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三男人,我成全了你,谁来成全我校对版作者刺客叶荣添》第28/112页


  妈妈看到我回来了,眼神流露出欣慰的喜悦,她声音微弱地对我说:“添仔,放心,妈没事,你工作重要,怎么跑回来了呢?”
  到了这个时候,她都已经躺在病床上了,却还关心着我,一时无语,泪水脱眶而出,我说:“工作算得了什么?就算没有也无所谓,没有任何事比你重要。”
  旁边的莲姨看此情景,也忍不住难过,她悄声对我说:“添仔,你出来一下,我有话对你说。”
  在走廊,莲姨将声音压得很低,似乎担心病房里我妈妈听见:“添仔,医生初步估计你妈可能患了肿瘤,因为这里的医疗设备落后,医生还不能确定,建议你妈到市医院做一次详细的全面检查,你赶紧送你妈到市医院吧。”
  什么?肿瘤?癌症?绝症?
  莲姨说话的声音微弱如蝇蚊,我却觉得震耳欲聋,她的声音形成一种类似山谷的回音,在我的耳朵里面震撼回荡,挥之不去,这个突如其来的噩耗,让我难以置信。
  报纸杂志,电影电视,无数次描述和播放癌症病人垂死挣扎的情节,可怜的他们,放大的瞳孔,绝望的眼神,对生命的渴望,在面对被誉为无可救药的绝症时,纵有再顽强的生存意志也唯有无能为力地,眼睁睁地等待着一场必将到来的死亡。无情的癌症恶魔吞噬着多少人们的生命,这一切,看似很遥远,今天,却活生生血淋淋地发生在我的亲人身上。让我陷入了悲痛欲绝中。
  我瞒着妈妈说:“这里的医院条件太差,我们去条件好的市医院。”
  我那可怜的妈妈,她对自已的病情一无所知,还蒙在鼓里,她以为是普通的肠胃病复发。她气若游丝地对我说:“不要浪费钱了,这里能看就在这里看吧。”
  我安慰着她说:“不贵的,我有钱。你就听我这个做儿子的一次话吧。”
  我联系了医院,将妈妈送到了市医院。
  当我抱着一线的希望,希望镇医院诊断为Cancer是错误的,命运却给了我一次绝望,市医院主诊医生对我说,Cancer早期。救治率百分之五十。
  听着这个不幸的消息,我呆若木鸡,一下子愣住了,脑袋“嗡嗡”作响,瞬间,有天旋地转的晕厥感,望着医生转身而去,我猛然清醒过来,歇斯底里地捉住医生的手,反反复复地求证,求他告诉我这个化验结果不是真的,这是一个玩笑。
  医生甩开我的手,告诉我要面对实现,同时,只要配合冶疗,根据以往病例,还是能够康复出院的。
  我怔怔地看着医生从视野中渐渐消失,良久,才愣过神来。回到病房,坐在妈妈的床边,妈妈问我:“添仔,我的病医生怎么说?”
  面对妈妈的问题,我怎么可能残酷地告诉她真相?内心已经是波澜起伏,却仍故作镇定地说:“没什么,就是肠胃病复发。很快就会好的。”
  话刚说完,眼泪已经像缺堤的洪水,汹涌而出,一滴一滴地滑下脸庞,滴在地上,我想掩饰,转过身去擦眼泪,却被妈妈发现,她问我:“傻孩子,为什么哭了?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听到她这样问,我再也忍不住了,趴在妈妈的身上潸然泪下,泣不成声,妈妈的双手,轻轻抚摸着我的背部说:“添仔,你是一个坚强的孩子,是不是医生说我的病很严重?你老实对妈说。”
  我流泪,不是我不够坚强,曾经,在孩提时代被那个大个子用脚踩在我的头上,我丝毫没有胆怯,我的顽强甚至让他害怕地屈服。还有一次,跟妈妈去菜地,不幸被一块玻璃碎片插入我的脚板,为了不让她担心,我没有告诉她,我自已用手将那片玻璃碎从脚板上拨了出来,血流如注,但我眉头也没有皱一下。
  我流泪,是因为我已经失去了爸爸,我不能连妈妈都失去,她是我的精神支柱,她含辛茹苦将我抚养成人,还没有享受过一天的清福,她不止一次地表示要在有生之年看着我成家立业,为她生很多很多的孙子,而我,连这一点点的小理想也没能为她兑现,内疚,羞愧,我深感对不起她。
  我想坚持这个善意的谎言,但我的表现深深出卖了我,内心作挣扎,让她知道也好,这也是迟早的事。我对妈妈说,医生说是早期的Cancer,为了安慰她,我说,现在的医学昌明,这种病的康复率很高,不用担心。
  妈妈的表现和我的表现大相径庭,她镇定自若,淡然处之,她抚摸着我的头说:“添仔,生死有命,富贵由天,吃多少穿多少是注定的,如果没有了妈妈,以后你就要学会照顾自已,知道吗?”
