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全集》第60/67页


“若说是一来一往那么巧,当夜都留在清水镇,而那东西又只是那么巧在清水镇悦来客栈附近徘徊杀人,未免巧得令人有些难以置信。”

曹廷摸着胡子道:“不错太巧了。’以我们所知,那东西只是每月十五月圆之夜才会有杀人的必须,那两个无赖离开夜店的时候已经半醉,相信也不会故意与那东西发生冲突,那东西若要赶往胡家庄,也当然不会在清水镇浪费时间。”

曹廷道:“有道理,而且燕南他们不是说过在胡家庄门外。坐骑突然跑掉,他们怀疑可能是那东西作怪,只不过光大化日之下,凶不出来。”凤栖梧道:“这其实有些矛盾,叶老前辈伤重之身,那些弟子又全部跑掉,即使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要杀他也并不困难。再说,即使真的在光天化日之下无能为力,那么,跟到了清水镇,在夜间也绝无道理将时间浪费在不相干的两个无赖身上的。”

曹廷沉吟道:“那你认为是怎么一回事?”

凤栖梧道:“若非那东西有了什么好办法,不对叶老前辈采取行动,那应该就是,叶老前辈本身有问题了。”

曹廷皱眉道:“是什么问题?难道他竟然会与那东西勾结在一起?”“在老前辈到来之前,我已经与燕南小李他们详谈了一遍,也试探过他们,他们都没有问题,而事实在这几天之内,他们都是走在一起。”凤栖梧一顿:“但反而从他们的说话中,我发现了几点可疑的地方。”

曹廷正要问,凤栖梧已然挥手要一个堂主将旁边一道七巧屏风推开,屏风后两张椅子,分坐着燕南小李二人,齐站起来向曹廷施礼。

曹廷看着他们,诧异道:“你们到底发现了什么?”凤栖梧道:“他们进去胡家庄,看见叶老前辈的时候,叶老前辈完全不像是受伤的样子。”

燕南接上口:“当夜凤帮主砍了三师叔两刀,三师叔当场昏倒,事后很久才醒来,而在我们离开的时候,三师叔只能伏卧在床上。”

曹廷道:“不错,所以才不让他随来,但昨天他到来可也不见得怎样舒服。”燕南小李对望了一眼,道:“那之前可不是的,在清水镇清晨起来,三师叔精神奕奕,甚至还笑我们这么年青竞不如他的精神充沛。”

曹廷却问道:“在清水镇那天晚上,你们可又有什么发现?”组,最后为了师门,不借一齐自杀的弟子。”

曹廷面容一黯:“他们都很不错。”

。‘随同老前辈到来的都是的,鸟帮的势力有多大,他们虽然都知道,但无一退缩,这当然是五位老前辈平日恩威并施,使他们都认为为了师门,虽死无憾。”凤栖梧点点头:

“这非独晚辈,鸟帮上下亦无不深感佩服。”曹廷道:“贵帮弟子何尝又不是为了鸟帮,不借战死?’凤栖梧道:“问题这就来了,那些负责叶老前辈安全的弟子,何以竟然会完全跑掉,一个也不剩下?”‘不是说,是老三恐怕他们受害,将他们赶跑……”曹廷后面的说话突然咽回去。凤栖梧随即道:“我看就是赶也不能够将他们赶得无影无踪,他们即使离开胡家庄,也会在附近留下来,遥遥守护。”曹廷连连点头,凤栖梧接道:“而且叶老前辈大概也不会如此不近人情,连他们留下在附近,也不许。”曹廷连声:“不错不错……”面色越来越难看。燕南插口道:“风大哥的意思是,三师叔大有问题……”‘大有问题?“曹廷怔住在那里,显然还未能够接受这个事实。凤栖梧又道:“要弄清楚这件事其实也并不困难,只要到那些弟子的家里去一问,便会有一个明白。”不错,燕南接上口,他们带伤在身,当然是要回家休养,若是他们没有回家,四师叔附近也不见,四师叔的说话就很值得怀疑了。”曹廷叹一口气:。‘给他们这么一说,连我那一点儿信心也动摇了。“一顿才点头:

“也罢,你们就去弄清楚这件事。”凤栖梧沉吟着道:“在此同时,晚辈斗胆还要着人将胡老前辈的庄院与及附近一带,来一次彻底的搜索。”“这又为了什么?”曹廷甚感诧异。凤栖梧道:“那些弟子若是没有回家,当然就是已经在胡家庄遇害,却要找到他们的尸体,才能够有一个清楚明白。”“也好。”曹廷仿佛方寸大乱,什么主意都已没有,一切都听由凤栖梧处置。凤栖梧接道:“这本来可以等到那些弟子的下落弄清楚之后,可是那一来又恐为时已晚,而且弟兄们现在又是闲着。”曹廷只是点头,凤栖梧又道:“胡家庄占地不大,附近的环境又简单,相信不用太费心思。”燕南插口道:“那东西似乎习惯将尸体弃在井内,这厂面不妨加以注意。”凤栖梧颔首道:“我也已考虑到这方面,井方面我会吩咐他们只要有怀疑的地方,都必须彻底加以搜查。”一顿接又道:“不过对胡家庄的情形我们都不大清楚,你们一起去几个人必定会大有帮助。燕南道:“那我与几个师兄弟去走一趟。”凤栖梧道:“这件事只是去的人知道就好了,不是不相信其他人,只是怕他们面上藏不住。”燕南看看凤栖梧,苦笑了一笑,曹廷随即道:“我可瞧不出老三与从前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凤栖梧叹息道:“没有人比我更熟悉婷婷,可是当那东西进入了她的体内后,开始我却也毫无感觉。”曹廷亦只有苦笑,凤栖梧接道:“本来我们可以试探叶老前辈,但那样试探,一个不慎,便会打草惊蛇,我们所能做的,只是在周围先布置好一切,加倍提防,小心监视,那即使被他发现,我们亦能够将他困住。”曹廷苦笑道:“你认为怎洋做就怎样做好了。”凤栖梧完全明白曹廷的心情,只是道:“老前辈也务需保持冷静。”“虽然是数十年手足之情,老夫相信还能够控制得住。“曹廷有些无可奈何。凤栖梧从他的眼神已看出他那种无可奈何的悲哀,那若是事实,中原五义到现在已只剩下他一个人的了。燕南插口道:“有一件书我倒是很不明白……”凤栖梧竟好像看到了他的心深处,不待他说出来便道:“我们都认为那东西是母的,应该进入年轻女性体内,而你那位三师叔却是个老人,而且还是个男人。”“可不是!”燕南摇头:“这岂非与我们的判断完全相反?”凤栖梧道:“那东西虽然是母的,却未必一定要进入女性体内,之前所以全都是,未尝不可以解释是女性一种爱美天性,但现在报仇为重,也许就不会计较那许多的了。”燕甫只有苦笑,凤栖梧叹息接道:

