,就会哭,我真不知道拿什么来安慰她,曾经我以为她已经勇敢地走出了悲伤,却不知道她一直在骗着我,但是如果换成了是我,也是决计没有可能那么快就走出来的,孩子,总是会让女人的心变得很柔,总是把女人的情感细细地捆起来,牢牢地系住。以后我还是不要常来打忧她的清静了,过去的事是谁对谁错很难去分清,如今她是什么也不想争,也不想管,已经不与我为敌,已经放过我了,还能怎么样呢?放出云纱来了,下令把小公主给她带在身边,宫里如今有二个公主要正名,一个是杨妃的,还有一个是云纱的。夏君棠说这些是皇上的事,且不急。云纱的骨子里也有着路家的血,高傲,冷淡,从冷宫里出了来,却也是不屑来谢我的。我总是弄不明白,为什么那些名门贵阀的小姐却总是会有这样的性子呢?难道谁愿意就低人一级吗?难道身份低了,就连活着也得缩头弯腰的,虽然帝王的制度是如此,阶级就是利用所谓的高贵让人羡慕,用特权来管制更多的下阶之人,真正的高贵,我却不认为是这样的,在于自身的修为与处事,宫中有一个妃子不得宠,可是那高贵的感觉,却是那么的坦坦然,也是名门世家小姐。我现在的身份也算得上是高贵了,但是我更愿意用公平善和去面对所有的人,包括宫里的妃子还有宫女。越来越是近年关了,杨家又让人送来了不少的芝麻糖,我越发的思念着蓝,甚至连信也不敢写去问问啊,日子过得很慢,我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林洛水也找了个理由去沐公候那里转,但是一直都没有消息传过来给我。杨妃也让人送来了不少东西,叫宫女隐隐来提醒我,说该给小公主正名了。我带了宫女到杨妃的宫里去,外面守门廊的公公远远地看到我来了,马上就进去禀报杨妃。杨妃带着宫女出来迎接我,喜出望外地说:“真没有想到贵妃娘娘也会到这里走走,快些进去,这外面可真冷,贵妃娘娘有什么事差人来说一声就好,怎还劳烦娘娘过来一趟,快些进来,小路子,赶紧拿暖炉。”她高兴地忙活着,对于我的过来,高兴得不得了。我心里有些不好意思了,轻笑地说:“也谈不上什么劳烦的,快过年了,我带了东西来看看小公主。”杨妃笑眯眯地说:“快带小公主出来叩见贵妃娘娘。” 宫女领命进去,不消一会牵着一个二三岁的小女孩走到门口,她有些惧怕地躲在宫女的身子后,甚至不敢往前一步,越缩越是连脸也看不到了。想想这个小公主,也快三岁了,比起我的熙足足大了一岁。轻叹地笑着说:“时间过得真快啊,我还没有怀上熙小公主就出生了,一转眼也就那么大了,母妃送你一双镯子。”我从手腕里褪下二只紫玉的镯子。杨妃摇头笑:“这么贵重的东西,这如何能收啊,她可调皮得紧啊。”“母妃给公主的见面礼是要的,这小公主长得眉清目秀的,将来一定是一个美人胚子。”“快谢谢母妃。”杨妃笑着拉出了孩子。孩子的眼里有着对我的陌生,看着我却是不敢叫的。杨妃又催促着:“快叫母妃啊,别不知礼数,母妃平日里是怎么教你的。”那孩子低下头,轻声地叫:“母妃。”“真乖,别害怕,过了年就三岁了哦,公主是否想要跟着栩哥哥,宝宝姐姐还有熙弟弟去御学院里学点东西呢?”想熙现在都开始接受教育了。她不敢说话,只是侧头看着杨妃。杨妃一听就笑开颜:“能得贵妃娘娘的垂爱,是她的福份啊,娘娘,去御学院里是一件好事儿,可是小公主到现在还没有什么名字?”“呵,今天过来就是跟李妃娘娘谈谈这事的,皇上年底很多的事也比较忙,他说封公主之事,等他忙过之后再说。”我抱歉地说着。今天她让人送东西过来,无非就是提醒我不要忘了小公主的事儿。她摇摇头,轻声地低叹着:“贵妃娘娘,其实有你给孩子起个名字,也是孩子的福份。”“不不不,本妃可不敢抢这些事来做着,杨妃娘娘就且再缓些时间,皇上忙完了手上的事,便会着手处理的,你也不必难过,一定会有的是不是?来,小公主告诉我你想叫什么名字?宝宝姐姐的名字,也只是一个乳名哦。”宫中的事吧,多少都有点忌讳,很多的孩子都养不活,所以一般不会过于早封名号,怕是会夭折不吉利,所以名位之位之事都稍迟一些,有些会等到六七岁,当然要是皇上喜爱,满月之后就赐于名号了。小公主还是很惧怕我,缩在她母妃的身后不肯站出来,就像我是吃人老虎一样,也知道杨妃平日里将她护得很好,一般不会见外人。我淡淡地一笑:“杨妃娘娘,皇上迟早会封给她一个响亮的封号,一定会的。”杨妃苦涩地一笑:“但愿是如此吧,让贵妃娘费心,臣妾真是过意不去。”“没有什么费心的,就是觉得很抱歉,所以过来跟你说一声。”惭愧啊,如若换了是我的女儿,我也会想着早点有个名字的。她低头,眼神看着那绕绕吐着白烟的薰炉:“我早就已经习惯了,唉,皇上是一个专情的人。”那长叹声,那样的无奈,那样的痛疼。皇上如果专情,那么后宫的女人,就会这么伤。他让人爱不得,恨不得,唉,这世间伤人的最深的,其实还是情爱之物,让人又心喜又伤感。宫女捧上了花,清淡的茉莉花茶轻轻一闻就是一股子清香的味道。浅喝了几口随意地聊了几句便要回去,杨妃娘娘一直送我走至门口,我叫她不必再送,她只是淡笑而不语了,那眼中的渴盼还是如此浓烈。可是杨妃,你得注定还要伤心够三年了,夏君棠绝对不会封她的女儿为公的,他说,这些是皇上的事,这是记入国册记录中去的,不得不慎重之事,还是以后留给皇上去做比较好。外面又下起了雪雨,下得越来越欢一般,我拧起眉头看着,真是讨厌,怎么就下个没完没了的呢?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天,转眼回去又下雨雪,浑身都让风吹得怪冷的,看着灰蒙蒙白意,心情也给压得很郁闷。公公拿了伞而来:“杨妃娘娘吩咐,让奴才打伞送贵妃娘娘。”轻轻一笑:“替本妃多谢杨妃娘娘,走吧。”“是。”公公打开了漂亮的绸伞,挡在我的面前,我踏了阶梯下去,公公撑伞很小心,不能快不能慢更不能挡着我的眼,于是公公将手举得高高的。那双手不怎么完美,但是怎么说也是宫里的公公,也许没有了事非根,连声音皮肤都会改变,一双手手也养得白嫩嫩的,杀风景的是,那白嫩的手背上有着一排印子,痕迹已淡了很多,细看还是看得清楚的。我低头走没有再看,招来贴身宫女挽扶着我走。雨雪之天,地难免滑啊。我已经不想再摔跤了,这几年摔了多少的跟头啊,我学会了要小心。那痕迹,似乎是牙齿咬过的,不太整齐的印子,靠左边处少了个印。“青萝,从宫廊里回去吧,雨雪下得这么大,别让冷风吹得染了风寒,几天之后出不了宫就不好了。”“是,娘娘。”青萝扶着我往宫廊处走。“好几年没有回去好好看看我的家,今年却极是想去,倒也不知那变得怎么样了,你先别告诉孩子们,不然又一准乱说出去,现在北方处处雪灾,要是我在宫里还带大批的御林军出行,会让百姓指责的。”“奴婢知道了。”一路便再无语,回到了回首阁我进去,那杨妃宫里跟过来的小公公,是不能让我道谢什么的,做了贵妃,总是要惦记着自已的身份,青萝如往常打赏了银子给他们,我在窗口看到那几个小公公打着伞消失在雨雪之中,徒留下白茫茫的灰暗,我眼里的风雪,也淅沥地下了。宫女去接了孩子回来,三个小家伙蹦蹦跳跳地进了来,大声地告诉我今天学了什么什么的。我微笑:“都很乖啊,今天都有芝麻糖吃,不过宝宝不能吃,牙齿都变坏了,虽说会换牙,可要是还不漂亮,以后就嫁不出去了。”宝宝腻过来:“母妃,宝宝不嫁,宝宝要永远和母妃一起。”小时候我也说过这样的话,可我娘只是微微一笑,现在也知道这些话,只是代表着一个年纪。轻笑着抬起宝宝的脸:“张开嘴巴让母妃看看。”她张开嘴巴让我看,一口小牙齿尖尖利利的,左边那边缺了一颗小牙齿。还有一更。

第九十九章:风暴卷来

