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三男人,我成全了你,谁来成全我校对版作者刺客叶荣添》第27/112页


  这个问题太幼稚了,陈小菲是我女友,在外人面前,我有责任站在女友这一边维护她,我理所当然会说陈小菲好看啦,我不可能赞美他人而数落女友吧?
  我仔细一想,每个人都希望得到别人的阿谀奉承,这也是人类不可逆转的劣根性,刘经优无非是想我对黄丽霞赞美几句,让他陶醉在缥缈的虚荣中。于是,我很婉转地说:“黄丽霞舞姿很专业,身材也棒,该大的大了,该小的也小了,对男人来说,的确有勾魂摄魄的杀伤力。但是,当陈小菲和黄丽霞在一起的时候,我就觉得有一种太阳和月亮的感觉,虽然都光芒万丈,但总有强弱之分。”
  刘经优听我滔滔不绝说了半天,最终还是说陈小菲比黄丽霞强一点,眼中闪烁一丝不快,但是,心里还是甜滋滋的,可能是我那句“身材也棒,该大的大了,该小的也小了”让刘经优心花怒放吧。
  正和刘经优讨论着陈小菲和黄丽霞的话题,突然感到裤袋里的手机在震动,有电话进来了。
  将手机掏出来一看,屏幕显示来电人是“家”,毫无疑问,是我妈打来的电话。酒吧的音乐声巨大,根本听不了电话,于是,我挂掉了电话,跑到洗手间去回拨。
  真是怪事了,现在都是晚上11点多了,妈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在家里,她一般都是晚上10点就上床睡觉了,毕竟,农村不比城市,城市的晚上10点才是夜生活的开始。农村的晚上10点已经是一天的结束,万籁俱静,行人稀少,有的只是一些狗吠声和不知名的昆虫叫声。
  我也差不多半个月没有打电话回家了,平时打回去,都是和妈妈聊些家常,比如问妈妈身体好不好,小卖铺的生意怎么样,还有没有养鸡鸡狗狗。这个时候,妈妈就会说家里什么都好,交待我不要担心她,然后却叮嘱起我了,反复嘱咐我在外面工作要注意休息,保重身体,多吃多睡。她最关心的莫过于是我的终身大事问题,几次在电话里,她说,邻居谁家的儿子结婚了,生了一个小家伙,谁家的女儿又嫁了,肚子大得也差不多要生了。言下之意,就是暗示她想做奶奶抱孙子了,叫我快点成家立室,找个老婆为她生孙子。
  妈妈并不知道我现在谈恋爱了,我没有将和陈小菲在一起的事告诉她,是因为,我曾经将燕子带回家给她看,燕子在她老人家的印象中完美,无可代替,但是,燕子却抛弃了我,所以,我打算,到了和陈小菲真正要结婚的那一天,我再告诉妈妈,免得又让她老人家伤心,她也不年轻了,怎么能经受得起这么多次的挫折打击?
  在洗手间,我回拨了家里的电话。响了一会儿,接通了。
  “妈,这么晚还没有睡吗?刚才打我电话有什么事?”,我对着电话那头说。
  在电话里,妈妈的声音很微弱,不知道是不是困累了还是怎么样的。妈说:“添仔,你在上班吧?”
  我说:“是在上班呀。你还没有回答我干嘛这么晚还没有睡呢。”妈妈真是怪怪的,答非所问。
  “也没有什么事,今晚突然悼念你了,就打个电话听听你的声音,你很久没有打电话回家了。你在东莞还好吧?”
  妈妈越说,我越感到奇怪,语气和平时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有什么不对劲。
  我对妈妈说:“我工作顺利,身体也健康,还好呢。妈你呢?在家里没事吧?”
  “我也没什么事,就是近段时间肚子有点痛,不过我擦了一点驱风油。”
  我妈的肠胃向来不是很好,每次吃冷食物就会肚痛腹泄,所以,无论春夏秋冬,她吃的饭菜一定要热的。这一点,我从小就耳濡目染,所以,也不以为然。
  我告诫妈妈:“你的肠胃不好,吃东西要注意加热。小卖铺赚得钱够用就行了,平时不要太操劳,多点休息。”
  “放心,妈知道的了。我一副老骨头还挺得住,你照顾好自已就行了。哦,对了,你有和燕子联系过吗?她现在怎么样了?”