“但亦不无可能,那东西并没有进入你那位三师叔的体内,只是不知用了什么方法,使他迷失了本性。”燕南道:“太奇了,我不敢说这没有可能,但……,,凤栖梧道:“当夜他被我们包围在灵堂内,曾经令家兄的尸体从棺中扑出杀人,可见她实在有这个能力。”燕南想想道:“这倒是简单,只要我们除掉了那东西,三师叔岂非就会恢复本来。”凤栖梧道:

“道理就是这样,问题在那东西藏在那儿、我们如何才能够将他寻出来更成问题,总不如这样来得简单,而且,我们昨夜任何发现也没有,那东西总不成远在数里之外,也能够控制一个人的意志。…燕南摇头道:“这是说,那东西已进入三师叔的体内的可能性还是最高,”

凤栖梧笑笑:“我们现在什么也只有胡乱推测,在未找到你们那些师兄弟之前,甚至连是否有这么一回事也仍然不能肯定。”燕南尚未接话,曹廷已挥手道:“那就什么也不要管了,先弄清楚这件事,快去。”燕南长身一揖,凤栖梧随即道:“我们两个堂主已经在外面准备好,一路上所有的鸟帮弟子都会由你们指派。…曹廷接道:“那几个师兄弟熟悉你四师叔的庄院,你大概也清楚的了。”燕南道/四师叔的弟子应该都清楚的。”曹廷点头道:“那你就与他们走一趟好了。”挥挥手。燕南急步奔了出去,凤栖梧接将手中信移到灯火旁边,将信烧去,曹廷看着,道:“你比令兄要谨慎,幸好那一次进袭胡家庄不是由你指挥,否则我们早已一个不剩,也遂了那东西的心愿。”凤栖梧淡然一笑,道:“若是由我来指挥,这件事也许根本就不会发生。”曹廷一怔,随即恍然:“不错,你一定会先弄清楚鸟帮与我们之间到底有什么仇怨。”凤栖梧道:“因为我本来就不是鸟帮的人,既不用受乌帮的规则管束,也不必盲从附和,但既然如此,这件事也不会落到我手上,而真的落到我手上,只怕我也不例外,变成了一个傀儡,由那东西来支配。”曹廷苦笑,凤栖梧目光转向大门那边,哺哺接道:“这几天之内,事情应该就有一个明白。”曹廷道:“若是能够有一个解决,则无论事情变得怎样坏,亦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凤栖梧明白曹廷的说话,他自己岂非那种心情?那东西越下去看似便越厉害,能够早一点解决当然是早一些解决的好。又一天过去,表面上看来,鸟帮总坛并没有什么变化,事实在那座小楼之外,又已添置了数重埋伏陷阶,鸟帮的弟子都已经接到密令,严密监视叶南溪的行动,小心防范。中原五义的弟子除了侍候叶南溪的几个,亦同样受到密令。那是凤栖梧与曹廷再次商量过作出的决定,也为了避免事发时发生不必要的误会。曹廷仍旧探望叶南溪,只是话少了,他没有出言试探,更没有采取任何行动,只恐一不小心,说漏了嘴已,惹起叶南溪的怀疑。他本来就是一个小心的人,现在当然更加小心了。叶南溪并不知道这么快便引起凤栖梧等人的怀疑,也没有瞧出任何不妥,言谈间有意无意试探周围的情形。曹廷逐渐也感觉到眼前这个叶南溪有问题了。以他所知叶南溪一向粗心大意,说话每每冲口而出,而眼前这个,非独完全没有了叶甫溪那样狂做大意,就是说话,也仿佛每一句都经过一番慎密的考虑,但这亦未尝不可以说是,叶南溪经过死里逃生,性格亦大受影响。曹廷有生以来从未试过这样,虽然心里有很多话,但都不得不抑制着,惟恐弄坏了事情。那些侍候叶南溪的弟子压根儿不知道,当然亦不会露出任何奇怪的动作说话。叶南溪若是本来的叶南溪,却不难瞧出曹廷有很多的心事,可惜他不是,也没有心情留意那许多,一心只是想着如何报复。经过这两夜,他已经完全放心,只要他不动气,不准备杀人,果真不会发出光亮来,那他就可以处心积虑,等想到有一个万无一失的计划,才采取行动。在婷婷体内的时候,他留在鸟帮总坛已经有一段颇长的时间,对于鸟帮总坛的形势非常熟悉,可是他不能够肯定凤栖梧到底是住在什么地方。以他的原意,最理想当然是把握适当的时间,在一夜之间,先解决凤栖梧曹廷二人,然后用蚕食的方法再解决乌帮与中原五义的弟子。但现在他是被安置在这样的一个密室,接受那么多人的保护,要杀曹廷虽然并没有什么困难,但杀了曹廷之后,要不引起凤栖梧的注意,实在是完全没有把握的事,只要他一踏出这个密室,鸟帮与中原五义的弟子立即就会重重的保护着他,这种保护便成为他杀凤栖梧的障碍。而在天亮之前他却是必须杀死凤栖梧,溜出鸟帮,找一个地方躲起来,但这其间曹廷的尸体只要被发现,非独没有机会溜走,而且随时都会陷入险境,若是天亮之后仍然给困在鸟帮总坛内,他便完了。有什么办法可以将二人在一夜之间分别孤立起来,又在毫无心心的情形下将二人一举击杀。叶南溪要想的就是一个这样的办法。然后他想到,第一件事必须令自己看来已逐渐痊愈,在乌帮总坛之内随意行动,弄清楚凤栖梧平日出入的地方,所以这一天下来。他的伤势看来便突然好了很多,那知道反惹起曹廷的怀疑。曹廷甚至已经从他的言谈中猜到了他的用意,急躁的确成了他的致命伤。凤栖梧完全绝足这座密室,也许他根本就不想给叶南溪制造任何的机会,到这天黄昏的时候,小楼外所有的布置已经完全弄妥,连总坛护墙亦已重新再加以布置,附近的鸟帮子弟完全集中在那周围。鸟帮的弟子分批日夜梭巡,整座总坛有如铁桶般,只等叶南溪露出本来面目。到现在,叶南溪仍然没有感觉,只是尽量在曹廷面前表现出他已经开始痊愈,只待两天之后,便走出密室,进行他的下一步计划。另一。方面燕南一伙马不停蹄,赶赴胡家庄,一路上,都有鸟帮的弟子接应,替他们装备马匹食物,所以马匹疲乏对他们并无影响,只要人能够支持得住便成。