“母妃,宝宝要换牙牙了,这里也要松了。”她小手指着另一颗小牙齿。“宝宝的牙齿真利。”我轻叹地说。她嘿嘿笑,栩告状说:“母妃,宝宝她咬坏了母妃的木盒子,她想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打不开她就咬。”宝宝的牙,真的利,利到让我心都寒了。她指着左边少了一个牙齿的地方说:“母妃,宝宝这里长出新的牙牙了,宝宝不吃芝麻糖不吃甜甜的东西,是不是就可以长出和栩哥哥一样好看的牙齿啊?”“是的,会的。”她一听快乐地就跑过去:“你们吃吧吃吧,迟早一口坏牙,熙弟弟你吃多点哈,以后换牙就不能吃了,免得也是一口坏牙。”“咯咯。”熙咬得欢快,口水在唇角流了下来。宝宝一变脸:“啊,熙弟弟你是故意的,吃得那么香。你分明就是引诱我。”熙还笑眯眯地拿着一块:“宝宝吃。”“你好坏,叫姐姐。”“宝宝。”宝宝抓狂:“你不叫姐姐,诅咒你晚上尿床。”熙变脸,扑直去用脏手抓宝宝,三人闹作一团又是尖叫又是大笑的。他们笑他们闹,没有风暴的圈子总是会很温馨,要守住这一片天地,竟然是如此的难啊。我也怀疑过是她,可是总不愿意把人想得太坏了去。杨家究竟怎么了呢?究竟是什么让他们变得如此的大胆?当杨妃产下女儿的时候,似乎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于是就把主意打到我身上了,我没做什么事心中不惧,还请来了皇上,让杨家差点一阙不振,可最后皇上还是愿意给杨家机会,让杨尚书继续在朝中做事,他说这样的人才忠心。杨妃虽然也有争宠之心,可是宫妃最忌的就是私养一些侍卫,那些公公并不是看起来那么柔弱的。不过网已经撒下去,愿不愿意上勾,那就看他们了。“娘娘,一封密信”宫女进来悄声地说。我拆开那纸一看,居然是林洛水写的,清皙的字体写着令人兴奋的消息,夏君蓝的情况有好转了。呜,终于有好转了,我的泪水差点都洒了下来。正巧夏君棠过来了,看到捂着嘴巴哭的我,讶异地问:“怎么了,谁惹你哭了?”“不是啊。”我摇头,又想笑却是哭得更凶,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说:“你看,你看,你快看啊,他好起来了,呜。”他一怔,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擦着我的泪说:“你真像是个孩子,还以为你现在是贵妃的身份了,总也学会控制自已的情绪。”呵,我轻笑,扬起一手擦去脸上的泪。是啊,总是这般轻易地就感动,总是,唉,他的消息总是能够轻易地牵动着我的心,是不是隔得越远,心就会越牵挂着谁呢?人真是很奇怪的东西啊,我轻声地说:“不好意思,倒是让你担心了。”“你要真能让我担心还好,不过也是正常,你心里想着他,一有他的消息才会这般感动的。”他说得很轻,甚至转过身去看着窗外又下得沙沙作响的雪。“用过午膳了吗?”“嗯,用过了。我过来是有事儿想告诉你,知秋,太后只怕知道了我的身份,利用北边的雪灾,暗中造势,让那边的难民往京城走,我手中并无兵权,区区御林军只不过是几千人,这事也是不能*的。我一直在怀疑,那些派下去的粮,倒是上哪去了?我在西北还能调遣兵马,但是却是不能动的,西北是一道大关,如果路家再与狼腾一勾结,兵马一走局时失了西北那真是得不偿失。”他长长地叹着气:“不做皇上,便不知皇上是如此的难,做一事,往往岂是三思能了得的事,我十分的厌倦做这样的人,我也厌倦了在沙场上拼杀,可我是一个王爷。我厌倦了一切,怎生的办?”他如此的迷惘与孤寂,可是看着他,竟然发现自已也帮不了他。其实我也怕厌倦,我一直叫自已不去想这二个字,要是厌倦了宫,厌倦了这里的明争暗斗,日子很久很久,我要如何过下去,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啊,那就不要去想吧。“别想太多,现在皇上那边总算是有好消息传过来了,冬虽然冷,可是离春也不远了。”我也是这样安慰着自已,一步步走过来。时间它总不会停留的,想多一刻事情,那就过去了一刻的时间,就永远也追不回来了,将信放在炭炉里,一下就着了火燃烧起来。该来的事挡不掉,要做的事不能停。我告诉他杨妃娘娘手下有印记的事,还有要回家的计划。夏君棠拧起眉头说:“你不能自已去,我陪你去。”“嗯,也好。不过那些灾民,不是要涌进京城了吗?”“照我看来,那些也不是灾民,关于太后身后有多强的后台,是谁也不知道的,有些事情,我只能说会负了你。知秋,情势比我们所想像的要严重,已经是控制不住的局面了,所以你去哪里,我陪着你去。”我感觉到了紧张,上前去握住他的手,一脸慎重地说:“那你走吧,太后总是虎毒不食子的,可你不是她的孩子,她下起手来会不留情。”那些兵权,我也找不到。他摇头说:“我不走,有我在,还能护得你一命,只说是我一人所为便是。”我吐口气笑:“你以为太后会相信你的话吗?太后会说我不不忠不贞,你不如逃走,能保得你一命,那你就一并帮我活着,也许我又还能活下去呢,太后迟处置我的话,夏君蓝回来之前我还是会努力地活着的。”“知秋,为什么你不肯跟我走,活着等他不是更好吗?”“死对于我来说,不算什么了,我最丢不下的就是孩子,我已经累得不想再挪地方了,你信不信,我猜现在这些事,都跟杨家有关系,所以我不会放过杨妃娘娘的,如果我死,我也要她不存在,若不然孩子之命便让我无比的忧虑。”我要严查张喜宝死的事,一层一层查下去,我就不信纸能包得住火,逼得他们越早现形,也许才越是好。他放开我的手,双手搭在我的肩上:“如果你不是贵妃,那多好,如果不曾回到宫里,那一切都不会发生。” “呵呵。”我轻笑,我并不后悔回来。本来想引杨妃的人出现的,现在事情有变,不得不推后。快到年关雪也停了,这几天我让孩子们都不去御学院,天天陪着,玩啊,弹琴啊,再把衣服找出来,把扣子都缝得结结实实的。张喜宝之死的事,牵引着很多的人,一一都查办,连药的来源,也在宫里大肆地查了开来,居说是杨家的一名侍卫,夏君棠下令让杨尚书停了职,再待到年后处置杨尚书。“娘娘,太后娘娘宣娘娘谨见。”“嗯。”我应着,站起来穿上厚衣服带着宫女过去。年关之际没有再下雪,入目都是银白一片,淡定地走到了太后的宫中,公公带了我进去,一番请安之后太后说:“贵妃是要出宫吗?”“回太后娘娘的话,是的。”公公已经把我的请示告诉太后了,略了略说:“就想回到沐家看看。”“那皇子呢?”我轻声地说:“皇上也想去看看,且避开这京城的形势,所以打算带了皇子同行,且也不想惊动京城,就带些御林军随行保护。”太后不甚欢喜了:“京城如此,皇上居然还有空出去玩儿?”“太后娘娘,皇上并不是出去玩儿,只是想暂时避开这利害的形势,这雪灾的背后必是有人操纵,皇上不能轻易地让军队来*灾民,再说了,那些是不是灾民也很难,容易就引起了冲突,到时只怕……。”“大胆。”太后猛地一拍桌子:“你一个后宫宫妃,居然敢妄议朝政之事。”“请太后娘娘息怒,这些都是皇上让臣妾转告给太后娘娘的,说灾民进了京城,最好的就是施善而为,让民心安定下来,皇上不在却让宫中这般做,臣妾想要是一般的百姓,都会很感动的。待到春雪融,灾民回到北边,这事自然就过去了。”太后还是一脸的怒容:“皇上做事,倒是越来越没有魄力了,军队都是白养的吗?是不敢呢,还是没有这个能奈?”我不出声,等了一会太后似乎气消了一些又问:“什么时候出发?”“三天之后。”灾民要涌进京城的事,让很多的计划也改变了,我们没有兵权,在这个以权势为重的时代,那就只有束手就擒,想也别想我能平安地去到沐公候那里,能回到我京城外的家,也就不错了。出了太后的宫里,那冷风就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极是痛。真正的刀子,也就来了。好吧,明天大结局了,呵呵。明天蓝也醒来了,欲想知后果如何,敬请看明天的高潮也就是大结局。

第一百章:大结局

