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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归宁(二)

  一睡一个多时辰,便至晚膳,然后洗洗又睡,一晃两天日子过得无忧无虑。暗自反省这样是不对的,她是有家庭的女子,第三天要回到丈夫身边,新婚燕尔,难舍难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她准备带些甚么回去给丈夫。于是乎,便去街上,不愧贤惠。不过,她的装扮不似,形容男子贤惠应用甚么词,便是如此罢。
  “公子待夫人这般好,还亲自品尝味道。”见她拿出一颗蜜饯送入口中,商贩夸道。
  此处来往行人少,较为安静,商贩的话听得很清楚。
  她一颗蜜饯咕咚从口腔滑入咽喉,没被呛到。有所不知,她是在吃独食啊。
  “甜食女儿家比较喜欢,公子若是亲自买给夫人,她会甜到心里的。”见她未说话,商贩便又道。
  “在买一包罢。”她道。
  好罢,独食多吃。
  “好的。”商贩特别和蔼可亲说道。
  身后出现高大的身影,压力莫名袭来。却见啼?E朝那人略微颔首。
  “你怎会在这。”她转身望向那人,面上不可思议疑惑。
  “路过。”他回。
  第一反应,答非所问。第二反应,此地君府必经之处。
  “不是应在忙么。”她又道。
  “现有空。”
  “公子,你也是来买蜜饯给夫人的么。”商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即墨渠淡漠的神色若有若无将目光投放到她手中的蜜饯。
  “他不买。”她回商贩道。
  “公子,小的知你不买,可这位公子,你又怎么知。”
  她是他夫人呗,幸福甜蜜不为外人道也。
  商贩将目光在两人中来回转动,似懂非懂。
  将商贩似如外物,离开他的摊位。然后懂了。绛紫色华服公子从容淡然牵着品竹色锦袍公子的手,绛紫色公子身姿颀长,品竹色锦袍公子与其相比显得削瘦单薄。两人同是俊美天颜,同是男子,看起来竟如此和谐,如璧人。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两人,品竹色锦袍公子目光朝身后看去,商贩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是仍留在他摊位的姑娘,之前跟着品竹色锦袍公子的那位姑娘。而姑娘身旁还有位公子,品竹色锦袍公子看了姑娘身旁的公子,之后转过身跟着绛紫色华服公子离去不再回头。摊位上男女两人虽皆保持安静,只是凝着对方的神色,看出两人关系非比寻常。商贩将目光移回远处,此时两人已行至马车旁,绛紫色华服公子先上马车,将手探出示意,见品竹色锦袍公子犹豫,绛紫色华服公子直接拉起品竹色锦袍公子胳膊将他拉上马车。马车四周帘子阻断外界,马车缓缓驶去,商贩仍未收回神,直至马车驶去,看不见了才收回目光。
  即墨渠单手挡在她身后雕饰,吻已落下来,令人无法抗拒,长驱直入卷着她的舌,良久,他才将她放开。
  已离开街上,四周安静,车轴转动的声音,马车平缓的行驶。
  没一会,他又附身吻住她的唇,辗转反复,未有进一步的越举,只是这样吻着,又是一个漫长。他终于从她唇上撤离,两人隔着一小段距离,相对而坐,亲吻过后安静总会有些奇怪。
  “我带了礼物给你,不过不在这。”她皮厚先开了口,道。一手拿着蜜饯袋,一手还得吃,没手拿。
  即墨渠未语,只是凝视着她。
  “十个我……的泥人。”停顿一会,故弄玄虚。
  她与即墨渠讲了段小插曲。
  “依着我的模样捏十个泥人,表情需不一。”
  “成。”商贩道。
  “穿着女装。”她想了想便道。
  商贩愕然。
  “是否很难。”她问道,此时她用的是女声,便于猜测,已少了些许难度。
  商贩看向她,又一阵诧异,“像,但……”脑中混乱,说出的语意也错乱。开始时便注意她的样貌,无法理智从她声音中辨别。
  “只需将我想成穿女装时便可。”她依旧用女声道。美若天仙的她,即便穿着男装,捏出穿女装的女子,应不严苛。若当压箱底随便都行,可这十个泥人得常陪在即墨渠的,时而打开锦盒想想她,皇宫四周皆是人,谁不识他是陛下,她亲爱的怎可被误认为短袖呢,不可。
  他们未回君府。不知那人长相,住在何处,因而去向不知,为何而去,却很清楚。
  未有希望,却不想多个失望人。之前多次想告诉他,为此思量许久,还是决心他们迟早共同验证失望,纵使遗憾,却也完整。
  见到那人摇头说,是因蛊术所伤,右耳听觉中断,非医所能医治,但更无他法。
  她并不难过,反而不知如何安慰陪在她身边的他。他处在如此高的位置,却有无能为力的时候。
  没事。她已习惯。她未将类似的话,说出。她怕不经意间伤害他。
  两人皆沉默了良久。
  “只好继续麻烦你。”她说道。
  而他却拥着她,在她左耳旁轻声说了句,“对不起,是我没照顾好你。”他的话语充满哀伤,自责。
  此刻离他这般近,他的哀伤深深地感知,戳中心里最柔软的地方,灼伤她的心,眼眸忽的模糊一片。他的自责,他又何需自责。他是如此高傲完美的男子,他为何在意不是无能为力的失落,挫败感,仅此而已,为何那份哀伤要因她。
  “不。”她坚定的否认。
  “五年发生了许多,可细细想来又做了甚么,它占据我一辈子的几分之几,我的一辈子何时将是尽头,不想再换名字,重新开始。我们只许幸福走下去,即便遇见风雨,我都要在你身边,可好。”
  

☆、第二十七章 生活

  回宫后两人默契的将此事画上句点。
  以为不会在一起或不确定还能在一起的两人。若忽然有天可强制的再次一起了,获得的是快乐还是彼此的折磨,各半会成全自由。可若对方在一起,还是如当初般深爱,他们皆渴望与对方一起幸福,相较甚么又算是鸿沟。
  她与即墨渠说着平日的琐事,他会听着。她不乐意他只是当听众,即墨渠自然是耗不过她。政务于她无聊,不过她不会只是安静的听着,中途插的话可不比他说的少,原是平淡无奇的事,反倒被说出一番乐趣。
  “是不是那位胡子很长的大人。”她叫不出名字,官职也不知。
  被否认后,保持沉默听着。
  即墨渠还未继续讲述,她忽然想到甚么又道,“而立之年的。不惑之年。”
  回答有点难度。
  “老的,年轻的。”
  要以甚么为界限。
  “俊还是丑。”
  很直接,不过得有参照。
  “与你相比。”
  她也觉得不用回答白痴问题了。
  闲聊结束。
  聊天一回事,赤裸着身子纠缠又是一回事。他们在后一件事达成共识,在那件事上,他们只会专注于此,甚么事皆不会与其共同。
  白天早朝,早朝完还需批阅奏疏,几是见不到,偶尔会一起用膳,他们见面多数只有晚上。
  “许久前有位大人家中被偷了鸡,枕头也没逃过,未过多久便被抄家。”不过是随便闲聊。
  “他是贪官,但不可将不良风气影响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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