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三男人,我成全了你,谁来成全我校对版作者刺客叶荣添》第12/112页


  当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已已经躺在一间被白色笼罩的房子里。
  我死了吗?这是哪里?是不是传说中的天堂?又或者是地狱?
  旁边,有一个熟悉的声音:“添,你醒了啊?”
  是刘经优。我意识到这里是医院了,至于我是怎么进了医院,我无从记起,一无所知。刘经优不无担心地对我说,你烧得很严重,39.8度,刚才你晕厥在酒吧里,我们几个同
  刘经优在旁边极尽所能,唠唠叨叨地安慰着我,什么不要为了一棵树而放弃了一片森林。什么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支花。
  哼,他都还是未谈过恋爱的处男,有什么资格用情圣的口吻教导我?我当他的话纯粹是一派糊言,纸上谈兵。醉过方知酒浓,爱过方知情重,我们曾经刻骨铭心地爱过,又怎么能够说放手就放手呢?
  刘经优甚至用他那很奇特的理论去分析我的得与失,他说;“今天,燕子和陈辉结婚,他的老婆昨天还和你上床,这顶绿帽够他耻辱一生了,明摆着是你赚了,他亏了。”
  是的,陈辉的老婆,昨天和我上床。表面上我是可耻的偷情男人,但是,那个和我上床的女人本来是我的女友呀。如果这个世界没有陈辉这个丑八怪,说不定,现在和燕子结婚的是我。
  原本属于我的女人,却和别的男人上床,被陈辉压在身下,究竟是谁赚了?谁亏了?这又是用赚和亏能够衡量的吗?
  一想到此,我忍不住失声痛哭。
  回到这个我们曾经的爱巢里,满屋都是我们曾经留下的味道和影子。


第二十二章
  冰箱里,有我爱喝的咖啡,有她爱喝的奶茶和已经呈现出腐烂迹象的水果。她的水果,我舍不得扔掉,她为我削水果皮,将一块一块的果肉喂给我吃的情境历历在目,那些已经成为历史的温馨,俨然就是发生在昨天,但已经恍如隔世,遥不可及,我们再也不可能拥在一起吃水果了。
  厨房里,有我喜欢的速食榨菜,有她喜欢的老干妈辣椒酱,我依然清晰记得,每一次煮面条,我习惯放一包榨菜,她则习惯放几匙老干妈,然后,我们在大厅里吃得津津有味。
  卫生间和阳台里,有她细心呵护的万年青,仙人掌和一些我不知名的植物,每一天,燕子会像爱护自已的孩子一样对花花草草悉心照顾,如今,主人无情地抛弃了它们,再也不会回来照顾它们了,它们是否也会像我这样感到凄婉伤感?
  这张我们曾同床共寝的被窝,无数次见证了我们将爱做着,残存着我们暧昧的气息,只是,已经感觉不到我们的体温了,一床的冰冷。
  这间房子,曾经那么热闹温馨,每一天都回荡着猜剪刀石头布决定谁去洗碗筷的声音,以后,只能自已吃的碗筷自已洗了。
  坐在客厅,我呆若木鸡,无所适从。侧耳细听,一种隐隐约约的“咕噜咕噜”的声音忽远忽近,摸摸肚皮,原来是肚子在叫,饿了,才醒起昨天早上到今天晚上粒米未进。走进厨房煮了一碗面条吃,当习惯性地拿起我喜欢的榨菜时,却看到了燕子喜欢的辣椒酱,我有一种想尝试老干妈的冲动,学着燕子挖了一大勺子拌在面里,很辣,辣得我眼泪在流,泪水一滴一滴地滴在碗里的面条中,我却浑然不觉,直至将整碗面条吃完。心里,痛得一蹋糊涂,我们的距离并没有因为这瓶老干妈拉近了一丁点。
  我的生活,一直被燕子的影子所笼罩,她现在已经是陈辉的女人了,他们现在幸福吗?我很想知道,但又不想知道,内心充满矛盾。如果燕子感到幸福,那么,证明她选择陈辉是正确的。如果燕子感到不幸福,那么,作为一个深爱她的男人,我又怎么能够做得到置身事外的态度呢?
