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全集》第59/67页


曹廷微谓:“也难怪你仍然怀疑,我们到现在为止,也还是有一种似乎在做梦的感觉。”叶南溪苦笑,曹廷接道:“但为兄到现在仍然不以为当年是做错了。”

一股怒火立时从叶南溪心里冒起来,他也立即省觉,垂下眼盖,不看曹廷。

曹廷也没有在意,继续道:“即使知道有现在这种后果,时间又能够倒流,我还是毫不犹豫的再那样做一次。”

叶南溪心头怒意更盛。

别动怒,以大事为重叶南溪虽然没有说出口,但心里已不注重覆着那两句话。

他的肌肤已因为动怒而开始发红,那片刻之间,他最少已重覆告诫了自己百次,曹廷听不到,却终于发现了叶南溪面肤的红涨,忙问:“老三一一”叶南溪震惊,头垂得更低,装作甚为痛苦的样子,摇手道:“不要紧,小弟一个不慎,扭着了伤口。”那一惊也将他的怒意惊散天外,胀红的肌肤很快回复正常。曹廷并没有怀疑,叹息道:“你受伤需要好好休息,实在不适宜长途跋涉,可是,却又不能不这样,目前来说,只有这地方安全的了。”叶南溪道:“小弟明白。”凤栖梧一旁插口:“我们还是先让叶老前辈进去,卧下好好的休息一下。”“不错一一”曹廷摇头:“我只顾说话险些儿忘记这回事。”接将帘子放下。轿夫随即将轿子抬起来,往内走去,曹廷追前几步,又摇头:“人老了,说话也多了。”凤栖梧道:“这其实是老前辈太担心叶老前辈,现在应该放心的了"曹廷道:“不能够不担心,这几天,我们这儿实在太平静了,我还以为那东西已走了去找他的麻烦。”“不瞒你说,晚辈也这样担心过。”凤栖梧看了看后面跟上来的燕南一眼,转问:“老弟,路上可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燕南从腰带上取出一卷纸,道:“这是半个时辰之前贵帮飞鸽传来的消息,清水镇一口井里在前天发现了两个无赖的尸体,皮肤皱谮,体内的鲜血好像完全都已给放尽。”曹廷面色骤变:“有这种事?”

凤栖梧接过纸条细看了一遍,燕南接道:“贵帮子弟原是要飞鸽送来总坛,因为我们也是要到来,所以大胆接下了。”凤栖梧道:“飞鸽也快不了多少,而且难保有失。他们亦是看见路短,你们正好经过,又是要到总坛,才拜托你们带来,"一顿接笑道:“我们既然已经是朋友,怎会不信任?”燕南亦笑了,曹廷随即道:“那绝无疑问,又是那东西干的好事。”凤栖梧道:“我们都没有猜错,那东西是真的跑到了那儿找叶老前辈。”燕南道:

“幸亏我们快马赶去,抢在他前面,尤将三师叔接走,若是给他抢光在我们前面,那真的不堪设想。”凤栖梧道:“不错,你们离开了胡家庄赶了一天路,就是在清水镇歇息?”

燕南点头道:“三师叔体力支持不住,而且在夜间赶路也很危险。”

曹廷道:“那东西也是在夜间活跃,你们不难在路上遇上,事实在日间赶路方便得多。。”燕南道:“那东西害人的时候,也许就是我们留在清水镇的时候,只不过他不知道。”曹廷道:“他们所以要吸血,说不定就是为了要补充体力杀进胡家庄。”

燕南道:“说不定,清水镇一事之后,听说到处都很平静,并无发现。”曹廷道:“但到胡家庄既找不着人,那东西一定不会就此罢休,只怕已经一路追回来,只是赶不上。”凤栖梧颔首道:“今夜我们得加倍小心了。”

曹廷道:“可以肯定的是,那东西并无同伴。”

凤栖梧一怔:“晚辈倒没有考虑到这问题。”接一笑:“那东西也幸好没有同伴,否则一个已经要我们如此狼狈,再来一个……”他没有说下去,也是听入耳的人都明白他的心情。

燕南一旁忽然嘟喃道:“不知道这一次那东西变成怎样?”曹廷道:“以我们所知,那东西显然喜欢进入美丽的少女体内,而且名字都是重叠的。”“依依、怜怜、婷婷”凤栖梧沉吟着:“这一次也许会例外。”曹廷道:“你不是已经吩咐了帮中弟子小心周围十里,只要有美丽的少女向这儿接近,便将之监视起来。”