  我没想到,和燕子分手这么久了,妈妈竟然还悼记着她,一想到燕子,心里突然抽搐,是啊,这些日子以来,大家都有了各自的生活,远在成都的你,和陈辉过得还好吗?
  自从上次一个人坐火车去成都想看燕子一眼,匆匆回来之后,无数次强迫自已忘掉成都,所以,我和陈小菲开始了新的生活,所以,并没有知道燕子现在过得怎么样。
  我对妈妈说:“燕子过得还好吧,她老公和她青梅竹马,从小就认识,应该很爱燕子。妈,你怎么无端端提起了燕子呢?”
  电话那边,妈妈长吁短叹,心情凝重缓慢地说:“早一段时间,我梦见燕子了,见到了你们流产掉的那个儿子,他没有死,肥肥白白的,眼睛像燕子,鼻子像你。唉……”
  妈妈提及燕子,我已经感到万分惆怅了,还提及我和燕子那夭折的孩子,顿时,燕子滚落楼梯、送燕子去医院抢救的片段在脑海里重复播放着。


第五十一章
  我不想再回忆那不堪的往事,我对妈妈说:“妈,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以后我再找个女友为你生个孙子。你早点睡吧,都很深夜了。”
  “唉,好吧,你要保重身体,在酒吧工作那么深夜才下班,要多点休息。那就这样吧。”妈妈有气无力地说。
  我想,妈应该是很眼睡了。
  挂掉电话回到酒吧,刘经优继续要和我讨论陈小菲和黄丽霞哪个更好看的问题,我一点心情也没有,干脆敷衍他说:“黄丽霞天下第一,行了吧?”
  凌晨三点,下班回到家里,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睡也睡不着,陈小菲问我今晚干嘛不抱着她睡,翻来翻去,是不是身上长蚤子了。
  我没好气地对她说:“我天天都洗澡,哪里来的蚤子?今晚我妈打电话给我了,我总是有一种不详的预兆,她很少打电话给我的,都是我打回家的,就算是她打给我,也是下午才打,因为,她知道我早上在睡觉,晚上要上班,这二个时间段都不方便接电话。”
  陈小菲在后面抱着我说:“我想,阿姨应该没什么事吧,做妈的想儿子,什么时候想就什么时候打呀,突然想你,就突然打电话给你,这也很正常嘛。如果你不放心,明天起床后,再打个电话回家不就可以了吗?不要想那么多了,听话,抱着我睡觉吧。”
  想了想,陈小菲说得也没什么错。
  半夜失眠的后果就是,差不多天亮的时候睡得特别沉,朦胧中,感觉枕头底在震动,首先是陈小菲察觉了,她推了推我说:“添,你的手机在响呢。”
  疲困不堪,实在睁不开眼睛接电话,摸索着枕头底下的手机,凭感觉按了拒听键。
  刚将手机塞入枕头底,正打算继续睡,手机又不依不饶地震动着,顽强地向我挑战。再次从枕头底下摸索手机,努力地将眼睛睁开一条小裂缝,咦,来电的固话,区号0662,我的家乡!
  奇怪了,家乡,除了我妈给我电话,基本没有什么人会打我的电话了,什么同学啊,朋友啊,都是习惯MSN,QQ和电子邮件聊天的。
  睡眼惺松着按了接听键。
  “添仔吗?”一个妇女的声音。
  我努力在声音中搜索辩认,称呼我为添仔的人,除了我妈和亲戚,再就是看着我长大的邻居了。
  一时间之间想不起是谁。
  我说是呀,你是谁?
  “我是莲姨,你妈今天入院了,你快点回家。”是看着我长大的邻居莲姨,还曾为我做媒找对象。
  听到妈妈住医院了,我精神抖擞,脑袋马上清醒过来,从床上弹了起来问莲姨:“我妈昨晚还和我通电话,今天发生什么事了?”
  “今天早上,我和你妈去买菜,刚出门就在地上打滚,我问她发生什么事了,她说肚子里面痛,痛得在地上翻来覆去,我马上就打120,救护车来了,我跟车送你妈来医院,现在医院里。”莲姨在电话中焦急地说。
  怪不得,我妈反常地在昨晚打电话给我,一定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怕我担心,所以就没说出来,只是轻描淡写说肚子痛,我以为是老毛病复发,没想到会是这么严重。
  我越听越急:“莲姨,医生说我妈是什么病呢?严重吗?现在我妈还痛不痛?”