回到了宫里思索着太后的话,也只有嗟叹比较多了。又是淡定地过了二天,我差了宫女地去请杨妃娘娘过来。不消多久杨妃娘娘也就带到了我的面前,她还是和以前一相的谨慎,一样的小心翼翼,满脸都赔上了笑容。行了礼温和地说:“不知道贵妃娘娘传我过来有什吩咐?”“倒也没有什么,来,喝杯茶吧,这是今的宫里的种植的茉莉花采取而成的,十分的清心,闻起来芬香馥郁的。”我主动给她倒了一杯茶,那香气跟着味一倒出来,鼻尖处就能闻到了清香的味道。我遣了所有的宫女下去,朝她微微一笑,看到她脸上有些惊慌,我笑道:“杨妃娘娘,知秋有些贴心话儿想跟你说。”她很客气地说:“贵妃娘娘请吩咐便是。”“我倒也是不瞒你的,怎么说我娘也是杨家的小姐,身上也流着杨家人的血,有些事儿我也是不想瞒着你的,我就实在的跟你说了吧,如今北方雪灾甚重,灾民都涌入到京城了,皇上唯恐有什么变化,便要带着我去沐公候那里先住一段时间,今天叫你过来呢,就是想提前告诉你一声,让你心里有一个准备。”她一听,满脸的惊慌,似是不知道整件事情一样:“不会吧,不可能吧?”“没有什么会与不会的,皇上不能让重军来*,所以还是选择离开,但是宫里这么多的人,我和皇上一离开这里怕是乱成一团,我想拜托杨妃娘娘好好打理着后宫。”“臣妾可不敢。”她吓得脸色苍白,然后浑身都有些发抖起来:“臣妾万万不敢插手后宫之事。”“杨妃姐姐,你别害怕啊,我并不是以此来试探你,我倒也是说真的,张喜宝虽然连累到了杨家,但是杨妃姐姐一身清泊独处,不与人结仇,而今在宫里,除了你谁还能掌管后宫呢?姐姐也不必害怕,也就这么一段时间而已。”她真的是十分的警慎小心,但是越小心,也显得她越是心中有鬼。她一听还是推辞:“贵妃娘娘,臣妾是万万不行的,臣妾什么也不懂,臣妾还得教导着燕儿。”燕儿是她自已给小公主起的乳名。她还以为我是试探着她,倒是对我和皇上要出行的事,不怎么惊讶,这事可没有怎么传出去。“杨妃姐姐即然推辞不肯,我倒也不好强求了,杨姐姐再喝杯茶吧,甚是香啊。今天跟姐姐坐在一起喝茶,也是一种缘份啊,今天晚上我就要先出宫了,我想带着孩子去我的小屋里面看看,等明儿个皇上出宫再去沐公候那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姐姐。”我再给她倒满一点,自已也端了起来喝一大口。她有些惊慌地端起,却只是沾沾唇,拿在手里好一会才放到桌子上。稍会她才回去,我看着那茶杯上一点点的嫣红,甚是叹息。只有她才会用这些手段下毒吧,不然很少人会这么防得仔细的。“娘娘,衣服已经装好了。”“青萝,把他们稍大的衣服都放好,记着哦,一岁一岁的不同。”青萝应:“娘娘,到他们十六岁的衣服,奴婢都放好了,娘娘放心吧,可是奴婢不太懂,娘娘刚才为什么要放杨妃娘娘走呢。”“不差这么一刻,东西不用都收拾那么多的。”因为我压根就到不了沐公候的地方。她沉默地感伤着:“娘娘,要是皇上在,那多好啊,娘娘也不必这么坚强,也不必面对这些可怕的事了。”“以后你要好生地照顾着孩子。”别的我不多说,命中注定是如此,那就放手去一拼。我还是要先引了杨妃的人马去京城外的阁楼,宫里皆竟有太后看着,她监视着我,一有什么动静我岂能抓得住奸滑无比的杨妃。天色越来越是昏沉,车辇在回首阁的前面停下,我带上三个孩子先上了去,随着车辇出了宫,外面的天色,越发的暗下来,风暴就近在眼前了,京城的暗处,藏着看不透的危险。我请示的是明天出宫,可是故意提前了一晚上,我知道我身边很多人看着,真可悲啊,贵妃做到这一步,着实是窝囊。天黑得快,冷得紧,街道上几乎没有什么行人,几个小公公和宫女伴着车辇走得极是快,直直地京城而出。“母妃,栩好久没有去了,还是和以前一样吗?”“是的,还和以前一样。”“母妃,你说过过年要给我们包饺子吃,那我们什么时候回来呢?”“去母妃那可以包饺子吃啊。”三个孩子看着车里那怯生生的小女孩,熙倚着我的怀里打量着她:“母妃,不要她。”熙还是和以前一样,很喜欢只宠他一个吧。我轻笑:“熙儿,她是你的姐姐,叫燕儿姐姐。”“那宝宝呢?还是姐姐吗?母妃,为什么把她带上啊。”宝宝是一脸的不解。我抚着她的脸:“没有什么,宝宝不要问了。”我不想说一个什么好的理由来糊弄,明明我就是想用燕儿来引出杨妃,不然她怎么肯出来呢?我不想杀人,可是我也知道如果我不对她狠心,他日她就会对我的孩子都狠心了去。夏君蓝说得对,宁愿坏事做了,也不让伤心事出现。请杨妃过来之后,杨妃告诉她的手下要怎么去行动,又或者奸滑如她根本就不会行动,等她回去一会儿了,皇上再宣她去,于是我就把她的女儿带上了车。不管世人怎么说我,我是一个娘,我想保护自已的孩子。看着那满眼害怕的燕儿,泪水还在眼里打转着,我轻声地说:“不要怕燕儿,我不会伤害你的,你长大了可以恨我,可是我告诉你,事恶到头终是有报的。”她不懂,只是很害怕地缩在角落里。熙伸出手去抓她,她怕得要哭。栩轻声地说:“别害怕,我母妃最好了。”其实我不好,我的好只在于我在乎的而已,人都是自私的。“娘娘,到了。”宫女小声地说着。我掀起了帘子,外面的天色已经黑透了,灯笼点起来只照得小小的一方莹白,我先下去,再将孩子们都抱下来。看到缩在角落里的燕儿,轻声地说:“来,我抱你下来。”“我要回去。”她呜呜地哭了:“我要母妃。”我不想逼她,叫宫女一会抱她下来,牵了孩子在公公的引领之下朝阁楼走去,那里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经常会有宫女来打扫,开了门进去,将灯都点亮,让这里变得明亮温暖起来。上了二楼,宝宝和熙特别喜欢那个摇篮,都争着玩,宫女抱着哭啼的燕儿上来,我叫她们准备炉子什么的,一会自已包饺子吃,如果今晚有人行动,也是三更之后的事。荒野黑暗中的明亮,最是显眼了啊,招遥着虎狼到来。拿着烛火想去每间房里看看,这里有着我很多的记忆啊,生于此,也许就死于此了。栩跟了,拉着我的衣服说:“母妃,为什么要带燕儿妹妹来?”“因为杨妃娘娘一直想杀母妃,而母妃不能让她以后伤害栩和宝宝,还有熙儿,所以母妃要带燕儿出来,母妃要杀杨妃。” “为什么?”他一脸的不明白。“很多的事情,都是解释不清楚的。等栩长大之后,就明白了,但是栩得记着一件事,栩是哥哥,栩不可以跟着妹妹和弟弟一块儿伤心,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栩都要坚强一点,知道吗?”“嗯。”他乖乖地点头。我去别的房里,他也跟着来,拉着我的手一直没有放开。再转回房里去,看到燕儿也没有哭了,还和熙儿玩得开心,宝宝高兴地说:“母妃,熙儿真有法子,他教燕儿写字,燕儿就不哭了。”“好,我们来包饺子吃。”一直到洗了脚上床睡,栩都沉默不作声。吹熄了烛火,只能听到外面的风声呼呼作响,栩便说话了:“母妃,父皇在哪里呢?为什么父皇不在母妃的身边,为什么父皇不保护母妃呢?”这些话说得我心里酸啊,说得我好想哭。“栩,父皇在外公那里,很快他就会回来的。”他又问:“那母妃会不会一直陪着栩。”“母妃不知道,鸟儿长大,也会有自已的翅膀,都要学会自已飞的。”“母妃不要难过。”他爬过来,我把他抱在怀里:“栩知道母妃不管做什么,都是为了我们好的。母妃要陪着栩,等栩长大了,就像树一样保护母妃,没有人敢害母妃的。”“栩,你真的长大了,母妃真是开心啊。”轻轻地拍着他的背:“栩,父皇会回来的。”越夜越是冷,那冷意从四面八方的缝里透了进来,让被窝外面的空气,都变得冷得袭人。风声夹着一些声音在静谧的空间里响起,我侧耳细听着,那是沙沙的雪声。果然是来了啊,不枉我在这里等了。等了一会儿,就听到吱的一声,门轻轻地开了,几个黑影闪了进来,一个个都拿着雪亮的匕首,然后一个掀起了帘子就往里面微鼓的棉被子里刺了下去。我捂着栩的嘴巴,让他不要出声。“没人?”是惊恐的声音。也就是瞬那间,整间房里的烛火大亮,御林军锋利的箭头已经对上了黑衣人,他们惊惶地抖着身子。还是那几个人,还有一个装夏君蓝的人。“皇上驾到。”公公清亮的声音响起。那几个黑衣人互相看一眼,想干些什么,我从屏风后面的床上跳下来,出了去冷喝地说:“你们以为死就有用了吗?我已经知道你们的背后人是谁,那不就是杨妃娘娘,你们且看看皇上身边的人是谁?”