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小姐你够狠》第248/322页


“对,我爸爸还请他做了我的家庭教师。开始时我很讨厌他的,不过很快又觉得他人很不错。他和普通的成年人、普通的老师很不一样。一般人爱说大道理,好为人师,全是教条主义者,可子骏哥哥不同,他的学历并不高,以前读书的成绩也不好,可他的知识却一点不少。他说,读书可以明理,但只读一、两书不行,十本八本也不行,这些需要日积月累,慢慢建立起来的,并且是在不和不觉中就建立起来了。我爸爸说,丰佳学校的老师全是大学生,硕士生也不在少数,有的还留过学。子骏哥哥只是高中生,是学校老师中学历最低的人,但他却是学校唯一的‘区优秀教师’获得者。我想,像他这样没有学历可以炫耀的人能在一大批知识份子中立足,足以证明他有很多过人之处,我很佩服他。还有,他的教育方式很不同,他是实干派,在行动中教育别人,很少会讲什么道理――他在讲道理的时侯,又会用一种相当幽默的方式来表达,让人很容易就接受了。还有一点值得一提,他很会把握教育别人的时机,像有些老师苦口婆心的对学生说了好久,虽然说得满精彩,但对学生一点效果也没有,而子骏哥哥却每击必中。我想,除了他的方式外,懂得利用适当的时机说适当的话,也是他成功的关键之一――天时、地利、人和嘛,原来做一位老师,同样要注意这三点喔,像那些喜欢把学生拉到办公室密谈的老师,说死了也是活该!鬼才理你!向子骏哥哥吸收了这么多经验,恐怕我也可以去做老师了,嘻嘻――幼师!”

贝仪围绕着子骏这个话题讲了许久,冠峰没插话,一路认真地听着,逐渐陷入了沉思――倒不是因为贝仪的谈话的内容,而是贝仪的态度。以前的她,是不会称赞别人的,仿佛她是先知,什么都知道,更重要的是:她还是头一回滔滔不绝的对他说这么多话。――她变了。以前冠峰认为她和自己是同类,乃至同病相怜的那一种同类,而今,他却变得和他遥远。不过,他喜欢她的转变――她不复像当初的她那样冷淡得叫他心痛,叫他有力使不出。良久,他叹道:“他的确是个不同的老师……”

“你也这样认为呀!”贝仪高兴地说,仿佛自己被别人称赞了似的。冠峰点点头说:“我对子骏老师不是很了解,不过他主动帮助学生们重建联合校会,倒是奇怪的很。”

贝仪问:“对了,你和希仑、廷杰都加入联合校会了是吗?联合校会好不好玩呀?”

冠峰的心中有点矛盾,微微发酸。“还不是一样……”他微声说。

“是吗?可是邹蓉正在极力劝说我加入联合校会去呢。”

“哦……”冠峰含糊应了一句。他的心境很复杂,在联合校会里,他认识了许多朋友,大家又很器重他,他可以展现自己的能力,做些令大家都高兴的事。在联合校会,他从未感到孤独和寂寞过,也不用打电脑来充实自己的生活。他与希仑和廷杰不同,希仑和廷杰只图高兴,而他却有自己的主见和抱负,联合校会可以帮他提前实现,提前得到锻炼,他的心已然与联合校会同化了,可他现在却在做着伤害联合校会的事……他不堪重负地长吐一口气,望向窗外。天空下雨了,窗外一片迷朦。雨不大,却很密、很凉,他怔怔站在窗前,雨风吹得他的身体簌簌发颤。

“你怎么了?”贝仪走到他的身边,轻轻把他往屋里拉了拉,他顺着她的拉力坐在床上。

“贝仪……”冠峰摸了摸布熊的头,沙哑轻微地说,“贝仪,你明白吗?”

“什么?”贝仪认真地注视着他――她从未试过用这般真诚坦率的目光去注视过冠峰,因为她已不再是从前那个冷冰冰的女孩,因为这间房子里只有她和冠峰两个人,更因为她此时已隐隐觉察到冠峰的心意。

“贝仪……”冠峰又再摸了摸布熊的头,仿佛在鼓着勇气,“贝仪,这间房子,其实……其实是为你准备的……”

两行清泪滚出她的眼眶,――心底那团包裹着冰的火石,终于擦亮了火焰,破冰而出。“我知道……”

“以后,你会常来吗?”

贝仪没有回答,只是缓缓地偎进他的怀。

雨越下越大了,隐隐伴着雷声,久久拍打着窗……

一百四十三 惊人的发现

通过联合校会,丰佳学校拳道社在市第二十八中学开了分社。为了吸纳更多的会员,二十八中拳道社分社举行了一个小型的开张仪式,还有免费礼品赠送。

拳道分社开张,按理说小猛男应该到场,可他们今天来不了了,因为小猛男为了打机旷课,结果被学校老师逮到,除了写检讨书外,还被校长助理子骏罚扫一个星期操场,所以,只能由三条枪代为出席开张仪式。三条枪除了参加开张仪式外,还要完成楚彬交代的一个任务:看望二十八中高三〈6〉班的学生曾峰。