路走到了一半,他们又分开了几拨,部份走了去负责在胡家庄保护叶南溪的那些弟子的家中探问,看那些弟子是否已经回去。每拨都是拼命赶路,随行都有鸟帮鸽组的弟子,准备随时将消息用飞鸽送回去。他们休息得很少,能够挺得注都继续挺下去,都知道事情的严重,必须及早弄清楚。之前一次,燕南赶着到胡家庄接叶南溪到鸟帮总坛,一心要抢在那东西之前,已经赶得很快的了,但比起这一次,仍然慢上很多。这一次的赶路简直已接近疯狂。在他们赶到胡家庄的时候,附近的鸟帮弟子已接到飞鸽传书赶来,四方八面包围着胡家庄,而且已开始了仔细的搜索,颓垣断壁完全给他们翻转,稍为松浮的地面也给他们挖开来,到燕南一伙赶至,仍然没有发现任何的尸体。“先搜查那些水井。”燕南随即吩咐下去。胡家庄一共有三个水井,其中两个仍然可以看见清澈的井水,一个却被砖石堵着,燕南一看周围的环境,疑念便大生。那些砖石显然并不属于水井附近所有,附近有一株大树,树后虽然有砖墙,离开水井也在两丈之外,不错已经倒下来,但无论如何,也不会悼进其内,更不可能将那个水井堆满。燕南一面吩咐将堵着水井的砖块搬开,一面吩咐弄几枝钩竿到来。到将砖石搬得七七八八的时候,用几只晾衣竹造成的钩竿已经准备好,恶臭阵阵亦从井底冒起来,搬砖石的人撕破衣服堵着鼻子,继续将砖石弄走。那整整花了他们半个时辰,砖石才给搬光,然后他们终于发现了那些尸体,用钩竿一个个钩了上来。那些尸体己肿胀发臭,中人欲呕,也已变形,但仍然可以分辨出是什么人,而尸体滴血无存,与清水镇发现的两具干尸并无不同。看多!这些尸体,所有人虽然在秋阳下,却有置身寒冬冰雪中的感觉。再想到那个叶南溪在鸟帮总坛内随时都准备杀人,更无不冷汗湿透衣衫。到他们回复自我,第一件做的事就是将所有的鸽子放出去,随即上马赶回。与燕南同来一伙大都已疲倦得要命,但仍然勉强支持下去。鸟帮的两个堂主看见这种情形,立即吩咐准备马车,燕南他们不能不同意,事实他们倒在车厢中,不到十数,便已经睡着。马车速度已到了极限,驱车的弟子奉命尽快将燕南他们迭到鸟帮总坛,不必珍惜马匹的性命。一路上,事实亦有鸟帮的弟子准备好马匹车辆替代,以备能够将马车维持一,定的速度。道路不全是平坦,马车驶过,难免动荡,在车厢内的燕南一伙,都是卧在厚厚的棉垫上,对他们并无多大影响,除了一两个较为特别之外,其余的都没有因此而醒来。与之同时,无数信鸽亦一站接一站迅速的飞向鸟帮的总坛,这当然比马车更迅速。信鸽飞到之前,乌帮总坛仍然保持平静,警戒也始终不松懈。叶南溪的伤势当然越来越好了,已变得完全没有事儿一样。他自以为已做得天衣无缝,却不知道在清水镇杀了那两个无赖,虽然令他明白到只要他不动杀机,不生气,就能够避免那种亮光散发出来,也惹起了凤栖梧的怀疑,到现在,鸟帮的弟子与燕南等,甚至已经发现了他的秘密。燕南在将他送进来之后,曾经探望过他,这几天却不知所踪,他若是真正的叶南溪,当然会清楚燕南的性子,现在他根本没有将燕南放在心上,不知道他曾经是燕南的半个师父。好像燕南这样尊师重道的人,又怎会不到来探问。曹廷也实在装得像,只要看见曹廷,叶南溪便已很放心,也就因为曹廷的出现,他完全没有考虑到自己的秘密已泄漏。看着天色已大亮,他终于下床走了出来,虽然仍装作行动有些缓慢但无论怎样看来;也都是与一般人并无分别的”了。侍候在楼外的中原五义的弟子到现在仍然蒙在鼓内,殷勤的上前问候。‘我只是到处走走,天已经亮了,没事的,你们也不用侍候,去干自己的。“叶南溪的语气态度都非常亲切,这与他往日又是截然迥异,那些弟子不免有些受宠若惊。曹廷并不在,否则只听这番话,便已经知道不妥,但他知随即走了过去,第一个地方就是要去看看以前凤栖梧居住的地方,看见他是否仍然住在那里。才离木楼,那些乌帮的弟子便已经发现,不动声色,遥遥监视,他们都已被千叮万嘱,也表现得很自然,可是他们的眼神却不是每一个都藏得住。叶南溪走着,突然有一种被监视的感觉,他终于留意到那些鸟帮弟子,终于看出了他们眼神有异,可是他没有理会,只是继续缓步往前行,一颗心却已经在不住转动。他其中一个缺点就是多疑,但这个缺点有时亦会变成优点,正如现在,看似若无其事,实则已经在留意着那些鸟帮弟子,与之同时,几骑快马已经奔至鸟帮总坛大门之前,那都是鸽组的人,燕南他们的飞鸽传书昨天入夜之前已经送到分坛,黑夜中鸽子不能够用,所以只有用人代马速将信息送来。那几个鸽组的弟子飞马奔了整整一夜,在天亮之前,终于望见总坛外的哨站,再一轮急赶,终于在这时候赶到来。高墙上的弟子远远看见,忙将吊桥放下,几骑马不停蹄,直冲进来,为首的随即呼问:“二爷在那儿?”“在这里!”凤栖梧应声从高墙旁边一道石级走下来。妖物终消灭仍难明其奥昨夜凤栖梧就卧在高墙上,等候鸟帮的弟子们将消息送来他也算准了消息这个时候无论如何也该送来的了。那几骑立即停下・其中一匹马前蹄一屈,便已倒了下去。不看人,只看这匹马,便知道他们赶得多急。凤栖梧才下石级,那几个弟子便已奔到。齐呼一声:“二爷。”无不气急败坏,汗流披面凤栖梧把手一挥,道:“不要紧张,慢慢说清楚。”为首的探怀取出一个铜管子:“二爷先看这封信。“,凤栖梧接在手中,从管子里取出一卷纸条,抖开看一遍、一张脸便沉下来:“没有其他?”“鸽组清水镇那边的兄弟送出了百二十四只鸽,送的都是同一的消息,因为大晚了。不能用鸽子,我们只有分成七拨,连夜飞马送来。”四个堂主已经侍候在凤栖梧身旁,一个这时候问道:“是不是那个叶南溪真的有问题?”凤栖梧点头:“那东西绝无疑问就藏在叶南溪体内。”随即吩咐:

“谢堂主,立即去找曹廷到来,其余三位马上去通知所有的兄弟准备。”四个堂主应命退下,凤栖梧目光一转,咬牙握拳:“光天化日之下,这一次看你还能再凶到那儿?”叶南溪不知道消息已经送到来,但已经发现自己的处境实在很不妙,那些鸟帮弟子一两个倒还罢了,细看之下,几乎每一个都是有意无意的在留意着他的行动。,‘难道他们已经发现了我的秘密?”叶南溪不能不有这个念头:“不可能,若是如此,曹廷又怎会仍然到来探望,那些弟子怎会对我如此恭敬?”难道鸟帮仍然不忘凤生的被杀,准备对中原五义采取行动?得要抓个人来探听一下。”叶南溪心念一决,没有再前行顺着院子绕过去,只看那个鸟帮弟子落单,便找机会施展他特殊的本能一探。一个圈走下来,叶南溪却发觉一件事,那些鸟帮弟子三个一组三个一组,一组与一组之间距离很接近,相互呼应,要等待他们落单,非要有很好的耐性不可。叶南溪自问没有这种耐性,一面继续绕圈子,一面看那儿有破绽,又是否能够将三个鸟帮弟子同时控制。到现在为止,鸟帮弟子仍然没有采取任何行动,他也没有听到任何的说话,就是有一种已置身在陷阶,危险已迫近的感觉,若说这是他的本能亦未尝不可以,每当危险接近的时候,他总是有这种感觉的,这之前已经有多次经验,但经验告诉他,每当之种感觉到来的时候,这种危险已经是危险得很?这一次又如何?叶南溪不知道,第二个圈子才走了一半,心头便感到前所未有的苦恼。再转一个弯,一个人正好走来,几乎就与他相撞在一起。是小李。在小李还未看清楚之前,叶南溪已经看清楚,随即喂开了笑脸。小李看到这笑脸,却不知何故由心底寒出来。“三师叔一…”他脱口一声,语声在颤抖,他已经尽力使自己镇定下来,也以为自己已装得很像,却不知道叶南溪已然看到了他的瞳孔深处,看到了他的恐惧。他到底害怕我什么、叶南溪心念一动再动,质问道。“这么早哪里去?”小李强笑道:“只是随便走走,三师叔怎么走出来了?”叶南溪道:“那点儿伤,三师叔还挺得住,现在已好很多再不出来走动一下,要闷死了。”“是的是的”