皇上身边的人,就是杨妃娘娘吗,此刻的她是一脸的苍白没有血色,看着那些黑衣人脸上有一种悲戚。“杨妃,你还想藏多久?”我轻叹。那些黑衣人也不敢轻举妄动了,让御林军抓了,然后留下几个守卫的人,便到下面的房里去处置这些事,孩子在睡觉,宁愿他们安睡到天亮,当成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杨妃脸色苍白地看着我和夏君棠,这里只有一个侍女青萝,还有陈公公在,我说:“杨妃,你也别藏着什么了,该说的,都说了吧!”杨妃沉默,一句话也不说。我拧起眉头:“青萝,去抱燕儿公主下来。”她一听,骇得脸色都变了:“燕儿,你居然抓了我的燕儿?”“你在做着伤害我的事的时候,你又是否想到,我也是一个娘呢?他们也是我的孩子,杨妃,你心真狠,张喜宝都让你给利用了,现在你就一五一十地都说了吧!我并不想为难你的女儿的,但是如果你不说,我也不敢保证我会做出什么事来,你爱你的孩子,我也爱我的孩子。”“是我想争宠。”她低低地说着。我一笑:“你还是不想说,这些话我不想再听到,你是不是太相信我真不敢对你下手了,告诉你,人逼急了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我真讨厌啊,难道真的要逼我向燕儿公主下手,最不想这般了。“贵妃娘娘请息怒,都是我一时嫉妒心蒙了良心去,才想着杀娘娘的,我死不足惜,可是请娘娘大人有大量,饶过我的燕儿。”她用力地磕着头,一下一下都是那么的沉重,直至额头上满是鲜血了都没有停。我轻叹地说:“青萝,倒杯酒上去,灌给燕儿公主吃吧。”夏君棠抓住我的手,给我以安慰。我真的不愿啊,不愿意杀人,不愿意这双手也沾满了鲜血,还是杀一个孩子,那会让我在世的日夜里,都会良心不安的。青萝倒了酒,我没有叫停,青萝就一直走到门口,杨妃才呜呼地叫着:“娘娘,不要,我说,我都说。燕儿她只是一个孩子,她什么也不知道啊。”“你说吧。”我也松了一口气。“臣妾知道皇上是假的,臣妾还知道皇上在的时候,兵权就不翼而飞了。”她的话让我震惊啊,原来夏君蓝在的时候,兵权就不见了。“是太后娘娘在路大将军进宫的时候,就暗里派人将军权都偷走了,杨公公是我杨家的人,也是太后最信得过的内臣,张喜宝之所以知道那么多,都是杨公公告诉她的,还有些事儿,是我指使杨公公这么做的。是我怕张喜宝说出了这个秘密,所以杨家就暗里杀了张喜宝。是我,所有的都是我,缘由对你所做的事,也是我。”她痛苦地都说了出来。缘由,那个跟着我,照顾着我的女子,死了那么多年,再提起这个名字还是让我心里有些酸涩。“她至死都不肯说出后面的人是谁。”“她发过誓的,若是说出来,她的儿子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杨妃继续地说着:“可是缘由对你还是很忠心,她不想伤害你,换了你的药,她再告诉皇后娘娘你要跟夏君棠走,让皇后娘娘心里吃醋,宫里最是你受宠,皇上最在乎的还是你,可是就连夏君棠的心里也是你,还想和你远走高飞,皇后自然是不能处之不管的,再前些一些毒膏和糕点之事,也是我指便缘由的,缘由这个女人,就是不敢,还做得不好让你给发现了。”“缘由为什么要听你们的话呢?”缘由,缘由也是三番二次来提醒我。“缘由的夫君,就是杨公公的养子,缘由的夫君是个读书人,李家的一个子弟看上了缘由,她夫君反抗,居然活活得就给打死了,缘由里愧疚着。夫君死得早只扔下了孩子和她,杨公公安排她进了宫,以及杨家在孩子的身上下了毒,要让她死心塌地为我们杨家做事,如果她敢做出什么不利于杨家的事,就会让她的孩子死。”我听了心很酸,抓着茶杯的手都有些发抖。缘由啊缘由,为什么你就是不敢告诉我这些真相呢?当时的我可以帮你的啊,可是枉死了去。“为什么你们要这么做,为什么?”我大声地叫着,我很愤恨。难道权势就真的可以这么重要吗?重要到连命也不要了。杨妃轻声地说:“在十年前的时候,宫里来了一个高人,所算的命,都灵验无比,不管你发生过什么,他都知道。太后娘娘也让他算了一卦,那大师说太后娘娘年老不得依,子孙皆亡,家族湮没,太后很生气,叫人把那大师关了起来。”“然后呢?”“太后还是心里左想右想不安的,最后还是放了大师出来,再问他:如今我已经权势一方,我皇儿是太子,我路家是三家鼎立中最大的一家,我兄长是一个赫赫有名的大将军,他的军队无往不胜,怎的个年老无依子孙皆亡呢?那大师便说,权势一方不重要, 要的是权倾天下,在兄弟子孙皆亡之下,如果还没有抓住,等待的不仅是年老无依,凄惨黯淡,还是死亡平族之灾。”我听了这些话心里有些翻涌着滋味,人在一世为了权势作斗,越是害怕那会成为事实,越是会想要抓住,反而就往那些地方走了去。“那时候宫里有个宴会,宴请三品以上的官员都可以带着女儿去,但愿能让皇上或者是王公贵族给看上了,也能结成一个好姻缘。杨公公是杨老夫人的兄长,深得太后的信任,他带了我去见那大师,说欲想将我许配给李家少将为妻,不知是否能成?那大师看着我说,这个女孩眉目清秀,透着雍容贵气,他日必将是妃位,切莫乱许。杨公公很高兴,最后告诉他,太后娘娘要杀他,如果他能给杨家算上一卦,他会帮着他逃走,我还记得当时那大师笑着说:你想让我给你们算上一卦有何难,太后的命数你是知道了,你们杨家要想成为大相的贵阀,倒也不是没有可能,只是你们的命中都有一劫,过得那一劫,以后什么富贵都有,还笑着说,在劫数之后,杨家血脉中的一人,必为皇后。”“为什么会这样?”我也轻喃。“那个大师,就是批我命的人。”夏君棠也说话了:“我问他为什么还要再以宫里来,他说他与宫里有点缘份,他的命数多了,须在这里解了缘份。杨公公并没有放过他,还是照着太后之意,把他杀了。”也就是因为知晓了天命,所以,都想逃过去吗?越是想逃,越是光不了,命运这东西,就是很玄很玄的。下面的一切,也就不用多说什么了,杨尚书其实是和太后勾结,利用北边的灾情做事,私吞了粮晌,还有路家的军队,明天就都会涌进京城,揭穿夏君棠的真面目。局时会立栩为太子,栩年幼只能是一个傀儡,那她权倾的就不是一方的势力,而是整个天下了。这世间啊,什么才是真正的情啊,这宫里头啊,根本就没有情。为了权势什么都敢做,什么都能下得了手。我去拿那酒壶,发现自已的手还是在发抖着。杨妃,必须要处死。很多伤害过的事,已经也变得不重要了,都一一过来了啊。夏君棠压住我的手,低沉地说:“让我来。”“不,还是我来。”“我来,我这一生杀的人,可不算少的了。”他抢过玉壶,再俐落地倒酒。陈公公送到了杨妃的面前,她颤抖着接过:“原来我的劫数,却是自已制造出来的,什么时候开始,我就有了恨,有了争夺的心思呢,如果不是那大师什么都没有说,我也不会一步一步地走到现在,皇后梦,也许我死的时候,才能梦到,杨家做了多少的坏事啊,杀了张喜宝的父母,就是因为她很美,要养在杨家,要让她以后能进宫,让她帮杨家得权势我,我的父亲,总是太贪心,我的祖奶奶,总是不满足。”她一边哭一边笑着,然后仰起头,将那毒酒就一饮而尽。“青萝,带她去看看燕儿公主。”药效要发作,还需要一些时间。我真不想染污我父亲的小阁楼,血腥之味,却浓浓地充斥着了。外面的天色渐亮,似乎我听到了脚步的声音,还有马蹄声,轰轰地朝这里走来了。叫陈公公出去外面看看,我握住夏君棠的手:“你现在赶紧走,这里有衣服,赶紧先换了走,要是天一亮,就谁也走不出去了。”“你呢?”他低低地问着。我笑:“我不走,我一走三个孩子准会哭。”“知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知道这么一句话,可惜,我永远都做不到那样子,他们对我很重要,我不忍放弃了他们,我也不忍心看到他们眼中的惧怕,我不会走的,我一走,太后就会派人极力的追查,你也跑不了了,走吧,君棠,好好的活下去,如果你不喜欢做将军的生活,你就不要为难自已,人的生命能有多少年啊,要做自已喜欢的,要快乐一些。”