曾峰曾是新民生中学的学生,并且是校篮球队的队长。他体育好,人又高大,在新民生中学里风靡万千,人人都认为他的学生时代将会是一个家庭富足、女朋友又经常换的幸福时代。谁知天有不测风云,他的父亲(省公安厅的高官)原来是一个大害民贼,贪污受贿高达百万之多,法院一审判决死刑,现在蹲在大狱里等侯二审开庭。曾峰的父亲咎由自取,害惨了全家,所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曾峰家里全部财产都被查封,家里再缴不起新民生中学的高额学费,曾峰只能退学,转到一间普通中学继续读书,也就是二十八中。父亲出事后,曾峰的性格完全转变了,变得很沉默和自卑,和所有新民生中学和丰佳学校的旧同学都失去了联络。楚彬曾是曾峰的旧相好,虽然他们的关系只维持了不足两个月,但:事非易断,旧情难断,她总和曾峰联系不上,担心他出事,便拜托三条枪顺道来看看曾峰。

拳道分社开张仪式结束后,三条枪找到高三〈6〉班,但他们没有找到曾峰。班里一位女学生告诉三条枪,曾峰被几个外校的学生叫出去了,三条枪遂到校门外去找。现在是二十八中放学时分,非毕业班的学生陆续离校。三条枪因主持了拳道分社开张仪式,一下子受到了大家的嘱目,一路上尽被女学生搭讪,三条枪有事在身,无心泡妞,只是唯唯。他们好容易才摆脱了女生们的纠缠,终于在校外一幢旧式住宅楼的楼梯口发现了曾峰的身影,身边还围着三个男生。他垂着头,不知和三男生说些什么。三条枪走近去正要打招呼,突然听见“扑”的一声响,曾峰竟被一男生手掐着脖子推到墙上,紧接着就是一拳!

“不好!”

三条枪大吃一惊,那三个男生拳脚并用,正在围殴曾峰。三条枪快步赶上,忙忙将他们拉开,锦宿说:“有事好商量,干嘛动手打人?”――三条枪俱是高大男生,身高都在一米八以上,寻常的不良学生见了他们都会害怕,而这三男生不知是哪个字号的,连正眼也不觑三条枪一下,嚣张至极,道:

“你们是哪间的?这没你们的事!”

通常学生打架,有两类人,一类靠义气用事,打便打了,不管得罪的是什么人;另一类人聪明,打之前,先查查对方的老底,若对方是有后台的,比如军区什么的,就要三思而后行,省得害人不成反累己;如若对方没有后台或后台不如自己,嘿嘿,打得你变柿饼!――三条枪就属于后者,打得痛快解气,却没试过引火烧身,真是聪明!而且,他们自从加入联合校会后,凡事就更加的谨慎了。如今见那三男生出口不凡,派头又不小,三条枪不免要多留个心眼,对视一眼,一同从背后拿出联合校会的白徽蓝帽戴在头上――这手果真够灵!那三男生一见是联合校会,立马就客气起来,一男生马上抖出烟盒来,赔着笑脸说:

“原来是联合校会的大哥呀,‘嘎及郎、嘎及郎’(闽南语:自己人)!来,抽一支如何?”

既然对方已被联合校会镇住,三条枪当然胆壮。书仁指指曾峰,对三男生道:“他是我们的朋友,如果他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三位,请给我们一点薄面,大家坐下来好好谈谈,免得动起手来伤了和气。”

“没有的事、没有的事!”那男生忙搭住曾峰的肩膀以示亲蜜,说,“我们只是玩玩罢了,什么事都没有,――好啦,我们先走啦,改天出来喝茶啊。”他的口吻倒转得真快,又暗对曾峰打了一个眼色,示意“你给我小心一点!”然后便急急撤退,曾峰得以解围。齐恺看了眼曾峰被打得肿起的半边脸,甩甩头说:

“走吧,我们找地方坐一坐。”

四人遂坐到学校边一间小饭店里。学生被打受伤,一般不敢回学校里去治,因为肯定会被老师盘问。书仁随便买了些跌打药水帮曾峰涂了脸,问:“那三个家伙是什么来头?为什出要打你?”曾峰嚅嗫不语,似有难言之隐。齐恺说:“你不用怕,有联合校会罩着你呢!刚才那三个家伙见我们是联合校会,马上就怕了我们。你有什么麻烦只管说,我们帮你的忙。”

曾峰稍稍心定,抹了抹嘴角,鼻头一酸,哽咽地说:“我……我……我欠了他们的钱……”

欠钱事小,三条枪都松了一口气,问:“你欠了他们多少钱?”

曾峰迟疑地说:“一……一百多……”

在以前,一、两百块钱对曾峰来说根本不放在眼里,如今家道惨变,一百块钱真够要他的命了。锦宿说:“也不是大数目嘛,我们借给你。”遂和齐恺、书仁凑了一百多块钱交给曾峰,曾峰却没有收,头低得连脸也看不到了。锦宿把钱塞进他手里,拍着他的手背道:“行了,别婆婆妈妈的了。那些人我们迟早要收拾的,你先把钱还给他们,以后,我们自然有办法让他们把钱吐出来,用不着你还钱的――只是寄放在他们那里一阵子罢了,嘿嘿……”

说完,他便和齐恺、书仁一同奸笑起来。忽地,锦宿觉得手一凉,曾峰竟滴下一滴泪来,滴在锦宿的手上。“呜……”他哭着说,“不,不是一百……而是……而是……”

三条枪好言劝道:“不是一百也不要紧,有我们罩着你呐,你哭什么?倒底欠了多少钱,你如实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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