  爱情,真是一个扑朔迷离的千古课题,千百年来,无人知道为何物,有人说,爱情是一种无私奉献,它伟大到能让你舍生忘死,不惜一切让对方快乐幸福。有人说,爱情是一种平平淡淡,与权钱无关,和爱的人在一起就是最大的幸福,即使是咸鱼白菜,简陋茅屋也能体味到甜蜜。
  我们的爱情,又是什么?是不是要我牺牲自已的快乐和幸福,违背良心地在远方默默地祝福燕子和陈辉生活过得幸福?但是,我只是一个凡夫俗子,心胸还没有足够大到如此宽宏。
  我那可怜的妈妈,对我和燕子分手的事毫不知情,她还在电话里千叮万嘱我,燕子怀孕了要注意的事项,不能乱吃药物,工作不能太劳累,不能对着电脑太多谨防辐射,不能做剧烈运动,等等,这些都会导致胎儿流产。
  我不知道怎么向妈妈说明事情的真相,我更担心她知道了她的儿子被别人抛弃后受不了这么沉重的打击,我沉默了很久,决定说一个善意的谎言欺骗她,对着电话的那头,我对妈说,燕子流产了,之后,我有了新的女朋友,因为我发现我和燕子的性格不合适,所以,我向燕子提出了分手。
  我的妈妈,在电话那头,气得上气不接下气,她不断地责训我,作为一个男人,不应该贪新厌旧见异思迁,找女人,不能贪新鲜,她反复地问我,燕子有什么不好?我新女朋友有什么好?
  我哑口无言,被妈妈逼得无法招架,最后,我向她老实交待了和燕子去成都发生的事,还有燕子嫁给陈辉的事。
  电话中,冗长的沉默,母子连心,即使我们相隔千山万水,我仍能感应得到她在流泪哭泣。
  我安慰妈妈,我说,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很快,我就会带一个媳妇给你瞧。说完这句话,自已却泣不成声了。
  我的手机号码,不是什么吉祥数字,却是我花费了高于市面上几倍的价钱从同事手里买的,因为,号码的后面四位数,恰好是燕子的生日。我决定不再用这张卡了,我到中国移动营业厅做了二件事,第一件,是买一张新号码。第二件,是将旧号码充值足够交付几年的月租,然后,将这个号码无限期地封存起来。
  燕子送给我的皮带和银行卡,我原封不动地寄回了我的家,交待我妈妈保管好。
  2003年9月11日,这一天是中秋节,也是和燕子分手的第26天。难得有几天假期,我回家了,权当散心。
  邻居的莲姨颇为关心我的终身幸福,得知我和燕子分手后,她苦口婆心般对我进行了一系列的安慰。本来,我的情绪日趋平静,经她画蛇添足地提起,伤痂随之揭开,内心的隐隐作痛再次死灰复燃。
  莲姨自告奋勇地充当媒婆的角色,要为我做媒,她说,镇上新街谁的女儿今年22岁了,高中学历,身材样貌和张曼玉差不多,好象也叫张什么玉的,现在市里某公司任职。家里的条件也不错,有一个什么亲戚刚买了一台丰田,又有一个什么亲戚在政府部门做,还有一个什么亲戚在银行做。
  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我不禁哑言失笑,就算这个张曼玉的亲戚是市长,也和我无关呀,我是和她过一辈子,而不是和她的亲戚过一辈子。
  我需要相亲吗?我还那么年轻,才22岁,虽然不敢以年轻有为自居,但也是踌躇满志。对着镜子,里面的那个男人才刚开始成熟,依然帅气俊俏,双眼皮的眼睛没有因为近段时间的精神憔悴而失去光泽,头发乌黑靓丽,找不到一丝银白。脸庞也没有皱纹的痕迹,只是,胡子开始冒了出来,但显得更加有成熟男人的味道。我哪里老了?
