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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花蕊的及时出现,郑皇后不知是该怒怨仰或惊喜,怒的是她胆敢闯入,怨的是她来的不是时候,惊的是她看见了小郎正在自已胸前怒峰上,喜的是她撞进来解了尴尬局面……一时间五味杂呈,不知是个什么滋味,结果事至此毕,郑皇后只得摆了摆手,让花蕊把安家小郎带走了,实际上她确实心虚的不敢想那勾当。

花蕊表面惶慌,内心却狂喜,端庄圣洁的皇后这番算是陷进了泥坑,但她亦为自已的处境所忧,须知这等秘事给自已撞破,娘娘心里岂不恼恨?万一翻了脸,自已这条小条怕是难以周全了,所以打宫婢悄悄送走安敬后,她便回转寢阁,噗嗵跪倒,连磕了几个响头,哭道:“……娘娘饶了奴婢,适才却是听的娘娘失声,只忧心娘娘有个闪失,便自闯了进来,却不想……奴婢死罪,乞望娘娘念奴婢多年精心侍奉在侧,饶命……”

郑皇后心里亦有所虑,的确,此等秘事被她窥见,若有一日自已与她生隙,只怕要大难临头,她亦是皇帝眼中的一块美肉,去岁**,官家曾来中宫走了一趟,只温慰数语便即离开,回过头却现官家把送他离开的花蕊逼在殿外假山处野幸了一顿,可见此婢确有近帝之机,而今夜之事一但给她绕了舌,后果不堪设想。

一向都知晓花蕊是个有心机的主儿,所以郑皇后这般思虑也不为过,但要除掉这个心腹用婢也是不妥,多年来她确实忠心耿耿,唯今却只有一条路可行,心下有了计较,便沉道:“今夜秘事却是你惹来的祸端,明夜此时仍传唤小郎秘见,置入暗室,你却为本宫验明了小郎正身,若他只是个银样蜡枪头,本宫不屑予之。”

花蕊忙叩头谢恩,心下忖:娘娘无非想先捏了自已的短处,她却能便宜行事,但却正好合了自已的心意。

第三十一章 靖国素娇

次日,安敬又起得晚了,昨夜折腾到后半夜,却仍就憋了他一身旺火,回来也不敢寻莺美的麻烦,只怕她察觉了什么,只是灌了一碗冷茶便钻上榻歇息了,莺美不疑有它,只道是衙内真和娘娘谈了些辛秘之事,又不便问起,又见他一脸乏困疲惫神情,便就安顿他睡下了,自已则在外间的榻上合衣而眠,没敢离去!

日上三竿,中宫庭院里莺声不断,感情是皇后娘娘和靖国夫人在一干宫婢太监的陪侍下逛五月的园子。

高宠兄妹却窝在东偏殿里没敢出来,中宫侍宦早便传下话来,非听传唤,近卫不得擅离殿中走动。

所谓的近卫,目前也就是安敬、高宠、高英(莺美)三个人了,他们得以近侍中宫,便是郑居中和高俅也没得说,啸风口那等凶险也是他们几个护回了皇后娘娘的命,而今皇后娘娘这般宠信他们也是理所应当。

“……只怕是那安家小郎昨夜真的灌晕头了,此刻仍在梦里游魂吧?”靖国夫人瞅了眼东殿说道。

郑皇后心里微微叹气,妹妹却对这小朗有份心思,经过昨夜之秘会,自已却与小郎之间的关系生了天大的变化,若是妹妹一意欲亲近小郎,却也是不妥,明面上谁也不知情,可骨子里却是姐妹俩在夺一个汉子,这如何是好?心里转着这些念头,越想越是有些烦燥,他两个在奔命途中相偎,还曾唇唇相印,只怕各自心都怀了鬼胎,那小郎又是个泼天的胆儿,更敢捋下自已抹胸抢过头来亵渎胸峰,那一刻自已险些没晕过去。

花蕊偷眼观察娘娘神情,便猜到了几分,落后半步在靖国夫人身侧便道:“夫人…可是急着想寻郎君了?”

她自和靖国耍惯了嘴,郑皇后和靖国也都不以为然,这刻听她这么说,靖国素娇一张粉面腾的红了,偷瞥了一眼姐姐,嗔眸朝花蕊道:“你个没廉耻的骚婢,自家想汉子了,却派我的不是?姐姐你却宠惯这骚婢。”

宫女太监们都离的老远,她们三人也不虞说话给谁听了去,郑皇后却是偏花蕊道:“妹妹却须认得大体,安家小郎君确是人中英杰,但配妹妹你还差了许些距离,你这靖国夫人按品秩算可与当朝贵妃并列,皆为一品,他却只是个无职小吏,本宫却由不得你胡来,虽则你属再醮之身,却也不可侮没了靖国夫人的名尊……”

嘴上数落着妹妹,郑皇后心里却好不惭愧,自已这国母之尊,还不是漏夜偷会小郎,以臂挽其颈,以乳就其唇…这刻却大义凛然、拿姿捏调的教训一品夫人,真真是可笑之极,转目见花蕊憋着笑,不由瞪她一眼。

花蕊吓的忙垂头,不动声色的退了小半步,挨了训的靖国夫人却没有注意到花蕊的神情,只是听姐姐这番说话,好似心头宝贝儿给人夺去了一般,一阵的苦楚涌上心头,顿时便没了游园兴致,“忽感身乏,妹妹就不陪娘娘姐姐游园子了,回殿歇息去…”裣祍微微施礼,便锁着秀气之柳眉转身去了,郑皇后张了张嘴,却没再做声,只望着妹妹意兴澜珊迈着细碎步履的婀娜背影微微怔,嘴里却是轻叹,“问世间,情为何物?”

