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浪子》第60/299页
韦烈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人影一闪,“花间狐”已投入了树丛中。
韦烈连意念都不会转,像发自本能般掠起扑去。土丘不大,一跃便到了边缘,下面是树丛密布的斜坡,“花间狐”已,不见踪影,远望,一片静寂,他不由愣住了。费了这么大力气才揪出“花间狐”,想不到眼睁睁看着他趁机而遁,怎么向司马茜交代?照狐狸的习性,一旦受了惊会更加隐秘行踪,小心行动,再打他便难了。
“上当了!”他突然省悟。
这里是荒郊野外,这种时分不太可能有女人活动,叫救命;就不可能是江湖女人。方一平刚走不久,很可能他在途中发现了情况,亭子高又有月光,远望一目了然,所以他回头来表演这一手,模仿一声女人尖叫太容易了。
阴沟里翻船,他啼笑皆非。“你逃不了的!”他只好自我安慰。
枝叶拂动,两条人影一左一右抄来。
“公子!”是王道的声音。
“有什么发现没有?”韦烈迫不及待地问。
“一只鸟!”洪流回答。
“什么一只鸟?”韦烈愕然。
“让我来说吧!”王道接过了话,他是唯恐没机会弄舌:“我跟洪流是各据一个方位,听到女人喊救命之声便不约而同;地奔向同一地点,不见人影,又听到男人的怪叫声,不是瞎吹,只要发出声音,没东西能逃过我的眼,可是作怪,居然不见半丝影子……”
“长话短说!”洪流模仿韦烈的口吻。
“哼!”王道白了洪流一眼:“我不个邪,竖起耳朵放亮眼,接着是第二次怪声,被我逮到了,是一只扁毛畜牲――鹦鹉停在树上,我正要对它,它却飞了……那头狐狸呢?是不是溜了?”
“不错,是我太大意!”韦烈心里觉得很窝囊。
“公子,我们都上了当,那只鹦鹉是人养的。”
“人能生出鸟来?”洪流有机会还是要顶王道一句。
“洪流,别故意找碴,你不开口人不会当你哑巴。”王道当然是口不饶人,反正两个人是斗成习惯了。
韦烈深深想了想,沉声道:“我现在立刻回客栈,你两个再在附近一带仔细查探一下,也许能打到什么线索,‘梅花剑客’方一平也是主要对象,只查,不要打草惊蛇,如果有什么发现马上通知我!”
“是!”王道与洪流齐声答应。
韦烈进城回到客栈已是四更天,他是越屋而入的。他先回到自己房里略事理事了一下身上的衣着,然后急急到司马茜的房间,房门是虚掩的,门窗透出灯光,他轻轻敲了敲:“紫娘,我回来了!”
房里没应声。
他忽然觉得不对,现在是四更天,正是好梦之酣之时,女人住店,没有睡觉不拴上房门的,难道她出去了?想起她诱杀好色之徒的故事,不由打了一个冷颤,希望她不再任性胡来才好他推开房门。
房里是空的,床上没人,但被褥很凌乱,像刚刚有入睡过,床头还搭着衣裙,这可怪了,她不会穿内衣出门?
“紫娘!”他又叫了一声,还是没动静。
房里有马桶,她不可能到外面去如厕……
他木立着发愣。脚步声起,倏忽便到了门外,房门没关。
韦烈目光一抬,傻了,来的竟然会是司马茜的父亲司马长啸。这绝不是偶然,似乎是一种安排。
司马长啸进房,反手拴上房门,脸色说多难看有多难看,他用锐利如鹰的目光在房里扫瞄一眼,然后定在韦烈的脸:上,那目光简直可以杀人。
“人呢?”声调不高,但严厉得令人心惊。
“司马姑娘吗?”韦烈竭力镇静:“不知道!”
“不知道?”三个字分成三段说出。
“是不知道,晚辈刚回店。”
“床上有人睡过,床头有衣裙,怎么说?”
“晚辈进房时就这样子。”
“现在什么时辰,你进我女儿的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