  此时,陈小菲听到我和莲姨的对话,也起床了,只是屏住呼吸没哼声,静静地在我身边听着我们的对话,看得出,陈小菲也颇为关心我妈的身体健康。
  “现在镇上的医院,医疗设备条件差,医生说检验不出来,要送到市里的医院检查,医生给你妈打了镇痛针,她现在好多了,刚睡着。你快回来看一下你妈吧,添仔。”
  “那麻烦莲姨你了,我今天就回去。”
  挂了莲姨的电话,我马上拨打公司老总的电话,准备向他请几天假期回家照顾妈妈,打了几次,都是“你所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请稍候再拨。”我急得像热窝上的蚂蚁,老总的电话却无有人接听。
  陈小菲在旁边提醒我,现在才是早上,老总还在睡觉,哪里能听得到电话响?说得也对,如果刚才莲姨没给我电话,这个时候,我们也是在熟睡中。
  顾不得那么多了,写了一张请假单,交给陈小菲,要她转交给老总。我收拾了简单的行李,陈小菲要起床送我上车,我说不用了,你再睡多一会吧,有什么事就电话联系。走出大门之前,陈小菲安慰我:“阿姨可能是操劳过度,或饮食不适导致肠胃不佳,你不要太担心,你还没有吃早餐,上车前记得买些面包和水上车吃。”
  在车上,归心似箭,客车在高速公路上风驰电掣,像一支脱弦的响箭,我看着它超越了前面的很多车辆,但仍觉得它不够快,我恨不得自已长上翅膀,飞回家里,飞回妈妈的身边。
  心里,默默祈祷着,妈妈千万不要有什么事,一定是肠胃老毛病复发,没事的,一定没事的,说不定,我还没有回到家里,她就出院了。
  人,是不是一种自相矛盾的物种?当心急如焚的时候,会感觉度日如年。当心情舒畅的时候,会觉得光阴似箭,人的喜怒哀乐总是随情绪变化而变化。
  我焦急,感到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漫长的煎熬,我成长在单亲家庭,自幼和妈妈相濡以沫患难与共,她有什么不测,叫我这个做儿子的怎么能心安理得?
  我想起了一件事,早几年,一个同学的妈妈生病,死了,当我得知这件事之后,我很震惊,同学的妈妈和我的妈妈是同龄人,她这么早就去世了,警醒了我一个道理:人的生命是脆弱的,它迟早有结束的一天,你可以主宰命运,可以主宰前途,但你永远主宰不了自已的生命。
  我很害怕,害怕有这么一天的到来,我的妈妈一年比一年老,她这辈子还没有享过清福,甚至还没见到他儿子的儿子的出世,在车上,我的身心在发抖,冷颤,我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已,我妈长命百岁,不,不,不。是万岁,万万岁。
  但是,万万岁也会有尽头的时候。


第五十二章
  终于,担惊受怕中到达了终点站,下车后,没有片刻的停留,马上打车直奔家乡小镇的医院。
  这座小镇的医院,外型简陋,装璜粗糙,从外表看上去,像是一幢稍大一点的、白色的工厂宿舍楼,如果不是在门牌上挂有几个某某医院的大字,你很难将这幢建筑物和医院扯上关系。
  这个时候是下午了,照理说是上班时间,却见不到有护士或咨客之类的人,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我想找人问妈妈住在什么病房都无法实现,于是,我掏出电话,找出莲姨打给我的那个电话,回拨过去,对方说这个电话是医院外面小卖铺的,真糟糕,莲姨没有手机。
  那时,农村妇女没有手机,也不足为奇。
  幸好,医院不大,没费什么功夫就找到了病房。轻轻将房门推开,眼前的情形深深震撼着我,妈妈两鬓的银白比上次回家时更刺眼了,皱褶的鱼尾皱纹开始爬上了她的脸庞,无力地睁开眼睛仰望着天花板,她,一动不动地躺着。见此情景,眼睛不争气地湿润了,我趴在妈妈的床边,握着她日益苍老的手,哽咽着问妈妈:“妈,你觉得怎么样了?还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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