  听着这些话,我又一次忍不住泪流满面,我不敢想像,这个家庭只有妈妈和我二个人,如果……,万一……,这个家庭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我冲出病房,去找那个主诊医生,我扑倒在他脚下对他说,医生,求求你,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需要多少钱,我都要救妈妈的命,医生被我的疯狂吓呆了,也许,这是他从医生涯中第一次碰上这种场面,他将我扶起,深深叹了一口气说,钱,的确需要很多,但是,要康复,还需要保持一个乐观的心态和情绪,这些外在因素对病情都会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
  我哀求医生,尽最大的努力去救治我妈,我问他需要多少钱。
  医生想了想,住院费,药费,手术费,护理费,化疗费等等,他给了一个天文数字我。


第五十三章
  我惊呆了,我没有想到需要这么多钱的,我也不可能有这么多钱,这个数目的巨大,足以让我目瞪口呆,不知要打多少个十年的工才能赚得到。
  我恨自已,为什么不能出息一点。
  如果我是一个官,那该多好,也许,我就可以像燕子的爸爸那么有钱。
  如果我是老板,那更好,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会豪爽地挥舞手中的钞票排忧解难。
  如果我是一个医生,那也不错,起码,我能够帮助妈妈将恶毒的病魔驱除。
  但是,我什么都不是,以前,是一个受尽冷嘲热讽的穷学生。现在,是一个饱受世态炎凉的打工仔,我那么的卑微,走在人潮如流的大街上毫不起眼,谁也不会在意。
  这么一大笔巨额医药费,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知要去哪里筹备,如果没有钱,就意味着放弃治疗坐以待毙,就意味着永远失去妈妈。我肯定地告诉自已,绝不能让妈妈离去,无论前路有多崎岖,多艰辛,我将义无反顾地去保护她的生命。
  我突然想到,燕子和我分手的时候,曾经给了一张存有12万元的银行卡我,后来,我交给了妈妈。这笔钱,我一直没有动过。
  12万,虽然还不够,但已经能延缓现在的燃眉之急,医生说,越早医治,成功率就越大。
  妈妈,已经睡着了,我不忍心扰醒她,只有等她醒了再问她要那张银行卡。
  洁白的病床上,妈妈闭着眼睛慈祥地沉睡,那张脸,如果仔细看,仍能看得出她年轻的时候很美丽,只是,饱受生活的风霜,历尽人生的沧桑,一路走来,蹉跎的岁月已经无情地将皱纹刻印在她的脸上。
  这个可怜的女人,命运坎坷,惨不忍睹,正值风光旖旎的青春年华就死了老公,她还那么年轻漂亮,她本应该再找一个男人组成新家庭,过着幸福的生活。但她,为了儿子的健康成长,一次又一次地拒绝了男人们的追求,一次又一次地放弃了自已的婚姻幸福。她宁愿选择独力将儿子抚养成人,一个女人撑起一个家庭,没有经历过的人,是万万无法设想和感受得到那种辛酸。
  她的一生,就是为儿子默默奉献的一生。
  真的害怕她这样睡下去,眼睛永远睁不开,很怕。
  我轻轻将床被盖在她身上,情不自禁握住她的手,滚烫的泪水滴在她的手上,我想将它擦拭,这个时候,妈妈醒了,舔犊情深,她握着我的手:“添仔,怎么又哭了?”
  我擦掉眼角的泪花,对妈妈说:“妈,上次我叫你保管的银行卡在哪里,卡里有12万元。”
  妈妈说:“卡在家里的钱柜里放着,你要那么多钱干嘛?”