他说:“好,我走,如果我不走,你心里越会放不下,知秋,你曾说过下辈子的事,还算吗?”他问得那么低,我知道他是认真的,我点头:“当然算了,下辈子我们会把这一辈子发生过的所有都忘记了,所有的都重新来过,但请你以后多珍重。”我寻了准备好的衣服出来让他换上,他紧紧地握着我的手,笑了一下转身就大步出去。泪那瞬间又涌了出来,夏君棠你可要好好的活着啊,也许相见,也要等到下辈子了。叫陈公公带了他出去,潜伏在外面的御林军已经密扎在阁楼一圈又一圈了。我独自上了阁楼,推开了窗看着外面的朦白天色。看不太清楚下面的人,可是我听到了那笛子的声音,那般的悠扬,如初见他之时一样,还是一样的好听啊。“母妃,要尿尿。”熙醒来擦着眼睛叫。我笑着去抱他,在他脸上亲一亲:“尿完再睡,熙要答应母妃,以后不能哭,母后就再给熙包饺子吃可好?”昨天晚上他吃得可多了,吃得我看了都怕他消化不了。他点头,腻在我的怀里,亲昵地磨着我的脸:“母妃,熙儿再也不哭了。”“你这小屁孩说话也算数的话,母妃就高兴了,来,告诉母妃熙爱不爱母妃?”熙软声地说:“爱。”“那爱是什么吗?”“就是……就是不能没有母妃。”我笑:“好了,尿完了,乖乖去睡。”“母妃我想喝水。”再给他倒点水喝,看着他双手抓着杯子,一边喝一边抬眼看我,那眼里带着笑意与依赖之意,心中多感叹啊。“母妃抱着熙儿睡。”他还要求着。我抱他到床边与他一起躺下去,没一会他就睡着了。天,越来越亮了啊,我拉开熙的手,他睡觉的时候最喜欢将手放在我的脸上,就是怕我不见了一样,,起来再将栩微掀开的被子给盖好,将宝宝的小手放入被窝里去,孩子们,我也很爱很爱你们。在薰香里加了些东西,可以让他们一直睡到傍晚了。轻轻地掩上门,不让外面的冷意到这里,交待青萝,不能随意让人进来。外面的宫女看到我出来,轻声地说:“娘娘,杨妃已死。”我点点头,就在那走廊上看着这雪冷朦白的天。脖子上挂着的玉扳指取了下来,套在我的指头上,那么那么的美啊,晶莹剔透的宝贝。信物还在,而人却远得让我触手摸不到。叫宫女给我搬了琴来,坐走廊上轻轻地弹着琴。陈公公急急地上来:“娘娘,那些灾民收到消息,说皇上和贵妃娘娘在此,都涌过来了。但是太后娘娘让路家军队先来一步。”“其实都是路家的人,她只是找一个借口罢了。夏君棠他走远了吗?”陈公公点头:“已经走得远远的了,娘娘,你还是快些……逃吧。”“要逃我早就逃了,今天的这地步,我也料想到了,陈公公你曾是皇上最信任的内侍,我怕杨公公不容于你,你也快些逃走吧,假若时日皇上回来,你还是可以侍奉他左右的。”“奴才不走,奴才生为宫中人,死便是宫中鬼。”“那就且好好听我弹一曲吧。”要来的,终是要来。战马嘶鸣,溅起了风雪连天。旗子也在眼皮子之下了。“太后来了。”陈公公说。我还是轻弹着曲子,只淡定地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眼神。不久之后便到了小阁楼的下面,御林军的力量怎么能和那千军万马相比呢?我站了起来,看着楼下的人。杨公公宏亮大声地说:“奴才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京城军情告急,太后带军前来守护皇上。”“这里已经没有什么皇上了。”我声音不大,震得众人都讶异。太后的马车分出了一条道,直接进来。也不知道是谁先说的:“妖妃,自从皇上立了她为妃,天下便怒乱矣,皇上请杀妃。”一人叫便很多人都跟着叫了起来,一时之间那声音不绝于耳。请求杀妃,呵呵,死我何足惜矣。“请贵妃娘娘把皇上交出来。”太后到了楼下,冷然地叫着。“太后娘娘,这里没有什么皇上,太后娘娘若是不信,便请上来搜查,昨天晚上便是臣妾自已出宫的,皇上的消失,臣妾不知原委。”太后带着些许的人进来了,也上了阁楼。公公报:“太后娘娘,这里只有龙袍,却不见皇上踪影,还发现了杨妃娘娘的尸体。”太后凌厉的眼睛像是刀子一样地看着我:“如此妖妃,竟然私下毒杀杨妃,哀家岂能容你。说,皇上呢?”我摇摇头:“臣妾不知道。”不能说,不能说,太后会马上派人去接回皇上的。只要我一死的消息传出去,林洛水自会带着皇上离开。“啪。”重重的一声响,我脸颊火一样地痛疼着。太后冷厉地再说:“真的皇上在哪里?夏君棠哪里去了?”“太后娘娘,夏君棠已经走了,走哪里我没有问他,皇上我也不知道在哪里?”“啪。”再重重的一下,打在我另一边的脸颊上,痛得我有些发麻。一手摸摸脸颊,摸到了湿热的东西出来,太后的甲套里还带着些许的皮屑。“别以为哀家不敢杀你,你这个妖妃,要是没有你,哀家的皇儿也不会背叛哀家,也不会对付路家,今日里哀家岂会饶你。”“知秋不求太后饶命,只求太后能放过三个孩子,栩,宝宝熙都是皇上的血脉,太后娘娘也是一个娘,但求太后娘娘能看着皇上的份上,饶过他们。”她笑了,然后说:“杨公公,抱熙儿过来。”“不要。”我大声地叫着。我想要去抓住杨公公,二个公公狠狠地将我一推在栏杆前。我对着太后跪了下去:“太后娘娘,不要啊,熙儿也是你的皇孙啊。”“哀家只是想知道皇上在哪里。”“可是太后娘娘若是找以了皇上,再一杯沉醉,皇上要几年之后才会醒来,太后娘娘,这个天下是姓夏,不是姓路的啊。”她冷冷地说:“云知秋,那你就看着你的儿子死在你的面前吧,哀家从妃子一步一步走到了皇后,太后,哀家可深知如果不狠心,等着的下场,就是死。哀家不止只有熙一个皇子,还有栩,还有栩啊。”她低低地笑着,笑得让我心里流着血,又痛又冷。熙抱了出来,还在杨公公的手里熟睡着。他睡得很熟,很香,安祥的脸容一遇上这外面的冷意,下意识地缩了缩。我哭着求太后:“太后娘娘,熙儿是皇上的孩子啊。”二个公公按住我,不许我动,我用力地挣扎,总是徒然无力。“哀家说过,哀家不差这么一个。”她一手抓起了熙,带着甲套的手指在熙白嫩的脸上轻划着:“长得可真像皇上啊,可惜了。”“不要,不要啊。”我大声地哭叫。熙和皇上,在我的心里都很重要。太后现在才四十多,她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她不会只让皇上睡三年的。人的野心一旦大了,谋朝篡位,又是多顺理成章之事。可是我的熙儿,我怎么能舍得。心很痛很痛,眼前的一切,似乎变成了黑白之色,就连耳边那些吼着要杀妃的声音,也变得很遥远。我摇头,泪珠纷落,尚在熟睡中的熙不知道他现在面对的是什么?太后欲杀,我心如刀割,怎生的难以选择。她不在乎这些,而我很在乎。“你说是不说,哀家没有什么耐性,哀家可也不是吃素的。”她指尖在熙儿的脖子上动着。“住手。”冷厉的一声。一个身着淡蓝色衣服的男子骑马而来,那声音清响有力,让燥动的千军万马都停了下来,因为,在他的后面,那狼烟滚滚,马蹄声如雷般响,再看到是黑压压的人头。太后都有些颤抖了,我也甚至不敢去认,那是他吗?是夏君棠还是他呢?我都不敢肯定,我怕换来的是失望。“皇上,皇上。”被逼在角落里的陈公公喜出望外地大声叫着。沐公候坐在马上跟随而来,厉声说:“皇上在此,谁敢作乱,还不跪下。”众人一骇,看着那马背上的蓝衣人,那以生俱来的君威让他们竟然都跪了下去三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一浪一浪的声音,是真的,是他。我张开嘴巴无声地大哭着,所有的疲累和痛疼,都一并哭了出来,泪珠迷糊了我的视线,只看到他骑着马往这里跑过来。听到他上楼梯的声音,气势强得让我也颤抖了起来。是他,是他,一定是他。“母后,你是在干什么?”他厉声地问着,瞪着太后心中的熙儿。我仿若梦醒,那按着我的公公也让皇上吓得放开了我,然后脚软地跪在地上,我扑过去就去抢太后手中的熙,紧紧地抱着。太后似乎不相信是他,认真地看着。他淡淡地一笑:“母后,朕不该出现的是吗?