小李陪着笑脸,这笑脸更显得牵强,他没有忘记亨廷凤栖梧的吩咐,必须要保持镇定,不得惹起叶南溪的疑心可是不知怎的,多看叶南溪一眼,心里头便寒一分。这时候若是有第二个人在旁,不难便发现原因所在,叶南溪面上虽然没有任何表情,那双眼睛已有些异样,方才那一阵苦恼,对他多少已有些影响。叶南溪突然也察觉了,笑着接道:“遇着你最好不过,有些事我正要找个人帮忙。”“什么事?”这句话出口,小李倏的生出了一一种要逃跑的冲动。也就在那刹那,他突然感觉跟前一亮;那也是他最后的感觉,那刹那之间,他已经迷失。亮的其实是叶南溪的眼睛,鲜血也似,小李也就在这血红的亮光中迷失自我。叶南溪背着那些监视着的鸟帮弟子。只有小李才看到他眼睛的变化,小李在那些鸟帮弟子的眼中,却并没有任何异佯的感觉。叶南溪阴阴一笑道:“我们走!”缓缓转身,往来路走回,小李亦步亦趋。~面走叶南溪的嘴唇一面开合,仿佛在说着什么、眼睛也已经回复正常,小李间或点头,那在些鸟帮的弟子眼中看来二人只是一直在闲谈,并没有什么特别。进了小楼,中南五义的弟子也没有发现叶南溪,小李有什么不妥,只是有一种感觉,叶南溪好像有些事情要跟小李商量。回到房间,叶南溪将门掩上,目光再落在小李的面上,刹那间红光大盛,仿佛有两团火要从他的眼中飞出来。房中灯未灭,却没有天光漏进来,也所以叶南溪的眼睛显得特别明亮。虽然在白天,他仍然有这个本领,当然小李的精神意志比较薄弱。内外功修为又未到家亦是一个原因。叶南溪挥手令小李坐下、随即发问。小李知无不言,无论叶南溪问什么。他都照实回答,一面白痴也似的表情,语声更就是梦噫一样。越听叶南溪便越心惊,他实在想不到在他准备如何报复的同时,凤栖梧已经因为清水镇的事对他起了疑心,而且开始了调查。那两个无赖的尸体乃是从枯井里捞上来,凤栖梧派去胡家庄搜索的人必然会搜查庄中的水井,那不难就会搜获那些弟子的尸体。心念一转再转,叶南溪几乎忍不注一巴掌痛掴在自己的脸上,若不是外出走这、一趟,到现在仍不知情,那消息传来,鸟帮弟子展开围捕,他便只有挨打的份儿。鸟帮弟子到底准备了什么埋伏,他完全看不出来,小李也一样不清楚,在设置埋伏的时候,他正与燕南赶赴胡家庄。回来之后一直就在为叶南溪的事情烦恼,并没有理会到那许多,叶南溪根本不能够从他的口中问出多少来。有一点却可以肯定,经过两次的接触。鸟帮弟子的埋伏必然针对那东西的弱点,已准备那东西随时从叶南溪那儿破体来叶南溪甚至从小李的口中知道、只要他离开鸟帮总坛。那些鸟帮弟子便会发动埋伏,不管他是否有问题先将他拿下来。这当然是曹廷同意,凤栖梧才会作出这个决定,一想到曹廷,叶南溪便不禁怒由心生,一双眼睛那刹那陡然红起来,射出了令人为之目眩的光华。与之同时小李猛打了~个寒噤,竟然从迷失中回复自我,那刹那他只道仍然在走廊上,却只是刹那,到他猛然发觉是置身房间,再看见叶南溪的一双眼睛变成那样子,不由得胆落魂现在他总算知道眼前这个叶南溪已不是本来的叶南溪,那东西的确已经进入了叶南溪体内。那片刻他的恐惧实在难以言喻,嘴唇颤动着,却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心念一转,半身一滚,他要往外开溜,那知道他一动,叶南溪的手立即伸来,不偏不倚,扼住了他的咽喉。小李这才想到呼救,却如何再叫得出来,叶南溪狞笑,道:“你还想跑!”小李一阵阵窒息的感觉,手脚木麻,竟然一些气力也发不出来。叶南溪接道:“你好毒啊,竟然这样算计我。”他的语声并不高,小李每一个字却都听得很清楚,到这个时候,他还不知道自己方才已被叶南溪控制住心神,什么也说了出来。叶南溪到底怎会发觉有异,小李虽然不知道,但他知道良己实在太不够镇定。“去胡家庄的人什么时候会回来?”叶南溪接问。这句话出口,他突然又有一种要痛掴自己一巴掌的冲动,什么时候回来实在已经不成为一个问题,无论如何现在他必须离开的了。小李他是非杀之不可,因为他实在没有那种能力,在这么短暂的时间内完全控制小李,就像是控制凤生那样,使小李听命自己,又不惹起别人的怀疑,而他若是将小李杀掉,安置尸体固然是一个问题,更重要的是在外面侍候的每一个人都看见他带着小李离开,进入这个房间。即使所有他都安排得很妥当,有找到一个很好的藉口也没有用,从小李口中听来,凤栖梧曹廷经已决定宁枉无纵,一觉有异便先将他拿下来。目前来说,他设法逃走才是最重要。光天化日之下如何杀出乌帮总坛?叶南溪不由得五内俱焚,一双眼睛越来越红亮,那只手也逐渐收紧,小李咽喉的肌肉随着逐渐陷下去。就是他仍然未动杀机,这样下去小李也非要窒息不可。小李的眼睛经已翻白,舌头逐渐吐出来,他仍然企图挣脱,混身却不知何故始终软弱无力,咽喉剧痛中到底发出了一下短促的呛咳声。这一声使他精神大振,他立即便想呼救,但是未叫出来,叶南溪的手已捏碎了他的咽喉。鲜血从他的嘴角涌出来。