花蕊这时候近了两步,低眉顺眼的道:“娘娘……依奴婢之见,靖国夫人却有大用,只怕缺了她不成事!”

“嗯?”郑皇后微微一楞,转望了一眼花蕊,一时之间没揣测出她话中含义,“你且细细道来……”

“好叫娘娘得知,如今却与那小郎君有了些分说不清的厉害关系,日后自须更进一步,但若返至了汴梁,回转深宫,再想与他见面却比登天更难,娘娘久旷之身,只怕一但开戒却不可收场,便是官家亲临中宫抚慰,亦要遭受洪流灭顶之厄……”花蕊确也大胆,她是吃准了郑皇后已陷入泥潭的,是以敢做这番大胆的比喻。

“你这贱婢,安敢把本宫比做那没廉耻的荡妇…”郑皇后怒斥她时,声底明显不足,实则自家哪有廉耻?

花蕊却是吐了下香舌,又道:“奴婢只言实事,分毫不敢乱语,娘娘若罚,奴婢领了便是,只是还有话说。”

郑皇后见她有恃无恐的模样,心下也是有气,莫不是自已给她拿了短处,她连说话都气足了?“讲……”

“奴婢一心为娘娘着想,却不敢有半分私念,娘娘心里大该不能接受与靖国一起和那小郎纠缠,须知舍了靖国夫人,娘娘只怕再难见到那安家小郎了,奴婢以为,官家喜新厌旧,却不在中宫多耗精力,心下也自对娘娘有愧,是以经常过来温言抚慰,娘娘若借机提出,令靖国夫人随意出入禁中以叙姐妹情义,官家必然应允,如此则可借靖国入宫之便,把那小郎君秘密带进相会,试问娘娘,舍了靖国夫人,哪个甘当此重任?”

“啊……”郑皇后为之失声,听罢这番话,她深以为然,盯着花蕊却是深深凝视了片刻,手中一根细树枝却因她用力过度,出‘啪’的一声,齐中而折,花蕊心下一惊,慌忙垂下了头,郑皇后也惊觉失态,银牙不由一挫,叹气道:“……还未至那般地步,容后再议吧,真若这般便宜了那小郎,本宫却是心有不甘。”

“奴婢遵娘娘口谕……”花蕊应喏,心中却忖,娘娘却不是甘心便宜那小郎吧?只是不甘她人与你分享罢了……想到这里,却是悚然一惊,今夜‘验身’之召,怕也是娘娘万不得已的选择,自已却须便宜行事,若先于娘娘与那小郎欢好,只怕她心中存下芥蒂不能释怀,但此番验身又势在必行,苦也…咦,可如此这般。

……

“本衙内却是不信,真就练不出酒量?日后须喝酒灌黄汤的地方多了,如此腌臜的酒量,如何见得人?”

“衙内无须计较这些,酒重亦伤身,多饮却无益,你体质略逊,这是先天缺陷,只怕练也不济事……”

莺美白了劝说衙内的哥哥高宠,她道:“你这话却是劝人仰是激将?男儿好汉哪个不喝酒拼量的?衙内自也是堂堂好男儿,这等酒量是够腌臜的,便是酒量练就不出,体质却能于磨练中得已改变,只是衙内懒惰。”

“呃……你两个都头一唱一合的,却是剥我脸面来了?”安敬瞪了他二人一眼,“你却说高宠激我,如何又说我懒惰?这便不是激我吗?罢了……小高都头,外功我就不练了,你却须传我一些内家功法,可好?”

高宠却先点头,“衙内此言甚是,他骨骼脉络早已成形,外功便是再练十年,却也难得有个进境,倒是你身怀秘奥内术,挑些进展神的秘法传与衙内便可,你亦不需私藏,蓬莱仙师秘技层出不穷,莫要哭穷。”

“哈……正是,高都头果有高见啊,那个……你且去殿门处守候,秘法不传六耳,没你什么事了……”

“呃……宠接令。”高宠苦笑了一下,却见妹妹正拿眼剜他,慌忙转身溜了去,倒不和衙内计较什么。

“却是想不到,临到头来给自家哥哥卖了……”莺美有些不忿,安敬却早伸手过来,握紧她的柔荑笑道:“莺美夫人却要秘技自珍不成?可记得本衙内家法的厉害?”高莺美粉面飞红,咬唇垂怯怯道:“不敢自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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