凤栖梧道:“晚辈并不以为这样做有多大用处,只是在无计可施之下,故且一试。”

曹廷道:“也许那东西还未知道这个弱点。”

凤栖梧道:“到底如何,也许我们很快便会知道。”

曹廷颔首:“清水镇那两个无赖的被杀,绝无疑问,是那东西干的好事,那东西到清水镇若只是巧合,无话可说,否则那东西暴躁的性情显然并未改变,一定很快就会追到来。”

凤栖梧一握拳:“我们就在这里等到那东西来为止。”

曹廷笑了笑:“我早已准备在这里终老的了,倒要看那东西的耐性是不是仍然那么好。”

他要真的这样准备,也绝不相信那东西仍然有那么好的耐性,却怎也想不到那东西已进来,而且就藏在他那个好兄弟的体内。

凤栖梧虽然考虑到这一次也许例外,那东西未必会再进入一个叠名字的女孩子体内,却只是以为那东西的对象将会是一“个普通的女人不会惹起他们注意的女人。那东西不知是有意或无意,这一次总算是找对了对象,一开始,便已很顺利。可是这之前,进入婷婷的体内,不也很顺利,惟一不同的只是,经过这么惨痛的教训,这一次必定会更小心。凤栖梧曹廷现在的情形,可以说有如与虎同眠。百密有一疏天衣露一缝叶南溪进入房间卧下,才放下心来,那与其说是房间,毋宁说是一座密室、一进再进才到达。而这座楼字之外则是包围着一重屋子,以及临时架起的帐幕。这显然是经过一番布置,也是一个陷阱,叶南溪一路进来,看见那些布置,不禁有些心寒,若非如此进来,他实在不敢肯定会不会为那些布置所困。此前他已考虑到,凤栖梧曹廷会给他一个安全的地方居住,但安全到这个地步,仍然在他意料之外。他只是希望凤栖梧曹廷也是住在这其中,好让他有机会采取报复的行动,只要弄倒这两个人,其他的便很简单。在那些侍候他的人离开之后,他随即小心检视了一遍,看清楚身上并没有惹人注意的地方,又小心的算清楚房间的所有距离,才闭上眼睛,一直等到所有的杀机完全消饵,然后坐起身子。曹廷也就在这时候走进来,叶甫溪仍然闭着眼睛,完全是运功调息的样子。曹廷一直走到叶南溪身前:“三弟,是不是好了一些?”叶南溪道:

“没有方才那么痛,一路上还是好好的,不过那么轻轻一扭一一,,一声叹息,道:“人老了,要强也强不来。”

曹廷笑起来:‘该说这些话的时候你不说,不该说的时候你反倒说了。”叶南溪道:

“你放心,我还是要拼掉这条老命,绝不会临阵退缩。”曹廷大笑:“这才是我的好兄弟。”叶南溪转问道:“凤栖梧他们也是在准备拼命?全都是?”“绝无疑问。“曹廷感慨的叹了一口气:“凤生实在是人中龙凤。”叶南溪道:“能够组织一个这么大的帮派,实在不简单。”曹廷道:“最令人佩服的是,鸟帮弟子每一个都准备为他殉死,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一个人肯退缩,不管他是什么的身份。”叶南溪摇头,曹廷接又道:“这绝对可以肯定,不是武功高强就可以,据说,他平日对每一个人都视如手足,与他们同甘共苦。”叶南溪看看曹廷:“看来……他若是再生,你也乐意投入他座下,听候他差遣的了……”“也许一”曹廷笑笑:“现在我也才明白,为什么我们那些弟子,甘愿做他的跑腿。”“你是说那些投入鸽组的?……”曹廷道:“就是他们了,但他们最后还是维护师门,背叛了鸟帮。”叶南溪道:“他们应该明白,他们的师父,绝不比风生差劲。”“若不是那东西作怪,风生也不会变成那样子。”曹廷叹息:“这种事,也实在太出人意外,所以他们才以为风生表面一套,内里一套,才会暗中将消息通知我们……,,叶南溪点头:“那的确意外,我们是当事人,岂非开始也一样不知道是什么回事?”曹廷道:“若是知道一点儿,我们也不会那样算计凤生“过去的不要说了。”叶南溪转问:“是了,他们可曾想到什么办法?”

