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掉下个林妹妹全集》第329/390页
这话听着可真是耳熟,当初他们刚成婚时,为同居一室不知争执过多少次,现在又要重演那一幕吗?
“林妹妹,你什么意思?”他责问地瞪着她,心底涌起浓浓的恐慌。
她淡然一笑,小嘴噘起,“我没别的意思,我怀孕的时候,习惯一个人睡,习惯没有任何人打扰。”
君问天烦浮燥抿紧唇,她是在暗示两次怀孕时,他都没有陪在她身边吗?
“君问天,”她抬头,目光温和地注视着他,“一个人对另一个人任性、依赖,并不代表她不成熟,因为她知道对方可以给她海一样的包容,容纳她的所的,就如我们在父母面前,不管多大,我们也只当自己是个孩子。长大是件辛苦的事,每个人都能学会独立、坚强,也会担起属于自己的那一份责任。我不是从前的林妹妹,有点白痴,有点花痴,就是天塌下来,我也不懂担心似的傻快乐。诱敌那件事,你给我上了很好的一课,对不起,让秀珠走得那么无辜,跌跌撞撞,走得很累,但我想现在的我已经算长大了。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不是赌气,也不是任性。现在,我只想一个人呆着。晚安!”
因为,你的存在,已经不让我感到温暖。若不是婆婆要求,他会来吗?来不来,不重要,她的身边已经不愿有他的位置。
林妹妹没有一丝犹豫,轻快地转过身。
君问天僵如木偶,他看到她进了厢房,点亮了烛火,缓缓关上门,过了一会,她熄了灯,厢房融进了一团夜色之中。
他没有勇气冲上前,一脚踢开门,对她用强,对她怒吼,逼视她看清他是她夫君的事实。
不敢了,也不知怕什么,只感到她渐行渐远。
咫尺之间,宛若天堑,与他遥BBS.JOOYOO。NEt不可及。
他默默地走向亭中的石凳,黯然坐下,盯着她的厢房,直坐到寒露湿襟,东方发白。51,霜冷长河(四)
八月十六,是个极好的晴天,艳阳满天,秋高气爽,闭上眼睛站在阳光下,迎着习习的秋风,那个惬意,无法形容。
应着这秋色,喜事也不少。君府一早打开府门,四海钱庄的伙计就拿着个喜帖站在门外,说昨天午夜时分,陆夫人又为韩庄主产下一子,请君堡主与夫人到府中吃糖粥。
君问天吹了一夜的风,着了点凉,凌晨时分才回书房睡下,佣仆进去禀报时,一看,他脸色通红躺在床上,慌忙唤了华大夫过来。华大夫诊过脉,说堡主感冒了,吃一帖药,出点汗就没事。
华大大又说孕妇身子弱,惟恐感冒传染给孕妇,这两天堡主夫人尽量不要和堡主接触。
站在院中正准备随王夫人一同踏进书房的林妹妹,被这话一下拦在了门外。林妹妹抿抿嘴,耸耸肩,转头就出了庭院。
这去韩府道贺之事,只能堡主夫人一个人前往了。自嫁进君府,林妹妹还没独自代表君府去贺个喜什么的,知道古代人规矩大,她很细心地向王夫人问了个仔细,君总管备好礼品,她便由侍候的丫头陪着上了马车。
韩府今日宾客盈门,贺喜的人又是礼盒,又是礼篮的,总管站在门外一会作揖一会抬臂,脸上的肌肉都快笑僵了,韩江流的长公子由管夫人陪着,也在一边迎客。管夫人脸上的笑明显地带了些失落,笑得很不自然,一回过头,没人看见时,就唉声叹气。
林妹妹下了马车,总管让人急急地进府中通报,一来飞天堡与四海钱庄交情非浅,二来这位夫人在庄主心中的地位不同,韩府的人都知道的,这个客人当然不能怠慢,非得庄主亲自迎接。
不一会,韩江流真的丢下一屋子宾客,匆匆走了出来。
“韩庄主,恭喜啦!”林妹妹让丫环呈上礼品,真擎地说道。
韩江流没有应答,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俊雅的面容一怔,柔声问:“身子没有痊愈,怎么能出门呢?”
林妹妹卧床的那一个月,君府人纺一口径,不提与宛玉公主在南山寺一事,只说少奶奶不甚动了胎气,需要静卧保胎。
韩江流去探望过一次,因不太方便,没有进厢房,今日一见,妹妹眉宇间愁肠百结,象是心事很重。
“我好得不能再好了,你什么眼光呀!”林妹妹微微地弯了下嘴角,然后朝身后摆了下头,“领路吧,让我去看看你的二公子。”
韩江流皱了皱眉,长身上前,一路提醒她注意着门榄、廊柱。陆可儿的厢房中挤满了女眷,她的娘亲也特地从乡间赶过来陪护,陆家与韩家的恩怨,在陆可儿怀孕之后,已悄然融解。“姐姐,你来啦!”陆可儿额头上扎着头巾,嘴角溢满初为人母的幸福笑意,看到林妹妹,忙撑坐起,仍和小时候一样称呼林妹妹为“姐姐”,视线娇嗔地瞟向床边的韩江流。
韩江流回以温和的宠溺一笑。
林妹妹很羡慕地看着他们,弯下腰好奇地看看襁褓中的二公子,象个红红的茄子,眉头皱皱,鼻子皱皱,“哇,真的好可爱!”她也象别人夸奖道,事后想想不对,应该说天庭饱满,鼻直口方,日后定大富大贵。
“姐姐,你有没觉得宝宝和夫君长得好像?”陆可儿抱起孩子,动作还不太熟练,吓坏了一旁的几个女眷,直嚷嚷小心点。
林妹妹扭头看了韩江流一眼,他小时候原来就这么丑呀,坏坏地撇下嘴,“嗯,确实很像。”她忍笑道。
韩江流失笑摇头。
陆可儿却信以为真,开心得直咧嘴,“姐姐,再有几个月,你也要做娘亲了。”她盯着林妹妹隆起的肚子。
“我想是冬天,不比你现在这个季节舒适,你真幸福。”尤其是有疼爱你的夫君陪在身边。
虽是两个身子,但对于林妹妹来讲,是同一个人。上次分娩时,她就如同被判了死刑的犯人,一边要承受分娩的巨痛,一边要面对死亡的恐惧,那个时候,她是一个人。这一次,她还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