溪身子半俯,嘴唇突然吮在小李的嘴角上,使劲的吮吸那些鲜血。小李在咽喉被捏碎时已绝命,否则也准得给叶南溪这种动作吓死。叶南溪吮吸着缓缓将小李的身子提起来,那样子就像是拿起一个酒壶将壶中酒往肚里倒一样,看来却比别人拿酒壶还要轻松。他的面上浮现出残忍已极的表情,眼神既贪婪又像是极之享受,这时候若是有人撞进来看见,不难吓一个胆落魂飞。没有人闯进来,门还是由叶南溪打开,到他将门打开的时候,神态与平时无异,一切都已经回复正常,所以很顺利将侍候他的弟子一一诱进去,一一解决。凤栖梧曹廷为了避免那些弟子露出破绽・所以并没有跟他们说清楚,也因为不清楚,他们对叶南溪恭敬如故,神态亦一样。没有引起叶南溪任何怀疑,成功的将叶南溪隐瞒到现在。有利却也有害,就因为他们对叶南溪一些戒心也没有,才轻易给叶南溪诱进房间。在楼外的鸟帮弟子毫不知情,甚至一些可疑之处也没有发现,那一圈走下来,叶南溪早已弄清楚他们的藏身所在,在诱那些弟子进去也着实花了一些心思:连小李在内,七个中原五义的弟子就这样丧生在叶南溪的手下。叶南溪吸了这七个人的鲜血是否就有能力在光天化日之下闯出去?、曹廷一如往日,清晨默运了一遍真气,到处走走,便待去看看叶南溪。他若是去了,只怕未必保得住那条命,事实叶南溪在解决小李的时候,已有意思只待曹廷进来,便出其不意先将之击杀。鸟帮弟子却就在他步向小楼那边之际将他截下,知道燕南方面已经有消息回来,立即转向凤栖梧那边奔去。一路上,那些鸟帮弟子向着相反的方向奔来,每一个都是那么紧张,曹廷看在眼内,心中已有数,知道燕南送来这个消息,并不是好消息。脚步也就更快了。才来到那座倒塌了一半的大堂之前,凤栖梧亦已经赶到来了,曹廷急不及待追问究竟,凤栖梧一面走一面说,以简短的话将燕南等人的发现说了一遍。曹廷虽然意料之中,但知道属实,心头亦不禁沧然。凤栖梧接道:“这消息也来得是时候,现在才天亮不久整整的一天,我们应该可以将那东西解决的了。”“那东西?”曹廷苦笑了起来。凤栖梧知道曹廷的心情:“老前辈,叶老前辈绝无疑问早。。。”曹廷摇头截道:“你也应该知道我不是那种老顽固。不肯接受现实的人。”凤栖梧点头:“我经已吩咐各人准备现在要做的。也只是先将留在小楼内的人撤出来。”曹廷道:“这个简单,反正这时候,那……那东西仍然卧在床上装模作样。”“但仍须小心。“凤栖梧目光一闪,突然道:“只怕又有事发生了。”一个鸟帮弟子正匆匆迎着他们走来,凤栖梧不知何故。就是有那种感觉,曹廷给他这一说,一颗心也不由悬起来。那个弟子走到凤栖梧身前,随即道:“二爷。叶老前辈方才出来绕着小楼走了一匝。”凤栖梧急问:“跟着那里去了?”“他好像再要走下去,撞上小李,才转回去。”曹廷追问道:・‘他们说过什么?”“那倒听不到,小李跟着他,也看不出有什么特别。”

曹廷再追问:“小李可是跟了他进去了?”“不错。“那个弟子想想,接道:“那看来并没有什么不妥。只是我们觉得这件事总要跟二爷曹老前辈说说,"凤栖梧苦笑:“相信就是那东西在作怪ZEI8。coM电子书,想不到光天化日之下,他仍然有这本领。”曹廷这才真正的清醒过来:“看来我们要消灭他,即使在光天化日之下也得付出相当代价。”凤栖梧道:“可以肯定的是。总比夜间容易得多。”曹廷苦笑,道:“我们也许应该跟那几个弟子说清楚,但那么一来,那东西只怕早已发觉,这是天数。凤栖梧无言叹息,看着那些灰尘散落,只等那东西闯出来。