曹廷道:“还没有。”叶南溪道:“就是这样,晚间将所有的灯光灭去,改夜为日。”“暂时只有这样了。”曹廷有些感慨:“到现在,我们还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东西?”“是么?”叶南溪有些怀疑,他原以为那天夜里,曹廷他们已经看清楚的了。曹廷道:“那东西实在太亮,在婷婷体内给赶出来的时候,亮得使人眼睛也睁不开,那刹那,眼前只看见一片血红,就像是浸身在血缸中。”叶南溪沉吟着道:“不是说,凤栖梧当时追得非常接近?”

曹廷不知燕南有没有告诉叶南溪这件事,就是燕南在旁也未必会忆起到底有没有说过这些话,路上,话虽然不多,但也不少了。又有什么人能够清楚记得,自己两三天所说的每一句话。“他不错是追得很接近,可是所看见的只是一团红光,隐约有…双翅膀在拍动。“曹廷摇头。叶南溪佯作惊讶:“那岂非是一种会飞的东西?”曹廷道:“我们怀疑是一种飞虫。”“飞虫成精?”叶南溪笑了笑:“怎会有这种事?”“古籍之上不是记载了很多这种神话,连花草也可以成情,何况飞虫?”曹廷有些无可奈何。叶甫溪笑得更开心:“也是说,那东西是吸收日月精华什么的,日久才变出来的了。”曹廷亦自笑起来:“这说来不错有些无稽,但除此之外又能够如何解释?”叶南溪只是笑,曹廷看看,道:“你好像一些也都不相信。”叶南溪好像知道忘形,忙辩道:“也许因为我当时不在现场。”曹廷道:“有机会的,那东西一定会很决再找到这儿我们相信也不难再将他迫出来。,,叶南溪暗笑,他现在已经来了,可是曹廷他们全都不知情,又如何将他赶出叶南溪的体内?曹廷想想,忽然又道;“这说来也不无可能,那些什么草木成精,虽然是神话,但若是没有类似经验,要凭空捏造出来,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叶南溪道:“那只是人云亦云,一个说花可以成精,另一个便不难推想到草亦可以作怪。”曹廷道:“可是第一个说花可以成精的又是什么令他促起这个念头?”叶南溪嘟喃道:“这也是,难道这之前已经有类似的事情发生?”他这句话是另有意思,曹廷却听不出来,说道:“这倒没有听说过,有道是国家将亡,必有妖孽,这也许是天下大乱的预兆。”叶南溪笑了:“江湖上的事情怎么牵扯到国家来了?”曹廷道:“那东西本来的目的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但可以肯定只是胸无大志之辈,所以才会因为我们在一个村冒犯了他,怀恨到如今,一定要向我们报复。”叶南溪诧异的道:“这有什么不对?老话也有说,有仇下报非君子。”曹廷道:“老话不一定有道理,以那东西的本领,化那么多时间,只是要找几个江湖人算帐,实在是件很可惜的事。”叶南溪道:“那要怎样做才正确?”曹廷道:“他懂得利用鸟帮,借助鸟帮的势力,不能说不聪明。”“是啊,没有第二个门派势力,有鸟帮那么庞大的了。“叶南溪笑望着曹廷。“鸟帮的势力早就已很大的了,到现在他才知道,可见得他的眼光实在有限,否则他早就已应该找到去的了。”“这似乎还不大迟。”叶南溪把手一挥:“中原五义现在不已是伤亡惨重?”“但他也并不好受,而现在除非他不再倚赖人兽的血来生存,否则一定会发现。”曹廷道:“而他若是早就已找上鸟帮,将那么长的时间来部署报仇的行动,一定会更加成功。”叶南溪点头,曹廷接又道:“一件本来可以很快解决的、他却要这么多时间,既然不是能力不足,那只有解释是见识浅薄的了。”叶南溪不能不同意,曹廷继续道:“这或秆可以解释是仇恨蒙蔽了理智。”“也许是。“叶南溪叹息:“花了那么多时间,只为了杀几个仇人,实在浪费一些。”曹廷道:“从所发生的事看来,那东西其实是见一步,走、步,事前完全未经过详细的考虑,所以才会有怜怜的出现,相反,江湖上几乎没有人不知道鸟帮的势力远在安家之上,那东西竟然连一,个普通江湖人也不如,这说来也有些可笑。”叶南溪没有笑,也没有生气,反而感觉到一一阵难以言喻的悲哀。曹廷接笑道:“鸟帮其实也不是一个理想的利用对象。”叶南溪轻“哦”一声:“难道还有别个组织势力在鸟帮之“最低限度,还有一个。”曹廷一些也不像在说笑。“是那一个?”叶南溪急问。到现在,曹廷仍然瞧不出这个叶南溪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所以毫不犹疑的说:“朝廷………叶南溪诧异的道:“你是说官府的力量?”曹廷道:“官府的力量远比任何一个组织要大,若是全力去做一件事情,非常简单,而且成功的机会也极大。叶南溪道:“一般官员要做一件事必须上级批准,鸟帮到现在为止,好像没做过什么错事。曹廷道:“你是在那儿听来的,官府要作一件事情,那还要什么理由?叶南溪嘟喃道。这绝无疑问,在那东西的意识中,官府是很难利用来解决私人的仇怨,而这种观念,当然绝不是来自这个世界。曹廷听说一怔:“什么不同?”叶南溪知道失言,忙解释:“有些官员以小弟所知,完全不是那样的。”曹廷笑了笑:“你不知那儿遇上一个好官,但像这样好官你也应该知道,实在不多的。”叶南溪只笑不语,曹廷当然不知道这一笑的目的只是在掩饰他的失言,沉吟着接道:“那东西也不知是什么来头,但显然一日一日成长,到今日与我们在一人村遇上之时,也不知厉害多少,若是我们在一人村遇上的时候,便已这样子厉害,我们只怕无一幸免,没有一个能活得到今天。”叶南溪没有作声,曹廷接道:“再下去,也不知道那东西会厉害到什么样子,所以我们其实还是很希望他现在找到来,趁他在我们还可以将他弄倒的时候将他弄倒。”“应该这样的。”叶南溪接道:

“那东西也应该想到这一点。暂时躲起来,到适当的时候再采取报复行动。”“但等到什么时候才适合却是没有一个准则,若是那样子呆候,实在不容易打发日子,闷也只怕闷死了。”叶南溪完全同意,曹廷笑接道:“我们也已经一把年纪,也没有多久好活的了,大概那东西就是考虑到这一点,不得赶快来将我们杀掉。”叶甫溪道:“没有比手刃仇人更痛快的事了。”曹廷道:“你放心,这儿禁卫森严,那东西要闯进来绝不是一件易事。”目光一转:“也是时候的了。”叶南溪诧异地道:“是什么时候?”曹廷望着那边的铜壶滴漏:

“又是一天了,一会有人送晚饭进来,用过之后,你别忘了将灯火吹灭。”“入夜这儿的灯便完全熄灭?”“那东西混身发光,在黑暗环境下份外触目,老远便能够看见,我们现在只是担心他不来。”曹廷满怀自信的:“这一次他再给我们困着,休想再脱身。”叶南溪虽已知道曹廷他们必定作好安排,但听曹廷这样说,不能不重新估计,以曹廷这年纪,这个性子,又是在自己兄弟之前,似乎没有可能不说实话,故意夸大其词。“你尽管休息,有什么需要,吩咐门外的弟子就是。”曹廷随即站起来:“我出去瞧瞧。”叶南溪大笑:“怎样了?那不过些儿皮肉伤,你倒是将我当成娃儿来哄了。”曹廷亦自大笑,往外走了出去,将门掩上。看着门掩上,叶南溪面上的笑容才敛去,陷入沉思中。现在他虽然走不进来,事情却不是他想像的那么简单,他也不怀疑鸟帮已经知道如何对付自己才更有效。那天夜里他被从婷婷的体内赶出来,当时的情形,不可谓不凶险,而凤栖梧事后穷迫不舍,他更是差点便伤在凤栖梧的刀下。当时彼此之间的距离,不过三五尺,纵然亮光使凤栖梧不自够看清楚,但凤栖梧从他的反应看出他的弱点所在,也不是全无可能的事情。‘这些所谓武林高手,一般来说反应灵活,目光锐利,临敌的经验也特别丰富,一次受挫,下次要用同样的方法将他击倒,可真不容易。他们到底想出了什么应付之策?叶南溪不知道,但他仍然坚信以叶南溪的身份,绝不难杀死曹廷凤栖梧二人,却没有把握在杀死二人之后,仍然能够杀出鸟帮总坛。他非独要报仇,还要活命,所以非要小心不可。这一夜他过得特别辛苦,曹廷凤栖梧燕南都来看过他,他只有装作极疲倦的样子,幸好他们都知道他曾受过重伤,都没有怀疑。面对仇敌,却非独不能够动杀机,甚至不能够动气・倒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到漏尽天明,叶南溪简直要崩溃,可是仍然想不出一个妥善的办法。晓风吹冷,凤栖梧曹廷最后一次搜巡,回到楼子门前的时候,天色已大白,两人看来仍然精神充沛,一些疲态也不见“又一夜了!”曹廷仰首向天,不胜感慨。凤栖梧看看曹廷,道:“也许今天晚上那东西就会到来。”这句话才说完,两人便已不禁相视大笑,好像这种话,几乎每一天他们都会说一遍,而都是不觉脱口说出来。那种笑实在笑得有些无可奈何,他们也不知道这种话还要说到什么时候。凤栖梧接道:“清水镇那两个无赖的死亡已可以证明那东西知道这儿硬闯不得,却又难消心头之忿,在还未找到应付我们的办法之前,赶去找叶南溪老前辈算账,叶老前辈既然也来哪怕他不快快赶来!曹廷微笑道:“看来那东西的弱点可真不少,暴躁,欺善怕恶一一一”凤栖梧沉吟道:“我们也许可以利用他的弱点,布置一个陷阱来诱他上当。”曹廷道:

“我已在想着一个这样的办法了,坐以待毙始终是下策中的下策。”凤栖梧道:“可是我们对于那东西知道的到底不多。而再给他跑掉,只怕他就算不会放弃,也真的会苦候一段日子才来甚至带着一个更狠毒的阴谋,所以我以为他自己到来倒还罢了,否则我们无妨收集更多更足够的线索,才采取行动。”“若是如此,清水镇那边,我以为不妨派些人去探清楚,说不定会有我们需要的线索。”曹廷想了想:“看情形,那边只怕还有更多的事情发生,绝不会只得那两个无赖给杀掉那么简单”凤栖梧笑笑:“已经派去了。”曹廷看看凤栖梧,笑起来:“我没有猜错,你也没有令我太失望。”“老前辈其实早已猜到,只是又放心不下。”

曹廷叹息:“这件事给人的压力实在大大。”凤栖梧完全同意,他何尝又没有这种感觉。也知道,其他人都是这样。曹廷回到房内,看见叶南溪的样子,不由吓一跳,只不过三四个时辰,叶南溪竟变得好像衰老了很多。可是叶南溪并没有显示不出任何不妥,伤口影响又成了藉口,曹廷完全相信,凤栖梧更吩咐了人准备两条老参给叶甫’溪进补。叶南溪面露感激之色,对鸟帮的仇恨显然已完全消除,这是曹廷最感快慰的地方。他虽则知道这个兄弟善恶分明,但也知道他脾气刚烈执拗,对一个人或者一件事不满,实在不容易将他那种偏见扭转过来。难道这一次大劫,令他的性格也改变了,曹廷不知道但想起这一次的遭遇,亦不禁大为感慨。他们五个人结义多年,感情与亲兄弟无异,现在却只剩下他与叶南溪二人,而到了此事终结,真还不知道变成怎样。他却是做梦也想不到中原五义事实已只剩下他一个人、眼前的叶南溪已只是一个驱壳。这既然不是一个完整的人,与过去当然亦有很大分别、连曹廷却都没有在意这分别,还有谁会在意?午后,鸟帮分坛又有飞鸽送信到来,那些弟子仍然在凤栖梧醒来之后,才将信送给他过目,在他们的眼中,那封信并没有怎样特别的地方,凤栖梧接到后,看了一遍,却呆在那儿呆了好一会,然后他就要弄清楚两件事。信是什么时候送来的?有没有经过中原五义的弟子手中?当他问清楚那封信只是由鸟帮弟子保管,中原五义的弟子完全不知道有这件事之后,才松过一口气,随即下命令,严禁泄漏这封信的事。但是,在半个时辰过去,当曹廷找到来的时候,凤栖梧却将那封信交给曹廷过目。曹廷到来并没有什么事情,只不过随便走走,当他看见风洒梧对那封信如此重视,不由细读了一遍。凤栖梧待他将信放下才道:“这是我们在清水镇的弟子进一步得到的线索。”

曹廷点头道:“那两个无赖是在一间夜店里喝得半醉才离开。”

“他们所走的方向正是朝着叶老前辈燕南小李所住的那间程来的客栈,正经过详细的调查,在那个方向离开夜店不远的街道两旁,有三户人家当夜隐约听见有瓦瓶掷地声,以及喝骂声,而夭明之后,亦看见有酒瓶的碎片遗留在地上。”凤栖梧对于整封信已滚瓜烂熟:

“至于发现那两个无赖尸体的废屋,亦是在悦来客栈附近,更重要的一点,这件事就发生在燕南他门三人住在悦来客栈的同一夜!”

曹廷皱眉道:“你的意思是那东西应该知道他们是住在悦来客栈的了。”凤栖梧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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