  “我要拿出来给你治病。医生说要很多钱才能治好。”
  我万没有想到遭遇了妈妈的反对,她说:“那些钱是燕子留给你的,这个钱不能用,以后你还要想办法将钱还给她。”
  “但是,现在急着用钱,我先将钱取出来,以后,有钱了再存回卡里还给她,也是一样的。”
  这个深居简出的女人,大半辈子都活在古朴纯洁的农村里,连大城市都没有去过,忠厚老实,正气耿直,哪里懂得世俗的圆滑变通?
  “12万是大数目,我做一辈子也赚不了这么多钱,赚钱不容易,燕子她现在也成家了,以后会生孩子,也要用很多钱买奶粉,读书。我们还是自已想办法吧,我的存折里还有四万,本来是给你和燕子结婚用的,但是,现在用不上了,你将它取出来吧,看看够不够,如果不够,再想其他办法。”我无法说服固执的妈妈,她坚持不用燕子那些钱。
  她哪里知道,四万元只是庞大医药费的冰山一角,就算是用了燕子的那12万,也仅是占所需费用的一小部份而已。
  这二年,我自已也存有四万,加上妈妈的四万,就有了八万,但是,还远远不够。
  我究竟能怎么办?借?没错,只能借了。
  我对妈妈说:“妈,那我听你的,你放心,我不会将燕子那12万取出来。我自已想办法看看吧。”
  我第一时间想到了陈小菲,她是我身边最亲近的人,如果有将来,我们还要一起永远走下去,事实上,除了她之外,我还没有想到其他人。在走廊,我拨通了陈小菲的电话:“小菲,我妈病了,很严重。”
  看得出,陈小菲也很关心我和我的妈妈,她紧张地问:“阿姨是什么病?现在怎么样了?”
  “是Cancer,早期,医生说还有康复的机会。”
  “啊?不会吧?是不是医生搞错了呢?天啊,怎么会这样子?”
  陈小菲的紧张,让我颇觉欣慰,虽然在生活中,她任性,调皮,不可理喻,略带叛逆,但在关键时刻还是将我摆放在心里,听着她的话,内心一阵燥热,刹那间,有一种除了妈妈之外,最亲的人就是陈小菲了,也许,我无助,无奈,这种情况下太需要其他人的关心和帮助了。
  “医生说需要很多医药费,我这里才有8万元,但还差很多,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办。”我向陈小菲阐述了已的忧心忡忡。
  “添,你放心,我这里也有二万元,明天去打款给你,然后再想其他的办法,你不要太担心,也要保重好自已的身体,好吗?”
  陈小菲在我最无助的时候,无私地给予我慰藉,我感动得在电话脱口而出:“小菲,我爱你,谢谢你。”
  这三个字很短,但我不会轻易对别人说,我会感到很困难、难以启齿。即使和陈小菲确立了恋爱关系,并同居生活了,我还没有对她说过我爱你。这是我第一次对陈小菲说。
  我爱你,很多男女也许每天都会随口说、随便说。有些人,是一种习惯上的口头禅。有些人,是为了讨对方欢心的花言巧语。每个人都喜欢听到这三个字。
  今天,我对陈小菲说我爱你,完全是一种真情流露水到渠成的自然结果,原来,在我的世界里,只有感动的时候,才有勇气说这三个字。
  一直以来,陈小菲都抱怨我不解风情,一起生活这么久了都没对她说过我爱你。电话那头,陈小菲比我更激动,竟然喜极而泣:“添,我也爱你。”
  隔了一会儿,刘经优给电话我,可能是陈小菲将我的情况告诉他,他做出了一个让我感激涕零的决定,他说有一万多,先给我救急。我没有推卸,此时此刻,我比任何时候、比任何人都急需要钱。
  我已经有11万了,够支付初期的费用。我深深知道Cancer这种病是一种烧钱的病,每做一个疗程,就需要以万为单位的数目,没有雄厚的金钱,几乎不能够完成直至康复的最后一个疗程。多少Cancer患者,正是因为没钱治疗而耽误了最佳的就医时间,最终回天乏术与世长辞。同时,与Cancer作斗战就相当于与时间竞赛,发现越早就越好,医疗越快,成功率就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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