  阳春这座小山城太封闭落后了,22岁的小姑娘就迫不及待地想嫁人,过男耕女织的原始生活,这个年龄本应该是祖国含苞欲放的花朵,刚刚步入社会拼搏,努力实现心中的理想。在这个小山城生活多年,耳濡目染,发现女孩对婚姻的渴望特别猴急,她们,有一部分人在22岁左右就嫁了,25岁就成为了一个或二个孩子的母亲,如果到了28岁还没有嫁,那么,这个姑娘就会成为农村妇女们在茶余饭后议论纷纷的焦点。30岁未嫁的姑娘,基本难觅其踪。于是,在这片土地上,衍生了广大的媒婆队伍,有些媒婆甚至呈现出职业化,促成了一对新人,也促成了自已钱包的丰厚,成为生活的经济来源之一。
  不能和自已爱的人一起生活,那么,娶哪个女人都是一样。曾经,我有过这样的想法。
  也许,是这个想法在作祟。也许,是对莲姨的盛情难却,又也许,我对相亲这个古老的中国文明传统充满好奇。我答应了莲姨,和那个张什么玉相亲。
  相亲地点安排在三甲墟镇的一间小饭馆,这间饭馆卫生条件恶劣,菜谱稀少,一群无所事事的苍蝇在台面上飞来跃去,偶尔还有一只在我的头顶盘旋,我轻轻驱赶着这个该死的苍蝇,却引来更严重的恶果,它竟然飞到了茶杯的边沿停留。饭馆的门前,还有一堆干涸了的牛屎,虽然没有异味,但也足以影响食客们的食欲。即便如此,小饭馆也是挤身于三甲镇数一数二的高级餐厅。
  这一次相亲,除了我,莲姨和张曼玉,还有张曼玉的妈妈。
  我终于弄明白莲姨为什么将她形容成张曼玉身材容貌,她的确和张曼玉有一些相似的地方,比如,她的真名叫张蔓玉,和香港影星张曼玉同音不同字,差之毫厘。看上去,张蔓玉很瘦削,弱不禁风,像是营养不良的结果。胸部平坦,胸前像挂着二只小馒头,微微凸起,仅比我的大一丁点。
  有对比,才能分清优劣。单从外表看,张蔓玉和燕子相去甚远,根本不能相提并论。看着张蔓玉,我不由得想起了燕子,脑里开着小差。
  第一次相亲,真可笑,面前的张蔓玉如临大敌,正襟危坐,连看我一眼的勇气也没有,我猜想,她一定不知道我长得是高矮还是肥瘦。农村的姑娘都是如此的纯朴吧。


第二十三章
  莲姨有做媒婆的天赋,她鼓动着口舌不断地噼里啪啦说过不停,将我的情况夸大若干倍进行了褒扬。莲姨向张蔓玉和她母亲介绍,阿添虽然不是北大清华读,但也是名牌大学毕业的,从小就懂事生性,成熟稳重,孝敬老人,性格温驯没脾气,有理想,收入稳定,年薪近十万。以前算过命,命理注定会发达。
  我的天啊,也太夸夸其谈了吧?什么年薪近十万,这纯属是四舍五入的计算方法,我当时月薪才四千,莲姨却帮我翻了一倍也不止。还有,连算命佬的话都搬了出来作衬托,不由得,我对莲姨的语言表达能力和夸大能力深表佩服。
  爱情的产生,不外乎有二种。第一,一见钟情。第二,日久生情。对于张蔓玉,一见钟情是不可能的了,我对她的感觉更多的是一种怜悯,她瘦骨嶙峋,如果不是有什么身体疾病问题,那就一定要多吃多睡少想事情。而日久生情这种情况,我敢肯定也是不可能会发生。张蔓玉根本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无论是身材样貌,还是性格兴趣,她无法让我提起爱的兴趣。
  反而,张蔓玉的妈妈对我热情洋溢,似乎很满意我这个所谓的名牌大学生,所谓的年收入十万的未来女婿。她满脸笑容对我嘘寒问暖,诸如在外面的工作怎么样啊?有没有创业理想啊?