母后,朕不得不说,朕真没有料到你会如此的狠,什么亲情,什么血缘,抵不过你心中想要的权势,但是母后,你输了。”最后几个字,让太后踉跄地退了一步,一手扶着好栏杆有些摇摇欲坠。他走近我的身边,温暖的手细细地给我擦着泪。那么的暖的,是他啊,就是他。才抹掉泪,可又一下子泪又盈满了我的眼眶,他什么也不说就把我抱入怀里,抱得紧紧的让我知道他心跳得是如此的快。快得是那么的痛,这个怀抱,可以给我挡风挡雨了。下面的乱,沐公候和各位将军在平息着,这么多人肯定是不会杀的。“母后,你这是什么意思呢?母后你是想垂帘听政呢,还是直接取代夏家江山。如今朕还能尊你一声母后,可是朕对这二个字,是如何的又爱又恨。”太后嘴巴抽搐着:“皇儿,蓝儿,是灾民涌入了京城的事。”“太后还想骗朕吗?那些是岂是灾民,杨尚书和路家一起,把朕派下去的军粮都挡了吞了,所谓的灾民,都是年轻力壮,都是手拿武器的人吗?母后,你是当朕是傻子,还是认为朕没有本事来处理这事呢?三军的兵权,李家,沐家的兵权,都不在朕的手中吗?”太后嘴皮子动了动,不再说话。夏君蓝又冷冷地说:“你倒是这般对北方的雪灾难民,你就不怕遭天遣吗?母后,利欲薰心到头来是什么样的下场,朕想你比朕还清楚,一杯沉醉,朝中兵权,朕看来,母后真不配再做这个天下的太后,你何德何能,你都做了些什么事?”“皇儿……。”“当你要杀熙的时候,你有当过朕是你的皇儿吗?所谓虎毒不食子,你倒是凶狠得连虎也不如了。”我呜呜地哭着,只要抱着他,我就什么也不怕了。外面很静很静,一场风波,终是那样平息了去,几十万的大军围镇着,只处理了主事者,也多是路家的将领,以及将杨府的人都囚禁了起来。路家的,还有杨尚书,私吞皇粮策划造反,当诛九族之事,但是人数过于多,夏君蓝只杀了这些相关的人,杨家除了下人,就连所有的,都得遣到边疆充军。“怎么还哭呢?知秋,不哭了,是朕不好,是朕丢下你一个人,对不起,朕现在回来了,你该高兴啊,是不是傻丫头,来,给朕笑一个,咱不哭了。”他奈心地哄着我,可是我还是很想很想哭。笑也哭,不笑也哭,我的勇敢我的大胆,在他的面前瓦崩土解得不见踪影了。“不哭了。”他小心翼翼地哄着:“朕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就不哭了好不?”“你说。”我依在他的怀里,感觉着他的温暖,他的存在,真好啊真好,他真的回来了,我不是做梦。他轻拍着我的肩,轻亲我的额头:“小东西,朕其实离开京城不久就醒了。朕喝酒的时候,还是发现了那只九龙杯不是朕的,因为朕不小心九龙杯撞到了石桌子有一只龙尾断了,朕当时怕先皇责备,就不敢出声,喝酒的时候就会下意识地将那断尾的龙移到朕的面前,那天朕转着,却没有发现那龙,当下也怀了些戒心。还有一只九龙杯那就是太后所有了,酒闻不出有什么怪,可是朕打小在宫里,什么没有看到啊,母妃害人的招数也就那些,沉醉只要沾了点在白布上,就会有那么点淡淡的红意,可不喝太多,就会醒得快的。朕的兵权,一夕之间居然不见了,太后必是藏得密实的,只有身行险招,才能出其制胜,这可真难为你了,知秋。”听得我是又气又恼,原来他清醒得那么早,可是居然还一直瞒着,有些气恨啊。他抱着我又哄:“朕的知秋表现得真好,朕都不知道你可以这么有气魄。”“你少说好话。”我气没有消呢?“朕有看过你,可是为了拿回兵权,朕不得不忍住,你以为朕不难过吗?你和夏君棠躺在一张床上,看了就让朕来气。”他说得可是酸兮兮的,我抱着他的脖子:“不要再吓我了。”“你不生气了?”他诧异地问。我摇头:“我没有那么多的力气来生气了,这么多天,经过了很多的东西,生离死别只是一瞬间的事,我只想要好好地和你在一起,我不要把时间浪费在生气上。”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紧紧地将我抱紧了。宫里还有诸多的事,不能在外面多呆,还是匆匆地又回到那个宫里去。出宫的时候是视死如归了,回宫多了他在身边,竟然安心地就浅睡着,管他有什么风暴,他回来,他回来就是那一片宁静的天。“知秋,知秋。”他低低地叫着我的名字,也把我抱得紧紧的:“不用怕,不会再有什么风雨了。”我点头,什么也不想说,就只要静静地感觉着,他在我的身边。夏君蓝不愧也是君王,鬼计多端得连太后也骗了过去,暗里偷回了兵权,还无声无息地控制着京城里的事。孩子们傍晚醒了过来,栩看着我说:“母妃,栩睡过头了,栩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我就笑,抱他起来:“傻孩子,你父皇回来了。”他亦也笑了起来:“母妃,真好。”“好什么好啊,栩变笨了,呵呵,你父皇回来了,就多了个人压榨你了。”带着孩子去正华宫,怎生的连夜色也变得美妙起来了。那正华宫门口的灯笼光华,是如此的温暖啊。进了去公公却说皇上不在,叫我去暖室里先坐一会。熙有些不高兴:“母妃,熙不要在这吃饭。”“不听话啊,好,一会你父皇拿胡子扎你,看你知不知痛。”他眨着眸子,眼里有抹期盼。还有些红梅没有榭,我知晓他特别的喜欢,就带了宫女去折些红梅回来。才折了几枝红梅,正华宫外就听到有争执的声音。“皇后娘娘,没有皇上的允许,这里不可随便进出。”“云知秋。”皇后大声地叫着:“你出来。”那么急,那么的恐惧,我丢下手中的梅花就跑了出去,看到路遥披散着头发双眼都是泪,看到我急急地说:“云知秋,你快跟我到太后的宫中去。”路遥从来没有这样狼狈过,甚至也没有这样惊慌过,我什么也没有问,丢下手中的梅花就跟她走,一路上,她将我的手抓得紧紧的,很害怕一样,怕走得慢了,甚至都是跑的。“路遥。”我轻声地叫她,甚是担心。她不说话,拉着我跑得飞快,踩着雪差点没有摔倒。很快也就到了太后的宫里,守门的公公赫然就换了人,看到我和路遥进来有些惊讶,还是尽责地说:“皇上吩咐了,任何人不得进入。”“本宫得进去。”路遥声音破碎了起来:“一定要进去,我是皇后。”“皇上还特地交待,万不能让皇后进来。”夏君蓝的确是很擅懂人意,什么都能轻易地猜得出来。我站到路遥的前面:“让我进去。”守门道:“贵妃娘娘,别让属下为难。”“皇上责罚下来,我来挡当。”我拉了路遥就进去。奔过了花园,直往殿内,但看那外殿,密密地跪着不少的宫女和公公。让侍卫通传了,便出来带着我和路遥进去。内殿里皇上和太后都站着,太后脸色都如死灰一般。陈公公奉着一个桌盘,上面放着一杯酒还有一个九龙杯。“该说的朕都说了,母后,朕可不想做一个让天下人所指责的不孝君门,母后所做的一切,足以让朕处你以死,只是你依旧是朕的母妃,朕不想用那些法子来对付你。”路遥忽然抓着我的手,眼里有着一片哀求:“知秋,求求你。”皇上看了过来:“路遥,她不该死吗?朕如果没有发现这是沉醉,死的就是朕的妃子,甚至是朕的皇子,还会失去朕的江山,事到如今,知秋能说得出让朕饶了她,朕就放过她。”她们都看向了我,我却重重地叹气,喉中如刀割一般的痛,什么字也说不出来。的确是,就差那么一点点,我连熙儿都见不到了,就那么一点点,什么也都不是这样的。再回想起那些事,怎生的惊心动魄还让我心有余悸。太后有些摇摇晃晃,看着夏君蓝泪也就流了出来:“蓝儿,你再感我一句娘吧!”他不说,紧紧地闭着嘴巴不喊。太后闭上眼,低低地哭着,除公公将酒捧到她的面前,她举了起来看着说:“这都命啊,都逃不来那个预言,老无所依,众叛亲离,我的兄弟,我路家的子孙,皆都是离我远去,我终了逃不开。”她笑着,然后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路遥也软了下来,伏在我的肩上,那热热的濡湿了我的衣服。低低地泣着:“终是逃不开,终是不能保住。”抓着我的手一松,居然就从我身上滑到了地上。我着急地扶起昏厥在地上的路遥,叫来宫女急急地送了她回到朝凤宫里去。掐着她的人口,不一会路遥就眨了眨上眼,却没有睁开,二行清泪从眼角一直流了下来。“路遥,别难过。”