灰尘散尽,周围一些异样也没有发现,以他们包围的紧密,叶南溪若是现身出来,绝不会一无所觉。总坛的外围也没有发出任何讯号,在行动之前,凤栖梧已吩咐部份鸟帮弟子小心监视着上空,一有发现,立即施放烟花火炮示警。与之同时,无数张巨网也已准备妥当,只等那东西出现,便将之网起来。凤栖梧曹廷俱都不能够肯定那东西在光大化日之下是否一样发亮,一眼便能够看出来,但绝对相信,那东西除非不出现,否则他们绝不会一无所觉。当夜他们虽然看得不清楚,亦能够肯定那东西的体积并不小,绝没有可能看不见,而且那东西飞动的时候不住发出嗡嗡声,也甚是容易辨别。在采取行动之前凤栖梧也已经吩咐各人保持肃静,目的也就是在方便从声音中找到那东西的所在地。每一种可能他们都已经考虑到,只等小楼内中原五义的弟子撤退,但小楼倒塌,却是在他们意料之外。他们不知道那东西怎样将这座小楼弄塌,只知道那东西这样做是掩护自己逃命。那东西对他们也非常恐惧,这当然使他们信心大增,齐都感到很兴奋。他们也实在想看看那到底是怎样子的东西,怎能够进入人体之内。差下多半个时辰,那东西仍然不见踪影,叶南溪也是,周围始终一片死亡也似的静寂。每一个人尽管焦躁,表面上仍然表现得异常j冗着。曹廷忽然道:“你看那东西会不会弄巧反拙。给砖瓦压死凤栖梧很明白曹廷的心情,道:“只要我们将砖瓦翻起来,不难就会有一个水落石出,"曹廷道:“那要赶快了。”凤栖梧笔道:“放心,我们不会等到入夜的。”曹廷亦自笑起来,却笑得那么苦涩,凤栖梧也没有再怠慢,立即吩咐一批鸟帮弟子上前去将砖瓦挖开来,仔细搜索,其余的在原位监视、。这又花了他们大半个时辰,倒塌下来的砖瓦等物全部给他们翻转,逐块小心检查,才搬到外面的空地上。那座小楼在砖瓦等物搬光之后,除了那二条柱子,便完全是一片平地小李等七个人的尸体全都给找出来、一个个肌肤有如死鱼肉般,伤口皮肉外翻,滴血不存,绝无疑问都是遭到叶南溪毒手,叶南溪却是不知所踪。那些鸟帮弟子将小李等七具尸体。并排放在平地上,一个个退了下来,看着凤栖梧曹廷。曹廷背负双手,忍不住绕着那片平地踱了一圈,喃喃道:"“好狡猾的东西,却是不知道用什么本领将这座小楼弄塌。”凤栖梧剑眉深锁,转过身,对身旁的一个鸟帮堂主说了几句话,那个堂主一挥手,八个弟子跟着他奔出去。曹廷随问凤栖梧:“‘你可看得出?”

凤栖梧摇头,曹廷接道:“那东西弄塌这座小楼,目的毫无疑问在引开我们的注意,好逃走,是如何弄塌这座小楼,其实也不要紧,问题只是他如何能够避开我们的耳目。”凤栖梧沉吟着道:“也许他根本就不在小楼内。”曹廷皱眉道:“我们不是已经将整座小楼包围起来,严密监视?”凤栖梧道:“在还未确定之前我们的人难免会有些疏忽而事实这几天他一直都没有露出可疑的地方。”曹廷点头道:“这儿没有我那个三弟的尸体,可见得那东西现仍然藏在他体内,以他的身份离开,找起来应该也不会大麻烦。”凤栖梧道:“这附近除了包围着小楼的一列房子外,其他房子都已经拆掉,遍设哨站,他若是仍然以叶老前辈的身躯离开,我们的人绝无理由会毫无发现。”曹廷目光一转,道:“你方才就是吩咐人去问清楚?”凤栖梧道:“还要他们周围搜索一遍,鸟王府外已张开巨网,除非那东西已经破体而出,否则没有可能离开鸟王府。”“要是破体而出,尸体必然在鸟王府内。“曹廷目光一闪:“以哨站埋伏分布的严密,那东西将尸体留下夹,又不为立即发觉的地方并不多。”凤栖梧满怀信心的道:“我们不会等太久的。”“又是等候。”曹廷苦笑。凤栖梧摇头:“这个时候我们可以做些事。”曹廷又一声苦笑:“眼前已经是一片平地,我们还能够做什么?”凤栖梧道:“将这片平地翻开。”曹廷诧异的望着凤栖梧。“要在这片平地上挖一个洞将自己藏起来,并不是一件难事”凤栖梧解释:“之前一次我们的人藏身在地洞之内,诱那东西进入,现在那东西不难出此一着,诱我们离开。”曹廷轻叹:“我到底老了,竟然没有考虑到这方面。”凤栖梧道:“晚辈也只是因为一种感觉。”曹廷轻“嗯”一声,诧异问:“什么感觉?”“一种要杀人的冲动,要拔刀的冲动。”凤栖梧眼中露出了杀机:“这一年来,也不知何故,每当危机接近的时候,晚辈就会有这种感觉,刀一出鞘,更就不由自己。”曹廷道:“所以你怀疑那东西仍然在这里?”凤栖梧道:“这里我只有一个敌人,要杀也只有那东西!”曹廷道:“希望你这一次并不只是一种感觉。”语气好像仍然有点儿怀疑。凤栖梧随即挥手喝令:“弄掉那三条柱子,翻开这片地众鸟帮弟子毫无异议立即采取行动,三组人争先上前,挥斧,力斩在那三条柱子上。两条柱子应斧裂出了斧痕,另一条却竟然给砍得飞起来,那一组鸟帮弟子不由一征,迎着柱子倒向的弟子慌忙走避,也就在这刹那,那条柱子所立的地面砖上飞扬,裂出了一个人形的洞穴,一个人僵尸也似直挺挺从洞穴中弹起来,双手一翻,一双流星锤疾击了出去。两个鸟帮弟子首当其冲,挨上一锤,口吐鲜血,飞出丈外。一锤连击二人,另一锤却是撞向那条柱于,那条柱子给这一撞,立时横飞开去,撞向一排鸟帮弟子。惊呼惨叫顿起,那条柱子一连撞倒了十多人,去势才尽,滚落地面,那十多人之中最少有四个当场丧命、两个还被压在柱子下。那个人随即转身,虽然一身泥上。但曹廷凤栖梧他们仍然立即认出来。不是别人,正是叶南溪。“老三一”曹廷脱口一声,面色惨白。叶南溪阴阴一笑:“老大,你好狠,竟然与别人联手对付自己兄弟。”曹廷怒叱道:“我三弟已死,你只是那东西。”“什么东西一一”叶南溪反间:“你说?”曹廷当然说不出来,凤栖梧却道:“到底是什么东西,我们一定很快就会明白的了。”叶南溪狞笑:“凤栖梧,你…・好本领!”。凤栖梧很冷静的道:“这一次我们一样能够将你赶出来,太阳底下,一定能够完全看清楚你的真面目。”叶南溪摇头:“我本来就没有隐藏自己的真面目。”“那你为什么进入别人体内?“凤栖梧道:“为什么借别人身子为非作歹?”