  这顿饭,我觉得时间特别的漫长,最后,大家都有了各自回家的意思,此时,我如释重负,但还是礼貌性地和张蔓玉交换了手机号码和QQ。
  对于这次相亲,我连自已也感觉惊讶,我一向以来比较自负,认为相亲俗不可耐。如果是随便找个女友,我相信自已还是有足够的魅力实现的。
  后来,我和这个张蔓玉并没能成为眷属,但却成了朋友,她信赖我,工作上,生活上事无巨细,开心或伤心,都会向我顷诉。在QQ上,她说那次相亲是第一次和男人接触,紧张的要命,连我长成什么样都不知道,她问可不可以发张相片给她。她的这个无足轻重的小小要求,我一直都没有满足她。
  早二年,听说她结婚了,老公对她并不好,酗酒,赌博,留恋夜店,是一个不务正业的、名副其实的小混混。他们之间已经同床异梦貌合神离,她曾不止一次地被这个该死的男人拳打脚踢,她本来就很瘦弱,哪里经得起一个大男人的重拳?可怜的女人,遇人不淑的后果如同飞蛾扑火,将自已往火坑里推。
  我打开她的QQ空间,在相册上找到她的相片,张蔓玉仍是瘦骨如柴,只是,才二十出头的她已经苍老了很多,生活的压迫让她看上去俨然一个中年农妇。
  看着她,我的心胸莫名的痛,是不是我害了她?如果当年我娶了她,她就不会嫁给现在这个凶神恶煞的男人,至少,我这个男人的品德还没有恶劣到对女人用暴力解决问题。
  我建议她,离婚吧,重新找一个男人,找一个最垃圾的男人说不定也比他好得多。她严重缺乏自信地说,她这样的个人条件,除了这个男人肯要她,她已经没有信心去获得别的男人的爱,比如像当初的我,就没有对她动情。
  我陷入一片沉默,内疚感源源不断地涌出。可惜,我不够伟大,不愿牺牲自已的终身幸福。爱情,是无私和自私的,当为了自已爱的人,可以无私奉献。当面对一个不爱的人,却不肯付出一丁点。
  2004年1月22日,春节大年初一,和燕子分手的第159天。
  爆竹声声辞旧岁,喜气洋洋迎新年。街道上张灯结彩,每家每户都贴上了崭新的对联,爆竹声此起彼伏,绵绵不断。大人们忙碌着宰鸡杀鸭,一股清香扑鼻的肉香味随风飘来,到处洋溢着节日的浓厚气氛,三五成群的小孩子或燃放爆竹,或互相嬉戏追逐,稚嫩的脸上写满了童真。
  经历了这么多,骤然觉得自已满脸苍桑,但是,今年23岁,年纪轻轻却未老先衰,真可悲!总是在想,如果一个人不会长大该多么好啊,无忧无虑,天真烂漫的过日子,不知忧愁为何物。人类思想的复杂程度不亚于原子弹的构造,我们真的很奇怪,小时候,我曾渴望时间快点过,成为一个独立自主的成熟男人。现在,已经成长为男人,没有了对父母的依赖,凡事都要亲力亲为,却又怀缅童年的时光。
  这个春节,除了和几个高中时代的同学聚了聚,以及去了一次探亲戚,其余的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网吧上。
  真值得庆幸,我们这个穷地方绝无仅有地存在一间网吧,该网吧的位置座落在菜市场的二楼,谈不上有什么装修,脏兮兮的水泥地板上积满了尘埃,烟头随地可见,偶尔还会有几泡不知是哪位不讲文明不讲卫生的家伙所吐的痰,二三十台电脑七零八散摆放着。网吧的下面,则是熙熙攘攘的菜市场,有鱼肉和青菜,每当有人经过档台,档主就会热情招呼你要买点什么,然后,买卖双方就会进行一场你来我往的讨价还价,有时,仅为了一二角钱,也会坚持到底,展开艰难的谈价。
  管中窥豹,这就是穷乡僻壤的风貌!
  大年初一,和我同龄的红男绿女们,基本都吃喝玩乐去了,出人意料的是网吧里像我这样的无聊人竟然大有人在,我瞥了一眼那些上网的人,占了一半的人是那些乳臭未干一脸稚气的小学生,他们千篇一律地在玩网游,忙得不亦乐乎,偶尔还会激动地呐喊怪叫,可能是消灭了敌人或被敌人消灭了吧。
  还有一部分人则是和我差不多年纪,他们有些聊着QQ,打字速度飞快,将键盘敲得噼哩啪啦,想必是和天各一方的情人网上传情,互诉衷肠!
  我打开QQ,几个头像在闪烁着,有留言。逐一打开,是几个大学同学和同事的新年祝福留言,第一条“祝你在新的一年里:事业正当午,身体壮如虎,金钱不胜数,干活不辛苦,悠闲像猴子,浪漫似乐谱,快乐非你莫属!”
  第二条:“新年到:祝你百事可乐,万事芬达,天天娃哈哈,月月乐百事,年年高乐高,心情似雪碧,永远都醒目,开开心心,顺顺利利!”这条留言是一个陌生人发给我的,那个时候,我的QQ好友,基本都是现实生活中认识的。什么时候加的,一点印象也没有。我点击这个陌生好友的资料查看,昵称:心随舞动,咦,竟然是东莞的,职业选项填写酒吧。
  最后一条竟然是刘经优给我的留言:“新年到了,祝你在新的一年里权高位重责任轻,钱多事少离家近,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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