我轻轻地擦去。“这一直都是命,都是路家的劫数。”她沙哑地说着:“还是会一无所有,一开始我想逃开,却是逃不开,越陷越深了,知秋,我心里好痛好痛啊。这一切,都是一个错,我不该进宫,我不该动情,我更不该想更多的东西,报应,报应啊!”她有些慌乱,我压下她的手:“路遥,不要想太多,你不会有事的,我向你保证好不好?”没有做什么坏事,我怎的也不能让皇上处罚她了。如果没有她的偏袒,我早就露了马脚。她一开始说过,不能伤害她路家的人,她说她已经没有多少可以在乎的人了,我当时就没有想到太后,可是太后,我真也帮不了。她安静了下来我才离开的,交待让宫女好生地看着,有什么事就过来告诉我一声。才出了朝凤宫,就看到一个高大的人提着灯笼站在外面。我莞尔一笑,软软地叫:“蓝,你怎么过来了?”“朕来接朕的贵妃娘娘。”他笑得温和,等我跳下台阶,他接住我,一手抱着我的腰:“丢了可不好,要是不记得回去的路,更不好。”我勾勾手指:“想不想听好话?”“想。”他笑眯眯地低下头,靠在我的肩头上:“朕的知秋,快说。”“我想你。”他一怔,手里抱着我更加的用力,然后灯笼一丢将我抱了起来:“朕也想你,知秋,朕的妃子,朕背你回去吧,朕向你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伤害你,再也不会让你惊慌,让你害怕,让你一个人出头,让你受尽委屈与苦头。”他的保证,字字听着都是他的真心。他蹲下我爬上他的背,手圈着他的脖子:“夏君蓝,我不会再三心二意了,没有你的日子,我才知道我是多想你,我的生命里,不能没有你。”我不要生气,我不要怨恨他丢下我什么的,我只要现在还能抱到他,就是老天赐于的福气。他低低地说:“朕真高兴,很高兴很高兴。”声音低得有些沙沙的,我手一摸他的脸,居然有些湿湿的。“你流汗了。”他笑了起来:“朕的宝贝儿。”背着我就狂跑了起来,我伏在他的背上,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真好,他回来了,什么局面都能轻易地扭转了过来。夏君棠,我负了你对不起,今生,我也就栽在他的手里了,爱也是,恨亦是。“太后在你的身边,安排了很多你不知道的眼线,朕想找你告诉你危机都没有机会,也不敢冒然让你知道,你这小东西,其实没有什么能瞒得过太后的,初时是一下就给唬住了,后来她没有实证倒是不好说些什么,青吟雪吟救了你,只求出宫离去,朕允了他们,以后不必再让谁来保护你,有朕就足可以。”在他的背上听着他的声音就慢慢地入了睡,甚至于睡沉得他什么时候去上朝也不知道,暖暖的薰炉里缕缕的香透了出来,花瓶里还插着带着融成雪珠的红梅,阳光爬上了窗格,安静得就像是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惊心动魄的事一样。真好,一切都回了原样。太后喝下了沉醉,这一次可不是像夏君蓝那么奸滑,她全喝了下去,足足要三年后才醒来,三年后路家已经可以说是一无所有了。这一次诱出了杨家暗里蛰伏着的兵力,还有路家的实力,夏君蓝会因这些事还有得忙,可是只要出来了我觉得这些善后的事,他处理起来也会游刃有余。被窝里很暖和啊,缩着我都不想起来了。“皇上。”外面的小公公轻声地叫。他好听的声音响起:“贵妃娘娘还没有醒来吗?”“回皇上的话,娘娘还在安睡。”他笑声很低,却传了进来。轻步进来摸摸我的脸颊:“你这只大懒猫,懒性又发作了,张开嘴巴吃点东西再睡。”我张开眼睛看着他:“这样会不会太宠过头了。”他摸摸我的发:“小东西,朕告诉你啊,要想马儿跑得快,就要给马儿吃草,所以先宠宠你,必然是有事要可做的,让你懒个够,朕宠个够了,你就得管起后宫的事来。”心里轻轻地一笑,连被子让他拥起将我抱了起来:“可是朕怎么能宠得够你。”甜丝丝的味道让我叹息,伸出手摸站他的下巴:“我竟是不知道,我会那么的爱你,爱上你,给你予我快乐,也给你予我以伤害。”他亲亲我的手:“经过那么多,朕也学会了要怎么去爱,不然手中的宝贝再一次不见的话,那朕就会后悔不已了。”杨家与此事相关的人,几乎不是杀头就是充了军,无关的人这一次他倒是没有再重罚了,至于路家,各处的势力都收拢起来,路家的那些将军,也各有处置。宫里的一切,又很快地平静了下来。年初六的时候,夏君蓝告诉我,皇后想要出家。我还一脸的不相信:“你别骗我,我才不信呢?”“看,这是她写的折子。”他拿出一样东西给我看。我忽忙就放下盘起的脚,急急地寻鞋子:“我去找她。”“知秋,你急什么,她爱去让她去。”“不是的啦,我得去看看,皇上我不逼着你爱她,喜欢她,可是我和她之间,终究也是姐妹一场,我去问问她,不会无缘无故想出家的。”我急急地到了朝凤宫,怎么劝说路遥还是说:“我心意已决。”“路遥,你还有今儿啊,你可以常出宫去看看他。”她苦涩地一笑:“想你我姐妹二人,倒也是一前一后出宫,结果却是大不同了去,知秋我知道你是一番好意,出家安知不是对心最好的解脱和救赎,每一个晚,我都痛得睡不着,知秋,你不明白,我心里痛得让我再也承受不了了。”“我去宣御医,还有林洛水,让他们来给你看看。”“不是这样的。”她闭上眼睛:“你不知道,那天晚上我看着孩子是那样的痛苦,我忽然想,他活在这个世上是为了什么?有无尽的嘲笑和恶意等着他,现在还那么痛苦着,倒不如……。她停顿了好久,才颤抖着说:“是我亲手杀死了他,我亲手杀死的。”“不要再说了。”我抱紧瘦产弱的她,泪滑了下来:“路遥,你不要再说了。”她大哭着我,像个孩子一样呜呼地大哭。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路遥亲手杀的,她是多疼爱孩子,多保护着那个孩子啊,要她下手,岂不是拿下着刀在捅自已的心窝儿。不想了不想了,痛啊,紧紧地抱着她,她颤抖的身体是那般么的瘦削落寞。“我要去洗罪,知秋,我夜夜恶梦,我看到我的孩子……。”拭起的泪,又滑下她的脸。“嫉恨蒙蔽了我的眼睛,我已经忘了我想要什么,我已经忘了当初的我了,什么大师断言路家得不到权势将会湮复,权势才是颠覆的欲念,一发不可收拾,我想清净,清清净净的去诵经念佛,我双手污垢不堪,我要洗干净它。”我不知要怎么安慰她,紧紧地抱着她,给她以力量,似乎我也没有什么要阻挡她的理由。她想出家,对她是一种解脱,那真是好。初十的时候,路遥离开了皇宫出家,忍痛去送她,她告诉我,出得宫一门,竟然多轻松一门。还是那宫门,我们初进来的时候,就在那里选秀的。我们都叹息,她说:“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才能出来,我也并不是一无所有的,知秋,以后好好的珍惜和皇上的感情,宫里有着太多的女人,想要得到皇宠,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一个杨妃,张喜宝之后,又还有很多很多的女人,皇上也算得上是专情的人,相信他,总不会让自已吃了大亏。”我沉重地点头,花一样年纪的路遥进来,却这般心身俱碎的地离开,唯有教人长叹啊。看着马车往外面走,宫门也关了上来,我回头看着静静的白雪,在无声的黯淡着。天下政权之事,总是会引得血雨腥风,多久之后我还在想,最聪明的也莫过于我的父亲沐公候了。偶有一天心血来潮,想着亲手帮夏君蓝整理一下衣服。那满满的衣服看得我乍舌,靴子什么的,也是放得齐齐的。翻着就碰到一木盒子,我好奇地想打开来看。夏君蓝却是手快地挡住:“别看。”“好,不看就不看。”我放回去,眼角还扫了二下。好一会他又说:“你还是过来看吧!”笑着打开,看到一盒子的碎片,那是和我挂着的玉扳指质地一样的东西,不过是碎成片。我挑起眉头看他,这是怎么一回事。他低头拥着我:“皇后,朕向你坦白,当初这玉扳指本就一对儿的,号称是其双,因一模一样世上只有这么一双玉扳指而出名,也之所以才珍贵。”