叶南溪道:“那只是固为这样我才能发挥更大的威力,也这样才不会引起你们人类的怀疑。”这等于说他不是人的了,那又是什么东西?曹廷凤栖梧相顾一眼,怔在那儿,其他人亦是面面相觑。叶南溪目光落在曹廷面上:“我已经准备暂时将仇恨放下的了,你们为什么还要自找麻烦,还要来迫我?”曹廷冷笑道:“你这在骗谁?你苦是真有此意,怎会还借我三弟的身子到这里来?”叶南溪道:“那是因为这之前我还没有听过你那样的一番话。”曹廷又是一怔,不由自主问道:“那番话?什么话?”叶甫溪道:“你忘了?不是说我胸无大志,只记私仇,不懂得利用自己超凡的能力进入朝廷,借助官府的力量,解决一切?”曹廷心头一凛,凤栖梧那边亦由心寒出来,若是如此。势必被那东西闹一个天翻地覆,也不知多少人要遭殃。“幸好我们总算还来得及制止。”曹廷一抖手中红缨枪。凤栖梧接道:“幸好你说了,否则我们今日未必会拼尽。”叶南溪怔住,一会才嘟喃着道:“这些话我的确不该说的。”曹廷大笑:“你虽然有过人的本领,脑筋可不比~般人灵活,难怪你到现在仍然不能够将我们解决。”叶南溪勃然大怒,双臂一紧,流星锤提起,在半空相撞,有如响了一个大雷。那些鸟帮子弟这时候都已退出那片平地,组成另一个严密的包围网,随将叶南溪包围起来,大雷骤响,齐皆一呆,却并没有退缩。凤栖梧接道:“他其实也不太笨,懂得先将柱子拔起来,藏好了身子,又再将柱于插在其上,我们若是稍为大意,不难就被他瞒过去。”

叶南溪叹了一口气:“我也不知道倒了什么霉头,遇上了凤栖梧摇头道:“这种话该是我们说的,倒霉的也一直是我们。”曹廷道:“可不是,这种恶运,过了今天,也应该终结的叶南溪道:“在我来说,虽然杀你与否也是一样,已经再引不起我多大的兴趣,但一件事情既然开始了,总应该有一个结局。曹廷道:“你也不是那种会半途而废的……”接着的一个“人”字到底没有出口。叶南溪冷冷道:“看来到现在你仍然不知为什么我会那么痛恨你们五个人,”曹廷一怔道:“这正是我们要知道的,当日在一人村,我们毁了依依,但那只是你的寄居体,你还是及时脱出,并没有对你造成多大伤害。”叶南溪道:。‘若是没有,我要报复,绝不会浪费这许多时间,也不会到现在,仍然留在这个鬼她方。”曹廷奇怪的望着叶南溪,凤栖梧接问:“他们到底令你受到了什么伤害?”叶南溪仰首天望:“我不是有意来这地方,所以到来完全是一种意外。”凤栖梧忍不住又问:“你原是属于那个地方的?”

“说出来你们也不懂。”叶南溪目光落在凤栖梧面上又抬起,这一次看得更远:“你们虽然比我们庞大,可是,比我们落后得实在大多,就是说上十天十夜,你们也不会明白,懂得了多少。”

凤栖梧冷笑:“你尽管说说。”叶南溪笑了笑,忽然问:“你们可知道太阳月亮怎么会这样光亮,星辰到底是什么,风从何处来,雨从何处至?”

凤栖梧、曹廷一怔,叶南溪又间:“还有,月亮太阳为什么每天都是从东方升起来,从西方落下去?”

曹廷脱口道:“你说是为什么?”叶南溪道:“那其实因为我们站着的地方是一个圆球,每天都转动一匝。“说着以手捧着的流星锤一转。“真是胡说八道。”曹廷冷笑:“若是圆球,我们那能够站得稳,一转之下,岂非全都掉到天外了。”叶南溪道:“这只是因为这个圆球有一种吸力。”

曹廷连连摇头:“一派胡言,岂有此理。”叶南溪笑了起来:“在我们来说,这是连小孩子也懂的常识,你们却仍然一窍不通。”

凤栖梧听到这里,终于问:“你们到底是什么东西?原住在那儿?”叶南溪极目天望:

“在我们的地方我们当然就是人,那地方脱离这里,以你们的时间观念来计算,一步步不停的走,总要走上几万年。”放屁一一”曹廷冷笑:“若是如此,你现在岂非已经几万岁,跑几万年跑到这里来,你不是疯子就是当我们是傻瓜来骗。”

叶南溪道:“由这里到洛阳,步行要多少天?”

曹廷道:“二十天总该到了,洛阳跟我们有何关系?”叶南溪不答,接道:“若是骑马,那当然快得多。”“当然了,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难道完全不懂?”叶南溪道:“除了骑马之外,你们还有更快的方法,可以将时间缩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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