“你唬弄人的功夫,可真够是一套一套的啊!”够混蛋的。当初还拿着玉扳指说得那么的深情,现在真想敲他的头。“朕的皇后不要生气,气坏肚子里的孩子可就不好了,知秋今儿个京城来了个弹琴十分厉害的人,只有九指却能弹出神来之曲。”“那可能是师兄。”“安知呢?哼。”“你几岁了,夏君蓝,瞧瞧这话,我怎么听着带有酸味啊,连熙都不如了。”他笑了开来:“好吧,如果是他,朕亲封他为天下第一琴师。”似乎真的很幸福,心里还是会想起夏君棠,想他过得好是不好。我站在烟波高处,看着底下的宫阁重重,而另一侧,却是熙熙攘攘的京城胜景。谁光着脑袋从哪里走过,谁用玉笛吹得一曲珍重。我寻了笛声而上这高阁,看着底下的烟波重重,一张张脸走马赶花地从眼前掠过,最终停在你之身上,那是多么的详和,衣袍素朴,大步而行起,光光的脑袋在白花花的阳光下,是温和与安淡,吹着笛子宫门前的大街而过,他回首看,看不清楚彼此的脸,回首,却也就是一种缘份。我笑得心里有些酸,他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他现在出家了。可是,只要这是他所喜欢的生活,那不要替他伤心。我下了阁走在百花丛中,笨重的身子走得有累。我告诉夏君蓝,我看到夏君棠了,他出家了,他轻叹一口气:“终也是逃不过那大师的断言,知秋,当初大师在宫里断言,他告诉朕,如果朕没有抓住天下所有的权势,那么朕这王朝,也会毁之于手上,朕不能成为千古罪人,朕就必须得狠心,他说他已经给朕下来了一步棋,别的就要朕自已去行走,风雨后会让大相朝别有一番新气象。”“都过去了。”我轻声地说。那一场逼君的战乱,夏君蓝的暗中策划中,几十万大军就平息了下去。过去的很多事,我希望那些伤害可以越忘越淡。“你还有什么秘密没有告诉我的?”我好奇地问他。他挽扶着我出来了白花如雪的地芍药园:“朕可没有,这不,新来的那女人,朕也告诉你了,番帮进贡的,朕看着也是妖里妖气的,朕会将她赐给为朕效命之人。”我看着他那假正经的脸,还带着些许的委屈一样,就觉得好笑。“朕觉得怀胎的女人最美了,知秋,生个公主吧!”“你以为你是谁啊,说生什么就生什么?”“朕是皇上。”“……”皇上就可以吗?“朕想要儿子便是儿子,想要公主便是公主。”“真嚣张,树大多枯枝。”他一路回去,就认真地在思索着我话里的意思,有些紧张又有些惧怕一样。我轻笑,什么也没有说。当年那一场绑架,和路遥被掳,那些人不就是他的手下么?想借机探出路家在京城几分的力道,太后很不负他所忘地赶到了,然后再说杀我放路遥,他不好收尾怕是露了马脚,让公公去做这事,奈何那二个人却是陈公公找来的市井之辈,还真是混蛋得要杀我,要卖掉我。这些事,过了也就算了吧,我能有多长的时间活着。每个人的话都应了灵验,我的十年,也会一转眼就到的。他有他的秘密,我亦也有我的。可是我已经不想去记恨太多的事,我宁愿静下来,和他喝一杯茶,或者是看着他教孩子们骑马,教他们打仗什么的,人生最大的幸福,莫过于是这样安静的午后,眨眨眼皮子醒来,看到所爱的人就伴在身边,他手里抱着一个孩子轻哄着,满脸都是慈爱。“海棠不哭,你看母后醒了。”他抱了过来,一手擦去我嘴角的口水:“做了什么梦,朕来了你都不知道,小家伙可醒了很久了。”“做了一场富贵梦。”我笑着接过我的宝贝女儿,黑白分明的眼眸十分的漂亮。做了皇后,夏君蓝最宠爱的皇后。看着一年,二年,三年……就这样十年转眼就到。忽尔发觉真的好累好累,我不想再动身子什么的。他来看我的时候,我总是嗜睡。他弹我的脸:“怎么越来越懒了,今儿个的海棠花可都开了,海棠抱怨说你不带她去看呢?”“很困,蓝啊,我老了。”我感觉我真的很老很老了。快要离开了吗?所以我变得如此的慵懒,人终会有一死,坦然面对倒也是没有什么的,我抓着他的手:“过几天的选秀,你在宫里挑个人去处理吧,我觉得好累好累。”他一脸的担心,摸摸我的额:“朕宣林洛水回京。”“是真的累了。”我笑着轻哝:“你陪陪我就好,我老是作梦。”梦到很多很多的人,还有第一次参加的那场盛宴,太后,沐贵妃,路遥,李妃,杨妃,张喜宝,还有缘由,很多很多的人都在,我梦到她们依然是笑魇如花。这么多年来,我还是没有适应这些生离死别。越是年纪老了,越是觉得力不从心,我在后宫是忐忑着处理事务,半点马虎不敢出,一场春雨让我犯了人困,不想起床,不想说话,不想吃东西,心情也变得很悲哀起来。“母后。”门外清朗好听的声音传了进来。夏君蓝应声:“栩,进来。”栩进了来,已经是一个十七岁的大孩子了,越发显得我老了啊。我微笑地看着他:“栩儿,别担心母后,母后就是犯了困。”“栩请了京城的大夫来给母后看看。”“我没事儿的。”我将头埋入枕间。栩眼里写着痛过:“母后是存心要让栩和远处的熙担心吗?宝宝和熙也往京城赶回来了。”我白夏君蓝一眼,怪他多事说出去。他担心抓紧我的手:“知秋,你忍心看着栩担忧你吗?让大夫看看。”我是不想啊,要是大夫诊出我没有多长的寿命,那他们会多震惊啊。“栩你可是得尽你父皇的真传了,也学会了逼迫母后,不过母后有一个要求,只能让你在场。”夏君蓝惊异:“知秋,我才是皇上,是你的夫君。”“不管,不然我就不年地。”我又要缩入被子再睡,他无奈地将我揪出来:“好吧,朕出去,栩你先在外面等一等,让你母后梳洗之后再进来。”栩出去他抱起慵懒的我,拿着梳子给我轻梳着长发,拧了巾子给我洗净脸,手指摸摸我的脸:“知秋,朕每每抓住你手的时候,就会想起一句话:握子之手,与子皆老。”我抓住他的手,紧握一下:“你出去吧!”他有些担忧,还是起来出去了。栩和他那年轻的夫子朋友进来,恭恭敬敬地拜见了我,也不敢抬头看。伸出手腕,从轻纱里探出去让那人给我把脉。然后我跟栩说:“栩,人皆古有死,母后打小也就告诉过你们,今天的事,可不能说出去,万不能让你父皇知道了。”栩没说什么,只是那双手,微微地颤抖着。好一会之后,那年轻的夫子放开了手。“你别说出去了,这事,你心里有数就好了,人生自古谁无死啊,是不是?”我先声夺人地说。那夫子有些为难:“皇后娘娘,这事是瞒不了的。”“我知道是瞒不了啊,我坦然面对着。”“草民的意思是,这事瞒不了皇上,瞒不了所有的人。”“什么意思?”“恭喜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有了身孕,喜脉十分之明显。”“……。”我无语了,真的想找个地洞钻进去。我这年纪啊,栩都十多岁了,熙也十多岁了,我竟然还怀了孩子。脸上火烫火烫的差红,栩偷偷地笑了起来:“儿臣恭喜母后。”“栩你讨打。”我这算不算是老蚌含珠,这算不算是老来又生子,唉,真是教人惭愧至极啊。有孩子这是好事,但是十年之期即在眼前,只怕是我的孩子还不到那个月,我连生下他的机会都没有,怎办?我又焦急了起来。“母后,什么也不要害怕,有父皇,有栩。”“栩啊,你现在要做的事,就是急急写了信,让那不孝子熙还有宝宝那野丫头不许回来,有多远还给我走多远去,不是说外面精彩吗?让他们精彩个够。”还以为我生病了,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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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了吧,既来之,就安之。窗外微微的动静让我们侧目看,那偷看的人,不是皇上又是谁呢。不出三年,太后仙逝,万民同悲,皇上大赦天下,奋力发展农种,治理天下,让大相王朝成了盛世王朝。在栩协助打理皇务的时候,春仁皇后沐秋病逝宫中,皇上悲伤永不再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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